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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懶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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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森口中的家,是一個昏暗不明的巖洞,遍布沙礫碎石。瑤寶埋頭吃完幾枚美味堅果,雖然還很餓,卻沒開口討要。

“還要嗎?”記得鳥識小時候也這樣貪吃,鳥森下意識,慈祥地摸摸瑤寶腦袋問。

有些別扭地搖頭,瑤寶拒絕鳥森好意,帶著濃濃困意說:“我困了。”

打理好一切,鳥森就出去了,留下瑤寶在家中休息。躺在鋪滿柔軟羽毛的石床上,四周一片寂靜,耳畔只聽“叮咚、咚”,巖洞頂端不時滴落水珠,催人漸漸入夢。

“啪嗒”一滴冰涼的水珠,恰巧滴落在瑤寶額角,驚醒好眠的女娃。這一醒就睡不著了,她顧及鳥醫說的,族中食物短缺。沒吃飽,餓的發慌。

腳踏滿地碎石,瑤寶走出洞口,覺得無聊,去溜達溜達。月色如銀,耳邊聽得蟲鳴,擡腳正欲前行,才踏出洞口就聽一聲厲喝:“誰!”

一片安靜、祥和,突的一聲炸響,瑤寶腿軟捂住胸口,我的小心臟啊,撲通撲通的跳。

一個人影從一側慢慢走出來,原來是鳥森,他的床讓瑤寶,就立在洞口一旁,直接睡。鳥類嘛,生來就會站著睡,只是沒床舒服。

“你倒把我嚇一跳,年紀大了,聽到腳步,錯當敵妖來襲。”鳥森族長略帶無奈,點點瑤寶的額頭,變回鳥形繼續睡。

在仙界,瑤寶看的書裏可沒細寫,鳥妖還可以站著睡。月色下,一只通體如雪,一人高的白毛鳥。鳥爪抓住一塊光滑的巖石,穩穩直立在那,頭向後,窩進背部松軟的羽毛中睡覺。

站了會兒,瑤寶哈欠連連的揉眼角,又返身躺回石床睡去。

“咣當、咣當”緩緩睜眼,噪音響起,瑤寶是被吵醒的。

困倦乏力地窩在溫暖的床上,想等聲音停下後繼續。可是“咣當、咣當、咣當……”奇怪的聲音,一直在響。

“哎呀!不睡了!不睡了!吵得睡不著!”瑤寶一腳蹬開樹葉被子,伸個懶腰後蹦下床,就往巖洞外走去。

此時妖陽剛剛升起,溫和的陽光下,巖洞下方。數不清的鳥妖,飛在半空中,爪握手臂粗的柔韌藤條,另一端拖拉著巨石,艱難前行。

不時有力竭的鳥妖,松開藤條落下歇息片刻,再繼續拖動巨型石塊。不規則的石塊,在拖動中,不停撞擊在巖石地面上,咣當、咣當、咣當……

正看得出神,突然身前,落下一只滿身黑、白灰塵的鳥妖,瑤寶盯著妖怪的一舉一動,向後退去,一旦妖怪要抓自己,她就吐泡泡,吹飛他!

“吃早飯。”松開爪子放下堅果,鳥森喊女娃吃食物。

瑤寶沒認出來眼前這只羽毛灰撲撲的鳥妖,就是鳥森。畢竟昨晚她還見到,鳥森族長睡在洞口,一身羽毛雪白似雪。

女娃立在洞口不動,一言不合就要吐泡泡。鳥森無奈之下變成人形,伸手抹去臉上白灰,彎腰撿起堅果遞給瑤寶。

“謝謝,我沒認出來您就是族長。”原來是昨夜把床給自己睡的鳥森,瑤寶吐吐舌頭,借過食物,不好意思的感謝道。

“不,咳、咳,要緊,挖巖石坑弄一身灰,沒認出來也難怪。我去挖坑了。”一時胸悶喉頭癢,鳥森咳嗽了下,又化為鳥,轉身飛向遠處。

“為什麽你們。”手捧堅果的瑤寶,剛要詢問這些鳥妖拉沒用的巖石做什麽,沒成想她話才說一半,鳥森早已急飛離去。

為啥個個鳥妖,都那麽忙碌,瑤寶很好奇。她腳一跺地,施展起駕雲術,邊啃堅果邊追逐飛向遠方的鳥森。

到底年紀一大把,鳥森沒挖多少的巖石,就沒力氣飛快,花費好一會兒才趕回巖石坑,落在邊上喘口氣。

瑤寶駕著雲朵,歪扭著慢慢飛來,也落在巖石坑邊上。趴下伸頭往下好奇地瞅瞅,通往地下的寬闊坑洞,幾百米以外就黑幽幽,看不到底部有什麽?

“你們在做什麽呀?”心裏滿滿都是疑惑,瑤寶仰頭問一身灰塵的鳥森。

“啊?別動!”鳥森一低頭看到瑤寶正趴在坑口,趕忙一爪把她粗魯地抓離開危險之地。

“為什麽?”滾了又滾,瑤寶咕嚕一下爬起來,拍拍滿身灰塵,一張灰撲撲的小臉寫滿好奇問他。

“哎,這坑非常危險,可不能一個人靠近。”鳥森搖頭,羽毛沾的灰塵,撲簌簌的往周圍掉,認真叮囑女娃娃。

“為什麽啊?鳥森爺爺,下面有啥?”瑤寶迷惑的問,為什麽這個坑有危險?就是一個坑啊?鳥族族長一說危險,她就更加好奇了。

“咳,我帶你下去看看如何”見瑤寶點點頭同意後,鳥森輕輕抓起女娃緩緩飛下坑洞。

瑤寶被抓著向坑洞中飛去,只見入口處巖壁光滑且垂直,再往下飛,漆黑一片中,好像隨時會有怪獸沖出。

看不見,其它感覺在黑暗中,被放大。耳朵聽到向下俯沖時,發出的呼呼風聲。隨後鼻尖嗅到是淡淡的,水的濕潤氣息。再過會瑤寶腳踩在淺淺的地下溪水當中,被鳥森輕放在巖石坑底。

“呼呼,試試駕雲飛上去。”

坑深,平時一只妖下來都很累。帶著女娃飛下來,更加累啊!著地後鳥森狠狠喘幾口氣,神情很愉悅。

“這裏真黑,先放個照明術。”嘟嘟嘴,瑤寶沒聽鳥森的話,頑皮的放起照明法術。來到坑底怎麽也要滿足好奇,先看看有何危險再離開。

得意的伸手那麽一劃。呀!她的法術又失靈,眼前依然一抹黑。感覺下法力,恢覆得滿滿的,足夠放上百次小小照明術,怎麽就失靈了實在想不出為什麽,她懊惱的伸腳直踹溪水。

“這裏禁法術。下到這洞中,還能拉動坑底挖的巖石,我們擁有翅膀,體型巨大的鳥妖可以。”女娃放不出法術的樣子,頗為有趣,鳥森不禁樂呵道。

“啊”忍不住憑空一哆嗦,瑤寶算是明白這深坑對她來說,確實危險。法術不能用,能不危險嗎?一個不小心掉下來,卻發現駕雲術失靈,那摔的真是太美,光想想她就頭皮發麻。

不一會,黑暗中突然有“呼啦呼啦”未知的動靜響起,鳥森趕緊抓起瑤寶,貼在生有苔蘚,濕漉漉的巖壁:“他們在運巖石,先躲躲,掉下來砸到可不得了!”

將女娃護在一旁,鳥妖擡頭望著上空,緊繃的藤條緩緩帶起的大巖石塊。觸景生情恍惚間又想起他的兒子,老淚不禁縱橫。當他得知兒子被突然蹦斷的藤條抽中,摔在坑底的那天……

“鳥森爺爺,你們運這些沒用的巖石,做什麽呀”女娃清脆的嗓音,帶著滿滿的好奇詢問他,驚醒陷在沈痛回憶裏的鳥森。

“咳咳,妖王想建造,全妖界最安全,禁法術的宮殿。”常年挖巖石,肺部受損的鳥森語氣略帶沈悶,咳嗽道。

“命我們鳥族,年年守在這,挖巖石、運巖石。”吸口氣緩緩沈重的心情,他繼續無奈道。

“妖王太過分了!蓋他的宮殿,卻讓別的妖,為他挖這些破石頭!”聽了這話瑤寶二話不說,捋起袖子,大有跑去揍妖王的架勢,仗著自己是妖王,欺負鳥族了不起啊!?

年輕的女娃,就是有活力,鳥森搖頭失笑,一雙鳥目蘊含寵愛,爪子輕抓瑤寶飛起:“我帶你去看鳥識,他一醒來就吵著要謝你救他。”

鳥森帶著瑤寶來到鳥識的窩前,歇歇翅膀,又沿著來時的方向,飛往巖石坑。

陽光下,藤條交錯重疊建造的橢圓狀鳥窩,像極了一只碗,瑤寶手抓、腳踩藤條輕松爬上去,。

“懶蟲起床、起床啦~”站在較寬的窩邊,瑤寶彎腰大喊。魔音灌耳,一下就吵醒,睡得呼嚕震天響的鳥識。

仍在犯困,迷糊中的鳥妖,不耐地猛翻往另一側,嘗試繼續睡覺。結果窩向一側傾斜翻了。被倒扣在鳥窩中的瑤寶與鳥識,真是萬萬沒想到。

推開翻倒的窩,鳥識一臉茫然,立在那裏,又打著呼嚕進入沈睡。一陣風拂過瑤寶亂糟糟的頭發,一如她淩亂的表情。

“餵!餵!餵~”瑤寶每喊一下,鳥識睜眼下,睡神附體就是不清醒。

哼!懶蟲!超級懶蟲!還說要謝我救他你!用什麽方法能叫醒他呢?瑤寶兇狠地瞪著,呼嚕大睡的鳥識,皺起墨眉苦苦思考,不一會眼睛亮晶晶,有了~

“哎呦!”鳥識疼的噌一下蹦起,揚起陣塵土,清醒過來。只見瑤寶一臉得意,手中拿著他的一把黑羽毛。

“又揪我毛!粗魯女娃!”慢慢化成人形,鳥識手指瑤寶,吐槽她的行為。他的毛本就所剩不多,再拔就成禿鳥了!

“聽族長說,誰要謝本姑娘?”雙手叉腰,搖頭晃腦的瑤寶,很是開心問鳥識。

“我也救了你!”他氣憤的嚷道。

“哼!誰帶我飛著飛著,摔到地上!”撇撇嘴,瑤寶笑嘻嘻詢問鳥識。

一時間,瑤寶與鳥識,歡脫的互相拌嘴吵鬧。

“啾——啾——”天空中巡邏的鳥妖發現老對頭來襲,發出尖銳警報。

洪亮的鳥鳴聲,聽起來非常急切,瑤寶正要問鳥識什麽意思,就被超常發揮,很快化成鳥形的他抓起,飛向族中空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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