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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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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鐵證擺在那,想要澄清輿論很容易,但是背後的罪魁禍首也萬萬不能放過。

敏.感人都意識到歲青禾是得罪什麽人了,從她覆出以來,就陸陸續續有人在黑,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在娛樂圈裏也屬於正常的水準。畢竟女星們為了保持話題度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但是從硫酸事件開始,事情就慢慢地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就在吃瓜群眾眾說紛紜地討論著歲青禾到底得罪了誰時,霍家突然出事了。

先是前兩年霍氏地產項目爛尾的新聞再度被人曝了出來,兩年前霍氏地產的開發商昧著良心以次充好交房,業主們聯合起來將霍氏地產告上法庭,這樁訴訟案卻被人壓了下來。那些聯合告霍氏地產的業主們要麽被用錢封了口,剩下的幾個“刺頭”這兩年的日子都不好過,不僅丟了自己的飯碗,就連家裏人也接二連三地出了事故。

在大大小小的事故發生後,這樁訴訟案理所當然地沈寂了下來,但是今天,卻被有心人翻了出來,還在全網大幅度流傳。

十二月中旬,霍氏企業五年間逃稅金額高達二十億的新聞橫空出世。霍氏目前負責人霍年被有關部門帶走,立案偵查。

這件事瞬間席卷了華國媒體的新聞版面,熱度居高不下,占據了好幾天的熱搜頭條。

霍家出事時,歲青禾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許世宗,聞家兩兄弟,還有安冉他們都打電話過來詢問這事是不是她幹的。畢竟她跟霍年有仇這事,身邊親近點的朋友都清楚,霍歲兩家也正式站到了對立面,這兩個月裏歲氏可是跟霍氏做了不少對,歲青禾是抱著寧可小虧,也要讓霍家大出血的心理,在商場上肆無忌憚地打壓霍氏的。

歲青禾對所有人的詢問,回應一致是,“沒有啊,我不清楚這事,夜路走多了遇見鬼了唄……”

說這話時,她臉不紅心不跳,仿佛自己真的很無辜。

“爛尾樓”案是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爆出來的,她聯系了當年的受害者,又請了律師把口供重新整理出來一份,聯系好了各大新聞媒體,砸了重金,才把這個消息重新造勢回到眾人眼裏。

逃稅這事她還真不知道是誰爆出來的,且此事鬧得極大,因為涉案金額高達二十億的緣故,參與調查的人員都是上層直接派下來的,絕對不會跟霍氏產生半點聯系。

不過不管把這事捅出來的是誰,她都要感謝那個人。

霍氏頹勢異常明顯,偷稅漏稅被爆出以後不到三天,霍氏的股價就已經狂跌兩百個億,市值也大幅度縮水。

歲青禾關註此事一段時間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因為玉美獎的頒獎典禮要開始了。

玉美獎的頒獎典禮在B市,她必須坐飛機到達B市,參加當晚的玉美獎頒獎典禮。

聶鳴跟著她一起來了,剛下飛機,歲青禾就被聯系好了的造型工作室接走去弄造型了。聶鳴則打算先去處理B市的邀約,到時候直接在頒獎典禮上匯合。

是的,聶鳴打算參加今晚的典禮,不過不是作為嘉賓去的,他買的是觀眾席的票,到時候他會喬裝打扮,兩個人隱秘地分享被提名的喜悅。這好歹是歲青禾覆出以後第一個獎項提名,聶鳴覺得自己有必要參與這種時刻。

臨別時,兩人還當著工作人員的面矯情地摟抱了一小會,直到歲青禾臉上都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好了,你快點去吧,不然飯局要趕不上了。”

聶鳴略有些遺憾地放開妻子細膩光滑的脊背,想到什麽,又從兜裏掏出個什麽東西來,珍而重之地戴到她的手上,“你今天出門時又把這東西忘在化妝臺上了。”

他給她套上的是兩人的婚戒。

歲青禾不好意思地吐舌頭笑笑,這枚戒指的鉆石實在是有點大,都怪當初結婚時被虛榮心迷了心,楞是自己挑了顆五克拉的鉆石。鉆戒一大,日常活動時便容易磕磕碰碰,所以平時她會將這枚戒指摘下來,有時候一摘就直接忘了。

她把戒指套到自己的無名指上,敷衍地親吻了下聶鳴的左臉頰,連聲催促道:“好啦好啦,你快去吧。”

現在正在風口浪尖,聶鳴又給她留了兩個保鏢。

直到目送聶鳴的車子駛離後,她方才祝福造型師給她設計今晚的造型。造型師給她挑的禮服是一襲金色的魚尾禮服,用色大膽,腰背處還有精致的花紋鏤空設計,看起來就像是一尾漂亮的人魚,恰好契合了她被提名電影《水芙蓉》的主題。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太顯眼了。

歲青禾對著鏡子左照右照,順便還擺了幾個pose拍了幾張自拍照。安冉不在,她就問自己的助理高星,“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高星看了一眼鏡子裏她優美的身體曲線後,強行把腦袋扭了過去,“不會不會,很好看,而且走紅毯要的就是這種吸睛的效果。”

通體金黃,就連首飾也換成了黃金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古埃及奢靡無度的法老王妃。

放在別人身上會顯得俗氣的打扮,在她身上卻有種萬眾矚目的光芒。

歲青禾順手托了托自己波瀾起伏的胸,滿意道:“墊了三個墊子,還不錯。”

高星:……三個墊子,你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工作室距離典禮現場大概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典禮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開始了,弄好造型後,一行人下樓準備坐著主辦方派來的車前往典禮現場。

她跟高星和保鏢們站在電梯時,高星的臉色驀地蒼白起來,捂著肚子忍不住流出了涔涔冷汗。

歲青禾敏銳地意識到他的不對勁,關切地詢問,“怎麽啦?”

高星皺著眉頭,“剛剛在工作室裏喝了杯冷水,可能是鬧肚子了。”

“那你快去廁所吧。”

剛下電梯,高星就直奔廁所。歲青禾也不著急,在地下停車場裏找到了主辦方派來接他們的車,又等了五分鐘,才看到高星給她發的微信。

【青禾姐,不行,今天這肚子鬧得有點嚴重,根本出不了廁所,就讓阿輝和阿發陪你去典禮吧。】

阿輝和阿發就是那兩個保鏢。

歲青禾皺了皺眉,耐心回覆道:【怎麽回事?還好吧,典禮的事你不用擔心,只是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吧。】

高星再三說過沒問題後,她方才放下了心。她看了看表,典禮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開始了,再等他估計也來不及了,歲青禾只好跟保鏢們說了聲,準備先行前往頒獎晚會。

主辦方派了兩輛車來接她,一輛是黑色的商務車,還有輛小轎車,轎車是直接抵達紅毯區的,她跟工作人員對過車牌號後方才上了前面那輛轎車,保鏢則坐在後面的商務車裏。今早為了趕飛機,她沒能睡個好覺,現在就有些困,車裏的光線很昏暗,照得她昏昏沈沈的,於是就忍不住在車上補起了眠。

她瞇著眼睛打了個盹,迷迷糊糊間被陣陣細微的動靜所驚醒,茫然地睜開眼睛。

黑色轎車知什麽時候悄然停了下來,歲青禾擡手看了眼表,肯定還沒到,“怎麽停了?”

她補覺前還握在手心裏的手機卻不見了,歲青禾低頭找了下,座位底下也沒有。

她擡頭往前看了過去,只見面前一條漆黑的小巷。司機頭戴鴨舌帽,陰測測地坐在駕駛座上,一言不發。身後那輛緊緊尾隨的商務車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右側的車門打開了,上來兩個戴著面罩的黑衣男子,每個人手上都緊緊捏著一把匕首。

歲青禾的手心不知不覺滲出了冷汗,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鎮定,她估計了下雙方的戰鬥力,果斷放棄了掙紮。

那兩個蒙面男子一上車就果斷地把她按倒在汽車後座上,用繩子把她綁了個結結實實,又給她的眼睛蒙上了黑布,這才開始說起話來。

他說話的聲音是經過變聲處理的,夾雜著滋滋的電流聲,“歲小姐,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才將您綁來的,希望您待會能夠老實點,別讓我們太過難做。”

歲青禾在心裏冷靜地開始分析,既然綁匪能夠說出這段話,至少說明他會全須全尾地把她帶到雇主那裏,車上這段時間她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她剛剛看了下表,距離晚會開始還有四十多分鐘,至少在五十分鐘內,主辦方那裏應該會知道她出了事的。而且她上車前還跟高星說過,身體好了記得聯系她。

高星為人穩重靠譜,也知道她秒回微信的習慣,如果十分鐘後她還不回覆微信,主辦方那裏又聯系不到她的話,高星就會知道有哪裏不對勁。

上車前她已經確認過了,是主辦方派來的車,現在看來,司機應該是被人買通或者挾持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警方很快就能知道她此時的位置。

但是她的希望落空了,車子在繼續行駛了五分鐘以後就停了下來,然後那些人把她推搡到另外一輛車上。且那些人在說完話後就把她的耳朵跟嘴巴也全都堵上了,她無法判斷自己此時的位置。

換車時,那些人給她的嘴巴換了條帕子,上面有□□的味道,不一會兒,她就昏睡了過去。

晚上八點整,玉美獎頒獎典禮現場。

歲青禾攜《水芙蓉》榮耀覆出,加上她跟聶鳴婚姻帶來的轟炸性影響,主辦方考慮到她如今的人氣,把她的紅毯位置排到了第一,甚至在女一號雲琦之前。

可是歲青禾卻還是沒有到達現場,關鍵是,派去接她的司機也聯系不上了,主辦方又試圖撥打歲青禾的電話,發現電話已經關機。

好在現場調度的反應很快,用對講機讓主持人把紅毯第一的位置換成了雲琦。

今晚有眾多的禾粉早早地守在直播間裏,準備好好欣賞下蒸煮的盛世美顏,歲青禾在這種場合裏絕對不會出錯,永遠都是最亮眼的那個。

她們等啊等,等著等著就有點不耐煩起來。

【怎麽這麽慢啊,歲歲呢?】

【是不是壓軸出場的?不過真的好慢,主持人報幕麻煩快點啊。】

【齊瑤這個女人都快在紅毯上站三分鐘了吧,快點下去啊。】

【就是,齊瑤沒有作品,也沒有提名,她怎麽也好意思跑來蹭紅毯。】

直到二十多分鐘後,紅毯環節已經結束,各位嘉賓皆已入座,苦苦守在直播間裏的觀眾,還是沒能看到歲青禾的影子。不滿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人呢,不是說歲歲會來嗎?主辦方騙人啊。】

【青禾有今晚的行程啊,今天早上她剛坐飛機到B市呢。】

【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歲青禾?不是說她今晚會來嗎?我就是看你們的預告說她會來才來看直播的,被鴿了的話也太惡心了叭。】

……

主辦方都快瘋了,一遍遍地撥打歲青禾和司機的電話,電話那頭卻始終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

保鏢在跟丟了前面那輛小轎車時,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發微信把這事告訴了聶鳴。

坐在觀眾區安靜等待著的聶鳴起初還懷有微弱的希望,路上太堵了,司機迷路了。只是他給歲青禾發了十幾條微信後,歲青禾依然一條都沒回,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聶鳴逐漸把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忍不住捏緊了手機,眼神無比陰鷙,周遭湧動著凜冽的寒氣。他從觀眾席上徑直站了起來,往後臺通道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路上被保安禮貌地攔住了,“不好意思先生,這是內部人員通道。”

聶鳴面無表情地摘了自己的帽子,“請問我能進去嗎?”

觀眾席上坐著的粉絲好奇地看向他那張臉,在看清楚他那張臉後,觀眾席上爆發了海潮般的歡呼聲,“聶鳴!”

幾乎所有人都瞬間把歲青禾鴿了今晚的頒獎典禮這事拋在腦後,觀眾席上瞬間一片暴動。保安也被那張臉給嚇了一跳,他們傻了眼,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手拉著手把聶鳴護送到了現場後臺。

主辦方就跟看見救星一樣跑過來找他,誰知聶鳴剛見面就拋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報警。”

工作人員都被嚇傻了,磕磕巴巴道:“不至於吧?也許是路上堵車了,手機又剛好沒電了呢。”

可是聶鳴的臉色卻異常難看,又重覆了那兩個字,“報警。”

主辦方似乎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又提出了一系列歲青禾和司機可能遇到導致耽擱的事。但是這次聶鳴幹脆沒有理他們,自己打了報警電話。

再怎麽安慰自己,主辦方也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看聶鳴這反應明顯不對勁,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

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不然一個多小時前才聯系過,就算失蹤,好像也無法立案吧。

主辦方覺得自己都快哭了,他們承辦這個獎項十幾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事啊,“聶、聶先生,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聶鳴的眼睛裏湧動著化不開的墨色,喉頭不斷翻滾,理都沒有理他們,徑直沖了出去。

□□的用量不多,歲青禾不知道昏過去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她昏昏沈沈,發現自己正在移動中,不是車,好像是被人扛著在走,身上也被套了個□□袋,蒙眼的黑布在持續的摩擦中露出了點點縫隙,透過麻袋的出氣孔,可以看到黑沈沈的夜色。

她的手腳還被綁著,只能徒勞地扭動了下身子,那些人毫不客氣地拿著棍子往麻袋上擊了一下,劇痛襲來,痛得她立時弓下了身子。

這劇烈的動靜使得她蹭下了塞耳朵的布條,她能夠朦朦朧朧地聽到外界傳來的聲音。

有風吹過,風裏還有點潮氣,耳畔似乎還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水流的動靜應該挺大。B市的冬天很幹燥,今天又是個大晴天,現在她應該在B市唯一的那條江邊,周遭很靜謐,顯然不是在市中心。

她臉色蒼白,卻還是竭力分析著自己所處的環境,同時嘴巴不斷地“嗚嗚”叫著。

有人在說話,“她好像想說什麽?”

有人冷哼了聲,聲音裏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瘋狂,“讓她說。”

她身上罩著的麻袋很快就被人摘了下來,同時嘴裏塞著的布團也被人扯了下來,嘴巴剛得到放松,她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霍年,不要在一錯再錯了。”

外面似乎靜默了一瞬,隨後才是那道陰冷的男聲,“你還挺聰明。”

歲青禾心裏苦笑,能夠喪心病狂做出這種事的,出了邵夢雪那種人,也就只有霍年這種瘋子了。她活了這麽久,也不過是莫名得罪了這兩個瘋子。

霍年的聲音十分冷靜,“我一無所有了。”

“因為你們,霍氏現在已經開始被清查了,即使逃過了這一劫,十年內也絕不可能緩過氣來。”

歲青禾一邊拼命地思考對策,一邊應付道:“這是你們自己種下的苦果,你們也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霍年內心怒火滔天,卻依然面無表情地註視著眼前這個落魄時依然光鮮亮麗的女人。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不能怪歲青禾,要怪就怪她老公吧。

一年多以前,跟前妻離婚前夕,他才知道前妻跟叔叔聯合起來,買通了給他做定期檢查的家庭醫生,給他下了藥。他喪失了生育能力,精.子活性大幅度降低,基本上再也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爺爺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才毅然決然地剝奪了小叔的繼承權,又讓他跟那個蛇蠍婦人離了婚。

可笑的是,年輕時候的他花天酒地,卻對女人的肚子管得十分嚴格,絕對不允許外面那些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唯一那個例外,就是懷孕後偷偷出了國的田如歌。

他還有個兒子,在田如歌那。知道這事以後,他高興得都快瘋了,爺爺也讓他把那個孩子找回來。但是聶鳴卻把田如歌跟他兒子藏了起來。

嘖,真的是世紀最佳前男友啊。

他冷漠地看向面前這個拼命找話題試圖拖延時間的女人,臉上沒有絲毫溫情。聶鳴不是愛老婆嗎?不是為了個小小的歲青禾立志與整個霍氏為敵嗎?不是因為他曝光了當年酒店的事件,就跟個瘋狗一樣把霍家偷稅的證據捅了出來嗎?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掏出手機隨意地看了眼時間,不晚了,他也要趕那趟飛往國外的直升機了,就在此地把這事了結了吧。

他打了個響指,“動手吧。”

那些人沈默地開始往麻袋裏裝石頭。

歲青禾這才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麽,她拼命地開始掙紮,她的眼睛還被蒙著,根本看不到外界,她憑著自己在劇組□□練出來的伸手,使勁往後弓腰,隨後重重地將頭將前仰,恰好擊在面前人的腦袋上。

那人吃痛,揪著她的手勁一松,歲青禾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來的力量,站直了軀體,隨後蹦蹦跳跳地開始往前面跑。

只是還沒跑兩步,就再度被那些人按倒在地。

歲青禾喘息了兩聲,“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如果真的出了人命,這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霍年卻沒有理她,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眼睛裏充斥著興奮,甚至因此染上了點紅色,“動手。”

綁匪們再度開始往麻袋裏裝上石頭,順帶將她的口也重新封住了,然後用繩子將麻袋的口也給紮了起來。

那些綁匪沈默地把她扛了起來,吃力地前後拋了兩下,而後手一松,麻袋呈拋物線的趨勢,重重地落入水中,“嘩”地激起大量水花。

冰冷的河水自口鼻中瘋狂湧入,很酸很沈重。

身軀在不斷往下沈,越來越無力,意識也漸漸模糊。

慢慢地,她連扭動身子這種小幅度動作也做不出來了。

即使拼了命想要睜開眼,眼前也仍然只有那片無邊的黑暗。

聶鳴,我好像這次,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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