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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喊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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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樞見封玦默了聲,便知道這小家夥的為難,和一群熊孩子在一起,他這老頭當真待不下去。

而且,他早就不參與這些事情,活了這麽打一把年紀,什麽事情都看的通透了,便也不在乎愛恨,也不在乎生死。

是以,九月這小娃的命,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

他揉了揉鈍痛的胸口,難得正經道:“小玦兒,暖暖是祖爺爺的孫女,唯一的孫女,嫁給你爹,你爹卻沒有保護好她,祖爺爺本該殺了他。可是,沒有用,人固有一死,早晚都一樣,死了便死了,沒有什麽大不了,殺了你爹,暖暖也回不來。葉落歸根,人死了,也該回歸塵土,你爹爹護著她遺體不腐,不過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話還未落,馬車內便狂風大作,一陣風後,機樞的身影竟消失不見!

封玦眸光微閃,她早就習慣這老頭來無影去無蹤了,是以,也不奇怪。

倒是九月驚奇的不行,掀起馬車地板上鋪著的紅色地毯,一雙大眼睛閃動著疑惑又驚奇的亮光,擡眸看著傾恒,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老頭遁地了,哥哥,這壞蛋老頭遁地了!”

傾恒沒有理會九月,下意識的看向封玦,似乎想知道她怎麽想。

封玦眸光微閃,盯著活潑好動的小九月,其實心裏並沒有什麽掙紮。

再好的寶貝,護著一個死人,那也是浪費。若是能救一條人命,這才算有價值吧!

於她來說,將東西交出來,無條件的交給小九月都不是什麽難事!

傾恒見封玦不說話,擰眉道:“你似乎不是暨墨之人!”

封玦放下手裏的瓷杯,道:“剛剛那老頭說,這片大陸管轄很是嚴,並未開放海域,造船之術也很落後,經不起風吹浪打,沿湖沿江還勉強,遠航出海卻不行,所以,至今為止,這片大陸的人都不知道,海的另一邊,還有一片大陸。”

見傾恒似乎有些震驚,她繼續道:“我家距離這裏很遠,坐船都需要一個月,若是遇到天氣惡劣,在海上飄個數月都有可能。”

傾恒突然欽佩起封玦來了,小小年紀,竟然就敢漂洋過海,路上艱辛,恐怕不是常人能想的。

海他自然了解,經常沿海一帶的官員都會上奏,說有漁民被海浪吞噬,又有多少漁船消失在茫茫大海……

因此,在傾恒的眼中,海是很危險的。

說完,封玦無所謂的道:“小阿九喚我一聲哥哥,既然是他需要的東西,我手裏又正好有,不拿出來交給他,倒是對不起小阿九喚我一聲哥哥!”

傾恒聽此,並未過分高興:“聽師傅之言,恐怕你不能做這個主,你父親那裏……”

“這個你們不必擔心,退一萬步來說,若他不娶其他女子,本公子便是他唯一的兒子,總不能為了一塊破玉打死自己的親骨肉!”

傾恒聽此,瞬間就蹙起了眉頭:“我與你一道去。”

九月頓時便急了:“去哪裏,去哪裏?九爺也要去!”

傾恒無奈的看了一眼九月,這小麻煩確實不好騙!

封玦擺了擺手道:“東昱海關甚嚴,你們並非東昱之人,還未上岸,便會被扣押。”

說完,封玦算了算日子,對傾恒道:“五個月後,我會派人將東西奉上,可行?”

這畢竟事關弟弟的安危,傾恒不敢輕易相信,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六歲大的小孩子,不知道那深海魚脊對小九來說意味著什麽,如果家裏人不同意,他恐怕也就不會放在心上,過兩日便會忘記今日許下的承諾,那個時候,天南地北的,當真是不知道該去哪裏尋他了!

傾恒擰眉道:“即便再嚴的海關,也會有通行令吧?只要有通行令,難道還不放行?”

“似乎你不怎麽信任本公子?”封玦勾了勾唇角。

“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們有求於你,何況,於你來說,也多有為難,我覺得,還是親自上門拜訪,親自討要,才能顯誠意。”

封玦扯了扯唇角,遇到母妃的事情,父王若是能講理,她也不至於這般操心了!

封玦見傾恒如此堅持,便也無所謂的開口:“你們年紀小,自然能蒙混過關,到時候假扮做商船子女,倒也無礙。不過,你們路上的安危,我可不保證!”

說完,封玦立即朝外吩咐道:“掉頭,南下,去渝海碼頭。”

“是!”

傾恒頓驚:“你這是作何?小九和阿睿……”

“你覺得他們兩個,你扔的下?”封玦掃了一眼小九月還有一直默不作聲的君天睿,繼續道:“如今已經快二月了,一去一回,少不得要四五個月,冬日海上風不大,最是平穩,不會遇到風暴,而且渝海是暖洋,也不會結冰,最適合出行。回來的時候還能避開八九月最熱的時候,那個時候海上暴風雨最旺,也最是危險,所以,不能耽誤了。”

傾恒聽此,蹙起了眉頭,即便這樣,以小九的身子……

“你這小妹妹身子雖然嬌貴柔弱,可是,又不要她走路,怕什麽?本公子的船大,上面的物材應有盡有,不會餓著渴著你們!”總歸來說是孩子,哪裏知道這些事情?而且封玦在海上飄的不止一次,覺得在海上著實無聊,有人陪著自然好玩!

馬車突然轉變方向,暗中保護的暗衛都有些楞了,幾個小主子要去哪裏?莫不是被拐跑了?

慕恩和鳶歌都有些驚異,之前不是說要去融城麽?怎麽突然就變路了?

“不行,必須告訴王爺!”慕恩急道:“兩個小主子都在,連同墨翎的小太子,這不是胡鬧麽?”

鳶歌忙攔住:“還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你著急做什麽?不急這一會兒,先看看他們去哪裏,我們再稟報也不遲!”

慕恩點了點頭:“也是。”若是他們繞一圈而又繞回來,豈不是王又要責怪他們辦事不利大驚小怪?何況,王爺一直對長孫殿下的要求很高,本就不束縛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們做屬下的自然也不好去管長孫殿下的事。

只不過,等慕恩等人知道幾個小家夥竟然要出海的時候,當場嚇的臉色灰白,忙稟報給蕭璟斕,等密信送到晉源皇宮的時候,他們這頭已經阻止不了熱情滿滿的幾個小家夥了!

……

晉源皇宮,墨珽與君語嫣的婚期如期而至,皇宮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雖然婚事準備的匆忙,墨珽卻不想委屈君語嫣,該有的禮節一樣都沒有少,僅僅是準備大婚的禮服,尚衣局的數十個繡娘忙的昏天地暗,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內務府的人也忙得不可開交。

在大婚的前兩日,尚衣局的人不僅送來了皇後正裝還有大婚穿的吉服,不管是黃色的皇後冕服還是大紅色的鳳冠霞帔,無不金光閃閃,精妙絕倫。

大婚,不管是哪個女子都會開心,心裏緊張著也期待著。

可是,挺著大肚子帶著孩子出嫁,這種感覺當真是讓君語嫣有些尷尬。

好在鳳冠霞帔一穿,雙手交疊放於胸前,寬大曳地的廣袖便將肚子遮住,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皇上成親,又是封後大典,墨珽自然很重視。

雖然準備很沖忙,但是婚禮當天的場景還是很盛大恢弘。

朝鞭一鳴,皇宮肅然,百官入場,侍衛羅列兩旁,隆重萬分。

朝和殿前,紅毯鋪地,紅燈高掛,無不彰顯著喜氣。

君語嫣從紅毯另一端漫步而來,身旁羅列兩排紅衣執燈宮娥,各個舞步輕挪,襯得君語嫣尊貴端莊。

墨珽一身紅色喜服,站在高處,見君語嫣遠遠走來,心裏雖漫起一灣柔水,可是看著君語嫣頭上繁重的鳳冠,身上那喜服也是曳地三尺,厚重繁瑣,雖然看不出肚子,墨珽還是眉頭一皺。

然後快速下了臺階,到了最後幾乎是用跑的,紅色的廣袖如浪濤般卷起,帶著幾分不羈和狂傲。

四周的百官無不瞪大了雙眼,皇上這是做什麽?

歷代帝王都是在朝和殿門前迎皇後,皇上怎麽跑下去了?

而,當他們看見墨珽一把抱起君語嫣的時候,更是大跌眼鏡。

感情,這是等不了了?

不少大人寒了一地的心,皇上如此愛皇後,他們想將女兒嫁進皇宮,得寵豈不是登天還難?

墨珽將君語嫣抱上禮臺,四周的人無不跪地恭賀。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皇宮,墨珽和君語嫣相識一眼,心裏都五味陳雜!

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等各種儀式一一完畢,也花費了大半天的時光,君語嫣被墨珽送到鳳棲宮休息,墨珽擔心君語嫣累壞了,便親自給她卸了妝,脫了衣服,照顧她入睡。

臨走之時,墨珽無奈的看了一眼君語嫣的肚子,無奈道:“若不是腹中這小家夥,這洞房花燭便也完美了!”

看得吃不得,這不是為難他麽?

君語嫣一聽,等她意識到墨珽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霎時便羞紅了臉,將腦袋埋在被子裏面,當了縮頭烏龜!

墨珽笑了一聲,隨即大步離去。

皇宮盛宴,宴請百官,他自然也不能扔下百官不理。

君鳳宜嫁女,尹承衍娶媳,二人都很高興,便多喝了幾杯,醉醺醺的模樣,也不知道鬧了什麽事,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毀了禦花園不少珍貴的花草。

鬧的動靜不少,吸引了不少人來看熱鬧。

敢在皇宮打架的,還真是少見。

穆挽清匆匆趕來,剛好看見君鳳宜手中的長劍刺向尹承衍,她仿佛受了刺激一般,頭痛欲裂,雙眼仿佛充了血一般,猛地朝二人趕了過去。

袖中的白綾飛出去,纏住了君鳳宜刺過去的劍,急道:“住手!”

打飛了君鳳宜的劍,穆挽清飛身落到尹承衍前面,擋住他的身子,淚如雨下:“不許,不許你動他。”

君鳳宜瞬間蹙起了眉頭:“挽兒?你護著他?”

穆挽清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裏面一團亂麻,好像有人用尖銳的矬子在來回攪動,疼的她臉色煞白。

她看君鳳宜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耳邊似乎有嬰兒啼哭的聲音,她痛苦萬分,似乎多年前的那一幕就在眼前,所有人都逼,逼的她毫無退路。

君鳳宜又對她說了什麽,她聽不清楚,腦海裏面只有他威脅的話語一遍一遍的響著。

“挽兒,朕來接你,接你回去做朕的皇後……”

“挽兒,你當真不走麽?你知道,留在這裏會承受什麽樣兒的代價?”

“你若留下,墨翎鐵騎將踏破暨墨江山,移平這將軍府……”

“朕要讓尹承衍成為千古罪人,讓世人唾棄……”

不要,穆挽清募得捂著頭,癱在了地上。

君鳳宜和尹承衍都是臉色一白,忙扔下手中的劍去扶她。

君鳳宜先一步上前,樓主了穆挽清的身子,尹承衍見此,卻再挪不動步伐。

“挽兒,挽兒你沒事吧?”君鳳宜急不可耐,正在這時,樓卿如匆匆趕來,見痛苦不堪的穆挽清,臉色便也白了幾分。

“母親。”他急急的喚了一聲,然後忙上去將穆挽清從君鳳宜手中搶了過來,他怒道:“放開她!”

君鳳宜被樓卿如那一聲母親驚住了,看著樓卿如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的人都被樓卿如給抱走了!

看著樓卿如匆匆離去的背影,君鳳宜拉著尹承衍的衣擺,問道:“他剛剛喊挽兒什麽?”

尹承衍又怎麽會理會君鳳宜這糊塗爹?唰的一聲抽離自己的衣擺,疾步跟了過去,是他太大意了,挽清受不得刺激,也不知她怎麽樣兒了!

君鳳宜反應過來,快速跟上去,他必須要弄清楚,為何那個少年要喊挽兒母親。

在走廊拐角處,正好遇到攜手趕來的蕭璟斕和尹穆清。

尹穆清見君鳳宜失魂落魄的樣子,忙攔下,問道:“出什麽事了?”

聞到君鳳宜滿身酒氣,尹穆清瞬間蹙起了眉頭:“怎麽喝這麽多酒?”

君鳳宜見是尹穆清,大喜過望,拉著尹穆清的手,滿是不解道:“那個,那個渾小子,那個姓樓的渾小子,竟然喊挽清母親,是的,父皇沒有聽錯!”

不見尹穆清回答,君鳳宜又道:“阿清,那渾小子好大的膽子……”

君鳳宜醉醺醺的,蕭璟斕看的皺眉,將尹穆清護在身後,擰眉道:“阿清懷著身孕,你離她遠點,擔心熏著他!”

君鳳宜果然後退了一步,然後看了一眼尹穆清,因為心裏著急,又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沖動驅使著他,一定要去問個清楚,是以,等不到尹穆清回答,便轉身朝樓卿如的地方追了過去。

尹穆清扯了扯唇角,開口道:“卿如看著清冷,但是性子卻像極了父皇,孤傲的緊。這麽久,竟能忍著沒有在父皇面前喊穆挽清一聲母親,看來他心裏對君鳳宜的怨氣不少!”

蕭璟斕掃了一眼那毀了的不像樣的禦花園,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隨即扶著尹穆清的腰身,道:“他們的事情自己解決,你身子重,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尹穆清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蕭璟斕,沒有多說什麽,任他扶她回了寢殿。

這幾日,蕭璟斕總是心不在焉,好像有事情瞞著她,尹穆清如何無所察覺?

等她入睡,果然,又見蕭璟斕離開內殿,走了出去。

尹穆清輕手輕腳的起來,竟看見蕭璟斕坐在走廊上,背對著她,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她輕輕的走過去,直到站在他身後,他竟也沒有察覺,站在他的身後,信函上面的字跡一覽無餘。

尹穆清滿是詫異,呼吸重了幾分,蕭璟斕猛的回頭,見是尹穆清,他面色一變。

“阿清!”

尹穆清走過去,玉手放在他的肩上,蕭璟斕順勢一攬,尹穆清就坐在了蕭璟斕的懷中。

“阿斕,這些日子,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心神不寧麽?”

蕭璟斕面色有些白,凝眉道:“你看見了?”

“嗯!”尹穆清點了點頭,道:“既然放不下,便趕回去吧,人生只有這麽一次,留有遺憾,一輩子都無法彌補,她……應該很想見你!”

------題外話------

發生什麽事了,大家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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