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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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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太傅?樓逸宸的大公子?

君鳳宜身為墨翎帝君,哪個大臣有幾個女兒幾個兒子,自然都還是了解過,朝中重臣子女的終身大事,一般都不會那般自由,大多數都是由禮部核對生成八字,然後有他來賜婚,賜婚聯姻,也會以一種平衡朝眾的一種手段。

是以,樓太傅的公子他也是聽說過的。

只是,河洛公子養的孩子,並非是普通官家子弟,不管是宴會節日,他都不會出面。久而久之,外人對這個樓家大公子的看法不一,這樓卿如也成了墨翎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了。

是以,說到樓太傅的樓大公子,君鳳宜是有印象的。

可是,這樓大公子和挽兒有什麽關系?

尹穆清突然覺得很悲涼,君鳳宜以前是北燕的質子,自然一心在墨翎和北燕兩國之上,對穆挽清情根深種,都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那般短暫的相遇相愛再到離別,也不過短短數年,他根本就不了解穆挽清的生活。

君鳳宜確實也是不知道的,穆挽清年幼之時在暨墨景陽山學藝,到了及笄之時,才回國,將公主身份昭告天下。

一國公主,北燕自然不會讓人知道她自幼不在宮中長大的消息,不然於公主的名聲和清譽都是有損的。

因此,就連君鳳宜都不知道,穆挽清之前和河洛公子是什麽關系。

所以,如今聽尹穆清這麽說,君鳳宜哪裏不奇怪?

“樓逸宸的兒子?爹爹怎得……不明白阿清說的話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的很!”半個月,只要他再在暨墨京都留半個月,便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他便也會知道樓卿如的存在了。

所以,如今聽君鳳宜這麽問,尹穆清只覺得真是好笑,總覺得這個爹從來一意孤行,總是不在線,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不在!

尹穆清不想和他多說什麽,因為心中的埋怨,她不想再見他一眼,奈何這兩天沒有休息好,身子虛的很,轉身急了,眼前便是一暈。

“女兒?”君鳳宜見此,來不及琢磨尹穆清話裏的意思,便一把攬過尹穆清踉蹌一下的身子,急道:“怎麽回事?”

君鳳宜這才註意,尹穆清身邊並沒有侍衛跟隨。

她騎的馬是千裏駒,並非所有的馬匹都趕得上,是以,自然甩開了所有的人。

尹穆清揉了揉太陽穴,好在沒有真的暈過去,又緩過了神,尹穆清咬牙道:“我急著來看你,你卻連口水都舍不得給我喝麽?”

幾天不曾睡好,吃喝更是沒有心情,身子哪裏能不累?

君鳳宜聽了竟是一楞,隨後便是又怒又氣有感動。

自家女兒孝順擔心自己,他自然是感動又欣慰,可是,這小丫頭一點都不愛護自己的身子,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也不知道這大老遠的吃了多少苦頭,當爹的哪裏不心疼?

一把將尹穆清打橫抱起,看了一眼傻了眼的少婦:“小姐渴了餓了,還不去備些吃食?”

說完,便匆匆的往小院走了去。

這男人,自己走路尚且有些虛軟無力,可是抱著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卻一步一步走的異常穩健,生怕摔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在君鳳宜抱起自己的時候,尹穆清異常的別扭,身子僵硬的不行,雖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墨翎的元清公主,可是,她和君鳳宜的父女關系如何,就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知道,是以,在那般別扭的關系之下,他如此愛護關心,著實讓尹穆清覺得有些別扭!

以前,尹承衍也抱過她,要說體貼細心,尹承衍比君鳳宜細心百倍。

上次尹承衍抱她,只是因為不願意天牢裏面的汙水汙了她的白色繡花鞋。那個時候,她對尹承衍的怨竟是絲毫都沒了。

輪到君鳳宜呢?她也是感動的吧?

尹穆清擡眸看去,卻見君鳳宜蒼白幹燥的雙唇,甚至,臂彎處素白的衣袖上還浸出了血跡,尹穆清頓時瞳孔一縮,掙紮著想要下來:“你傷口流血了!”

也不知傷的有多重,前後加起來,養的也有五六天了吧,怎麽還會滲血?

尹穆清一掙紮,君鳳宜的手收的更穩了,反而低頭瞪了一眼尹穆清:“莫要胡鬧,爹爹手上沒多少力氣,摔著你可怎麽好?”

男人皮糙肉厚,流點血算什麽?哪裏有自己寶貝女兒的身子嬌貴?

尹穆清一聽,心頭豐富被什麽撞了一下一般,鼻子竟然有幾分酸楚。

這……或許就是父愛吧!

不管自己多痛多累,卻怎麽也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以前,他不愛不關心,也只是因為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已,這並非是他的錯,不是嗎?

尹穆清抓著君鳳宜的袖子,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有些任性了,他們都是受害人不是麽?何以還要互相傷害?

那少婦看著君鳳宜抱尹穆清離去的背影,久久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爹……爹?”他們竟然是父女?

少婦突然有些嫉妒,能為這樣的男人孕育子嗣,該是何等幸運。

見二人走遠,少婦立即提著裙子起身,追了過去,見君鳳宜小心翼翼的將尹穆清放在院中一株桃樹下的竹椅之上,忙著伸手倒水。

她的心嫉妒羨慕的一塌糊塗,好……好溫柔的爹,好……好柔情的男人!

這更加堅定了少婦成為君鳳宜的女人的決心。

她幾步上去,又是忙天芒地的打水洗菜,又是熱情討好的做飯燒水。

不一會兒,幾個可口的家常菜便做好了。

容珽留了不少碎銀,買了不少雞鴨魚肉,蔬菜糖果,少婦做起來便也順手。

做粗活的鄉下女子的手自然不如貴族小姐們的小手養的嬌貴,少婦將幾盤菜擺上來,便見尹穆清一雙白皙的玉手托著土燒瓷碗盛裝的米飯,大口大口的吃,那素手竟是比碗裏的米飯還要雪嫩瑩白幾分。

少婦想要給尹穆清端茶,點頭看著自己蠟黃帶繭的手,便有幾分不自信。

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裏,想要離去,卻又舍不得。

君鳳宜一心都在尹穆清身上,哪裏看見那女子了?見尹穆清這狼吞虎咽的樣子,自是心疼,親自盛了一碗熱湯,遞到尹穆清面前,溫聲道:“先喝點湯,莫吃的太急,小心噎著。”

尹穆清接過來便是仰頭一飲,喝完,繼續吃,嘟囔道:“你怎麽不吃?一起吃呀!”

君鳳宜笑道:“女兒先吃,爹爹不餓!”

他餓不餓尹穆清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卻是餓的很,吃著吃著,便偏頭看了一眼那少婦,道:“你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這女子看君鳳宜的模樣恨不得將他吃了,怎麽君鳳宜就沒有感覺麽?

她突然放下碗筷,擰眉問君鳳宜道:“莫不是你真的要將她收了去?”

這麽多年,身為一個美男子,君鳳宜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是以,根本不會在意,以至於聽尹穆清這麽說,自然是臉色一沈:“諢說什麽?”

他宮中洗恭桶的婢子都比這個要長的端莊可人!

少婦一聽,便急了,湊上前,忙道:“小姐,奴家黃花花,是這普寧村裏正的女兒,奴家不敢癡心妄想,只願為小姐做牛做馬,跟隨老爺和小姐,還請小姐不要嫌棄。”

咳咳……

黃花花,這名字……尹穆清差點將嘴裏的米飯噴了出來。

她放下手裏的碗筷,苦口婆心道:“你跟著我們做什麽?你瞧,他年紀一把大,女兒都跟你一樣大了,跟著他也活不了幾個年頭,享不了幾天日的福氣,還跟著我們做什麽,你說是不是?”

君鳳宜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他今生最大的忌諱便是年齡,也最惱恨別人說他年紀大,可是,見自家女兒說的這麽高興,他只有委屈的份兒。

“花花呀,姐姐我也不騙你,豈是我們也不是什麽好人,瞧他一身的傷,再瞧他東躲西藏的,也就知道他的日子不順溜了,到處都是仇家要他的命,你若跟著我們,豈不是也是過著有今日沒明日的日子?沒準,想都想不到哪一天一把冰冷的刀便插入你的肚腹,哢擦……”

“啊……”少婦臉色早就嚇的一片灰白,尹穆清一聲哢擦,更是嚇的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手忙腳亂的起身:“小……小姐你誤會了,奴家之前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想過要跟著你們,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家當家的現在該回來吃飯了,娃也該從學堂裏回來了,我……我先走了!”

恨不得立刻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過眨眼,那少婦便消失在了小院。

尹穆清嘴角一抽:“這貓兒想吃魚,卻怕了吃魚的貓,真是新鮮!”

“調皮!”君鳳宜見自家女兒如此,嗔了一句,卻滿目都是寵溺:“你趕走她,這鄉野之地,父皇又不會做飯,誰又來伺候你?”

“又手有腳,難道非得讓別人伺候麽?”尹穆清將最後一點菜也吃了個幹凈,這才擡眸道:“你可知是誰傷的你?你不是在北燕了?何以匆匆回暨墨,可是知道了什麽消息?”

君鳳宜聽此,臉上便也有幾分凝重:“其實,在收到你母親消息的時候,朕便知道這其中有蹊蹺,因為,有一段日子朕已經沒有收到你和孩子們的消息了,便也覺得,一定有人故意截住了朕的人。”

“是誰?”

“葉祁!”君鳳宜肯定道:“剛剛看阿清的神色,朕便知道,你也已經見過了挽兒。時隔二十年,唯一知道知道當年之事的,便只有葉祁和尹承衍了。可是,知道朕每日要暗衛傳信給朕的,只有葉祁一人,那個老家夥便是怕朕亂了陣腳,不願意朕的人將京都發生的一切消息傳給朕知道,所以才截住了所有消息。可是,後面的消息傳來,定是有人想要借此除掉朕,故意將挽兒的消息傳給朕在,這個人是誰,朕卻想不通是誰。”

沒想到君鳳宜什麽都知道,既然明白,卻還是要趕回去送死?這般大意,讓尹穆清有些生氣:“都想到了是別人的陷阱,何以要以身犯險?既然她都已經回來了,還活著,便也不著急這一時,她若心裏有你,自然會來找你,你若是出了事,豈不是什麽都沒了?”

君鳳宜見尹穆清這麽關心他,他哪裏不開心,他的唇角泛出一抹笑意,緩緩開口:“二十年了,父皇再也不想錯過。特別是知道有你的存在之後,你可知父皇有多麽的後悔?若是當年父皇能夠聰明冷靜一點,不被妒忌沖昏頭腦,便可以帶走你的母親,帶走你。父皇真的想給你一個家,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尹穆清瞳孔一縮,眼中泛起一絲淚光。

完完整整的家?當真可以麽?不說穆挽清那裏,樓卿如那裏也不會容易吧?若是那孩子接受的了,也不會在穆挽清找到的時候,說出那般犀利的話來,還托著重傷的身子離開!

穆挽清陪伴他多年尚且如此,還不說這突然冒出來的爹,他當真能接受麽?

尹穆清覺得自己心挺軟的,他不過是關心一下,抱一下,她便覺得感動,可是樓卿如呢?一個男人,君鳳宜還真的能親親抱抱舉高高麽?

想想都覺得這個兒子很難認!

……

尹穆清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逃離,墨臻怒氣交加,在隨身大夫墨心的治療下,沒有過多久便從之前的麻木僵硬,手不能動,口不能言的狀態之中恢覆過來。

等他一經能動,一掌便拍向候在自己身邊的墨絕:“廢物!朕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麽?”

墨絕直接被打的鮮血嘔吐,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陛下息怒,屬下該死!屬下這就派人去尋尹三小姐!”

“還不快加派人手,速雲性子野,這荒郊野外的,猛獸惡禽不少,若是出了事,誰來擔?”墨臻起身,便已經下了馬車,拉過一匹馬飛馳了出去。

烈馬跑過的地方痕跡很是明顯,所以追蹤起來很是方便。可是終究那馬跑了許久,距離很遠,亂荊從中有不少布條,很明顯是尹穆清身上的衣服。

墨臻看著,便是心頭一涼。

若是被他抓到這匹馬,勢必將這馬大卸八塊!

墨臻生氣之時,突然山頭之上出現了一對人馬,黑色駿馬之上,一白色身影現於眼前,白色廣袖被風揚起,咧咧作響。

“三哥,別來無恙!”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安慰,其實回頭想想,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結果還沒出來,也是自己嚇自己,而且不能因為結果嚴重就覺得自己虧欠什麽,同情有吧,可是本該是自己的責任自己擔,她們在想要我出面換她們的時候,便是沒有立場的。說什麽姐妹情深,拿感情出來,若是她們當真在乎感情,就不會拉我進去,當真在乎感情,也就自己擔了了事,而不是想著別人看重感情來解救自己。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本寶寶現在已經釋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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