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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和墨翎公主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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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眼中,高貴不可一世的璟王殿下,身世竟然如此不堪?

他向來自傲,如何忍受?

每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便是怨,也沒有任何用處。

從小,他便是在這樣的母親身邊長大的麽?那該要受多少委屈,多少折磨?

小九月才第一次正式與靈玉檀見面吧,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便被傷成那般。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在這樣的人身邊,活了這麽久。

在東宮,尹曦月與身邊嬤嬤的談話,又回蕩在她的腦海。

五歲不到的孩子,竟然差點被自己的母親活刮。這種一刀一刀的痛楚,該讓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如何承受?

以前,她沒有放在心上,總覺得,傳言不可盡信,總是會歪曲扭曲事實。

可是從這件事情來看,親手活刮自己的孩子,恐怕,靈玉檀還真的做得出來。

當時,他該多痛?

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該是最疼最愛他的人。沒想到,卻是傷他最重之人!

可是,就算靈玉檀在抗拒蕭璟淵,阿斕也是無辜的,不是嗎?

一個女人,若是真的因為憎恨一個男人,有千百種方法不懷那個人的孩子,便是懷上,也有千百種方法不要孩子。

既然不愛這個孩子,為什麽要將他生下來?

難道,就是為了折磨孩子,報覆這孩子的母親?

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不是嗎?

沒有半點善意之言,甚至,是沒有心。

想到這裏,尹穆清的心便疼的慌,似乎,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愛人,而是一個需要人安慰,需要人疼愛的可憐的孩子。

尹穆清的話一出,蕭璟斕便是一楞,面色有些陰沈,這女人,這是什麽表情?

可是,不得不說,他的心還是驟然一暖,仿佛一股清流流過,又如有一根羽毛在心間緩緩拂過,帶著幾分悸動和酥麻。

一把攬過面前還摸著他頭發的,像是哄孩子,逗小寵物一般的尹穆清,緊緊的扣入他的懷中,手臂一寸一寸的收緊,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力量。

尹穆清被這強悍的懷抱勒的有些呼吸不順暢,可是一想到面前人所受的委屈,便又環上了蕭璟斕的精悍的腰身,回抱著他。

頭頂上傳來沙啞又低沈的聲音:“這句話,本王記住了,你也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本王是你的至親,是你家人,不管是誰,也不能代替本王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尹穆清聽的嘴角一抽,她覺得很心酸,他一直強調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想來,也是沒有什麽安全感,不是嗎?

“嗯,在我的心中,誰也不能取代你!”

“就連兩個小鬼也不行!”

尹穆清一楞,又覺得這個人的幼稚勁兒犯了,到沒有反駁,點了點頭:“自然,孩子終歸是要長大,會成為別人的人,是會飛走的,只有夫君,才是陪伴我一輩子的人!”

蕭璟斕幹脆將頭拍在尹穆清的肩膀之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便是覺得滿腔的怒火和怨氣都消散,心也安定下來。

帶著幾分輕蔑之意:“終於,認清了點事實!”

都知道只有夫君才是陪伴她一輩子的人,已經有了這個意識,很不錯!

……

小九月被燙傷,蕭璟斕借此,便也沒有忙朝政的事情,留在璟王府日日夜夜的守著小九月。

本來,這傷看著嚇人,但是也終歸是皮外傷,璟王府什麽上好的藥膏沒有?塗抹上,清涼舒服,不僅不會太疼,好了,便是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可是,偏偏小九月的體質特殊,體弱多病,以尹穆清的口吻就是說抵抗能力太差,她最擔心的,不是九月會痛,會留疤,而是傷口會不會感染。

尹穆清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當天晚上,九月就燒的糊裏糊塗的,因為傷口疼,一直處於半醒半昏的狀態,半闔的雙眸中的淚水,便是沒有停過。

可是,任由誰喊,小家夥就是醒不過來。

尹穆清經歷過很多次,卻還是一次一次的膽戰心驚。

不久前,小家夥才剛落了水,就是一番折騰,他們已經夠小心翼翼了,沒想到,小家夥又受了傷。

一來二回,這娃娃本就瘦弱,如今,小臉便是小了一圈,看著都惹人心疼。

尹穆清見不得小家夥受點傷,以前小家夥發燒什麽的,也就是喝了藥,等著退了燒,也就好了,可是現在不僅小家夥迷迷糊糊的燒著,身上還有燙傷,尹穆清看一眼躺在榻上受苦的小家夥,眼淚啪啪的往下落。

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一天一夜,尹穆清眼下也有了一片黛青。

蕭璟斕有氣沒處發,只能悶在心裏,責難宴子蘇的醫術不好,宴子蘇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將蕭璟斕的話放在心上,若是當真,他恐怕會氣死。

最自責難受的,莫過於傾恒了,一回來,便跪在門口請罪。

是他無用,沒有照顧好弟弟,讓弟弟在他眼前受傷受苦,他理應受到責罰

因為開始揪心於小九月的傷勢,所以,蕭璟斕和尹穆清的註意力也不在傾恒那裏,下人們也不敢打擾二位心情不怎麽好的主子,是以,誰都沒有敢提及傾恒跪在門外請罪之事。

正常情況之下,若是追究責任,傾恒作為兄長,第一個該罰。

靈太妃因九月沒有規矩的理由發難,自然是他這個兄長沒有教好。

靈太妃責難弟弟,他這個做兄長的,沒有及時護著弟弟,更是該罰。

皇家向來如此,也不怪傾恒會有這般舉動。

所以,當尹穆清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小傾恒就在門口跪了一上午,小臉煞白煞白的,明明支撐不住,卻強忍著沒有倒下。

尹穆清一出來,小傾恒便急切的問道:“母親,小九沒事吧?”

小小的孩子,故作堅強,看著格外的招人疼。

尹穆清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疾步過去,將跪在地上的孩子拉了起來,帶著幾分惱怒:“誰讓你跪在這裏的?”

一個還在屋裏躺著,如今,還想讓傾恒倒下麽?

傾恒被尹穆清憤怒的模樣驚了一跳,便是一驚,隨即眸光黯淡了幾分,帶著幾分哽咽的開口:“母親,是傾恒沒有保護好弟弟,是傾恒的錯,母親責罰傾恒吧!”

尹穆清聽此,便楞了,隨即意識到傾恒的話中的意思,心就又開始揪痛起來,心疼的不行。

本想將這孩子摟在懷中好好安慰,可是尹穆清忍住了。

傾恒的生活環境說覆雜,卻又太古板,似乎,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被人約束過的,該說什麽話,該做什麽事,也是有人提前教導,久而久之,他就形成了一種定式思維。

在這孩子的眼中,有的,更多是等級制度,貴賤尊卑,規矩責任,君臣父子。

就像今天的情況,這個孩子又何錯之有,他和九月一樣大小,都是五歲大的孩子,自己都還是孩子,又何談保護別人?

可是,就如同在宮中,主子受了傷,是當奴才們的伺候不好。奴才犯錯,是主子管教不嚴。皇子公主犯錯,是皇長子沒有以身作則……

因為長期處於這種環境,他如何不將今日發生的事情歸咎在自己的身上?

尹穆清既心疼,又覺得需要將傾恒這種習慣改掉。

於是,尹穆清臉色一沈,便有些不悅,嗔道:“怎麽?沒有被靈太妃潑一杯茶,沒有和弟弟共苦,傾恒還不開心?”

傾恒一聽,便是急了,他哪裏是這個意思?母親應該責怪他的,不是嗎?

怎麽母親會這麽說?

傾恒急道:“母親誤會了,傾恒並非那個意思,只是……”

“只是什麽?看著父王和母親照顧弟弟,傾恒還覺得父王母妃不夠忙嗎?現在便是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要巴巴的跪在這裏,把自個兒累病了,要來刺母親的心?”

“傾恒不敢,傾恒只是……”傾恒被尹穆清的話嚇的臉色有些蒼白,急的眼眶紅紅的,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反駁。

他如今跪在這裏,可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麽?母親說的沒有錯!

這會兒,又聽尹穆清拍了拍傾恒的肩膀,繼續道:“阿恒,你和九月都是娘親的寶貝,你們沒有什麽不同,母親何以會因為九月而責怪你?九月是娘親的孩子,他會撒嬌裝可憐,你何以不可以?與其看你因為弟弟受傷之事而自責,想讓母親因失職之罪責罰於你,母親更願意看著,你會因為受到驚嚇,而在母親懷中撒嬌哭泣,你明白母親的意思嗎?”

傾恒聽此,便是不可置信的縮了縮瞳孔,帶著幾分驚異的眸光看著尹穆清。

他一直都知道,母親很好,帶他比尹曦月好上千倍萬倍,沒想到,她會寵他愛他至此。

撒嬌哭泣,不是男人所為,他自然不會這麽做。

但是,這份心,最是難能可貴。

傾恒向來聰慧,自然會舉一反三,這一刻,便是無所顧忌的撲入尹穆清的懷中,很是享受的蹭了蹭胸,壓下心中的那份感動,才從尹穆清懷中擡起小腦袋,開口道:“母親,你可信傾恒?弟弟會沒事的!”

尹穆清自然是沒有將傾恒的話放在心中,只是覺得這孩子懂事,貼心,點了點頭,讚賞道:“小九月自然會沒事的。”

小九月出了這麽大的事,其他人又怎麽會不知道?

君鳳宜首先趕了過來,尹穆清沒在,被瀟璟斕勒令下去休息了,所以君鳳宜便只看到了蕭璟斕。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外孫,君鳳宜心疼的心肝肺兒都疼了。

前不久看見君天睿全身是傷的時候,他是完全沒有那種心悸的感覺,可是,看到小九月這般,君鳳宜的心便是疼的慌。

看了一眼蕭璟斕,便斥責出聲:“無用!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看來,朕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該讓阿清嫁給你!”

說罷,將懷中的一瓶藥朝蕭璟斕丟了過去:“這藥是上好的外傷藥,天下只有這一小瓶,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給朕的孫兒用上!”

說罷,甩袖離開。

留下蕭璟斕面色僵硬的坐在九月床前。

蕭璟斕看著君鳳宜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便有些嘴角抽搐。

他妻兒都護不住,他無用,他認了。

可是,這個皇帝陛下,有什麽資格教訓他?

比起他來,這個皇帝陛下,更無能罷!

擡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藥,瓶口處,有封條被拆的痕跡,蹙了蹙眉頭。

宴子蘇伸手將那瓶子搶了過來,出聲道:“墨翎皇帝陛下送來的東西,差不了。即便對這小家夥沒有什麽用,留著,總有用處!”

說著,揭開瓶蓋,聞了一下,隨即,修眉一挑:“墨翎陛下隨處借東西的本領不小,這藥,是墨氏至寶,名叫龍骨髓,天下都找不出第二瓶了。”

末了,宴子蘇見蕭璟斕的唇抿了抿,他繼續道:“墨臻能讓墨翎陛下借來,看來,真的很重視……這孩子!”

拿起手邊的枕頭,砸了過去:“閉嘴!”

宴子蘇笑了笑,只聽蕭璟斕繼續道:“君天睿腰間的那枚狐尾百合印記,是你故意留在外面的?”

明明,那孩子全身都是鞭痕,正常包紮,自然是身上纏的沒有任何空隙,偏偏,面前這人不惜費神,包紮傷口還能包紮出一朵花,故意將那胎記留在外面。

宴子蘇沒有將那枕頭放在眼裏,伸手接了過來,然後放在榻上,繼續道:“第一次,在洛漱妤身上看到,但是我認得出來,那是假的,用了藥。在尹三小姐身上看到的時候,便有幾分驚訝,心中便有幾分猜測,看見小太子身上的胎記後,便確認了心中的想法,都是一家人,幫他們一把而已,阿斕惱什麽?”

蕭璟斕扯了扯唇角,有幾分惱怒:“早知道,便瞞著本王不言語,看本王被洛漱妤騙的團團轉?你,便是在後面躲著笑罷!”

不就是因為那狐尾百合印記,他才將洛漱妤留在身邊的不是嗎?

沒想到,只是一個騙局罷了!

“若是我知道你留洛漱妤是因為那狐尾百合,早該讓京都的女子都烙上那個印記,讓你享受齊人之福了!”

宴子蘇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能氣死人,蕭璟斕表示,自己交的這些損友,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藥可有用?”

“外傷藥,是有幾分用途,燙傷不會留疤。至於發熱退不下去,這孩子體質如此,非使用血玉除根不可,不然,沒有什麽辦法,只能等他自己能挺過來。”

聽到這裏,蕭璟斕便沈了臉色。若是真的用那血玉,取心頭血,那般兇險,對另一個孩子多殘忍?

“阿斕,其實,你可以放心,八層的把握,不會傷了長孫殿下。”

“只有八成的把握,那也有兩成的危險!”

宴子蘇:“……”沒有聽出來,他這是謙虛的說法麽?

使館,墨臻站在亭臺之上,養了兩天,身上的傷好了些,但是還是能從臉上看出一些蒼白。

身後,墨絕很是氣憤,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墨翎皇欺人太甚,竟然趁人之危,還做那小偷小摸的勾當,真是豈有此理!”

龍骨髓可是至寶,公主要,陛下都沒有給,竟然被那個沒臉沒皮的皇上順手摸了去。

墨臻沒有答墨絕的話,眸光卻只閃了閃,開口道:“阿瑤,可還活著?”

便是那麽寵墨郡瑤,可是,墨臻還是能如此從容淡定的問,妹妹是不是還活著,可想,他的心裏,並沒有多在乎。

“還活著,只是斷了兩天的水,喊了兩天,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她恨一個人,不會動手去取那人的性命,而是會讓對方痛苦的活著。”

尹府,書房尹承衍一個人坐在書案前發呆,得知九月受傷的事情,他自然揪了心,而且那孩子自小身子不好,受了那麽重的傷,還引發高熱不退,這都一兩天,還不見好轉,尹承衍也不悅的皺了眉頭。

也不禁責怪蕭璟斕保護不力。

可是,那是皇嗣,他自然是沒有什麽資格去過問,以前或者有,但是,現在恐怕連阿清都不會領情。

門口侍衛突然稟報:“將軍,二公子求見!”

尹承衍擡了擡眸子,看了一眼大門,吐出一個字:“進!”

尹淩翊一身月牙白的便服,身型修長挺拔,容貌更是出塵絕艷,帶著幾分不是人間煙火的謫仙之意。

尹淩翊將門關上,走了過去,恭敬的開口:“父親!”

尹承衍沒有問尹淩翊來找他何事,只是開口問道:“陛下早朝時,手上受了傷,據說,是打翻了茶杯,是瓷器所傷?”

“太醫院的記檔如此!”尹淩翊點了點頭,卻又補充道:“但是,兒子不小心聽到章太醫酒後胡言,說,陛下手上的傷,是利器所為。”

不用猜,便能知到前因後果。

尹承衍蹙了蹙眉頭,突然轉移話題:“你和墨翎的語嫣公主,究竟是怎麽回事?阿翊,什麽事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你可是還需要為父教?”

將墨翎公主無聲無息的接到府裏,他是想做什麽?

想要以公主之禮對待,唯恐落人話柄。

要以普通客人一般對待,難免苛待。

------題外話------

九月睜著萌噠噠的大眼睛,看著萌寶粉:“姐姐們投了那麽多票票,九爺的病,頓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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