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猰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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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蛟點點頭：“嗯，是凡人，她是寒登上學堂後才結識的。”
相離的心提了起來：“她是不是叫做炎長華？”
“炎姓？不……”高瘦蛟道：“長華是叫長華，但不姓炎，她姓……姓玄。”
相離道：“玄長華？”
“嗯。”
聞聲，傲痕微微擡起眼角，仿佛聽見了他意外之事，暗暗吃了一驚。
高瘦蛟道：“我對那學堂內的人所知甚少，但知道除了玄長華之外，還有另一人姓玄，他是學堂裏的教書先生。這兩人或許是父女……總之，寒登，龍族少君，玄長華總是在一塊聽學，交情極深。”
這時，黑袍青年有些不耐煩地插話道：“你說的那位龍族少君究竟姓甚名誰？”語氣惡劣，他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這話。
但誰又能怪他如此氣憤？
若相離前言不假，這個龍族少君就該是炎長華陵墓外那具無頭無尾的龍屍。
“龍君息怒。”高瘦蛟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實在是那一位龍族少君只與寒登結交，對我們視若無睹，對方是龍族之人，我們不敢太過靠近冒犯。寒登也甚少向我們提及這位龍族少君，是以我們對他的姓名一無所知。”
相離道：“黑龍君就不記得在一千年前，龍族裏面什麽人無故失蹤了？”
黑袍青年橫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你怎麽會問這麽個蠢問題”的表情。
相離：“……”這問題又哪裏觸到他的眉頭了？
白袍少年解釋道：“龍族生性散漫，獨來獨往，最不喜為他人束縛，住在雲夢澤的龍族不少，但若不是有事，相互之間極少聯系。”
黑袍青年冷著臉道：“雲夢澤幅員遼闊，我們可不像五鳳族那樣成群結隊地聚在兩座山裏。”
相離“哦”了一聲，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白了就是互不關心，對彼此一無所知的意思。
傲痕道：“玄姓的教書先生恐怕便是炎重滄口中，炎長華的養父。”
黑袍青年道：“不管他養父也好，親父也罷，此人若真帶著炎姓鳳凰隱居雲夢澤，就必然是居心叵測，意圖不軌！”
相離轉向高瘦蛟道：“現如今，這個姓玄的教書先生在哪？”
“小姐怎會有此一問？”高瘦蛟聽不懂相離等人在說的話，只能搖頭道：“當年距現今已過了近千年，那個教書先生不過是一介凡人，人族壽命短淺，豈能茍延殘喘至今？在他年紀很輕的時候就病死了，鄰居替他做了一口棺材，草草埋了，至於他的女兒麽，在他病死之前就不知所蹤了。現在想來，寒登與龍族少君也差不多是那時候開始銷聲匿跡的。”
相離面露迷茫。
死？
這不可能！那個教書先生能隱瞞炎長華的身份不被雲夢澤的任何人察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說他病死簡直是無稽！
除非，他們猜的錯了，這個玄長華與炎長華之間毫無關系，教書先生亦只是個凡人。
相離用眼神詢問傲痕。
“現在斷言還為之尚早。”傲痕淡淡開口：“他們聽學的學堂可還在？”
高瘦蛟道：“還在的。那學堂的名字叫做碧海潮生，順著黑水潭往下游，見到柏樹往裏走，穿過兩條小巷就到了。”
黑袍青年拂袖道：“我倒要看看到底什麽教書先生也配指教我龍族中人！”
於是相離等人離開黑水潭一路穿街過巷，時人正對漲水一事議論紛紛。
“我說是龍王打了一個噴嚏在發脾氣，我們該殺豬宰羊，好好祭祀龍王一番才是。”
“胡說八道，黑水潭裏面只有膽小有毒的水虺，哪裏來的龍王？”
“那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哪知道？有沒有龍王，我們問一問張秀才就知道了，他有一雙陰陽眼！”
“那我們得多走點路去東街找他，他近來都不來西街。”
“張秀才的脾氣可不差，我們西街那個該死的誰得罪他了？”
“沒有的事，聽說是他自己忽然就不敢來了，唉，最近我們找他寫字帖都要繞遠路。”
這些閑話，相離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並無意細聽，不久，他們到了碧海潮生門前。
這個學堂不算大，面上是一間堂屋附帶一個小院子，門面荒蕪，看得出來久未打理……雜草叢生，每一棵都雄赳赳氣昂昂至少有半人多高，梁柱上的蜘蛛則囂張地垂下身子張牙舞爪。
書寫“碧海潮生”的門匾漆色脫落，只看得出一個大概。
相離等人進入書舍，並未發現特別之處，書架上不過是些凡人的四書五經，相離潦潦草草地觀察，並無修行之人呆過痕跡。
黑袍青年順手撚起書架上一本積灰蟲蛀的書冊，才拿起來，那書便四分五裂散了一地，他面露厭惡之情，卻又撚起另外一冊，他企圖找出那龍族少君的姓名，可惜最後一無所獲。
除了寒登，這個書舍裏沒有別的寒姓人士記載，那位龍族少君極有可能用了化名。
黑袍青年憤憤道：“無跡可尋，玄長華不會是炎長華，這個教書先生也是個一般凡人。”
傲痕道：“黑龍君此言差矣，這教書先生能教導鳳凰於龍族的又豈會是泛泛之輩？黑龍君也不會覺得任憑什麽人都可以教導龍族罷？”
黑袍青年被堵了一聲，氣憤道：“你這話無憑無據，只是空口之說。”
傲痕淡笑不語。
相離緩緩走近傲痕，低聲道：“你認為這個教書先生有可能是神族中人？”
傲痕道：“玄字開頭的神族不能以‘神族’二字囊括。他在神族中不止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還擁有令天地為之色變的能耐。”
相離打趣道：“即便是你也不能小瞧？”
傲痕看了相離一眼，極為認真道：“是，即便是我亦不能小瞧。如非必要，甚至會選擇避其鋒芒。”
相離難以想象，能教桀驁的傲痕選擇避其鋒芒，豈非厲害到毀天滅地的程度？
就在這時，傲痕突然指著一處道：“你看那裏。”
相離循著傲痕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墻角處生著一朵花，高貴典雅……火紅的花瓣，純白的花芯，朱紅頂花！
與放在炎長華棺槨裏的花如出一轍。
這下，相離確信玄長華就是炎長華！
朱紅頂這種話生性怕水澇，又怕烈日，不可能生長潮濕曝露的墻角。
傲痕緩緩伸指拂向那花，就在他碰觸的那一剎那，一陣豪光閃過，傲痕與相離眼前一晃，一轉眼已身在別處。
水，顏色湛藍，一直蔓延到水天交接處。
相離疑惑道：“這是雲夢澤？”
傲痕道：“不，這個是海水。”
相離驚愕道：“海水？”
伏無定曾教導相離放開眼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可相離怎麽也想不到還不及巴掌大的朱紅頂花中可以藏匿一片海？
先天神族的移山填海之能豈止令人艷羨！
傲痕瞇了瞇眼，篤定道：“是他，一定是他。”
相離道：“誰？”
傲痕道：“猰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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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離的心提了起來：“她是不是叫做炎長華？”
“炎姓？不……”高瘦蛟道：“長華是叫長華，但不姓炎，她姓……姓玄。”
相離道：“玄長華？”
“嗯。”
聞聲，傲痕微微擡起眼角，仿佛聽見了他意外之事，暗暗吃了一驚。
高瘦蛟道：“我對那學堂內的人所知甚少，但知道除了玄長華之外，還有另一人姓玄，他是學堂裏的教書先生。這兩人或許是父女……總之，寒登，龍族少君，玄長華總是在一塊聽學，交情極深。”
這時，黑袍青年有些不耐煩地插話道：“你說的那位龍族少君究竟姓甚名誰？”語氣惡劣，他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這話。
但誰又能怪他如此氣憤？
若相離前言不假，這個龍族少君就該是炎長華陵墓外那具無頭無尾的龍屍。
“龍君息怒。”高瘦蛟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實在是那一位龍族少君只與寒登結交，對我們視若無睹，對方是龍族之人，我們不敢太過靠近冒犯。寒登也甚少向我們提及這位龍族少君，是以我們對他的姓名一無所知。”
相離道：“黑龍君就不記得在一千年前，龍族裏面什麽人無故失蹤了？”
黑袍青年橫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你怎麽會問這麽個蠢問題”的表情。
相離：“……”這問題又哪裏觸到他的眉頭了？
白袍少年解釋道：“龍族生性散漫，獨來獨往，最不喜為他人束縛，住在雲夢澤的龍族不少，但若不是有事，相互之間極少聯系。”
黑袍青年冷著臉道：“雲夢澤幅員遼闊，我們可不像五鳳族那樣成群結隊地聚在兩座山裏。”
相離“哦”了一聲，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白了就是互不關心，對彼此一無所知的意思。
傲痕道：“玄姓的教書先生恐怕便是炎重滄口中，炎長華的養父。”
黑袍青年道：“不管他養父也好，親父也罷，此人若真帶著炎姓鳳凰隱居雲夢澤，就必然是居心叵測，意圖不軌！”
相離轉向高瘦蛟道：“現如今，這個姓玄的教書先生在哪？”
“小姐怎會有此一問？”高瘦蛟聽不懂相離等人在說的話，只能搖頭道：“當年距現今已過了近千年，那個教書先生不過是一介凡人，人族壽命短淺，豈能茍延殘喘至今？在他年紀很輕的時候就病死了，鄰居替他做了一口棺材，草草埋了，至於他的女兒麽，在他病死之前就不知所蹤了。現在想來，寒登與龍族少君也差不多是那時候開始銷聲匿跡的。”
相離面露迷茫。
死？
這不可能！那個教書先生能隱瞞炎長華的身份不被雲夢澤的任何人察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說他病死簡直是無稽！
除非，他們猜的錯了，這個玄長華與炎長華之間毫無關系，教書先生亦只是個凡人。
相離用眼神詢問傲痕。
“現在斷言還為之尚早。”傲痕淡淡開口：“他們聽學的學堂可還在？”
高瘦蛟道：“還在的。那學堂的名字叫做碧海潮生，順著黑水潭往下游，見到柏樹往裏走，穿過兩條小巷就到了。”
黑袍青年拂袖道：“我倒要看看到底什麽教書先生也配指教我龍族中人！”
於是相離等人離開黑水潭一路穿街過巷，時人正對漲水一事議論紛紛。
“我說是龍王打了一個噴嚏在發脾氣，我們該殺豬宰羊，好好祭祀龍王一番才是。”
“胡說八道，黑水潭裏面只有膽小有毒的水虺，哪裏來的龍王？”
“那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哪知道？有沒有龍王，我們問一問張秀才就知道了，他有一雙陰陽眼！”
“那我們得多走點路去東街找他，他近來都不來西街。”
“張秀才的脾氣可不差，我們西街那個該死的誰得罪他了？”
“沒有的事，聽說是他自己忽然就不敢來了，唉，最近我們找他寫字帖都要繞遠路。”
這些閑話，相離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並無意細聽，不久，他們到了碧海潮生門前。
這個學堂不算大，面上是一間堂屋附帶一個小院子，門面荒蕪，看得出來久未打理……雜草叢生，每一棵都雄赳赳氣昂昂至少有半人多高，梁柱上的蜘蛛則囂張地垂下身子張牙舞爪。
書寫“碧海潮生”的門匾漆色脫落，只看得出一個大概。
相離等人進入書舍，並未發現特別之處，書架上不過是些凡人的四書五經，相離潦潦草草地觀察，並無修行之人呆過痕跡。
黑袍青年順手撚起書架上一本積灰蟲蛀的書冊，才拿起來，那書便四分五裂散了一地，他面露厭惡之情，卻又撚起另外一冊，他企圖找出那龍族少君的姓名，可惜最後一無所獲。
除了寒登，這個書舍裏沒有別的寒姓人士記載，那位龍族少君極有可能用了化名。
黑袍青年憤憤道：“無跡可尋，玄長華不會是炎長華，這個教書先生也是個一般凡人。”
傲痕道：“黑龍君此言差矣，這教書先生能教導鳳凰於龍族的又豈會是泛泛之輩？黑龍君也不會覺得任憑什麽人都可以教導龍族罷？”
黑袍青年被堵了一聲，氣憤道：“你這話無憑無據，只是空口之說。”
傲痕淡笑不語。
相離緩緩走近傲痕，低聲道：“你認為這個教書先生有可能是神族中人？”
傲痕道：“玄字開頭的神族不能以‘神族’二字囊括。他在神族中不止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還擁有令天地為之色變的能耐。”
相離打趣道：“即便是你也不能小瞧？”
傲痕看了相離一眼，極為認真道：“是，即便是我亦不能小瞧。如非必要，甚至會選擇避其鋒芒。”
相離難以想象，能教桀驁的傲痕選擇避其鋒芒，豈非厲害到毀天滅地的程度？
就在這時，傲痕突然指著一處道：“你看那裏。”
相離循著傲痕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墻角處生著一朵花，高貴典雅……火紅的花瓣，純白的花芯，朱紅頂花！
與放在炎長華棺槨裏的花如出一轍。
這下，相離確信玄長華就是炎長華！
朱紅頂這種話生性怕水澇，又怕烈日，不可能生長潮濕曝露的墻角。
傲痕緩緩伸指拂向那花，就在他碰觸的那一剎那，一陣豪光閃過，傲痕與相離眼前一晃，一轉眼已身在別處。
水，顏色湛藍，一直蔓延到水天交接處。
相離疑惑道：“這是雲夢澤？”
傲痕道：“不，這個是海水。”
相離驚愕道：“海水？”
伏無定曾教導相離放開眼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可相離怎麽也想不到還不及巴掌大的朱紅頂花中可以藏匿一片海？
先天神族的移山填海之能豈止令人艷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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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離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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