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不戰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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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徹地的巨樹……
相離放下啃完的雞翅骨頭，歪著腦袋冥想片刻，眼前依稀浮現出一幕畫面，天與地的交界處，黑色同白色向左向右橫向蔓延，在這中間忽然縱立插入一棵巨木，它向下紮根深入大地，向上直貫雲霄，枝椏透雲而過，遠遠望去，便如同一只手掌將那至高無上的神界遙遙托起。
當真了不起！
堂堂神界仿佛被這巨木玩弄於股掌之間。
賀南尋看著相離面上迥異的表情，笑道：“這棵樹恐怕比你想象的還要巨大許多，它的每一節枝椏上都托著一片土地。在那裏，飛禽兜旋，走獸競走，有時還有飛龍盤旋其上。我記得人間有一個成語叫作“如日方中”，意思是太陽到中午的光熱最為鼎盛，可在過去的都廣並不是那樣。
都廣的午時沒有光亮，唯有一整片的黑暗，人們根本瞧不見自己的影子。不止這樣，只要人在建木的兩側，呼喊聲便不能傳達，此巨樹遮雲蔽日，天下無雙。”
相離發出“哦”的驚嘆聲。
日中無影，呼而無響，當真可謂是一道奇景！
試問愛湊熱鬧的相離怎能錯過？
她當即道：“這個都廣之野在哪？我非要去瞧一瞧不可。”
“都廣是在現今的巴蜀一帶，我可以帶你去，不過若想看建木已經毫無可能。”賀南尋唏噓道：“它不見了，在幾千年前，我曾回過一次都廣之野，那一塊空蕩蕩的，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剩下。”
想要看的風景沒了，相離登時大失所望：“這麽一棵巨樹生長起來還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個萬年，究竟誰下的這個狠手，將它毀的這樣徹底？”
賀南尋沈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或許是因為神族同妖魔那場大戰太過慘烈。”
相離道：“原來那場大戰是在都廣打的，這就難怪了。”
神族同妖魔火拼導致覆滅，那場大戰的慘烈無可想象，別說參天巨木，恐怕蒼茫大地也顫抖不止。
不過……相離心上被澆了一盆冷水，這筆賬要算在誰身上？
相離幽怨地看了賀南尋一眼：“既然已經沒得看了，你還提它做什麽？等等……建木，劍木，莫非這二者之間有什麽淵源？”
須臾，賀南尋道：“建木，劍木，這二者關系匪淺，眼前的劍木正是當初建木的其中一部分。”
相離奇道：“這就怪了，你說的那棵建木連接天地，眼前的劍木卻這般矮小，還有，它怎能通過鍛煉生出黑劍？當初都廣之野的建木也能長出寶劍？”
賀南尋搖了搖頭：“不，當初的建木雖是一顆神樹，可它與劍毫無瓜葛，所以，我才要貓兒去取一節回來看看，或許能知道個中緣由。”
相離看了賀南尋一眼，忽然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你一點也不清楚？那當初神界大戰妖魔之時，你在哪裏？”
冥冥中，相離感覺，賀南尋並未參與當年的神界大戰。
賀南尋轉過頭，目光同相離交匯，只見她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於是他淡淡道：“當日，我被禁足在三危山，並不知神界發生大戰。”
相離點點頭，深以為然道：“……原來如此，你也被關過禁閉。”
相離認為這沒什麽好稀奇的，她也曾被罰一百年面壁。
賀南尋被禁足的理由定然是他違反了神界天條，看賀南尋如今桀驁不馴的樣子，多少能猜到他當初被關禁閉的理由……
想到這裏，相離還有點慶幸，若非這個禁閉，賀南尋多半也隨著神族滅亡了，哪還有她什麽事？
驀地，窗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主人，我將樹枝取回來了。”
說著，小貓躍至方桌上，松口放下一節紅色的劍木樹枝。
相離上前看了一眼，考量道：“仔細看來，這劍木和你所說相差甚遠，大小不對，顏色也不對。”
“外表不同，內裏恐怕也不近相似。”
賀南尋輕擡劍指，仙力一劈，將桌上樹枝一分為二，只見斷木處凝結著一根根黑線，便宛若人的血絲脈絡一樣遍布全身。
相離奇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樹成精了？”
賀南尋搖頭道：“不可能，建木雖是神樹，卻不具備木靈，不在三界五行之中，至純至凈，絕不會變作精怪妖靈。”
相離指著斷枝道：“那你說，這個要怎麽解釋？”
賀南尋皺眉道：“恐怕同黏在樹上的濁氣有關。”
“濁氣？”
相離靠在桌上，捧著臉看到雙目通紅也看不出什麽濁氣。
她心中唏噓，還是神族的眼睛厲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我。”
君不劍的聲音淡淡的，卻無比沈著冷靜，就貳劍城如今的局面來說，這般心性十分難得。
相離揉著眼睛起身：“等等，我這就來開門。”
話畢，相離如鬼魅般飄至門前，她打開門，倚在門邊笑嘻嘻地看君不劍：“不劍君有何貴幹？莫不是來求我幫忙的？”
君不劍瞪了相離一眼：“誰要求你？我是來叫你走的。”
相離訝異道：“趕我這個救命恩人走？”
“不是。”君不劍咬牙切齒道：“我們貳劍城與名劍城一戰迫在眉睫，你既然無心參與，不如早早離開，免得被牽扯其中……雖然說好要給你的劍暫時不能給你，但若日後我還活著，必然履行承諾。”
相離忍不住多看了君不劍幾眼，果真是少年傲氣，毫不拖泥帶水。
君不劍被她眼神看得發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這樣看我？”
“我這是在唏噓。”相離伸手拍了拍君不劍肩膀：“不劍君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膽色，我在你這個年紀只曉得逛街買糖人。”
君不劍哼了一聲，不欲同相離比較。
相離恭維道：“了不起的不劍君，我姑且有一個問題要考考你，你以為貳劍城與名劍城一戰有多大勝算？”
君不劍實話實說：“若名劍城無外人相助，我們拼盡全力大約能有二成機會。”
“只有二成的機會，你們也要打？”
“當然要打！我年紀雖輕，卻也知道鑄劍師的榮辱比性命更重要。”
說這話時，君不劍面上帶著一股激昂之情，便如劍木林所有弟子一樣，他從小便受這種高尚情操教育，早已耳濡目染。
相離用食指狠彈君不劍額頭：“當真是笨的可以。”
“你幹嘛打我？”君不劍捂著頭連連後退，憤恨道：“我不許你侮辱貳劍城。”
“不是侮辱你，而是想要叫你長長腦子，要榮辱也不一定要火拼，還有很多方法，為什麽非要選一個下下之策？”
“此話何解？”
相離道：“我記得有一招叫作不戰而屈人之兵。”
君不劍滿頭霧水，無奈道：“我們根本威懾不了他們。”
相離嘿嘿一笑：“比如說把名劍城主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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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了不起！
堂堂神界仿佛被這巨木玩弄於股掌之間。
賀南尋看著相離面上迥異的表情，笑道：“這棵樹恐怕比你想象的還要巨大許多，它的每一節枝椏上都托著一片土地。在那裏，飛禽兜旋，走獸競走，有時還有飛龍盤旋其上。我記得人間有一個成語叫作“如日方中”，意思是太陽到中午的光熱最為鼎盛，可在過去的都廣並不是那樣。
都廣的午時沒有光亮，唯有一整片的黑暗，人們根本瞧不見自己的影子。不止這樣，只要人在建木的兩側，呼喊聲便不能傳達，此巨樹遮雲蔽日，天下無雙。”
相離發出“哦”的驚嘆聲。
日中無影，呼而無響，當真可謂是一道奇景！
試問愛湊熱鬧的相離怎能錯過？
她當即道：“這個都廣之野在哪？我非要去瞧一瞧不可。”
“都廣是在現今的巴蜀一帶，我可以帶你去，不過若想看建木已經毫無可能。”賀南尋唏噓道：“它不見了，在幾千年前，我曾回過一次都廣之野，那一塊空蕩蕩的，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剩下。”
想要看的風景沒了，相離登時大失所望：“這麽一棵巨樹生長起來還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個萬年，究竟誰下的這個狠手，將它毀的這樣徹底？”
賀南尋沈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或許是因為神族同妖魔那場大戰太過慘烈。”
相離道：“原來那場大戰是在都廣打的，這就難怪了。”
神族同妖魔火拼導致覆滅，那場大戰的慘烈無可想象，別說參天巨木，恐怕蒼茫大地也顫抖不止。
不過……相離心上被澆了一盆冷水，這筆賬要算在誰身上？
相離幽怨地看了賀南尋一眼：“既然已經沒得看了，你還提它做什麽？等等……建木，劍木，莫非這二者之間有什麽淵源？”
須臾，賀南尋道：“建木，劍木，這二者關系匪淺，眼前的劍木正是當初建木的其中一部分。”
相離奇道：“這就怪了，你說的那棵建木連接天地，眼前的劍木卻這般矮小，還有，它怎能通過鍛煉生出黑劍？當初都廣之野的建木也能長出寶劍？”
賀南尋搖了搖頭：“不，當初的建木雖是一顆神樹，可它與劍毫無瓜葛，所以，我才要貓兒去取一節回來看看，或許能知道個中緣由。”
相離看了賀南尋一眼，忽然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你一點也不清楚？那當初神界大戰妖魔之時，你在哪裏？”
冥冥中，相離感覺，賀南尋並未參與當年的神界大戰。
賀南尋轉過頭，目光同相離交匯，只見她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於是他淡淡道：“當日，我被禁足在三危山，並不知神界發生大戰。”
相離點點頭，深以為然道：“……原來如此，你也被關過禁閉。”
相離認為這沒什麽好稀奇的，她也曾被罰一百年面壁。
賀南尋被禁足的理由定然是他違反了神界天條，看賀南尋如今桀驁不馴的樣子，多少能猜到他當初被關禁閉的理由……
想到這裏，相離還有點慶幸，若非這個禁閉，賀南尋多半也隨著神族滅亡了，哪還有她什麽事？
驀地，窗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主人，我將樹枝取回來了。”
說著，小貓躍至方桌上，松口放下一節紅色的劍木樹枝。
相離上前看了一眼，考量道：“仔細看來，這劍木和你所說相差甚遠，大小不對，顏色也不對。”
“外表不同，內裏恐怕也不近相似。”
賀南尋輕擡劍指，仙力一劈，將桌上樹枝一分為二，只見斷木處凝結著一根根黑線，便宛若人的血絲脈絡一樣遍布全身。
相離奇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樹成精了？”
賀南尋搖頭道：“不可能，建木雖是神樹，卻不具備木靈，不在三界五行之中，至純至凈，絕不會變作精怪妖靈。”
相離指著斷枝道：“那你說，這個要怎麽解釋？”
賀南尋皺眉道：“恐怕同黏在樹上的濁氣有關。”
“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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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唏噓，還是神族的眼睛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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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君不劍的聲音淡淡的，卻無比沈著冷靜，就貳劍城如今的局面來說，這般心性十分難得。
相離揉著眼睛起身：“等等，我這就來開門。”
話畢，相離如鬼魅般飄至門前，她打開門，倚在門邊笑嘻嘻地看君不劍：“不劍君有何貴幹？莫不是來求我幫忙的？”
君不劍瞪了相離一眼：“誰要求你？我是來叫你走的。”
相離訝異道：“趕我這個救命恩人走？”
“不是。”君不劍咬牙切齒道：“我們貳劍城與名劍城一戰迫在眉睫，你既然無心參與，不如早早離開，免得被牽扯其中……雖然說好要給你的劍暫時不能給你，但若日後我還活著，必然履行承諾。”
相離忍不住多看了君不劍幾眼，果真是少年傲氣，毫不拖泥帶水。
君不劍被她眼神看得發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這樣看我？”
“我這是在唏噓。”相離伸手拍了拍君不劍肩膀：“不劍君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膽色，我在你這個年紀只曉得逛街買糖人。”
君不劍哼了一聲，不欲同相離比較。
相離恭維道：“了不起的不劍君，我姑且有一個問題要考考你，你以為貳劍城與名劍城一戰有多大勝算？”
君不劍實話實說：“若名劍城無外人相助，我們拼盡全力大約能有二成機會。”
“只有二成的機會，你們也要打？”
“當然要打！我年紀雖輕，卻也知道鑄劍師的榮辱比性命更重要。”
說這話時，君不劍面上帶著一股激昂之情，便如劍木林所有弟子一樣，他從小便受這種高尚情操教育，早已耳濡目染。
相離用食指狠彈君不劍額頭：“當真是笨的可以。”
“你幹嘛打我？”君不劍捂著頭連連後退，憤恨道：“我不許你侮辱貳劍城。”
“不是侮辱你，而是想要叫你長長腦子，要榮辱也不一定要火拼，還有很多方法，為什麽非要選一個下下之策？”
“此話何解？”
相離道：“我記得有一招叫作不戰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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