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禁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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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音鏗鏘，巨嘴一張一合間帶出一股股濃烈無比的腥風，臭味張揚，其中更蘊藏著示威挑釁之意。
刺客正逢日頭西移，贏魚龐大的影子將相離籠罩其中，使她渺小，令她不起眼，可她始終面色不改，微微擡手兜旋手中綠傘，用靈力擊揚起一陣旋風，將周圍腥臭之氣一掃而盡。
相離將傘靠在肩上，沖贏魚露出淡笑的唇角，泰然自若的眉眼，她嘴上散漫道：“你說的不錯，正是我捉了你的子孫。”
“狗膽包天！”
贏魚張口噴出一股潮氣，相離擡掌相迎，兩股旋風擊在一處，發出“啵”的脆響，濕漉漉的水汽散向四周。
“噫噫噫！”拉車的棕馬不曾見過世面，早已由驚恐變作驚嚇，鼓足勁扭頭逃命，險些將拖著韁繩的花謝拽走。花謝拿它毫無辦法，只好用靈力將它懸於空中，使它蹬腿卻不得前行，並順道伸手合上它亂叫的嘴。
花謝仔細打量了大贏魚一眼，沖相離道：“你確定這大魚能吃？就算能吃。憑我幾個恐怕吃不完。”
贏魚哼笑道：“黃毛小子，不過通了些許神通就敢大言不慚？單輪嘴巴，你還不及我的大，也許到最後是我吃了你！”
花謝：“……”他可不喜歡水缸一樣的大嘴巴？
“小贏魚，你是不是忘了什麽？”相離提醒道：“你的孩兒們還在我手裏，這時候不該任意妄動！還有，我這樣仰著頭和你說話好累，不如你下來慢慢說？”
贏魚狠狠瞪了相離一眼，卻見她面上八風不動，憑它之眼，看不穿相離修為，它心中忌憚得很，只好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老人落在地上，雖是人形，依舊是妖裏妖氣的模樣，青發綠眼，口中倒豎著兩顆獠牙。
贏魚老人道：“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它們？”
相離道：“很簡單，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莫城失憶一事同你有什麽幹系，是否是你所為？”
“與我無關……”
“料到了，以你的修為本該做不到……那就要問第二個問題了，你受何人唆擺？”
贏魚老人微微一呆，細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未曾料到相離有此一問。
相離道：“不要罔顧左右而言他。”
贏魚老人擡眸看了相離一眼，嘴上未答……暗地裏在袖中舉起一片削鐵如泥的大魚鱗，就在這時，一個冷聲打斷他接下來所有動作。
身後的人冷聲道：“奉勸你不要做一些無意義的舉動。”
贏魚老人心中一顫，斜眼往後看去，只看到一雙比劍更鋒利的眼睛。
這樣張揚的眼睛世所罕見，仿佛世間之物天生便該向他臣服朝拜，那股壓迫的威勢令人難以抗拒，贏魚老人原本體寒，此時卻開始冒虛汗……他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偷襲……就憑他，何其愚蠢？
暗暗收起魚鱗，贏魚老人忐忑道：“並非我不願透露，而是我說不出口。它很謹慎小心，在我身上下了諸多禁忌，根本不能向外人透露分毫。”
說罷，贏魚老人將舌頭吐了出來，蒲扇一樣的大舌頭，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咒文，禁言之術！
中此術者，有些字眼一旦提及便會渾身麻痹，若是施術者靈力高強，奪人性命未嘗不可。
相離卻沒把這東西放在眼裏，不屑道：“這種禁言之術漏洞太多了，根本沒有意義，這樣吧，我們換個方式。你不必開口說話，只管點頭搖頭回應我。”
“是。”
“莫城的幕後黑手是不是窮奇？”
贏魚老人點頭，相離不自覺坐直身體，面色肅然地問第二個問題。
“窮奇現在何處？”
贏魚老人搖頭，茫然不知。
“它會來見你麽？”
贏魚老人仍搖頭不止。
……
相離扶了扶額，說的口幹舌燥，實際上這一番盤問下來，只是確認了幕後黑手是窮奇，其餘一概不知。
見相離不再提問，贏魚老人匍匐跪在相離身前，哀聲道：“它來無影去無蹤，以蓋世之能欺壓我等，我等莫敢不從……可它從未向我們透露其中隱秘，我等雖聽它命令霸占了廣莫洞，但多年來並曾傷人性命，還請兩位大發慈悲放了我的魚子魚孫。”
相離道：“南尋君你怎麽看？”
“他沒有說謊。”賀南尋沖贏魚老人道：“你記得，今日之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以往如何，今後便如何，權當沒有見過我們。”
“是。”
相離聞言將幾個漁網拋入潭中，贏魚老人跟著入水，水面只餘一個巨大漣漪緩緩擴散。
“主人說放只好放了……烤雞和烤魚啊！”
“真可惜……”
小貓和狐貍盯著水面，依依不舍地看著些贏魚游走，受驚的馬兒見妖怪遠去，這才安下心來垂頭吃草。
一番調查一無所獲，花謝暴躁道：“這不是毫無進展嗎？我們早就猜到幕後黑手是窮奇了？”
“並非毫無所獲。”賀南尋道：“花謝君也說原本只是猜測，現在證實了，我們才好繼續調查下去，不過我們要做的只是跟著那人，畢竟在過去，他有許多次見識了真相。”
花謝道：“你說的是什麽人，這麽厲害？”
賀南尋轉目指向身邊一棵桑樹，花謝定睛一看，只見桑樹上掛著一個人，那是……昏迷的步閑庭。
賀南尋道：“就是他。”
“他？”花謝嫌棄道：“一個被魚敲暈的笨蛋能知道什麽？”
相離道：“花謝君可不要小瞧了步閑庭，這個人雖然有點討厭，有點麻煩，卻並非毫無可取之處，你用神識一探便知。”
花謝不信，真的用神識探了探，大驚道：“在這個年紀還能保留這樣的根骨心性，比我……不，同我當年應該差不多，或許，我可以考慮收他做個徒弟。”
相離淡笑，其實步閑庭資質比花謝更好，若他修仙，必然一鳴驚人，只不過花謝心高氣傲不願意承認罷了。
賀南尋忽然道：“花謝君是仙界中人，愛惜人才理所應當，但你們以為窮奇會不會這樣想？”
相離想了想，道：“窮奇好吃人……大概只會覺得他芳香宜人，入口即化，是難得的珍饈。”
花謝不解道：“那麽好吃，又一次次地揭秘，如果我是窮奇一定幹脆地吃了他，留著他做什麽？”
賀南尋道：“我還未想通這點，不過，這個問題也許只有窮奇才知道答案。”
花謝茫然道：“可我們連窮奇的影子也沒見著，怎麽問？”
相離笑道：“花謝君還不懂嗎？正因這許多疑問存在，所以我們才要跟著步閑庭，只要跟著他就一定可以找到窮奇。因為他對窮奇來說非常重要……他日覆一日地見證真相，窮奇卻不厭其煩地消去他的記憶，其中原因不明，但只要我們肯等，窮奇遲早是會現身的。”
花謝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步閑庭揭開那個秘密，等窮奇來消除他的記憶。”
相離道：“其實這裏邊還有一個目的，我懷疑這個秘密同莫城失憶有關，揭開這個秘密或許能幫花謝君找回記憶。”
花謝楞了一下，低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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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正逢日頭西移，贏魚龐大的影子將相離籠罩其中，使她渺小，令她不起眼，可她始終面色不改，微微擡手兜旋手中綠傘，用靈力擊揚起一陣旋風，將周圍腥臭之氣一掃而盡。
相離將傘靠在肩上，沖贏魚露出淡笑的唇角，泰然自若的眉眼，她嘴上散漫道：“你說的不錯，正是我捉了你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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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謝仔細打量了大贏魚一眼，沖相離道：“你確定這大魚能吃？就算能吃。憑我幾個恐怕吃不完。”
贏魚哼笑道：“黃毛小子，不過通了些許神通就敢大言不慚？單輪嘴巴，你還不及我的大，也許到最後是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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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贏魚，你是不是忘了什麽？”相離提醒道：“你的孩兒們還在我手裏，這時候不該任意妄動！還有，我這樣仰著頭和你說話好累，不如你下來慢慢說？”
贏魚狠狠瞪了相離一眼，卻見她面上八風不動，憑它之眼，看不穿相離修為，它心中忌憚得很，只好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老人落在地上，雖是人形，依舊是妖裏妖氣的模樣，青發綠眼，口中倒豎著兩顆獠牙。
贏魚老人道：“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它們？”
相離道：“很簡單，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莫城失憶一事同你有什麽幹系，是否是你所為？”
“與我無關……”
“料到了，以你的修為本該做不到……那就要問第二個問題了，你受何人唆擺？”
贏魚老人微微一呆，細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未曾料到相離有此一問。
相離道：“不要罔顧左右而言他。”
贏魚老人擡眸看了相離一眼，嘴上未答……暗地裏在袖中舉起一片削鐵如泥的大魚鱗，就在這時，一個冷聲打斷他接下來所有動作。
身後的人冷聲道：“奉勸你不要做一些無意義的舉動。”
贏魚老人心中一顫，斜眼往後看去，只看到一雙比劍更鋒利的眼睛。
這樣張揚的眼睛世所罕見，仿佛世間之物天生便該向他臣服朝拜，那股壓迫的威勢令人難以抗拒，贏魚老人原本體寒，此時卻開始冒虛汗……他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偷襲……就憑他，何其愚蠢？
暗暗收起魚鱗，贏魚老人忐忑道：“並非我不願透露，而是我說不出口。它很謹慎小心，在我身上下了諸多禁忌，根本不能向外人透露分毫。”
說罷，贏魚老人將舌頭吐了出來，蒲扇一樣的大舌頭，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咒文，禁言之術！
中此術者，有些字眼一旦提及便會渾身麻痹，若是施術者靈力高強，奪人性命未嘗不可。
相離卻沒把這東西放在眼裏，不屑道：“這種禁言之術漏洞太多了，根本沒有意義，這樣吧，我們換個方式。你不必開口說話，只管點頭搖頭回應我。”
“是。”
“莫城的幕後黑手是不是窮奇？”
贏魚老人點頭，相離不自覺坐直身體，面色肅然地問第二個問題。
“窮奇現在何處？”
贏魚老人搖頭，茫然不知。
“它會來見你麽？”
贏魚老人仍搖頭不止。
……
相離扶了扶額，說的口幹舌燥，實際上這一番盤問下來，只是確認了幕後黑手是窮奇，其餘一概不知。
見相離不再提問，贏魚老人匍匐跪在相離身前，哀聲道：“它來無影去無蹤，以蓋世之能欺壓我等，我等莫敢不從……可它從未向我們透露其中隱秘，我等雖聽它命令霸占了廣莫洞，但多年來並曾傷人性命，還請兩位大發慈悲放了我的魚子魚孫。”
相離道：“南尋君你怎麽看？”
“他沒有說謊。”賀南尋沖贏魚老人道：“你記得，今日之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以往如何，今後便如何，權當沒有見過我們。”
“是。”
相離聞言將幾個漁網拋入潭中，贏魚老人跟著入水，水面只餘一個巨大漣漪緩緩擴散。
“主人說放只好放了……烤雞和烤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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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和狐貍盯著水面，依依不舍地看著些贏魚游走，受驚的馬兒見妖怪遠去，這才安下心來垂頭吃草。
一番調查一無所獲，花謝暴躁道：“這不是毫無進展嗎？我們早就猜到幕後黑手是窮奇了？”
“並非毫無所獲。”賀南尋道：“花謝君也說原本只是猜測，現在證實了，我們才好繼續調查下去，不過我們要做的只是跟著那人，畢竟在過去，他有許多次見識了真相。”
花謝道：“你說的是什麽人，這麽厲害？”
賀南尋轉目指向身邊一棵桑樹，花謝定睛一看，只見桑樹上掛著一個人，那是……昏迷的步閑庭。
賀南尋道：“就是他。”
“他？”花謝嫌棄道：“一個被魚敲暈的笨蛋能知道什麽？”
相離道：“花謝君可不要小瞧了步閑庭，這個人雖然有點討厭，有點麻煩，卻並非毫無可取之處，你用神識一探便知。”
花謝不信，真的用神識探了探，大驚道：“在這個年紀還能保留這樣的根骨心性，比我……不，同我當年應該差不多，或許，我可以考慮收他做個徒弟。”
相離淡笑，其實步閑庭資質比花謝更好，若他修仙，必然一鳴驚人，只不過花謝心高氣傲不願意承認罷了。
賀南尋忽然道：“花謝君是仙界中人，愛惜人才理所應當，但你們以為窮奇會不會這樣想？”
相離想了想，道：“窮奇好吃人……大概只會覺得他芳香宜人，入口即化，是難得的珍饈。”
花謝不解道：“那麽好吃，又一次次地揭秘，如果我是窮奇一定幹脆地吃了他，留著他做什麽？”
賀南尋道：“我還未想通這點，不過，這個問題也許只有窮奇才知道答案。”
花謝茫然道：“可我們連窮奇的影子也沒見著，怎麽問？”
相離笑道：“花謝君還不懂嗎？正因這許多疑問存在，所以我們才要跟著步閑庭，只要跟著他就一定可以找到窮奇。因為他對窮奇來說非常重要……他日覆一日地見證真相，窮奇卻不厭其煩地消去他的記憶，其中原因不明，但只要我們肯等，窮奇遲早是會現身的。”
花謝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步閑庭揭開那個秘密，等窮奇來消除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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