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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親親抱抱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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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太溫柔,便容易蠱惑人心。

時未想也沒有想,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說出:“要抱。”

然後, 略顯羞澀地舉起了雙手。

司穹莞爾, 將強光手電遞給她拿著,然後微微躬下腰, 堅實有力的臂膀從時未的腋下穿過,微微一用力,便將人抱在了懷裏。

“抱住我。”他說, 聲音淺淡, 聽不出別的什麽情緒。

“恩。”時未照做,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兩人隔得太近, 時未幾乎不敢呼吸。

司穹另一只手往下, 環抱住時未的腿, 以半公主抱的姿勢, 將人像拔蘿蔔似的從黑乎乎的泥沼裏面拔了出來。

膝蓋往下的小腿,全是黑乎乎的一層泥, 和上面白皙的皮膚比起來, 越發的黑白分明。

時未單手環抱住司穹的脖子, 打開手電往泥沼裏面照了照, 難過的說:“我的鞋壯烈犧牲了。”

司穹抱著她往回走, “是英勇就義。”

這對話一來一往的顯得十分默契,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忍住, 笑了。

司穹笑的很淡,卻很真實,這是時未第一次見司穹這般笑,月光下,他的側臉在她的眼裏無盡溫柔。

不知道是什麽,時未只覺得心中異樣,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她緩緩襲來,那感覺不太強烈,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就好像,她每次回家,路過家附近的那個公園,被那只大白貓用爪子在掌心輕輕地撓了一下。

癢癢的,卻暖暖的,軟軟的。

這時,司穹突然轉過頭來看她,她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就移開了眼,不敢看他。

好在司穹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繼續看著前方的路,抱著她慢慢前行。

“時未。”他叫她,聲音很輕,輕到連風都可以蓋過他的聲音,“還記得我在霧津告訴過你的話嗎?”

“什麽話?”她問。

“保護好自己。”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要保護好自己,更不要像今天一樣,毫無征兆的突然在他的面前消失,他會害怕,這困擾了他十年的夢魘會再次找上他,所以,懇求你保護好自己。

後面的這些話,司穹沒有說出來,但是在他的心裏,他已經說了千千萬萬遍。

到了夜晚,山裏降溫快,這個時候一件短袖已經不能禦寒了,時未□□在外面的皮膚,泛起雞皮疙瘩,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貼著她身體的,是一顆正在跳動的,鮮活的心臟。

時未輕輕地說:“嗯,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

不僅是自己,還有你,現在的你,將來的你,還有從前那個她一無所知的你。

這一刻,他和她的心臟隔得很近,慢慢的跳成了相同的頻率。

迎著月光走,前面出現銀閃閃的一處,是長年累月蓄起來的一坑水,司穹將時未輕輕放下來,拿過她手裏的強光手電四處照了照,確定了周圍是安全的,才轉身對時未說:“先去洗洗。”

時未此刻是又安靜,又聽話,司穹叫她做什麽,她就乖乖的照做,這會兒司穹讓她去洗一洗她的泥腿子,她也二話沒說,直接過去捧著水就開始嘩啦嘩啦的洗,司穹站在她旁邊不到一米處,打著手電給她照著。

時未的雙腿,又白又細又長,堪堪這麽站著,像兩根白玉竹子似的,這會兒小腿上的黑泥洗的差不多了,因為被她揉搓,肉顯出淡淡的粉色,和腳上那十個腳趾頭遙相呼應,她的腳趾頭長得圓,那圓圓的尖,也透著粉色。

司穹移開目光,盯著遠處的山頭,連綿起伏,就跟……

“啊……”幾乎是劃破長空的一聲尖叫,司穹還未緩過神兒來在他移開目光的這幾秒鐘發生了什麽,面前的人伴隨著她的驚叫,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

“……”司穹深呼吸,輕輕拍著時未的背,將人從自己懷裏拉開了一些,本來就是夏天,兩人穿的單薄,衣服料子也不厚實,貼這麽近,什麽感覺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司穹看著她,低頭問:“發生什麽事了?”

時未雙手都捂著臉,還在往他懷裏躲,顯然是被嚇到了。

司穹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騰出一只手拿著手電四處看了看,只見那水坑邊上的草叢中,趴著一只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癩/蛤/蟆,長相……奇醜無比。

這只癩/蛤/蟆全身呈現青黑色,整個背部和體側分布著大小不一的疣粒,頸項幾乎看不出來,和頭部連在了一起,緊挨著眼睛的鼓膜,隨著它的呼吸一起一伏,等著兩個大圓眼,裝無辜。

原來是被這個家夥嚇到了。

司穹輕笑,輕輕將人從自己懷裏拉出來,又將她的手從臉上拉下來,迫使她看著自己。

“時未,看著我。”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不用害怕,你可以將它當做是青蛙的一種,它躲在在那裏,只是為了捕捉蟲子。”

時未眨了眨眼睛,心裏還害怕著,所以手抓著司穹的手沒放開,她認真道:“它不是青蛙,它比青蛙醜。”

癩/蛤/蟆:“???長得醜怪我咯?”

好好的躲在草叢裏靜靜捕捉獵物,卻被無知的人類嫌棄長得醜,癩/蛤/蟆表示不服!

時未還是害怕,她從小就怕癩/蛤/蟆,拉著司穹要走,她不想繼續待在有癩/蛤/蟆的地方。

司穹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從她腳上劃過,問她:“你光腳怎麽走?”

她低頭看自己洗的幹幹凈凈的腳,有些局促的動了動:“踩著草走。”

司穹好心提醒她:“草叢裏說不定還隱藏著千千萬萬的癩/蛤/蟆,你確定要光腳走?萬一你踩到一只怎麽辦?”

“……”時未委屈的不行,小聲說,“司穹,你不要恐嚇我。”

他看她的臉,心情說不出的愉悅:“我這是好心提醒你。”

她擡起頭來看他,眼裏藏著一絲無助,她問:“那怎麽回去啊?”

司穹給了她兩個選擇:“一,我背你回去;二,我抱你回去。”

時未低頭咬唇,表情糾結,這兩個選擇,根本沒辦法選嘛。

她還在糾結,司穹已經幫她做了決定,他背對著她,慢慢蹲下,叫她:“自己上來。”

身後的癩/蛤/蟆似乎早已經不耐煩了,這會兒開始發出“咕咕咕”的奇怪叫聲,時未頭皮一麻,果斷的選擇了司穹。

“……那我上來了。”說完,時未走上去,慢慢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送上了他寬厚的背,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兩具年輕身體的體溫,和因為身體構造不同產生的異樣。

時未還想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可是下一秒,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司穹已經站了起來:“別亂動。”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乖乖趴著就行。”

他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時未,把手電筒打開。”

“哦。”時未照做,將手電打開,為司穹照亮前面的路,而她乖乖的趴著,一點也不敢造次了。

夜,又靜,又涼。

司穹只覺得時未的腿太細,粗略看了看,好像還沒有他胳膊粗,真不知道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姑娘到底是怎麽單手翻越護欄的。

司穹有些好奇地問:“時未,你學過功夫嗎?”

時未趴在他的背上,司穹的背很溫暖,也散發的淡淡的香,還有他後腦勺的頭發,偶爾會紮到她的臉,癢癢的。

“算是吧。”時未一說話,嘴裏呼出的氣一股腦噴到了他的耳朵後和脖子裏,那地方很敏感,司穹不動聲色的將頭偏了偏,可不一會兒,她又靠了過來,多次無果之後,司穹也就認命了。

“以前大學的時候去過一個民族村,那兒的村民能歌善武,不是舞蹈的舞,是武功的武。我在那裏住了小半年吧,因為要做畢業研究,所以呆的久。那時候認識了一個大哥,武功很好,簡直可以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來形容。”

“那大哥哥是民族村族長的兒子,以後要繼承族長之位,所以身手了得。本來,他們的武功是不外傳,但是有一次我在村後面的山林裏出了點意外,大哥哥過意不去,便教了我幾招功夫防身。”

司穹問:“後空翻也是?”

“對啊,都是一起的,還有一些近身招式,下次有機會,可以展示給你看。”

“嗯。”

***

遠遠的,司穹就看到了營地生起的火,大家圍著火堆,有說有笑,很熱鬧,而時未已經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陳燈正和江河源說這話,餘光看見遠處走來有人走來,她叫江河源:“江導,你看那是司先生嗎?”

江河源轉過頭看:可不就是司穹嘛,哼,小樣兒,這才多久啊,就將人背在背上了。

陳燈已經站起來走了過去,“司先生,時未姐……”

“她睡著了。”司穹打斷她,示意她小聲些,然後問她:“你們的帳篷在哪兒?”

陳燈隨手一指:“那邊。”

司穹邁步走,輕聲說:“帶我過去。”

帳篷是雙人帳篷,陳燈幫忙將帳篷打開,司穹矮著身子進去,將背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到睡墊上,然後找了小毯子給她蓋上,才慢慢退出來。

陳燈遞給他紙巾:“司先生,你擦擦汗。”

“謝謝。”司穹接過紙巾擦了擦,然後對陳燈說:“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陳燈追問。

“換衣服。”司穹已經越過她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問她,“我的帳篷?”

陳燈指了指隔壁的另外一個雙人帳篷,解釋道:“江導說要節約,所以,今晚你們睡一個帳篷。”

司穹點點頭,走到帳篷前,打開的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什麽節約,都是借口,江河源就是懶得在搭一頂而已。

司穹從散落的軍綠色旅行包和衣服中找到了自己的包,打開取了一件幹凈的棉質長袖T,衣服脫到一半,他便聽到拉鏈刺啦一聲,下一秒,江河源的頭就伸了進來。

“……”司穹面無表情,下達驅逐令,“出去。”

江河源置若罔聞,只是笑嘻嘻的說道:“司穹,過了今晚,我也算是被你睡過的人之一了。”

司穹:“……”

請麻溜的離開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司大爺一腳踹開江河源,自己搭了一個帳篷。

那啥,微博上有個活動,說出你和你家愛豆的故事,有機會得到館長大人的樣書,樣書有十本吧,中獎率還是很高的。

大家久等了,今天早點更新吧~

☆、023【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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