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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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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於飛的繼承儀式已經

開始,王昭君著一身繡著金鳳的華服,帶著精致的鳳冠,每走一步,都有鳳羽從天而降,淡金色的光芒以她為中心灑下,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鬟,到高臺前,王昭君一人步上,一直帶著美麗的笑容,時不時看李白一眼。

上一任鳳凰於飛其實還是很年輕的女子,鳳族有鳳族的規矩,鳳凰於飛到三百歲就要有新的來繼承,連同族長將一起退位。

上任鳳凰於飛將手中,權杖端平交給了王昭君,王昭君行禮接下後上一任就退了下去,握著權杖,王昭君看著臺下站在兩旁的人,透著一抹威嚴。

李白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其實他並不喜歡王昭君,跟韓信那般說只是懶得同他糾纏罷了,而準確的說他是不喜歡鳳族的任何一人,可能是世間所有人都不能讓他喜歡上。

從有記憶開始,李白所接受的教育與訓練跟普通的孩子都不一樣,加上修為提升超越常人,便被當做繼承者來培養,整日都是學習各種東西,琴棋書畫,舞劍吟詩……所有人都告訴他,他將是新一任族長,要註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不得飲酒,不得拈花惹草,要博得鳳凰於飛的情,不得隨意結交朋友,不得輕易踏出鳳族。

繁瑣的要求令李白對他們沒有一點點好感,王昭君喜歡他,他自然知道,在李白看來不過是方便他成為族長罷了,族長有什麽好的李白不知道,只是所有人都是那樣說的。

韓信看著李白沒有任何波瀾的神色,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有放棄的念頭,見儀式舉行的差不多,韓信就拖著毫無防備的李白離開了大殿。

掙不開韓信的禁錮,李白只好跟著韓信回了他自己的小院,“你做什麽?!若再如此,休怪我叫人請你立刻離開鳳族!”

“太白,你別生氣,你看。”韓信的身上一直帶著狐貍最喜歡的桃花醉,為的就是有一天見到狐貍好拿來討狐貍歡心,剛剛一個激動就給忘了。

濃烈的酒香在小院裏擴散開,李白看著精致的小酒壺楞了楞,隨即有些惱怒道:“我從不飲酒!”

“不要後悔喲。”韓信才不信他能忍得住,就算他這一世從來沒碰過酒,但他可是那只貪杯的狐貍的轉世,何況他是帶著記憶的。

韓信試試然拔下了塞子,酒香立馬彌散在院裏,韓信還不懷好意的晃了晃,走到一旁,“可惜了,看來只能我一人喝了。”說罷就喝了一口,然後拿起遞給李白。

看了許久,酒香令李白不禁有些向往韓信手中的美酒,只是不多,應該沒事吧,李白不再掙紮,接過了酒壺就喝了起來,“咳咳。”結果被辣的直嗆,回過味又覺得很香醇,李白盯著酒壺不解的看著韓信。

“哈哈,喜歡嗎?這可是特意為你留的,別人想喝也喝不到。”

李白看著韓信心滿意足的樣子楞了片刻,他已經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記憶完整了,“我們之前認識?”

韓信輕輕勾起唇角,眸中劃過少有的溫柔,輕聲道:“對啊,上輩子就認識。”

吾願……今生今世,永生永世,與重言在一起。

“重言……”李白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有些驚訝,下意識的說出了口。

韓信睜大了雙眼,驚喜的看著李白,“太白,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麽,我就是重言啊。”

李白回過神搖了搖頭,上輩子喜歡男人?!李白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便不再理會韓信,準備回房去了,可手中的酒……李白有些猶豫要不要還給韓信。

韓信怎會不知李白的心思,“喜歡你就拿去吧,想要再跟我說便是。”

李白微怔,看了一眼小酒壺收回目光後往房間走。

韓信是很開心的,尤其是在聽見李白喊自己字的時候,“太白,我喜歡你。”

李白再次怔住,這大白天的,被人聽見如何是好?雖突然回頭不看韓信呵斥道:“不知羞恥!”他才不會讓韓信看見他的臉突然紅了。

“我怎麽就不知羞恥了,你給我說清楚。”韓信就奇了怪了,這只鳥比狐貍還難纏是怎麽回事?

李白有些慌亂的回房,韓信跟在李白身後的下場就是直接被門給拍在了外面。

韓信覺得自己很無辜,卻又拿李白毫無辦法,有時候韓信覺得自己太順著他了,讓他為所欲為的結果就是自己老是受傷,但他就是那麽犯賤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寵著李白,想把一切都給他,“太白啊,你這樣是會失去我的。”韓信不死心的在門外嚷嚷著。

“吵死了!”

韓信立馬閉嘴,李白這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啊,可一般又有誰敢像韓信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來騷擾他啊。

李白向來一個人,喜歡清靜,也清凈慣了,如今被韓信攪和了自然不會開心,尤其是剛剛的事更讓李白心煩。

“那我不煩你了,你要是想喝酒就去湖邊找我。”韓信想著急也急不來,誰讓這只小鳥比狐貍更難接近,他天生的寡淡性子讓他疏離一切人和事,甚至從來不會去想與感情有關的事。

得到了安靜的李白卻是第一次覺得有些孤獨,韓信這才走了不到片刻,李白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看著手中的小酒壺,李白又忍不住喝了一口,仍是被辣的嗆了加下,又總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以前在哪裏也喝過,而且經常喝,明明第一次喝酒……李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吾願……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和狐貍在一起。

韓信的聲音!李白驚訝,他明明已經離開了,怎麽會……狐貍又是誰?

韓信並沒有等到李白主動去找他,眼看著就到了回蛟族的時間。

鳳族不是青丘,不是韓信想留就可以留的,韓信還在考慮去不去找李白,畢竟現在的李白對他還是很冷漠的,一點也沒有狐貍好哄。

李白一開始並不打算去見韓信,這個時間韓信應該已經準備離開了,但……

哥哥,妲己等你回來。

青丘之民的靈魂不會永遠漂泊,因為我在這裏。

李白的腦海裏又開始閃過一些從沒有見過的畫面,不像是別人的,青丘不是已經被蛟族滅族了嗎?妲己是誰?

韓信已經到了鳳族的出口處,再往前就看不見鳳族,看不見李白了,韓信回過頭的那一瞬,李白匆匆向他跑了過去,韓信大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誰舍不得你!”李白見韓信還沒離開莫名感到了欣慰,“我只是想問你關於青丘的事,當年似乎是你帶兵滅了青丘狐族的。”

韓信楞了片刻,旋即苦笑,“是啊,可是你看我得走了,要不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李白看著韓信那有些得意的笑感到無語,奈何他想知道青丘的事,“你不用走,出去就說是我請來的客人好了。”

“那好!”韓信心中已經開始喊萬歲了,第一次這麽想好好謝謝妲己。

韓信作為李白的貴客留了下來,鳳族人對韓信自然很客氣,鳳族人極守規矩,這讓韓信很無奈,找個人解悶都不行,他自己又是個極不將規矩的人,在鳳族待著著實難受,若不是為了李白,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李白正在院裏小憩,似夢境……

“你看這孩子長的多可愛啊,太白,以後要好好保護妹妹知道嗎?”狐後看著剛剛出生的妲己很是開心,狐王也是打心底裏喜歡小妲己,兩人看著妲己的目光是那樣的柔和與慈愛。

狐貍知道自己“失寵”了,只是笑笑,“父王,母後,你們這是□□裸的偏心啊。”

已成年的李白自然是知道要好好保護妹妹的,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妹妹,以後就有人陪他玩了,“小妲己,快長大吧,長大哥哥帶你出去玩。”

狐貍一家人很像普通的家庭,這也直接導致了狐貍灑脫的天性,沒有人約束他,狐王雖多次說他是少主,要有少主的樣子,李白從來沒聽過,索性狐王也懶得說他,畢竟在狐王眼裏狐貍只是他的孩子,自己能承擔多一點就多一點吧,哪一日狐貍成為狐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下來的。

“妲己!”狐貍憤恨的往妲己的宮殿去,小妲己此刻已經搖著尾巴去了母後那裏。

“太白,妲己還小,你做哥哥的讓著點。”母後撫摸著妲己的頭對狐貍笑了笑。

“哼,你就仗著父王母後疼你吧。”狐貍知道自己的酒壺是要不回來了,一有事妲己就往父王母後那裏跑,就算父王母後都不在,只要妲己一哭狐貍就只能依著妲己。

於是妲己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快樂成長。

直至一直突然出現在青丘的小狐貍。

似是還有一場大火。

妲己哭喊著母後的聲音,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那之後,妲己不再跟狐貍無理取鬧,狐王就像一下子老了很多,竟是生出了無數青絲。

隨即是一大片的粉色,狐貍躺在桃林的樹上總是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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