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甘蔗塞到她手裏後，宋遇偏頭看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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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或許主管覺得羞辱作者還不夠，居然截了好幾張圖，都是月石他爹在評論區刷的負分以及評論。最後，PPT定格在月石他爹那條長評圖片上。
單涼從文件夾後面露出一只眼，正好看到月石他爹最後一條負分評：一個月內，我操不死作者，就直播吃翔。
會議室內一陣爆笑。
單涼臉紅如滴血，再去偷瞄宋遇，他仰躺在沙發椅背上，雙眼似瞇不瞇，嘴角似笑不笑，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非常的瘆人。
策劃部開始討論這個小說，大都說，要想動漫化，無從下手。
版權部主管吃錯了藥，和他平日不茍言笑的風格嚴重不符，他居然笑吟吟說：“大家若是想要做下更為直觀的了解，可以去網上找來這篇小說，我把網址發給大家。”
網址！綠晉江網址！！作者專欄！！！專欄頭像！！！！宋遇的畫像！！！！！！！！宋遇看過這張畫像！！！！！！！！！！！！
“不要！！！！！”單涼雙手捶桌，猛地站起來。
眾人目光齊齊投向她。
有種被釘上恥辱柱上的感覺，且雙腳懸空，下面正對著沸騰冒泡的油鍋，稍慢一秒，就會掉進油鍋裏萬劫不覆。
可怕的切割機又來了！呼吸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幾欲昏厥。
眾目睽睽之下，單涼哆嗦著手拿起手機，戳了好幾下才戳到綠晉江APP，再戳了好幾下，終於戳到作者後臺，眼疾手快一氣呵成，撤掉了專欄頭像。
刷新，專欄頭像空白一片。
做完這一切，她渾身冒汗雙腿發軟手抽筋，手機一下掉在桌上。她趕緊趴在桌上，雙手扒拉著，把手機劃拉到懷裏。
眾人：“……………………………………”
單涼癱在椅子上，幾乎快要哭出來，“……好了，我剛才……剛才犯病了，你們繼續……繼續……”
眾人：“……………………………………”
宋遇手裏拿著手機，眼看著她作者專欄頭像由自己的畫像轉為空白。他挑了挑眉梢，算你手快，還好我有截圖。
他轉向單涼，懶懶問：“AUV，你怎麽了？”
“宋遇！哦，不，宋總！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哦？什麽錯了？”宋遇一臉茫然，頗為真實。
我不該把你寫成騷浪受！！！！她偷眼瞄了瞄宋遇，見他一臉迷惑。專欄頭像撤了，他應該不知道作者就是我……吧？
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知道……
宋遇，我給你下跪，可以嗎？
“AUV。”宋遇又叫了她一聲，滿目關切：“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怎麽，腿抽筋了剛才。”她臉上的汗不停往下流，“……宋總，我可以問下，這個小說全版權，是咱們公司買的嗎？”
“不是。”宋遇回答的很幹脆，“公司只是從二次代理那裏買了動漫的版權。”
“啊？”
“聽說海宇影業買的全版權，砸在了手裏，正在大甩賣。然後，公司就趁機以最低價買了動漫版權。”宋遇說得有鼻子有眼兒。
“最低價？多少錢？”單涼成功被他帶跑偏。
他對著她，豎起了一根中指。
“一百萬？”
宋遇搖頭。
“十萬？”
宋遇再搖頭。
“一萬？！”
宋遇點頭，懶懶放下中指。
只值一萬？！那海宇影視豈不是虧本虧死了！！！媽媽咪呀，幸虧版權費已經打到我卡上。
會議室內眾員工竊竊私語，都在說一萬貴是不貴，但是再便宜，不能用還是不能用啊，這跟買垃圾有什麽區別……
單涼內心：宋遇，他們，是他們說你是垃圾。你在我心裏起碼還是個小王爺。
宋遇手指敲了敲桌，閑閑開口：“剛才張主管放的這幾張讀者評論的圖片，我覺得還挺有趣。既然小說作者把內容寫成了垃圾，不如就把內容徹底換掉，然後換成作者和讀者互動，以這個梗來改編一個動漫番出來。”
單涼後背冷汗就沒斷過，宋遇到底看小說了沒，看了沒，他能感覺出來宋小王爺就是他自己嗎？他知道這個作者就是我嗎？
編劇大米忽然一拍桌子，雙眼放光：“還是宋公子眼光獨到！我想了想，如果改成作者和讀者相愛相殺的故事，好萌，萌的不要不要噠。”
我和月石他爹相愛相殺？！我選擇死亡，謝謝。
其他人不知道是真覺得萌，還是純碎拍宋遇馬屁，一個個跟著點頭附和。
張主管問：“宋公子，作者筆名，要不要和作者商量換一個？”
“不用，筆名挺符合作者氣質。”宋遇在外接鍵盤上敲了幾個字，PPT上出現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作者：不要臉 ； 編劇：AUV
他揚下巴，對正在撓桌的單涼說：“AUV，這次，你來改編。大綱內容人設臺詞全部你一個人負責。”
眾人再次目瞪口呆：宋公子這是在重點培養她？還是在故意刁難她？傻傻分不清啊。
“啊？！”單涼如雷轟頂，“……我？”
宋遇：“有問題？”
“沒……沒問題。”
宋遇隨手指了兩個人：“你，你，負責給她制造問題。這種小說動漫化，最忌諱沒問題。”
眾人秒懂：宋公子這是在存心刁難她。
《人皮鼓》第二季準備工作剛剛開始，宋公子就要開始踹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夠長的。在她以前，誰不知道宋公子換女人比換衣服還要勤快，但是自從單涼跟了他以後，這麽長時間，他楞是沒碰過其他女人，也是夠能忍。
眾人紛紛感慨，宋公子為了事業，還真特麽委曲求全。老大那麽有錢都這樣了，作為員工，工作再苦再累，還有什麽可抱怨的。
每個人頓時幹勁十足，卯著勁地投入到人皮鼓第二季準備當中去。
單涼垂頭用手指摳會議桌摳的正起勁，頭頂突然一聲：“AUV，你知道你剛摳下來的一塊漆要多少錢嗎？”
“啊？！！！”單涼猛回頭，宋遇立在她身後正似笑非笑看著她。會議室內，不知道何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單涼站起來就要逃，宋遇逼仄一步，胳膊突然展開，雙掌撐在會議桌上，把她圈在胸前。她紅著臉往後仰，他雙目如炬跟著她貼過來。
退到不能再退，仰到不能再仰，感覺上半身隨時都能躺在會議桌上，姿勢一度很是尷尬。
“宋……宋遇，補漆要多少錢，我賠……賠。”
“一克木頭的價錢差不多等同於一克黃金，且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木紋，再怎麽補，也恢覆不到原樣。補一道劃痕都要上萬，更不用說你摳了一塊下來。”宋遇不徐不疾道。
“我不知道……”我特麽為什麽這麽倒黴，單涼快要哭出來，雙腿一軟，身體不受控地往後仰倒。
宋遇及時曲起右胳膊，撐住她的後背。兩人的距離愈加的近，單涼被他溫熱的氣息吹得心跳加快小鹿亂撞。
“不用你賠。”宋遇目光朦朧，“你把《本王偏頭疼》改編到我滿意，就不用你賠錢。”
“宋遇，我……我……《本王偏頭疼》你有看過嗎？”
“有看。”
“……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作者是個傻逼。”
“你……知道……作者……是誰……嗎？”單涼幾乎要魂飛魄散。
“沒興趣知道。”本來要把她往死裏逗，但是看到她一副嚇癱的可憐巴巴模樣，宋遇的心像夏陽下的冰激淩，一下軟塌的不像話，再也舍不得拿針去挑她繃緊的神經。
單涼盯著他的眼睛，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
“宋遇，你為什麽要買這部小說？”
“便宜。”
“……當初買《人皮鼓》也是因為便宜嗎？”
“不是。”
“？？”
“不買，怎麽認識你？”
整個世界的顏色瞬時變成少女粉，單涼胸口砰砰狂跳，看著近在咫尺的宋遇，她心理防線崩潰，沒來由地在他臉頰飛快親了下。趁著他楞怔的瞬間，她縮頭彎腰從他胳膊下面鉆過去，逃也似的往會議室門口狂奔。
“AUV，你這是辦公室性騷擾。”宋遇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春心蕩漾。
33.第 33 章
元時和元媛大吵了一架。
“爸媽都不管我, 你憑什麽管我！”元媛哭吼。
“就是因為爸媽不管你，我才要管你！”元時氣急敗壞，“如果爸媽知道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你覺得他們會放任你繼續下去？真是把他們的臉都丟盡了。”
“我怎麽就鬼樣子了我？！”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你把話說清楚！”
“好，那我問你, 那天的宋公子，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想泡的女人被宋公子搶了先，你拿我出什麽氣！”
提起單涼, 元時的火氣更大：“元媛！你不要逼我把話說盡。”
“說什麽我不知道。”
“爸媽下周就從美國回來了, 到時候你親自跟他們說吧。”元時拿起外套就要往門口走。
元家父母是理工大學科研教授, 開明民主，一向對他們兄妹倆施行散養式教學, 對他們的工作以及個人感情生活從不做過多幹涉。就算是再不認同支持, 只要他們認定，父母也都會放手。
元時大學剛畢業, 不知道頭腦怎麽發熱，一意孤行非要去非洲做志願醫生。非洲條件異常艱苦, 而且他去的地方, 還是極為動亂的乍得, 時刻面臨疾病、戰爭和時局變動的高風險, 據非官方統計，光是成年人的艾滋病率就高達3.5%……
這樣一個地方，父母怎麽可能會放心元時前往, 但是當時元時鐵了心要去，父母不舍歸不舍，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等到了元媛，自從她喜歡的一個愛豆在娛樂圈爆紅後，她春心萌動心血來潮，也想追隨愛豆的步伐進軍娛樂圈。她頂著一張甜美好看的臉蛋，又有一副好嗓子，不過半年，已是某網絡平臺的知名主播，算是跨進了娛樂圈的門檻。
但是她想出演影視劇，成為一個真正的影視明星，而不是一抓一大把的網紅。
父母雖然民主開明，但也畢竟是搞學術研究的老教授，對現如今的娛樂圈多多少少有些抵觸。元媛搬出元時，說他連艾滋橫行的非洲都能去，她為什麽就不能去娛樂圈，圈子再亂，能有非洲那地方亂……
父母當時說，我們理解但不支持，如果你要當演員，可以，但是，不能觸及底線，一旦觸及底線，沒得商量。
他們說的底線，通俗來講，就是黃賭毒。
賭和毒她當然沒沾，但是這黃，硬要來說的話，宋遇就是她職業生涯的一個汙點。人們通常所說的娛樂圈潛規則，就被她碰上了。
一次飯局上，通過一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搭線，她見到了傳聞中的宋公子。見到宋公子真人，她喜歡了兩年的愛豆瞬間就被她硬生生擠出了腦袋。
她詞語匱乏，腦子裏只餘一句話：這男人也太他媽好看了。
帥哥誰不喜歡？當時宋公子瞇著一雙眼在她身上過了一遍，點頭示意她跟他走。她雲裏霧裏，管不住自己的雙腿，暈暈乎乎和他一起回了家。
她當時甚至想，既能睡帥哥，又能順利進軍娛樂圈，這樣的潛規則，請不要大意的來吧。
美好的回憶戛然而止。
元媛跳起腳，上前拽住已把房門拉開一半的元時，眼淚飆滿臉：“哥，你千萬不能跟爸媽說。”
元時緊皺眉頭，繼續拉房門。
“哥！我錯了。”
元時一只腳跨出大門。
“我沒有和宋公子上床。”
元時停住腳步。
元媛哭著把他拽進屋內，再關上門，背靠著門流淚道：“我是在他那裏睡過一夜，但是我們沒發生關系。”
元時抱臂擰眉，將信將疑：“你好好說。”
“我……”元媛咬著唇，羞於啟齒。
“他欺負你了？”
元媛淚眼婆娑。
元時看著她，罵了句臟話，就要出去找宋遇算賬。
元媛死死守著門：“哥，你找他也沒用，我是自願的。”
“他大爺的敢欺負你，我非揍死他不行！”元時眼底蓄紅，煞氣很重。
“你想找他就找吧。”元媛看了他一眼，哭著跑進自己臥室掩上門，“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好，我說。他有病，就是個變態，他連碰都沒碰我一下，讓我自己DIY。整個過程他都不在，也沒有錄像和拍照。你要還嫌羞辱我不夠的話，你就盡管找他去吧。”
元時消化著她的內容，石化住。
元媛哭了一會兒，又朝著客廳嘲諷地吼：“你不是喜歡那誰AUV嗎？你自己翻翻網上的八卦，她才是一朵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盛世白蓮花。她跟了宋公子有一段時間了吧，不定怎麽忍受著他的變態癖好羞辱。但是那天她那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我看她倒是挺享受的，要麽她也是一個變態，要麽她就是一個骯臟無比的婊.子。”
元時楞了好半天，終究沒有出去。他深深自責，作為兄長，沒有照顧好妹妹，還讓她受盡侮辱沒地說。好在他是心理醫生，自我調節能力甚強，臨睡前，已經想好了怎麽開導元媛使她走出陰影的治療方案。
他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單涼的臉一再在他腦海裏徘徊，想甩也甩不掉。她真如元媛所說，為了《人皮鼓》，這段時間都在宋遇那裏忍著羞辱？
他回憶著初初見她的情景，以及白天和他談話聊天的她，以他多年的經驗，她不會是元媛說的那種人。但是她和宋公子……她現在已經有錢了吧，怎麽還借住在宋公子家？還有她和宋公子的互動……
元時從床上坐起來，刷手機開始上網搜索宋遇和AUV的八卦。
最為熱門的一條八卦新聞，是一段采訪視頻。視頻裏，就《人皮鼓》開播事宜，宋遇在答記者問，語言簡潔到位，話術游刃有餘，幾次三番反問住記者。
記者問《人皮鼓》漫畫原作者AUV和他的關系，他笑著說，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他們之間的緋聞不是傳聞……
他看向單涼的眼神溫柔似水，不像是假意裝出來的。
有記者轉去想要問單涼問題，他疾走幾步擋在她面前，蹙眉終止了采訪。自始至終，單涼的臉上都打了一層厚厚的馬賽克。
她被保護得很好，截住到目前，網上楞是沒有她一張照片和有關私人背景的資料。
她一直以宋公子神秘女友的身份，出現在網上各種八卦論壇裏，有網友深扒，也沒扒出個所以然來，還沒有他知道的多。
元時關掉手機，重新躺回床上。
難道，她和宋遇真的是在談戀愛？宋遇情史爛成堆，她不知道？還是說，她不介意？
元時輾轉反側，越躺越清醒，他再摸出手機，用私人號碼給她發了條短信，問：單涼，宋遇對你好嗎？
短信發出去後，他就開始後悔不已。短信不是微信，又不能撤銷。他把手機一摔，扯起被子蓋住臉。
他曾談過兩三段戀情，也曾有過轟轟烈烈你儂我儂，加上開了個心理咨詢室，自以為，對於女人，對於感情，他已不會再如二十歲剛出頭的毛頭小年輕般，輕易就被什麽左右撩撥，一頭栽進去。
直到單涼出現。
說實話，他對她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她上了心。且，在他眼裏，她還是一個病人。職業操守準則裏明確規定，心理咨詢師不能與患者產生工作以外的感情。
他想，他一定是中邪了。
然而第二天中午，他微信有消息提醒添加新朋友，備註：單涼。
元時站起來，在窗前走了一圈，才拿起手機通過了好友申請。
單涼主動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剛看到你的短信。宋遇他挺好的，怎麽了？
元時盯著聊天看了足足兩分鐘，回了三個字：那就好。
單涼丟給他一個一臉懵逼的表情包。
元時笑，他們是在談戀愛吧。於是，他回：祝你幸福。
單涼：23333
單涼剛敲好字，宋遇如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從背後閃出來一把抽走她手裏的手機。他瞄了眼聊天窗口，剛剛皺上的眉頭倏忽展開。
宋遇他挺好的。
宋遇揚了揚眉梢：“誰啊這是？說話神叨叨的。”
“手機給我。”
“你先說這人是誰。”
“元時。”
宋遇眸色一沈，就要把他拉黑刪除。單涼哼了聲，撲到茶幾上拿起他的手機：“我也要看你手機。”
“隨便看。”宋遇嘴角噙笑步過來，“來，我把密碼解開。”
密碼堪堪解開，他指尖忽然一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手機，再把單涼的手機塞到她手裏：“趕緊的，你的愛慕者問你話呢。”
單涼低頭瞧了眼，元時問：你吃飯了嗎？
——剛吃過。
單涼邊敲字邊問：“宋遇，你手機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讓我瞧見。”
宋遇快速翻著手機文件夾，邊刪除一堆堆少兒不宜的照片和視頻，邊自然說：“商業機密。”手指不帶停地一股腦拉黑了一群狐朋狗友的電話和微信。七刪八刪後，他再檢查了一遍，偷偷籲了口氣。
做賊心虛，不過如此。
不知從何時起，在她面前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腳。
宋遇表示很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宋遇：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聊天，不開森。
單涼：知道了，那我背著你聊。
宋遇：從什麽時候起，咱倆的地位換了？
單涼：大概，從我不喜歡你時起。
宋遇：AUV，跪下來叫爸爸。
34.第 34 章
簽證下來後, 出國日期很快定下，宋遇以采風為由給單涼放了一個月假。
先去倫敦再去那不勒斯，最後去東京。宋遇非頭等艙不坐，光是海城直飛倫敦的單人單程頭等艙就要好幾萬塊錢，單涼哭暈在廁所。
她心滴著血在網上訂好票, 一張苦瓜臉去看宋遇。
宋遇抽出她胳膊下的宣傳單，皺眉：“AUV, 你要買房？”
“我隨便看看。”
“你也就中彩票的那兩百萬吧，喏, 你看的這房子均價三萬一平, 且最小房型八十平起。”他卷起宣傳單敲她的頭, “會算數吧？”
單涼捂著頭翻了個白眼：“那你還非要坐頭等艙！”
“住宿我包。”
等到了倫敦，單涼才明白, 宋遇說的他包住宿是什麽意思。他丫的他在倫敦有房子, 且還是古堡式的別墅，一看就老值錢的樣子。
單涼感慨, 有錢真他媽爽：“宋遇，你家是做什麽的？”
一來, 知曉他與他父親關系比較僵, 她從沒問過他的家事；二來, 她怕他的那些花邊八卦新聞她承受不了, 所以一直按捺住沒有上網搜索有關他的資料；三來，除了宋遇外，她基本沒和其他人有過深交。
以至於到現在, 她都不知道他家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反正絕逼不是只開動漫公司。
“你猜。”宋遇把自己扔在床上。
“買賣房子的？”單涼整理行李，隨便說道。
“差不多吧。”宋遇懶懶道。
“房地產大亨？”單涼把行李一撂，笑嘻嘻湊到他跟前，“宋遇，如果我要在海城買房，你能不能給我打個折吖。”
宋遇臉埋進枕頭裏，哼唧了聲。
“真給我打折？！幾折？”
“十折。”
“……”
“你要在我上面，一折也行。”宋遇翻了個身，兩條長腿呈八字形，仰躺在大床中央，豁開眼皮看著她暧昧笑。身上每個毛細胞都在撩撥著她，快上來快上來快上來。
“…………”單涼抽著嘴角，老臉一紅，往後退了退。
宋遇嗤笑：“想什麽呢你，休想吃老子豆腐。我是說，海城，我現在住的地方，上面一層。”
“哈？”
“我不喜歡有人在我上面，如果是你，我可以考慮。”他再暧昧一笑，待她臉更紅一層時，才懶懶加了句，“上面一層沒住人，格局和家裏差不多。你買嗎？一折賣給你啊。”
“……真假？”單涼自然是不信，不過還是隨口問：“一折後多少錢？”
“二百來萬吧，你中彩票的錢剛好夠，要不要買？”
“真賣給我？不騙我？”
“嗯。”
“我不信。”
“愛信不信。”宋遇又翻了個身，裹了裹被子，“我要倒時差睡覺。”
我信了你的邪。
第二天午飯後，宋遇自告奮勇充當導游帶她游覽倫敦知名景點，用他的話說就是，哪哪爛俗就去哪。
泰晤士河、大本鐘、大英博物館、白金漢宮、倫敦塔……
單涼玩得不亦樂乎，偶爾宋遇不在身邊時，她還能獨自去問路買東西，甚至有次還主動和其他游客閑聊。
對此，宋遇很是驚訝：“AUV，你不是有社交障礙？在國內什麽都不敢，怎麽人到了國外，就跟圈養的羊群放生一樣，撒開了歡的嗨。”
單涼一臉傻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在這裏誰也不認識誰吧。”
“海城大街上的人你都認識？”
“當然不認識，額，我不知道。”
宋遇懶散地餵著廣場上的鴿子，隨口說：“AUV，要不我們一直待在這裏算了。”
“啊？”
他擱在她頭上一把鳥食，立馬有一只白鴿落在她頭上啄：“我是說，你待在這裏別動。”
單涼感覺到頭頂一涼，驚恐喊道：“臥槽！它是不是在我頭上拉屎了？！！！”
夕陽餘暉裏，宋遇笑得像個孩子。
晚上坐倫敦眼，鳥瞰半城風光，燈光為潺潺的泰晤士河塗上一層夢幻藍，美不勝收。
摩天輪緩緩升至半空，宋遇的側臉在夜色映襯下，分外的好看，勾人想上去摸一摸。他一雙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像是裝滿了泰晤士河上的整個星空。
單涼看著他，魔怔一樣，好想親親他的眼睛。
宋遇轉過臉，滿眼愉悅，手指戳在她額頭上：“AUV，你想我親你？”
單涼滿臉通紅：“沒……沒有。”
“我不是說過，我能瞧見你腦子裏的彈幕。”
單涼頭皮發麻，身體僵住。
“你喜歡我嗎？”宋遇雙目深邃，看著她問。
“……喜歡的。”單涼迎著他的目光，被他勾了魂一樣情不自禁道。
“我不是說過不準你喜歡我？”
“我……興許是我現在有錢了，覺得有底氣去喜歡一個人。”單涼看他笑得嘴角幾乎要扯到耳朵根，還是死撐著不承認喜歡她。她抿了抿唇，有種放著別動，一切讓老娘來的豪邁氣勢：“喜歡你，我情難自控。”
“那就不要控。”
宋遇看著她，突然傾身湊過來，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了她的唇。不得不說，他的吻技很好，舌尖所到之處，單涼如同過了電般，全身不受控地酥麻燥熱。
深吻過後，宋遇低頭輕輕咬了下她的唇，在她唇角說：“AUV，我能去你心底的那個黑漆棺材裏躺一躺嗎？”
如同一張紙被攤開閱讀，第一次被人這樣赤果果盯著看個底透。向來渴望被人理解，又不想被人看穿。但是這次被他看穿，她卻絲毫不覺得難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心深處說不上來的悸動。
如同站在催淚.彈修羅場，單涼眼淚不受控地噴湧而出，哽咽道：“宋遇，你這個變態真長透視眼了？”不僅能看到她腦子裏的彈幕，還能看穿她竭力深埋著的不為人知。
宋遇用指肚擦拭著她的淚，淺笑道：“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等我在你的棺材裏待夠了，你就把我的皮扒下來，做成一面人皮鼓。閑來沒事，你可以坐在棺材板上敲鼓玩。”宋遇的聲音如夏夜曲流水，輕柔平緩，漫入心田。
這樣的對話，任誰聽，都不會聯想到是一對戀人在告白。此時此景此話，更像是一對殺人拍檔在商量趁夜挖墳鞭屍，或者是兩個心理有病的成年男女在講黑色.童話。
單涼抱著他，臉埋進他胸膛泣不成聲。
在她聽來，這樣一段話，遠遠比“我房車給你，銀行.卡上交，我養你啊……”這些告白都要深情。
宋遇貼著她的耳廓，徐徐說：“敲鼓的節奏，可以是三長兩短，也可以是九淺一深，或者左三右三。”
單涼哭笑不得，這種時候都不忘開車。
夜漫長。
第二天宋遇帶她去劍橋大學游逛，在學院墻上見著他的照片，單涼才知道，他居然是劍橋大學的亞洲聯合會主席，這讓她頗為吃驚。
宋遇無所謂聳肩：“拿錢買的。”
單涼撇撇嘴：“我不信。”
“愛信不信。”
宋遇主動牽住她的手，手指似有若無摳了下她的掌心，然後再十指緊扣，惹得單涼臉紅心跳。他嘴角噙笑瞧著她：“你臉紅什麽？”
“我不太習慣。”聲如蚊吶，與其說不太習慣，不如說是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多練習就好了。”
“……”
宋遇牽著她的手在校園裏隨意逛，邊逛邊向她介紹建築起源歷史趣事，偶爾夾雜些他讀書時的生活瑣事。往往在她聽入迷時，他會突然偷襲親一下她的額頭，或者啄一下她的臉頰。每每惹得她臉羞紅，她越是害羞，他就越是親的頻繁……
從校園裏出來，在去他指定的那家餐廳吃飯之前，單涼終於拽了拽他的手，底氣不足垂頭問：“宋遇，我們以後就是男女朋友了嗎？”
“不然？”
“可是，我覺得我一無是處，你怎麽會……”
宋遇握住她的手把她圈入懷裏，低頭堵住了她的唇，極力挑逗著她的每根神經。在她神魂顛倒之際，他離開她的唇瓣，湊到她耳廓，啞聲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有了一個某處特長的男朋友。”
單涼：“………………………………………………………………”
宋遇：“比你反射弧還要長。”
單涼：“……”
宋遇摟她在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徐徐說：“AUV，你怎麽是一無是處呢？你漫畫畫那麽好，動畫制作學的又快。就算沒有我，你遲早會被其他人發掘出來。”
他又吻了吻她的頭發，繼續道：“你這個人，是有好多毛病，不過沒關系，我恰好也有病。”
“等你失眠癥好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嗯，所以，你要快點兒攻略我。”
“什麽攻略？”
“讓我離不開你。”
“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她悶聲道。
“你有。”他咬住她的耳朵說。
單涼覺得，自己的幻肢又可恥地硬了。
……
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他說的那家餐廳。餐廳在學校三條街以外的一個犄角旮旯裏，店面不大，外觀看，灰撲撲像是蒙了一層土，裏面雖然幹凈別致，但是和高大上沾不上邊。
單涼納悶，宋遇嘴這麽叼，非米其林餐廳絕不下腳的一個人，會心心念這裏的牛排？和他的人設嚴重不符啊。
正是用餐時間，店裏客人不算少，服務員有些不太夠用。饒是這樣，他們剛出現在門口，櫃臺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像是心電感應般，在百忙之中突然擡頭，看到宋遇的那刻，臉上瞬時開了個大大的笑：“Hey，dude.”
一個晃眼過去，單涼差點以為他倆有基情。
宋遇晃過去，依著櫃臺和他閑聊，得空時，時不時有其他店員路過和他打招呼。他們全程英文聊天，語速飛快，單涼好歹也是過了英語專八的人，七八成還是能聽懂的。
從他們的聊天中，單涼得出一個信息，讀書的時候，宋遇經常一個人過來這裏吃飯。
金發帥哥問：“第一次見你帶女孩過來，這是有情況？這位中國姑娘是？”
宋遇看著她笑：“我女朋友。”
單涼被他笑得耳尖生理性一紅，宋遇捏捏她的臉，接下來再和金發帥哥聊，切換成了法文。單涼一個字聽不懂，但是從金發帥哥時不時盯著她瞅這一點，百分百肯定，他們在聊她。
有什麽我不能聽的？
等他們終於聊完，帥哥用英文和她簡單寒暄了幾句，宋遇牽著她的手去角落裏一張桌坐下。
“你們剛在聊什麽？說我壞話？”單涼呷了口檸檬水，潤了潤嗓子。
“是啊。”宋遇笑著淡淡說。
他要想告訴她，就不會切換語言模式。所以她也不再追問，而是轉移話題說：“你還會法語？”
“小學老師裏有法國人。”
“……你從小就在國外讀書？”
“初中以前一直在海城，高中開始在這裏。”
“那你小學，精英教育啊。”單涼發自內心的感慨。
宋遇呵了一聲，給她杯子續滿檸檬水，擡眸看她笑：“你是趕不上了，不過，再有幾年，咱們的孩子還是可以的。”
檸檬水本是涼的，她喝了一口，臉頰卻是燙了一層紅。
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為什麽非要這麽刮，就是為了下章嗯嗯嗯~~~~~以防萬一，你們手速要快，比心
35.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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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涼從文件夾後面露出一只眼，正好看到月石他爹最後一條負分評：一個月內，我操不死作者，就直播吃翔。
會議室內一陣爆笑。
單涼臉紅如滴血，再去偷瞄宋遇，他仰躺在沙發椅背上，雙眼似瞇不瞇，嘴角似笑不笑，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非常的瘆人。
策劃部開始討論這個小說，大都說，要想動漫化，無從下手。
版權部主管吃錯了藥，和他平日不茍言笑的風格嚴重不符，他居然笑吟吟說：“大家若是想要做下更為直觀的了解，可以去網上找來這篇小說，我把網址發給大家。”
網址！綠晉江網址！！作者專欄！！！專欄頭像！！！！宋遇的畫像！！！！！！！！宋遇看過這張畫像！！！！！！！！！！！！
“不要！！！！！”單涼雙手捶桌，猛地站起來。
眾人目光齊齊投向她。
有種被釘上恥辱柱上的感覺，且雙腳懸空，下面正對著沸騰冒泡的油鍋，稍慢一秒，就會掉進油鍋裏萬劫不覆。
可怕的切割機又來了！呼吸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幾欲昏厥。
眾目睽睽之下，單涼哆嗦著手拿起手機，戳了好幾下才戳到綠晉江APP，再戳了好幾下，終於戳到作者後臺，眼疾手快一氣呵成，撤掉了專欄頭像。
刷新，專欄頭像空白一片。
做完這一切，她渾身冒汗雙腿發軟手抽筋，手機一下掉在桌上。她趕緊趴在桌上，雙手扒拉著，把手機劃拉到懷裏。
眾人：“……………………………………”
單涼癱在椅子上，幾乎快要哭出來，“……好了，我剛才……剛才犯病了，你們繼續……繼續……”
眾人：“……………………………………”
宋遇手裏拿著手機，眼看著她作者專欄頭像由自己的畫像轉為空白。他挑了挑眉梢，算你手快，還好我有截圖。
他轉向單涼，懶懶問：“AUV，你怎麽了？”
“宋遇！哦，不，宋總！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哦？什麽錯了？”宋遇一臉茫然，頗為真實。
我不該把你寫成騷浪受！！！！她偷眼瞄了瞄宋遇，見他一臉迷惑。專欄頭像撤了，他應該不知道作者就是我……吧？
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知道……
宋遇，我給你下跪，可以嗎？
“AUV。”宋遇又叫了她一聲，滿目關切：“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怎麽，腿抽筋了剛才。”她臉上的汗不停往下流，“……宋總，我可以問下，這個小說全版權，是咱們公司買的嗎？”
“不是。”宋遇回答的很幹脆，“公司只是從二次代理那裏買了動漫的版權。”
“啊？”
“聽說海宇影業買的全版權，砸在了手裏，正在大甩賣。然後，公司就趁機以最低價買了動漫版權。”宋遇說得有鼻子有眼兒。
“最低價？多少錢？”單涼成功被他帶跑偏。
他對著她，豎起了一根中指。
“一百萬？”
宋遇搖頭。
“十萬？”
宋遇再搖頭。
“一萬？！”
宋遇點頭，懶懶放下中指。
只值一萬？！那海宇影視豈不是虧本虧死了！！！媽媽咪呀，幸虧版權費已經打到我卡上。
會議室內眾員工竊竊私語，都在說一萬貴是不貴，但是再便宜，不能用還是不能用啊，這跟買垃圾有什麽區別……
單涼內心：宋遇，他們，是他們說你是垃圾。你在我心裏起碼還是個小王爺。
宋遇手指敲了敲桌，閑閑開口：“剛才張主管放的這幾張讀者評論的圖片，我覺得還挺有趣。既然小說作者把內容寫成了垃圾，不如就把內容徹底換掉，然後換成作者和讀者互動，以這個梗來改編一個動漫番出來。”
單涼後背冷汗就沒斷過，宋遇到底看小說了沒，看了沒，他能感覺出來宋小王爺就是他自己嗎？他知道這個作者就是我嗎？
編劇大米忽然一拍桌子，雙眼放光：“還是宋公子眼光獨到！我想了想，如果改成作者和讀者相愛相殺的故事，好萌，萌的不要不要噠。”
我和月石他爹相愛相殺？！我選擇死亡，謝謝。
其他人不知道是真覺得萌，還是純碎拍宋遇馬屁，一個個跟著點頭附和。
張主管問：“宋公子，作者筆名，要不要和作者商量換一個？”
“不用，筆名挺符合作者氣質。”宋遇在外接鍵盤上敲了幾個字，PPT上出現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作者：不要臉 ； 編劇：AUV
他揚下巴，對正在撓桌的單涼說：“AUV，這次，你來改編。大綱內容人設臺詞全部你一個人負責。”
眾人再次目瞪口呆：宋公子這是在重點培養她？還是在故意刁難她？傻傻分不清啊。
“啊？！”單涼如雷轟頂，“……我？”
宋遇：“有問題？”
“沒……沒問題。”
宋遇隨手指了兩個人：“你，你，負責給她制造問題。這種小說動漫化，最忌諱沒問題。”
眾人秒懂：宋公子這是在存心刁難她。
《人皮鼓》第二季準備工作剛剛開始，宋公子就要開始踹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夠長的。在她以前，誰不知道宋公子換女人比換衣服還要勤快，但是自從單涼跟了他以後，這麽長時間，他楞是沒碰過其他女人，也是夠能忍。
眾人紛紛感慨，宋公子為了事業，還真特麽委曲求全。老大那麽有錢都這樣了，作為員工，工作再苦再累，還有什麽可抱怨的。
每個人頓時幹勁十足，卯著勁地投入到人皮鼓第二季準備當中去。
單涼垂頭用手指摳會議桌摳的正起勁，頭頂突然一聲：“AUV，你知道你剛摳下來的一塊漆要多少錢嗎？”
“啊？！！！”單涼猛回頭，宋遇立在她身後正似笑非笑看著她。會議室內，不知道何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單涼站起來就要逃，宋遇逼仄一步，胳膊突然展開，雙掌撐在會議桌上，把她圈在胸前。她紅著臉往後仰，他雙目如炬跟著她貼過來。
退到不能再退，仰到不能再仰，感覺上半身隨時都能躺在會議桌上，姿勢一度很是尷尬。
“宋……宋遇，補漆要多少錢，我賠……賠。”
“一克木頭的價錢差不多等同於一克黃金，且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木紋，再怎麽補，也恢覆不到原樣。補一道劃痕都要上萬，更不用說你摳了一塊下來。”宋遇不徐不疾道。
“我不知道……”我特麽為什麽這麽倒黴，單涼快要哭出來，雙腿一軟，身體不受控地往後仰倒。
宋遇及時曲起右胳膊，撐住她的後背。兩人的距離愈加的近，單涼被他溫熱的氣息吹得心跳加快小鹿亂撞。
“不用你賠。”宋遇目光朦朧，“你把《本王偏頭疼》改編到我滿意，就不用你賠錢。”
“宋遇，我……我……《本王偏頭疼》你有看過嗎？”
“有看。”
“……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作者是個傻逼。”
“你……知道……作者……是誰……嗎？”單涼幾乎要魂飛魄散。
“沒興趣知道。”本來要把她往死裏逗，但是看到她一副嚇癱的可憐巴巴模樣，宋遇的心像夏陽下的冰激淩，一下軟塌的不像話，再也舍不得拿針去挑她繃緊的神經。
單涼盯著他的眼睛，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
“宋遇，你為什麽要買這部小說？”
“便宜。”
“……當初買《人皮鼓》也是因為便宜嗎？”
“不是。”
“？？”
“不買，怎麽認識你？”
整個世界的顏色瞬時變成少女粉，單涼胸口砰砰狂跳，看著近在咫尺的宋遇，她心理防線崩潰，沒來由地在他臉頰飛快親了下。趁著他楞怔的瞬間，她縮頭彎腰從他胳膊下面鉆過去，逃也似的往會議室門口狂奔。
“AUV，你這是辦公室性騷擾。”宋遇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春心蕩漾。
33.第 33 章
元時和元媛大吵了一架。
“爸媽都不管我, 你憑什麽管我！”元媛哭吼。
“就是因為爸媽不管你，我才要管你！”元時氣急敗壞，“如果爸媽知道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你覺得他們會放任你繼續下去？真是把他們的臉都丟盡了。”
“我怎麽就鬼樣子了我？！”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你把話說清楚！”
“好，那我問你, 那天的宋公子，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想泡的女人被宋公子搶了先，你拿我出什麽氣！”
提起單涼, 元時的火氣更大：“元媛！你不要逼我把話說盡。”
“說什麽我不知道。”
“爸媽下周就從美國回來了, 到時候你親自跟他們說吧。”元時拿起外套就要往門口走。
元家父母是理工大學科研教授, 開明民主，一向對他們兄妹倆施行散養式教學, 對他們的工作以及個人感情生活從不做過多幹涉。就算是再不認同支持, 只要他們認定，父母也都會放手。
元時大學剛畢業, 不知道頭腦怎麽發熱，一意孤行非要去非洲做志願醫生。非洲條件異常艱苦, 而且他去的地方, 還是極為動亂的乍得, 時刻面臨疾病、戰爭和時局變動的高風險, 據非官方統計，光是成年人的艾滋病率就高達3.5%……
這樣一個地方，父母怎麽可能會放心元時前往, 但是當時元時鐵了心要去，父母不舍歸不舍，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等到了元媛，自從她喜歡的一個愛豆在娛樂圈爆紅後，她春心萌動心血來潮，也想追隨愛豆的步伐進軍娛樂圈。她頂著一張甜美好看的臉蛋，又有一副好嗓子，不過半年，已是某網絡平臺的知名主播，算是跨進了娛樂圈的門檻。
但是她想出演影視劇，成為一個真正的影視明星，而不是一抓一大把的網紅。
父母雖然民主開明，但也畢竟是搞學術研究的老教授，對現如今的娛樂圈多多少少有些抵觸。元媛搬出元時，說他連艾滋橫行的非洲都能去，她為什麽就不能去娛樂圈，圈子再亂，能有非洲那地方亂……
父母當時說，我們理解但不支持，如果你要當演員，可以，但是，不能觸及底線，一旦觸及底線，沒得商量。
他們說的底線，通俗來講，就是黃賭毒。
賭和毒她當然沒沾，但是這黃，硬要來說的話，宋遇就是她職業生涯的一個汙點。人們通常所說的娛樂圈潛規則，就被她碰上了。
一次飯局上，通過一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搭線，她見到了傳聞中的宋公子。見到宋公子真人，她喜歡了兩年的愛豆瞬間就被她硬生生擠出了腦袋。
她詞語匱乏，腦子裏只餘一句話：這男人也太他媽好看了。
帥哥誰不喜歡？當時宋公子瞇著一雙眼在她身上過了一遍，點頭示意她跟他走。她雲裏霧裏，管不住自己的雙腿，暈暈乎乎和他一起回了家。
她當時甚至想，既能睡帥哥，又能順利進軍娛樂圈，這樣的潛規則，請不要大意的來吧。
美好的回憶戛然而止。
元媛跳起腳，上前拽住已把房門拉開一半的元時，眼淚飆滿臉：“哥，你千萬不能跟爸媽說。”
元時緊皺眉頭，繼續拉房門。
“哥！我錯了。”
元時一只腳跨出大門。
“我沒有和宋公子上床。”
元時停住腳步。
元媛哭著把他拽進屋內，再關上門，背靠著門流淚道：“我是在他那裏睡過一夜，但是我們沒發生關系。”
元時抱臂擰眉，將信將疑：“你好好說。”
“我……”元媛咬著唇，羞於啟齒。
“他欺負你了？”
元媛淚眼婆娑。
元時看著她，罵了句臟話，就要出去找宋遇算賬。
元媛死死守著門：“哥，你找他也沒用，我是自願的。”
“他大爺的敢欺負你，我非揍死他不行！”元時眼底蓄紅，煞氣很重。
“你想找他就找吧。”元媛看了他一眼，哭著跑進自己臥室掩上門，“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好，我說。他有病，就是個變態，他連碰都沒碰我一下，讓我自己DIY。整個過程他都不在，也沒有錄像和拍照。你要還嫌羞辱我不夠的話，你就盡管找他去吧。”
元時消化著她的內容，石化住。
元媛哭了一會兒，又朝著客廳嘲諷地吼：“你不是喜歡那誰AUV嗎？你自己翻翻網上的八卦，她才是一朵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盛世白蓮花。她跟了宋公子有一段時間了吧，不定怎麽忍受著他的變態癖好羞辱。但是那天她那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我看她倒是挺享受的，要麽她也是一個變態，要麽她就是一個骯臟無比的婊.子。”
元時楞了好半天，終究沒有出去。他深深自責，作為兄長，沒有照顧好妹妹，還讓她受盡侮辱沒地說。好在他是心理醫生，自我調節能力甚強，臨睡前，已經想好了怎麽開導元媛使她走出陰影的治療方案。
他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單涼的臉一再在他腦海裏徘徊，想甩也甩不掉。她真如元媛所說，為了《人皮鼓》，這段時間都在宋遇那裏忍著羞辱？
他回憶著初初見她的情景，以及白天和他談話聊天的她，以他多年的經驗，她不會是元媛說的那種人。但是她和宋公子……她現在已經有錢了吧，怎麽還借住在宋公子家？還有她和宋公子的互動……
元時從床上坐起來，刷手機開始上網搜索宋遇和AUV的八卦。
最為熱門的一條八卦新聞，是一段采訪視頻。視頻裏，就《人皮鼓》開播事宜，宋遇在答記者問，語言簡潔到位，話術游刃有餘，幾次三番反問住記者。
記者問《人皮鼓》漫畫原作者AUV和他的關系，他笑著說，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他們之間的緋聞不是傳聞……
他看向單涼的眼神溫柔似水，不像是假意裝出來的。
有記者轉去想要問單涼問題，他疾走幾步擋在她面前，蹙眉終止了采訪。自始至終，單涼的臉上都打了一層厚厚的馬賽克。
她被保護得很好，截住到目前，網上楞是沒有她一張照片和有關私人背景的資料。
她一直以宋公子神秘女友的身份，出現在網上各種八卦論壇裏，有網友深扒，也沒扒出個所以然來，還沒有他知道的多。
元時關掉手機，重新躺回床上。
難道，她和宋遇真的是在談戀愛？宋遇情史爛成堆，她不知道？還是說，她不介意？
元時輾轉反側，越躺越清醒，他再摸出手機，用私人號碼給她發了條短信，問：單涼，宋遇對你好嗎？
短信發出去後，他就開始後悔不已。短信不是微信，又不能撤銷。他把手機一摔，扯起被子蓋住臉。
他曾談過兩三段戀情，也曾有過轟轟烈烈你儂我儂，加上開了個心理咨詢室，自以為，對於女人，對於感情，他已不會再如二十歲剛出頭的毛頭小年輕般，輕易就被什麽左右撩撥，一頭栽進去。
直到單涼出現。
說實話，他對她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她上了心。且，在他眼裏，她還是一個病人。職業操守準則裏明確規定，心理咨詢師不能與患者產生工作以外的感情。
他想，他一定是中邪了。
然而第二天中午，他微信有消息提醒添加新朋友，備註：單涼。
元時站起來，在窗前走了一圈，才拿起手機通過了好友申請。
單涼主動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剛看到你的短信。宋遇他挺好的，怎麽了？
元時盯著聊天看了足足兩分鐘，回了三個字：那就好。
單涼丟給他一個一臉懵逼的表情包。
元時笑，他們是在談戀愛吧。於是，他回：祝你幸福。
單涼：23333
單涼剛敲好字，宋遇如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從背後閃出來一把抽走她手裏的手機。他瞄了眼聊天窗口，剛剛皺上的眉頭倏忽展開。
宋遇他挺好的。
宋遇揚了揚眉梢：“誰啊這是？說話神叨叨的。”
“手機給我。”
“你先說這人是誰。”
“元時。”
宋遇眸色一沈，就要把他拉黑刪除。單涼哼了聲，撲到茶幾上拿起他的手機：“我也要看你手機。”
“隨便看。”宋遇嘴角噙笑步過來，“來，我把密碼解開。”
密碼堪堪解開，他指尖忽然一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手機，再把單涼的手機塞到她手裏：“趕緊的，你的愛慕者問你話呢。”
單涼低頭瞧了眼，元時問：你吃飯了嗎？
——剛吃過。
單涼邊敲字邊問：“宋遇，你手機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讓我瞧見。”
宋遇快速翻著手機文件夾，邊刪除一堆堆少兒不宜的照片和視頻，邊自然說：“商業機密。”手指不帶停地一股腦拉黑了一群狐朋狗友的電話和微信。七刪八刪後，他再檢查了一遍，偷偷籲了口氣。
做賊心虛，不過如此。
不知從何時起，在她面前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腳。
宋遇表示很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宋遇：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聊天，不開森。
單涼：知道了，那我背著你聊。
宋遇：從什麽時候起，咱倆的地位換了？
單涼：大概，從我不喜歡你時起。
宋遇：AUV，跪下來叫爸爸。
34.第 34 章
簽證下來後, 出國日期很快定下，宋遇以采風為由給單涼放了一個月假。
先去倫敦再去那不勒斯，最後去東京。宋遇非頭等艙不坐，光是海城直飛倫敦的單人單程頭等艙就要好幾萬塊錢，單涼哭暈在廁所。
她心滴著血在網上訂好票, 一張苦瓜臉去看宋遇。
宋遇抽出她胳膊下的宣傳單，皺眉：“AUV, 你要買房？”
“我隨便看看。”
“你也就中彩票的那兩百萬吧，喏, 你看的這房子均價三萬一平, 且最小房型八十平起。”他卷起宣傳單敲她的頭, “會算數吧？”
單涼捂著頭翻了個白眼：“那你還非要坐頭等艙！”
“住宿我包。”
等到了倫敦，單涼才明白, 宋遇說的他包住宿是什麽意思。他丫的他在倫敦有房子, 且還是古堡式的別墅，一看就老值錢的樣子。
單涼感慨, 有錢真他媽爽：“宋遇，你家是做什麽的？”
一來, 知曉他與他父親關系比較僵, 她從沒問過他的家事；二來, 她怕他的那些花邊八卦新聞她承受不了, 所以一直按捺住沒有上網搜索有關他的資料；三來，除了宋遇外，她基本沒和其他人有過深交。
以至於到現在, 她都不知道他家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反正絕逼不是只開動漫公司。
“你猜。”宋遇把自己扔在床上。
“買賣房子的？”單涼整理行李，隨便說道。
“差不多吧。”宋遇懶懶道。
“房地產大亨？”單涼把行李一撂，笑嘻嘻湊到他跟前，“宋遇，如果我要在海城買房，你能不能給我打個折吖。”
宋遇臉埋進枕頭裏，哼唧了聲。
“真給我打折？！幾折？”
“十折。”
“……”
“你要在我上面，一折也行。”宋遇翻了個身，兩條長腿呈八字形，仰躺在大床中央，豁開眼皮看著她暧昧笑。身上每個毛細胞都在撩撥著她，快上來快上來快上來。
“…………”單涼抽著嘴角，老臉一紅，往後退了退。
宋遇嗤笑：“想什麽呢你，休想吃老子豆腐。我是說，海城，我現在住的地方，上面一層。”
“哈？”
“我不喜歡有人在我上面，如果是你，我可以考慮。”他再暧昧一笑，待她臉更紅一層時，才懶懶加了句，“上面一層沒住人，格局和家裏差不多。你買嗎？一折賣給你啊。”
“……真假？”單涼自然是不信，不過還是隨口問：“一折後多少錢？”
“二百來萬吧，你中彩票的錢剛好夠，要不要買？”
“真賣給我？不騙我？”
“嗯。”
“我不信。”
“愛信不信。”宋遇又翻了個身，裹了裹被子，“我要倒時差睡覺。”
我信了你的邪。
第二天午飯後，宋遇自告奮勇充當導游帶她游覽倫敦知名景點，用他的話說就是，哪哪爛俗就去哪。
泰晤士河、大本鐘、大英博物館、白金漢宮、倫敦塔……
單涼玩得不亦樂乎，偶爾宋遇不在身邊時，她還能獨自去問路買東西，甚至有次還主動和其他游客閑聊。
對此，宋遇很是驚訝：“AUV，你不是有社交障礙？在國內什麽都不敢，怎麽人到了國外，就跟圈養的羊群放生一樣，撒開了歡的嗨。”
單涼一臉傻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在這裏誰也不認識誰吧。”
“海城大街上的人你都認識？”
“當然不認識，額，我不知道。”
宋遇懶散地餵著廣場上的鴿子，隨口說：“AUV，要不我們一直待在這裏算了。”
“啊？”
他擱在她頭上一把鳥食，立馬有一只白鴿落在她頭上啄：“我是說，你待在這裏別動。”
單涼感覺到頭頂一涼，驚恐喊道：“臥槽！它是不是在我頭上拉屎了？！！！”
夕陽餘暉裏，宋遇笑得像個孩子。
晚上坐倫敦眼，鳥瞰半城風光，燈光為潺潺的泰晤士河塗上一層夢幻藍，美不勝收。
摩天輪緩緩升至半空，宋遇的側臉在夜色映襯下，分外的好看，勾人想上去摸一摸。他一雙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像是裝滿了泰晤士河上的整個星空。
單涼看著他，魔怔一樣，好想親親他的眼睛。
宋遇轉過臉，滿眼愉悅，手指戳在她額頭上：“AUV，你想我親你？”
單涼滿臉通紅：“沒……沒有。”
“我不是說過，我能瞧見你腦子裏的彈幕。”
單涼頭皮發麻，身體僵住。
“你喜歡我嗎？”宋遇雙目深邃，看著她問。
“……喜歡的。”單涼迎著他的目光，被他勾了魂一樣情不自禁道。
“我不是說過不準你喜歡我？”
“我……興許是我現在有錢了，覺得有底氣去喜歡一個人。”單涼看他笑得嘴角幾乎要扯到耳朵根，還是死撐著不承認喜歡她。她抿了抿唇，有種放著別動，一切讓老娘來的豪邁氣勢：“喜歡你，我情難自控。”
“那就不要控。”
宋遇看著她，突然傾身湊過來，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了她的唇。不得不說，他的吻技很好，舌尖所到之處，單涼如同過了電般，全身不受控地酥麻燥熱。
深吻過後，宋遇低頭輕輕咬了下她的唇，在她唇角說：“AUV，我能去你心底的那個黑漆棺材裏躺一躺嗎？”
如同一張紙被攤開閱讀，第一次被人這樣赤果果盯著看個底透。向來渴望被人理解，又不想被人看穿。但是這次被他看穿，她卻絲毫不覺得難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心深處說不上來的悸動。
如同站在催淚.彈修羅場，單涼眼淚不受控地噴湧而出，哽咽道：“宋遇，你這個變態真長透視眼了？”不僅能看到她腦子裏的彈幕，還能看穿她竭力深埋著的不為人知。
宋遇用指肚擦拭著她的淚，淺笑道：“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等我在你的棺材裏待夠了，你就把我的皮扒下來，做成一面人皮鼓。閑來沒事，你可以坐在棺材板上敲鼓玩。”宋遇的聲音如夏夜曲流水，輕柔平緩，漫入心田。
這樣的對話，任誰聽，都不會聯想到是一對戀人在告白。此時此景此話，更像是一對殺人拍檔在商量趁夜挖墳鞭屍，或者是兩個心理有病的成年男女在講黑色.童話。
單涼抱著他，臉埋進他胸膛泣不成聲。
在她聽來，這樣一段話，遠遠比“我房車給你，銀行.卡上交，我養你啊……”這些告白都要深情。
宋遇貼著她的耳廓，徐徐說：“敲鼓的節奏，可以是三長兩短，也可以是九淺一深，或者左三右三。”
單涼哭笑不得，這種時候都不忘開車。
夜漫長。
第二天宋遇帶她去劍橋大學游逛，在學院墻上見著他的照片，單涼才知道，他居然是劍橋大學的亞洲聯合會主席，這讓她頗為吃驚。
宋遇無所謂聳肩：“拿錢買的。”
單涼撇撇嘴：“我不信。”
“愛信不信。”
宋遇主動牽住她的手，手指似有若無摳了下她的掌心，然後再十指緊扣，惹得單涼臉紅心跳。他嘴角噙笑瞧著她：“你臉紅什麽？”
“我不太習慣。”聲如蚊吶，與其說不太習慣，不如說是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多練習就好了。”
“……”
宋遇牽著她的手在校園裏隨意逛，邊逛邊向她介紹建築起源歷史趣事，偶爾夾雜些他讀書時的生活瑣事。往往在她聽入迷時，他會突然偷襲親一下她的額頭，或者啄一下她的臉頰。每每惹得她臉羞紅，她越是害羞，他就越是親的頻繁……
從校園裏出來，在去他指定的那家餐廳吃飯之前，單涼終於拽了拽他的手，底氣不足垂頭問：“宋遇，我們以後就是男女朋友了嗎？”
“不然？”
“可是，我覺得我一無是處，你怎麽會……”
宋遇握住她的手把她圈入懷裏，低頭堵住了她的唇，極力挑逗著她的每根神經。在她神魂顛倒之際，他離開她的唇瓣，湊到她耳廓，啞聲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有了一個某處特長的男朋友。”
單涼：“………………………………………………………………”
宋遇：“比你反射弧還要長。”
單涼：“……”
宋遇摟她在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徐徐說：“AUV，你怎麽是一無是處呢？你漫畫畫那麽好，動畫制作學的又快。就算沒有我，你遲早會被其他人發掘出來。”
他又吻了吻她的頭發，繼續道：“你這個人，是有好多毛病，不過沒關系，我恰好也有病。”
“等你失眠癥好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嗯，所以，你要快點兒攻略我。”
“什麽攻略？”
“讓我離不開你。”
“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她悶聲道。
“你有。”他咬住她的耳朵說。
單涼覺得，自己的幻肢又可恥地硬了。
……
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他說的那家餐廳。餐廳在學校三條街以外的一個犄角旮旯裏，店面不大，外觀看，灰撲撲像是蒙了一層土，裏面雖然幹凈別致，但是和高大上沾不上邊。
單涼納悶，宋遇嘴這麽叼，非米其林餐廳絕不下腳的一個人，會心心念這裏的牛排？和他的人設嚴重不符啊。
正是用餐時間，店裏客人不算少，服務員有些不太夠用。饒是這樣，他們剛出現在門口，櫃臺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像是心電感應般，在百忙之中突然擡頭，看到宋遇的那刻，臉上瞬時開了個大大的笑：“Hey，dude.”
一個晃眼過去，單涼差點以為他倆有基情。
宋遇晃過去，依著櫃臺和他閑聊，得空時，時不時有其他店員路過和他打招呼。他們全程英文聊天，語速飛快，單涼好歹也是過了英語專八的人，七八成還是能聽懂的。
從他們的聊天中，單涼得出一個信息，讀書的時候，宋遇經常一個人過來這裏吃飯。
金發帥哥問：“第一次見你帶女孩過來，這是有情況？這位中國姑娘是？”
宋遇看著她笑：“我女朋友。”
單涼被他笑得耳尖生理性一紅，宋遇捏捏她的臉，接下來再和金發帥哥聊，切換成了法文。單涼一個字聽不懂，但是從金發帥哥時不時盯著她瞅這一點，百分百肯定，他們在聊她。
有什麽我不能聽的？
等他們終於聊完，帥哥用英文和她簡單寒暄了幾句，宋遇牽著她的手去角落裏一張桌坐下。
“你們剛在聊什麽？說我壞話？”單涼呷了口檸檬水，潤了潤嗓子。
“是啊。”宋遇笑著淡淡說。
他要想告訴她，就不會切換語言模式。所以她也不再追問，而是轉移話題說：“你還會法語？”
“小學老師裏有法國人。”
“……你從小就在國外讀書？”
“初中以前一直在海城，高中開始在這裏。”
“那你小學，精英教育啊。”單涼發自內心的感慨。
宋遇呵了一聲，給她杯子續滿檸檬水，擡眸看她笑：“你是趕不上了，不過，再有幾年，咱們的孩子還是可以的。”
檸檬水本是涼的，她喝了一口，臉頰卻是燙了一層紅。
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為什麽非要這麽刮，就是為了下章嗯嗯嗯~~~~~以防萬一，你們手速要快，比心
35.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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