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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怒懟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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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怡芝看著簡皙, 彎嘴對她笑。

賀燃往後一步,把人擋在身後。轉過身,對簡皙說:“我們進去吧。”

然後手搭著她的肩膀,邁步要走。

姚怡芝叫他:“賀燃。”

簡皙仰著頭, “你朋友在叫你。”

“不是朋友。”賀燃聲音淡,不大不小, 剛夠姚怡芝聽見。

她快步上前, 稍稍攔了下, 笑容不減地說:“我這段時間都在這邊, 我們有幾年沒見了, 有空敘敘。”

姚怡芝遞過一張名片, 但賀燃沒接,氣氛十分尷尬。

簡皙出來打圓場,接受名片, 禮貌地點點頭。

姚怡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了番,似笑非笑的樣子,然後便走了。

簡皙往後瞧了眼,然後捏住賀燃的下巴, “咦?你今天有點奇怪啊。”

賀燃臉不紅心不跳, “哪裏怪?”

“對待美女朋友這麽冰山。”

“她不是朋友。”賀燃再次強調。

簡皙有點迷糊, “但也不像認錯人呀。”

這時,陸悍驍咆哮聲傳來,“你倆還吃不吃啊, 餓死了都。”

“我倒來看看你餓死了沒,沒死也要把你揍死。”賀燃牽著簡皙進去,自然而然地結束剛才的話題。

“嘗嘗這個鴨掌,巨有彈性。”陸悍驍給簡皙碗裏夾了個。

簡皙吃了幾口,皺眉,“沒什麽味兒,不夠辣。”

“你口味一直很清淡啊。”陸悍驍納悶。

賀燃把她咬過的鴨掌夾到自己碗裏,又給她換了道菜,“吃這個。”

陸悍驍切了聲,夾了個給挨著他坐的親戚家女孩,“給,你吃。他們品位堪憂。”

那小女生長得白凈,標準的鵝蛋臉,軟乎乎地一直埋頭苦吃。

簡皙看得很有趣,給她盛了碗湯遞過去,“你多大?”

“二十。”

“上大學了?”

“嗯!”

“在哪所學校?”

這回陸悍驍幫著答:“跟你校友,師妹。”

簡皙驚喜,“你也是醫大?哪個專業?”

女孩放下湯勺,轉過頭看著陸悍驍,一本正經地說:“我念的是師範大學,你記錯了。”

陸悍驍:“……”那還挺尷尬啊。

賀燃嗤聲笑了出來,裝逼失敗傻楞楞的。

陸悍驍跟熟人聊天向來沒遮沒攔,開點混賬段子也是時有的事。但今天,他跟賀燃約法三章:“不許聊黃賭毒,健健康康聊人生。”

“真他媽做作。”賀燃受不了。

陸悍驍的腳在桌子底下踹了踹他的鞋,小聲道:“嚴肅點,註意胎教,再說了,這還有小女孩在,高材生呢。”

簡皙不由笑,對小女孩低聲說:“他平時挺煩的吧?”

她認真想了想,說:“他好像,看見漂亮小姐姐就特別容易爆血管。”

“餵餵餵!”陸悍驍手指翹在半空中,“人小鬼大,一日三餐還想不想跟我混了?”

小姑娘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不想。”

她眼睛漂亮,眸色很淺,像是耀著清清淡淡的光。“我是爺爺交給你的任務,你必須管我。”

陸悍驍臉都氣白了,簡皙樂得不行,“你也有怕的人了。”

“換只跟屁蟲二十四小時跟著你,看你怕不怕。”陸悍驍沒好氣,夾了一只雞腿給小姑娘,兇巴巴地說:“快吃!”

簡皙扭過頭,委屈地看著賀燃,“燃哥,我也要吃雞腿。”

小姑娘眼明手快,細白的手一伸,“姐姐你吃。”

“餵餵餵。吃你的。”陸悍驍筷子一擋,“一只腿還要兩個人分,也太看不起我的錢包了——服務員。”

“不用不用,”簡皙忙攔住,“開玩笑的。”

陸悍驍瞥了眼賀燃,“你今天不對勁,演什麽沈默如山?”

賀燃懶得理,沒說話。

陸悍驍湊近了,手撐著下巴分享經驗,“誒,給你叫盤酸蘿蔔吧?開胃提神,酸酸甜甜找回自我。”

賀燃終於賞了個正眼給他,淡聲說了句:“滾。”

陸悍驍哈哈笑,邊笑邊對他的小姑娘說:“好好吃你的雞腿,別剩下。”

簡皙吃著涼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賀燃。

察覺到目光,他的手從桌子下面,把她握住,十指相扣,緊緊的。

吃完飯,簡皙和賀燃開車來的,陸悍驍說要搭順風車。

“我天,稀奇。”簡皙仿若見識新大陸,“你竟然會八點前回家?不去夜場玩了?”

陸悍驍無奈又嫌棄,“我那不叫玩,是應酬!”然後往餐廳門口一指,“小孩還有作業沒寫完。”

“你改行當老師了?”簡皙捂著胸口,“可怕。”

“我真是從小白疼你了。”陸悍驍不服氣:“好歹我也是名校金融專業畢業的。”

賀燃把車開出來,按了兩下喇叭,“你花二百五買假畢業證這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陸悍驍踢了腳車輪胎,“臥槽,姓賀的,奪妹之仇我還沒報的呢!你想死就說一聲。”

“不說。氣死你。”賀燃關上車窗。

人到齊了,先把陸老師和小朋友送回家,再繞道回公寓。

坐車上久了,簡皙這會子的反應上來了,剛才吃飯的油味使勁上湧,賀燃滑了點窗戶透風,盡量把車開穩當。

下了車,簡皙就蹲在地上幹嘔。

賀燃從後面把人半抱著,心疼說:“臭丫頭,就開始折騰你媽了。”

簡皙聽得好笑,忍過不適,問:“你怎麽知道是女孩?”

“我想要閨女。”賀燃把她扶起,“好些了嗎?”

簡皙點點頭,“沒事,我沒那麽嬌氣,孕期正常反應,你也別緊張。”

賀燃牽著她走進電梯,“要不別上班了,跟醫院請段時間假。”

簡皙按了樓層,“不用,我撐得住,科裏有規定,妊娠期不上夜班。”

賀燃皺著眉,盯著她的肚子。

簡皙不是滋味,“老看它幹嗎?”

“神奇。”賀燃慢悠悠地說。

簡皙笑出了聲,“是吧?”

賀燃用力點頭,“臥槽,這裏面竟然裝了我的娃。”

簡皙也覺得幸福感爆棚,撐腰撫腹,糾正道:“是我們的。”

到家後,簡皙先去洗澡,賀燃在廚房給她切水果。

水果切到一半,賀燃就被淅淅瀝瀝的淋水聲弄得心癢癢。

他走到衛生間,敲了敲門,然後擰動門把,輕輕推開。

簡皙光裸的身體在熱蒙蒙的水霧裏,孕期激素變化,讓她看起來更有女人味。賀燃不管濕身,從背後將人摟住。

簡皙沒掙,笑著仰頭,“你不嫌擠?”

“嫌。”賀燃舔了舔她的耳朵,“你每次都把我往外擠,夾得那麽緊。”

簡皙呼吸漸急,“又耍流氓。”

賀燃嗯了聲,“我在深圳,想你就自己擼管,手都酸了。”

差不多兩個月沒見,一觸即燃。

賀燃很克制,手只是輕輕放在她的小腹,沒敢亂揉。

簡皙小聲,“我幫你吧。”說完,她就想要往下滑。

賀燃摟住她,順勢自己往下蹲去。

簡皙被他推到馬桶蓋上坐著,這個姿勢,正好能讓腿架在賀燃的肩膀上。

這個過程很奇妙,身體的變化帶來更敏感的感官體驗。

簡皙的手指從賀燃的頭發裏穿插而過,下面輕輕松松地到了頂點。

賀燃收了力氣,沒敢再弄她,等簡皙喘過氣了,才用浴巾將人裹住走了出去。

簡皙摟住他的脖頸,感覺到那根和鐵棍似的,賀燃腦門上不知是水珠還是汗珠。

將人放到了床上,賀燃呼吸粗急,背過身,坐在床沿上。

簡皙看著他的背,右手在有規律地上下晃動。

隔著半米遠,都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簡皙穿好睡衣,挪近,手貼上他的腰,沿著腰上的紋身圖案上下撫摸。

賀燃背脊僵硬,聲音暗啞:“別惹事。”

簡皙半跪著,沒猶豫,主動握了上去。

賀燃倒吸氣,喉嚨間不自覺地發出哼吟,帶著男性特有的低沈,簡直撓心抓肺。

簡皙學他剛才的頻率,手動了起來。

賀燃往後仰,手肘抵著床,胸膛在劇烈起伏。

他開始不由自主起來,胡亂地指揮,“快點,再快點,小皙,摸摸上面那個眼兒。”

賀燃控制不住,包裹住她的手帶著動,迅速,有力,終於交待了。

那過程,就像奶白色的小噴泉在發射,弄了簡皙滿手。

賀燃光著下半身走去客廳,給簡皙拿了點紙巾,額頭抵額頭地說:“我給你切了水果,去吃點。”

簡皙點點頭,偷偷瞄了眼他腹胯。

賀燃笑,“挺爽的,你手太軟了,一百分。”

簡皙飛快往他唇上落了個吻,“你也一百分。”

賀燃在臥室換褲子,桌上的手機亮了,是條新短信。

賀燃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一句話:

[有時間嗎?出來坐坐。]

不用署名,賀燃知道是誰。他沒理,直接給刪除了。

簡皙叼著蘋果,窩沙發上看一部古裝劇。

賀燃走過去,“喲,這不是弟弟嗎?”

簡皙看得十分認真,“他扮古裝還蠻好看的。”

賀燃也跟著一起,兩人擠在沙發上,“他演的什麽?”

“皇太子。好像這一集就要領盒飯了。”

“這是第幾集?”

“第一集。”

賀燃笑,“夠快的。”

簡皙餵了塊蘋果到他嘴邊,“張嘴,啊——”

賀燃低下眼睛,偷親了口她臉頰,再把蘋果咬走。

“什麽嘛。”簡皙心裏歡喜的很,摸了摸臉,燙手。

這時候,賀燃的手機又響了,發短信的那個號碼直接打來了電話。

簡皙邊看電視邊問:“怎麽不接啊?”

賀燃:“騷擾電話。”

掛斷後,他摁了兩下屏幕,把號碼給拉進了黑名單。

賀燃這一次可以待長一點時間,深圳那邊的貨運掛名在老李公司,頭兩個月已經讓業務上道,逐步穩定。他回來,是想在本地成立一個自己的物流公司。

第二天清早,他就出門辦事

成立個公司手續覆雜,加上行業特殊,牽扯了很多部門。陸悍驍幫著打過招呼,所以前期籌備還算順利。

只是在辦理道路運輸許可證的節點,遇了點坎坷。

賀燃的上證貨車是租賃來的,他資金計劃暫時不夠,所以沒法兒買新車,交通局卡著這個模淩兩可的點,楞是沒給批覆。

這事情一旦往後再走流程,那一系列的證明材料可能都要重新受理。

賀燃打電話給陸悍驍,結果這不靠譜的哥們近日和他家老爺子鬧別扭,水火不容寧死不屈來著。

政府有關的事,沒點門路,很難速成。

賀燃有他的顧慮,所以沒告訴簡皙。但簡皙心思細,在一次聽他打電話的時候,隱隱猜到了。

第二天,相關部門就主動聯系他,說審核通過。

原來,簡皙找了簡嚴清,給自家人開了點情理之中的後門。

賀燃想得全面,不是很想動用岳父這層關系。

簡皙笑他,“老正經。你猜爸爸是怎麽說的?”

賀燃略感擔憂,“我怕他……”

“他說,你早該去找他了。”簡皙學簡嚴清的語氣,模仿著:“賀燃比陶星來懂事,吃過苦,知道分寸。”

賀燃心裏美死了,但還是裝作淡定,“哦。還是爸有眼光。”

“餵。”簡皙點了點他的額頭,“最有眼光的是我好不好?”

賀燃滿意,對她豎起大拇指,“識貨。”

就這樣,賀燃的公司終於在有驚無險的努力下,順利成立。

簡皙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五月步入了初夏,衣裳穿得薄,已能隱隱看出微隆的線條。

這邊的事剛落定,賀燃就得趕回深圳處理事情。

結果當天晚上,就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了。

賀燃忙了一天,剛洗完澡,就聽到有人敲門。

自生意稍有起色,他便搬離了最初的地下室,找了個稍好的公寓。

以為是秦生,賀燃沒多問,拉開門。

“嗨。”門外,姚怡芝踩著細高跟,搖曳生姿。

賀燃的臉色拉閘,不作任何感想地關門。

“哎!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姚怡芝把門抵住,逮著空隙,靈活地閃進了屋。

賀燃站在門口,眸色冷。“出去。”

“我還沒吃晚飯。”

“出去。”

姚怡芝轉過身,手環著腰,對賀燃笑,“別這樣啊,都是老熟人。”

賀燃語氣涼涼,“我跟你不熟。”

“對,我們比老熟人要親密的多。”姚怡芝款款走近,微微仰頭,眼神裏有難以名狀的留戀。“這麽多年了,你過得好嗎?其實我一直牽掛你。”

賀燃微瞇雙眼,盯著她那張艷麗的臉龐。

姚怡芝被他看的,一顆心仿佛開起了碰碰車。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男人裏,最精品的一個。苦難和磨礪竟沒讓他一蹶不振,反而更加有味道。

姚怡芝又向前兩步,香水味迷離勾人。

“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賀燃冷哼,“拉黑名單了。”

姚怡芝解釋,“我知道你怪我,但是當年的項目合同不是我偷給你堂哥的。”

“別睜眼說瞎話,我房子的鑰匙,你他媽敢說第二個人有?”賀燃戾氣逼問。

姚怡芝張了張嘴,“我……”

“別廢話,聽得我惡心。姚怡芝,我話跟你說白了。當年你偷合同,偷男人,那是你的事,我賀燃瞎過一次眼是我的事。我顧著從小長大的情分,沒捅死你,你他媽就識趣點,抱著你的男人——有多遠滾多遠!”

姚怡芝臉色泛白,維持著楚楚可憐的弱勢姿態:“賀秦他對我不好。”

賀燃拿出根煙,叼在嘴裏點燃,“關老子屁事。”

姚怡芝深吸氣,看著他,“我和你從小認識,我不信你會忘了我。”

賀燃笑出了聲,由上往下鄙視著她:“誰給你的自信?嗯?”

他呼出一口煙,微瞇眼縫,“我結婚了。”

姚怡芝一怔,咬著唇,淚光閃閃,聲音揚高了些,“就是上次在餐廳的那個女人?”

賀燃瞥她一眼,“你管不著。”他指著門,“你自己走,還是我趕你走?”

姚怡芝臉色青紅難辨,發現這男人,是真的對她毫不在意了。

她走到門口,又站住。

“聽說你又成立公司了。”

賀燃抽著煙,沒理。

“賀秦的集團也有運輸分公司,也在那座城市。”

姚怡芝的話剛落音,賀燃忍了半天,終於爆發,“那是老子的集團!你們要點臉行嗎!”

姚怡芝被唬得抖了抖。

賀燃厲聲:“滾!”

人走後,賀燃打開窗戶透氣。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直到濃烈的煙草氣,完全掩蓋住外來者遺留的香水味。

賀燃碾熄最後一個煙頭,轉頭看窗外。

黑夜連天,一顆星星也沒有。

———

簡家。

明天就是周末,簡皙今天下班後,就被陶溪紅親自接了回來。

“小皙,過來喝燕窩。”陶溪紅的聲音。

“就來。”簡皙剛洗完澡,頭發吹到七成幹。

她收好吹風機,走去餐廳,剛坐下,手機就響了。

簡皙拿起一看,是個151開頭的陌生號碼。

她不做多想地接聽,“餵?哪位?”

那頭先是沒出聲,簡皙又問了一遍,才有個女聲說話:“哦,打錯了。”

電話掛斷。

簡皙奇怪地看了看屏幕,沒當回事。

燕窩吃了幾口,她腦子裏像是有一條線,神奇地串聯起一幅畫面。

剛才那個人的聲音……

和上次在餐廳碰見的女人,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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