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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戰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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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哭泣聲突然從村口傳來,在所有人霍然轉頭的註視中,一個男人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號,一邊推著一輛平板大車,走進了這個小山村。

看著那一張徹底被鮮血、塵土和淚水反覆覆蓋的臉,現在它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停顫動,當真猙獰得有若厲鬼,村民們瞪大眼睛看了好半晌,才終於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叫:“天哪,是老李!”

並不是所有的村民,都願意接受妙解法師的幫助,成為法力無邊的天兵天將,為了躲避匪禍,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暫時離開自己的家園。而這個被大家稱為老李的人,就是其中一個!

沒有人知道老李到底經歷了些什麽,但是只要看看他的身體,所有村民就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他的身上,有橫七豎八馬鞭留下的印痕,有在地面上拖動,皮膚甚至是肌肉都被粗糙地面和巖石磨出來的擦傷,在他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那一塊塊拳頭大小,還帶著半圓弧度青紫色凹痕,更是馬蹄踏在人身體,留下的可怕重傷。

老李受了這麽重的傷,他早已經眼神渙散,無論村民在他的耳邊如何用力的叫,如何大聲的喊,他的瞳孔都是那樣的呆滯,而在他的嘴裏,只是喃喃自語的重覆著幾句話:“孩子他娘,大牛,二牛,妮兒……”

當有村民終於忍不住伸手掀開老李就算是身負重傷,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連推帶頂送出山村的木板車上蓋的草席時,突然間圍在平板車附近的十幾個村民不分男女老幼,一起圍在平板車的周圍放聲嘔吐。

老李的老婆,老李的兩個兒子,老李那個只有十三歲大的女兒,他們的屍體就擺放在平板車上。老李地老婆和他的女兒全身赤裸,在她們的臉上。更帶著就算是死也無法化開的痛苦,只要看看她們全身上下到處用手指掐出來的青紫和煙頭留下的燙傷,再看看她們一片狼籍的下身,就可以知道,她們在生前一定遭到了最慘無人道的輪奸與虐殺。而老李地兩個兒子……他們竟然被人開膛破腹,他們的心臟,他們的肝臟,都被人用刀子生生剜掉。看著如此可怕的景象,就連雷震都皺起了眉頭,也難怪那些老實巴交的村民,會一起放聲嘔吐。

“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們一家都完了!”

被人用力狠掐人中,又灌進肚一碗熱水的老李終於稍稍恢覆了神智,熾熱的眼淚再一次從他已經哭幹了的雙眼中奔湧出去,“他們真的好狠。真的好狠啊!我們全家只想避開他們。只想找一個地方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本份莊稼人,我哪裏惹他們了?我又哪裏招他們了?他們當著我的面,二十幾個人輪流糟蹋我的老婆和女兒。我的妮兒,還沒有十三歲啊!還有我的兩個兒子,只是忍不住拾起地上的石頭砸他們,他們……”

說到這裏,老李一口氣喘不過來,眼睛一翻再次暈厥過去。而雷震在這個時候,也從平板車上拔下一把帶著一塊布片的匕首。在這塊布片上,有人用隨意瞧的鮮血,留下了四個大大的血字:雞犬不留!

看著這樣一塊從某具屍體身上扯下來的布片,雷震的眉頭在輕輕跳動。這幾年他的腳步當真是歷經中國的大江南北,更和江湖綠林人物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交道,雷震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封血書就是以張胡子為首地土匪,對這個小山村下達的格殺令。而他們的目的,無疑是要殺雞駭猴,用血腥的手段豎立一個榜樣,徹底打消其它山村還處於萌芽狀態的反抗意志!

“我們立刻撤出這個小山村,還來得及避開這場戰禍!”

“這批土匪雖然出手兇狠。但是他們畢竟不是傻瓜,看到我們這樣一支裝備精良的私人部隊,他們總要三思而後行,考慮一下會不會得不償失!”

“最重要的是,我們在和土匪對抗的這一段時間,日本情報部隊就會和陳公博手下會合,就算我們能打贏這批土匪,也絕不可能再抵擋住養精蓄銳,本身實力更比我們強大地敵人!”

雷震的心裏迅速計算著,可是當他轉頭的時候,雷震楞了,他真的楞住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羅三炮、張誠、鬼才、孫尚香、九叔、醫生、猴子王、兔子、趙大瘟神,所有人都站到了雷震的身後。他們每一個人都望著那一輛盛載了四具屍體,更盛載了一個曾經完美的,現在卻支離破碎家庭的平板車,他們每一個人都抿緊了嘴巴。

“師父,你常告訴我,為大將者,必須要懂得審時度勢,絕不能被情緒蒙蔽了雙眼,做出不理智的判斷。”

最後開口的,不是一向嫉惡如仇,當真稱得上眼睛裏揉不進半點沙子的江東孫尚香,而是鬼才,他望著雷震,誠心誠意的道:“這些天一直跟著師父,我從您身上學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我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我更聰明一點,更理智一點,應該向您建議,立刻撤出這個小山村,甚至想一個辦法,引得土匪和一直追在我們身後的日本情報部隊火拼,來上一個狗咬狗兩嘴毛。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還是一個凡人,我不能成佛入道,我更不能明明知道這全村一兩百號人,男人要被剖膛開腹,女人包括沒有成年的孩子都要被輪奸虐殺,我還可以走得理所當然!”

“師父,您經常告訴我,我們之所以要站起來抵抗日本人的侵略,我們明明知道敵人的力量比我們強大百倍,我們仍然要浴血奮戰,不是因為我傻,而因為日本人侵占了我們的家園,他們屠殺我們的兄弟,糟蹋我們的姐妹。您給我講南京大屠殺,給我們講日本人在旅順的暴行,您給我們講,為了讓每一個中國人能夠揚眉吐氣的傲立在世界之巔,為了我們華夏民族流淌了五千年的文明與不屈,我們必須要拼死抵抗!我認同您教導給我的知識。尊敬您那身上那種自強不息的精神!”

說到這裏,鬼才突然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雷震面前,他擡頭望著雷震,他伸手指著那一輛擺放著四具屍體,一路上還在不停滴著鮮血,在這片大山裏,劃出一條希瀝瀝血路地平板車。放聲狂喝道:“可是師父您看看,這些土匪,他們所的這一切,和日本人又有什麽區別,他們要讓整個村子雞犬不留,比起日本人南京大屠殺,又能有好過多少?就好像太師娘講的那樣,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如果今天我們捂著自己的眼睛,裝聾作啞的走掉了。那我們就是最可恥的逃兵!您要我以後憑什麽再理直氣壯的告訴所有人。我鬼才就是為了抵抗外辱,就是為了讓更多的同胞過上好日子,才走上了戰場?”

“師父您帶上師娘走吧。我們留在這裏幫助村民,這樣地話,無論是日本人還是陳公博的手下,都會被我們牢牢吸引在這裏。您帶著師娘,就可以趁機逃出他們的追殺!”

“砰!”

鬼才的頭,重重叩到了他們腳下這片如此堅硬,又是如此寬厚的大地上。鬼才對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男人,深深的彎下了自己的腰,低下了自己的頭,他拼盡全力喊道:“師父。我想和您一樣,成為優秀的軍人,我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更知道您的決定才是正確地,您在我身上投註地心血與希望,這些我都知道!是……求求您,讓我自己選擇最後的這條路吧!這樣就算是死,我也會感激您的!”

雷震靜靜地望著鬼才,鬼才雖然跪倒在地上。他雖然低下了自己的頭,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當真稱得上是頭頂藍天腳踏大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親耳所聞,誰能知道在他一向嬉皮笑臉,喜歡拿別人開涮搗鬼的玩世不恭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一顆正直而勇敢的心?

雷震靜靜的回味著鬼才剛才說的話,突然一個大大的、驕傲的笑容,從他的嘴角狠狠拋起。

只要是對的,是正確地,就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有何妨?就算是刀鋒入骨不得不戰,背水爭雄不勝則亡,拼他一個山窮水覆,搏他一個柳暗花明,又有何妨?!

雷震霍然轉頭,他望著村長舉起了手中那封血書,揚聲道:“你們都看到了,出山的路已經被土匪封鎖,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他們就會登門拜訪,到了那個時候,無論你們是跪地求饒也好,是把自己所有的財產包括你們第二天的糧食都雙手奉上也罷,他們都會把你們全村老少殺得幹幹凈凈,絕對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換句話來說,你們死定了!可就連狗急了還能跳墻,兔子急了還敢肉吃,你敢不敢帶著你們沒有太上老君法力保護的村民,和我們一起拼他娘一個魚死網破,混上一個死裏求生?!”

在村長回答之前,雷震繼續道:“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更不可能領著自己的兄弟白白為你們賣命。我必須要事先告訴你,在我們的身後,還有一支實力強大武器精良的部隊,在對我們進行追殺。一旦我們留在這個村子裏幫助你們抵抗土匪,我們就要通力合作,面對我們共同地敵人!”

村長一臉的苦澀,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這個山村,自己的家園,成為一個戰場,但是,他有別的選擇嗎?

雷震說得對,一旦張胡子用屍體和血書,對他們下達了格殺令,他們無論如何求饒,都絕對無法從土匪的屠刀下討得一條性命。

逃,那更是絕對不可能!一旦走出這個小山村,他們這些老實巴交,不到萬不得己,很少會踏出家門的村民,對這片連綿不絕群山的熟悉程度,未必能超過同樣土生土長,長年累月在這一帶活動的土匪。

而僅憑自己的雙腳,又要拖家帶口扶老攜幼,他們更不可能跑得過土匪的馬隊。更何況,只要看看平板車看看那四俱血淋淋的屍體,和人不人鬼不鬼,只剩下一口氣的老李,所有人就心裏發涼。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村長最後還是用力點了點頭。村長望著雷震,他清楚的知道。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和整個村子的命運,已經和這個男人不可分割地緊密聯系到了一起。如果他們想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追隨在這個男人的身後,和他拼死一戰!

在村長的指揮下,村子裏十四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的青壯年合計一百二十三人。全部集結到一起,這其中還包括了接近半數的女人。這些從來沒有接受過軍訓,更缺乏團隊配合意識的村民,足足用了五分鐘,才勉強排成了一支松松散散的隊伍,而他們自備地武器更是五花八門。

這裏是四面環山,到處都有野獸出沒,所以很多村民家裏都有獵槍,可能是連年征戰,軍隊槍械不可避免的流失到民間的緣故。其中兩個村民的手中甚至抱著還算完整的中正式步槍!

羅三炮大踏步走過去。仔細檢查了這些村民手中的槍枝,雖然有相當一部分槍都擁有了相當的歷史,但是很明顯經過了細心的保養。隨時都可以使用。

看到這一幕,雷震和鬼才卻不由一起皺起了眉頭,他們對視了一眼,更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對方的擔憂。這些老實巴交地村民手裏都能掌握這樣地武器,張胡子那一批專門靠打家劫舍為生的土匪,手裏掌握的武器當然是更勝一籌。

這一批拿著槍械,又粗通槍法地村民,甚至包括幾個拿著弓箭,據說還能在山裏靠這種玩藝兒打到幾只獵物的村民,全部劃撥到羅三炮的手下。成立了名字聽起來不錯,但是實質效果,沒有經過實戰考驗還無法確定的火力支援組。

還有那門土炮,威力還不錯,但是它實在太重了,在實戰中不可能隨機搬動,只能充當固定炮臺使用。只能用它來防守村口,再加上射速實在太慢,估計也就是前兩三次發射。能夠起到一點奇兵的效果。

但是當雷震看到兔子在孫尚香的慫恿下,嘗試的伸出雙手,輕易的就抱起那門土炮,還大模大樣的在地上一蹦三尺高,把所有村民驚得目瞪口呆時,雷震立刻就改變了自己剛才的看法,大手一揮,就將兔子也編進了羅三炮地火力支援組。

其他沒有槍枝也不懂槍法的村民,有五十多個身體強壯的被雷震挑選出來,交給了張誠,由張誠訓練這些村民最簡單卻實用的近距離格殺技巧。

“在冷兵器中,最好用的就是長槍!它便於刺擊,而且在面對土匪的馬隊時,更能起到拒馬槍的作用。而且狹長的槍身,可以將敵人拒於幾米之外,更可以讓那些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更沒有殺過人的村民找到一點安全感。”

雷震把張誠拉到一個偏僻地角落,是這樣叮囑張誠的:“時間這麽短,你就不要教他們什麽格擋,什麽招架,什麽閃避了。只要讓他們學會,在面對目標時,如何拼盡全力刺下去,能最有效的殺傷敵人,面對馬隊的沖擊時,應該如何豎槍,這就足夠了。”

張誠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村民手中五花八門的武器,低聲回答道:“可是這麽短的時間,你讓我上哪找五十多桿長槍啊?”

“我數過了,他們中間有十一把草叉,這東西本身就是長槍的加強版,多一個槍頭又有什麽不好的?至於還缺少的四十來把長槍,反正這四周都是樹木和竹子,你可以帶領他們自己動手制造嘛!”

“你們挑選點夠粗夠直的木棍,把它們錄掉樹皮後削平做成槍桿,然後挨家挨戶的去尋找,把女人做針線活的剪刀全部收集在一起,把它們拆開,只要稍加修整,綁在槍桿上,不就是一個夠鋒銳就連鐵皮都能刺穿的槍頭了?”迎著張誠目瞪口呆的註視,雷震道:“實在不行的話,菜刀總是家家都有吧?把菜刀的刀柄拆下來,然後把刀頭裝在槍桿上,讓他們一部分練長槍,一部分人練大刀也行啊!”

看著張誠帶著一臉若有所悟走向了他的長槍加大刀隊,指揮他們在一個姑且稱為訓練場的空曠地帶,支起了幾個草靶,鬼才問道:“師父,你挑的這支近戰部隊成員,有半數都是女人。我覺得那些女人一旦見血,很可能就會全身發軟,根本不適合近距離格鬥戰。把她們混合在裏面,一旦有人在戰場上情緒失控,很可能就會讓整支格鬥隊士氣一落千丈,甚至引發出一場無可抑制的大潰逃!”

聽著鬼才的話,雷震輕輕的搖頭,他瞇起了眼睛,過了好半晌,才道:“鬼才。你沒有註意嗎,這些被我選入格鬥隊的村民,他們都是夫婦。有人常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就是要看看,上陣夫妻兵,會是一個什麽樣子。”

上陣夫妻兵會是什麽樣子?

如果面臨近距離交戰,無論這些沒有受過軍事訓練,又沒有團隊配合默契的村民。是如何地烏合之眾。是如何的一盤散沙,只要他們還是一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就會自然而然的站在最前面。

而站在後面得到保護的女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一個個倒在土匪地刀槍之下時,她們要不然會不顧一切的放聲痛哭失去一切鬥志,要不然就是當場發瘋,變成最瘋狂最無畏,最歇斯底裏的死士!

這是一支必須經歷鮮血與死亡的洗禮,人數折損達到一定數量,才會爆發出最可怕戰鬥力的隊伍。而這支隊伍中的所有人男人,註定就是雷震手中的棄卒!

想到這裏。鬼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他真的無法想象,雷震的這個布置如果再傳到淩維誠和趙珺地耳朵裏,她們會怎麽想,會露出什麽樣地表情。但是鬼才更明白,他絕對無法拿出更好的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來激動這些村民地鬥志,讓他們在面臨兇悍的土匪時,可以拼死作戰。

醫生在教導一些婦女最簡單的急救技巧。並且開始帶領她們準備為傷員止血用的白布和草藥,一旦戰鬥開始,他帶領的急救隊就要擔負將傷員帶離火線,並運送到指定地點進行急救的任務。

雷震給醫生下達的命令是:“我知道醫生以救治病人為天職,但是你給我記住了,我們都是肉體凡胎,不是神仙也不是聖人,沒有必要裝什麽大尾巴狼。一旦戰鬥開始,出現了傷員,先搶救我們的兄弟,再救趙珺手下的游擊隊員,最後再救治村民。還有,註意你急救箱裏的藥品存儲量,千萬不要到給自己兄弟治療時,才發現已經把救命用地東西全部都消耗幹凈了。”

為了不塗毒同胞,而和強權鬥爭最終被人陷害,只能逃出上海的醫生,跟著雷震時間久了,明顯是近墨者黑,他聽了雷震的話連連點頭,回答道:“放心,我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兄弟們那一份我已經提前分出來,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跟在雷震身後,見才還大義凜然為民請命,跪在雷震面前要求拼死一戰的鬼才,低著腦袋仔細欣賞的地上兩只螞蟻打架。他看的是如此的入神,入神得雷震挑戰道德底限,公然要求醫生有限度的放棄救治病人天職的那一番話,鬼才根本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天知道這個村子以前是做過炸山地營生,還是準備制造鞭炮,或者純粹就是為了給那門足足三百斤重的土炮提供彈藥,在村子一間從山壁裏面挖掘出來,並做了防潮處理的倉庫裏,雷震他們還找到了幾桶黑火藥。

這些黑火藥除了一部分拿出來提供給那門土炮使用外,其餘的所有火藥,都調歸趙大瘟神使用。當雷震帶著鬼才找到趙大瘟神的時候,趙大瘟神正在一堆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竹筒中間,靠在一個火藥桶上皺眉苦思。

“這種黑火藥爆速低,熱能差,沖擊力弱,威力實在是太小了。而且連金屬彈體都沒有,就算把它們填裝在竹筒裏,殺傷半徑也十分有限。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這種竹筒雷只怕連十五步範圍都無法覆蓋!或者……我應該拿一部分我自備的炸藥,把它們混合在一起使用,來提高這些黑火藥爆炸產生的動能?!”

聽著趙大瘟神的喃喃自語,雷震笑了,他走上前用力拍了一下趙大瘟神的肩膀,全神貫註正在努力思考的趙大瘟神猝不及防之下,全身都狠狠一顫,就算是對雷震有著相當的尊敬,他投過來的目光中。還是夾雜了幾分惱怒。

面對一臉惱怒的趙大瘟神,雷震也沒有廢話,他只說了三個字:“跟我來!”

帶著嘴裏嘀嘀咕咕手裏還捧著一只填滿火藥竹筒地趙大瘟神,還有一臉虛心求教的鬼才,雷震走到了一幢房屋門前。看到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們,雷震臉上揚起了一個狼外婆誘哄小紅帽般的燦爛笑容,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頭頂,微笑道:“小妹妹。能不能把你家的鍋借我用用?”

望著雷震那一臉燦爛的笑容,這個小女孩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得到主人許可的雷震,毫不客氣的走進屋,拎起了廚房裏那只又做人吃的飯,又做豬食的大鐵鍋,把它拎到屋外那個小姑娘看不到的角落後,雷震把鐵鍋倒扣在地面上,大腳一擡當著鬼才和趙大瘟神的面,狠狠踏下去。只聽“嘩拉”一聲脆響。就將那一口代表了“民為食為天”宗旨的大鐵鍋給生生踏成了幾片。

彎腰拾起了一塊石頭。把鐵鍋徹底砸碎,看到趙大瘟神還傻楞楞的站在那裏,雷震走過去劈手奪過他手中的那只竹筒雷。把火藥倒出來隨意和一部分鐵鍋地碎片混合,順手又從地面上抓起幾把小石子,一起填回了竹筒裏。

舉起了手中那只混合了石子和鐵鍋碎片更填裝了大量黑火藥地竹筒,雷震對著趙大瘟神問道:“你覺得現在這只竹筒雷的威力如何?”

“從填裝的藥量和容量耐壓指數來計算,這只竹筒雷竹片可以對三米半徑地目標進行有效殺傷,而雷震大哥你填裝在竹筒裏的石子,可以對五米以內的目標的進行傷殺。而那些鐵鍋碎片,應該能覆蓋……”說到這裏,趙大瘟神的眼睛亮了,“至少十米範圍!”

“嗯。等等,我們還可以在這只竹筒雷裏面填裝點別的東西,來添加它的殺傷力。”

在制造炸彈方面,趙大瘟神當然要比雷震專業得多,但是說到在資源缺乏的情況下,利用手中各種隨處可見的東西,進行組合或者說是瞎搞亂整,卻絕對是雷震的強項。

在趙大瘟神目瞪口呆地註視下,雷震竟然又跑出去借了一罐豬油回來。臉上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雷震手腳麻利的用勺子挖出幾勺凝固成膏狀的豬油,再用幾張樹葉把它們裹住紮緊,最後竟然把這樣一團包成粽子般的豬油,也填裝到了竹筒裏。

驚訝、不解各種表情從趙大瘟神的臉上不斷閃過,最終化為了濃濃的敬佩。看到鬼才還是一臉的不解,趙大瘟神低聲道:“制造固體燃燒彈的辦法,是把生橡膠融入到汽油中,這樣地物質含熱量高,對人體附著能力極強,而雞蛋清和豬油這類東西,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你看到沒有,雷震大哥特意把樹葉包裹的豬油放進了竹筒的中心,就是要這只竹筒雷爆炸的時候,豬油可以得到足夠的加熱。換句話來說,就算是在近距離沒有被炸傷,也會被飛濺而出的豬油燙傷。而根據我的經驗,一個人被炸傷或者是被彈片劃傷,只要意志夠堅強,就可以強忍住不發出呻吟,但是卻沒有人能頂得住這種方式的燙傷,因為有足夠強速度受到高溫重新變態液態的豬油,不但燙傷了他們的皮膚,更嵌進了他們的肌肉!”

“不愧是爆破領域的天才,真是一點就透!”

雷震隨意拍掉雙手上沾的灰塵,淡然道:“其實你要仔細觀查,就可以在這個村子裏,找到相當多可以利用的資源。不只是鐵鍋的碎片,我想你應該註意到村長的家了吧,他的那扇木門雖然是破舊了一點,但是上面可是釘滿了三寸長的鐵釘啊,你把這些東西全部撬下來,塞進自己的竹筒雷裏,雖然彈片的飛行軌跡是不規則了點,雖然殺傷半徑可能會受到影響,但是一旦射中人的身體,那可是會造成最可怕的瞬間停滯力啊!還有你制造炸彈的容器,竹筒是比較好尋找,但是正如你所說的,這種容器的耐壓程度不高,很難為炸彈提供足夠的動能。我在進村前就看到,在村東頭有一片可以制陶的紅泥地,我們制造鐵制的雷殼不行,總能找人打一些泥坯,連夜燒制一批陶體的雷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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