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賬出超市的時候，風大了許多，萬漓生整個人冷的都縮了起來。木流跟在後面，看見他這樣，就過去圈住了他的肩膀。還不算晚，超市門口來來往往的也有不少人。萬漓生顯得有些尷尬，就躲了躲。

“不是冷嗎？”木流把他圈的更緊了些。側過臉低頭的時候，就看見萬漓生紅紅的鼻尖，還有時不時呼出的氣，白色的，一下子又不見。萬漓生的睫毛很長，很密，木流這麽低頭看著的時候，覺得很好看。

“怎麽了？”萬漓生擡頭看他，木流搖搖頭，又別過臉。

走到一半的時候，人漸漸地少了。木流突然站住，叫了一句“阿生。”萬漓生擡頭，就看見木流睜著眼睛，俯下來的臉。然後，冰涼的唇上有了一絲的溫度。一個微微低頭，一個微微擡頭。

木流再離開萬漓生的嘴唇的時候，沒有像以往一樣道歉。萬漓生“呼呼”地呼出氣，看到那一點白色的霧，咧開嘴笑了。

“下雪了。”

“恩，下雪了。”木流看著萬漓生伸出手，像個小女生一樣，用手接住一小片的雪，然後看他化成水。聳了聳他的肩，催促到：“快回去吧，天冷了，回去做晚飯給你吃。”

兩人一個說，一個應的，漸漸地，就走遠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木心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兩人回來了，只是拉著萬漓生坐下，萬漓生脫了大衣，木流順手接了，掛了起來。然後把那些吃的放在茶幾上，自己提著做菜的材料進了廚房。

木流習慣了做飯，所以也沒覺得什麽不好。木心和萬漓生也習慣了木流的手藝，也不覺得有什麽不習慣的。

折騰了半個小時左右，三人就坐在一起吃了飯。三人一時間竟是無話，當晚，萬漓生留在了公寓，和木流擠一張床。

不是沒有房間，只是木流打算去收拾的時候，萬漓生自己卻說不用了。木心覺得怪怪地，但也不好說什麽，一個人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木流就昏昏沈沈地躺床上打算睡了。萬漓生突然躺下來，讓他有些驚訝。木流很少和別人一起睡，與其說是吃驚，不如說是警惕。發覺是萬漓生的時候，這才放松下來。

萬漓生躺在他身邊，淺淺地呼吸著。房間裏瞬間安靜了許多，木流的睡意也瞬間全無。睜著眼睛，盯著萬漓生的睫毛看。忽然覺得自己既文藝又矯情，一點都不像他自己了。

萬漓生轉了一個身，睜開眼睛的時候，木流還是呆楞的看著他。他又靠過去了一些，用手環住木流的腰，輕聲說了一句：“冷。”

一個簡單的發音，木流就覺得自己快要發瘋。將左手手臂搭在他的身上，將他抱的緊了一些。在萬漓生的額頭，鼻尖，一路輕吻著。萬漓生也不拒絕，只是靜靜地閉著眼睛。最後輕聲地打了一個噴嚏。最後，木流笑了一聲，將他圈在了懷裏。

萬漓生不太喜歡這樣的姿勢，他不是很喜歡主動抱住別人，更喜歡的卻是別人環住他。這個別人對於他來說，也許只能是木流。

“你怎麽了？今天感覺你怪怪地。”木流問到。

萬漓生的頭抵著木流的下巴，搖了搖頭，說：“我們，在一起吧。”

僅是這麽一句，木流卻松開了手。萬漓生覺得好奇，就看他，木流像發了瘋一樣的雙手狠命地抓住他的肩膀，晃動著：“你是說真的嗎？”

“不是真的，睡覺。”萬漓生又忽然傲嬌的轉了個身睡覺，身後卻始終沒有動靜。等他想再看看木流的反應的時候，卻被抱住了。

木流咬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呢喃：“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就算是個夢，我也相信他是真的。”木流的嘴唇碰著萬漓生的後頸，溫熱的氣息，弄得萬漓生癢癢地，但也不說什麽。兩人就這樣，一個蜷著，一個抱著，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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