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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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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很忙, 之後一段時間基本都在公司和住處往返。到了八月中下旬,品牌和幾個大型經銷商的合同都簽訂後,才算是清閑下來。

這日季敏和陳夏萱約她喝茶, 她欣然應允。

中午11點, 她抵達目的地。

在門童的指引下, 她將車停泊在最外圍的白線裏。

這地方是仿中式庭院的設計,回廊就建在中空的水上,底下池魚嬉戲,池面上隨意漂浮著幾瓣睡蓮,另有淡粉色的荷花點映其上,微風徐來,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氣。

跟著領路的人, 溫藍進了包廂。

“來了?”陳夏萱端坐在一張木質長桌後, 笑著招呼她。

溫藍將拎包擱在一旁卻沒坐下, 而是用循環水洗了手,接過她手裏的鑷子開始烹茶。

“還是我來吧, 這個茶不是很好……”陳夏萱的聲音戛然而止, 發現她動作還挺熟練的, 不由訝異一聲, “之前約你,你還不會呢。”

“熟能生巧,這段日子我加強了一下,總不能每次出來都讓你們伺候我,多過意不去。”

她不拿喬, 為人謙卑說話又得體, 兩人都很喜歡她。聊著聊著就說起各自家裏的瑣事, 陳夏萱說:“我家裏那個又在外面養了兩個小的, 嘖,其中一個還是女大學生。也真虧他下的去嘴,年紀一把了,也不怕猝死。”

季敏端起茶杯抿了口,笑道:“我家那個不也是?前段時間天天出差,往澳門跑,我當他轉性了,真熱心事業了,結果讓秘書跟了他一次,小劉回頭就跟我說了,原來是在那邊養了個小妖精。”

陳夏萱:“然後呢?你就這麽善罷甘休了?我是沒辦法,你可不一樣,你家的財政大權都在你手裏吧,還不得想辦法恁死那小妖精?!”

季敏哼笑一聲:“收拾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有什麽意思?說得難聽點,男人要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二兩肉,打多少小三都沒用。從根源上就壞了,掐那頭有什麽意思?”

陳夏萱:“說的也是,就沒幾個男人不花的。所以啊,女人還是要實現財政自由,最好把家裏的財政大權都管在手裏,對家裏的賬目要一清二楚。要是這樣,他就是想也不敢,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女人要是這點都拿捏不住,吃虧的是自己。說得難聽點,男人就沒幾個靠得住的,靠男人的自覺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

溫藍參與不了這話題,也不好發表什麽意見,只能低頭默默品茶,拿自己當透明人。

耳邊又聽得陳夏萱說:“後來呢?你怎麽治他的?”

季敏優雅地笑了笑:“我也不跟他吵,只是把家裏的賬目一五一十給他看了,每個月進項多少,支出多少,讓他自己算一算,要是我跟他離婚,他能得到什麽?他還剩什麽?他自己能不能把這個公司繼續運營下去?還能不能維持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

說到這裏她都笑出聲來了,“那慫貨,一秒就認慫,跪在地上求我原諒,指天發誓說再也不敢了,還當著我的面兒打電話給那個小妖精,把她給趕走了,嘖。男人,不就這點花頭?有一句話你說的不錯,靠男人自覺還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

“那你還離不?”

“離個P!離了婚他不得分一半財產?憑什麽?這麽多年來這公司都是我在運營,說難聽點他就是個吃軟飯的!我當他鴨子呢,心情好了免費睡一下,老娘心情差了他就給我卷鋪蓋滾蛋!還敢給我搞小三?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季敏點頭,隨即又說:“不過,你有時候也配合他一點,他想跟你那個你也別老不理他,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你老板著一張臉,他看見你嚇都嚇死了哪裏還敢碰你?”

陳夏萱無語:“你以為我不想?我每天工作累得半死,回家都快半夜了哪裏還有時間和精力幹那事兒?”

“溫藍你呢?”

驟然被點名,溫藍愕了會兒,只能幹笑:“我家那個不好這個,挺規矩的。”

季敏點頭:“那倒是,景行一看就不是那種亂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陳夏萱潑涼水,“不是我故意挑撥你們夫妻感情,這種事情還是要註意,他老是出差,到處跑的,你知道他在外面怎麽樣?還是要自己多留個心眼,男人光靠信任是不管用的,你一定要學會拿捏他。知道嗎?”

溫藍點頭如小雞啄米。

一開始不以為然,可後來回去一想,覺得她講的挺有道理。

夫妻之間,光靠信任是不夠的,還需要經營,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下午,她一個人拄著頭靠在餐桌上思考的時候,腦中靈機一動,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水晶小籠包怎麽做”。

步驟一、步驟二、步驟三——成功,看著也不是很難。

她打了電話給生活助理,讓她去附近的超市給她買了做水晶小籠包的工具和材料過來。

小助理買了東西後給她送了特快快遞。

只一會兒,東西就上門了。

溫藍按照步驟開始運作,不忘拍了張照片發給江景行:[你晚上有口福了。]

彼時,江景行正在開視頻會議,探討公司下個季度的投資重點。這時,他擱在桌面上的手機不停傳來“叮”、“叮”、“叮”的消息聲。

偌大的室內鴉雀無聲,這聲音就顯得極為突兀。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原本很肅穆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還好是老板,要換了其他人,不得被立刻轟出去?

江景行神色不變,粗略掃了下消息,然後將手機按了靜音:“不好意思,我忘記關了,繼續吧。”

盡管眾人心思各異,會議洽談還是回到了之前的軌跡上。

只是,因為這個一個小小插曲,這個會議時間似乎比以往的常規會議要縮短了不少,提前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屬於問題解決就散會那種,而不是像以往那樣還要針對幾個問題覆盤個大半天。

老板第一個走人,其他人自然也站了起來,面面相覷。

八卦只想誰都有,一向以工作為重的老板這麽反常,實在是……

……

溫藍是半個小時後才收到江景行的回覆的:[看著挺不錯的。]

[不好意思,剛剛在開會,不能回消息。]

溫藍表現得很大度:[沒事,工作要緊。]

她看著手裏根本沒有成型的面粉,心裏已經被挫敗感填滿。

早知道不那麽早發消息給他了,一副自己馬上就要成功的樣子。結果半小時過去,連面皮都沒捏出來。

她胡亂抹了一下臉上沾著的面粉,看起了說明書,感覺可能是水放多了,所以才這麽黏。

[江景行:晚上有個飯局,我可能得稍微晚點才回去。]

[溫藍:男的女的?]

[江景行:一桌男人。]

[溫藍:沒美女?]

[江景行:母蒼蠅都沒一只。]

溫藍盯著屏幕,笑得樂不可支,不忘逗逗他:[口說無憑,到了那邊,記得拍張照片自證清白。]

江景行盯著屏幕,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一點無語,唇角卻忍不住上揚。

他回覆:[遵命。]

晚上的飯局挺重要,江景行很重視維護和重要合作方的關系,提前就到了。但是,相應事情處理完後,他也沒有繼續停留,而是比預計的早了半個小時回去。

晚上10點,車停在地面停車場上。

他下來,按電梯進樓。平時不覺得,今天卻感覺這電梯的運作太慢了,按鍵下去要反應好些時候,像是年久失修的老爺機。

三分鐘後,終於抵達所在樓層,他連忙按指紋鎖開門。

門開後,待看清廚房和餐廳的情形,他馬上放輕了動作,先將文件袋輕輕擱到一邊,一面脫下鞋子,換了輕便的拖鞋,目光不忘落在溫藍身上。

她睡著了,枕著胳膊靠在餐桌上,半邊露出的小臉上還沾滿了白色的面粉。

桌上用保鮮膜滿滿地纏了一層,上面擱著幾團沒有成型的面粉。

江景行走過去,先洗了洗手,然後伸手捏了捏那個面團。

很軟,手感像是小朋友玩的那種鼻涕蟲,哪裏像是面粉?手只要一松開,那面粉就軟趴趴地攤在了桌面上,根本就捏不起來。

難怪會失敗。

他拿過她擱在一旁的買面粉附帶的說明書,認真地看起來。

溫藍是半個小時後醒來的。

這一覺不算昏沈,她揉著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端看說明書的男人:“……江景行,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江景行對她笑了一下:“剛剛。”

溫藍註意到他手裏拿著的東西,遲疑:“你在看什麽?”

他手裏的冊子微微往下一斜,“啪”一聲敲在了她的腦袋上:“看你為什麽做這種小東西為什麽還失敗。”

他語氣漫不經心的,可眼底都是促狹的笑意。

溫藍郁悶地揉著腦袋:“你這麽厲害,你來試試。我懷疑這老板就是嘴上功夫,我完全按照步驟來的,結果我失敗了。”

江景行徑直去廚房換了圍裙,然後當著她的面一邊研究說明書一邊聯系。

第一遍,他也失敗了,做出來的東西和她一樣。

溫藍很不客氣地嘲笑他,笑得前仰後合:“江大老板也不過如此嘛。”還好意思說她?半斤八兩。

江景行只是笑笑,沒在意,卻低頭快速將那面粉扔進盆裏,重新開始做。

一遍不行就來第二遍,第二遍失敗時他直接按照包裝帶上的電話打了過去,問自己為什麽失敗。

“……好,我知道了,謝謝。”他安靜點著頭,聽完,將手機放下,又開始重新制作。

這一次要比之前兩次做的都快,且很成功,面皮和之前那種軟趴趴的狀態完全不同了。

溫藍就開了個小差的功夫,他不但和好了面,連餡料都包好了,堪稱神乎其技。

她接過那小籠包在掌心掂了又掂,奇異道:“你也太厲害了吧?怎麽做的?”

他又去洗了個手,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水漬,涼涼道:“剛剛不還嘲諷我心裏沒有逼數嗎?”

在他冰冷的註視裏,溫藍頭皮發麻:“我哪有?!”

心裏叫苦不疊,這人記仇,賊記仇!不允許任何人挑釁他。

她這才小小地嘲笑了他一下,就被他給逮住了小辮子狠狠蹂.躪。

她連忙轉移話題:“你再做一次給我看看唄,我沒看清楚。”

一臉崇拜,雙手托腮,“教教我。”

江景行不吃她這套,淡淡說:“你把面粉蹭臉上了,小花貓。”

溫藍忙站起來,一溜煙去了洗手間。

他在她身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之後溫藍問他怎麽做這個餃子,他很耐心地一五一十演示給她看。

溫藍這才知道,原來水溫很有講究,她挺不可思議的:“這步驟上面根本沒說啊,不靠譜。”怪不得他第一遍第二遍都失敗了,不過他馬上發現了問題,然後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這一點,他要比她強多了。

雖然不大願意承認,但是,成功的人總是有一些獨到的地方是他們這些普通人無法媲美的,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成功。

“蒸一下試試,萬一要是不能吃呢?”

“怎麽會不能吃?”仿佛是為了打壓她的死鴨子嘴硬,他這次連臺階都沒給她,直接連包子帶蒸籠塞進了蒸箱裏。

這整箱是全自動的,可以全程控制溫度。

大約等了十分鐘,包子就蒸好了。

她伸手要去開,手背被他敲了下。

她吃痛,回頭。

“知道痛了?”他一點也沒有要心疼安慰她的意思,反而說,“知道痛就對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莽撞?剛剛蒸完,這麽高的溫度,你手不想要了?”

溫藍吃癟,嘆氣聳肩,認錯認得很是徹底:“對不起,江老板,我知道錯了。”

這種時候還不忘搞怪一下,江景行笑著搖了搖頭。

做包子這事兒告一段落,溫藍吃完,很心安理得地把碗和毛巾塞給他:“我去洗澡了,你先洗一下,明天我洗。”

江景行淡淡掃了她一眼:“嘴上分工挺明確的,可是,如果我記得沒錯,昨天你也是這麽說的。”

溫藍臉紅了一道,開始嘴硬:“是洗碗機洗,又不是真的你洗!你只要把碗放進去外加涮鍋子就行了,這算哪門子洗碗?還說你愛我到天荒地老,就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做!我心塞死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捂住胸口,作出心痛之狀。

江景行忍笑忍得難受:“別貧了,快去洗澡,一會兒還有活動。”

她一時沒聽明白:“什麽活動?”

目光觸及他含笑的眼神,瞬間什麽都懂了,暗啐他一聲飛快拿了衣服溜進浴室。

溫藍洗澡一向很慢,洗了快一個小時才洗完。

出來時,她只用浴巾包了一下,頭發隨意散在肩上,還往下滴水。

江景行坐在沙發裏看會議紀要,看到了,站起來,徑直走到她面前,提溜住她的後脖頸,往浴室帶。

“你幹嘛你幹嘛?”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洗完頭要吹幹?又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兩天降溫了,你要是感冒了怎麽辦?”他拿了水風機,插上插頭,替她吹起了頭發。

溫藍掙紮了一下,無果,便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吹起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他手裏的力道不輕不重,倒是挺舒服的。

她頭發長,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才吹完。

吹完了,她哭喪著一張臉控訴他:“吹頭發很傷頭發的!”心裏慶幸,為自己的懶惰找了一個極好的借口。

江景行:“那就去做護理。你那麽多美容卡護理卡,都是辦的假卡?”

溫藍一噎,徒勞辯解:“我這不是忙嗎?”

江景行:“哦,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懶。”目光輕飄飄掃過她。

溫藍:“……”好好一個人,怎麽就長了一張嘴?

……

溫藍真不喜歡江景行碰她的頭發,奈何無論她怎麽抗議都無濟於事,頭發還是飽受他的摧殘。

她決定跟他絕交三分鐘。

“不吹幹真的會著涼的。”他嘆氣,“女人為了美都不要身體健康的嗎?”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江景行:“……”

溫藍躊躇滿志地去酒櫃那邊撈了一杯紅酒,取出來,給自己倒了半杯,雙腿一搭,就著玻璃茶幾靠下來。

“這酒真不怎麽樣,又貴又難喝,真是花錢找罪受。”

江景行看了她會兒 ,她完全無視了他,就坐在那邊開始品酒,一邊小口淺酌,一邊肆意評價。

他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喝著他的酒,還嫌棄他這酒不好,挑三揀四。

他也不跟她計較,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但回頭瞧了她那副模樣,心中微動,轉而打開了一個視頻。

“……今天大家看到的是VISSO的秋季主打系列,剛剛模特身上穿的那件……”

耳邊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瞬間喚醒了溫藍,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倏忽看向他。

江景行手裏的屏幕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播放的正是她主持的T臺秀,她正和到場嘉賓和記者解釋呢。

她忙撲過去捂住屏幕:“不許看。”

“為什麽不能看?都拍出來的直播,那麽多人都能看,為什麽就我不能看?”

她支支吾吾:“人家不好意思嘛。”

江景行哂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溫藍狠狠瞪著他:“我就不能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能能能。”

兩人你來我往,算是各自找回了場子,扯平。

翌日是禮拜天,兩人都睡得挺晚。不過,江景行還是要比溫藍起得早些。

大概早上8點的時候,他就起了床,然後接到一個電話:“……對,好,我知道了,這就來。”

溫藍迷迷糊糊的沒聽清,只聽到江景行走出去、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沒在意,繼續睡。

但很快,外面傳來嘈雜的交談聲,聽得出人不少。溫藍煩躁極了,加上這兩天大姨媽,忍了又忍忍不下去了,穿上睡衣黑著臉出去:“江景行,你……”

目光一觸及客廳裏的幾人,瞬間楞住了。

一雙雙含笑的目光望過來。

溫藍下意識站直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爸,媽,你們怎麽過來了?”

梁月笑吟吟的:“還沒起床呢?”

溫藍臉紅了,渾身不自在。

江景行適時說:“今天禮拜天。”

“知道,我又沒怪你媳婦,你這麽緊張護犢子?”梁月嗔怪笑道,目光又落到溫藍臉上。

溫藍被她看得更加窘迫,局促地像是個早戀被抓包的小學生。

江景行忙替她解圍:“穿成這樣像什麽樣子?還不快去洗漱,換件衣服!”

溫藍應了一聲,感激地遞了個眼神給他,飛快溜了回去。

洗漱完畢、換上一套比較正式的居家衣服後,溫藍才推門出來,乖巧地叫人:“爸、媽、爺爺……姥爺怎麽不在啊?很忙嗎?”

“他姥爺最近身體不太好,在醫院呢。”江爺爺笑著說。

溫藍忙道:“嚴重嗎?”

江爺爺笑笑,看上去還挺輕松的:“就那樣唄,這個年紀的人,哪個沒有點大病小病的?要是真一點毛病都沒有,才真是怪事了。”

“還是要多註意。”江景行說,“改天我和藍藍一道去看看他吧。”

“也好,他老說待在醫院很無聊,說他沒病,你們是故意尋個由頭把他關進來折騰他,就是嫌他老了煩了。你說,這人能不能知道點兒好歹?”

“他不就這脾氣?”

後來又說到兩人的工作,梁月說:“景行你自然沒什麽好說的,你向來都不需要我們操心的。倒是藍藍,最近發展得挺好的,最近勢很猛。我看了你的秀,真的挺不錯,我那些個閨蜜還跟我要VISSO的貴賓卡呢。”

梁月這個層次,哪能拿不到?

這是在幫她,要幫她牽線。

溫藍立刻會意,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媽您說什麽呢?只要您開口,別說是貴賓卡,就是半價卡免費卡我也樂得給,您這是給我做宣傳呢!”

“你這小嘴怎麽跟塗了蜜似的?跟景行學的?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婦。”

溫藍被她說得臉紅了,回頭瞪了江景行一眼。

無辜被瞪的江景行只能苦笑。

好端端的,躺著也中槍。

後來又聊了會兒,終於把人送走。門關上的那一刻,溫藍扶著自己的胸口嘆氣:“領導終於走了。”

回頭見江景行忍俊不禁地靠在墻邊,氣不到一出來,過去狠狠拍了他一下:“你爸媽和爺爺過來你怎麽不跟我說話?!我穿成這樣出去,我太丟人了!”

“不會,我爸媽都覺得你這樣很可愛。”江景行笑,“別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了。”

“話是這樣說,可作為小輩的,哪能真這樣?”溫藍幽怨地看他一眼,“換了你,在我媽面前呢?沒準也沒多自在。”

剛結婚那會兒,她媽可是看他很不順眼的。

“那我陪你回家看看咱媽?”

溫藍點點頭,正好跟她交流一下VISSO此類品牌在京城貴婦圈子裏的口碑。

下午,溫藍和江景行坐在沙發裏看了會兒電影。

說是坐著,其實是江景行靠在沙發裏圈著她,她躺在他身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影。

“還是抱枕靠著舒服,你身上硬邦邦的。”溫藍說。

“給你靠,還嫌棄?”他不知道如何評價她這種行為,“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現在熟悉了,上房按揭暴露本性了?”

“你也可以不給我靠啊。”她笑,眼尾飛揚。

就是吃準了他慣著她。

江景行將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腦袋上,揉捏,像揉一只狗一樣。

她果然炸了:“發型!發型!”

他憋著笑:“明天陪你去做護理。”

溫藍:“那我要點最長的套餐,做它個十個小時,熨燙加上漂染,發根還要摩根燙,等死你!”

江景行忍著笑。

結果她又說:“我還要點它個十七八個小弟,圍著我伺候我!”

“你要點什麽?”他剛剛還笑著,這會兒眼神危險起來。

溫藍噤聲,見好就收:“開玩笑開玩笑。”

晚上他們去了程一曼那兒,江景行帶了某個高奢品牌的限量禮盒,需要配貨很久那種。

程一曼原本還不以為然,很快就被吸引了目光:“你怎麽訂到的?”

“他有錢唄有關系唄。”溫藍在旁邊嗑瓜子,慢悠悠說。

程一曼斜她一眼:“你是在跟我炫耀嗎?”

溫藍一點不怕她,她在她這兒就是沒什麽威懾力的:“也可以這麽理解。”

程一曼:“……”

這死丫頭,也就江景行這種王者段位能治她了。

當時她不是很同意這門親事,就是覺得江景行這人心思太深了,怕她吃虧,現在看,這兩人倒是配的很。什麽鍋配什麽蓋,嘖。

所以,不是她對江景行本人有什麽意見,而是他對溫藍的態度,決定了她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這個女婿。

所以——

這日出乎溫藍的意料,印象裏之前那樣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的情形沒有出現,江景行和程一曼相談甚歡。

她坐在不遠處看著談笑風生的兩人,有點兒困惑。

她媽之前瞧江景行可是哪兒哪兒不順眼來著。

程一曼脾氣古怪,這一點,她是真沒想明白,很久以後都沒有想明白。

回去的路上,她還問江景行呢:“你是不是還賄賂了她什麽?”

“什麽?”

“你少裝蒜。她什麽性子我還不清楚?”

江景行見她略揚起下巴,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忽然就覺得很好笑:“你自以為很了解你媽嗎?”

“什麽意思?”她定定望著她,眼中透著不解。

等把她的胃口吊足了,就在她以為他接下來要長篇大論地給她上“思想教育”課程時,他忽然轉身朝前面走去,步伐優雅而閑適:“什麽意思?自己猜。”

溫藍:“……”有那麽一瞬,她很想撿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扔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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