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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一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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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鷲…… 她看著他,心裏有些愧疚。雪鷹的事情,歸根究底是由她而起的。連成璧就是為了趕走靈鷲,或者是設計殺了靈鷲而殺了雪鷹。

在連成璧的眼裏,若是不在意的人,只要有助於他的目的都可殺。而靈鷲是她承認的朋友,連成璧才會沒有直接動手,才會那麽在意……上次她吐血的事情,連成璧終究沒有相信她的說辭。

可是這些,她都不能承認,也不能道歉。她道歉了,那就說明連成璧錯了,連家堡錯了。

“靈鷲,好久不見。”她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對他說道。

“二小姐,……你沒事就好。”他看著她,似乎用盡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謝謝。我沒事。”她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我……”他看著她的笑容,欲言又止,神情似乎很掙紮。

“想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蕭十一郎看到他掙紮的樣子,無奈的開口對他說道:“放心!這個女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堅強的多。”

白巧看了看蕭十一郎,挑了挑眉。雖然知道他們現在出現在她面前是出於好意,但是……她還是不喜歡他!

“靈鷲,你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嗎?”沒有理會蕭十一郎,白巧只是看著靈鷲,耐心的對他問道。

“你……真的要嫁給連成璧嗎?”靈鷲猶豫著對她問道。

“嗯!”她肯定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說:“不單單是為了彌補爺爺對他的虧欠,也是因為我真心實意想要嫁給他。因為我希望他幸福。”

“即便他是…個偽君子,你也要嫁給他?”靈鷲的眼睛一直看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而在一旁的蕭十一郎只是嘆氣搖頭。——連成瑾是個人精,爐火純青的演技無人能敵,也就只有靈鷲這樣癡情的傻子才會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他都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全心全意保護的人。靈鷲,我知道你今天會來連家堡是因為擔心我。謝謝。”她誠心實意的對他道謝,看著靈鷲的眼神透著友善。

“……我明白了。”他看著她,帶著心痛,卻終究選擇沈默轉身。

看著他不作聲的轉身離開連家堡,蕭十一郎朝著白巧走了一步,對她說:“你太會演戲,我看不出來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如果有什麽要我幫忙,你可以盡管出聲。”

“好!沖著你這句話,我今天放過你。”白巧斜著眼看著他,姿態依舊那麽驕傲。

“呵……那就謝謝二小姐了。”蕭十一郎朝著一邊笑了笑,回頭看著她,依舊是無奈的表情。

最後,蕭十一郎也走了。

送走二人之後,白巧微微的嘆了嘆氣,心情到不是很好。而這一次同上次司馬相來不一樣,很快接到消息的連成璧就急匆匆的朝著她屋子趕了過來。她遠遠的聽到聲音,心裏嗮笑著,是了,連家堡的暗衛傷了那麽多……

“小瑾,小瑾你沒事吧?我聽說有人闖入連家堡,將暗衛都打傷了。”連成璧擔心的看著她,抓著小瑾肩膀的雙手突顯出他內心的緊張。

連成璧在緊張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自己的計劃很有自信,也相信小瑾永遠不會知道。因為在小瑾眼裏,他永遠將連家堡放在第一位的。小瑾了解他,就好像他了解小瑾一樣。

可是今天當他知道蕭十一郎帶著靈鷲闖入連家堡的時候,他全頓時慌亂了起來。

他的計劃沒有破綻,只是他太過在意小瑾,所以總會忍不住慌亂。小瑾不像其她的大家閨秀,她太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透……若是蕭十一郎和靈鷲在她面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樣的後果卻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所以他擔心的看著她,心裏卻怕極了她會說出要離開的話。

“我沒事,連成璧,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她伸手環住他的腰,毫無縫隙的將自己的身體貼近他溫暖的胸膛,抱住了他。

“小……小瑾?”

他對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似乎有些吃驚,又有些猶疑,可是卻沒有半分停頓的回抱著小瑾那柔軟的身體。不多時他便是感覺到身體似乎在發燙,可心裏卻是越來越想將小瑾融進自己的身體,抱的她雙手收的越來越緊。突然,小瑾在他懷裏稍稍動了動,那柔軟的身子摩擦著他的胸膛,讓他有一種渾身舒癢難耐的感覺,心裏竟是竄出一股想將她壓在身下的沖動和欲望。

“小…小瑾……”他無聲的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叫出小瑾的名字。——他要忍,他和小瑾再隔不到半個月就要成親。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想到這裏,連成璧冷靜了一下,終於將小瑾極為不舍的推出了自己的懷抱。

小不忍則亂大謀!想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想著小瑾對他毫無芥蒂的親近……他時時刻刻告誡著自己一定要忍耐,一定要等到小瑾完完全全屬於他的那一天。

“怎麽了?”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麽事情。——對於待字閨中的連成瑾,她確實是有些事情不知道,也不應該知道。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連成璧幾乎有些狼狽的離開,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人卻已經不在了白巧的屋內了。

看到連成璧離開,白巧慢慢的收起了一臉無辜的表情,拿出一方帕子扔到了屋子裏的一盆水裏化解了上面的藥性,臉上帶著稍稍的遺憾。

“小拾,這藥似乎不怎麽有效啊!”白巧略有失望的對著空氣說道,下一刻小拾就無聲無息的跪在她的身後。

居然讓連成璧將她撲倒的藥效都沒有達到,就這個破藥居然能讓那個老練的采花大盜屢次得手,真是可笑之極。也難為她還讓小拾專門去‘拿’。

“主子,您的用量不夠。”小拾毫無表情的對她說道。

“呵呵……算了,用的太多會被兩個老頭發現,這個量其實剛剛好。”她不在意的笑了笑。“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他教訓了。”原本被他這麽算計,她是想好好教訓教訓他的,在他身上撒了些‘粉’,本想著若是他那什麽什麽,她就趁機反將他一局。

奈何,他居然走了,又或許她魅力不夠……總之,她還是有些遺憾。連成璧將她算計的死死的這一點,真的讓她氣的牙癢癢!

白巧帶著心裏的點點遺憾,卻不知道連成璧在離開了她的屋子之後,用了多大的力氣,泡了多久的涼水才將自己心裏的邪火勉勉強強的壓了下去。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腦海裏還是揮之不去小瑾的身影,身體的溫度和那份柔軟……還有之前他吻過小瑾的那般甜美的滋味……

只是腦海裏短短的幾個片段,他心裏的邪火又悄然無聲的覆燃,然後…他只能泡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冷水,還嚴禁任何人將這件事情告訴小瑾,半分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下藥。

也是,白巧下的藥量不大,之前被他的心慌意亂壓制自己內心欲望時徹底逼散了,等他冷靜下來時,心裏對小瑾的漪念像是洪水一般從他心裏的缺口蜂擁出來,無論他用盡多大的力氣怎麽攔也攔不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白巧精神奕奕的出現在飯桌上,津津有味的喝著肉粥。最近她覺得自己身上的‘肉’不夠,有點撐不起漂亮的新娘裝。

嗯,要多補補~她一邊想著,一邊吃著,發現肉粥的味道真心不錯。然後她就看到兩眼黑眼圈很重的連成璧出現在她的面前,甚至連對著她的眼神都有一絲閃躲。

“哥哥?你…通宵沒睡?是出了什麽事情嗎?”她看著明顯心虛的連成璧,眼裏閃過一絲戲謔,卻沒有被明顯心不在焉的連成璧看到。

“沒有,……我不吃早飯了,還有些事要處理,小瑾你自己吃吧。”說著,他急匆匆的離開,似乎真的有很緊急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有急事啊……”

她喝著粥,嘴角笑瞇瞇的樣子,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這讓剛剛步入飯廳的白楊綠柳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然後他們莫名的看了一眼急匆匆離去的少莊主,又不解的看著坐在餐桌邊的小瑾,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呃…小瑾,少莊主怎麽了?”綠柳看著笑瞇瞇的小瑾,總覺得有什麽陰謀。

別看著少莊主好像深謀遠慮的樣子,連家堡裏最會算計的人從來都是小瑾。這一點,他們兩個老頭看的清清楚楚的。

“是啊,是啊?又出什麽事情了嗎?”白楊也是一頭霧水的對小瑾問道。

“哥哥說有急事……沒什麽。今天我研究了新的菜單,肉粥的味道不錯哦,白叔綠叔,你們要不要嘗嘗。很~香~啊!”她端著肉粥又香滋滋的喝了一口,對他們說道。

“誒?真的嗎?那我要多喝兩碗!”

白楊立刻坐到桌邊,將自己剛剛的疑問拋諸腦後,端起桌上的碗筷,開始舀起粥來。

“嗯嗯,小瑾都說好吃的東西一定味道不錯!”綠柳也是坐到一邊,吞著口水看著白楊舀的粥。

“去去去,要吃自己動手!”白楊看著他盯著自己的碗,立刻喝了一口,護著碗一臉防備的看著綠柳。

“哼!看你小氣那樣!!”綠柳哼了白楊一聲,立刻自己動起手來。

看著兩個老頭又開始耍寶,白巧的嘴邊露出開心的笑意,一邊喝著粥,一邊靜靜的看著兩個老頭互相爭執的樣子。其實兩個老頭對她真的很好,一直都很好。當得知她開口要嫁給連成璧的時候,他們那崩潰的樣子竟是讓她既想笑又窩心。

白楊綠柳在連家呆了一輩子,效命了一輩子,也該到了退休的年紀。奈何兩個老頭一直都閑不下來,也不認老,整天還是活蹦亂跳的比東來還有年輕人的氣息。

她無奈,也只好默認讓他們繼續這麽蹦跶,也暗自下令連家堡上上下下都要對兩個老人尊敬有加,他們想怎麽玩都可以,即便是把連家堡拆了也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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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連成璧的眼裏時間過的真的太慢,但是無論怎麽說半個月的時間終於還是被他盼到了。

白巧一大早被從床上拖起來,五六個丫環圍著她,幫她梳妝打扮。她耐心的坐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等到被眾丫環放開的時候,她才認真的打量起了銅鏡裏的那個女子。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瑰資艷逸,芳澤無加……真是人靠衣裝,原本就漂亮的連成瑾在眾人精心的打扮下,鏡中的人沒有白狐的那份妖艷,卻也是魅色無邊。

她滿意的對鏡中的人淡淡的笑了一下,瞬間滿室黯然失色。

待眾丫環離開之際,她揮了揮寬大的衣擺,站了起來轉了個身。

“小拾。”她神色淡淡的對著空氣喊道。

“主子。”小拾又一次靜靜的跪在她面前,低著頭回稟道。

“我曾經說過,待我大婚之日,便是放你自由之時。呵…我也沒有想到我那麽快就可以嫁的出去。”她低頭看著他,淺笑著,對小拾說道。

小拾……呵呵,給他取這個名字其實怎麽也配不上他的容顏。小拾很漂亮,這也是她當初救下他的原因,然後給他取了一個很有深意的名字。小拾。

她由始至終都記得,她是如何在時幽冥身邊當侍女,挨過那麽多年。如今他不在了,這也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屬下記得。”小拾的語氣仍舊沒有半點情緒。

“你記著,除了我教你的武功不能再傳給別人,以後的日子,你都可以過的很肆意。但是……不準給我闖禍,好好的過完這輩子!”她笑瞇瞇的對他說道。

對於這個暗衛,她真的很喜歡。他不多話,也很好用。

“是。”

“這是二十萬兩銀票,算是給你的遣散費。”她轉身將梳妝臺暗格裏的銀票拿出來,遞給了他。

“是,屬下告辭。主子,您以後一切都小心。”他雙手接過她手上的銀票,終於擡起頭,仰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主子。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一絲情緒。若不是他話語間的斷句不對,他會將自己心裏那一份莫名藏的更深一些。

“嗯,小拾,我希望你好好的。”她一直都是淺笑的模樣,看著他的眼神也在笑。盛裝打扮下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給小拾的心裏留下了永遠都不會褪色的美好畫面。

若是能夠定格在那一刻,小拾似乎更寧願為她死去,而不是就此離去。

可是,這是她的意願,他必須毫不猶豫的做到。

短短的幾分鐘裏,她就揮走了自己的暗衛,揮走了自己最喜歡的暗衛。她似乎有些了解時幽冥那個時候的心情了。——若是小拾背叛了她,她定然也會親手了結他。因為喜歡了,因為信任了,因為在意了……所以容不得背叛。

小拾運氣真好,遇到了她這麽善解人意的主子。可是為什麽她那麽倒黴呢?卻被她遇到時幽冥了!

很快的收拾好心情,丫環和喜娘也都回來了。她端正的坐在那裏,被喜娘蓋上了大紅色的頭巾,遮擋了她眼前的所有視線。——這可真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不過這到底算不算良緣,白巧的心裏也不是很確定。可是為什麽一定要嫁給連成璧呢?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在被喜娘扶著走向拜堂的大堂的路上。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在這個時候,她竟是想要學著風四娘一樣逃婚。這算不算是婚前恐懼癥?周期也不是很長的樣子。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逃婚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被連成璧緊緊的握住,再也逃不開,也錯失了逃婚的機會。

當她詫異連成璧怎麽來的如此之快的時候,轉念一想才明白連成璧根本就是等在她的門口來接她。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卻能感覺到他抓住自己的手在微微的發著抖。

“呵呵…爺爺一定很生氣。連家堡的名聲算是被我們聯手給毀了。”她輕笑,小聲的對身邊的人說道。

“這個時候還在貧!”連成璧笑了笑,聲音裏帶著寵溺。

“走吧,走吧,別讓那些‘人’等著急了。”她隱隱的笑道。

沒錯,今天是鐵定有人來攪局。武功秘籍對於武林人士而已是如何的存在,不用想也知道。連成璧說今天正道邪道的人都來齊了,想來一定很好玩。

邪道自從逍遙侯逝去,其他派的一直都想要卷土重來,讓邪道的威名震懾武林。志氣可嘉,奈何志比天高命比紙薄!

連成璧不知道哪裏找來了一對寶劍,放在成親的堂上。想來……應該是拿來耍帥的。

“新郎新娘就位!”

‘乒鈴乓啷~乒鈴乓啷~’這是遠處話都沒有說,就被連家暗衛拖下去的‘武林人士’

“一拜天地!”

‘鏘!鏘!鏘!’這是另一撥,好像是邪道門派的,正朝著他們沖過來。

“二拜高堂!”

‘duang~duang~duang~’這是被兩個老頭藥倒的部分人到底的聲音。

“夫妻對拜!”

終於拜完堂,連成璧上前滿眼溫柔的掀起小瑾的頭巾,看到她魅惑的妝容的那一刻竟是暗暗失了神,全然不顧打得很熱鬧的婚禮現場。

今天來真心實意觀禮的人,武功高的很多,似乎根本沒有他們出手的機會。

“小瑾,你從今以後就是我連成璧的妻子。”他癡迷的看著她,喃喃的對她說道。

“連成璧,你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夫君了。”她巧然一笑,望著他的眼神竟是滿滿幸福。

“小瑾…你說我是…誰?”連成璧按掩內心的激動,握著她的手對她問道。

“夫君~”她甜甜的沖著他喊著,聲音膩的能腐蝕靈魂一般。

“我是誰?”明明已經聽到了,他還是笑著對她問道。

“相公~”她歪了歪頭,又甜著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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