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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一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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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一幕,賈信這才發現自己差點著了別人的道。他表情嚴肅的拔出手上的劍,轉身立刻對護衛們說:“酒有毒,全部扔掉。保護好二小姐和少夫人!”

“是!”眾人齊答道,隨即就是一陣摔碗的聲音。

‘哐啷哐啷——’

“殺了我?呵呵,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白巧一臉藐視的看著她,想起一大清早看到的那個人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送人頭,調走我大哥,原來就是為了抓我嫂子。逍遙侯是吃錯藥了麽!!”說起來,逍遙侯抓沈碧君到底要幹嘛來著?

不待她細想,頃刻之間,兩方人馬就激烈的打了起來。

白巧拿著流光劍,內力流於劍身泛著冷冷的寒光。她是真的不想再造殺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說你想躲就能躲的掉的!跟在時幽冥身邊,殺的妖魔已經太多…

曾經的她只殺過妖魔,不過身上的殺氣卻是很真實的。只見流光飛舞,倩影過處,所有人都被她廢了手腳。——她還是下不了狠手親手殺人。不過她也知道,廢了他們的手腳,其實也算是殺了他們了。

但是對於某些人,她還是手下留情了的。比如,她的官配,以及官配他弟弟。這兩兄弟看著很有愛,基於靈鷲的本性不壞,她倒是不想傷他。

“跟你說了,別再犯我手裏的嘛!”她帶著巧笑的表情對他說道,仿佛比在靈鷲腦袋邊的利劍只是她的輕紗絲絹。“你的人也差不多都廢了,走吧。”

“……”靈鷲楞了楞,看著眼前的女子,竟是不明白她為什麽再一次的放過了自己。

“你的本性也不算太壞,各為其主而已。走吧!”她笑了笑,將利劍移開,轉身眼神不善的看著遠處的小公子。“不過有些人,一定要殺!”

“沒想到連家二小姐深藏不露,武功竟然那麽厲害。”小公子一邊退著警惕的看著她,一邊笑著插科打諢的對她說道。“既然二小姐放過了他們兄弟倆,不如連我也一起放過了?你看我也只是個小女孩,我也是被逼的啊~”

“小公子還真是能屈能伸,剛剛還揚言要殺了我…你太狡猾,心眼太多,還是殺了你比較讓我放心。”她冷冷的看著小公子,心裏的殺意泛濫不止。

小公子見連成瑾竟是真的要殺她,眼珠子一轉,心一橫,將手中的暗器盡數朝著馬車扔了去。白巧見她有此一招,心驚著連忙往馬車看去,卻沒有想到一個身影比她更快——

蕭十一郎替沈碧君接了所有的暗器。

我去!蕭十一郎又從哪兒冒出來的啊!?看到沈碧君沒事,她松了口氣,才有空在內心吐槽著。

一分心,小公子就趁著這個機會溜了。白巧回頭只看到小公子的背影,還沒有等她追上去,她又發現這頭蕭十一郎又拉著沈碧君‘私奔’了。

白巧此時的心情真是想要仰天長嘯!!!!

“不是吧!蕭大爺,老娘用了十層功力居然都拍不死你,你還能如此活蹦亂跳的在我面前劫人!你牛!!”她咬牙切齒的對著遠去的馬車說道。

怎麽辦?只能追上去了!要不然,回去面對連成璧,她該如何跟他交代!!說有她看著,蕭十一郎還把他老婆拐走了?額滴腎啊!他們倆怎麽那麽容易就湊在一堆了呢!!

想著,白巧苦著個臉,正準備追上去,卻沒有想到連成璧在這個時候趕過來了。

“哥哥?你怎麽那麽快就過來了?”她詫異的看著他,對他問道。

“小瑾,你沒事吧!”一走近,連成璧就擔心看她有沒有受傷。“關東大俠的人頭只是調虎離山之計,我擔心你…們,所以盡快找到關東大俠的屍首,便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沒事,但是……哥哥,對不起,我把嫂子給弄丟了。”看著連成璧那麽擔心的樣子,她硬著頭皮對他道歉道。

“我知道了。沒事的,你先回山莊,我會親自去找碧君。”他滿心滿眼的看著小瑾,見到她沒有受傷,他稍稍松了口氣,對她安撫道。

“……”白巧聽到他這麽說,也沒有反駁他,知道他擔心自己,也不想讓他分心。“好吧,我會回去。哥哥,你也要小心。”

“嗯,我知道。”連成璧對她笑了笑。

******

白巧乖乖的回到了無垢山莊,等到第二日的黃昏才聽到有消息傳回來。——連成璧已經救回了沈碧君,現在又朝著荒山頂峰找金色娃娃魚去了。

什麽金色娃娃?他們又搞什麽!?荒山頂峰那麽危險,連成璧難道不知道?白巧皺眉,在她問了前來給她回稟的手下才知道,原來是老太君跟連成璧說,沈碧君如果沒有金色娃娃,雙腿就會被廢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家老太君真不是個東西,好歹她這個連家二小姐也救過她,現在那老太婆居然這麽耍連成璧。這是真覺得連家堡好欺負了!!?

想了想,白巧對著門外的人喊道,隨即走了出去。

“來人,備馬!”

“二小姐,少莊主吩咐過,要二小姐呆在山莊。”賈信站在她面前攔住了她,彎腰合拳,恭敬的說道。

“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白巧冷冷的看著他,語氣不容半點質疑,頭一次露出上輩子當時幽冥侍女的氣勢。……好吧,這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除了殺氣,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

不過,殺氣這個東西有些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是。”賈信聽到二小姐沁入冰水般的語氣,竟是不自覺低著頭退到了一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二小姐如此表情,只是一個眼神,卻能讓他驚起冷汗來。

看到他識相的讓開,白巧沒有再理會,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人。

馬不停蹄的飛奔了一整夜,等到趕到的時候,正好碰到沈碧君被逍遙侯劫持。連成璧和蕭十一郎兩人聯手跟他對打。看到連成璧好好的,她也送算松了口氣。不過當她看到他為了沈碧君受傷的時候,眉頭又皺了起來。

以連成璧現在的武功怎麽可能打不過逍遙侯?而且還被他重傷?很明顯,連成璧的目的只有一個。……看來連成璧還是想要挽回沈碧君。

他就那麽喜歡沈碧君嗎?

不想看他們互訴衷腸,白巧悄悄的又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裏悶悶的,只是本能的不想呆在那裏。卻不想在她離開的時候,被一旁的蕭十一郎看到了。

接著,蕭十一郎離開了連成璧和沈碧君,追上了連成瑾,對她奇怪的問道:“怎麽那麽快就走了?既然擔心你哥哥,為何不現身?”

“不想打擾他們。”她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牽著馬慢慢的走著,似乎毫不在意蕭十一郎的出現。“我把你傷的那麽重,你倒是恢覆的挺快的。”

“你還好意思說!不過你對你哥倒是真的很好。”蕭十一郎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連成瑾打傷他,甚至有置於他死地的意思,他還是很難討厭她。因為他知道,連成瑾想要護著誰,她就會拼盡自己的全力。

“哥哥很辛苦的。如果我還不護著他,就沒有人護著他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嘆息的說道。“不對,現在至少有嫂子疼了。想來哥哥也不需要我了吧。”

“餵,看上去你的表情很失落啊!”怎麽感覺跟他一樣難過呢?

“當然失落了。唉,說了你也不懂的。”她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對他嘆了嘆氣。看上去像個小老太婆。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蕭十一郎不怎麽喜歡看到連成瑾這個模樣,於是換了個話題:“對了,我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你煮的飯,看在我去救你哥的份上,你再煮一次給我吃?”

“欠你人情的應該是沈碧君,不是我。論武功,我哥還輪不到你來救。”她搖了搖頭,沒有打算跟他修覆友誼,而是很認真的對他說:“蕭十一郎,若是你還跟沈碧君勾勾搭搭,讓我哥哥難看,我一定殺了你。”

蕭十一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也不難猜到。——叫自己的舊情人去救自己的現任老公,沈碧君到底什麽腦子!

“還真是護短。”蕭十一郎撅了撅嘴,有些羨慕起連成璧來。“連成璧有你這樣的妹妹,他運氣真好。你放心吧,只要她好好的,我寧願自己傷心,也不會讓她為難的。”

“但願如此吧!”聽到蕭十一郎的話,白巧竟是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錯覺。他說的對,關鍵還是在沈碧君身上。若是她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連成璧,蕭十一郎無論做什麽都是沒用的。

走了一路,白巧最終還是和他分道揚鑣。

蕭十一郎不但是不喜歡她,而且還按原劇情一樣喜歡上了沈碧君。關於這一點,讓白巧很頹廢,也很無奈。她已經錯過了用自己的真心去換蕭十一郎真心的時間和機會……可是想想對沈碧君越來越關註的連成璧,她又覺得頭更加的疼。

她沒有跟著去沈家,而是悄然無聲的回了無垢山莊。

心情不怎麽好的她,半夜竟是又被人登堂入室。正打算教訓教訓來人,結果擒住人一看,來人居然是靈鷲!白巧想著這是自己的官配,猶豫著要不要順應劇情拖著靈鷲去浪跡天涯,反倒又一次的對他手下留情了。

“特地來找我?”她放開了他,很有耐性的對他問道。

“聽聞連家二小姐毒醫雙絕,我想求二小姐給我一份解藥。”靈鷲誠懇的對她說道。面對二小姐的手下留情,他內心的感激更多了些。

“解藥?白叔和綠叔在你們手上?”不說還記不起來,她這才想起原來還有兩個老頭落在逍遙侯的手裏。想來也是二老平時橫行慣了,她都沒有註意到他們被抓的這件事情。

“……是。”靈鷲想了想,終於答道。

“……”她看著他嘆了嘆氣,收起了劍,又轉身從一邊的匣子裏拿出了一個瓶子扔給了他。“這個可解百毒,送你了。如果方便,幫我救出白叔和綠叔吧。”

“謝謝。”他詫異的看著那個女子,想不到她竟是那麽輕易的將解藥給了他,心裏竟是又生出不少感激。“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答你!”

“不需要逞強,不行就算了。看好你弟弟,不是每一次你都可以保得住他!”她看似不在意的說道。

靈鷲是個很簡答的人,和他弟弟一樣。只不過兩個人的‘簡單’有點不太一樣罷了。所以,如果她越是擺出施恩不望報的姿態,靈鷲會更加盡心完成她的要求。

“謝謝。”果不其然,靈鷲聽到她這麽說,心裏更是下定決心要還她一次人情。

又過了兩日,連成璧就帶著沈碧君回到了無垢山莊,同時來的還有蕭十一郎這個禍害。迎到門口,白巧見到蕭十一郎就仿佛見到連成璧綠雲罩頂的樣子。

她又在心裏嘆氣。——命運,果然很喜歡捉弄人,越想逃開,越逃不開!

“蕭兄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他多次出手救他妻子,連成璧對他倒是禮遇有加。

不甚在意連成璧的禮賢下士,蕭十一郎四周看了看,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對連成璧說道:“想在連家堡討份活兒來做。”

聽到他的話,沒有等連成璧開口,沈碧君立刻就回絕道:“不行!”

白巧看了看明顯是在心虛的沈碧君,由衷的為她這個哥哥哀悼。沈碧君太漂亮,又是大家閨秀,在沈家時定是被人時時捧在手心裏。沈碧君不會因為一紙婚約就對誰死心塌地,她能分辨誰對她更好。連成璧或許想要跟她好好過,卻也希望沈碧君能先表現出誠意。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他們兩個都希望對方先‘投之以木桃’,然後他們自己再‘報之以瓊瑤’。漸漸的,卻沒想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可以啊!哥哥,我還差個護衛,蕭十一郎武功很高,應該很適合這個職位的。”想罷,她出聲說道,一邊走近了他們。

“成瑾,蕭兄非等閑之輩,城壁何德何能豈敢讓蕭兄屈居手下?”聽到小瑾的話,連成璧眼中閃過一絲暗光,轉瞬即逝,婉轉的拒絕道。

蕭十一郎似乎並不在意連成璧的拒絕,反而是坦然的走到沈碧君的面前,對她說:“在下若是沒有記錯,連夫人還欠在下一份賀禮。連夫人答應在下,想到要什麽的時候,隨時可以開口要求,不是嗎?”

白巧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互動,有種撫額的沖動。她知道,蕭十一郎應該是發現自己是護刀一族的人,所以才跑來沒皮沒臉的要差事。可是這件事情該怎麽跟連成璧說呢?

最後,連成璧不知道在想什麽,還是讓蕭十一郎住進了無垢山莊。讓情敵住進自己的家,接下來的世界大戰,白巧可想而知。——她想撒手不管,可是卻又舍不得連成璧難過!

連成璧和沈碧君一直都沒有圓房,這件事情除了他們兩個人,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將蕭十一郎放進了無垢山莊,連成璧在這個時候想起跟沈碧君圓房來。

想想,自己的舊情人還在無垢山莊,沈碧君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委身於連成璧。兩個人為此竟是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而聽到他們吵架的除了蕭十一郎,還有白巧。她是跟著蕭十一郎來的,卻沒有想到看了一場大戲。

看著連成璧拂袖而去的背影,白巧真心覺得要不然給他換個老婆算了。——唉,又是一個無眠之夜。怎麽連成璧娶了老婆之後,她卻要經常失眠啊!這不科學!!!

幹脆把蕭十一郎殺了!?

這個一勞永逸的念頭盤踞在白巧腦海裏,盤旋了兩日,白楊和綠柳就回來了。不單是他們二老回來了,他們還將重傷靈鷲帶了回來。

“白叔,綠叔,你們回來了?”白巧一聽到消息,立刻趕到了大廳。對於靈鷲那麽快就做到了他答應的事情,她倒是有些意外。“咦?你們怎麽把他也帶回來了?他怎麽了?”

“唉,他救了我們倆,自己卻被逍遙侯重傷,現在全身骨頭都散了。”綠柳很是傷感的說道。

“別說了,快看他還有沒有救!”白楊很無語的打斷了綠柳的傷感。

“不知道,小瑾啊,你的武功也很好,你看看他還有沒有救?”看到小瑾來了,綠柳連忙對她問道。

“我看看。”她摸了摸他的脈搏,傷很重,不過還能救。“應該可以,送到客房去吧。”隨即她看了看兩個老頭,總覺得他們好像有點奇怪。

好歹她也當了好多好多年的狐妖,那些淺顯粗鄙的幻術還是難不倒她。所以看著兩個老頭身上那違和的感覺,她皺了皺眉。現在的她沒有妖力,對於幻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說什麽,隨著他們身後,跟了過去。白楊和綠柳將靈鷲放在房間裏的床上,白巧便讓他們出去,鎖上門專心救治靈鷲的內傷……

很快的,不到半天功夫,白巧收回了自己的內力,將靈鷲救了回來。對於這個官配,她的心情很覆雜,不過靈鷲是個不錯的人,救了也就救了,沒有什麽大不了。

好歹,他有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後的歸宿。

“你又救了我。”靈鷲睜開眼睛,再一次看到連成瑾,眼睛裏帶著數不盡的感激和溫柔。“謝謝。”

“朋友之間不必如此客氣,若是沒有地方去,你可以留下來。”她不在意的笑著對他說道,隨即準備轉身離開。

“朋友?”靈鷲疑惑的問道,心裏帶著期盼和驚喜。

“謝謝你將白楊和綠柳救回來。”她回頭,看著他疑惑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他們是我的家人,你救了我的家人,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連成瑾的朋友。朋友直接不需要那麽多客套,所以我就不謝你了。”說完,她也離開了。

看著她走出屋子,靈鷲想起她說的話,覺得心裏還是暖暖的。她放過他多次,這次還不計前嫌的救了他,在他心裏,連成瑾是一個很善良很善良的女子……

救回了靈鷲,白巧就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她的內力並沒有多大的損耗,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空閑間,因著白楊綠柳身上的幻術,讓她又想起了當狐妖時的那些法術。

不自覺間,她默念口訣,手上挽了幾個手勢,原本應該是簡簡單單的妖術瞬間急速耗盡了她僅有的內力。

法訣竟然生效了!!! 她看著眼前在空中漂浮的一朵粉色桃花,眼裏帶著幾分驚懼,也帶著幾分惶然。一個不註意,喉嚨鐵銹的味道一起,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噗——’床前,點點血跡撒的到處都是。她怔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明白為什麽會如此。還沒有等到她將嘴角的血跡擦去,門又被人突然打開了,有人急匆匆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知道,敢這麽肆無忌憚闖進她房間的人,從來只有一個。下一秒鐘,她就被一個溫暖的胸膛靠著,整個人都被人溫柔的抱在懷裏。

“小瑾!你怎麽了?”

連成璧在得知小瑾要為救白楊和綠柳的人療傷的時候,小瑾已經救完人了。他擔心她,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卻猶豫了。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跟沈碧君過完此生,真的不該……

直到連成璧聽到小瑾房間傳來吐血的聲音,原本猶豫的心便立刻什麽都不見了。他直接推開屋門,焦急的進了她的屋子,便看到小瑾吐血的模樣。頓時,他的心更瞬間慌了起來,什麽都不顧的上前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

隨即,他立刻按了按她的脈搏,發現她的內力竟然消耗的一幹二凈,還有受傷的痕跡。

“你竟然那麽拼命的要救他!”他將她護在懷裏,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嫉妒和擔心。——小瑾最怕痛,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傷自己去救那個人?那個人是誰?一連串的疑問在他心裏凝聚,讓他有些收不住心裏那些快要發狂的嫉妒!

可是沒有等到小瑾的回答,連成璧已經開始慢慢的給小瑾輸入自己的內力。此時的他也在慶幸著,還好他習得的內力跟小瑾的內力同屬一門,只要將他的內力輸送給小瑾,她就會好起來。

白巧感覺自己被連成璧緊緊的抱在懷裏,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和擔心……在連成璧給自己輸送內力的時候,她擡起頭,看著他,卻發現他正在認真專註的給自己輸送內力療傷。此時望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眼神裏的那些色彩,白巧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時過半響,連成璧終於治好了小瑾的內傷。

“小瑾,你覺得怎麽樣?現在好點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對小瑾問道,像是在對待一個陶瓷娃娃一般,滿心擔心的都是怕她隨時會碎掉一般,一時之間也忘記了掩藏自己心裏的那份心思。

“我沒事。”她躺在他懷裏,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看到連成璧的異樣,一如往常的對他說道。

“那個救白楊和綠柳的人是什麽人?你怎麽會那麽傷自己去救他!”見小瑾沒事,連成璧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對她責問道。

“不關他的事,他那點傷並不會耗盡我的內力,是我調息時走神了。”她搖了搖頭,對他說道,眼角略過掉落在床腳的那朵桃花,心裏五味雜陳。

“下次別這樣了,你嚇到我了,知不知道!”他心有餘悸的對她說道,眉頭微皺,似乎還在擔心,也沒有留意他將自己的頭靠在小瑾的脖子上的場景有多暧昧。“小瑾,我不能沒有你,所以不要嚇我,知道嗎!”

“……好,我知道。不會有下次了。”她回抱著他,一只手在他後背輕撫,對他輕聲安慰道。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一會兒,連成璧突然如夢初醒一般,想起了自己抱著不撒手的是他妹妹……那一刻,他逼著自己放開她,卻怎麽也舍不得小瑾身上的溫暖。

猶豫間,他才感覺到小瑾似乎已經睡著了。他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放縱自己…

於是就這樣,在小瑾的床邊,連成璧抱著她睡了一整個下午。最後他還是離開的她的屋子,懷著滿心的內疚和不堪,……還有些許的絕望。

小瑾是他妹妹,這是他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原本他想用沈碧君來忘記自己對小瑾的心思,卻沒有想到沈碧君喜歡上了蕭十一郎,最終倆人還是越走越遠。

既然沈碧君要如此,那麽他也不削強求。世間的女子,沒有一個可以跟小瑾相提並論!一直都沒有!在他心裏,再也沒有人會像小瑾那樣的女子。

不過沈碧君對他而言,還是有用的。逍遙侯一直想要抓她,也想要奪取割鹿刀,這倒是他可以利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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