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立的兩個人，第一次在和諧的氛圍中，坐到了一起；只是，此刻他們的心，還像地球與月亮那麽遙遠。

“普先生，”柯裏坐下來之後，先開了腔。“我很想知道，您是怎麽‘脫困’的？羅德，卡拉爾，都是我們國內最優秀的特工，他們身經百戰，智勇雙全，武器精良——並且已經武裝到了牙齒。而你又被圍困在潛艇上，你在赤手空拳、眾寡懸殊之下去PK這些荷槍實彈的特工，應該是——毫無勝算、插翅難逃。”

普教授笑了笑：“柯裏先生，有句名言叫‘總有例外’，例外之事，一般皆在千分之一到萬分之一之間，但畢竟例外還是有的。請容許我暫時保留一點懸念，在我們談話結束前，告訴你謎底，好嗎？”

“好的。我已經從心裏有了打算，我是不是該‘無條件’投降了。我們煞費苦心的種種努力，在你面前，幾乎是摧枯拉朽，不堪一擊，我們雙方在第一回合的較量中，我們已成‘戰敗國’。您現在有何分付，我已無法拒絕了。”

普教授笑了笑說：“柯裏先生，我真沒有想到，你是如此的開明和如此開誠布公。那麽我先提一個問題，好嗎？”

柯裏雙目凝視著普教授，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的十個仿生機器人中，已有三個發現‘神魂顛倒’，這大概是你——這位‘電子工程’高材生的傑作吧。”

柯裏又點了點頭。“是的。您好像什麽都知道了，什麽都瞞不住你。今天，我終於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人’了。”

“不是我神，而是我一直在未雨綢繚，防患於未然。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三個仿生人的‘雙重身份’，只是猜不透，誰有這種出類拔萃的能力。後來我懷疑了你。

“我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你的檔案，也查了其他人的疑點，最終鎖定了你的疑點最大。我雖懷疑你，但懷疑並不代表證據，最終是結論難下。我只得發電子信息回國，請求我的同事和助手們援助。他們通過在E國的使館人員幫助，終於查出了你——不可告人的蛛絲馬跡。說穿了也很簡單，你的學歷，精神病歷都與提供給福音島的不符。”

“普先生，那你為什麽不早一些對我采取行動呢？”柯裏插了一句話。

普教授笑了笑說：“既不可以——也沒有必要。我們福音島上的事業，是一個‘人道主義機構’，是不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的。因此，沒有必要針鋒相對、先發制人。

柯裏先生，我剛才是問了你一個問題。現在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是與你休戚相關的事。”

“與我相關……”柯裏考慮了一會，卻沒有想出來。“有這樣事麽？我一點預兆也沒有啊。”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我的同事見到了：弗萊絲。”

“弗萊絲——”柯裏大叫了一聲！他的面孔立即呈現出既痛苦、又覆雜的表情……“她還——好嗎……”

“她生了一對‘龍鳳胎’。”

“啊——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柯裏激動起來——但馬上又消沈下去。“四年了……我離開她，已有四年多了……”

“弗萊絲現在——很憂郁。”

“普先生，請你告訴我，弗萊絲她現在究竟怎麽樣？請求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吧。請你耐心地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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