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聯想《神曲》——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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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的不朽之作《神曲》的第二部分是——煉獄。
但丁的《神曲》指出,人類有“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財、貪食、貪色”七大罪過,只有到“煉獄”裏修煉洗過,才能升向光明,升向天堂。
M女要把柯裏送進“煉獄”,這只不過是她在借題發揮,她所指的煉獄,和但丁的“煉獄”既異曲又異工,完全是“山寨”版煉獄——實際上,她要把柯裏送進監獄。
他們三個人計劃相當周密,為了共同“超越夢想”(E男除外),M女要作出較大的犧牲;甚至她想要用初貞和廉恥(E男對此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去作為進贏得成敗的籌碼。A男曾極力反對她這種“先下地獄”——兩敗俱傷的“下下”策。但她的“決心+牛脾氣”使他很難“力挽狂瀾”!最終怎麽辦——她還在猶豫中。
人世間,“愛”真是咄咄怪事,世上很多“不成功就成仁”的經典“杯具”往往就是由“愛”導演的。
現在,M女這位業餘“悲劇演員”,馬上將要粉墨登場了……
在這裏,需要補敘一下的是,M女為何如此這般的恨柯裏呢?答案很簡單,兩個字:愛他!
她愛他有多深,轉化為恨——就有多深。得不到,就要毀掉!她要將一年多累計發出的愛,回收——再制成“炸彈”扔回去。
其實,柯裏並不是她——和她的家族門當戶對、理想般配的“金龜婿”。柯裏和她非但門不當、戶不對,而且門庭懸殊的落差,何止——三千尺!
柯裏的父親是個消防隊員,母親是加油站員工——都是這省城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他們能把柯裏從小學、培養到大學,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柯裏和M女,雖在同一學府,雖經常接觸,他和她先是普通的校友,後來發展成為普通的朋友。開始,柯裏對她毫無奢想,他了解到,他全家一個月的收入,還未必夠購買她一天所需的化妝品。如此豪女,他如果不識時務的存有非分之想,無異於玩火,或者是“鋌而走險”!
柯裏不敢鋌而走險;而M女卻在“鋌而弄潮”。她家富可敵國,金錢早已是她厭煩了的擺設。現在,剛剛成熟的她,只對追求刺激、只對標新立異、只對“獵奇”感興趣——最終,綜合成為只對柯裏感興趣了;不過——這是在認識柯裏之後。
原來,M女進入大學校門後,見到的第一人——就是柯裏……
回憶,對於人生來說,多數是苦澀的,但又不得不去面對,不得不去品嘗——這是因為人生的空間,如果硬要刪除回憶的份額,那就顯得人生的空間太空蕩了;就像大人的衣衫,穿在孩子身上——那麽不協調。
那一天是8月31日。他和她都記得很清楚,並且終身不會忘記。這是因為這一天他們發生了“碰撞”——並由此“碰撞”出初戀的火花。
這一天是老學生返校、新學生進校的一天。巧合,這個一切故事的推手,把柯裏和M女從後臺推到前臺。
“真倒黴”柯裏在走進校門五十米後,發現口袋裏的手機和錢包不翼而飛;他立即想起,進校門時,被一個人撞了一下。他立即轉身往回跑——他很需要“失而覆得”。
此時,該故事中另一主人公——M女,正從門外朝裏走;一邊走一邊還打著手機……她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如果不是撞她的人,及時拉住她、也可以說是抱住她——她將會摔得很重。
她並沒有楞住,因為她常打網球,反應還算快——更快的是嘴:“沒長(眼)……”她在她的“更快”之後,楞住了。她覺得眼前是:一棵巨松!這位異性給她的第一感覺,使她收斂了嘴裏經常流出來的“臟、亂、差”。
“對不起。”他的態度、他的腔調都很溫和。並且他的手也因“溫和”而放開了她的胳膊。接著他大步走到三米外,撿起被他撞飛了的手機……
“小姐。”他將手機輕輕地遞給她。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時間雖短,但也足夠她把頭腦裏的紛亂梳理起來.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被“巧合”所統治,這一次又將雷同了;原來M女在一個月前,由於高考結束了,她和她幾個女同學,閑暇無事中,大家相約到一個吉蔔賽巫醫去求蔔命運。那巫醫只預言她一個人:今年——8月份——將會找到——“白馬王子”!
本來,她對此“神曲”似信非信,因為她才十七歲,還是個對愛情“只有幻想、沒有追求”的青春期女孩,對於找“白馬王子”還是“黑馬王子”,並無渴望。可巫醫的“神曲”唱響了她的——愛欲,她從心裏產生提前了“涉愛”的向往。
她“忐忑”的三十天慢慢的過去了,她不得不對巫醫的神算懷疑了——甭說什麽“白馬王子、黑馬王子”,,就連白馬或者黑馬皆沒見著!“見鬼!”但是鬼也沒見著——只見著日歷:已進入第三十一天了…….
以上片段,皆是她在短短的兩分鐘之內“意識回放和意識梳理”。此時,她中斷意識穿越,望著正註視著她的柯裏——盈盈一笑,並慢慢接過手機,看都沒看就塞進她的“LV”包中。
“謝謝小姐。拜拜。”如釋重負的柯裏轉身走去。
“等一下!”
已離她五米外的柯裏站住了,並轉過身去。
她的“盈盈一笑”消失了,用一種痛苦狀走到他面前。
“我感覺被撞的不輕——請你、陪我去看醫生,行嗎?”她話,既像懇求,又像是命令。總之——含有:不可抗拒力!他覺得——她口氣,使他不可抗拒。
而她覺得——她今天是怎麽了……人類七大罪過之首推,她的傲慢——怎麽會在這位陌生的他面前,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呢?難道他……就是那冥冥之中的“黑馬”?(她是什麽?難道就是一只——黑天鵝/作者評語)
她——考慮和等待他——回答。
“好的,小姐……我和你去,可是……”他考慮到此時已分文皆無。可惡的小偷,很可能葬送他的機遇;或者是艷遇。他人生的第一次……(其實,小偷並不可惡,反而是他的“月老”。)
“可是什麽?”她看滿他可愛的尷尬樣,明知故問。
“走吧!”他忽然果斷起來,義無反顧起來……
他和她保持距離,但她卻無病呻吟“哎喲”起來,同時靠向他,他只得去扶她;他們——主動、被動的糾纏混淆在一起——一起……
她主動站住了——在出校不到百米的馬路邊,掏出手機。可是手機已自動關機——並且無法打開。看來是壞了。
“你——”她對他揚揚手機,然後扔進路邊的垃圾箱裏。
“我!”他楞了約二十秒鐘。“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在進校門時,被‘第三只手’借去手機和錢包;”他終於有了解困“身無分文”的契機。
“啊,沒有關系。”她移目望著行人道的行人。柯裏這才有機會、有時間、有耐心和並且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她。
她雖不算是大美女(那是和影星相比),可在他眼裏出現過的女性,她還屬首推。她五官端正,面孔白裏透紅——像似東西方的混血兒。盡管她此刻在東張西望,但流露出來矜持程度——才是她的“準成熟”。“準成熟”實質是每一位女性的鉆石時期。從她身上顯示出一種嬌而不柔、柔而不弱、弱中帶剛、剛中不嬌——總之是嬌柔不造作,一種返璞歸真的妙齡少女,特有的娉娉婷婷、亭亭玉立之態。她的穿著,不卑不亢——但又顯得與眾不同。她上身穿黑色短袖衫,胸前點綴著紫羅蘭色晶晶亮亮的飾件,下身穿著白底繡黑色花的真絲中短裙——這一身得體的著裝,穿在她身上,顯示出人與衣是天衣無縫,無可挑剔的配合。
她唯一的不足之處,是個頭只有海拔162CM,略遜魔鬼的身材——這是與180CM的柯裏對比出來的結論。
這時,另一個女孩拿著手機經過他們的身邊。
“哈羅。”她上前一步招呼著。
“唔。”對方站了下來。
“請借用一下——你的手機。”
“唔。”這位女孩猶豫一下。“恐怕……不大合適吧。因為……”她吞吞吐吐地說。“我剛剛買的,自己還未打過一次。”
“這好辦。”她果斷得像位咤叱風雲的將軍。然後,她將身上的LV包拿到手裏,掏出包裏的信用卡、小鏡子等化裝品。“包給你——手機給我,我們做一次交易。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做生意。請你‘頂’我一下。”
這位女孩子考慮了半分鐘。“好的!這麽巧,我也是第一次——成交。”她心滿意足地從本書中謝幕而去。
柯裏看了這一分鐘小品,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接過手機打了電話之後說:“好了,車馬上就到。請你幫我減負一下。”說完,她不等他表示,將手裏的卡、化裝品、手機全部塞到他手中。
他接過她的東西後,心中仍然是說不出什麽滋味。他只覺得,這神秘的女孩,做事的創意比他——這個成熟多日的男孩,要凸顯得何止十倍!
這時,她面孔完全轉向他,做了一個健美操般的放松動作——這一下,顯示出了她體態的婀娜多姿——更凸顯出她那已完全發育成熟的、傲人的胸模。
他看到了她的多姿——更註視她若隱若現的“龍骨”。不知是衣服上的紫羅蘭的光,還是那隱形而又“豐腴”的光,使他的眼和心——同時有了觸電的感覺,只不過電壓不高。
他的面孔霎時紅了——這是一種偷窺她的隱私部位且被她發現的感覺。他低下了引以驕傲的頭——也是第一次在女性面前低下了頭……
他內心的微妙——遠遠不如此時她內心的微妙。這是因為她的女性的感情,比男性要豐富,要豐盛,要覆雜,還要——微妙得多。本來嘛,她的自我展示,就是專門為他而閃亮的,給他瀏覽的。
她笑了——不是在面上,是在心裏。她心中的套馬桿已準備停當,套住這匹“黑馬”,只是時間與機會而已。她的心中在禱告:“上帝啊……那個巫醫、那個‘神曲’真是太神了……”
第二次機會來了——她的車子,緩緩地行駛到他們面前。
她又笑了——這次是笑在面上。“餵,車子總算來了。上車走吧。”
他這才發覺離他咫尺的車——寶石蘭——勞斯萊斯……“勞斯萊斯!”他失態地驚呼了一聲。
“上車吧。勞斯萊斯是人的仆人——也是你的仆人。”她拉住發呆的他……
勞斯萊斯在街道上急駛。車內卻很沈悶。因為十公裏過去了,卻還無話可說。
她終於忍不住了。“餵,你怎麽不說話?怎麽跟死人一樣。”
“死人一樣!”他被這四個字刺了一下。刺得他從思維空間回到現實空間。
“文字,我的強項。語言,我的弱項。”他望著她說。“我怕……”
“怕什麽……”她搶話跟她在網上“搶沙發”一樣快。
“怕說出了不該說的話,說出了有煞風景的話。”
“可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什麽風景也沒有呀。”她又笑了起來。
“有!”他回答幹脆,像離弦的箭。
“在哪?”
“在我身邊。我身邊的風景,比日內瓦湖更美麗,甚至趕上天堂。”
“唔……”她被讚得無話可回。她又想了想……
“我想再聽聽,你是怎麽有煞風景的呢?你可要回答喲。”這是她再次挑戰他——同時又是挑戰自我。
“非要我回答嗎?”
“不一定。但你可要回收——語言是弱項的不當用詞啊。”她幾乎是撒嬌地說。接著,她又後悔了。她的心聲是“我怎麽哪,怎麽會用訓練有素的傲慢,來作生硬、粗糙的撒嬌呢?”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撒嬌。自她呀呀學語開始,她從此就不會撒嬌——只會發脾氣。當然,她這種經典性格,是她父母精心培育的“郁金香”——而且是黑色郁金香。
“你說嘛!”她又撒了一把嬌,並用手指,極其輕微地點擊了一下他的肩膀。
盡管是她輕輕點擊——可他卻感到又被針刺了一下。刺得他終於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如果這輛車不是勞斯萊斯,而是極其普通的車子,就好了。”
“啊,你是在踩剎車。我可——不是勞斯萊斯,我的名字叫弗萊絲。”
M女的名字,終於在本書中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啊!多麽美妙的名字。使我想起伊恩.弗萊明和“OO7”。那今天我可叫你邦女郎嗎——不!叫邦小姐,行嗎?”
“完全可以啊!”“啪”的聲,這次不是點擊,而是她重重地拍了柯裏的肩膀。
這次柯裏不是感覺針刺了——而是一股春風在吹拂著他——的心。“邦小姐,我該介紹一下自己了——柯裏。”
她和他——他和她,在小偷和手機的引、導之下,從素昧平生,到心心相印。終於像“黑牡丹”和“黑色郁金香”在伊甸園等待並蒂怒放了。
但她和他並未能及時怒放,甚至有一株還營養不良——就是柯裏這棵“黑牡丹”。他甚至、在他們火熱的氛圍中,表現出一種急流勇退的預兆。
退意的引起——還是由那輛在本書中令人討厭的勞斯萊斯。
時間真快,轉眼之間,已他們相識的第十八天(在十八天中,他們曾有過六次輕微接觸。但六次都極其平凡,愛情的聖火只是在延續和保持六次前的效果,六次之和,都比不上相識的那碰撞。)。
第七次——她決定再碰撞一下。愛情雖不能像吃快餐,但更不能打太極。
勞斯萊斯的點火系統很好——一觸即發。她發動、上路、加速。經過二十公裏的行程,她將車停在柯裏家公寓之外,按發給他手機信息的方式,按了三次喇叭。
柯裏在三分鐘內從18樓下來了。他走向她——同時,心裏產生不悅,甚至產生取消約會和活動。他這麽做的原因有二,一是她坐在駕駛位置未下來,二是勞斯萊斯。
“你……怎麽開車來?”柯裏用冷冷地口氣說。
“怎麽?”她感到他發出了“寒流”。
“我暈——越是好車越暈。”
“你……”她思考一下怎麽辦?“堅持一下麽,只有三十公裏就到公園了。”
“不。”柯裏口氣緩和了。但話還說得不可抗拒。“我覺得,我的身份與你的寶車極不相配。讓我在心理失衡的情況去勉強,你試想一下,我會興高采烈嗎——它將會化為烏有,取代它的是枯燥無味。這樣……您願意嗎?”
“這怎麽辦?你又不早說嘛。”她心裏不敢與他爭鋒,只好婉轉地懇求。
“我想,勞斯萊斯委屈一下進停車場。上次我還說它會有煞風景的,而我們今天正好是去看風景。我們乘坐計程車吧。”
她考慮了一下。“唉!依你這一回,下不為例。”(其實下不違例,在這已成為針對雙方而言)
“唉!安徒生的‘灰姑娘’,怎麽好象是為我寫的呢……”她挽著他的胳膊,紛亂的心已飛到遙遠的古希臘。
“勞斯萊斯”事情過去之後。弗萊絲將她那天那時的苦惱在床上回放了多少次。她甚至為此失眠幾天。她覺得,她見鬼般地愛上了鬼——柯裏不是人;是鬼!在他深藏不露的外表裏面,他有她——或者說全世的女孩也捉摸不透的睿智。他說他語言是弱項,其實他語言要是再強的話,他將成為世界最善辯的律師。是的,他律師一般的口才——可惜卻學了什麽鬼“電子工程”。而她卻不識時務地學了“法律”。“哼哼”思維中的她暗自笑了——笑自己扯得太遠、太離題了。
她又回到那令人心煩的“勞斯萊斯”……對!可惡的“勞斯萊斯”,上次要是把它砸毀了就好……哈哈,她又笑了。怎麽可能。哪有那麽大的力氣……她那時才十二歲啊……
她是一個喜歡創造奇跡的女孩,創造率並不高——隔三岔五年一次。九歲的她——“蹦極”(下一章插敘);十二歲的她……她幹了什麽啊!
十二歲那年,她進入花季。本來不該這麽早,可是她早熟,很可能比別的女孩子早了一年多——來了……來了,女孩子遲早要來的……
她來了例假,這本是最最正常的事。她也覺得是應該正常。可她來了之後就不正常了——脾氣不正常。每個月都有幾天煩躁——有時還暴躁不安。
這幾天,她又到暴躁的周期階段。這幾天,如果事事順心,無人(或無事)招惹,很快就會過去……
她這時小學五年級。她的同學——當然是指女孩子們,都騎自行車上學。學校也大力提倡這環保、減排的交通工具。而她一直是由專車接送。這幾天中的一天,她向父親提出買輛自行車。這對他們而言,和別人買鹽燒菜一樣簡單。可她父親卻否決她的提案——並且,用的是粗暴的方式。她沒再多說,更沒有爭吵。自從“蹦極”事情之後,她們父女之間很少很少爭吵。因為她受到的依順多——但這一次依順卻是“輪空”的一天。
她智商不低,決定要想辦法挑戰父母——但這一次,絕不會是跳樓式的蠻幹,她要文武結合地再來一次“惡作劇”,不來一點軒然大波,那她怎麽“鬧著玩”呢?
怎麽鬧……既要有力度,而又要自己毫發無損,還要有理有節——也就是鬧出點水平。
既然是因車而引起,那麽就在車上做點小文章吧。十二歲的小丫頭,大文章嘛,來日方長——會有發展空間的。
她也可說是沒費什麽周折,就拿出可行性方案——可行的原因是簡單、方便,並且能引起震憾。
這一天中午,“地下人間”大酒店門前,停滿了形形式式的車輛。M女家的豪車“勞斯萊斯”鶴立雞群般的停立在俯首稱臣的眾豪車之間。
這時,M女出現了。她身穿平時常的玫瑰紅色長裙,身上背個粉紅色的書包——但這時書包裏裝的不是書,而是她剛從體育用品商店買的——一只4公斤的運動訓練鉛球。這只最平凡的鉛球——馬上要向“癩蛤蟆PK天鵝”一樣,和“勞斯萊斯”,進行一場決鬥!
下面的事情,就比較容易猜了。
M女慢慢走近“勞斯萊斯”。她最近幾天,每天中午,她和她的玫瑰色長裙,“勞斯萊斯”跟前出現一兩次。所以,她這次出現,管理車位的保安,看到她,幾乎和沒看到一樣。
“乓——”的一聲巨響!震驚的保安,幾乎被震得跳起來,如果換成別的人幹這事,他的工作將又一次丟失。此時,他反應很快,立即像抓賊那麽迅速——用跑、跳、繞、飛綜合動作,慌不擇路地飛向——勞斯萊斯……
保安盡管如飛,但由於“時間差”的原因,他比她的動作還是要慢一分半鐘。
剛才,“乓”的一聲巨響,是鉛球砸在擋風玻璃上發出的。但聲音雖大,玻璃卻毫發無損。這玻璃連“AK47狙擊步槍”都擊不穿——何況小小年紀的女孩、和她那近距離扔出的鉛球呢……
她吃了一驚,本應該出現大洞,卻只出現巨大的聲音。她不甘心失敗,又抱起鉛球砸向車門。砸一下、砸兩下、砸……第三下時,特警般的保安已趕到,像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十二歲的她抱住……
巨大的聲音,驚動了就餐的人、過路的人,“地下人間”門前的停車場上,很快就擠滿了人。大家像觀看露天舞臺的精彩演出,關註著這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人間奇觀……
這件發生在省城鬧市中心的奇人奇事,立即不脛而走,在省城掀起軒然大波。當晚,電視臺、晚報頭版頭條就報道了這件“絕對新聞”。信息時代,什麽都傳播得快——接著,各大網站都有這“絕對新聞”登錄。令網民們遺憾的是,只有文章報道,沒有視頻。盡管是這樣,“十二歲女孩用鉛球砸勞斯萊斯”的壯舉,成了家喻戶曉的“熱賣”。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勞斯萊斯”總部,總部立即安排專人,調查這件事。他們害怕這件事的負面影響,讓“勞斯萊斯”蒸蒸日上的品牌,因此由飆升而轉入滑坡。
最暗暗高興的,莫過於“奔馳公司”了,他們終於沖出了多年來,被中國“某老板”用大錘砸“奔馳”車的——陰影。
讓我們再分析一下,M女這次“惡作劇”其它方面的種種後果,相信這是非常趣味的——起碼說是比事情本身有趣得多。
A結果:M女的父親——“地下人間”大酒店的老板,是最大受益者。女兒的震驚世人的壯舉,成了免費而又能引起轟動的廣告。好奇、獵奇、賞奇的人們,絡繹不絕的光臨酒店,經常讓“地下人間”座無虛席,讓飯店風風火火起來。從此,“地下人間”由四星級,升五星級——直至準六星級。
B結果:M女——這個集“惡作劇”、“喜劇”一身的小演員,老師從此對她“刮目相看”,同學們對她“眾星捧月”——而她自己,卻像啥事沒發生一樣。而她自己內心世界,卻更加固了“處變不驚”,和“叱咤風雲”的氣概。
C結果:保險公司是最大的受害者——“池魚”一般的受到殃及,要為十二歲的孩子的行為——買單。次受害者,是“地下人間”的廚師、服務人員、雜役人員,他們少了休假——還得經常加班加點。次次受害者,是保安,他們從此加強了責任心,工作擔子加重了一倍多。
以上一口氣介紹了這麽多,總算是將“弗萊絲”的人生百態,曝光給讀者,讓讀者在她“最後的壯舉”時,預置出理解力和心裏承受力。
弗萊絲又要買車了。這次是為柯裏而買的車——但不是送給他,而是為了她能得到他而買的。
當然,這次買車,她父親是責無旁貸的支持。甭說買車——現在她就是買“空中客車”,做爸爸的,也不會再拒絕了。
“買什麽車呢?”弗萊絲考慮了好長時間——二十四個小時。最後,她經過篩選後,選中了一輛黑色的“本田飛度”。
翌日,決心要將愛情“飛度”的弗萊絲,滿心歡喜的將“本田飛度”開回了家。她沒有馬上告訴柯裏,她想給她一點安慰、一點點驚喜。
但是,人世間最好的策劃,在命運之神面前,總是那麽蒼白,總是那麽不堪一擊,總是那麽不盡人意。弗萊絲的策劃和欲望,在命運之神的“核動力”面前,又將是怎樣的結局呢?請等待下一章——“十字架上的愛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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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的《神曲》指出,人類有“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財、貪食、貪色”七大罪過,只有到“煉獄”裏修煉洗過,才能升向光明,升向天堂。
M女要把柯裏送進“煉獄”,這只不過是她在借題發揮,她所指的煉獄,和但丁的“煉獄”既異曲又異工,完全是“山寨”版煉獄——實際上,她要把柯裏送進監獄。
他們三個人計劃相當周密,為了共同“超越夢想”(E男除外),M女要作出較大的犧牲;甚至她想要用初貞和廉恥(E男對此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去作為進贏得成敗的籌碼。A男曾極力反對她這種“先下地獄”——兩敗俱傷的“下下”策。但她的“決心+牛脾氣”使他很難“力挽狂瀾”!最終怎麽辦——她還在猶豫中。
人世間,“愛”真是咄咄怪事,世上很多“不成功就成仁”的經典“杯具”往往就是由“愛”導演的。
現在,M女這位業餘“悲劇演員”,馬上將要粉墨登場了……
在這裏,需要補敘一下的是,M女為何如此這般的恨柯裏呢?答案很簡單,兩個字:愛他!
她愛他有多深,轉化為恨——就有多深。得不到,就要毀掉!她要將一年多累計發出的愛,回收——再制成“炸彈”扔回去。
其實,柯裏並不是她——和她的家族門當戶對、理想般配的“金龜婿”。柯裏和她非但門不當、戶不對,而且門庭懸殊的落差,何止——三千尺!
柯裏的父親是個消防隊員,母親是加油站員工——都是這省城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他們能把柯裏從小學、培養到大學,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柯裏和M女,雖在同一學府,雖經常接觸,他和她先是普通的校友,後來發展成為普通的朋友。開始,柯裏對她毫無奢想,他了解到,他全家一個月的收入,還未必夠購買她一天所需的化妝品。如此豪女,他如果不識時務的存有非分之想,無異於玩火,或者是“鋌而走險”!
柯裏不敢鋌而走險;而M女卻在“鋌而弄潮”。她家富可敵國,金錢早已是她厭煩了的擺設。現在,剛剛成熟的她,只對追求刺激、只對標新立異、只對“獵奇”感興趣——最終,綜合成為只對柯裏感興趣了;不過——這是在認識柯裏之後。
原來,M女進入大學校門後,見到的第一人——就是柯裏……
回憶,對於人生來說,多數是苦澀的,但又不得不去面對,不得不去品嘗——這是因為人生的空間,如果硬要刪除回憶的份額,那就顯得人生的空間太空蕩了;就像大人的衣衫,穿在孩子身上——那麽不協調。
那一天是8月31日。他和她都記得很清楚,並且終身不會忘記。這是因為這一天他們發生了“碰撞”——並由此“碰撞”出初戀的火花。
這一天是老學生返校、新學生進校的一天。巧合,這個一切故事的推手,把柯裏和M女從後臺推到前臺。
“真倒黴”柯裏在走進校門五十米後,發現口袋裏的手機和錢包不翼而飛;他立即想起,進校門時,被一個人撞了一下。他立即轉身往回跑——他很需要“失而覆得”。
此時,該故事中另一主人公——M女,正從門外朝裏走;一邊走一邊還打著手機……她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如果不是撞她的人,及時拉住她、也可以說是抱住她——她將會摔得很重。
她並沒有楞住,因為她常打網球,反應還算快——更快的是嘴:“沒長(眼)……”她在她的“更快”之後,楞住了。她覺得眼前是:一棵巨松!這位異性給她的第一感覺,使她收斂了嘴裏經常流出來的“臟、亂、差”。
“對不起。”他的態度、他的腔調都很溫和。並且他的手也因“溫和”而放開了她的胳膊。接著他大步走到三米外,撿起被他撞飛了的手機……
“小姐。”他將手機輕輕地遞給她。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時間雖短,但也足夠她把頭腦裏的紛亂梳理起來.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被“巧合”所統治,這一次又將雷同了;原來M女在一個月前,由於高考結束了,她和她幾個女同學,閑暇無事中,大家相約到一個吉蔔賽巫醫去求蔔命運。那巫醫只預言她一個人:今年——8月份——將會找到——“白馬王子”!
本來,她對此“神曲”似信非信,因為她才十七歲,還是個對愛情“只有幻想、沒有追求”的青春期女孩,對於找“白馬王子”還是“黑馬王子”,並無渴望。可巫醫的“神曲”唱響了她的——愛欲,她從心裏產生提前了“涉愛”的向往。
她“忐忑”的三十天慢慢的過去了,她不得不對巫醫的神算懷疑了——甭說什麽“白馬王子、黑馬王子”,,就連白馬或者黑馬皆沒見著!“見鬼!”但是鬼也沒見著——只見著日歷:已進入第三十一天了…….
以上片段,皆是她在短短的兩分鐘之內“意識回放和意識梳理”。此時,她中斷意識穿越,望著正註視著她的柯裏——盈盈一笑,並慢慢接過手機,看都沒看就塞進她的“LV”包中。
“謝謝小姐。拜拜。”如釋重負的柯裏轉身走去。
“等一下!”
已離她五米外的柯裏站住了,並轉過身去。
她的“盈盈一笑”消失了,用一種痛苦狀走到他面前。
“我感覺被撞的不輕——請你、陪我去看醫生,行嗎?”她話,既像懇求,又像是命令。總之——含有:不可抗拒力!他覺得——她口氣,使他不可抗拒。
而她覺得——她今天是怎麽了……人類七大罪過之首推,她的傲慢——怎麽會在這位陌生的他面前,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呢?難道他……就是那冥冥之中的“黑馬”?(她是什麽?難道就是一只——黑天鵝/作者評語)
她——考慮和等待他——回答。
“好的,小姐……我和你去,可是……”他考慮到此時已分文皆無。可惡的小偷,很可能葬送他的機遇;或者是艷遇。他人生的第一次……(其實,小偷並不可惡,反而是他的“月老”。)
“可是什麽?”她看滿他可愛的尷尬樣,明知故問。
“走吧!”他忽然果斷起來,義無反顧起來……
他和她保持距離,但她卻無病呻吟“哎喲”起來,同時靠向他,他只得去扶她;他們——主動、被動的糾纏混淆在一起——一起……
她主動站住了——在出校不到百米的馬路邊,掏出手機。可是手機已自動關機——並且無法打開。看來是壞了。
“你——”她對他揚揚手機,然後扔進路邊的垃圾箱裏。
“我!”他楞了約二十秒鐘。“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在進校門時,被‘第三只手’借去手機和錢包;”他終於有了解困“身無分文”的契機。
“啊,沒有關系。”她移目望著行人道的行人。柯裏這才有機會、有時間、有耐心和並且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她。
她雖不算是大美女(那是和影星相比),可在他眼裏出現過的女性,她還屬首推。她五官端正,面孔白裏透紅——像似東西方的混血兒。盡管她此刻在東張西望,但流露出來矜持程度——才是她的“準成熟”。“準成熟”實質是每一位女性的鉆石時期。從她身上顯示出一種嬌而不柔、柔而不弱、弱中帶剛、剛中不嬌——總之是嬌柔不造作,一種返璞歸真的妙齡少女,特有的娉娉婷婷、亭亭玉立之態。她的穿著,不卑不亢——但又顯得與眾不同。她上身穿黑色短袖衫,胸前點綴著紫羅蘭色晶晶亮亮的飾件,下身穿著白底繡黑色花的真絲中短裙——這一身得體的著裝,穿在她身上,顯示出人與衣是天衣無縫,無可挑剔的配合。
她唯一的不足之處,是個頭只有海拔162CM,略遜魔鬼的身材——這是與180CM的柯裏對比出來的結論。
這時,另一個女孩拿著手機經過他們的身邊。
“哈羅。”她上前一步招呼著。
“唔。”對方站了下來。
“請借用一下——你的手機。”
“唔。”這位女孩猶豫一下。“恐怕……不大合適吧。因為……”她吞吞吐吐地說。“我剛剛買的,自己還未打過一次。”
“這好辦。”她果斷得像位咤叱風雲的將軍。然後,她將身上的LV包拿到手裏,掏出包裏的信用卡、小鏡子等化裝品。“包給你——手機給我,我們做一次交易。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做生意。請你‘頂’我一下。”
這位女孩子考慮了半分鐘。“好的!這麽巧,我也是第一次——成交。”她心滿意足地從本書中謝幕而去。
柯裏看了這一分鐘小品,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接過手機打了電話之後說:“好了,車馬上就到。請你幫我減負一下。”說完,她不等他表示,將手裏的卡、化裝品、手機全部塞到他手中。
他接過她的東西後,心中仍然是說不出什麽滋味。他只覺得,這神秘的女孩,做事的創意比他——這個成熟多日的男孩,要凸顯得何止十倍!
這時,她面孔完全轉向他,做了一個健美操般的放松動作——這一下,顯示出了她體態的婀娜多姿——更凸顯出她那已完全發育成熟的、傲人的胸模。
他看到了她的多姿——更註視她若隱若現的“龍骨”。不知是衣服上的紫羅蘭的光,還是那隱形而又“豐腴”的光,使他的眼和心——同時有了觸電的感覺,只不過電壓不高。
他的面孔霎時紅了——這是一種偷窺她的隱私部位且被她發現的感覺。他低下了引以驕傲的頭——也是第一次在女性面前低下了頭……
他內心的微妙——遠遠不如此時她內心的微妙。這是因為她的女性的感情,比男性要豐富,要豐盛,要覆雜,還要——微妙得多。本來嘛,她的自我展示,就是專門為他而閃亮的,給他瀏覽的。
她笑了——不是在面上,是在心裏。她心中的套馬桿已準備停當,套住這匹“黑馬”,只是時間與機會而已。她的心中在禱告:“上帝啊……那個巫醫、那個‘神曲’真是太神了……”
第二次機會來了——她的車子,緩緩地行駛到他們面前。
她又笑了——這次是笑在面上。“餵,車子總算來了。上車走吧。”
他這才發覺離他咫尺的車——寶石蘭——勞斯萊斯……“勞斯萊斯!”他失態地驚呼了一聲。
“上車吧。勞斯萊斯是人的仆人——也是你的仆人。”她拉住發呆的他……
勞斯萊斯在街道上急駛。車內卻很沈悶。因為十公裏過去了,卻還無話可說。
她終於忍不住了。“餵,你怎麽不說話?怎麽跟死人一樣。”
“死人一樣!”他被這四個字刺了一下。刺得他從思維空間回到現實空間。
“文字,我的強項。語言,我的弱項。”他望著她說。“我怕……”
“怕什麽……”她搶話跟她在網上“搶沙發”一樣快。
“怕說出了不該說的話,說出了有煞風景的話。”
“可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什麽風景也沒有呀。”她又笑了起來。
“有!”他回答幹脆,像離弦的箭。
“在哪?”
“在我身邊。我身邊的風景,比日內瓦湖更美麗,甚至趕上天堂。”
“唔……”她被讚得無話可回。她又想了想……
“我想再聽聽,你是怎麽有煞風景的呢?你可要回答喲。”這是她再次挑戰他——同時又是挑戰自我。
“非要我回答嗎?”
“不一定。但你可要回收——語言是弱項的不當用詞啊。”她幾乎是撒嬌地說。接著,她又後悔了。她的心聲是“我怎麽哪,怎麽會用訓練有素的傲慢,來作生硬、粗糙的撒嬌呢?”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撒嬌。自她呀呀學語開始,她從此就不會撒嬌——只會發脾氣。當然,她這種經典性格,是她父母精心培育的“郁金香”——而且是黑色郁金香。
“你說嘛!”她又撒了一把嬌,並用手指,極其輕微地點擊了一下他的肩膀。
盡管是她輕輕點擊——可他卻感到又被針刺了一下。刺得他終於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如果這輛車不是勞斯萊斯,而是極其普通的車子,就好了。”
“啊,你是在踩剎車。我可——不是勞斯萊斯,我的名字叫弗萊絲。”
M女的名字,終於在本書中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啊!多麽美妙的名字。使我想起伊恩.弗萊明和“OO7”。那今天我可叫你邦女郎嗎——不!叫邦小姐,行嗎?”
“完全可以啊!”“啪”的聲,這次不是點擊,而是她重重地拍了柯裏的肩膀。
這次柯裏不是感覺針刺了——而是一股春風在吹拂著他——的心。“邦小姐,我該介紹一下自己了——柯裏。”
她和他——他和她,在小偷和手機的引、導之下,從素昧平生,到心心相印。終於像“黑牡丹”和“黑色郁金香”在伊甸園等待並蒂怒放了。
但她和他並未能及時怒放,甚至有一株還營養不良——就是柯裏這棵“黑牡丹”。他甚至、在他們火熱的氛圍中,表現出一種急流勇退的預兆。
退意的引起——還是由那輛在本書中令人討厭的勞斯萊斯。
時間真快,轉眼之間,已他們相識的第十八天(在十八天中,他們曾有過六次輕微接觸。但六次都極其平凡,愛情的聖火只是在延續和保持六次前的效果,六次之和,都比不上相識的那碰撞。)。
第七次——她決定再碰撞一下。愛情雖不能像吃快餐,但更不能打太極。
勞斯萊斯的點火系統很好——一觸即發。她發動、上路、加速。經過二十公裏的行程,她將車停在柯裏家公寓之外,按發給他手機信息的方式,按了三次喇叭。
柯裏在三分鐘內從18樓下來了。他走向她——同時,心裏產生不悅,甚至產生取消約會和活動。他這麽做的原因有二,一是她坐在駕駛位置未下來,二是勞斯萊斯。
“你……怎麽開車來?”柯裏用冷冷地口氣說。
“怎麽?”她感到他發出了“寒流”。
“我暈——越是好車越暈。”
“你……”她思考一下怎麽辦?“堅持一下麽,只有三十公裏就到公園了。”
“不。”柯裏口氣緩和了。但話還說得不可抗拒。“我覺得,我的身份與你的寶車極不相配。讓我在心理失衡的情況去勉強,你試想一下,我會興高采烈嗎——它將會化為烏有,取代它的是枯燥無味。這樣……您願意嗎?”
“這怎麽辦?你又不早說嘛。”她心裏不敢與他爭鋒,只好婉轉地懇求。
“我想,勞斯萊斯委屈一下進停車場。上次我還說它會有煞風景的,而我們今天正好是去看風景。我們乘坐計程車吧。”
她考慮了一下。“唉!依你這一回,下不為例。”(其實下不違例,在這已成為針對雙方而言)
“唉!安徒生的‘灰姑娘’,怎麽好象是為我寫的呢……”她挽著他的胳膊,紛亂的心已飛到遙遠的古希臘。
“勞斯萊斯”事情過去之後。弗萊絲將她那天那時的苦惱在床上回放了多少次。她甚至為此失眠幾天。她覺得,她見鬼般地愛上了鬼——柯裏不是人;是鬼!在他深藏不露的外表裏面,他有她——或者說全世的女孩也捉摸不透的睿智。他說他語言是弱項,其實他語言要是再強的話,他將成為世界最善辯的律師。是的,他律師一般的口才——可惜卻學了什麽鬼“電子工程”。而她卻不識時務地學了“法律”。“哼哼”思維中的她暗自笑了——笑自己扯得太遠、太離題了。
她又回到那令人心煩的“勞斯萊斯”……對!可惡的“勞斯萊斯”,上次要是把它砸毀了就好……哈哈,她又笑了。怎麽可能。哪有那麽大的力氣……她那時才十二歲啊……
她是一個喜歡創造奇跡的女孩,創造率並不高——隔三岔五年一次。九歲的她——“蹦極”(下一章插敘);十二歲的她……她幹了什麽啊!
十二歲那年,她進入花季。本來不該這麽早,可是她早熟,很可能比別的女孩子早了一年多——來了……來了,女孩子遲早要來的……
她來了例假,這本是最最正常的事。她也覺得是應該正常。可她來了之後就不正常了——脾氣不正常。每個月都有幾天煩躁——有時還暴躁不安。
這幾天,她又到暴躁的周期階段。這幾天,如果事事順心,無人(或無事)招惹,很快就會過去……
她這時小學五年級。她的同學——當然是指女孩子們,都騎自行車上學。學校也大力提倡這環保、減排的交通工具。而她一直是由專車接送。這幾天中的一天,她向父親提出買輛自行車。這對他們而言,和別人買鹽燒菜一樣簡單。可她父親卻否決她的提案——並且,用的是粗暴的方式。她沒再多說,更沒有爭吵。自從“蹦極”事情之後,她們父女之間很少很少爭吵。因為她受到的依順多——但這一次依順卻是“輪空”的一天。
她智商不低,決定要想辦法挑戰父母——但這一次,絕不會是跳樓式的蠻幹,她要文武結合地再來一次“惡作劇”,不來一點軒然大波,那她怎麽“鬧著玩”呢?
怎麽鬧……既要有力度,而又要自己毫發無損,還要有理有節——也就是鬧出點水平。
既然是因車而引起,那麽就在車上做點小文章吧。十二歲的小丫頭,大文章嘛,來日方長——會有發展空間的。
她也可說是沒費什麽周折,就拿出可行性方案——可行的原因是簡單、方便,並且能引起震憾。
這一天中午,“地下人間”大酒店門前,停滿了形形式式的車輛。M女家的豪車“勞斯萊斯”鶴立雞群般的停立在俯首稱臣的眾豪車之間。
這時,M女出現了。她身穿平時常的玫瑰紅色長裙,身上背個粉紅色的書包——但這時書包裏裝的不是書,而是她剛從體育用品商店買的——一只4公斤的運動訓練鉛球。這只最平凡的鉛球——馬上要向“癩蛤蟆PK天鵝”一樣,和“勞斯萊斯”,進行一場決鬥!
下面的事情,就比較容易猜了。
M女慢慢走近“勞斯萊斯”。她最近幾天,每天中午,她和她的玫瑰色長裙,“勞斯萊斯”跟前出現一兩次。所以,她這次出現,管理車位的保安,看到她,幾乎和沒看到一樣。
“乓——”的一聲巨響!震驚的保安,幾乎被震得跳起來,如果換成別的人幹這事,他的工作將又一次丟失。此時,他反應很快,立即像抓賊那麽迅速——用跑、跳、繞、飛綜合動作,慌不擇路地飛向——勞斯萊斯……
保安盡管如飛,但由於“時間差”的原因,他比她的動作還是要慢一分半鐘。
剛才,“乓”的一聲巨響,是鉛球砸在擋風玻璃上發出的。但聲音雖大,玻璃卻毫發無損。這玻璃連“AK47狙擊步槍”都擊不穿——何況小小年紀的女孩、和她那近距離扔出的鉛球呢……
她吃了一驚,本應該出現大洞,卻只出現巨大的聲音。她不甘心失敗,又抱起鉛球砸向車門。砸一下、砸兩下、砸……第三下時,特警般的保安已趕到,像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十二歲的她抱住……
巨大的聲音,驚動了就餐的人、過路的人,“地下人間”門前的停車場上,很快就擠滿了人。大家像觀看露天舞臺的精彩演出,關註著這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人間奇觀……
這件發生在省城鬧市中心的奇人奇事,立即不脛而走,在省城掀起軒然大波。當晚,電視臺、晚報頭版頭條就報道了這件“絕對新聞”。信息時代,什麽都傳播得快——接著,各大網站都有這“絕對新聞”登錄。令網民們遺憾的是,只有文章報道,沒有視頻。盡管是這樣,“十二歲女孩用鉛球砸勞斯萊斯”的壯舉,成了家喻戶曉的“熱賣”。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勞斯萊斯”總部,總部立即安排專人,調查這件事。他們害怕這件事的負面影響,讓“勞斯萊斯”蒸蒸日上的品牌,因此由飆升而轉入滑坡。
最暗暗高興的,莫過於“奔馳公司”了,他們終於沖出了多年來,被中國“某老板”用大錘砸“奔馳”車的——陰影。
讓我們再分析一下,M女這次“惡作劇”其它方面的種種後果,相信這是非常趣味的——起碼說是比事情本身有趣得多。
A結果:M女的父親——“地下人間”大酒店的老板,是最大受益者。女兒的震驚世人的壯舉,成了免費而又能引起轟動的廣告。好奇、獵奇、賞奇的人們,絡繹不絕的光臨酒店,經常讓“地下人間”座無虛席,讓飯店風風火火起來。從此,“地下人間”由四星級,升五星級——直至準六星級。
B結果:M女——這個集“惡作劇”、“喜劇”一身的小演員,老師從此對她“刮目相看”,同學們對她“眾星捧月”——而她自己,卻像啥事沒發生一樣。而她自己內心世界,卻更加固了“處變不驚”,和“叱咤風雲”的氣概。
C結果:保險公司是最大的受害者——“池魚”一般的受到殃及,要為十二歲的孩子的行為——買單。次受害者,是“地下人間”的廚師、服務人員、雜役人員,他們少了休假——還得經常加班加點。次次受害者,是保安,他們從此加強了責任心,工作擔子加重了一倍多。
以上一口氣介紹了這麽多,總算是將“弗萊絲”的人生百態,曝光給讀者,讓讀者在她“最後的壯舉”時,預置出理解力和心裏承受力。
弗萊絲又要買車了。這次是為柯裏而買的車——但不是送給他,而是為了她能得到他而買的。
當然,這次買車,她父親是責無旁貸的支持。甭說買車——現在她就是買“空中客車”,做爸爸的,也不會再拒絕了。
“買什麽車呢?”弗萊絲考慮了好長時間——二十四個小時。最後,她經過篩選後,選中了一輛黑色的“本田飛度”。
翌日,決心要將愛情“飛度”的弗萊絲,滿心歡喜的將“本田飛度”開回了家。她沒有馬上告訴柯裏,她想給她一點安慰、一點點驚喜。
但是,人世間最好的策劃,在命運之神面前,總是那麽蒼白,總是那麽不堪一擊,總是那麽不盡人意。弗萊絲的策劃和欲望,在命運之神的“核動力”面前,又將是怎樣的結局呢?請等待下一章——“十字架上的愛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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