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爾醒來後，他睜開了雙眼，定了定迷迷糊糊的神智，心裏在想：這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好睡啊……

“怎麽……這是在什麽地方？”他吃驚地四處亂瞅起來。從搖晃的感覺，他確定自己還是在船上。可他眼裏的四周，皆與“快樂王子”船艙裏不同。他想揉揉眼睛，看個清楚——這才發覺，自己的雙手又被繩子所控制了。

“怎麽回事？”他極力地回憶著。“我的刀呢？那個女人——還有佳曼呢？”他實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意外之事。他蠕動一下身體，想站起來—同時發覺，腿也被綁上了繩子。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艙門被推開了。凱蒂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是趾高氣揚的波特。他們在卡拉爾面前站了下來。

“老朋友，您好。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波特說著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

凱蒂蹲到卡拉爾面前。“卡拉爾先生，感謝您刀下留情。您想見見佳曼小姐嗎？”

“佳曼呢？”卡拉爾真想見到她。

“佳曼此刻和您一樣，關在另一船艙裏。這是波特先生。”她指了指吸著了煙的波特。“我叫凱蒂，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您想自由嗎？”

“你們想幹什麽嗎？快點攤牌好不好。我最不喜歡羅嗦。”卡拉爾不耐煩地嚷叫著。

“好！您真是快人快語，那就幹脆點吧，告訴我們，你們打入福音島的間諜是誰？你們是如何聯系的？”

“就這兩件小事嗎？”

“是的。”波特插言道，“對於老朋友，我們不會有過多的要求，請快點直言吧。”

“我要是知而不言呢？”

“哼。那還不好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剛才你是怎麽對付我的，我再還給你們——用刀子來對付你和佳曼小姐不堪一擊的身體。”凱蒂惡言惡語地說。

“嘿嘿……”卡拉爾冷笑了幾聲。“我不敢說到最後我會不會妥協，但我想試一試自己的意志。”

“好小子，還敢嘴硬。”波特跳將起來，走到卡拉爾身邊，對著他腹部，狠踢了幾腳。

卡拉爾大叫著，在地板上翻滾著。

“怎麽樣？這滋味還能受用嗎？”凱蒂撩撥著說。

卡拉爾忍住疼痛，咬著牙說：“承蒙腳下留情，請再來幾下子，請踢得狠一點。要是我踢你們，只需兩下子。”

“媽的，你這小子還真叫硬哪。哼，非一刀一刀地解了你。”波特拔刀而上。

“慢著。”凱蒂阻止說：“光憑蠻幹，榨不出油來。你殺死他，倒完了他一死不再受罪的心願。我來慢慢地整治他吧。”

凱蒂取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又將一顆藥丸放到杯子裏，然後端到卡拉爾嘴邊。

“卡拉爾先生，請喝這杯茶。”

“好。裏面就是放了眼鏡蛇毒，我也敢喝。來吧。難得有你這般美人為我送終。”卡拉爾自知必死，話說得視死如歸。

“哈哈哈……”凱蒂大笑起來。“您誤會了，這可不是毒藥，而是喝了可以精神百倍的妙藥。味道極好，比人參蜂王漿還要受用。就這藥品，也是挺銷魂——這藥叫‘百夜靈’，輝瑞制藥的‘偉哥’，還沒有它的一半效力。”

“春藥……‘百夜靈’……”卡拉爾倒抽了一口冷氣，開始領教到這位美似天仙般的凱蒂，比眼鏡蛇更險惡用心了。“她要讓我喝下這鬼藥‘百夜靈’，要讓我在欲我焚燒時，再把佳曼弄來……”他不敢想象下去，用吃驚的目光，盯著快貼近他嘴唇的茶杯。他明白，喝了這種“蜜水”，將比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間毒藥要難受百倍，他閉緊了嘴。

“怎麽，聽說吃‘蜜’還不高興，是不是要等會過‘蜜月’再高興。波特，過來幫卡拉爾先生一下忙，幫助他把這銷魂良藥灌下去。”

波特走上前來，一手按住卡拉爾的頭，一手捏住他的鼻子，當他張口喘息時，凱蒂猛地將藥水灌進他的口中，然後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將大部分藥水咽了下去。

波特松開雙手，悠閑地走回原位。

凱蒂放下杯子，講解員似地說：“卡拉爾先生，趁藥性還未發作時，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妙藥‘百夜靈’的效能。‘百夜靈’是春藥中的最新產品，我們試用此藥時，給一位身體健康、七十六歲的老頭子服了，他的精力立即還老返童。他和一位二十芳齡的小姐，認真地渡完了蜜月。據說小位小姐對他的性欲還比較滿意。我們又給一個小夥子服了這種藥，然後把他關到羊圈裏，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羞怯和母羊做了夫妻之事。而您吃了這種藥——我們特地為您加大劑量，半小時後，我們讓您和您的搭擋佳曼小姐，來一段色情的即興表演。相信，您的主動程度，不會低於一只知足而不知羞的牲畜。哈哈哈……”凱蒂大笑起來。

“你這個鬼婊子，太卑鄙了——”卡拉爾氣得怒罵起來。

“嘿嘿，正人君子先生，剛才您曾用刀，想削下我的乳房——這難道不卑鄙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最公平的貿易。”

“你這個……”卡拉爾罵不下去了，這時，他已經感覺到不自在起來。他覺得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在接受沸騰，每一塊肌肉都在漸漸膨脹——特別是他那男性的敏感部分，脹得幾乎要裂開。他的心中，好象喝下去幾升烈性酒，那麽發熱。盡管這般難熬的滋味，他還咬著牙，盡量忍受著這發出內心的難以名狀的痛苦，可他的身體卻抑制不住地蠕動起來。

“怎麽樣啊？卡拉爾先生，挺舒服吧，這才是開始。再過一會——你如果得不到交合，你將會咬下自己的舌頭——用於來換取一點點愉快。可是，你不會有第二個舌頭可取了，而這種仿佛輸進一千毫升血的滋味，卻要保持一百天哪，你能苦苦地熬下去嗎？百夜靈，百夜靈，九十九夜都不行，懂嗎？”

“哎……”卡拉爾嘴唇咬出血來。他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烈火，身上的每一個部分，皆象被充上了氣，手腳開始掙紮著——如果不是被綁著，他此時真不知會瘋狂得變成什麽樣子。

“卡拉爾，還能忍受嗎？快妥協吧，我們會給你註射一支解藥的。”

“不！不——”卡拉爾狂叫著。聲音已不象是人的語言，到象是野獸吼叫。

“好啊，你還逞英雄。波特，剝下他的褲子。”

波特走上前，猛地剝下卡拉爾的褲子。將他的下體裸露出來。“卡拉爾，你還不投降嗎？”

卡拉爾搖搖頭。他此時已說不出話來，他的身體已象個即將爆裂的氣球。

“波特，去把佳曼小姐請來。”

佳曼被拖了進來，她見到卡拉爾的情況，心情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她畢業於間諜學校，經過多次色情錘煉，然而眼前的情況，不得使她十分擔憂。她只見卡拉爾渾身發赤，呼哧呼哧地連續吹著氣，心中馬上明白了將要發生的，是件什麽樣的事了。

果然，凱蒂輕描淡寫的話，如鳴警鈴：“佳曼小姐，卡拉爾先生和我們打賭，嘗試了人間妙丹‘百夜靈’，現在熬不了啦。在這潛艇上，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可以壓壓他心中的火，而我不願救他而自受酷刑，只好……”

“既然只好，你不願意的事，我可不能不願意——我表示：接受你的安排。”

“好。佩服你的不恥之意。”凱蒂冷笑著說。“那麽，請你快一點準備盡你義務吧。波特，這回可有好戲看了。相信這出戲，錄相下來，準能賺大錢。”

“哈哈哈……”波特大聲淫笑著。

佳曼毫不猶豫，嘩啦一聲，抖開上衣，露出了描寫出來——並不遜於凱蒂的肌膚。然後，她象參加脫衣舞會那麽從容自如，一個一件脫下上衣，又一次性脫下褲子，大大方方地對凱蒂說：“小姐，我的體形怎麽樣，不比你差吧。你瞧，你的情人都快看呆了。”說完，大步走向卡拉爾。

“不……不不……”驚慌萬狀使卡拉爾這個字吐得十分清楚。“我……合作”

“卡拉爾，你……”佳曼一聽，氣得站下來，卡拉爾違抗她的“顧問”行為，使她的心情比起脫衣除褲時，更沈重十分。

“波特，讓佳曼小姐穿上衣服吧。雖然遺憾好戲看不到了，但還是見好就收吧。”

波特走到佳曼身邊，酸溜溜地說：“我的美人，快穿上衣服吧，這兒沒你的事了。”

凱蒂在給卡拉爾註射解藥時，也譏諷地對他說：“卡拉爾，你可真讓掃興。你再忍耐一會多好，這種百年不遇的好戲，好萊塢也不會有。”

卡拉爾挺不高興地蠕動了幾下身體，表示對她的抗議。

“別動，再忍耐一會。”凱蒂慢慢地推進註射劑。“這支‘銷魂劑’打進去，你就會如登仙境，百痛頓消。”

藥水註射之後，過了了會，卡拉爾身體漸漸自然顫動，口中哼哼唧唧，舒服得似乎有幾位按摩在師，在一起為他按摩。這樣情況持續了幾分鐘後，他的下肢盡力伸展，覺得渾身的發脹，都從下部噴洩出來。經過這種排洩，果斷全身膨脹，霎時頓銷，身心之中，有無法形容的舒暢，似乎剛剛從溫熱的礦泉水中洗了一個澡。

“怎麽樣，我們‘艾滋幫’的招待，如入仙境吧。”波特送走了佳曼，走了進來，笑嘻嘻地對卡拉爾說。

“艾滋幫……你們是艾滋幫——”卡拉爾吃驚地嚷著，聽到這瘟神般的大名，不亞於再讓吃一顆“百夜靈”。

艾滋幫恨地無環般的野心，販毒、賣色、恐怖三大劣跡，已經嘩眾於世界各地，人們談“艾滋病”時，除了家中有親屬死於艾滋病——象卡翁達這一類人物，餘悸不絕於心，而其他絕大多數人，還不以為意。可如果談起“艾滋幫”時，則人人立時動顏，不寒而栗——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也不例外。

此時，幹了半輩子職業殺手的卡拉爾，在出了一身熱汗之後，又驚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對於臭名昭著於世的“艾滋幫”，他早有所聞，特別是他們用於制服硬漢的“四大美女”，他也屢次道聽途說。

這所謂四大美女，不是四個女人，而是四種人工合成的最新“春藥”。一名“百夜靈”，二稱“十夜能”，三叫“三天勤”，四是“一次盡”。根據世人三人成虎般的傳說，不管你是鐵打硬漢，還是貞婦烈女——就是畜牧食之此藥，也暴性而亡不可。

卡拉爾已嘗過“百夜靈”滋味，任他的定力，已是萬難忍受片刻——何況後邊三關，一“關”勝過一“關”……

“卡拉爾，您在想什麽？在回味剛才那種神如神仙的妙境嗎？”凱蒂扶起卡拉爾，親手為他解開身上的繩索。

卡拉爾問：“小美女，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麽制住我們的。”

凱蒂笑了笑：“太簡單了。當你的刀指向我時，波特已經上了游艇，並用‘百日睡’的噴霧器向你們慢慢噴霧。當你舉刀欲行兇時，你離休眠只有幾秒鐘。你們後來醒來，那是給你註射解藥。要不，你們一百天睡下來，醒來也將終身與床第為伍了。”

卡拉爾不再言語，站了起來，搖了幾下幾乎重新倒下去。他頭昏腦脹，眼冒金星，本來健壯如牛的身體，已虛弱到好象到了“艾滋病”潛伏期發作之時。他猛朝腹部壓了幾口氣，才算站住了搖晃不止的身體。

“呶，坐到這張沙發上吧。有話，我們慢慢地講，您不需要來

+點什麽嗎？”

“唔。”卡拉爾內嘆了一聲，移動著象患過腦血栓病之後的那種挪移步伐，勉強走了兩米遠，連摔連跌地倒在沙發上，慢慢地扶著靠背坐了起來。

“完了……”他心裏在想，“這種弱不禁風的身體，只能步入墳墓，再也不能馳騁疆場了和耀武揚威床第之上了。”

“吃……我要吃點東西。”卡拉爾扼住欲出的熱淚，三思之後，用小得可憐的聲音，對凱蒂要求道。

“好的。這是合理之求。波特請你去熱兩杯凍牛奶，切幾片夾心面包來。”

卡拉爾吃了點東西之後，覺得精力增添了許多。但他知道，動武之念是萬萬生不得的。“波特先生，小姐，我決定向你們投降。不知道你們有何要求，說出來好商量。”

波特說道：“我們要求不高，只要您說出你們諜報機關打入福音島的代號、姓名以及聯絡方法，就行了。”

卡拉爾說：“先告訴我，如果我答應你們的條件，我和佳曼的生命安全，能得到保證嗎？”

凱蒂笑了笑說：“你如果與我們合作，我們十分歡迎，如果你們願意加入我們組織，我會拿你當情人看待。希望您三思，盡量和我們攜手合作，共同對付那建築意識工程的東方怪物。事成之後，您將擁有人間最寶貴的兩件法寶——美女和金錢。”

卡拉爾已經考慮成熟，他爽然答應：“好吧，我認輸了。我們打入福音島的間諜，代號‘水母’，在福音島名‘柯裏’。我們和柯裏聯系是‘水上磁性自動通訊器’，聯絡時間為十天一個周期，島上的病人是不容許有通訊工具的。”

“可是……”凱蒂說，“在這茫茫大海裏，通訊器是怎麽控制的？”

“這通訊器，除了帶有磁性，按設置南北方向運行，還配有電子定向儀和防截獲裝置。除了專用對接裝置，誰也截獲不了它。”

凱蒂又問：“卡拉爾，你的聯絡工具呢？”

“放在快樂王子號游艇的艦艙裏。”

“這怎麽辦？沒有聯絡專用工具，我們還是白費心機啊。”波特憂慮地說。

“這好辦……我再去一次‘快樂一下子’號，把那個東西取來吧。我們夜裏下船時，已把船長和水手交給死神，此行不會有什麽危險。”

“現在天已經快亮了，你去會不會暴露目標？”波特不放心地說。

“不會的。它的停泊位置，偏離航線太遠了，沒有船只經過那兒。”

“好吧。我把潛艇開到‘快樂一下子號’肚皮底下，你再出海。你先去準備，這次別忘了帶塊炸藥去，讓快樂王子號到龍宮裏快樂吧。”

凱蒂很好穿好了潛水衣。她又詢問了聯絡對接專用裝備的形狀和所放位置。

事已如此，卡拉爾索性開誠布公，一一告之。

當潛艇在指定地點停下時，凱蒂鉆出了潛艇，慢慢向距她百米遠的“快樂一下子”號游去。海面上比較寧靜，只有不知疲倦的信天翁和海浪，在作平行性的呼應運動。她游到“快樂王子號”船舷時，靜心諦聽了一會，確認沒有異聲異狀，這才順著錨鏈，登上了甲板。

船上靜極了，除了大海在“畫外”自言自語，凱蒂聽不到其它聲音。她十分小心地在甲板上，諦聽了一會之後，才放心大膽地輕手輕腳地走進船艙。她先進船長室，察看一下已死去多時的船長，然後才走進卡拉爾原來住的艙室……

波特經過較長時間的等待，正當他等得不耐煩，準備去“快樂王子”號接應凱蒂時，卻從潛望鏡中看見凱蒂搖搖晃晃地出現在“快樂王子”號的甲板上。只見她似乎戀戀不舍地朝身後望了望，才拎著取到手的東西，從登船的地方緩慢地下到海裏，朝潛艇方面游過來……

凱蒂在波特的幫助下，進入潛艇。

“你在船艙裏，怎麽磨蹭了那麽長時間？”凱蒂回到潛艇時，波特不滿地問：“我還以為你在艙裏出事了。”

“唉！”她一面脫著潛水衣，一面嘆口氣說：“鬼知道你是怎麽搞的，那個牛一般的水手你沒搞死他，他還在艙裏掙紮，嚇得我不敢輕舉妄動，後來又補了他幾下子，他才死了——這回是真死了。”

“炸藥放好了嗎？”

“放心吧，一小時後，這‘快樂王子號’將永遠從海洋中註銷。”

“好了。看來，卡拉爾及其主子，在這場角逐中是白費心機了。哈哈哈……”波特高興地大笑起來。

“唔，但願如此。”凱蒂也笑了——卻是他人不易覺察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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