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快樂王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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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天籟俱寂，夜如墨染。
神秘的大海，在夜幕的籠罩下，收斂了它的囂張和顛狂。經過一天劇烈運動，疲憊的大海開始稍稍休息了。
“快樂王子”號游艇，在漆黑的、彌漫的海洋中，放慢了它在曾是一往無前的速度，慢得使一些飛翔幾天的信天翁，誤以為它是一個可供暫棲的礁石——直到臨近時，才重新振起翅膀，咕叫著繼續它們那遙遠的飛行。
“快樂王子”號，是E國遠洋航海公司的一條出租游艇。它長45碼，由四部內燃機驅動。甲板上，置放著一架水上小飛機，一艘登救生艇，還有一個淡水游泳池。艇內設有十多間陳設雅致富責的客房，兩間衛生室和一個大客廳—這些設施，可供十多對夫婦同時出海旅游和玩樂——然而，它卻一直專供一對夫婦租用，專供新婚的顯官達貴、富商大亨們租用，去進行別有風情、顛顛簸簸的海上蜜月。新婚的富翁們，在闊海巨浪的配合下，在這豪華的游艇上，可以其妙無比地盡情發揮天倫之樂。
然而，“快樂王子”號的這一次航行，卻與它的“艷史”無關。這次不愉快的航行，打破它有史以來的光榮傳統——不是去助興新婚快事，而是去進行與“快樂王子”號毫不相幹的海洋環境考查，成了名不副實的“科學考查艇”。
船長對此行好不掃興，每次他和“快樂王子”一起侍候新婚燕爾的夫婦，少不得用殷勤兌換到一筆可觀的小費，而這一次，說不定是虛勞一場。然而，雇主付了公司雙份租金，他不得不忍氣吞聲地去迎接客人。可當他見到雇主之後，心情馬上變得憂喜參半了。
原來，兩位雇主，一位是剛入中年、學者外表的男子，另一位是他的助手——一位美妙非凡的小姐。這一男一女，登上“快樂王子”號，雖不是渡蜜月——可見形式上大同小異；實質上不差分厘。當面對那位小姐滿懷笑容的“問好”時，船長心中的疙瘩，頓時化解了大半。
“快樂王子”號準時起錨了。當船離開了碼頭之後，兼當舵手的船長，才悄悄地對船上唯一的水手們面授機宜說：“夥計，這次只要我們兩個人為他們服務，你可得放機靈點。這次航行，是不似婚禮的婚禮，不會虧本的。”
上船下海的學者，不是別人，正是經過化裝改容的卡拉爾；自然，他的女助手，也是讀者們熟悉的美女——佳曼小姐了。
“佳曼。”卡拉爾放下杯子說，“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照這樣慢速行駛，還得十個小時。”
“唔……”他又呷了口酒，“這樣太慢了。我得去告訴這位見錢轉舵的船主，讓他們的船快一點。”
“卡拉爾，不必這麽急。速度慢一點，有助於我們睡覺。今夜，我們該嘗嘗搖籃的味道了——這肯定是最美的一覺。”
“好吧。聽你的吧。其實，我們也應該品嘗一下———在海浪的顛簸中，做愛的味道。據說，這‘快樂王子’是名不虛傳的。它的沈浮十分得體。”
“好吧。那就讓我們如願吧。我去告訴船長，加速一點——但是，船快了，您的動作可得‘減速’啊。”佳曼浪聲浪氣地笑出了個鬼臉，摸去唇上的汙油，走出了艙室。
“怎麽樣？船長……”佳曼回來時，卡拉爾迫不急待地問。
“船長說天太黑了。”佳曼覆位後，端起了酒，“船又偏離航線，怕觸礁。”
“媽的，這家夥是想吃罰酒。”卡拉爾氣呼呼地幹了杯。
佳曼退回送到嘴邊的酒杯。“你又犯了急性病。告訴你，我已答應給他伍仟元的小費……這不，船快了吧。”
“嗯。”他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將酒瓶送到佳曼面前。“你也再來一杯吧。”
“不。”佳曼捂住杯子。“我的頭已經暈了，再喝，可就受不了啦。”
“沒關系，來麽。這酒，這船，這海浪，還有……我和你……哈哈哈……”卡拉爾淫笑著，放下酒瓶，朝佳曼撲了過去……
在和“快樂王子”號同一航向上，“藍鯨一號”潛水艇，正在海浪底下，無聲無息地前進。它一直在“快樂王子”號身後兩海裏之處，當“快樂王子”號減速時，它又穿到“快樂王子”號前面兩海裏之處。
這是一艘極為先進的仿生型潛艇，它是仿造藍鯨的外形、大小、顏色制作的，在深海裏潛行時，它和真正的藍鯨，幾乎毫無區別。它的身體，也能象藍鯨那樣，可以扭動，甚至可以作弧度較大的彎曲。“藍鯨一號”的前端，裝上了八只紅外線電子眼睛，這八只眼睛，不僅能在百米海底，掃瞄出礁石、海底山脈，還能發現拳頭大小的魚類及海底生物，它和艇的控制系統配合，還能指揮和操縱自動舵，及時地改變前進方向。由於它是仿生型的，其它潛艇和任何海底雷達，皆會誤認為它是一只藍鯨而放過它。它在試航時，曾發生兩起真正的鯨魚追逐它的軼事——然而，它們即使有海豚的速度也休想接近“它”。
這艘“藍鯨一號”，是艾滋幫收買一位海洋科學家，花費幾千萬美元的代價研制而成的。自從它問世以來，曾多次完成秘密輸送“可卡因”的任務，每次皆幹得無聲無息，毫不費力地避開國際緝毒組織的搜索和監視。但它此時，出現在“快樂王子”身邊，卻破例的與販毒無關，它此行的目的，是跟蹤“快樂王子”號，監視“它”的行動，同時還要和“福音島”上的間諜，取得聯系，以便竊取“救藥工程”紀要。
指揮“藍鯨一號”的，正是卡拉爾他們的老對手—波特和凱蒂。他們在潛行的同時，已經和“福音島”聯系上了，收到“青蘋果”發來的海洋通訊信息（手機無法用）——此時，波特正在一間休息的倉室裏，閱著凱蒂已譯出的電報文字。
從電文中，他們沒有獲得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因為島上的“救藥工程”，剛剛進行幾天，“河豚魚”除了在熒光屏上，很少有見到普教授的機會，所以無法搞到“救藥工程”的第一核心資料。
波特放下手中的信息，對坐在他身旁的凱蒂說：“看來，普老家夥，的確是個難鬥的老怪物。”
“您才知道麽，托馬斯早就說過，這個東方的教授，是個超人。我們這次‘應聲蟲’行動啊，如果能成功，那可真是上帝的大恩大賜了。”
“哼！我才不信這個邪。我們是世界上最優等民族的後裔組成的，我們不需要上帝的恩賜，只需要自己的努力。凱蒂，您變得消極了。”
“波特。”凱蒂偎到他身旁。“我也夢想大功告成。但我希望你冷靜克制，多動點頭腦，凡事不可簡單對待……這件鬼事情告成之後，我和你……洗手不幹算了。”
“唔……”波特若有所思地嘆息著，用手撫摸著凱蒂的頭發。“談何容易啊，艾滋幫的幫規……”
凱蒂，已和他發生了多次兩性恩情。她馴服得象只哈巴狗那樣，頻頻起伏著她那散發著奇芳異香的頭，迎合著他上下起伏的手。
波特此時，又心血來潮了，他回味著凱蒂充滿覺悟的話意……他忽然感慨地說：“凱蒂，這次事成之後，您能拋開托馬斯嗎？和我……”他用力吻著她面頰，心照不宣的表示出他的未完之言。
“波特，您知道嗎？托馬斯只是我的領導人，而你則是我心中太陽。”她用水蛇般的胳膊，摟住他罐形的粗脖子。“已經是半夜了，太陽也該覺覺了……我們該用行動來抵消煩惱了。”
“嘿……”波特望著凱蒂多情的面孔笑了。她主動向他求愛求歡，這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她的每次主動，皆使他銷魂足意——可是現在……他想了一下，反而推開她綿綿柔情的手。“不行，今夜之事，事關大局，非常重要，我們萬萬不可因貪歡暢樂而誤了大事。”說著，他眼睛也從她身上移開，看了看面前的磁性反饋儀。
“啊——”凱蒂打了個誘導性的哈氣。
“您如果想睡覺，先睡一會吧。”波特把臉轉向了她。“有情況，我叫你。”
“好吧。”凱蒂怏怏不樂。“我已經兩天兩夜沒睡好覺了。你不睡，我就打個盹吧。”說完，也逢場作戲地吻吻對她現在不感興趣的波特，又道了聲“晚安”，就迫不急待地爬上了席夢思床，和衣睡下。
波特其實這時也睏得厲害，頭腦昏沈沈的。他見凱蒂倒頭即夢，忙取出一點幫會特產“可卡因”鼻煙吸了幾口，精神立即興奮起來。有了這催發出來的精神，他望著美人魚一般的凱蒂，心中思緒萬千……
突然，磁性反饋器上指示燈，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接著，蜂鳴器響起了“嘟嘟——”聲。
“有情況！”波特心中一亮，萬緒頓失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到凱蒂榻前，推醒了她。然後，他大步回到反饋器前，看出上面刻度表上移動的指針。他心中暗暗高興，跟蹤了“快樂王子”號兩天，終於不負有心人。
“凱蒂，快來看看！”
凱蒂揉著眼眶，走上前去。“真的嗎？又是一場虛驚吧。”
“你看。”他指著頻頻移動的指針。
“好啦。”凱蒂也高興起來。“終於等來了，看來我們不虛此行了。”
波特按一個電鈕。
不一會，揚聲器發出潛艇操作者的聲音：“波特先生，有何吩咐？”
“請將潛艇調回頭去，後退半海裏，升到離海面十米的位置。”
“好的。遵命。”
波特又對凱蒂說：“您的事情來了，快去準備吧。”
凱蒂嗯了一聲，走進另一個艙室。
十分鐘之後。
波特又看了看磁性反饋儀的儀表，然後對已穿上蛙式潛水衣的凱蒂說：“推進器弄好了嗎？”
“準備完畢。”
“小心。”他叮嚀她一句，領著走進出口艙。他打開一個人孔蓋。“你到海面上之後，見到有什麽東西飄向‘快樂王子’號，務必要截住。萬一有什麽意外，請和我水下通話。”
凱蒂沒有回答，點了幾下頭，鉆出人孔之中。
波特忙推上人孔蓋。快走進操作室。
“凱蒂。”他通過傳話器說，“準備——”
“好了。”凱蒂回答說。
“五、四、三、二——一！”波特象發射火箭那般報讀數，當報到“一時”，同時按下一個電鈕。
同時—凱蒂象一顆魚雷一樣，勁道恰當地被彈出潛艇。冰涼的海水，同時襲向了她。四處是一片黑暗。她忙打開潛水鏡的紅外線開關，四周立刻明朗起來，四處海浪，在她眼前起伏跳躍。她適應了一會，拿起掛在肚子上的磁性導向儀，看好方向，打開推進器開關，飛快地朝前運行。
游了兩海裏之多，終於發現前方，有一個迎著她飄浮而來的黑點。她忙關了推進器，緩緩地向著黑點游去。
一會，她和黑點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誰知，當她和黑點的距離，還剩二十多米時，這個黑點忽然停止了運動。她也停住了，觀察了一會，見黑點一動也不動，才繼續游向前去。
可是，這個黑點，似乎有著感覺一般，見她游向它，立即用和她前進同樣的速度，向後退去—始終與她恒定著二十多米的距離。她猶豫了一會，打開水下推進器，向黑點猛沖過——可是黑點，也立即用樣的速度，向後退去。見此怪事，她忙停了下來，而黑點也同時嘎然而止——仿佛是她的影子一般。
怎麽辦？
凱蒂束手無策地思考起來。看來，他們費盡心機來截獲這“水上自動通訊器”，到頭來卻是可見不可及，好不掃興。
原來，這“水上自動通訊器”（黑點）內部裝有磁感相斥設備，一遇到其它磁性物，即產生異性相斥，能自動停止向前運動，或者改變前進方向。
她想了想，只得回過身去，反方向而去。果斷不出她所料，黑點馬上順著她的方向，追逐著她運動起來。
凱蒂一邊游，一邊打開水下對講機，將這種異乎尋常的情況，匯報給波特……
“卡拉爾，卡拉爾——”卡拉爾被叫醒了。他從席夢思上，不很情願地坐了起來。
“卡拉爾，磁性通訊器到了。”佳曼高興地說；她為此已等得十分於心不耐。
“啊——”卡拉爾穿上鞋。“到船舷了嗎？”
“剛剛到達。奇怪，它離這大約五公裏左右時，中途停止了一段時間，是不是遇到什麽幹擾？”
“不對……”卡拉爾站了起來，揉揉面孔，撫了幾下頭發。“能遇到什麽幹擾呢？走吧，先撈上來再作研究。”
卡拉爾打開一個櫃子，取出一塊拴著尼龍繩子的圓形金屬板。
他和佳曼，急匆匆地走上甲板，佳曼打開電筒，在船的左舷，照著了一只—黑色的破皮鞋。他忙放下金屬板，將這只貌似普通的破皮鞋，吸住拎了上來。
他們回到船艙。卡拉書記用首撬開鞋底夾層，取出一塊卡，輸入電腦裏，移動鼠標後電腦熒屏上立即出現密密麻麻的密碼。
佳曼看了一會，打開激光掃瞄電腦譯碼機。兩分鐘後，譯好的情報紙帶，自動輸送出來。她拿起來，先看了看，然後遞給了卡拉爾。
卡拉爾看了看，不感興趣地將譯文放到桌上，然後對佳曼說：“你快去叫醒船長，立即離開這兒。”
佳曼看了看手表。“離天亮還有三個多小時，再讓他們睡一會吧。”
“不行。這個地點，不可久留，離福音島太近了。你去喊醒那個水手，我去叫醒船長。”
到了艙外，走了幾步之後，卡拉爾猛地抓住佳曼的手，朝船長室走去。到了船長室門前，卡拉爾輕聲地貼著佳曼的耳朵說：“剛才我聽到一聲異響，可能上來了不速之客。我們輕輕地溜回去。”
“嗯。”佳曼點點頭。
卡拉爾和佳曼，輕輕地走回自己的艙室，只見一條人影，“喀喳”一聲，不知用什麽打開了門，輕輕走進室內。
就在黑影準備反關門時，卡拉爾向箭一樣射了過去，撞開尚未關牢的艙門，隨手抱住了進門的人，猛地奪下對方手中的異形武器。“先生，您是送貨上門……”
他話還未說完，只覺得左肋一陣劇痛，已吃了對方一肘。接著，對手象泥鰍一般油滑，旋轉著身體，鉆出他鐵箍似的雙臂。
鉆出卡拉爾懷抱的不速之客，擺了個架子，正欲和卡拉爾大戰一場時，忽然落下了擡起來的手臂。
原來，後進門來的佳曼，用手槍抵住了這個家夥的後背。
“小姐，盡管您身手不凡，還是最好不要施拳弄腳。”佳曼的口氣中，滿含著嘲弄。
在室內的燈光下，卡拉爾向前逼進，審視著她那一身黑色的蛙衣。“什麽？還是位小姐，不可慢怠。您可知道，最使我感興趣的就是——小姐。”
不消說，上船來的這位蛙人是凱蒂了。她雖然身處劣勢，仍不失冷靜。她冷笑著說：“先生，您檢點一些不好麽，不怕您的情人，站在身旁醋性大發嗎？”
“我就怕您象野馬一樣，會趵幾下蹄子。”卡拉爾上前一步，雙手抱住凱蒂的頭，費了一番力氣，卻無法剝下或撕開她身上裹得緊繃繃的蛙衣。
“別妄費力氣了。她這身衣服，只有從裏面脫。卡拉爾，我們還是先綁上她，再去搜查一下，有沒有她的同夥。”
卡拉爾取出一根尼龍繩。“小姐，就範吧。如惹我上了脾氣，會用刀子剝開這身海參般的黑皮。”他見她沒有抵抗之意，這才撲上前去，先綁緊她的雙手，又將繩子多餘的部分，拴在一個高高的鐵環上，讓凱蒂的腳尖，勉強靠到下邊的船板。“暫時讓您受委屈啦，等回我會用我的拿手戲，來向您道歉的。”
卡拉爾和佳曼，打開一些距離，弓著腰，走出船艙。他們先在船上四處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來到船長室門前。推了推門，發現門虛掩著。
卡拉爾忙用打火機式激光發射器，打開電子開關，猛地推開門，扔了進去。
室內立刻亮起藍燦燦的，比電焊弧光耀眼數倍的光芒。待光芒熄滅後，他才沖進房間，佳曼也跟了進去。在電筒照亮下，只見船長安詳如夢地睡在床上，無聲無息。
卡拉爾走上前去，試試船長的鼻息。“他還活著。看來是被麻醉槍擊昏了。”
“走，再去看看水手，說不定也遭受了厄運。”佳曼說完，先走了出去。
果然如此——這些健壯如牛般的水手，經不起現代科學的一擊，他倒在甲板上，看來是在撲下床時，遭受到打擊的已經死了。
“怎麽辦？”卡拉爾把臉轉向佳曼。“這開船我可……”
“先別考慮開船了。我們快回去審問一下那位小姐吧，如果她能說些實話，我們再考慮出路。”
“小姐。”卡拉爾走進艙室，用手捧著凱蒂的下巴部位。“現在請您開一開金口，告訴我，你是什麽人。”
“哼！”凱蒂冷笑著。“本人是聯合國維持和平部隊的‘特工’，來查看你們是什麽人。你到反問起我來了。豈有此理。”
“哼！”卡拉爾楞了一下。“借聯合國嚇唬我們麽。告訴我，你是怎麽來的，從天空降下來的嗎？”
“卡拉爾，先剝下她的外衣吧。這位小姐，和我們曾似相識啊。”佳曼插言了。
卡拉爾拿出匕首，指向凱蒂的頭。“怎麽樣，願意說實話，還是想亮亮相。我相信，看著您一絲不掛，肯定比看這一身黑皮舒服多了。”
“叫我怎麽說呢？實話往往是不被人輕信的。”
“我叫你嘴硬。”卡拉爾用刀從她的頭，劃到她的腹部。
因為凱蒂被反綁著，又吊得比較高，他又在她的肩膀處，劃了幾刀。然後，他象屠夫那樣用嘴含住刀，用雙手將她的蛙衣和內衣，幹幹凈凈地剝下來，一直剝到腹部。
“喲……”卡拉爾輕輕驚呼了一聲。他覺得，她身上的凈白皮膚，發出月亮般的光澤。盡管他會過不少女子，還是第一次飽覽這“高檔”的眼福。
凱蒂不光長著一付能使男人一見鐘情的面孔，還有一付給男人留下長久風流意識的肉體。她的雙肩，象游泳運動員那麽渾圓，皮膚細膩得象熬煉出來的羊脂。由於她被吊起雙臂，這樣更尖挺著那一對玉雕似的乳峰。
此刻，凱蒂倒並覺得難堪，她倒認為佳曼在感到難堪——她的姿色，已經征服了佳曼的情人。為了繼續引誘卡拉爾，她振作精神，朝他莞爾一笑，用她嬌柔半露的媚笑，向他發出暗暗地挑逗。
佳曼看卡拉爾面對凱蒂半裸的身體，心中已在顫動，心裏不是滋味，快步走上來，嘲弄著凱蒂說：“這位小姐，還認得我們嗎？您的身份變化真快啊，前幾天還是位司機，現在又變成了潛水員，哼哼……”她發出象磨刀一般地哼哼冷笑。
佳曼挑撥性的提示，使卡拉爾色迷迷的心中，想起了死裏逃生的夏威夷之行，想起眼前這位放出誘人光澤的美妙女郎，正是那位用方向盤引渡他步向墓地的女出租司機。“好哇，好一位司機，怪不得我感覺得似曾相識。這次是你自送上門，可別怨我手段太狠。”
“小姐。”佳曼見卡拉爾心中的“恨意”，已被她撩撥起，口氣又放得緩和了。“您可要識點時務。卡拉爾先生的惡作劇，可不是一位妙齡少女，能夠忍受的。”
“好麽。男人們的惡作劇，女人們沒有不明白的。現在，到給您一個‘隔岸觀火’的機會了。但願您的眼睛，不要錯過這難逢的即興表演節目。”凱蒂依然調侃著佳曼。
“別再羅嗦了。”卡拉爾拾起掉在地板上的匕首。“今天我要用刀子來取樂。”
“你要幹什麽……”凱蒂見卡拉爾和匕首步步逼進，心裏也緊張起來。
“分割人體，是我的藝術。您如果不情願被分割，最好是誠實一點，交代出你的來歷和任務。”
“我……”凱蒂慌了。面對著亮閃閃的寒光，不由得心中惶恐。她明白，撒任何謊言，皆未必能蒙蔽這一對兇男惡惡女。
“怎麽？誠實與你無緣嗎？”卡拉爾一面一板正經地說，一面將匕首觸到凱蒂的乳房上。
凱蒂此時，雖然身體已失去鎮靜，可嘴巴還緊閉著。她心裏十分清楚——即使吐出真情，也未必能得到好的下場；在勾心鬥角的骯臟領域裏，勝則為王——敗則為不堪設想。尤其是女鬥士。
“不要……”凱蒂驚慌起來。她的“固體靈魂”，如果一旦被卡拉爾切除，她生命將會黯然失色。
佳曼又插言了：“小姐，你將失去最寶貴的象征，從此以後，盡管你仍然剩下一付迷人的面孔，但任何男人不再會對你產生欲望了。您千萬不要執迷不悟了。你要想保全自己，只有與我們合作！”
“哈哈哈……”凱蒂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這突然的笑聲，倒使莫名其妙的卡拉爾呆了。
凱蒂大笑之後，口氣朗朗地說：“可敬的卡拉爾先生，如果您忍心從身上割去什麽，那麽，您今後將會用加倍的暴力，去對付佳曼小姐的。”
“哼！您瘋了吧，胡說八道。”卡拉爾咬牙切齒地嚷起來。“由於您執迷不悟，我不得不忍痛割愛了。這麽美的東西——讓我們惋惜，見鬼去吧！”說完，他為了增加恐怖感，故意把匕首在凱蒂眼前亮了亮，然後一只手托住她的一對乳峰，將匕首狠狠地切下去……
佳曼忙轉過臉去，回避這即將出現的血染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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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大海，在夜幕的籠罩下，收斂了它的囂張和顛狂。經過一天劇烈運動，疲憊的大海開始稍稍休息了。
“快樂王子”號游艇，在漆黑的、彌漫的海洋中，放慢了它在曾是一往無前的速度，慢得使一些飛翔幾天的信天翁，誤以為它是一個可供暫棲的礁石——直到臨近時，才重新振起翅膀，咕叫著繼續它們那遙遠的飛行。
“快樂王子”號，是E國遠洋航海公司的一條出租游艇。它長45碼，由四部內燃機驅動。甲板上，置放著一架水上小飛機，一艘登救生艇，還有一個淡水游泳池。艇內設有十多間陳設雅致富責的客房，兩間衛生室和一個大客廳—這些設施，可供十多對夫婦同時出海旅游和玩樂——然而，它卻一直專供一對夫婦租用，專供新婚的顯官達貴、富商大亨們租用，去進行別有風情、顛顛簸簸的海上蜜月。新婚的富翁們，在闊海巨浪的配合下，在這豪華的游艇上，可以其妙無比地盡情發揮天倫之樂。
然而，“快樂王子”號的這一次航行，卻與它的“艷史”無關。這次不愉快的航行，打破它有史以來的光榮傳統——不是去助興新婚快事，而是去進行與“快樂王子”號毫不相幹的海洋環境考查，成了名不副實的“科學考查艇”。
船長對此行好不掃興，每次他和“快樂王子”一起侍候新婚燕爾的夫婦，少不得用殷勤兌換到一筆可觀的小費，而這一次，說不定是虛勞一場。然而，雇主付了公司雙份租金，他不得不忍氣吞聲地去迎接客人。可當他見到雇主之後，心情馬上變得憂喜參半了。
原來，兩位雇主，一位是剛入中年、學者外表的男子，另一位是他的助手——一位美妙非凡的小姐。這一男一女，登上“快樂王子”號，雖不是渡蜜月——可見形式上大同小異；實質上不差分厘。當面對那位小姐滿懷笑容的“問好”時，船長心中的疙瘩，頓時化解了大半。
“快樂王子”號準時起錨了。當船離開了碼頭之後，兼當舵手的船長，才悄悄地對船上唯一的水手們面授機宜說：“夥計，這次只要我們兩個人為他們服務，你可得放機靈點。這次航行，是不似婚禮的婚禮，不會虧本的。”
上船下海的學者，不是別人，正是經過化裝改容的卡拉爾；自然，他的女助手，也是讀者們熟悉的美女——佳曼小姐了。
“佳曼。”卡拉爾放下杯子說，“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照這樣慢速行駛，還得十個小時。”
“唔……”他又呷了口酒，“這樣太慢了。我得去告訴這位見錢轉舵的船主，讓他們的船快一點。”
“卡拉爾，不必這麽急。速度慢一點，有助於我們睡覺。今夜，我們該嘗嘗搖籃的味道了——這肯定是最美的一覺。”
“好吧。聽你的吧。其實，我們也應該品嘗一下———在海浪的顛簸中，做愛的味道。據說，這‘快樂王子’是名不虛傳的。它的沈浮十分得體。”
“好吧。那就讓我們如願吧。我去告訴船長，加速一點——但是，船快了，您的動作可得‘減速’啊。”佳曼浪聲浪氣地笑出了個鬼臉，摸去唇上的汙油，走出了艙室。
“怎麽樣？船長……”佳曼回來時，卡拉爾迫不急待地問。
“船長說天太黑了。”佳曼覆位後，端起了酒，“船又偏離航線，怕觸礁。”
“媽的，這家夥是想吃罰酒。”卡拉爾氣呼呼地幹了杯。
佳曼退回送到嘴邊的酒杯。“你又犯了急性病。告訴你，我已答應給他伍仟元的小費……這不，船快了吧。”
“嗯。”他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將酒瓶送到佳曼面前。“你也再來一杯吧。”
“不。”佳曼捂住杯子。“我的頭已經暈了，再喝，可就受不了啦。”
“沒關系，來麽。這酒，這船，這海浪，還有……我和你……哈哈哈……”卡拉爾淫笑著，放下酒瓶，朝佳曼撲了過去……
在和“快樂王子”號同一航向上，“藍鯨一號”潛水艇，正在海浪底下，無聲無息地前進。它一直在“快樂王子”號身後兩海裏之處，當“快樂王子”號減速時，它又穿到“快樂王子”號前面兩海裏之處。
這是一艘極為先進的仿生型潛艇，它是仿造藍鯨的外形、大小、顏色制作的，在深海裏潛行時，它和真正的藍鯨，幾乎毫無區別。它的身體，也能象藍鯨那樣，可以扭動，甚至可以作弧度較大的彎曲。“藍鯨一號”的前端，裝上了八只紅外線電子眼睛，這八只眼睛，不僅能在百米海底，掃瞄出礁石、海底山脈，還能發現拳頭大小的魚類及海底生物，它和艇的控制系統配合，還能指揮和操縱自動舵，及時地改變前進方向。由於它是仿生型的，其它潛艇和任何海底雷達，皆會誤認為它是一只藍鯨而放過它。它在試航時，曾發生兩起真正的鯨魚追逐它的軼事——然而，它們即使有海豚的速度也休想接近“它”。
這艘“藍鯨一號”，是艾滋幫收買一位海洋科學家，花費幾千萬美元的代價研制而成的。自從它問世以來，曾多次完成秘密輸送“可卡因”的任務，每次皆幹得無聲無息，毫不費力地避開國際緝毒組織的搜索和監視。但它此時，出現在“快樂王子”身邊，卻破例的與販毒無關，它此行的目的，是跟蹤“快樂王子”號，監視“它”的行動，同時還要和“福音島”上的間諜，取得聯系，以便竊取“救藥工程”紀要。
指揮“藍鯨一號”的，正是卡拉爾他們的老對手—波特和凱蒂。他們在潛行的同時，已經和“福音島”聯系上了，收到“青蘋果”發來的海洋通訊信息（手機無法用）——此時，波特正在一間休息的倉室裏，閱著凱蒂已譯出的電報文字。
從電文中，他們沒有獲得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因為島上的“救藥工程”，剛剛進行幾天，“河豚魚”除了在熒光屏上，很少有見到普教授的機會，所以無法搞到“救藥工程”的第一核心資料。
波特放下手中的信息，對坐在他身旁的凱蒂說：“看來，普老家夥，的確是個難鬥的老怪物。”
“您才知道麽，托馬斯早就說過，這個東方的教授，是個超人。我們這次‘應聲蟲’行動啊，如果能成功，那可真是上帝的大恩大賜了。”
“哼！我才不信這個邪。我們是世界上最優等民族的後裔組成的，我們不需要上帝的恩賜，只需要自己的努力。凱蒂，您變得消極了。”
“波特。”凱蒂偎到他身旁。“我也夢想大功告成。但我希望你冷靜克制，多動點頭腦，凡事不可簡單對待……這件鬼事情告成之後，我和你……洗手不幹算了。”
“唔……”波特若有所思地嘆息著，用手撫摸著凱蒂的頭發。“談何容易啊，艾滋幫的幫規……”
凱蒂，已和他發生了多次兩性恩情。她馴服得象只哈巴狗那樣，頻頻起伏著她那散發著奇芳異香的頭，迎合著他上下起伏的手。
波特此時，又心血來潮了，他回味著凱蒂充滿覺悟的話意……他忽然感慨地說：“凱蒂，這次事成之後，您能拋開托馬斯嗎？和我……”他用力吻著她面頰，心照不宣的表示出他的未完之言。
“波特，您知道嗎？托馬斯只是我的領導人，而你則是我心中太陽。”她用水蛇般的胳膊，摟住他罐形的粗脖子。“已經是半夜了，太陽也該覺覺了……我們該用行動來抵消煩惱了。”
“嘿……”波特望著凱蒂多情的面孔笑了。她主動向他求愛求歡，這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她的每次主動，皆使他銷魂足意——可是現在……他想了一下，反而推開她綿綿柔情的手。“不行，今夜之事，事關大局，非常重要，我們萬萬不可因貪歡暢樂而誤了大事。”說著，他眼睛也從她身上移開，看了看面前的磁性反饋儀。
“啊——”凱蒂打了個誘導性的哈氣。
“您如果想睡覺，先睡一會吧。”波特把臉轉向了她。“有情況，我叫你。”
“好吧。”凱蒂怏怏不樂。“我已經兩天兩夜沒睡好覺了。你不睡，我就打個盹吧。”說完，也逢場作戲地吻吻對她現在不感興趣的波特，又道了聲“晚安”，就迫不急待地爬上了席夢思床，和衣睡下。
波特其實這時也睏得厲害，頭腦昏沈沈的。他見凱蒂倒頭即夢，忙取出一點幫會特產“可卡因”鼻煙吸了幾口，精神立即興奮起來。有了這催發出來的精神，他望著美人魚一般的凱蒂，心中思緒萬千……
突然，磁性反饋器上指示燈，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接著，蜂鳴器響起了“嘟嘟——”聲。
“有情況！”波特心中一亮，萬緒頓失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到凱蒂榻前，推醒了她。然後，他大步回到反饋器前，看出上面刻度表上移動的指針。他心中暗暗高興，跟蹤了“快樂王子”號兩天，終於不負有心人。
“凱蒂，快來看看！”
凱蒂揉著眼眶，走上前去。“真的嗎？又是一場虛驚吧。”
“你看。”他指著頻頻移動的指針。
“好啦。”凱蒂也高興起來。“終於等來了，看來我們不虛此行了。”
波特按一個電鈕。
不一會，揚聲器發出潛艇操作者的聲音：“波特先生，有何吩咐？”
“請將潛艇調回頭去，後退半海裏，升到離海面十米的位置。”
“好的。遵命。”
波特又對凱蒂說：“您的事情來了，快去準備吧。”
凱蒂嗯了一聲，走進另一個艙室。
十分鐘之後。
波特又看了看磁性反饋儀的儀表，然後對已穿上蛙式潛水衣的凱蒂說：“推進器弄好了嗎？”
“準備完畢。”
“小心。”他叮嚀她一句，領著走進出口艙。他打開一個人孔蓋。“你到海面上之後，見到有什麽東西飄向‘快樂王子’號，務必要截住。萬一有什麽意外，請和我水下通話。”
凱蒂沒有回答，點了幾下頭，鉆出人孔之中。
波特忙推上人孔蓋。快走進操作室。
“凱蒂。”他通過傳話器說，“準備——”
“好了。”凱蒂回答說。
“五、四、三、二——一！”波特象發射火箭那般報讀數，當報到“一時”，同時按下一個電鈕。
同時—凱蒂象一顆魚雷一樣，勁道恰當地被彈出潛艇。冰涼的海水，同時襲向了她。四處是一片黑暗。她忙打開潛水鏡的紅外線開關，四周立刻明朗起來，四處海浪，在她眼前起伏跳躍。她適應了一會，拿起掛在肚子上的磁性導向儀，看好方向，打開推進器開關，飛快地朝前運行。
游了兩海裏之多，終於發現前方，有一個迎著她飄浮而來的黑點。她忙關了推進器，緩緩地向著黑點游去。
一會，她和黑點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誰知，當她和黑點的距離，還剩二十多米時，這個黑點忽然停止了運動。她也停住了，觀察了一會，見黑點一動也不動，才繼續游向前去。
可是，這個黑點，似乎有著感覺一般，見她游向它，立即用和她前進同樣的速度，向後退去—始終與她恒定著二十多米的距離。她猶豫了一會，打開水下推進器，向黑點猛沖過——可是黑點，也立即用樣的速度，向後退去。見此怪事，她忙停了下來，而黑點也同時嘎然而止——仿佛是她的影子一般。
怎麽辦？
凱蒂束手無策地思考起來。看來，他們費盡心機來截獲這“水上自動通訊器”，到頭來卻是可見不可及，好不掃興。
原來，這“水上自動通訊器”（黑點）內部裝有磁感相斥設備，一遇到其它磁性物，即產生異性相斥，能自動停止向前運動，或者改變前進方向。
她想了想，只得回過身去，反方向而去。果斷不出她所料，黑點馬上順著她的方向，追逐著她運動起來。
凱蒂一邊游，一邊打開水下對講機，將這種異乎尋常的情況，匯報給波特……
“卡拉爾，卡拉爾——”卡拉爾被叫醒了。他從席夢思上，不很情願地坐了起來。
“卡拉爾，磁性通訊器到了。”佳曼高興地說；她為此已等得十分於心不耐。
“啊——”卡拉爾穿上鞋。“到船舷了嗎？”
“剛剛到達。奇怪，它離這大約五公裏左右時，中途停止了一段時間，是不是遇到什麽幹擾？”
“不對……”卡拉爾站了起來，揉揉面孔，撫了幾下頭發。“能遇到什麽幹擾呢？走吧，先撈上來再作研究。”
卡拉爾打開一個櫃子，取出一塊拴著尼龍繩子的圓形金屬板。
他和佳曼，急匆匆地走上甲板，佳曼打開電筒，在船的左舷，照著了一只—黑色的破皮鞋。他忙放下金屬板，將這只貌似普通的破皮鞋，吸住拎了上來。
他們回到船艙。卡拉書記用首撬開鞋底夾層，取出一塊卡，輸入電腦裏，移動鼠標後電腦熒屏上立即出現密密麻麻的密碼。
佳曼看了一會，打開激光掃瞄電腦譯碼機。兩分鐘後，譯好的情報紙帶，自動輸送出來。她拿起來，先看了看，然後遞給了卡拉爾。
卡拉爾看了看，不感興趣地將譯文放到桌上，然後對佳曼說：“你快去叫醒船長，立即離開這兒。”
佳曼看了看手表。“離天亮還有三個多小時，再讓他們睡一會吧。”
“不行。這個地點，不可久留，離福音島太近了。你去喊醒那個水手，我去叫醒船長。”
到了艙外，走了幾步之後，卡拉爾猛地抓住佳曼的手，朝船長室走去。到了船長室門前，卡拉爾輕聲地貼著佳曼的耳朵說：“剛才我聽到一聲異響，可能上來了不速之客。我們輕輕地溜回去。”
“嗯。”佳曼點點頭。
卡拉爾和佳曼，輕輕地走回自己的艙室，只見一條人影，“喀喳”一聲，不知用什麽打開了門，輕輕走進室內。
就在黑影準備反關門時，卡拉爾向箭一樣射了過去，撞開尚未關牢的艙門，隨手抱住了進門的人，猛地奪下對方手中的異形武器。“先生，您是送貨上門……”
他話還未說完，只覺得左肋一陣劇痛，已吃了對方一肘。接著，對手象泥鰍一般油滑，旋轉著身體，鉆出他鐵箍似的雙臂。
鉆出卡拉爾懷抱的不速之客，擺了個架子，正欲和卡拉爾大戰一場時，忽然落下了擡起來的手臂。
原來，後進門來的佳曼，用手槍抵住了這個家夥的後背。
“小姐，盡管您身手不凡，還是最好不要施拳弄腳。”佳曼的口氣中，滿含著嘲弄。
在室內的燈光下，卡拉爾向前逼進，審視著她那一身黑色的蛙衣。“什麽？還是位小姐，不可慢怠。您可知道，最使我感興趣的就是——小姐。”
不消說，上船來的這位蛙人是凱蒂了。她雖然身處劣勢，仍不失冷靜。她冷笑著說：“先生，您檢點一些不好麽，不怕您的情人，站在身旁醋性大發嗎？”
“我就怕您象野馬一樣，會趵幾下蹄子。”卡拉爾上前一步，雙手抱住凱蒂的頭，費了一番力氣，卻無法剝下或撕開她身上裹得緊繃繃的蛙衣。
“別妄費力氣了。她這身衣服，只有從裏面脫。卡拉爾，我們還是先綁上她，再去搜查一下，有沒有她的同夥。”
卡拉爾取出一根尼龍繩。“小姐，就範吧。如惹我上了脾氣，會用刀子剝開這身海參般的黑皮。”他見她沒有抵抗之意，這才撲上前去，先綁緊她的雙手，又將繩子多餘的部分，拴在一個高高的鐵環上，讓凱蒂的腳尖，勉強靠到下邊的船板。“暫時讓您受委屈啦，等回我會用我的拿手戲，來向您道歉的。”
卡拉爾和佳曼，打開一些距離，弓著腰，走出船艙。他們先在船上四處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來到船長室門前。推了推門，發現門虛掩著。
卡拉爾忙用打火機式激光發射器，打開電子開關，猛地推開門，扔了進去。
室內立刻亮起藍燦燦的，比電焊弧光耀眼數倍的光芒。待光芒熄滅後，他才沖進房間，佳曼也跟了進去。在電筒照亮下，只見船長安詳如夢地睡在床上，無聲無息。
卡拉爾走上前去，試試船長的鼻息。“他還活著。看來是被麻醉槍擊昏了。”
“走，再去看看水手，說不定也遭受了厄運。”佳曼說完，先走了出去。
果然如此——這些健壯如牛般的水手，經不起現代科學的一擊，他倒在甲板上，看來是在撲下床時，遭受到打擊的已經死了。
“怎麽辦？”卡拉爾把臉轉向佳曼。“這開船我可……”
“先別考慮開船了。我們快回去審問一下那位小姐吧，如果她能說些實話，我們再考慮出路。”
“小姐。”卡拉爾走進艙室，用手捧著凱蒂的下巴部位。“現在請您開一開金口，告訴我，你是什麽人。”
“哼！”凱蒂冷笑著。“本人是聯合國維持和平部隊的‘特工’，來查看你們是什麽人。你到反問起我來了。豈有此理。”
“哼！”卡拉爾楞了一下。“借聯合國嚇唬我們麽。告訴我，你是怎麽來的，從天空降下來的嗎？”
“卡拉爾，先剝下她的外衣吧。這位小姐，和我們曾似相識啊。”佳曼插言了。
卡拉爾拿出匕首，指向凱蒂的頭。“怎麽樣，願意說實話，還是想亮亮相。我相信，看著您一絲不掛，肯定比看這一身黑皮舒服多了。”
“叫我怎麽說呢？實話往往是不被人輕信的。”
“我叫你嘴硬。”卡拉爾用刀從她的頭，劃到她的腹部。
因為凱蒂被反綁著，又吊得比較高，他又在她的肩膀處，劃了幾刀。然後，他象屠夫那樣用嘴含住刀，用雙手將她的蛙衣和內衣，幹幹凈凈地剝下來，一直剝到腹部。
“喲……”卡拉爾輕輕驚呼了一聲。他覺得，她身上的凈白皮膚，發出月亮般的光澤。盡管他會過不少女子，還是第一次飽覽這“高檔”的眼福。
凱蒂不光長著一付能使男人一見鐘情的面孔，還有一付給男人留下長久風流意識的肉體。她的雙肩，象游泳運動員那麽渾圓，皮膚細膩得象熬煉出來的羊脂。由於她被吊起雙臂，這樣更尖挺著那一對玉雕似的乳峰。
此刻，凱蒂倒並覺得難堪，她倒認為佳曼在感到難堪——她的姿色，已經征服了佳曼的情人。為了繼續引誘卡拉爾，她振作精神，朝他莞爾一笑，用她嬌柔半露的媚笑，向他發出暗暗地挑逗。
佳曼看卡拉爾面對凱蒂半裸的身體，心中已在顫動，心裏不是滋味，快步走上來，嘲弄著凱蒂說：“這位小姐，還認得我們嗎？您的身份變化真快啊，前幾天還是位司機，現在又變成了潛水員，哼哼……”她發出象磨刀一般地哼哼冷笑。
佳曼挑撥性的提示，使卡拉爾色迷迷的心中，想起了死裏逃生的夏威夷之行，想起眼前這位放出誘人光澤的美妙女郎，正是那位用方向盤引渡他步向墓地的女出租司機。“好哇，好一位司機，怪不得我感覺得似曾相識。這次是你自送上門，可別怨我手段太狠。”
“小姐。”佳曼見卡拉爾心中的“恨意”，已被她撩撥起，口氣又放得緩和了。“您可要識點時務。卡拉爾先生的惡作劇，可不是一位妙齡少女，能夠忍受的。”
“好麽。男人們的惡作劇，女人們沒有不明白的。現在，到給您一個‘隔岸觀火’的機會了。但願您的眼睛，不要錯過這難逢的即興表演節目。”凱蒂依然調侃著佳曼。
“別再羅嗦了。”卡拉爾拾起掉在地板上的匕首。“今天我要用刀子來取樂。”
“你要幹什麽……”凱蒂見卡拉爾和匕首步步逼進，心裏也緊張起來。
“分割人體，是我的藝術。您如果不情願被分割，最好是誠實一點，交代出你的來歷和任務。”
“我……”凱蒂慌了。面對著亮閃閃的寒光，不由得心中惶恐。她明白，撒任何謊言，皆未必能蒙蔽這一對兇男惡惡女。
“怎麽？誠實與你無緣嗎？”卡拉爾一面一板正經地說，一面將匕首觸到凱蒂的乳房上。
凱蒂此時，雖然身體已失去鎮靜，可嘴巴還緊閉著。她心裏十分清楚——即使吐出真情，也未必能得到好的下場；在勾心鬥角的骯臟領域裏，勝則為王——敗則為不堪設想。尤其是女鬥士。
“不要……”凱蒂驚慌起來。她的“固體靈魂”，如果一旦被卡拉爾切除，她生命將會黯然失色。
佳曼又插言了：“小姐，你將失去最寶貴的象征，從此以後，盡管你仍然剩下一付迷人的面孔，但任何男人不再會對你產生欲望了。您千萬不要執迷不悟了。你要想保全自己，只有與我們合作！”
“哈哈哈……”凱蒂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這突然的笑聲，倒使莫名其妙的卡拉爾呆了。
凱蒂大笑之後，口氣朗朗地說：“可敬的卡拉爾先生，如果您忍心從身上割去什麽，那麽，您今後將會用加倍的暴力，去對付佳曼小姐的。”
“哼！您瘋了吧，胡說八道。”卡拉爾咬牙切齒地嚷起來。“由於您執迷不悟，我不得不忍痛割愛了。這麽美的東西——讓我們惋惜，見鬼去吧！”說完，他為了增加恐怖感，故意把匕首在凱蒂眼前亮了亮，然後一只手托住她的一對乳峰，將匕首狠狠地切下去……
佳曼忙轉過臉去，回避這即將出現的血染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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