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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間需要救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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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年仲夏。

雨後。驕陽似火,藍天如玉。

在這天朗地秀,空氣清新如濾的自然環宇中,連雲市,顯得象盛裝的少女那麽美麗,那麽嫵媚,那麽妖嬈——太迷人了!

人工和大自然合成的一雙巨手,賦予連雲市朱碧參差,五彩斑斕。雪松的蒼翠,花朵的艷麗——共同半掩半遮排排高大的建築群,掩遮不住的部分畢挺著健壯、有角有棱的身架,在陽光下耀武揚威。

鬧市和郊外,各種色調和諧的景物,恰到好處的形成天造地設的人間游樂園。如果您在旅游飛機上,從高空俯視“這顆”聞名於世的“沿海明珠”,就是一個偎依在大海身旁公園!

然而,此時連雲市最美的部分,並非是翠薇的花木和雄偉整齊的建築,也不是名山中的奇松異石,古洞險峰和天宮地殿——而是四季中三季蕭條的海濱浴場。

曲折如蛇的海岸,寬廣平坦的沙灘和頻頻卷起千堆雪的海浪——組成了一支令人神馳的空間圓舞曲。來此海濱浴場放浪形骸,追求心曠神怡者,使此處形成實際而緘默的兩個字:客滿!

從世界各地,匆匆趕來,接受大海洗禮的男女人士。在氣勢威嚴的大海面前,徹底解除了種種高貴的外衣。甚至,因各式各樣身份而墊成的矜持也自覺、不自覺地在此喪失了——人人在大海面前,只保留了一件東西——歡快的肉體。在大海的寬大無邊的懷抱裏,平民百姓和顯官達貴,身無分文者和億萬富翁,皆先後消失了身份上的差距。消失了身份殊差的,還不僅僅是外觀,而且在靈魂深處,也被浪濤劃上了等號。在海浪的頻頻沖蕩下,人們的意識,暫時凍結了邪惡之念和高雅之興,感官和神經的能量,皆被天、地、水和人充滿了。

此刻的大海,成了安寧和和平的象征――盡管它是那麽波濤洶湧。

海灘上,成千上萬的男人和女人,組成了色彩覆雜的多元陣容。五顏六色的游泳衣,在沙灘上、在陽光下閃閃爍爍,形成一塊巨大的十樣錦,向大自然炫耀著有生命、有活力的運動的美。在這漫天遍野的人群之中,星羅棋布著可以與鮮花媲美的五顏六色的遮陽傘和色彩極其絢麗的帳蓬――它們,與這些白、棕、黃、黑、赤等膚色人,在陽光下互相輝映、互相調和,形成了一幅具有生命的巨幅油畫。

然而,這些不得不描寫一番的景物,皆與本書關系不大,與本書休戚相連的事,正在海濱的最高處,一幢五十六層大樓最高層“日觀廳”裏,非常隆重地進行著。這幢高聳入雲的大樓,底層大門兩旁,鑲著鍍金的中蘇英法四國文字:神州大廈。大門兩側,將軍紅大理石門柱上拓著書法家揚再春先生蒼勁有力的墨跡;花果山有無花果,仙姑石如何仙姑。這副貌似平凡的對聯,正是吳承恩先生在西游記中未曾想到的另一種意境,細細品味起來會使人產生超塵脫俗之感。

樓頂層“日觀廳”裏,正在進行著召開的“國際人類心理安全論壇大會”。這次大會,因半數以上的成員國要求,由世界衛生組織WHO主持,到會的,有四十多個主要成員國代表、內務部長或特別代表參加。

這次大會,向代表們提出: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後,繼續存在而又亟待解決又必須解決的四個問題。

A:制止戰爭和地區性武裝沖突。

B:消除恐怖、暴力。

C:全面改造反人格行為――拯救人口數直線上升的心理障礙,以及危害社會和自我傷害的精神病人。

D:抑制販毒、吸毒和因此而引起的社會變態。

大會的總精神是把心理衛生提到世界衛生行動的首席位置。

大會執行主席,就以上四個問題,先作了長達兩天的報告。報告中總結了二十世紀中,國際上發生的重大戰爭和大大小小的地區性沖突,指出了社會上和文明同步前進的因欲望而造成的人類之間生爭死鬥,正在升級;指出社會中,令人憂患的人類變態行為、精神滑坡正在日益加劇……

報告中說:“二十世紀,是人類歷史上,最多災多難的世紀,千百次人為的浩劫,與這個科學、文明高速發展的世紀,極不和諧。

“上半個世紀中,發生了兩次毀滅性的世界大戰,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造成了近億人死亡——其中因戰爭波及而餓死、凍死、病死的人,是直接喪生在炮火槍彈下的人數倍,在戰爭——這位名副其實的死神旁敲側擊下,手無寸鐵的黎民百姓,比起幾乎武裝到牙齒的軍隊,生命更為弱不禁風,身不由己,存亡聽天由命。戰爭是一場由狂人導演出的瘋狂游戲。一場殺人、一場自殺、一場同歸於盡的毫無規則的游戲……

下半個世紀,世界上又發生了大大小小的戰爭多達數十起。大約又使六百萬左右的人,直接毀於戰火的熔爐,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者,更是大大超過了這個數字。

拉丁美洲:哥倫比亞,自1958年以來,有幾十年在戰火中渡過——每年奪去一千多人的生命;薩爾瓦多,自1979年以來,因戰爭死了大約10萬多人;危地馬拉,自1966年以來,槍炮毀滅了20萬多人;尼加拉瓜,自1981年以來,也喪失了10萬人左右;秘魯自1981年以來,也有數萬人喪生於戰亂。

中東地區:頗有影響的兩伊戰爭,八年中雙方戰死者60萬人左右,傷90萬人之多,經濟損失5400億美元左右;黎萬嫩,自1982年發生軍事沖突以來,“真主黨”和“阿邁勒”雙方的民兵,死了10萬人左右。

非洲:安哥拉和納米比亞,自1975年以來,死了約20多萬人,損失130億美元。此外,安哥拉戰爭同一場較小的沖突聯系在一起,在這場沖突中,西南非洲人民組織,為把南非軍隊趕出納米比亞的戰鬥中,死亡了三萬五千人。乍得,自1980年以來,也死傷了萬人以上。更為嚴重的是埃塞俄比亞,1980年以來,由於戰爭及其引起的饑荒,死去50多萬人;西撒哈拉,自1975年以來,死亡2萬多人;莫桑比克,從1981年以來,戰死了40多萬人;蘇丹從1985年以來,死亡於戰爭的30多萬人;烏幹達,自1981年之後,死亡10萬多人。

亞洲:阿富汗戰爭中,阿方死了10多萬人;緬甸從1985年以來,因反政府沖突及各種原因,死亡萬人以上;柬埔寨,自1979年以來,死了3.5萬人以上;老撾和越南,從1979年以來,因戰爭皆大約死去5萬人左右;菲律賓,自從1979年以來,為了爭取政權,死亡7萬多人。

還有一些的戰爭和武裝沖突,無法進行統計。如兩伊戰爭、蘇伊戰爭、巴勒斯坦與以色列戰爭、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

匯總估計,我們這個人類世界,自從1945年結束了兩次世界大戰之後,所有的戰爭和各種地區性沖突、武裝暴動、恐怖兇殺,共使我們高貴的人類,有2500多萬人輕如鴻毛地失去寶貴的生命,每年約死去50萬人;受其害者,更是大大超出這個不完全數字。

另外,據不完全統計和估計,在我們賴以生存的地球上,每年死於饑餓的人,大約15000~80000人左右;等於每10分鐘餓死1人——這些無辜的餓死者之中,有百分之八十左右是因為戰爭造成的饑荒而致餓致死的。

二十世紀中——特別是末期,除了戰爭這個吃人機器,在肅殺人類之外,社會上的種種暴增暴起的變態壽為、恐怖兇殺、吸毒和販毒這三大社會隱患,已漸漸形成危害自己或他人的“社會公患”。特別是近年來,吸毒、變態和恐怖在社會上互相關聯,互為轉化。吸毒引起心理變態,變態又從毒品中吸取精神動力,因吸毒而犯罪或因變態而傷害他人和自我傷害——這三點形成惡性循環的黑三角!

大會執行主席強調指出:“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後,由於多數國家的決策人和廣大人民,用經濟頭腦取代了地世紀的政治頭腦,認識到戰爭的得不償失性——因此,戰爭——特別是規模較大的戰爭,重覆發生的可能性,已縮小了許多。再讓全世界仿效美國那樣――拿出國民收入的四分之一左右,用於防禦戰爭的‘星球大戰計劃’,已是非常可笑的提議——相信到會的各位代表誰也不再會這麽幼稚的去想了。”

在戰爭縮小可能性的二十一世紀,其它威脅人類安全的反社會、反人格行為,卻在大起大興,給逐漸登上文明高峰的人間,預制了陰暗和罪惡的帷幕。

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往後怎麽辦——我們二十一世紀後怎麽辦?這事關幾十億人安居樂業、和平安定的偉大社會公題,我深信到會的各位代表,肯定會提出許多切實有效的提案和方案。大會相信,到會的各國代表,都義不容辭地樂意做一位優秀的――社會清潔工和社會心理醫生。大會執行主席在會議的第二天,終於結束了照本宣科的發言。

首先發言的是德國衛生部長,他用空洞而又表達了真摯感情語言,抒發了共同願望:“二十世紀德國發動了給人類造成巨大災難的世界大戰――而他們現在則代表德政府和人民,為消除二十一世紀的戰爭,而作出力盡所能的努力。他們祝願,人類在進入二十一世紀,絕不會再次重演――前段歷史上的人間悲劇!

日本代表,是大會安排的第三位發言人,他的態度十分堅決:“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和亞洲和平,日本將會用實際行動,作出貢獻。和平安定,是日本的基本國策和人心所向。日本從改年號為‘平成’那一天起,就向社會表態了日本想‘國內外、天地間,達成和平’的政府願望——特別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既定方針不會改變——經過政府和人民努力,逐漸成為百年大計。”

美國和俄羅斯這兩個軍事強國的代表,針對人類新的安全課題,態度明朗,反應激烈而又互相雷同:“銷毀戰略核武器,把足以能粉碎地球的核動力,遏止到最小的範圍之內;讓人類在二十一世紀往後,把對核武器、談核色變、,時時忐忑不安的心情——化為高忱無憂!並且防止核擴散,防止核武器掌握到心態異常的政治家手裏。”

伊拉克和伊朗代表,在發言中道出了統一的觀點:戰爭給我們雙方帶來巨大損失和毀滅性災難;和平將使我們欣欣向榮――二十一世紀,是世界和我們欣欣向榮的時代!

越南外長,回顧了本國在上世紀中,斷斷續續的戰爭,給國家經濟、文化、建設和人民生活帶來的毀壞。指出進入二十一世紀後,越南已以新的姿態――走向世界。

與會十多位代表,發表了戰爭與和平的講話之後,國際刑警歐洲分部負責人,D國代表安蒂爾將軍,就二十一世紀人類安全、心理安全問題,提出另一個議題。這個議題,使到會的每一位代表產生了同感同識,人人皆被他的話,引進設身處地的思維之中。

安蒂爾在安靜嚴肅的氣氛中,侃侃而談:從人類社會發展的新形勢來看,戰爭――這個使人畏懼、更使人切齒痛恨的劊子手,由於臭名昭著,人人反對,到了二十一世紀往後,已不是人類的主要心腹之患了。人們對戰爭的免疫能力和抗“火藥”性,正在日益增強。所以,在新的紀元中,應當重視還有幾股比戰爭更為無孔不入的“禍水”,正在地球上蔓延和逐漸行為泛濫。這幾股人間禍水,就是大會執行主席在報告中曾提出的:Ⅰ、販毒和吸毒及其各種因素引起的人類廣泛心理變態。Ⅱ、形形式式、手段層出不窮的刑事犯罪和反社會、反人格行為。Ⅲ、時時升級的報覆性恐怖和雇傭恐怖。

――這幾股“禍水”的主流是販毒和吸毒。因為它是反社會、反人格和恐怖的主要形成因素之一。毒品比起對抗性戰爭,更容易滲透到世界各地及其人們心理之中,用它靈感敏銳的觸角,用它的神秘感和魅力,首先征服那些處於失業、失意、失望和失常狀態的社會弱者。接下去,毒品在擴大影響和知名度之後,漸漸接近於各種名人和上層人物,達到攻克那些意志堅定者的心理堡壘——看來,它跟香煙一樣,大有俘虜整體人類的趨勢。特別近年來又流行多年、新一代毒品“快克”,是一種精煉的可卡因,它能在極短時間內上癮。“快克”譯成中文的意思是“快快攻克”——顧名思義,它將“快快攻克人類”!冰毒、K粉、搖頭丸等蔓延很多國家地區。

毒品比起戰爭,雖沒有戰爭危害大,但它比戰爭要廣泛得多,也難對付得多。美國從獨立戰爭之後,國內就不再發生戰爭。可是從1920年開始掃毒,持續掃了近百年,非但沒有掃去毒品,反而變本加厲,越掃情況越嚴重,猶如水漲船高!

人類在毒品的“刺激效應”下,不斷造成社會上的種種惡性演變,造成人格變態,造成殺人或自殺。據不全面的調查,十萬名吸毒者中,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人違法犯罪,有千分之五的人殺人或自殺。有位婦女,在忍受不了毒癮的反覆煎熬下,在自殺之前,還殘殺自己親生的兩個十歲以下的孩子。由此可見,販毒問題,不只是巧取人類財富問題,而是讓人類產生“自我戰爭”!毒品成了二十一世紀中的國際公患,它比越來越喪失戰場的戰爭,更為威脅人類的安全。武裝販毒集團,比起一般恐怖組織,更為令人驚懼。

因販毒形成的兇殺事件,日益增多。有證可考的“世界毒品之都”哥倫比亞的曼德林,在上世紀1987年中,發生了大約千起殺人案,有三千多人被殺害——這種情況,世界上年年屢見不鮮。現在,販毒集團和販毒的人,有增無減。這個問題,在二十世紀中,已經引起了聯合國的高度重視,並在四十二屆聯大決議中決定,從一九八八年開始,每年的六月二十六日定為國際禁毒日,並且進一步完善“國際毒品控制委員會”,基本上形成了國際禁毒核心。但是,二十多年下來,禁毒的成果,雖然不算小——特別是1985年5月20日,玻利維亞可卡因在王蘇亞斯落網。接著,還多名毒梟落網並破獲多起重大的販毒案等等。盡管如此,禁毒比起販毒、吸毒的擴展蔓延,只不過如杯水車薪。據不完全統計,世界富翁之國的美國,已發展到每年約有三千多萬人吸毒——甚至兒童也開始嘗試。

在二十世紀中,國際刑警組織和國際毒品控制委員會,對國際上的恐怖集團和販毒集團,雖然進行了嚴厲的打擊,但他們依然不乏後繼有人,烽煙不絕。並且,後來居上一代更比一代強。他們為了暴利自己或滿足自己時時膨脹的欲望,隨著社會和科學技術的發展,他們的犯罪手段和作案設施日臻完善。現在,我們的絕大部分訓練有素的專業警官,已不是不法之徒的對手——此事不可等閑視之。

由於各種原因——主要是吸毒引起的社會心理變態,正在如雨後春筍般的破土而出,各類刑事犯罪,各種暴行屢禁不止,日日暴增,使我們這個充滿陽光的世界——也充滿罪惡和陰謀,分分秒秒,都有各類流血事件在發生。二十世紀末期,死於毒品、恐怖暴力、變態引起的兇殺或自殺,各類刑事殺人等事件中的人數,大大超過了直接死於戰爭的人數。

世界進入二十一世紀後,繼續禁毒和全面禁毒,抑制恐怖和形形式式的反社會行為——這不僅僅是國際禁毒組織和國際刑警的事,而應該是全人類的事——是聯合國的頭等大事。要告誡吸毒者,一旦久吸成癮,那將任何人間救藥,對他們也會失去效力。我們要號召全人類,來免疫毒品對人類肉體和意識的腐蝕,防患因吸毒成癮產生的種種心理變態。

我們還必須提醒某些國家或地區的政府和要人,縱容、參與販毒,是不人道的,用世界公民的脂膏,來調節國民收支的逆差,這跟發動侵略和掠奪,是異曲同工。以前參與販毒的古巴武裝部隊中將阿納多·奧喬亞事件,就是一典型之例。(阿納多·奧喬亞,是卡斯特羅打游擊時親密戰友,因參與販毒,1989年6月12日被捕。7月13日,這位“共和國先雄”被槍決。)

在這二十一世紀已向前順延之時,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使我們——每一位關心人類安全的人憂心忡忡;這就是2108年6月26日正式宣布成立的“艾滋幫國際聯合會”。據說,這個後起的恐怖、販毒之魁,正在圖謀奪一國占一地,以一國之政的合法領地,來與國際刑警組織分庭抗禮,來合法化他們原來偷偷摸摸為之的罪惡行為。據可靠消息,“艾滋幫”會員,已發展到數十萬之眾。這幾十萬不法之徒,皆是正當年華的男女亡命之徒。他們雖然是多民族、多國籍的烏合之眾,但紀律十分嚴密。他們的組織性和戰鬥力,可以與國際上的任何一支特種部隊一比高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會員,都可以與美國“美洲豹”特種部隊的士兵競勇競智,還可以與法國最值得驕傲的“鐵錨”特種部隊的勇士比賽——近乎野獸般的體力和駱駝般的身體素質。他們中的組織者和大大小小的頭目,是一些曾加入過‘基地’恐怖組織或販毒集團的幹將,他們除了能征慣戰、兇猛頑強之外,還足智多謀。他們的組織成員中,女性占比例的多數——各位代表們,可甭要小看這些女性成員,她們具有的色相和尋歡作樂的種種技巧,可以與專門訓練出來的色情間諜不分上下,中年男子如遇上她們,無不怦然心動、神馳魂飛。這些女妖般的、被欲望征服了心腸的女人,她們從入會的那一天起,就完全喪失了女性應該具備種種美德——淩辱她們或獎賞她們,她們皆寵辱不驚。為了達到目的,為了欲望需要,她們可以在鬧市街頭,眾目睽睽之下,跳著令人瞠目肉麻的脫衣舞。連專業妓女尚剩一點的羞恥心——她們皆不具備。

據偵察來的消息,這班男兇女狂的魔頭,為了侵消世界,正在策劃舉世震驚的科研活動。他們劫持一批化學家、物理學家、生物學家,要用史無前科的尖端科學,研究出能在世界耀武揚威、隨心所欲的武器。一旦他們的目的得逞,他們將成為——二十一世紀中的第三帝國!

現在,“艾滋幫”究竟在打哪一個國家的主意,或者哪一個國家的總統或總理,已成了他們的會員?這些皆還無法蔔知,象一道道新的哥德巴赫猜想那樣等待著我們去探索、去對策——這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紀的主要課題。我們要牢記“9.11”的教訓。

安蒂爾將軍,在激動的情緒中,結束了冗長而又扣人心弦的發言。

安蒂爾將軍的話音一落,大會執行主席就接著說:“先生們,代表們,安蒂爾將軍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執行委員之一,也是國際毒品控制委員會的委員,他剛才講的話,就是發向世界的警報,是敲響聯合國大廈的警鐘,應該引起全世界公民足夠的認識——準備打一場以不槍炮為主體的戰爭。“艾滋幫”自2108年破土籌備以來,象酵母菌一樣蓬勃發展壯大起來。現在,他們已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防禦性導彈和攻擊性潛艇、飛機。當然,更為可怕的不是這些超一流的武器——而是幾十萬地下大軍。這些不可捉摸的人間幽靈已經後來居上,國際上一些老牌恐怖組織“黑手黨”、“紅色旅”、“直接行動”、“十一月十七”等等,皆如小巫見大巫一樣,紛紛投奔“艾滋幫”,聽“艾滋幫”的調遣。這種情況,使國際刑警組織,深感頭痛——毫無辦法徹底阻止他們為非作歹。現在,本·拉登的基地組織,亦將投到“愛滋幫”的麾下。

“究竟怎樣才能對付這批未來的社會克星,希望到會的代表,就這個社會公患問題,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大會執行主席,簡短地說完了提示性發言。

有的國家代表,立即表示,堅決支持安蒂爾將軍的提議,加強國際警察組織的武裝力量,建立多國或多地區的聯盟行動,共同緝毒和抑制“艾滋幫”的野心和恨地無環般的欲望。

有的代表提出這探索性建議:盡快發展宇航事業,把地球上的各種“精神、行為禍害”,送到月亮上或者別的星球上服勞役——並且作為人類開辟新世界的先遣大軍;這是不失人道而一舉兩得的辦法。就怕執行起來難度太大……

大會特別代表,美國心理學家奧丁格博士在發言中,重點指向了影響人類安全的又一專題:人類進入二十一世紀以後,除了集精力,去應付那形形式式的犯罪行為,還應該拿出一部分力量,去制止,防患社會上的變態心理犯罪;這是個絕不可掉以輕心,有絲毫忽視的一個大問題——

二十世紀末期,社會上的心理障礙者和精神病人,以及適應不了社會高速度節奏的精神間斷失常者,各方面人數皆直線上升。他們的反社會反人格反自我等變異行為,形成了一股橫沖直闖的精神逆流。這是一股不可捉摸、毫無一定之規的洪流,任何社會“閘口”,皆限制不了他們在社會上的倒行逆施、合理犯罪——甚至刺殺總統也不追究法律責任!

現在,社會上的精神病院我,早就接納不了社會上越來越多精神病人。甚至,我們地大物博的社會,容納這些精神反常者,皆顯得不自量力——各國情況,大同小異。這些變態者——絕大多數是“艾滋幫”等犯罪集團的社會基礎和後備力量。——有些人就是因吸毒而變態,因變態犯罪違法,犯罪後精神每況愈下,更加偏狂而不能自約。也有些人原來精神正常,因游手好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又不務正業,感到生活枯燥無味――不如尋求各種精神刺激,圖茍時之縱欲,結果在社會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成了罪人或者變態狂。他們在精神尚未完全崩潰之前,無視於道德規範,視金錢如糞土、視人命如草芥――這種人最兩種不妙的結局――或者關進“鐵窗”,或者住進精神病院。但是,這些數量眾多的、朝著兩個極端發展的人,畢竟還是我們引以自豪的偉大人類的一部分,在“他們”尚未形成不可救藥之時,我們必須人道地盡熱心腸為“他們”尋求“救藥”,仁至義盡地拯救“他們”,這是我們這個社會一項“公職”,是誰也不該推諉的――除非他的良心和道德也發生變態!

我們的責任促使我們,要特別註意搶救那些一邊犯罪一邊變態的人,要防患於未然,防止“他們”因發洩抑郁和憂憤而去攻擊與“他”毫不相關的人,防止莫名其妙的人身傷害。近年來,世界各國都出現一些精神正常——行為反常的惡意行兇者,有的——甚至為了發洩對社會、對現實的不滿,把槍口對準同事、把槍口對準手無寸鐵的學生掃射;更有甚者,放下手術刀的醫生,摸起菜刀屠害一批幼兒園的不谙世事的幼童……

奧丁格博士還建議,世界各國必須切實做好人――特別是做好青年人的心理衛生工作,青少年極易從溺愛、偏激的家庭教育中,自幼就預埋下心理障礙的種子――成長中一遇誘因,即“發芽生根”,漸漸形成犯罪或精神失常這種惡性的――兩極分化。二十世紀中,世界各國中的心理衛生工作,皆人浮於事或因條件限制而進展不力。特別是擁有十幾億人口的中國,直至1985年才成立心理衛生協會。可見起步之晚。因而中國的精神病患者,在二十世紀之末,估記不低於一千三百萬人。至於各類心理障礙者,間歇性精神分裂,要超出精神病人的數倍。在1986年中中國衛生部長何界生向世界公布,當時中國已1058萬重癥精神病人,這個數字,是否準確,尚欠根據。之後,中國官方一直未對此再作公布。另外,中國第一大城市上海,1982年精神病人占人口數12.2‰,,這還是比例數較為小的。蘇州――這個歷史名城,精神病人比例數比上海要大得多。四川,連警官中心理障礙者達到5.07%。另外,據某大城市統計,各類心理障礙占總人口數的千分之二十二,這更是驚人之數。即使大學生中也不乏存在,馬加爵殺人案,就是一例。中華精神科學學會委員世界精神病分類與診斷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國衛生部發言人陳教授在二十世紀末接受媒體采訪時透露,進入二十一世紀後中國在精神病預防和治療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精神病患者的比例數有所下降,但形勢仍不容樂觀。

歐洲和南北美洲,精神病人的比例,比起中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這三個大洲,是毒品的主要產地和主要市場,有的地區,已經開始試用可卡因去招待客人,美國青年學生中,約有40%的人,吸食可卡因。因吸毒而引起的種種精神病人,天天都在暴增。吸毒和變態犯罪,已成為社會上兩條相輔相成的毒蛇。這兩條毒蛇已逐漸形成一股危害社會、危害人類的首患和公害。

奧丁格博士還提醒大家說,因為每一個公民,都有產生心理變態的可能,都能在理智混亂的一剎那間,做出反人格的行為,因此,社會必須加強社會心理學的理論研究,防止每一個人在不穩定的社會生活中,產生心理障礙,形成害人或害己的反社會行為。

奧丁格博士結束了他的學術性和針對性的發言。

會場上,不少國家的代表,對奧丁格博士的發言,表示了讚同意見,發表了相同的看法。很多代表在發言中指出,刑事犯罪,是天經地義的受到法律的指控,而談心心理犯罪,卻在絕大範圍之內,可以逃避法律的追究,不管哪一個法官,也不願意將一個精神病人,因犯罪而嚴加懲處……

大家對於奧丁格博士的發言,興趣還正濃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冒了出來。這是位不懷好意,而又有所指向的發言者。他的發言語氣和措詞,不象參加重大會議的代表團成員,到象是一位尖刻的記者,在記者招待會上信口開河,姿意誹謗。

“請問中國代表”,發言的是E國內政部長。“你們中國人口最多,精神病人也最多――剛才奧丁格博士在發言中說,中國真的有近一千萬精神病患者嗎?這是一個令人吃驚的數字。中國政策已和國際接軌,還進行了有史以來的人口自由流動的開放政策――這實在太令人可怕了。因為這樣無形中把一些各種類型的精神病人和心理障礙者,順其自然地外流到世界各各國,這樣既對別的國家的安全增加惡性因素,又把精神病擴散傳播,造成世界上精神病發病率增加,社會不穩定因素增加。

“醫學理論上認為,精神病是不傳染的。其實卻不盡其然,精神病的意識傳播力,比起艾滋病的液體為介質的傳播,更具有廣泛性。在這個方面,不乏其例。例如,有的人長期接精神病人,性情不知不覺地變得乖戾無常起來,甚至達到對正常的人看不慣,而對因為精神病的古怪行為習以為常。也有的人,開始是好奇性地模仿精神反常的人舉動和胡言亂語,最後竟習以為常,形成自覺的反常化行動。也有的經常在舞臺上扮演精神病人的演員,竟然把舞臺化的形象,帶到家中或社會上,不知覺地扮演了精神病的角色。

“尤其為甚的是,有一部分精神病院的醫生、護士以及研究心理變態的教授;這些人皆是理智超群拔萃的人物,但因多年長期接觸、研究、觀察精神病人,從心理上竟然漸漸受到精神病人的感染,逐漸改變了自我的性格,產生抑郁、迷亂、孤僻、焦慮,最後精神崩潰,形成精神職業病”,住進了自己工作的――精神病院!”

“由此情況,不知是否可這樣設想――當世界上一半人成了瘋子之後,剩下的一半人,離喪失理智的時間,為期是不會太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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