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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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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到兩個孕婦的蒼白的臉色,和用力推擠的動作。

白玉彬只掃了一眼,倒轉身倒在了石臺上,顯然是沒興趣再看了。

楊語斜眼掃了他一眼,無聲的勾了勾嘴角,便扭頭打理起那溶洞來。底下的溶洞處處透著加工過的痕跡,洞底有數個大大小小的池子,但區別在於有的池子水質清徹見底,而有兩個池子的水卻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一如此時那兩個孕婦呆的池子。

“看來這個部落的人口不少,光今天就有四個女人生孩子呢。”楊語對白玉彬傳音道。

白玉彬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有四個女人生孩子?”

楊語拿眼斜他,“咱們在崖上時不是聽到了兩聲喊聲麽?這下面還有兩個池子是紅的呢,現在中間池子裏兩個,可不就是四個麽?”

“啊啊——”女人痛苦的嘶喊自下方傳來,讓洞頂平臺上的兩人不由的驚了一驚。楊語稍稍往下看,卻見那女子似乎極為痛苦,而在她的腹部,一個老嫗正在用力的推擠著她的圓滾滾的肚子,而她的手腳卻被四個老嫗死死按住了。

楊語將看到的情況轉述給白玉彬,然後傳音道:“以你看,這部落是生孩子都這樣?還是這些老太婆想害人?”

白玉彬很無辜的道:“不好說,可惜我也沒經驗啊,沒生過。”看他那表情,好像確實是在為沒生過孩子而遺憾似的。

這句話差點兒沒把楊語給逗得笑出來。

“啊——不要再推了。”洞底傳來女子的痛嚎。

“閉嘴,在聖池裏你孕子,你怎可開口說話,你這樣褻瀆神靈,是要受懲罰的。”推著女子肚子的老嫗聲色俱厲的大叫起來。

那女子被嚇的瑟縮了下,咬著唇再不敢說話了。

那老嫗又尖聲叫道:“有力氣說話,還不如留著力氣生孩子,你若再敢開口壞了聖池的規矩,就永遠也別想再來聖池孕子,明白了沒有?”

溶洞頂上,楊語頗為驚訝的沖白玉彬挑了挑眉,“她們竟然也是用九洲大陸語的?”

白玉彬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才道:“這倒也不難猜,如果他們的祖輩都是要前往靈界的九洲大陸之人的話,那九洲大陸語自然就會從祖輩的嘴裏口耳相傳,終致傳承下來。”

楊語想了想便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已明白。兩人百無聊懶的躺在平臺上,山腹底下卻除了水被波動的聲音,連個最基本的呼吸都沒怎麽聽到,真不知道這群老太婆是人是鬼?

“啊——”一聲高亢的尖叫幾乎震得整個溶洞都微微搖晃震動起來。

楊語立即探頭往底下看去,卻見那先前尖叫的女子已經被四個老嫗給擡出了水池,她們身後,那個先前聲色俱利的老嫗正抱著一個粉紅色的東西往岸上走。

緊接著池子裏的別一個女人也突然尖叫一聲,順利生下了孩子,老嫗們動作很麻利的將孕婦擡走後,整個溶洞只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緊接著就熱鬧了起來,一群渾身赤裸,頸戴鮮花的女人歡叫著沖進三個染了血的池子裏,一邊將頸上的鮮花撕碎了扔進池子,一邊在池子裏扭動著身體跳起舞來。那些女子年紀各有不同,但是不管少女還是少婦,她們的動作和表情無一不虔誠。

白玉彬在那群女子沖進來時,正想探頭去看,卻被楊語一手給按了回去,“下面的那些女人都沒穿衣服呢,你敢看?”她目光炯炯,讓白玉彬只能敗退而回。

楊語自己卻看得津津有味,猜測這些人大概是在慶祝生產或為初生兒祈福。可當女人們的舞動停止時,響起的卻是男人們渾厚的呼喝聲,一群光屁股的男人好像是從洞底的四面沖出來的一般,他們紛紛跳進染了血的池子,抱住一個女人便“開動”起來。

楊語目瞪口呆的縮回頭,傻了足足三息時間,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神聖的生產和祈禱瞬間變群P淫亂,還有什麽比這更毀人三觀的嗎?

白玉彬見此也探頭出去瞄了一眼,他縮回頭後想了想又探頭出去看了兩眼……半晌之後,白玉彬才在楊語戲謔的目光下,低頭輕咳一聲道:“這裏的女人應該極少,下面的人數不成比例,他們應該是共妻的。”

這個她倒是沒註意到。楊語探頭往下看了下,確實如白玉彬所說,下面的男女人數確實不成比例,典型的僧多粥少,NP無處不在。她原還以為那些女人是在祈禱呢,可那些男人是從四面沖出來的,顯然是早就站在水池旁一直在等著了,那些女人的扭動擺明就是在向那些男人示愛,挑逗。

白玉彬扯了扯楊語的衣袖,向她打了個出去的手勢,然後拉起她,悄然按原路退了出去。

“你發現了什麽?”一出山壁,楊語見白玉彬眉頭深皺,便問道。

白玉彬很是煩惱的皺起眉,“麻煩大了,我們的神識在這裏受到壓制,這裏地方又大,也不知道有會多少個這樣的部落,會共妻說明他們部落裏女人極少……”白玉彬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皺眉頭看著楊語,那眼神裏有說不出的擔憂。

楊語瞬間恍然了悟,卻又覺得有些好笑,“你還怕我會被人逮去當壓寨夫人不成?”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白玉彬拍著額頭嘆氣,“你發現沒有?這裏的原住民實力都不弱,剛才那洞底的男男女女,有好幾個都是元嬰修為,其中一個男的還到達了化神境,我們看到的這些人還都是年輕人,你可以想像這個部落的老怪會是什麽修為嗎?”

楊語自己有保命的手段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不方便跟白玉彬說明而已,不過看白玉彬這般擔心,也只能勸慰道:“你別擔心了,最多我們小心些就是,來了這幾日,我發現這叢林內靈草遍地,而且年份都非常不錯,你回頭也看看是否有煉器的材料,咱們一邊找通道的位置,一邊收集材料,你若得空了,也可多煉些陣盤出來,這樣一來,就算萬一碰上修為比我強一階的老怪,打不過咱們跑還不行嗎?最多也就是退出這通道秘境而已。”

“也只能如此了。”白玉彬嘆了口氣,又問:“你看接下來咱們先往哪裏走?”雖知道白玉彬問她路線,只是寵她的一種下意識的表現,不過楊語還真沒跟他客氣,她笑著直接道:“你問我這個算是問對了,以後該往哪兒走,聽我的準沒錯,你只管閉著眼睛跟我走就是。”

白玉彬輕笑著搖搖頭,寵溺的刮了她鼻子一下,道:“好,都聽你的。”

這片叢林中存在神識禁制,神識在這裏還不如肉眼有用,不過楊語腦中有龍神珠探測到的地圖,自然底氣十足,她向白玉彬一甩頭,道:“走吧,咱們先爬回崖頂,然後往東走,先找到通往靈界的那道門,再來慢慢研究以後九洲修士們進來這裏後,走哪條路安全些。”

接下來的三天算是過的有驚無險,雖然這片叢林裏到處都是氣息強大的妖獸,但有楊語的指路,他們每次都安全的繞開了危險。白玉彬越走越覺的驚奇,因為楊語就好像在這叢林中住了一輩子似的,哪裏有靈草哪裏有樹洞,哪裏的妖獸可以殺,哪裏的妖獸要避開,她都一清二楚。白玉彬開玩笑的問:“媳婦兒,你是不是上輩子來過這兒?”

楊語當下送他一個大白眼,“你上輩子幹過些什麽事,你記得不?”

白玉彬自知理虧,摸摸鼻子笑而不語。

就在兩人說笑的當口,地面突然傳來抖動感,兩人的耳邊也傳來了隱隱的“轟轟”聲,其聲正迅速變大,對方顯然來勢及快。白玉彬神情一肅,立即伏下身體將耳朵貼到了地上,“西南三百裏外,有妖獸追逐一人而來。”

楊語飛快的翻看了下腦海中地圖,對白玉彬道,“我們快走。”說完她選了個方向,便帶著白玉彬迅速離開。她選的路線無不是此地各個妖獸領地的邊緣縫隙處,自信安全無慮。不過很快楊語兩人就查覺到了不對勁。

白玉彬再一次貼地聽聲時,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了,“該死的,那一人一獸仍在我們身後跟著,距離不會超四百裏。”兩人連連換了數次方位,可遠處的一人一獸就好像是在兩人身上裝了追蹤之物似的,一直緊追著兩人不放,他們往哪裏走,那一人一獸就往哪裏追,忒的是可惡。

“這樣跑不是辦法,萬一碰上外出的強大妖獸,我們的境況會變的異常危險。”這片叢林的妖獸氣息都極為強大,以楊語兩人的修為遠遠覺查到都有些不寒而顫,也幸好這裏的妖獸似乎並不喜歡動彈,只要兩人不踏進個個妖獸的領地範圍,倒也不會出來追殺他們,不然,以他們的修為在這裏可真就危險了。

白玉彬看著楊語緊蹙的眉頭,又是心疼又是羞愧,“語兒,若不能力敵,咱們還是退出秘境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九洲的後輩日後能不能再有人修練到化神期還是兩說,咱們也不必一定要為他們留下些什麽。”

楊語自沈思中擡起頭,沖白玉彬微微一笑,“這秘境強大妖獸遍地,就是你我這般實力進來也得步步為營,我想為後輩子孫一探路徑只是順勢而為,若是事不可為,我自然會省時度事的。”

“如此最好。”白玉彬微松了口氣的點點頭,“那現在?”

楊語一臉上顯出一抹堅定之色,“與其被一路攆著跑,不如全力一拼吧,我們尋一處空曠點的地方,我來擺陣困殺那一人一獸。”

白玉彬欣然應允,當下兩人也不再多話,運起全身靈力,在楊語的帶領下全力向前方狂奔而去。兩個時辰後,兩人便找到了一處方圓足有千丈大小的妖獸領地空隙處停下腳步,楊語二話不說揚手就自乾坤袋裏招出漫天的陣旗、陣柱,那些陣旗、陣柱全部淩空懸浮在她的身周,將她的身形都幾乎遮蔽住,那數量足有三四千之數。楊語左右開弓,雙手連彈,無數陣旗、陣柱在她手指所發的氣勁之下飛向四周,然後沒入地底。一道道五色靈光自楊語翻飛如電的雙手間,飛射向四周的陣點所在,這幾年來,她對陣法的研究日深,再加上平時愛好煉丹布陣,結印的手法自是熟練無比,是以如今布置起陣法來,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四周便不斷亮起一個個陣法啟動的光圈。

此時大地又傳來陣陣輕顫感,白玉彬眉頭一下便皺了起來,側耳傾聽了會兒才沈聲道:“語兒,照這響動,他們距離這裏已經不足百裏了,你還要多久?”

楊語手上動作不停,神情也頗為淡定的道:“眼下只布下了四個陣法,雖都是上古奇陣,但存於這片叢林裏的妖獸都頗為強悍,這四個陣法想要將之滅殺只怕有難度,不過幻陣已經成,困還是能困住的,我這邊再多布幾個攻擊力強些的陣法,到時數陣疊加,威力自然就上來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白玉彬頓時松了口氣,通往靈界通道的秘境,已有近萬年沒有修士踏足了,他們初來乍道,對這裏的情況兩眼一抹黑,不能不謹慎行事。

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強烈,兩人耳邊的轟鳴聲也越加響亮起來,隨著那一人一獸的快速臨近,楊語和白玉彬的臉都也都難看了起來。這一人一獸的追逐弄出這樣大的動靜,說不得就會有附近的部落前來查看,更堪者還會引來某些強大的妖獸。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都不是他們兩人現在所願意看到的。

楊語的雙手在空中疾速翻飛,快速變換的手訣帶出道道殘影,圍繞在她身邊的布陣材料隨著她的手印大片大片的射入地底或四周的大樹上,直沒致深處。大地的震感越來越強烈,到得後來,甚至如末世來臨,猶如要山崩地裂了一般。楊語的額頭上也禁不住滲出大片的冷汗來,強烈的危機感讓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這是自她修行之始從未有過的事情,她修行之始有楊三郎留下的大批靈石靈藥供應,功法上又有龍神珠時時指點,這些年來,她苦煉五形采補之法,體內五道五形元神於丹田中早已成自然相生的循環,片刻未停的吸收著外界的靈氣,等於她無時無刻不在努力修行。而與白玉彬雙修,不但讓她的修為飛速的增長,更是讓她的神識增長速度也遠過同階之修。

兩世為人,又跨世而來的楊語心性堅毅,對世事天道感悟更是深刻無比,因而她在晉升之時幾乎沒有瓶頸,只要時間到了,修為自然而然便會增長。也正是這個原因,在清水峰的這麽多年,除了以秘法和引天雷煉體之外,她所有的時間幾乎都放在了研究陣法和煉丹上,在這兩術上的成就之高,按龍神珠的說法就是,就算拉到靈界也能讓人引起重視了。可就算是如此,楊語此時也感到情況棘手了。

“別慌,萬事有我。”白玉彬柔聲說著,挺身站到了楊語的一側,那正是一人一獸要來的方向。兩人神魂相連,只輕微的心神波動,白玉彬便了解到了楊語此時的隱憂,他不敢碰觸楊語,怕影響她布陣,但卻以著無比堅定的神情和實際行動,向她說明了自己欲保護她的決心。

楊語心頭一蕩,感動的同時,卻也只能暗暗苦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平日鮮少與人動手,雖不會怯場,但缺乏經驗卻是不爭的事實,白玉彬在這方面或許比她強些,可他的修為大部分都是靠與她雙修得來的,晉升速度太快,這讓他少了一份沈澱,功法與修為定然不能達到圓潤如一之境,兩人進這秘境原本雖也就是打得歷煉和磨煉自己的目的,可一進來就碰上這麽大的陣仗,也實在是有夠倒黴了。“它們快來了,你小心此,我手裏這個陣法還要一會兒才能好,以現在的四個陣法也不知道能將那只妖獸困住多久,只能一會兒邊走邊看了。”

“知道!”白玉彬答應一聲,握緊金筆,將黑色的五指峰也祭了出來,懸在頭頂。

“咻——”

“轟隆隆——”

隨著一陣地動山搖樹木亂顫,一個身材修長,身披虎皮的年輕男子便自一顆大樹後面電射了出來,他的速度極快瞬間便沖進了楊語的大陣裏。

“這孫子,看你這回死不死。”白玉彬惡狠狠的低咒了聲,“語兒,我去將那個孫子提回來,你控制下陣法,將他與那妖獸錯開。”

“好!”楊語點了點頭,手中掐了個印訣往陣法輕輕一指,陣形立時變幻。

陣中的年輕男子只覺得眼前景物一花,仔細看時便驚愕的發現自己四周的景物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雖然樹林還是樹林,小徑還是小徑,卻明顯已不是他所熟知的地形與景物了。男子悚然一驚之後,立即拔腿狂奔起來,只是身處幻陣之中,任他跑斷了腿也只是在陣法中打轉而已,倒是把想揪人的白玉彬轉了個眼花繚亂。

“我靠,這孫子是屬兔子的嗎?怎麽這麽會跑?”白玉彬手裏舉著一條縛仙繩將扔未扔,瞠目結舌的驚嘆。只見那年輕男子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幻陣中團團亂轉,偏他奔跑的速度又是極快,短短幾息時間竟就在這千丈方圓的大陣中轉了數個來回。

“那東西進陣了,你快回來。”就在這時,楊語的聲音突然在白玉彬的耳邊響起,他轉眼看了那亂竄的男子一眼,果斷的轉身返回陣眼。

恐怖的威壓伴隨著濃重的腥臭味撲天蓋地的兇湧而來,震天價響的轟隆聲中漫天的草葉碎木之後,一只體型長達十數丈,腰身足有五六人合抱粗的火紅色巨蟒“咻”的一聲沖了出來,一頭紮進了陣法裏。

站在陣眼上的楊語瞳孔猛然一縮,臉色一下就變了,“遭了!”這頭妖蟒的修為竟然連她也看不出來,看它沖進陣法之後就猛然頓住的動作,顯然是已經查覺到了不對勁,以這巨蟒的實力,若是暴力破陣,她之前所設的四個陣法加上手上快完成的這個,估計也困不了它兩個時辰,更別說是要將之滅殺了。

“我的天啊,這東西倒底什麽修為啊?氣息怎麽這麽恐怖?”白玉彬頂著巨大的壓力,一步一步的努力往楊語身邊邁。楊語見狀揮手將四枚陣旗打進陣眼的四個方位,白玉彬身上的壓力立時一輕,不禁挺直腰背扭了扭身子,然後步伐輕快的走到楊語身邊。

楊語的神情也很嚴肅,“這頭紅蟒不是九洲大陸的品種,修為至少也有煉虛初期了,應該是火系的妖獸,我們不清楚它會什麽術法,要獵殺它,只怕會有困難。”

白玉彬拍了拍額頭,臉上卻沒有多少憂心的神色,吊兒郎當的道:“那要不……咱們自己走為上策?”

楊語略微沈吟了下,手上布陣的動作卻始終未停,她擡了擡下額,向大陣的另一頭示意了下,道:“反正還有時間,先將那個土著抓過來審問一下再說,若這裏的妖獸太過強大,那咱們就撤。”

“也對,咱們對這裏兩眼一抹黑,好不容易逮到個落單的,先問問情況再說,要是這裏太過兇險,說不得咱們還得把師傅和師伯師叔們給找回來。”白玉彬點了下頭,邊說邊轉身往陣法另一頭走去。

而陷在陣法中的年輕男子在四周景物再次變換之後,就已經停下了腳步,此時,他正謹慎的望著四周,精神力高度集中,渾身的肌肉緊繃,小心的一步步往前挪動著。

“誒!還挺謹慎的嘛。”白玉彬微扯了下嘴角,神識一動,懸在頭頂上的黑色五指山立時像吹氣球般迅速膨脹起來,一直長到數十丈高,他才手指往前一指,黑色的大山立即往陣中的年輕男子隆隆的飛撞過去。

“哇!”頭頂上突然飛撞來一座山,那年輕男子幾乎驚駭欲絕,當下也只能連滾帶爬的往前飛撲了。

“轟隆——”巨大的黑色大山直接就將大地砸出了一個深坑,連帶山體都往地下陷入了數尺之深。

看著自己身旁兩寸處的巨大黑色山巖,年輕男子額頭的冷汗跟下雨似的直往外冒,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這突然冒出來的黑色山巖就將他給壓成肉醬了。抹了抹滿臉的汗,男子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一角獸皮裙被山巖給壓進了地裏,他抓著獸皮雙腳登在山巖上努力拽了拽,卻只到了一道裂帛聲,“我#%¥,這可是十階斑紋虎王的皮啊。”男子欲哭無淚的摸著缺了一角的獸皮裙,隨即驚駭的眼珠子都突瞪了起來。只見原本被他又蹬又踹了半天都安安靜靜陷在地裏的黑色山巖,此時竟晃晃悠悠的搖動了起來,然後猛然一下拔高到半高,又帶著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向他猛然撞來。

“我的媽呀!”男子慘叫一聲,手下動作卻半點兒也不慢,兩腿一蹬便躥出了老遠。

“轟隆——”黑色大山再次擦著男子的後背重重的砸落到地上。

“還好還好,差一點點……”低頭看著自己安然無恙的雙腿間,男子拍著胸脯慶幸躲過了一劫,卻在此時心頭警兆突生,耳邊一道細細的呼嘯聲傳來,他愕然回頭,卻只來得及見到一條金色的繩索宛如靈蛇般已經出現在了他胸前不足三寸處。

“縛仙繩?!”男子驚聲大叫,卻已經來不及躲閃了,被迎面而來的縛仙繩給捆了個結結實實,“吧唧”一聲摔到了地上,“我%#¥#,哪個混蛋孫子敢偷襲你爺爺?有種出來單挑,背後偷襲算什麽本事?”踏入上古陣法之中,或許會有山石落下,可這縛仙繩卻是只有經過修士靈氣激發才能運使之物,此時他要是再想不通自己被人偷襲了,就真的可以回娘胎重造去了。

“哪兒來的不孝兒孫,敢在你爺爺面前放肆?”白玉彬哈哈一笑,甩手又是一條縛仙繩扔了出去。

“我擦,無恥小人,綁了爺爺上身不夠,還連下身也不放過?”

白玉彬臉上的笑容倏地一僵,一股惱竟湧上心頭,他長這麽大除了被寶貝師傅和妻子損過兩句,可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沒想到今到在這裏竟然被人開了戒。白玉彬手指一動,黑色的大山立時翻了個面,直直的壓到了年輕男子身上。

“哎呀!你大爺……”咒罵聲隨著黑色大山的壓落而隱沒,陣眼上的楊語嘴角抽了抽,手上印訣一換,便將黑著臉的白玉彬和捆成了棕子樣的年輕土著給平移到了陣中。

“語兒!”白玉彬收回了黑色大山法寶,黑著臉喚了楊語一聲,又惱差成怒的狠狠踹了地上的年輕男子一腳,“說,你是什麽人?一路追著我們有何意圖?”

地上被綁成了棕子又被砸的暈暈乎乎的年輕土著,此時生生受了白玉彬一腳,卻是猛然醒過了神來,大叫道:“我是苦修者,不管你們是哪個部落的,我都不會加入你們的。”說著他擡起頭來,卻在看清白玉彬和楊語時楞了楞,愕然問道:“你們是誰?”

面前的一對男女,雖未及看清容貌,但那一身華麗的泛著寶光的衣著,卻是亮的讓人差點兒睜不開眼,這樣的寶衣,他只在黑鐵部落的首領身上見到過相似的一件青色寶衣,那是一件能讓人行動速度提升五層的無價之寶,整個歷練叢林也就僅此一件。他忍不住想看看倒底是何方神聖,竟能擁有如此寶物,卻在看清眼前男子的面貌時,忍不住張大了嘴。

原本他以為他淩寒的容貌已經夠出眾的了,致少在這歷練叢林裏,各個部落裏的大姑娘小媳婦,迷戀他的可不在少數,可跟眼前這男人一比,他卻有種土鱉見了豪門闊少的感覺,自慚形穢啊。

長得這麽帥也不怕被千年老妖抓去當爐鼎了。淩寒頗為忌妒的喃咕了一句,又轉頭去看那名紅衣似火的女子,那女子側身對著他,雙手不斷的結著各種繁覆的印訣,一道道靈光自她的手上飛出,射向四方的虛空之中。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布陣?!”淩寒震驚了,陣法一道早在數千年前就在歷練叢林斷了傳承,以致如今各大部落的人守著許多前輩大能遺留的洞府都束手無策,只能幹等著那些禁制自已失效。

這個女子是誰?她又怎麽會陣法一道的?

淩寒瞇了瞇眼,仔細往那女子臉上看去,然後他的嘴巴就徹底合不上了。那是怎麽樣一張臉啊?膚若胰脂,眉似遠山,鼻若懸梁,唇似丹朱,黑眸璀璨若星光映照,紅唇微抿卻又似有溢出一股冷漠之意。

冰山美人啊!!!人美,氣質更是出眾。

“哧溜!”淩寒狠狠的吸了吸口水,目光不住的在楊語的身上上下打量:背若青松筆挺,身似弱柳婀娜。這是哪裏來的美人,不光人美,氣質出眾,這身段也是無比的曼妙啊。

“怎麽樣?美吧?”

“美!美!跟這女子一比,赤蛇部落的第一美人曼雅簡直就醜的不能見人啊,太美了。”淩寒下意識的抹了抹嘴角,咽著口水道,但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一扭頭卻只見一只大腳迎面踹來。

“啊!”淒厲的慘叫響徹雲宵。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覬覦,老壽星上吊,你找死啊!”白玉彬面容猙獰的胎腳猛踹,這家夥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盯著楊語看不算還起反應,不踹死他實難消他心頭之恨。

楊語嘴角抽了抽,百忙之中抽空側頭望了眼化身暴龍的白玉彬,無聲的暗嘆了口氣,只能出聲提醒,“白玉彬,時間不多了,快辦正事。”

“算你運氣好,臭小子!”白玉彬惡狠狠的低咒了聲,毫不客氣的又是一腳踹的男子仰面朝上,然後大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胸膛上,“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追著我們不放?有什麽企圖?有多少同伴?”

“我……我操……”淩寒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不由抱著肚子呻吟。今天真是太他媽衰了,被人綁了竟然還被人美色所迷,太大意了。可這男人明明跟他一樣都是化神初階,怎麽肉體力量會這麽大?沒有便用靈力竟然也以能把他打得這麽痛,真是他媽見鬼了。

白玉彬陰側側的笑了起來,“不說?”

淩寒頓時只覺後背一冷,連忙大叫起來,“我說,我說,你們問什麽我都說,別打,別再打我了。”正所謂識實務者為俊傑,為了保住小命,這世上還真沒什麽不能說的。

白玉彬卻是陰沈的一笑,腳下微微加了力,“那就說吧,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追著我們不放?”

“哎喲……我……我冤啊,我……什麽時候追著你們不放了?”淩寒突然有種六月飛霜,奇冤無處申訴的感覺,“兩位一定是誤會了,在下與兩位素不相識,又怎麽會特意追逐兩位呢?”

白玉彬邪邪的扯起一邊嘴角,腳下用力一蹬,又再左右碾了碾,聽著地上的男子哀哀慘叫才又道:“還說你沒有特意追著我們跑?我們左閃又躲的足足躲了你半個時辰都沒甩掉你,天下難道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更何況一直跟在你身後那個大家夥現在可就在這陣中,要不要本少現在將你扔出去跟它見個面,好讓你恢覆一下記憶?”

跟那頭赤焰巨蟒面對面?“別!別!”淩寒嚇的臉都白了,連連擺手告饒道:“兩位明鑒,在下真的沒有說假話,這裏面是真的有誤會。”他苦笑著看著兩人道:“兩位應該是從外面來的吧?是機緣巧合通過靈界的空間裂縫意外穿行來此的吧?兩位對這歷練叢林不熟悉,也不怪兩位會誤會,這叢林裏生活著無數強大的妖獸,咱們修士都能憑借氣息的強弱來分辨妖獸的強大於否,從而進行規避。在下被那赤焰巨蟒一路追逐,皆著延著各大妖獸的領域縫隙逃遁的,興許正是因為如此才與兩位撞上,從而使兩位誤會了。”

白玉彬回頭與楊語對視了一眼,這土著的說詞倒也不像在說謊,只是從靈界的空間裂縫穿行而來雙是何意?靈界的人還能通過那裏空間裂縫,回到這裏來不成?兩人繼續不動生色的聽著。

只聽淩寒自報家門道:“在下姓淩單名一個寒字,是這歷練叢林的苦修者。”

“何為苦修者?”白玉彬問道。

“苦修者就是不屬於任何部落,獨自在叢林中生存修練的修士。你們看到的這片叢林我們稱之為歷練叢林,這個名字是九洲大陸的上古大能取的,那些上古大能以大法力開辟出這片叢林,又從靈界移來無數妖獸,目的就是想讓九洲大陸的後輩修士們在此提升了修為之後,再行前靈界,以免九洲大陸的後輩修士隕落過多。”

“隕落?”楊語的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緊,“進入靈界的修士很容易隕落?”

清冷的聲線有如一道冰泉流過心間,淩寒的身體顫了顫,不自禁的擡頭卻見白玉彬又向他示威似的揚了楊拳頭,他脖子一縮,連忙收斂了心神,但卻又馬上擡頭望向了白玉彬,不解的道:“兩位自靈界而來,靈界是何種的情景還需在下多言麽?”他一句話出口,才番然醒悟,瞪大了眼道:“你們不是從靈界的空間裂縫來的,你們是九洲修士?”

白玉彬看到他那副見鬼似的樣子就有氣,語氣不善的哼道:“怎麽?這片我們九洲前輩大能為我們準備的歷練叢林,我們九洲修士就不能來了?”

淩寒連忙道:“不,不,你們自然是來得的,只是九洲大陸靈氣日就趨匱乏,已經有近萬年未出過化神修士了,我還以為九洲大陸那個入口已經廢棄了,沒想到九洲大陸現在還有人能達到化神境。”

楊語一心二用,一邊急速布置著陣法,一邊頭也不回的道:“說說你所知道的靈界的情況。”

淩寒不敢怠慢,道:“靈界就是達到化神境之後,能夠飛升進入的靈氣和修練資源更加豐富,地域也更加寬廣的世界,在靈界之上還在仙界,但要想進入仙界,卻是要修為達到天仙界才行的。兩位還不知道化神之後的修為境界吧,在化神境之上還有煉虛境,大乘境,地仙境,天仙境,仙王境,仙尊境等六大境界,其中煉虛境到地仙境的修士都能在靈界自由行走,而修為一旦達到天仙境之後,就能飛升到仙界,那才是修士最後的樂土。”

淩寒說到這裏,臉上突然顯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來,“各個低等位面的修士兢兢業業數百近千年,做夢都想突然化神進入靈界,卻不知靈界才是對修士來說最為殘酷的修羅場。在靈界雖也有土生土長的修士,但基本上化神境就已經算是最填底的修為了。靈界很大,自然自各個低等位面飛升進去的化神境修士數量也多,那些資質好的修士,到靈界不久,修為就會井噴似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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