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會定格在一瞬，那麽永恒和一瞬也許並沒有差別。那麽愛情呢，是一瞬發生的，還是延續不斷的？林凡看著窗外的梧桐，依舊想著那個懸而未解的問題。又是荷，從背後捂住她的眼睛，拿出一疊洗出的照片。那張她和阿左看著天空的照片格外顯眼，可以她並沒有拿，不是矜持，而是她覺得有些東西只需要記在心裏就好。荷順手拿了幾張，連同那一張。對於慣常擁有無形人際交往能力的荷來說，幾乎不會判斷錯，可是對於這次，她錯了。

林凡，接過，微笑，謝謝。

荷回到座位，突然沈默了。那天，她回到家，那個冷漠的家，有爸爸媽媽，有家具，還有窗簾，一個家有的擺設這裏都有。可是從她的心智成熟起，她從未感到所謂親情的溫暖。她看看天空，那個叫林凡的女孩，出去玩了一天，就給家裏打了兩個報平安的電話，她不是嫉妒，只是覺得好笑，她的人生從來不需要過多的牽掛。那個爸爸媽媽只是一個形式，一個她活在世上必須的形式，任何人，包括父母，都需要她苦心經營維系他們之間的感情。她不會放肆，也不會任性，有的只是自我和自己的目的。她

看看那疊洗出的照片，那是她化所有零花錢洗出的，她的父母是不會另外資助的。她走到窗邊。脫下頭上的黑蕾絲，秀發披下，她是那麽一位佳人。是啊，這是她人生唯一的真情。7歲生日那天，母親依舊打他的牌，父親冒著大雨從外面給他帶來了這根黑蕾絲。可惜後來，父親也變了。整日酗酒，上網游戲。試想，如果父親一直這麽慈愛，或許她的人生又是另一番光景。可惜，她的黑蕾絲並沒有挽救她的命運，雖然她一直戴著。

座位上，荷伸手碰了頭上的黑蕾絲，她的內心劃過一絲淒涼，不禁回頭看了看那個在她眼裏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林凡。有些疑惑，她似乎並沒有看懂她。

放學後，林凡突然想自己走走。她果斷甩開小韻，“幹嘛呢，留我一人，是沈澱自己還是思考人生。我說您甩開我幹嘛呢，為了什麽？不能帶上我嗎？”

“為了心中的理想，為了遠去的白鴿。”

“您老老是去軋那馬路是怎樣呢？你對那土地愛的是有多深沈。”

林凡轉過來，暧昧的將手托起小韻的下巴，”放心哈，我更愛你。乖乖地，不要吵。”

小韻打了一個寒顫，感覺六月飄雪。對於林凡，小韻要容忍她很多，她習慣了。同樣的，林凡亦說，她也容忍了小韻很多。即使她們彼此真的不明白對方的所作所為到底有什麽人生意義。但是她們也從來不去想，這麽覆雜的問題留給愛因斯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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