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吳靜雲甜甜蜜蜜地玩了一天，黎曉在傍晚時分回到了自己家裏，這是和莫小雨商量好的，大概是莫小雨不想兩人的關系進展得太快，又或者是出於對吳靜雲的照顧，在兩人同床共枕了一晚上後，便提議回去自己家裏，繼續過分房睡的生活，黎曉明白，在他和吳靜雲正式結婚之前，莫小雨是不會讓他享受齊人之福的，吳靜雲和他過得那一晚，其實也是兩位女士達成某種默契的結果，自此，吳靜雲也再沒踏足黎曉和莫小雨的家，各人又似乎回到了原來的生活狀態。吳靜雲占據著黎曉周末的時間，而黎曉的大多數夜晚都屬於莫小雨，兩個女孩子都堅守著自己的底線，沒有給黎曉一丁點的機會，但又保持著適度的親密接觸，害得黎曉經常一個人在房間裏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卻又不敢跑過去找莫小雨，痛苦不堪，但是黎曉的內心是幸福的，吳靜雲自然不用說，就連一向冷傲的莫小雨，現在也變得溫婉可人了，不就是大半年嘛，等到吳靜雲畢業了，他就可以結束這種天天被火烤的生活，當上左擁右抱的大爺了。

日子就在這樣的痛苦和快樂之中，一天天過去。優衣庫在賺錢，對沖基金在賺錢，瑙魯養殖場裏的海參也在茁壯成長，過不了多久就能賣個好價錢了，只有滕訊的開銷越來越大，即便增加了企業郵箱的收入，賬面上的虧損還是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現在每個月黎曉都要給它補充500萬以上的資金，以維持滕訊的擴張。這是黎曉始料未及的，雖說只要熬到99年，等網速提升了，廣告收入就會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離99年還有一年多啊，由於對沖基金還沒有到收獲的時候，滕訊的大量投入，也影響到了優衣庫的擴張速度。黎曉沒太在意這些，畢竟他現在過得太舒服了，但是這樣的情況卻引起了某些人的註意。

這天黎曉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那人在自我介紹了一番後，黎曉才勉強想了起來，在差不多一年半之前，黎曉因霧島純一的事情進了醫院，那時何軍瑩的領導曾經為了感謝黎曉在導彈危機中做出的貢獻，親自到了醫院探望。那人姓郭，不過聽何軍瑩提過一嘴，他已經不是處長了，這位不清楚現任職務的郭大叔，突然想要約黎曉見面，把已經在溫柔鄉裏泡了許久的黎曉嚇了一大跳。

當黎曉讓莫小雨做好了撤退準備，藏著手槍匕首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卻看到包廂裏只有郭大叔一個人，他看到黎曉也顯得很是客氣，坐下之後服務員很麻利地把一桌豐盛的菜肴端了上來。

“郭處長好久不見啊，難得你還能記得小弟呢，不知道是有什麽吩咐嗎？”

郭大叔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何軍瑩沒跟你說麽？我早就不是什麽處長了，現在在另外一個部門當個副隊長，雖然軍銜還在，但是職務是低了半級的。對了，我知道她離開了華國，聽說是到你那個瑙魯去了，生活得還習慣吧？’

黎曉心想你這個老狐貍，何軍瑩多半就是被你推出去祭旗的，虧你現在還假惺惺地來關心她的近況呢。黎曉皺了皺眉，說道：“何軍瑩啊，我是見她情緒很低落，才建議她過去那邊散散心的，不過好像效果不是太好啊，其實那邊也挺悶的，不知道能不能讓她心情變好呢。”

郭隊長知道這是黎曉為何軍瑩抱不平，他尷尬地笑了笑便轉換了話題，“前段時間國安內部新設立了一個網絡安全管理部門，領導覺得我不太適合繼續做外勤的工作了，就把我調到了這個新部門，最近剛接手工作，就想起了小黎你是做這行的，所以今天就來請教你些問題，看能不能開闊一下眼界。”

黎曉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說果然還是來了啊，滕訊還沒長大呢，就被人盯上了。他淡淡地對郭隊長說道：“不知道隊長想了解些什麽，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小黎你太謙虛了，你們那個滕訊公司現在名氣挺大的啊，聽說國外用戶都幾千萬了，我們這些老古董，現在都兩眼一抹黑呢。比如說啊，解放初期那會兒，國外傳來消息只能通過信件或電臺，我們只要查查可疑的信件就可以了，電臺的話要是破解了密碼也沒什麽的。後來有了電話，我們找一堆人在那監聽一下也勉強能行，現在到了互聯網時代，什麽電子郵件啊，還有你們那個wechat，信息都是那邊一發送，這邊立刻就能收到，我們要檢查起來就更麻煩了，我就想請教一下，要是有國外的間諜用互聯網來傳遞信息，我們該怎麽辦？”

黎曉心中冷笑連連，心說真是缺什麽來什麽啊，想在我這拿好處，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黎曉眉毛一挑，輕松地說道：“這個很簡單啊，不論用什麽方式在互聯網上傳輸信息，信息都要經過服務器的，要查這個不是太簡單了麽。弄一套數據庫，把經過服務器的信息都備份了，想怎麽查就怎麽查啊。”

郭隊長沒想到黎曉會如此坦然地說出這個答案，按理說，這個問題是跨國服務商最敏感的領域了，因為換著誰都不想自己的信息被人看到的，黎曉這麽說，看來是早就想到了這點，也知道他們國安遲早會找上他的，所以早有準備了。於是郭隊長小心翼翼地道：“小黎啊，那為了國家的信息安全，你能向我們提供這方面的幫助嗎？”

黎曉笑了笑，輕松地說道：“當然可以，我們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那就是網絡領土，雖說網絡無國界，但是從實際出發，怎麽可能真的無國界呢，郭隊長，你說是不是？”

郭隊長深以為然，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啊，你們有沒有什麽相應的解決方案？”

“當然有啊，既然有領土，就有了主權的概念，華國的網絡屬於華國所有，美國的網絡屬於美國所有，針對這個問題，我們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各個國家為了保護自己的網絡領土，自己建立一堵網絡長城，把有損國家安全的信息隔絕在長城之外，換句話說，就是在有需要的國家境內，架設一個服務器，這個服務器由國家和我們管理，讓什麽信息入境，什麽信息能出境都由國家決定，我們的主服務器只負責分發和接收來自各國服務器的信息，這樣的話，我們既尊重了各個國家的主權，又兼顧了公平，大家都能接受，你說是不是？”

郭隊長不住地點頭，他很認同黎曉的方案，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不過既然說開了，他便繼續問道：“那我們要建立這個網絡長城，要怎麽配合你們？”

黎曉笑了笑，說道：“這個不難，你們組織一幫專家，想好信息篩選的規則，並且有能破解加密信息的專業人員，最後就是籌集一筆資金，在華國境內建立一套這樣的服務器，這樣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吧？”

郭隊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終於明白了黎曉的用意，這個人不就是要問他拿錢嘛，作為一個華國人，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他怎麽好意思問我拿錢？想到這，他不悅地說道：“小黎啊，國家安全人人有責，普通人看到有個賊頭賊腦的都該去找警察報案吧？我覺得為國家舉報可疑信息應該是企業的責任才對。”

黎曉輕笑了一聲，說道：“郭隊長說得對，我們是華國企業，自然要為華國著想了，我們的競爭對手其實很多的，就比如以色列的icp，你要怎麽跟他們說呢，他們可沒有這個義務哦。要是建立這個網絡長城的費用由企業承擔，那我明天就把公司賣了，到時郭隊長再和新的老板談吧。”

郭隊長臉色鐵青，他真的無話可說，因為黎曉的公司不僅是在港城註冊的，不歸大陸管，而且他的妻子還有日本國籍，真的鬧起來了引起外交糾紛的話，他這個副隊長也不用幹了，本來打算來撈些便宜，在上級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沒想到人家早就等著他了，而且在公司初創之前，可能已經想到了這樣的問題。不過他還是不死心，抱著最後搏一把的心思說道：“我們國家窮啊，很難拿出這麽多錢來的，說不定最後為了安全，把互聯網封閉起來也說不定啊。”

黎曉很想放聲大笑，熟知未來的他很清楚，除非想讓國家倒退到二十年前，並且永無翻身之日，否則絕對不會把互聯網拒之門外的，這個郭隊長是嚇傻子呢，黎曉淡淡道：“那也沒辦法了，我一個人扛不起整個民族的興衰，華國用戶目前只占我們公司用戶總數的10%，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也無可奈何了。郭隊長你們要是真的在意這個問題，就回去仔細商量商量吧，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郭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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