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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精靈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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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談話之後,精靈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庇護,以及足夠的發展空間。而羅傑則得到了他最想要的防禦手段,以及未來翠鳥城戰力的補充。雙方都感到非常高興,而更加高興的則是艾露妮。她一直都在擔心精靈使會不喜歡羅傑,某種意義上來說,精靈使和羅傑都是差不多的人,都極為固執,寧可將一件事毀掉,也絕對不退讓半步的。

不過剛剛的一番對話讓她感到,原來精靈使和羅傑也並非不是好說話的人嘛。

雙方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羅傑也就起身告辭了。艾露妮也同時告退,她臉紅紅的往羅傑身邊一站。那羅傑是何等的聰明,他立刻心領神會的一把將艾露妮抱了起來,直接從那旋轉樓梯中央的空隙跳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羅傑一直忙碌奔波於翠鳥城的各個角落之中。卡羅拉住在城市之心的房間,和碧琪呆在一起。她和帕農以及巨人甄特的關系非常好,經常因為自己的觀點吵的不可開交。

甄特在精靈們到來的第二天拜訪了精靈使,他對於精靈使遠比羅傑表現的要尊敬的多。

然後精靈使也在同一天拜訪了住在翠鳥城裏面的兩大蟻後,蟲車沃姆,以及巨眼怪的巢穴。

這樣,大約不到兩天時間,翠鳥城的老市民與新市民就很快相互熟悉,並且和睦相處起來。

這其中不得不提到,伊芙所帶領的少女們和精靈像的關系非常好。

那些來到翠鳥城的精靈像們仿佛被少女們的活力所吸引一般,經常同時出現在少女們的訓練場周圍。伊芙詢問她們,她們也無法解釋為什麽,她們只是非常喜歡呆在那裏而已。就似乎是一種本能,她們本能的非常喜歡那些女孩。

不過,羅傑卻看出了一些門道。

女孩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都擁有先天性武士之心缺損,同時她們都在修習一擊必殺拳。而那些精靈像們自身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共同點。

如果有一個精靈像喜歡來到這裏不稀奇,如果有一個女孩吸引一群精靈像也不稀奇。可是,一群精靈像們被一群女孩所吸引,那裏面必然就有一些問題了。

為此,羅傑最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對比試驗。

首先,他讓一個精靈像在遠處,跟著那些女孩們一起做同樣強度的訓練動作。

然後,他讓這個精靈像在完全恢覆之後,站在那群女孩之中,再一次做同樣的動作。

結果,第一次,精靈像在十分鐘之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而第二次,精靈像卻一直堅持了半個小時,體內的武力依然足以支持她的活動。

所以,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女孩們在以一種未知的方式影響著精靈像,並且可以為她們的身體提供武力。

這個發現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精靈使,帕農,伊芙,蘇菲,艾露妮,甚至巨人甄特,巨眼怪,卡羅拉。幾乎所有能夠幫上忙的人都聚在一起,在一番唇槍舌戰的激烈討論之後,最終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伊芙所發明的一擊必殺拳,是利用武力將身體金屬化,進而形成無堅不摧攻擊力的拳法,現在的女孩們已經完成了將骨骼金屬化的程度。而經過簡單的分析,最終得知,她們金屬化的骨骼,竟然就是精靈銀。

這實在是出乎預料之外的發現。

羅傑一直以為那金屬是鋼鐵,或者某些沒有被發現的金屬,結果沒想到竟然是精靈銀。如果不是知道了這些精靈像,羅傑打死都想不到銀竟然會是堅硬的。

而精靈銀和精靈銀之間,是會共鳴的!

正在訓練之中的女孩們會不斷的向周圍的空氣之中施放武力。這些武力原本是無法讓精靈像使用的。但是由於精靈銀之間的共鳴,女孩們骨骼和精靈像之間仿佛建立了無形的通道,武力會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流入精靈像的身體。

如同在沙漠之中的旅者最終總會聚集在水源周圍一樣,精靈像本能的想要靠近這些能夠為她們提供生命之源的地方。

少女們由於患有先天性武力之心缺損,所以她們每天都會浪費掉大量的武力在周圍的空氣之中。這些武力會被城市之心收納起來,成為城市的一部分。不過現在,羅傑為它們找到了新的去處。

精靈像本身是依照精靈的外形制造的塑像,精靈像本身依靠她們的靈魂作為感受外界的基本媒介,他們並不依靠這個身體的任何感受器官——當然,這個身體也沒有任何感受器官存在。

所以,她們自然也不會對她們的身體之中多了一個新的身體而感到難受。

是的,由於精靈像內部是空的,而且可以在精靈靈魂的控制之下變的極為柔軟,所以,她們可以像是衣服一樣緊緊的貼在女孩們的身上。由於女孩們之前早已將所有的制服換為影子材質,這可以讓精靈像和女孩們的皮膚毫無阻礙的緊貼在一起。

一個精靈像從自己的胸口撕開一道裂縫,第一個女孩忐忑的走了過去,然後如同穿衣服一般將這一層精靈銀套在自己的身體外面。精靈像將頭部的位置融化,重組成為精致頭盔。頭盔遮住了女孩的半張臉,只露出了一張嘴在外面,但是她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景象。同時將身體周圍用來裝飾的護甲之類全部去掉,並且更進一步的將精靈銀的厚度變薄,如同一張銀色的薄膜,以最大限度的增加靈活性。

這些都是伊芙的要求。

從外表看起來,如同只是將剛才的黑色影子緊身武士服換成了銀色。

但是這樣還不夠,因為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他們的身體移動肯定無法同步。這個時候,就應該卡羅拉出馬了。

卡羅拉對於研究靈魂方面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論,並且在武魂方向上有著極大的突破。現在的狀況基本上就可以想象成為武士和武魂之間的關系,武魂依附於武士,而武士為武魂提供力量。而由於武魂是武士天生的,她們之間具有極強的同調性。這做後後天的精靈像,則必須要和武士的思維同步起來。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從現在開始,做任何事情都在一起,訓練,吃飯,睡覺,所有的事情,精靈以自己的靈魂來感受來自武士的指令。

前提是,雙方必須要完全信任,就如同武士信任自己的武魂一樣。

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女孩們,還是精靈像們,都對這樣的安排感到欣喜。

女孩們高興的是自己多了新的力量,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是這精靈像完全可以被當做具有神秘力量的作戰服。而精靈像們,則是高興自己找到了永久的武力來源,她們終於可以不用限制自身的力量來進行戰鬥了。

而另外一個感到興奮的還有伊芙。

一擊必殺拳只是一種拳法,而不是武藝,好比懂得如何使用手槍。可用手槍打準敵人還需要技巧一樣。整個翠鳥城最欠缺的就是實戰技巧,因為這個城主的主格調。而現在好了,這些精靈像全部都是身經百戰的資深戰士。精靈一族的武藝再加上豐富的戰鬥經驗,足以彌補技巧上的不足。

“那麽,也是時候給這些孩子們定下一個名字了。”伊芙突然開口說。

“叫翠鳥城突擊隊不行麽?”羅傑隨口回了一句,結果他的兩條腿同時被伊芙和蘇菲踢了一腳。

“好吧,讓我想想,女孩如水,還是銀色的,叫水銀武士?”

顯然,這個世界沒有水銀這種金屬,沒人知道水銀。所以,水銀這個詞就被賦予了新的含義。

不但是伊芙聽著感覺不錯,連那個女孩也聽起來非常好。

羅傑也總算是了解了一番心事。

然後,就到了最重要的時候。

世界樹種子的孕育。

根據精靈使的估算,如果世界樹的種子要發芽,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面,羅傑的自由將會被嚴格限制在精靈大圖書館內部。在那裏,精靈使會以最快的速度為羅傑補充武力,以促使世界樹的種子盡快發芽。在它發芽之前,羅傑也許需要熬上數百次失去武力的痛苦煎熬。

為此,羅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不就是區區憋一個月麽?這算的了什麽?

然後,羅傑在大圖書館的最底層,也就是地下一百米深的地方,他終於見到了這傳說之中,世界樹的種子。

大。

好大!

這圓球形狀的種子仍在那裏,竟然比羅傑還要高出一截!通體表面都是乳白色,裏面隱隱有暗紋在流動。

羅傑非常好奇,這東西之前都藏在什麽地方了?

不過他隨後想到,在第一次和精靈使戰鬥的時候,似乎也是通過一些非常神秘的空間裝置來隱藏自己。這大圖書館是精靈最偉大的傑作,裏面有一些神奇的東西也不足為怪。

“你準備好了麽?”艾露妮一直跟隨著羅傑來到這裏,在終於面對這世界樹種子的時候,精靈沒有表現的非常激動,而是將大部分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羅傑身上。

“如果你真的忍不住了,就千萬不要勉強。世界樹的種子可以慢慢來,這麽多年都已經等了,現在也不急於一時。”艾露妮的話語之中明顯流露出了許多擔心。是的,孵化世界樹的種子遠比想象的要危險的多。一旦墜入幻境,那便只有依靠自己才能走出來了。

“放心吧。”羅傑伸出手,放倒艾露妮的頭頂上,如同摸小薩沙的頭頂一樣摸了摸艾露妮。而艾露妮卻也沒有打掉羅傑的手,她試著如同小薩沙一樣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只手。粗糙,但是溫暖,結實,讓人充滿了安心的感覺。

這讓她鼓起了勇氣。

“如果!”艾露妮猛的睜開眼,擡起頭,死死的盯著羅傑的臉。“如果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的話!我一定會獎勵你的!”

獎勵?

羅傑聞言,眼睛朝著艾露妮的胸部一瞟。果然,那天只是摸了左半邊,還有一個右半邊!

不待羅傑有什麽反應,艾露妮快步跑上了樓梯,頭也不回的消失不見。

“好吧!老兄,現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偌大的空間之中,只有羅傑,和那個巨大的種子。

不過,要怎麽做?要像孵化鳥蛋一樣來孵化這個種子麽?

爬上去?

羅傑跳上種子,一屁股坐在上面,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像是挑選西瓜一樣拍了拍外殼,同樣也沒有任何反應。

“等等!一個月啊!這地方的廁所在哪?”羅傑突然想到最重要的問題,仰天長嘯。

“哈哈哈哈哈!”低沈的笑聲從羅傑的身下傳了出來。不似人聲,更像是一群生物同時發出來的。“有趣的人類,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的智慧生命!”

說話的,赫然就是這枚世界樹的種子。

“我的天啊,這玩意兒成精了!”

羅傑一下子從那圓滾滾的種子上面跳了下來,然後盡可能躲的遠遠的。

“在我的記憶之中,你應該不是這種膽小的人。”種子裏面的聲音笑著說道。

“你的記憶之中還有我麽?”羅傑可不記得自己小的時候遇到過這個大號的種子。

“我的記憶來自精靈的傳承,任何精靈都會將自己認為最珍貴的記憶保留在我這裏。她們並不需要見到我,甚至並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這是一種本能的寄托。”圓球形狀的種子用一種安穩的口氣說著。

“讓我猜猜,你應該不是只是種子那麽簡單吧?”羅傑繞著種子上上下下的看,當然,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我是一顆種子,如果你指的是你眼前這個白色的物體的話。及好像我為你,作為羅傑的,究竟是你的身體,還是你意識?如果是別人占據了你身體,那麽你是不是還叫羅傑?”

這竟然還是一個哲學家?本我和真我的問題,這不是羅傑喜歡的話題,那應該留給那些精神分裂的學者們去考慮。

“我是世界樹,是承載了無數意識之下的思維集合體,我本身並不存在獨立的意識。我的所有意識全部來自精靈們的思維,每當她們思考,我就會擁有獨立的意識。如果精靈們從這個世界消失,那麽我也會跟著消失。而作為種子的身體卻會被留下,生根發芽,成長為大樹,卻無法成為世界樹。”

“簡單說來,你就是一個依附在世界樹身上的人造生命?”羅傑總算懂了。

世界樹和巨眼怪的巢穴不同,思維上的鏈接是超越時空的,無論精靈在任何地方,這種維系都不會被切斷。也許最開始只是精靈對某棵大樹的崇拜,然後漸漸的,這植物上寄托了無數精靈的思念。精靈作為擁有龐大精神力的生物,能夠形成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寄托的武術精靈思念的世界樹漸漸擁有獨立的意識,它開始反過來作用在精靈身上。

然後世界樹開始依靠自己恐怖的精神力來為精靈們提供幫助。當精靈們想要使用某種力量的時候,這種意識被傳送到世界樹那裏,通過世界樹進行運算,並且得到使用方式。精靈通過世界樹的反饋,釋放出某種力量。

當然,這只是事情的簡化敘述,實際情況要比這覆雜的多。不過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精靈明明具有力量,卻無法使用出來,因為她們沒有了負責運算的環節。

這就像是每個終端在都在大型服務器上進行運算,並且將結果返回給終端的屏幕一樣。

精靈通過這種方式實現一種最原始的拓撲網絡。

“好吧,現在我也知道了你的事情,估計你也會從那些精靈那裏得知我的事情,現在我要怎麽做才能幫你?”面對一個會說話的植物種子,羅傑實在沒有任何交談的欲望。他急切的希望這件事趕快開始,然後趕快結束。

“不,難道你沒有註意到,我們早就已經開始了。”世界樹種子說。

“現在,你正在我的世界。”

柔和的清風從身邊吹過,羅傑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在他的身後,一顆高聳入雲的大樹,遮蓋了方圓數公裏的範圍。

“大樹底下好乘涼。”羅傑又不自主的想到了某個廣告,某個標志。

這便是歷史上真實的世界樹,羅傑能夠看到這棵樹上有很多小小的書屋,精靈們在樹上修建了通道,樓梯。他們坐在樹枝上唱歌,在樹杈之間跳躍,攀爬。一些提醒龐大的生物從遠方飛來。

龍族。

和所有記載的一樣。龍族的身體極為龐大,充滿了威嚴和力量感。但是羅傑沒有感到恐懼或者是遇到敵人的躍躍欲試,他只是感到有些新奇。

龍族一降落,就立刻變換成精靈一般的模樣,他們試著和精靈進行交流。並且教導精靈們知識,一些精靈能夠開始使用魔法。

這還是羅傑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魔法,如果單從效果上來看,這些魔法也武力制造出來的東西差不多。但是更加龐大,而且具有更加絢爛的效果。和物理比起來,魔法似乎可以完成更多的事情。而不像是武力,僅僅只具有破壞力。

然後,時空變換,精靈們離開大樹,開始在地面上建設。一些建築從周圍升起,但是卻絲毫沒有破壞任何環境。精靈們盡可能的將建築建設的又細又高,在叢林和草原之間,這些建築就如同和諧的點綴一般。

再然後,人類出現在這個世界,精靈們和人類和平共處。精靈開始教導人類使用魔法,人類發揮出了天才一般的創造力。他們很快就將魔法掌握,並且還創造出更多新的花樣。

終於,在一次失誤之後,人類失手打壞了世界樹的一條根。精靈們雖然並未因此而憤怒,卻依然將人類驅逐出了自己的世界。

從此以後,精靈便一直過著自己獨立的生活。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人類再一次出現。善良的精靈們還想如同歡迎朋友一般歡迎人類,但是她們面對的卻是人類無情的攻擊。

精靈們拼死抵抗,雖然進攻精靈的人類並非是精靈的對手,但是人類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精靈的力量很快就被消耗一空,節節敗退,而人類更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武神的幫助!

這是羅傑第一次見到武神的攻擊,不同於天空城的武神。真正的武神擁有令人窒息的實力,那些殊死抵抗的精靈們更是成片成片的死去。在武神面前,森林被毀滅,大地被撕裂,人類勢如破竹的攻入了精靈的心臟。

然後,武神同時出手,世界樹在他們聯手的攻擊之下,僅僅制成了十幾秒鐘,就轟然倒塌。

精靈們全部因為憤怒而變的瘋狂,死去的靈魂甚至也無法得意安息。她們利用精靈銀為自己制造了新的身體,重新返回到戰場之上。而精靈使更是在巨大的憤怒之中犧牲了自己的身體,利用靈魂的共鳴變成了新的精靈使。

精靈使僅僅只是一擊,兩個武神變被哄成了粉末。第二擊之後,入侵而來的人類更是死傷過半!

但是,精靈使的力量並不是無窮無盡的。可是入侵精靈世界的人類不但沒有任何減少,反而還增多了!不但如此,羅傑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人山人海之中還有新的武神加入進來!

精靈們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世界樹消失了。精靈的力量在飛速減弱,人類不再攻擊,而是等待精靈完全消失力量之後束手就擒。

絕望的精靈們終於做出了最終的選擇,她們利用人類即便在現在都沒有掌握的技術。將承載了精靈文明精華的圖書館發射到了宇宙之中,僅存的幸存者通過時空特別的裝置逃離。然後,她們引爆了一顆威力空前的炸彈。

當看到這顆炸彈爆炸,羅傑終於知道了兩件事。

首先,便是精靈太善良,或者是太愚鈍了。因為精靈引爆的這顆炸彈威力是如此的巨大,恐怕足以趕超中扥規模當量的核彈威力。無數武士被瞬間撕成粉末,而已經傳承萬年的精靈文明更是在一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精靈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滿世界丟幾顆這樣的東西,人類恐怕早就滅絕了。

第二,那就是精靈國度從前的位置。

是的,沒錯。

那便是翠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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