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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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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包廂,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一群男人的浪聲笑語,“喲,阿野,你這麽快啊?不行啊你,改天給你補補?”

任清野沒理他們,坐下倒了一杯酒,娜娜也黑著臉坐到她身邊。

“怎麽了這是?”劉老三說,“這妞兒沒把你伺候好?得,哥給你換一下,我這妞兒包你滿意!”

——劉老三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池中月站在門口,看著任清野,說:“被我壞了好事,當然不高興了。”

說完,她瞄了包間一眼,看著娜娜,說:“你出去。”

娜娜不明所以,站起來指著池中月說:“你誰啊?”

池中月往前走了兩步,說:“我叫你出去,沒聽見嗎?”

包廂裏會看眼色的立馬把音樂給暫停了,其他人也不說話,只有幾個不認識池中月的KTV公主還在小聲嘀咕著。

娜娜正準備跟池中月懟起來,劉老三一巴掌拍到她後腦勺上,“叫你滾出去,沒聽到嗎?趕緊滾!”

娜娜看向任清野,意思是讓任清野給他撐腰,但任清野卻只拿著酒杯倒酒,沒什麽反應。

娜娜再傻,這個時候也知道池中月大概是什麽不好惹的人了,於是只要憋著一股氣走了出去。

池中月坐到娜娜的位置上,對劉老三說:“你們繼續。”

劉老三連連笑著說:“好,好,要不您來點首歌?”

“不了。”池中月說,“我坐一會兒就走。”

劉老三看了一眼任清野,一副“我懂得”表情,笑著說好。

池中月坐著也不說話,看著屏幕中放的MV,男女主角正在忘情地接吻,拿著話筒的人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嘶吼著,很破壞氣氛。

任清野餘光裏的池中月端端坐著,一襲黑裙貼著她的肌膚,露出姣好的曲線,腳上的黑色高跟鞋挨著他的鞋子,一大一小,一粗獷,一纖細,竟讓人覺得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任清野收回視線,看著手中的酒,說:“把我的妞趕走了,怎麽,你陪我?”

池中月轉頭看他,說:“怎麽,我比不上剛才那個?”

任清野突然笑了。

他一笑,渾身的男性荷爾蒙滿得快要溢出來,像他手裏的啤酒,白色泡沫爭先往外湧,當你盡數喝下,嘴裏是清爽的甜味,麥芽的香味,酒精的濃烈卻讓人心頭躁動。

任清野放下杯子,說:“我就喜歡艷俗的。”

池中月說:“但我就喜歡你這種。”

任清野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殆盡,他看著池中月,“你說什麽?”

池中月揚眉,“沒聽清嗎?”

池中月站起來,讓劉老三關了音樂。這樣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又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低頭看著任清野,一字一句說:“我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包廂鴉雀無聲,過了好幾秒,大家夥兒才反應過來開始起哄,劉老三最來勁兒,說著什麽男才女貌,絕配絕配,可池中月卻仿佛置身事外,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任清野面對眾人的起哄,什麽都沒說,低著頭抽煙。

眾人見他沒什麽反應,就覺得沒意思,又各自喝酒唱歌去了。

結束後,所有人各自回家。

任清野喝了酒,不能開車,劉老三就打電話叫了個小弟來給他開車。沒多久任清野就到了家,小弟把車給他停在了他家樓下。

他住的是老式小區,保安相當於虛設的,治安不算安全,家家戶戶都安裝了防盜窗,看起來像一件件監獄。

劉老三的小弟走後,任清野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在車裏抽了支煙。

一根煙熄滅,他下車,上了樓。

他住在三樓,這老房子沒有電梯,甚至連聲控燈都在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掉了下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到現在都還沒人來清理。

他一個人走在樓梯上,步子邁得輕,怕吵醒沈睡的鄰居。

畢竟這老小區裏住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

剛走到二樓,任清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於是加快了腳步。

到了三樓,自己家門口,任清野摸著鑰匙,註意著身後的動靜。

突然,他猛地轉身,一把扼住了身後那人的喉嚨,聲控燈也在這時候亮了。

池中月被任清野扣住喉嚨,被迫揚起下巴,臉頰憋得通紅,眼神兇狠,陰冷。

同時,她的雙手緊緊扭住任清野的手腕,要是他下手再重一點,他的手腕說不定會被這個女人掰斷——這是他手腕上的痛感告訴他的。

任清野松開手,揉了揉,說道:“力氣還挺大。”

池中月呼吸順暢了,輕咳了幾聲,捂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發紅,“你有病啊!”

任清野覺得好笑,低頭看著她,“一個女人大半夜跟蹤一個男人,誰有病?”

池中月說:“跟蹤你?想太多。”

她揚頭看著任清野,一步步往後退,反手敲了兩下。

窄小的樓梯過道裏一時寂靜無聲,半分鐘後,門鎖扭動的聲音打破了這沈悶的寂靜,一個紫色短發女人從屋裏探出頭來,嘴裏叼了根煙。

“來了?”短發女人看都沒看任清野一眼,開了門後就往裏面走,“進來啊你。”

池中月說好,然後在踏進門的那一刻,回頭對著任清野挑眉笑。

門“砰”得一聲關上了,墻壁上那搖搖欲墜的貼紙被震落了,淒淒慘慘地飄落到地上。任清野揉了揉手腕,也回了自己屋子關上了門。

關燈的那一刻,他腦海裏又浮現出池中月剛才對著他挑釁一笑的樣子。

如果她是個男人,真想跟她幹一架,太他媽張狂了。

任清野想。

池中月進了藍釉的家,穿過淩亂的客廳,走到她的工作室裏。

這一套小小的一室一廳硬生生被藍釉給隔了一個工作室出來,擁擠狹窄,擺了一張工作桌,上面有紋身針和手柄以及各種顏料,桌子旁邊有幾個托架和紋身機。

藍釉是一個沒有營業執照的紋身師,生意自然不如有門面的好,不過她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平時就接一些零散的活做,大多是熟客。

池中月就是熟客之一,兩人又互為對方唯一的朋友。

藍釉端了一杯水進來,張開腿坐在池中月身邊,擡起她的胳膊看了一眼。

“你這圖案再加上去就要爬到肩膀上了。”

池中月哦了一聲,“那就紋到虎口。”

藍釉說:“還是不要麻藥?”

池中月搖頭。

藍釉又問:“要什麽花紋?”

池中月說隨便。

藍釉笑了笑,轉身出去洗手。

再回來時,她不再說話,打開照明燈開始工作。

在虎口紋身,還不要麻藥,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藍釉沈默著調好紋身機的頻率和深淺,將顏料滴入色料容器裏,用生理鹽水稀釋顏料,然後給池中月消了毒,塗上轉印。

接下來就是割線了。

藍釉呼了一口氣,說:“要是痛你就說,我可以緩一點。”

池中月閉著眼點頭,但藍釉知道,她不會吭聲。

十分鐘後,池中月突然開口了,“藍釉。”

“怎麽了?”藍釉說,“痛?”

“我又見到那個人了。”池中月說。

“誰啊?”藍釉習慣了一邊工作一邊和客人說話,所以她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那個警察啊?”

池中月皺了皺眉頭,想說些什麽,最終卻只是嗯了一聲。

藍釉漫不經心地說:“一個毒梟的女兒居然心心念念地想著一個警察,有趣有趣,誒,你在哪兒見到他了?”

“我家。”

“……”

藍釉的手抖了一下,針一下子刺深了,池中月悶哼了一聲。

“不是吧?”藍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刻意壓低了聲音,“臥底?”

池中月說:“是他。”

藍釉問:“這麽多年過去了,人都變樣了,會不會認錯?”

池中月沈默,最終搖搖頭,“我也不確定。”

藍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喃喃說道:“怪不得你今天要來紋身。”

藍釉幹完了活,去洗了個澡,回到自己到房間,卻看到池中月坐在她床上玩手機。藍釉把毛巾扔床上,然後拿了吹風出來,插上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是那個警察,萬一他還記得你怎麽辦?”

池中月說看著床單,一臉無所謂:“那又怎樣?”

“那就等於他的身份敗露了啊!”

池中月說:“所以呢?”

“你覺得他會怎麽做?”藍釉神色緊張,倒是真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如果真是那樣,他會不會殺了你滅口?”

“嗯。”池中月說,“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他救的”

藍釉氣笑了:“你何必這樣?”

池中月也笑,“他不會殺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需要吸取男性荷爾蒙了,有沒有什麽電影推薦,要那種男主很ma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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