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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吊床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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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爾修斯不在, 蘇落落沿著花海走了一圈,發現這座山頭不僅很高, 還非常寬敞——

直徑足有數千米遠, 起伏平滑,像是被劈開的,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依稀可能朦朧的雲霧。

蘇落落腿有點軟,往後退了幾步, 閉著眼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想看看澤爾修斯有沒有給她留一條下山的路。

然後她就在半空中“看見”了無數猙獰搖晃的龐大觸角, 密密麻麻將整座山頭的邊緣圍了起來,像一張張密不透風的網。

那只啾別說給她留一條下山的路了,連她長出翅膀從天上飛走這種玄幻的可能性也杜絕了。

蘇落落:“……”

她知道澤爾修斯占有欲很強,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強。

“望”著一根根龐大的、對她蠢蠢欲動的精神力觸角, 蘇落落連忙收回了精神力, 假裝自己沒有發現這一切,又慢悠悠地踱步回到了石洞裏。

昨天夜裏她沒什麽記憶,只隱約記得自己喝了點苦澀的藥汁, 想來是澤爾修斯昨天到地方以後熬的。

石洞的“廚房”建在外面, 半露天的, 邊上幾個極具澤爾修斯特色的櫃子, 裏面擺放著各種新鮮瓜果和切好的各種肉類, 還有一些買來的熟食, 用火藤木溫著, 香氣四溢。

只有自己一個,蘇落落也懶得做飯,吃了點甜樹莓, 又溫了自己的藥喝了。

海醫生說調理身體的藥她最少要喝三幅,現在這就是第三幅了。

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比剛穿來的時候好了許多,也不會時不時發燒頭暈了,但體力還是很差。

許是沒有澤爾修斯在身旁,蘇落落服下藥很快又犯了困。

她無聊地玩了一會兒偷偷從澤爾修斯身上薅下來的細毛,從空間裏取出了一張吊床拴在了變異銀杏樹下,躺在上面陷入了沈眠。

等她再次恢覆一些意識時,渾身都熱的發燙,後背還被什麽堅硬的東西硌著,極其不舒服。

蘇落落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見一只結實有力的長臂搭在她腰間,幾縷月輝般的銀色長發垂落在她身前,像一彎彎淩亂的月牙。

輕輕動了下腿,身後的澤爾修斯就醒了。

他將下頜搭在蘇落落肩上,低沈的聲線比前一日又恢覆了些許,透露著一些慵懶的氣息,“醒了?”

蘇落落“嗯”了一聲,想到這只啾的聽力還沒完全恢覆,就想轉過身同他說話。

可這張吊床本來就只能睡下一個人,銀發獸人硬是擠了上來,已經讓它不堪重負,現在蘇落落一動,那張吊床瞬間就嘎吱嘎吱地搖晃了起來。

蘇落落經常還沒能爬起來,又被搖到了他懷裏,幾次之後,澤爾修斯的呼吸都不對了。

他冰冷的氣息漸漸淩亂,用力摟進了懷裏亂動的小妻子。

蘇落落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耳尖微燙,不再試圖爬起來,只著了一層綢緞的後背貼著他炙熱的胸膛,雪白的額角慢慢浮起了一層細汗。

沒了她的折騰,吊床漸漸平穩了下來。

蘇落落正欲爬起來,腰上又是一重,視線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自己和澤爾修斯的姿勢已經換了——

從原先的側躺,變成了趴在他身上的姿勢。

長手長腳的銀發獸人占據了整張吊床狹小的空間,蘇落落除了趴在他懷裏或坐在他腰間,根本無從下腳。

想下床也不行,也不知道澤爾修斯又犯了什麽病,把吊床調的很高,往下看得有兩三米。

腳下一軟,蘇落落剛挪開了一點的身體又挪了回去,紅著臉道,“澤爾修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刻、前。”

蘇落落坐在他腰間,低頭見他比先前蒼白許多的俊臉,指尖碰了碰他幾乎透明到沒有血色的薄唇,“你臉色不太好看,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小妻子綿軟的聲音在耳側斷斷續續地響起,撫平了焦躁的內心和疼痛的骨骼,本打算隱瞞一切的澤爾修斯冕下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捕獵、時、被撓了一下。”抿了抿唇,澤爾修斯冕下長睫垂下,擋住了說出謊言時略顯心虛的眼神,“不、疼。”

蘇落落看了看他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袍,和渾身怎麽都遮掩不住的淡淡血腥氣,又一次成功地被他氣到了。

她假裝不在意,俯下身親了親銀發獸人蒼白的唇角,用擔憂的口吻說,“傷口怎麽會不疼呢,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看見。”

“這樣吧,老公,為了防止壓到你的傷口,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睡,撫慰和紓解都先停止。”

蘇落落說著,遺憾地嘆了口氣,“唉,本來還想用精神力幫你洗滌一下獸紋的,只能等你傷口愈合了。”

澤爾修斯冕下:“……”

他俊美的眉宇皺成了“川”,本想通過精神力戒指感知一下小妻子是不是生氣了,可昨夜為了防止他驅散時空亂流時刮骨剜血的疼痛會影響到她,已經提前將戒指從她腕上取了下來。

硬生生吃了這個啞巴虧,銀發獸人罕見地沒有耍流氓,只是安安靜靜地摟著她,默許了這個“懲罰”。

蘇落落感覺不太對勁,想再說些什麽,低頭一看,澤爾修斯竟然闔起了長睫,累到睡著了。

細碎的日光從結滿了玫瑰的變異銀杏樹枝椏間穿梭,灑落在他蒼白的臉龐上,帶起一陣透明的虛幻感。

“澤爾修斯?”蘇落落伸出手,在銀發獸人的眼前晃了晃,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明顯傷的不輕。

蘇落落又心疼又生氣,伸手去脫他的衣服,想看看他的傷口。

這只啾真是夠了,捕獵有那麽重要嗎,他們還有很多晶幣,她還會做生意,完全能養得起他的。

蘇落落完全沒覺得自己要養獸人的這個念頭有什麽不對,她五指靈活,飛快剝開了澤爾修斯的黑色獸皮外袍,然後就發現這只啾大約事先預防了這一點,黑色外袍裏面還裹著一身朱紅色的勁裝,反著穿,扣子壓在身下的那種。

蘇落落:“……”

她被他氣了個半死,從空間裏取出了一把剪刀,開始小心翼翼地剪澤爾修斯身上的獸皮衣,剪著剪著忽然覺得哪裏不對,擡起頭瞅了瞅澤爾修斯那張俊美如謫仙的面容,再看看他身上淩亂破碎的衣衫和若隱若現的鯊魚線,忽然有一種自己是個大變.態的錯覺。

可明明是這只啾不講道理。

摸了摸發燙的臉頰,蘇落落努力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後,把銀發獸人身上的獸皮衣剪的差不多了,仔仔細細地在他身上摸了又摸,見他四肢和身上都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後才放下了心。

被這麽一折騰,蘇落落方才睡覺補回來的體力又告罄了,她揉了揉眼,試圖在銀發獸人身上尋到一個柔軟的地方再小睡一會兒。

可銀發獸人身上就沒有那個地方軟,趴在哪裏都硌得慌,蘇落落只能坐回澤爾修斯腰間,卻忽然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

她下意識往後反擊,發現咬她的東西不僅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還愈發興奮了。

蘇落落:“……”

臉頰漫上一層紅暈,蘇落落又暫時沒辦法離開吊床,只能慢慢蹭著往前,不想再被咬。

“落……”低沈嘶啞的聲音伴著清風響起,蘇落落低下頭,看見銀發獸人睡得很不安穩,半睜開狹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眼尾赤紅,似是情動。

他依循著本能,將想離開他的小妻子按回了懷裏,大掌扣住她脊背,用嘶啞的聲音低喃,“我的。”

他動作突然,好不容易平穩的吊床又吱吱呀地搖晃了起來。

蘇落落被晃得七葷八素,只想穩定住身形,雙手攀住他寬闊的肩膀。

她這樣的舉動無疑讓澤爾修斯冕下嘗到了甜頭,即便他不清醒,也還是瞇起了狹長的鳳眸,精神力觸角拔地而起,用力搖晃了一下吊床。

這下蘇落落連坐姿都維持不住了,不得不趴在他身上,由於原本是坐姿,這麽一變換,膝蓋沒來得及從他腰側擡起來,猝不及防之下,和剛剛咬她的東西撞了個照面。

“嗚。”唇間溢出一道軟音,蘇落落剪瞳噙著水色,難得的有些慌亂,“澤爾修斯……快醒、醒醒……”

先前他們是親昵過幾次,可那幾次澤爾修斯都很懵懂青澀,不怎麽懂。

而且除了那次意外,蘇落落都很註意,挨咬的都不是多受不住的地方,還會主動把手送上去挨咬,所以每次都還能有些喘息的時間。

這次卻不同,像這樣的直接接觸,他們還從來沒有過。

“澤爾修斯。”吊床搖晃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高,蘇落落很怕被甩出去,只能將澤爾修斯抱得更緊。

只是這樣她就徹底躲不開了,一開始還能用手去拍銀發獸人的手臂和肩膀,試圖把他喚醒。

可風吹動烈陽花叢,花海一陣陣泛起波紋,她本就即將告罄的體力也像風中落葉,被卷的七零八落。

淚珠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身上的旗袍漸漸成了擺設,蘇落落努力咬緊唇,視線一陣陣飄忽。

就在她徹底受不了,打算怎麽也要把澤爾修斯咬醒的時候,蘇落落餘光卻瞥見澤爾修斯身上泛起了獸紋——

猙獰的、血紅的獸紋,與先前覆蓋滿身的不同,除了那些化不開的汙染,中間似乎還夾雜纏繞著一些透明的鋒利銀痕,散落在他獸紋各處,如劍出鞘、如寒刃揮過。

蘇落落臉頰緋紅,努力掙紮出了一絲清明的意識,將一點兒精神力覆蓋在淺粉的指尖,輕輕撫上了他手臂上一處距離她最近的獸紋。

刺疼感一如既往,不同的是,那些銀色的流動痕跡像聞到了什麽美味佳肴一般,圍繞在了她指尖周圍,試探地碰觸著她的指腹,癢癢的。

蘇落落睜大眼,有點好奇這些銀色冷痕是什麽,試著用精神力摸了摸“它們”。

這一下不知是不是安撫了那些冷痕,澤爾修斯獸紋中的銀紋全都受了刺激一樣,瘋狂朝蘇落落手指處湧動。

它們爭先恐後地鉆入了蘇落落指尖,再順著她的手掌一點點往血液裏游動。

蘇落落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見澤爾修斯的眉心微動,蒼白的臉頰漸漸恢覆了血色,猜測這或許也是某一種汙染。

既然是汙染,那她就應該能凈化。

嘗試著催動天賦技能,蘇落落果然看見一縷淡淡的銀紋在她體內一點點消散了,速度很慢,但還是能消散的。

多了幾分信心,蘇落落一邊努力忍著被咬時一陣陣泛起的麻癢,一邊將精神力覆蓋上淺粉的指尖,一寸寸拂過澤爾修斯的獸紋,將那些銀色的冷紋全都吸收到了自己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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