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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3章 線索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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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問,雲燕先說道:“麻煩去把蔣老二叫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他。”

蔣婆婆有些吃驚,望著雲燕,探尋的表情瞧向蔣老漢。蔣老漢說道:“您趕緊先去把你兒子叫來吧,待會兒我再介紹這位姑娘。”

蔣婆婆一直弄不明白,便說道:“老二還在屋裏睡覺呢。昨晚上回來的晚,所以說中午吃飯前別叫他。”

聽到這,雲燕不由心頭一動。忙說道:“他昨晚上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後半夜才回來。”

“他有沒有說他去哪去了?”

“沒有啊,我也沒問。怎麽了?我兒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到底是誰?”

雲燕決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等把蔣老二叫來,看看他瞧見羅羅的表情,然後再說。於是她對蔣婆婆說:“你兒子在哪睡覺?帶我們去。”

“在後院他屋子呢。”

“那趕緊帶我們去吧,這事很重要。回頭就告訴你緣由。”蔣老漢著急的對蔣婆婆說道。

蔣婆婆聽了這話,更是有些詫異。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也不敢耽擱了,趕緊招呼著他們。讓大兒子在外面稍微照應著,帶著他們到了後院。

來到其中一間屋子前,敲了敲門。聽到裏面有人不耐煩的叫道:“誰呀?我在睡覺呢,沒事別亂敲門。”

蔣婆婆說:“是我,你快開門。找你有急事,快點,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我現在睡覺呢,煩不煩!”

蔣婆婆回頭瞧了瞧雲燕他們,見雲燕臉色陰沈。不知怎麽的,心頭直打鼓。總覺得這個姑娘不簡單,生怕她發火。

又趕緊拍了拍門,房門終於開了。蔣老二睡眼惺忪,衣衫胡亂披在身上,露出幹瘦的身子,說道:“到底怎麽回事啊?讓不讓人睡覺了?”

當他看清眼前幾個人的時候,不由楞了一下。他也發現了臉色陰沈的雲燕,似乎不是一般人。接著看見了蔣老漢和他女兒,疑惑的把臉又望向了他的母親蔣婆婆,說:“怎麽啦?出啥事了?這姑娘是誰呀?”

雲燕一直盯著他的臉。雲燕註意到,蔣老二的目光望向那姑娘的時候,似乎很平靜。壓根沒有什麽異樣的變化。

雲燕便緩緩從腰間取下了自己的腰牌。舉了起來,說道:“我是東京汴梁提刑院捕頭雲燕,我正在查一件發生在王母山的劫財劫色的案子。有些問題要問你。”

“劫財劫色,誰呀?誰被劫色了?”

蔣老二饒有趣味的扭頭望向了蔣老漢身後的被他身體擋住了半個身子的羅羅,似乎這一刻他才註意到羅臉上的青紫。帶著幸災樂禍,而又有些興奮的表情。盯著羅羅說道:“你被人劫色了?那畜生是誰?告訴你哥,我去把他給砍了。”

羅羅立刻把整個身子都縮著了自己的父親身後,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雲燕註意到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驚慌害怕。而依舊跟先前那樣,只是畏畏縮縮的,跟見到其他人差不多。沒有特別的變化。

雲燕馬上說道:“你先別管這些。我問你,昨晚上你到哪去了?有誰可以作證?”

一聽這話,蔣老二終於明白對方找自己的目的了。

立刻就像一只尾巴被狠狠跺了一腳的野貓,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盯著雲燕說道:“我說捕頭大姐,你抓不到淫賊,不能隨便抓人充數啊!我可不是淫賊。再說了,就羅羅這個樣子,倒貼過來要我上我都未必願意。更不要說讓我冒著掉腦袋的危險。”

雲燕又說道:“你昨晚上到哪去了?我再問你一遍,有誰可以作證?”

“昨晚上?沒去哪啊。跟幾個朋友喝酒來著,喝完酒後半夜才回家。所以有些醉了,睡到現在。”

“你撒謊,你身上根本沒有任何酒味。昨晚上你沒有喝酒。”

雲燕對於男人喝酒之後身上的味道已經很熟悉了。因為卓然就是一個酒壇子,而且喝得很猛。他如果頭天晚上喝酒很晚,第二天早上身上都還會有些酒味的。雲燕能聞得到,她鼻子很靈。

但是這蔣老二身上就沒有喝醉酒的味道。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宿醉未醒的樣子。

蔣老二立刻說道:“我騙你幹什麽?我就是喝酒了。不過我喝酒身上不會有酒味的,我很註意幹凈,不會讓酒灑在身上。”

雲燕說道:“你既然堅持說你在外面喝酒,那好,你跟誰一起喝酒?說出名字來,我要去調查。我警告你,這件案子不是開玩笑的。你如果不如實配合我查案,我就只有把你帶到衙門,再好好談論了。”

將老二嚇了一跳,他游手好閑,也經常惹是生非,衙門他也進了好幾次了。衙門的人有多兇他是領教過的,若是真的惹是生非了,被揍一頓倒也罷了。如果因為這個挨揍,那可就劃不來了。

於是說道:“我的確說謊了,昨晚沒喝酒。我跟另外一個朋友我們去偷狗去了。結果偷到了一只狗,準備今天下午的時候拿去宰了來賣,有錢再去喝酒的。”

“你那個朋友叫什麽名字?住在哪?你們在哪偷的狗?”

“他外號叫胖子,就住在斜對門,我們倆是好朋友。我們到鄰村偷狗去了,那村子離這有十多裏路。村口有條小溪的那一家,他家的狗趴在地上睡著了,家裏的人也都入睡了。”

“我們悄悄的摸進去,用鐵棍狠狠的一棍打在狗的後腦上,狗哼都不哼便死掉。偷狗必須打得很準,打不準,狗一下死不了,叫起來,主人家發現就偷不成了。那天還湊巧,胖子手勁特別大,把那狗打得腦漿子都出來了,一下就死了。”

“我們才輕手輕腳的把狗偷走了,放在他家的。不信到他家去,狗一定還在他家。準備睡到中午,起床之後我們倆再一起去賣狗。然後去吃飯喝酒,再找個窯姐過過癮。”

雲燕說道:“你馬上帶我們去找你那個朋友胖子,我們要核實。”

蔣老二這時已經徹底清醒了,當然不敢違拗衙門的決定。

當下便帶著雲燕他們來到斜對面胖子的家。敲開門之後,胖子同樣睡眼朦朧的來開的門。一見到他們,胖子同樣吃了一驚,說道:“老二,你帶這麽些人來幹嘛?不會是那狗的主人找來了吧?大不了把狗還他。”

雲燕一聽,對方甚至都還沒有聽說他們的來意,便直接說了偷狗的事。心中多少便有些肯定,他說的不是謊話了。

但是雲燕還是回頭瞧了瞧蔣老二。隨後對胖子說道:“你們偷的狗在哪裏?是從哪偷的?”

胖子瞪眼瞧著雲燕,說:“莫非你是狗的主人?怎麽問得這麽細?”

蔣老二哭喪著臉,說道:“你趕緊回答吧。他是京城提刑院的捕頭,來查案的。”

胖子嚇了一跳。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對雲燕說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姑娘您原來是捕頭。”

“這狗是昨晚上我跟老二到鄰村偷的。我們找到這條狗之後,它正趴在地上睡覺。我悄悄的進去,用鐵棍一棍子打到腦袋上,就把狗給敲死了,然後就偷回來了。現在還在我家後院呢,等著中午的時候,再把狗剝了皮,拿去賣掉。有錢我們晚上去喝酒的。”

說著,胖子帶著雲燕他們進屋,到後院。地上果然有一條死狗,腦袋都被敲碎了。

雲燕讓蔣老二和胖子把手伸出來。自己從身上取出了頭天晚上在雪地裏取的測量手掌長度的幾根茅草,拿來比對了一下二人的手掌。發現胖子的手掌要寬大一些,跟雪地上的手掌不一致。

而蔣老二的手則要小一些,沒有現場留下的那麽大。不過雲燕有些懷疑現場的手掌印是不是有挪動,這才導致形狀變大。不過這只是推測而已,反正與蔣老二和胖子兩人的手掌不合。

雲燕又讓他們把鞋子脫下來,自己用測量鞋子長度的小樹枝進行了比對。結果發現鞋子的長短也不一致,跟現場的不吻合。說明現場的線索也支持不是他們兩個的結論。

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就此斷了,雲燕覺得有些沮喪。這案子到底問題出在哪?她得好好理理頭緒。跟著蔣老漢,蔣婆婆他們回到了茶肆。

路上雲燕問蔣老漢和蔣婆婆說:“昨天下午你們取錢的時候,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老人家,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蔣婆婆搖頭說:“財不外露,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我怎麽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呢?那是絕對不能夠的。我如果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蔣老漢也就不會信任我,把錢放我這了。我們是鄉裏鄉親的,能幫就幫幫忙。所以我才幫他保管的,不然我也不會替他攬這件事。”

雲燕找不到破案的線索,特別的沮喪。最終她還是決定讓蔣婆婆的大兒子去把這個鎮的裏正叫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讓裏正立刻派人去京城稟報提刑院卓然。

她沒有將案子移交當地官府。憑她跟著卓然這麽多年都破不了這個案子,交給當地官府,也完全是徒勞。要是胡亂抓人,反倒麻煩了。

她又寫了一封信,把整個案件的情況和發現的線索寫在信裏,叫裏正派人送到提刑院去了。從這兒去京城趕來,至少兩天,因為還要翻王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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