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趕緊地動山搖的跑了過來。喘了口氣，涎著臉說道：“公子，一看你就是有錢人。你又怎麽會在乎這一片兩片金葉子呢？”

卓然拍胸脯瞧著她說道：“沒錯，我有錢。可是我的錢也不是拿來買氣受的。——你言而無信，我已經很不高興了。你可以用這個問題刁難我，就可以用下一個問題來刁難我，貪得無厭是人的本性。尤其是你這種人。”

“我不想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人用回答這些問題來敲詐。明白了嗎？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別擋著道。”

胖女人眼珠轉了幾轉，一跺腳說：“算了，我服你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你往後問什麽我都告訴你，不刁難你了。不過你們走之前，可得兌現承諾，把剩下的兩片金葉子給我們。”

卓然說道：“只要你們的問題讓我滿意。”

胖女人點點頭說：“好吧，我告訴你。村裏頭除了我們兩個，還有活死人。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叫他是活死人，是因為他跟活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不能說話。其他的都一模一樣。”

“哦，對了，他不需要吃喝拉撒，這點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但是他能跟活人一樣行動，明白了吧？要想弄死他們，道法沒用的。只有一樣，就是砍下他們的腦袋當球踢，他們就會死去。否則你砍斷手腳都沒有用。”

李老漢插了一句：“你把它開膛破肚，裏面腸子，心肝脾肺腎全都撈出來，他一樣不會死，只有把頭砍了，他的身體才動不了。而他的頭自然也就動不了了。”

卓然說道：“這些人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搪塞，我是真不知道。他們神出鬼沒的，沒人知道。不過我們知道該怎麽避開他們，所以他們害不到我們。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卓然問他：“那你現在告訴我，村子發生了什麽事？”

胖女人說道：“其實剛才我已經說了，你只是沒註意聽。”

卓然說道：“你說的是村裏的頭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埋在後山。我聽到了。”

“就是這樣。你說從第一個開始，我記不到誰是第一個了，因為死亡幾乎同時就發生了，有的躺在床上突然就死了，有的是晚上死，有的是白天死。有的是走著路就突然倒下死了，有的是吃著飯，碗筷一扔，直挺挺倒下就死了。”

卓然又說道：“那白府家的院子有血，還有燒毀的房屋。這又是怎麽回事？白府的人到哪去了？”

“死光了。除了還有一個白老太，其他的人都埋到後山去了。”

“白老太呢，你知道她在哪嗎？”

“我不知道。”

旁邊肖巧兒插話說道：“不對呀，你剛才說除了你們兩個，其他的都是活死人，或者鬼。那白老太呢？白老太加上不就三個人嗎？”

胖女人神秘兮兮的朝身後白府大院深處擂臺方向望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我沒有說錯。這個村子除了你們之外，就只有我們兩個是人。”

肖巧兒打了個寒顫，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白老太也是鬼嗎？”

胖女人正要說話，她突然打住了。有些驚恐的朝他們的身後望去。

卓然等人趕緊扭身回頭一瞧，卻不知什麽時候白老太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不遠處。手裏拿著一盞燈籠，燈籠還點著燈，站著陰著臉望著他們。

大家面面相覷。特別是卓然，卓然的武功已經夠高了。可是卻聽不到出現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從哪出來的，因為他們剛進門，附近的屋子如果有人出來，他們肯定都能看得到。

難道白老太是從屋子外面進來的嗎？那也不對。他們距離大門口已經有一些距離了，那麽遠，卓然相信有人走近他一定能聽到。可是現在卻沒有。

林諾好奇的望著白老太，說道：“老婆婆，現在天亮你還點著燈幹嘛？”

白老太聲音冷冷的，就像她的臉：“有些東西白天是看不見路的，打個燈籠，他們才看得見。”

林諾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聲音有些幹澀的問道：“你是說鬼這東西嗎？”

白老太卻沒再理會她，一直走了過來，在胖女人對面站著。舉著燈籠高高的，瞧了她，說道：“你怎麽跑出來了？你見到有人來村裏就跑出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惹禍的。現在你馬上回去好好呆著，不然你就沒有好果子吃。”

那胖女人雖然在李老漢面前兇神惡煞的。可是在這白老太面前，卻跟李老漢在他面前一樣，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畏畏縮縮的訕笑著。

聽到最後那句話，趕緊答應。轉身哧溜一下，像一只偷食的貓見主人似的，溜出了大門消失不見。

那胖女人走了之後，李老漢把腰伸直了。從卓然身後冒了出來，對白老太太訕訕的笑了兩聲，說：“我不用回去吧？”

白老太瞪眼望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情感。

李老漢一聲不吭轉頭，跟剛才那胖女人一樣，一溜煙跑出去不見了。

白老太這才轉頭過來望向卓然，說道：“很抱歉，我有一點事一直在忙，沒有照顧你們。你們去打魚去了？打到了這麽多魚，真是不錯。不過我不會做飯，你們只有自己辛苦了。廚房在後面，油鹽醬醋啥的都有，盡管用吧。”

卓然對白老太說道：“老婆婆，剛才那胖女人住在哪？你讓她回哪去？”

“她腦袋有病，她的話你們不要聽，她住在什麽地方也不要緊。你們還需要我可以幫你們找。”

卓然說道：“沒有了，多謝！”

肖巧兒不滿的橫了卓然一眼，趕緊說道：“有啊！老太太，我睡的那屋子，就是你說的少爺住的屋子，床上有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有祠堂旁邊的書房桌子為什麽是幹幹凈凈的，有誰在那讀書寫字嗎？”

“地上怎麽會有成淌的血跡，門房門口怎麽會有一灘血？祠堂後面的屋子又是為什麽被燒掉了？還有，剛才他們說村裏的人一個一個接著死去了，死得都很突然。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都好奇死了，能不能告訴我們？你要說了，我們會給你一片金葉子的。”

雖然大家都覺得肖巧兒有點慷他人之慨，但是見卓然沒反對，也就沒說什麽。而實際上這些問題，相信卓然跟他們一樣，也都好奇。否則卓然也不會先前就答應拿三片金葉子來買這些消息了。

沒想到白老太就是看傻瓜似的望著肖巧兒，冒了一句：“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你們請自便。”

說著，轉身朝門外走去。

肖巧兒楞了一下，趕緊追過去說：“老太太，你要是覺得一片少，我們還可以加呀！你告訴我們。”

白老太動作好快，簡直像在天上飄似的，轉眼間就到了門口。也沒見她如何加快步伐的走動，偏偏就那麽快。好像她長長的裙子拖到地上蓋住的腳是一對車輪似的。

肖巧兒趕不上，白老太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不見了。

肖巧兒追到門口，白老太已經失去了蹤跡。她只好訕訕的回到了卓然身邊，說道：“我現在明白了，你為什麽剛才說沒有問題了。因為你知道她是不會回答這些問題的，對吧？”

卓然搖頭說：“不是，我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那你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我對這些問題不像你們那麽好奇。所以懶得問。”說著，卓然邁步往內宅處走去。

其他人都跟在身後，魏虎說道：“就是，扯了半天，還不如做飯吃來的實在。我肚子咕咕叫了，不知道你們怎麽樣？”

其他幾個人也都說餓得不行，來到廚房立刻分工。

林諾和肖巧兒負責刷洗鍋，而魏虎，胡衛兩人負責擔水。卓然則負責剖魚，準備做飯。因為在座的幾位沒一個擅長做飯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

卓然與其讓他們煮出一鍋沒法吃的東西，還不如自己親自動手。卓然做魚還是不錯的，就算沒有齊備的佐料也還能行。他在廚房後花園的苗圃中發現了一些魚香菜，這玩意兒撒到魚裏面能夠去腥味。還能提味，卓然最喜歡。

他看見這東西，就知道這頓飯必須由他來，才能做得出可口的飯菜。

當下，他將魚和螃蟹都收拾好了，到臺前來看肖巧兒和林諾兩個女子，手腳倒也麻利，已經把竈臺上的灰都全清掃掉，並用水擦洗過。特別是鍋，反覆洗了好幾次，沒有半點灰塵在上面。

魏虎他們已經把水擔了好幾擔倒在了水缸裏，水缸也徹底清洗過的。

林諾不放心的問：“你們檢查過沒有，水裏有沒有臟東西？”

“我們當然檢查過的，我們比你還要緊張。我們專門把桶放進去，前後左右都拉了好幾遍，絕對沒有什麽臟東西在下頭。水也很清亮，我都喝了一口，很甘甜的。”

卓然將魚放入鍋中，卓然先用油將佐料微火炸了一下，出了香味。這才澆了一瓢清水，把湯熬開，然後開始放魚。另一口鍋則用來炸螃蟹，撒了一些鹽和佐料。

很快屋子裏就飄著清香。令人食指大動，忍不住咕咚咚咽口水。

他們已經檢查過了米飯，但是沒有誰願意吃糧食，因為有一股黴味。所以便都決定只吃魚，兩個女孩子還拿來了自己的幹糧，點心什麽的。大戶人家的姑娘，出來當然要帶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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