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跳到河裏把嫂子救上來，是符合禮教的，所以這就叫權宜之計。雖然這道理說出來可以反駁蕭無馨的那話，但是絕對會傷她的感情的。

卓然說道：“我可以想辦法，飛到天上去幫你們繪制敵軍的布局示意圖。不過我可能需要做一些準備。”

蕭無馨扭著腰肢。扯了一下他，說道：“不許扯開話題，我剛才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話呀？”

“關於你娶我的事呀！你都把我脫光了抱著，你還不娶我？這話我早就想說了。”

卓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女真女子率性坦誠，簡直比契丹女子還要厲害。這種話居然當著他爹，周圍這麽些人都說出口，讓自己這天師如何應答。

眼見周圍的人都笑吟吟的瞧著劾裏缽，神情也有些尷尬。覺得女兒太直率了些，但是沒想到女兒跟天師居然有這樣一段情緣，那就太好了。

當下瞪了女兒一眼，對卓然說道：“天師也不必馬上答應，咱們商量著來。剛才您說要準備些什麽呢？我這就吩咐人馬上準備。”

卓然說道：“我需要把城裏所有優秀的裁縫都集中起來，我要縫制一個很大的皮囊。同時我還要做一些其他的相應設備。因此要把城裏的鐵匠、篾匠和煉丹師都集中起來，在您的府邸。”

“由我來部署他們做準備工作。需要的材料我會開出清單給你準備。敵情瞬息萬變，必須要趕在援兵被他們包圍吃掉之前進行反擊。所以時不我待，要加班加點的趕制。等這些東西備齊了，我才能夠飛升上天的。”

劾裏缽立刻點頭說道：“沒問題，這些是天師做法事的法器吧。我馬上召集相關人手來，天師您要做什麽盡管告訴他們。需要什麽都沒問題。”

蕭無馨眼見父親把註意力都放在讓卓然幫他查看敵情這件事上，把自己婚娶的大事先暫時放一邊了。不如撅起了嘴，不過她也知道輕重緩急，退敵是當務之急，便對卓然說道：“要不我幫你？”

卓然搖頭說：“這件事沒人能幫我。有其他的這些工匠就可以了，而且我在做法之前，旁人是不能觀瞧的。”

劾裏缽立刻說道：“這沒問題，我立刻派兵把府邸整個圍起來。所有人都撤出去，讓工匠跟天師您在一起。處理完了，讓工匠也全都撤走，您再做法。”

卓然點頭。

當下立刻進行部署。在劾裏缽出去召集工匠的時候，蕭無馨又對卓然說道：“咱們婚事你可不許賴皮，我話都說出去了。你要不娶我，我可沒臉在部落裏混下去了。”

卓然苦著臉說道：“你是知道的，我已經娶了遼朝撒格芝公主。”

“我知道呀！所以你既然能娶她，就應該也可以娶我呀！為何只娶她不娶我呢？我哪點不如她？”

卓然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是女真的長公主，是部落長珍貴的女兒，又是節度使。若跟我成親了，可卻只能做妾。那豈不是委屈了你嗎？”。

“我不管，反正我樂意。做妻也好，做妾也好，我都樂意。”

卓然還要再說。劾裏缽已經從外面回來了，說道：“我已經安排人去通知你需要的工匠等人趕來了，聽從天師您吩咐。”

卓然歉意的望向蕭無馨說：“咱們先處理這件事好嗎？”

“好啊！我的話你記在心裏就是了。”

卓然點了點頭，趕緊去忙碌去了。

劾裏缽吩咐人準備上好棺材，把薩滿的屍首重新裝入棺槨，放入義莊。跟自己夫人的屍骨放在一起，以便將來一起下葬。

卓然來到花園，女古璇跟過來說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

卓然見女古璇神情淡淡的，眉宇間帶著哀傷。便知道她是因為剛才的事，這種表情不像是吃醋，倒像是傷感。或許覺得她眼看著別的女子嫁給自己，而她卻不能，由此心中感傷。

便低聲說道：“不需要了。你回房等我，我這邊做些準備就過來找你。”

女古璇聽他這話，不由得心頭一喜。點點頭，轉身走了。

卓然來到花園，這裏已經準備了文房四寶。卓然馬上寫了一個物品清單交給總管，讓他馬上派人去準備。而這時工匠還沒有到齊，趁這工夫，卓然對總管說自己出去一下，等工匠到齊了就派人來叫自己。

卓然說著，回到了自己住處。徑直來到女古璇的屋子。

女古璇幽怨的望著他。

在卓然伸手摟住她纖腰的時候，她才一下子撲進他懷裏抱著。仰著臉瞧著他，哀怨的說道：“其實我真希望我們兩個一直能呆在那冰層之上。那時候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我甚至還奢望我們能漂到一個海島上。就我們兩個，在海島過一輩子，那是何等的幸福。可是我知道那是不現實的。所以這是我的癡心妄想罷了。”

卓然說道：“話不能這麽說，你對我的情意我記在心裏。如果你願意，要不你就跟蕭無馨一起嫁給我吧。”

女古璇驚喜交加的望著他。可是最終搖了搖頭，說：“不了，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不能屬於哪一個女人。而且我告訴過你的，我要當女皇或者女王，我要母儀天下。除非你做了皇帝，否則我不能嫁給你，我要嫁給皇帝。”

說這話，她頑皮的笑了笑，眨了眨眼。

卓然半真半假的說道：“你說的是真心話？若是真心的，那我跟遼朝皇帝說一下，他應該會給我面子。不敢說封你做皇後，至少做個貴妃沒問題的。”

女古璇板著臉說道：“你舍得把我送人？”

卓然馬上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親了個嘴說道：“開玩笑的，我怎麽舍得把你給別人呢？所以我才說讓你嫁給我呀！”

女古璇仰著臉望著他說：“所以我剛才也是開玩笑的。就算皇帝願意封我為皇後我也不會嫁給他。我跟你好我已經滿足了，因為我是能飛上天的天下獨一無二的天師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皇帝天底下多著呢，大宋大遼西夏，天底下好些個皇帝。但是能飛上天的就只有你一個，我是天師的女人。我還有什麽不能滿足的呢？這份榮耀足以蓋過皇後了。——好了不說這事了。你先去忙吧，來日方長。”

卓然點點頭，親了親她，便來到了後花園。

工匠陸續到達之後，卓然開始部署制作氫氣球。

鑒於上次氫氣球亂飛的恐怖經歷，他決定做一個螺旋槳。這樣可以控制在空中飛行的方向。不過這只是理論上的，他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作用。因為氣球太大了，螺旋槳的推力能否讓他實現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移動的目的還不好說。但是總是要做一些改良。

所以卓然簡單設計了一個手動的螺旋槳，通過齒輪放大搖把。搖動的速度擴大之後形成強大的鼓風機效果。

女真部落工匠當然比不得大遼上京，但也還不錯了。畢竟野水城堡可是女真部落最繁華的地方，也聚集了女真人中最主要的能工巧匠。

而卓然設計的東西又不需要太覆雜的工藝，因此到了傍晚時分，所有的設備都準備齊當了。畢竟人多力量大，所以人一起縫縫補補，敲敲打打，終於做出了一個巨大的熱氣球。

卓然決定晚上上天，這樣也更容易找到伏兵所在的位置。因為以卓然的經驗，古代軍營肯定有燈光。

他們也不可能像現代軍隊那樣長時間埋伏在一個地方，往往是得到敵軍的動向之後才布口袋陣。因為雙方移動的速度都不會太快，沒必要提前。由此敵軍大至分布的地方應該都會有燈光。

在古代，沒有航空和航空偵察，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來自天上的飛行器看見他們的位置，所以燈火管制基本上不存在。

在此期間，卓然一直在研究劾裏缽提供給他的一副女真部落地區的地圖，這地圖當然跟現代地圖沒法比。卓然只能做一個參考，他決定等飛到天上之後，再自己來畫一幅地圖。

今晚夜色很好，依舊一輪滿月在天空。在這樣的月色照耀下，山川河流和軍營位置都應該盡在眼中，那時候再繪制一幅地圖，那就直觀逼真的多。絕對比劾裏缽提供給他的帶有很大主觀意斷的地圖要準確多了。

所有準備齊了之後，卓然讓工匠們都退出去。碩大的院子裏就沒有其他人了。四周都是兵士警戒，高墻阻隔了視線，這正是卓然需要的。

氫氣球充氣完成。卓然解開纜繩，氣球便帶著他向空中飛去了。當他飛向空中的時候，他便聽到了四周傳來的驚呼聲。看見很多的城裏的百姓和兵士跪在地上膜拜。

的確，在古代沒有人能以這樣的方式飛上天的。自然也就成了神仙一樣的令人景仰的人物了。卓然飛到天空，越飛越高。逐漸他便看見了城外十多裏路之外的山坳處，星星點點的燈光。那應該是叛軍的軍營所在位置。

卓然立刻拿出筆先把四周的山巒高低，河流道路標註在那一張白紙上。幸虧空中的風不大，他倒可以從容操作。他的美術功底也還不錯的，畫得相對比較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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