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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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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張床剛好擺在緊挨著旁邊上房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如果把耳朵貼到上頭,應該能夠準確的聽到隔壁辦事的聲音。卓然轉了一圈之後,問那護衛說:“當時你聽到隔壁有什麽動靜了嗎?你身為護衛,應該是十分機警的。”

那護衛說:“是呀!大人的話讓我慚愧,無地自容。本來我們作為王爺的護衛,應該是時刻不離左右的。可是當時我以為這村野店,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且我們事先又沒有準備在這停,所以不存在提前洩露消息的問題。我想著反正同伴就在樓下,這剛才院子裏也沒見到什麽紮眼的人物,因此我大意了。”

卓然皺了皺眉說:“我沒叫你做自我檢討,現在我問的是你當時聽到隔壁有什麽動靜沒有?——你現在只能戴罪立功,你明白嗎?這次你是嚴重失職,你如果能夠協助我抓到兇犯,說不定還能得到從寬處理。”

那護衛這些天一直經受著極大的精神壓力,因為當時王爺被謀害的時候他不在場,這種嚴重失職在在一般人家也就大不了丟這差事,但是在王爺家。弄不好官家一生氣,直接下令把自己宰了那也沒有任何問題。誰叫護衛王爺不力呢?

現在卓然給他指了一條明路,頓時讓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多少有了一點依靠,趕緊說道:“大人,我一定協助你破案。你問什麽我都絞盡腦汁也要找出來跟你說。”

卓然哭笑不得,說道:“這東西可不是絞盡腦汁就管用的,你記得到就記,記不到也沒辦法,不能胡編呀。好吧,你先說你當時聽到什麽了?”

護衛想想,一臉苦笑說:“我,我當時只顧辦事去了,說實話,我當真沒聽到有什麽動靜。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也怪那女的,她非要說冷,要把被子蓋到身上,不許掀開被子。我沒辦法,只好依著她,把被子蒙頭蓋著,所以也沒怎麽聽到。”

剛說到這,他覺得卓然的臉上滿是失望。頓時想著要幫著提刑老爺把案子破了,而不是找一些說辭。於是他馬上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我想到有件事。當時那豆腐西施忽然身子抖了一下,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沒事。現在想來可能她當時聽到了什麽,只是沒有說。”

“因為當時我用被子蒙著頭,她只有半身以下是蒙著的,但她的腦袋是在被子外頭的。所以她沒有受被子的影響,應該聽得清楚。”

卓然說道:“你鉆到被子裏,想躲貓貓嗎?”

護衛頓時燒得滿臉通紅,訕訕的說不出話來。卓然又道:“你剛才說她可能聽到,那你事後問過她沒有?”

“沒有,小人只是想起有那麽一檔子事。除了提刑官老爺您現在問我之外,其他人也沒問過我什麽問題。所以我也沒有時間沒有機會跟他們說呀。”

卓然說道:“這就是說你們倆在隔壁,你們聽到了什麽並沒有任何人來問過你們,是這樣的嗎?”

“是的,知縣和知州老爺來了,都只是跟掌櫃的問了問,就沒再管。我們兩個都沒有問過。

卓然說道:“那個女人呢?”

“我不清楚。王爺出事之後她就走了,可能回家了吧,這些天沒見到她。”

卓然馬上吩咐把村正和知州知縣叫來,問道:“當時跟王爺在一起的那個豆腐西施,現在在什麽地方?”

幾個人頓時有些尷尬,還是知州拱手道:“提刑大人,這是我等的失職。我等來了之後,當時只顧得了解些情況,沒有展開調查,也不知道王爺當時跟那豆腐西施在一起,所以並沒有找個豆腐西施來問話。待到後來我們了解到鄭王爺跟這女人在一起之後,我們才覺得她有很大嫌疑,得找到她。”

“結果我們到處找都沒她消息,問她家人,她家人說當天晚上她回來了,可是馬上收拾了點包裹就出去了。問她去哪,她也不說,所以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從那天出去之後她就沒回來。”

卓然沈聲道:“這個女人在王爺被謀害之前跟王爺在一起,她很可能在王爺被害的時候,在隔壁聽到了什麽。所以她是非常關鍵的證人,必須盡快找到她。”

知州和知縣聽到之後,趕緊躬身答應,立刻出去布置搜尋這豆腐西施。卓然繼續勘察現場,他把現場看了一遍之後,很是有些失望。因為他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證據,或者有鑒定意義的證據。

因為整個現場已經被搶救和來瞧熱鬧的人毀壞完畢了。所以卓然並沒有把希望放在現場察看上,因為這種案子在現場被完全破壞之後,要想依賴現場發現的痕跡來破案,幾乎不可能。只能各方面的證詞中尋找到線索,這種情況在缺乏現代刑偵設備的時候,是非常有用的。

卓然走到窗邊直接觀察,窗框很寬。他發現這窗子有暴力撬壓的痕跡,雖然相對比較小,但是卻顯示到它的確是被人撬動過。於是卓然回頭問跟進來的掌櫃說道:“這扇窗戶在案發之後的當時是開著還是關著的?”

掌櫃的一下被問住了,他沒有關心那麽小的細節。趕緊吩咐把夥計叫來,當時負責這屋子清潔的是誰。結果一個老媽子被叫了進來,當時她負責這屋子的清潔,她用拖把把地上血跡拖幹凈了,但是床單不敢換,因為王爺睡過的,誰知道有沒有用。其他就是做了一些常規的清潔。

現在提刑官老爺叫她,惶恐的守著,垂手而立,等著提刑官老爺訓話。卓然說道:“不用擔心,你就把你當什見到的事和做的事說一下,一定要照實說。不管你當時有什麽罪過,本官都可以原諒你,明白了嗎?”

老媽子立刻慌忙點著頭,說道:“當時我來拖地的時候,地上血好大一灘,都已經幹涸了。縣裏的老爺和村正都說了可以打掃了,因為他們已經把它記下來了,所以我就把地上的血用拖把拖了。”

“拖幹凈之後老爺說不要把床單換了,就保持原樣。但是我準備走的時候,發現窗戶是開著的,我就想萬一刮風下雨進了水,豈不是把房間都淋濕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窗戶給拉上了,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我真心是想不要讓風雨吹進來,免得把房間裏的東西都吹亂了,那老爺破起案來才累呢。”

卓然走到了窗邊,說道:“你告訴我當時是哪一扇窗戶打開的?打開有多大?”

那婦人便走到窗邊,看著那幾扇窗戶說道:“我記不大清楚了,反正沒有完全關上,開著的,也不是大開。大概能鉆過一個人吧。”

這個說法跟卓然心中想的不謀而合,因為門外畢竟有護衛和其他的人。兇犯若是想從門外進入,在剛剛天黑之後還是冒很大風險,倒不如從後窗進入。

卓然馬上拿出指紋刷,刷取了老太婆指認的那扇窗戶的所在的位置,主要是有可能用手撐著陽臺,或者是打開窗戶之類的留下的痕跡。卓然用指紋刷刷取了窗臺上的各處的痕跡,然後叫衙役給當時在現場參與救治的所有人都把指紋留下,將來可供比對。

卓然從公文中看到,當時案件發生的時候,樓下住著一對小夫妻,卓然吩咐把那對夫妻叫來。

這一對夫妻是私奔出來的,希望能夠馬上逃離現場,遠走他鄉,免得被家人追上。但是那掌櫃的多了一番心思,認為這案子涉及到王爺。只怕非同小可,而他們夫妻倆又是住在王爺的樓下,說不定關於那天查處王爺案子的官員會來問他們當時的情況。所以掌櫃的不讓他們走,連行李都扣下來了。

他們倆跟掌櫃的哀求爭吵都沒用。後來州縣衙門來了人之後得知,更不讓他們走了,他們是重要證人。他們倆私奔出來也可成為把他們扣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可能要聯系他們的家人,免得他們做什麽事。於是這對小夫妻就被扣在了銅錢村,也就住在客棧裏。好在他們兩個家境都也不錯,盤纏豐厚,住宿都沒問題。

經過這七八天,兩人已經從這次可怕的遭遇中逐漸清醒過來了。被傳喚到了卓然面前之後,小夫妻倆拘謹的站在那,惶恐的望著他們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見到過的正四品的高官。書生看見卓然年紀跟他差不多,已經身居高位。而自己一事無成,還要帶個小女子四處奔波流浪,下一步落腳地在什麽地方還不得而知,不禁有些傷感。

卓然瞧見他臉上紅紅白白的,覺得這人壓力很大,這種情況下對他回憶當時的情景沒有什麽好處。所以卓然便跟他聊起了家常,問他一些以前的事,尤其是他得意的學業方面。

書生當然知道,大宋的官員基本上都是科舉出身,所以這提刑官肯定也是進士出身,問自己話相當於考較他的學問,便打起精神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他的娘子在一旁望著他,眼中滿是崇拜。經過這麽一會兒的關於聖賢文章的理解的交流之後。書生才漸漸的定下心來,卓然見他鎮定了,才問道了正題,說:“你們那天晚上聽到了什麽?一定要好好回憶房前屋後的各種奇異響動或者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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