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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還讓不讓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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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慢慢擡起頭,神情很正定,對馬夫人說:“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跟你做個交易。只要你不殺我,能夠饒我性命,我,我就把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一聽這話,馬夫人頓時喜上眉梢,嘴角露出了一絲皎潔的微笑說道:“你早這麽答應,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也不用進衙門掉腦袋了。不過一切事在人為,只要你把那件事告訴我,我可以保證,我爹爹會網開一面,不判你的死罪,大不了打上一頓板子,送到邊塞充軍,你可以保住一條命。”

“當然,你要是告訴我的是真的,我甚至可以翻供,說那個小兔崽子是自己掉進水缸裏頭淹死的,你只是沒有照顧好他而已。這樣的話,你甚至都可以不用充軍,最多打一頓板子,枷鎖示眾三個月就可以了。關鍵是,你得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而且還必須要讓我滿意。”

翠竹說道:“我之所以剛才這麽跟你說,其實就是這麽想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兌現諾言,你必須要發一個毒誓,那樣才能讓我相信,我才會把事情告訴你。”

馬夫人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心裏想著,發誓?發誓跟放屁有什麽區別?既然你想聽放屁,那我就放給你聽,於是正色將手舉起來,指著上方說道:“如果我說話不算話,你把事情告訴我之後,我卻不能夠保住你性命的話,就讓我萬劫不覆,永世不得超生,死無葬身之地,可以了吧?”

翠香想了想說道:“不行,還得加一句,讓你嘴上生瘡,身上長刺,全身上下爛的跟個癩蛤蟆似的難看,全身肌膚一塊塊都爛掉,只剩一堆白骨,風一吹就隨風飄散。”

馬夫人氣得牙齒癢癢,心想,你這是要將我挫骨揚灰呀,不過發誓頂個屁用,不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嗎,好,我答應你就是,等到我得到這個消息,我再讓你挫骨揚灰。

想到這,馬夫人鄭重點頭,照著翠竹所說覆述了一遍,而且咬文嚼字,擲地有聲,說完之後道:“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翠竹點點頭說道:“你一直在逼問我這件事情,我不肯告訴你,就算縣尉老爺他們來問我緣由,我也沒有跟他們說你為什麽要害我。但是我們心裏都清楚,你就是想用這個來逼問,讓我告訴你這個事實。現在你贏了,保住我的命要緊,如果沒有命,什麽都是假的。”

馬夫人得意的獰笑,伸手在翠竹嬌嫩的滿是劃傷的臉蛋上擰了一把說道:“你要是早這麽乖巧,何至於費那麽多勁?還害得那小兔崽子一條性命,說來說去都是你害的,你要早答應,他不就不用死了嗎。”

翠竹甩了一下頭,躲開了她的手:“你知道老爺其實有很多錢,所以你爹才把你嫁給了老爺,可是你卻不知道老爺的錢藏在哪,這錢只有我知道。”

“沒錯,我爹就是聽說,這老家夥祖上富甲天下,沒想到把我嫁過來之後,他卻窮得叮當響。連給我買個銀手鐲都要猶豫半天,全宅上下掘地三尺我都找了,卻找不到。不知道那些祖上傳說的巨額財寶,究竟藏在哪裏?我問了老爺,老爺開始不肯說,有一次我把他灌醉,迷迷糊糊裏他說只有你知道他的錢財藏在哪裏。我呸!我是夫人,你只不過是個小妾,他憑什麽把這巨額的財富交給你一個小妾去保管,卻不拿給我這個夫人來保管?這就是我為什麽要設陷阱害你的原因。”

馬夫人說完,忽然又感覺自己說的太多了,回頭瞧了瞧,屋外靜悄悄的,這才接著說道:“你只要乖乖的把那些財寶交出來,就能夠換回你的性命。——我就奇怪了,老爺為什麽自己不保管,要把東西藏在你那裏呢?”

翠竹道:“老爺只讓我管這些東西,至於原因,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馬夫人一擺手說:“沒關系,不清楚就算了,我也沒打算去搞明白這些事情,只要錢財落在我的手中,管它什麽天大的秘密。現在你告訴我,馬家的那些巨額錢財到底到哪去了?”

翠竹深吸口氣說道:“其實你以為這些財寶只有馬家的嗎?你錯了,老爺是天池宗南門的長老,宗派裏很多錢都收藏在他這裏的,這些錢財遠遠大於馬家的,足夠讓你子子孫孫都花不完。”

馬夫人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我爹說得沒錯。好了,你不必誘惑我,趕緊說東西在哪?我保證不殺你,還放你走。”

“那是一個秘密地下通道,就在老爺的屋子下面,由老爺守著的,但是要打開那門會有很覆雜的一個機關,這機關只有我知道。因為打開的程序非常覆雜,光打開至少都需要一頓飯的工夫才能完成,我要是告訴你,你肯定記不住。而且只要你錯了一個環節,就只能在一個月之後才能再次開啟。所以你只能帶我去,不然的話,你根本打不開的。”

馬夫人想了想說道:“好,我跟老爺說,但是你別玩花招。”

“不過你要我跟你去,那老爺就會知道你要幹什麽了,他會警覺,不會讓我們去的,你得想辦法先把老爺支開。”

馬夫人眼睛轉了幾下說道:“這個沒問題,我有辦法,你只需要到時候跟我走就行了。”

說罷,馬夫人便走了出來,對卓然和馬長老的人說道:“她說要想一想再決定是否認罪,咱們給她點時間吧,不著急。”

馬長老哦了一聲,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馬夫人回到屋裏,馬上提筆寫了一封信,將巧兒叫過來說道:“你馬上把這封信送到縣城裏給我父親,然後跟老太爺一起趕回來。悄悄的出去,不要讓別人知道。”

巧兒答應了,立刻雇了一輛車,緊急趕往縣城,從集鎮到縣城來去也就兩三個時辰的路,可以當天趕回來。

晚上,馬長老宴請卓然和雲燕,這桌菜基本上都是馬夫人的手筆,這馬夫人的廚藝還真是不簡單,親自下廚,整了滿滿一桌很精致的菜肴,親自端酒給卓然他們斟酒,笑逐顏開。而只有在說起小少爺時,她才裝著抹抹眼淚的樣子。

正當他們吃得高興時,門房忽然跑進來稟報說:“縣衙的主簿和縣尉老爺來了,還帶了不少捕快。”

馬長老一聽大吃一驚,對卓然拱手致歉,然後帶著馬夫人快步出門迎接。

到了大門口,就見到馬夫人的父親蔣主簿和胖胖的笑瞇瞇的縣尉,帶著七八個捕快站在門外。旁邊跟著丫鬟巧兒。

馬長老忙拱手說道:“岳丈大人,你怎麽來了?”

主簿雖然身為馬長老的岳丈,但是他的年紀實際上比馬長老還小兩歲,鼻孔裏哼了一聲說道:“我女兒在你府上受盡了苦,差點死掉,這麽大的事,你居然瞞著不跟我說。我再不來看看我女兒,我女兒只怕,就要死在你手裏頭了。”

馬夫人馬上過去挽著父親的手說:“爹,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老爺對我挺好的,那潑婦欺負我,老爺還向著我呢。老爺已經把她關到柴棚裏了,放心吧,等到這件事查清楚之後再說,你也別太擔心。”

馬長老瞧了一眼夫人,但是聽夫人剛才的話,似乎並沒有說出姨娘翠竹害死自己兒子的事,沒有把這件事定性下來,因此稍稍放心。看來這婦人是想把父親叫來給自己撐腰,因此只說了與姨娘打架的事,沒有提孩子的事。要是這樣的話,倒還有回旋的餘地。

所以馬長老訕訕的笑了笑:“岳丈言重了,小婿不敢。”

馬夫人對父親撒嬌道:“爹,你就別怪老爺了,老爺挺好的,正好武德縣的縣尉卓大人和天池宗南門掌門也都在咱們家呢,這卓然卓大人可是個連官家都讚譽的主,你正好與他結識,他在武德縣現在可是相當於知縣了呢。因為他們的知縣已經調任了,他是縣丞兼縣尉。”

主簿一聽,頓時面現喜色,說道:“武德縣的卓大人?我聽說過,我也見過皇帝禦批到各衙門的公文,對他大加讚賞。這樣的人物必須結識。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走,走,請他喝一杯去。”

主簿跟縣尉帶著捕快進了院子,徑直往飯廳走去。

到了飯廳,馬長老給雙方做了介紹,蔣主簿非常熱情,對卓然不停拱手,馬屁拍得山響。

卓然只是微笑順著他的話說一些場面上的話應酬。

蔣主簿非常健談,滔滔不絕,也不提自己女兒被翠竹欺負的事,只談一些官場上的奇聞異事。卓然聽得倒也津津有味,雲燕卻有些興趣索然。但是兩個當官的在談話,他也不好多說,好在馬長老頻頻勸酒,有得酒喝倒還不錯。

馬夫人端著杯子挨個敬酒,酒到杯幹,很是爽快。一圈敬下來,她臉都紅了,便對父親說道:“爹,我有些不勝酒力,這種場合,你跟卓大人談論公事,我在場也不合適,我就先回去歇息啦。”

主簿忙點頭,讓她好生歇息。馬長老吩咐丫鬟巧兒好生照看夫人,於是巧兒便扶著馬夫人,兩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到了院子之後,馬夫人一下就精神了,拿著茶杯,咚咚喝了半壺茶,更是氣定神閑,對巧兒說:“你自己睡,不用管我,我出去有事。”

雖然巧兒是她的貼身丫鬟,但是這麽機密的事,她是不可能告訴任何人的,包括她的心腹。誰又能夠保證心腹在巨額財產面前不會動心呢,這個可說不準。

馬夫人到了廚房,找到了父親帶來的幾個捕快,他們在那兒也是吆五喝六的喝著,看見他來趕緊起身,馬夫人招手叫了捕頭出去說:“把你們鎖人的鐵鎖給我,我要把那賊婆娘鎖起來。”

來之前,捕頭已經從主簿那得到得知,主簿的女兒在這兒跟姨娘兩個人起了爭執,被姨娘打了,傷的很厲害。來了之後卻沒見到有什麽傷,但是聽她說要用鐵鏈去鎖人,當然不敢違拗,反正是在她自己家,出什麽事倒也不存在擔太大的關系,她父親和丈夫都在這呢。

於是捕頭就讓捕快取來了一副連著腳鐐、腰鏈的雙手銬木枷。若是手腳都鎖住了的話,馬夫人有信心能夠單人對付翠竹,因為本來她就比翠竹要高大一些。先前在搏鬥中,翠竹可沒少吃她的虧。有了這鐵鏈和木枷,當然就可以說是有了壓倒性優勢,不用擔心了。

馬夫人帶著這些行頭來到了柴棚,對依舊綁在柱子上的翠竹說道:“好了,現在老爺正在跟我爹說話,沒有兩個時辰完不成的,我已經跟我爹說了,他會盡量拖時間,你現在帶我去。”

翠竹吞了口唾沫道:“實話給你說吧,那裏的寶藏就算讓你搬,兩個時辰你也搬不完的。”

這話說得她更是一顆心怦怦亂跳,馬夫人道:“你管我怎麽搬,趕快帶我去,否則有你苦頭吃。”

說著拿出鐵鏈,先將翠竹的雙腿拷上,把腰鏈鎖了,然後把她的手解開,再戴上雙手木枷,最後才把綁著身子的繩子剪開,吩咐翠竹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

她們來到了老爺的院子。

馬家的仆從不多,除了大門有門房以外,各院子沒有門房。門也不會上栓,馬長老在大宴賓客,僅有的幾個仆從都在酒宴旁邊伺候。所以馬長老院子裏沒有人。

馬夫人故意避開有人的地方,利用黑夜掩護,她們順利的進到了馬長老的臥室裏,一路上沒遇到一個人。

翠竹走到靠墻書櫃前,在書櫃邊上一處凸起的按鈕按了一下,書櫃緩緩移開露出地上的一個鐵蓋板,翠竹將蓋板掀開,便有一個往下的臺階,裏面黑乎乎的看不清。

馬夫人將桌上的一盞燈籠點亮了提在手裏,說:“你走前面。”

她將那燈提著,翠竹拖著鐵鏈走下了臺階,一直往下走,大概十來丈。接著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光線很昏暗,走到盡頭,是一處鐵門。

鐵門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圓圈,每個圓圈都有一個把手,上面有刻度,需要將這些刻度對到各自的密碼數字上,然後才能將這扇鐵門打開。

只見翠竹戴著木枷的手抓住圓圈上的手柄,開始用力轉動輪盤,那嘎吱吱的聲音聽的人牙酸。每一個圓盤不僅是傳一個刻度,有時還要倒轉過來,對著另一個刻度,如此往覆。

幾個圓盤大小不一,圓盤套圓盤的,數字要轉動好幾次,而且每一次轉完之後,翠竹都要停下來掐手計算,算上好一會兒,然後才轉動第二個轉盤,因此耗費時間很長。

眼見這翠竹所說的倒不是假話,這鐵門果然是非常的覆雜,要是告訴她,她是絕對記不住的。

雖然馬夫人在一旁用心的想記下來,但是她發現這簡直是一種奢望,便索性放棄了,靜靜的等著翠竹將那鐵門打開。

終於在過了差不多一頓飯的功夫之後,這嘎吱作響的鐵門終於轟然打開了,裏面有一股黴味飄了出來。

翠竹扭頭望了一眼馬夫人,意思是詢問她誰先進去,馬夫人遲疑片刻說道:“你走前面。”

翠竹點點頭,摸索著往下走,前面又是一道平直的通道。往前走出數步之後便有一道鐵門,這道鐵門上的鐵環比先前的要少許多,因此只用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便轉動完成,鐵門又轟然打開。

裏面是個石屋,石屋裏整齊的放著一口口的箱子,箱子上有銅扣扣子,卻沒有上鎖。

翠竹扭頭對站在門外的馬夫人說:“到了,金銀珠寶都裝在箱子裏的。”

說罷,便閃身站在了旁邊。

馬夫人頓時兩眼放光,快步上前,但是又立刻站住了,警惕的瞧著翠竹說道:“靠邊,一直到邊上去!”

很顯然,她害怕翠竹在自己去翻箱倒櫃找那些金銀珠寶,喜出望外,得意忘形的時候,翠竹到後面悄悄的把房門關上,把她鎖到裏面,那可就慘了。

她讓翠竹退到屋角,這樣距離門就比較遠了,而且她的腳上有鐵鐐,地上全是青石板鋪的,只要她一動,就會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而且不可能快跑,她就算要跑,也沒有自己速度快,因此要是想把自己鎖在門裏是不可能的。

翠竹沒有說什麽,拖著鐵鐐嘩啦啦的走到了墻邊站著,甚至把身子背轉了過去,背對著她。

馬夫人說道:“算你識相。”

隨即她轉身過來,眼中欣喜之色大盛,好像一個孩子看見了一大盤水果似的撲了過去。

她沖到了第一個箱子處,把箱子的銅鎖打開,掀開一瞧,不禁楞了。

箱子裏根本沒有金銀珠寶,而是一塊塊黝黑發亮的石頭,閃爍著神秘深邃的光澤。

馬夫人疑惑地伸手抓起一塊,翻來覆去看著,石頭很輕,看著是石頭,拿到手裏跟紙糊的一般輕,渾然沒半點重量。

她不禁大怒,轉頭正要怒罵,忽聽得呼的一聲,有東西從屋子一角竄了過來,一下將她撲倒在地。

這一下把馬夫人摔了個七葷八素,腦袋嗡嗡作響,耳邊聽到了有動物的咆哮聲。

她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轉身一瞧,只見一頭身材碩大的黑猩猩,眼睛通紅,咧開嘴,嘴上尖尖的牙齒,哈喇子嘩嘩往外流,死死的盯著她,一雙長長的手臂不停的在胸膛啪啦啪啦的拍著,發出了可怕的吼叫聲。

不過那大猩猩的脖子上拴著一根拇指粗的鐵鏈,鐵鏈鋥光瓦亮,也不知道是猩猩用嘴咬的還是在地上磨的。

大猩猩死死的盯著馬夫人,嘴裏咆哮著,發出了威懾性的吼叫。

馬夫人嚇得連連後退,那猩猩卻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腳脖子,把她往回一扯就到了近前。抓住了她的兩只胳膊,將她擡起來,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腳踩在了她高聳的胸脯之上,渾然沒有半點憐惜。痛得馬夫人都要昏死過去了。

大猩猩半蹲著,慢慢彎下腰,圓圓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馬夫人,咧著嘴,嘴上腥臭無比的饞涎滴滴嗒嗒的流淌下來,滴在馬夫人臉上。

馬夫人驚恐慘叫道:“救我,快救命。”

耳邊聽著鐵鏈聲響,翠竹慢慢的走到了旁邊,抓起了地上被她摔出去的那盞燈籠,燈籠還沒有滅,她將其提了起來,冷冷的對馬夫人說道:“箱子裏沒有金銀珠寶,只有這些古怪的石頭。還有看守這些石頭的大猩猩。——我忘了告訴你了。所有敢於動這些黑石頭的人,都會被大猩猩襲擊。我也不知道它會把你怎麽樣,你自求多福吧,咯咯咯……”

得意的笑聲中,翠竹提著燈籠走向門口。

屋裏傳來馬夫人哀嚎:“妹子,我錯了,求你饒了我,讓它走開。救我,我跟老爺說是我殺死的孩子,我承認,我認罪。”

馬夫人知道,憑她爹和她哥哥的權勢,她就算認了殺死孩子的罪,也不至於被判死刑。而留在這魔窟之中,被這頭可怕的大猩猩抓著,不死也會瘋的。那才是極其可怕的,其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翠竹冷聲道:“告訴你一個真正的秘密,這地宮是我們天池宗的絕對禁地,我和老爺都是禁地看守人。這裏整個宅院只有我和老爺知道。而只有我才能打開鐵門,連老爺都不能。他只負責看管。而且,這裏深入地下,門也是隔音的,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用,你的聲音不可能傳出去的,你就盡情的喊吧。”

說罷她將那沈重的鐵門慢慢的關上了,在關掉鐵門的最後的一瞬間,透過門框縫隙,她看見了馬夫人那一雙眼瞪得溜圓的眼睛,滿是魂飛魄散的驚恐。

鐵門咣當一聲沈重的關上了,自動嘎吱上了鎖。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

……………………

蔣主簿一直跟卓然他們高談闊論到深夜,因為女兒給他的信已經說了,讓他至少拖延兩個時辰。

現在差不多都有三個時辰了,從傍晚一直談到了夜半三更,馬長老幾次說時候不早,建議各自回去睡覺,但是蔣主簿卻沒有停止,一直不停的跟卓然在說話。

而旁邊肥頭大耳的縣尉已經一個勁打哈欠了,他喝了不少酒,早就困得不行了。但是蔣主簿比他的官大,他必須要聽蔣主簿的,蔣主簿不說走,他也不敢提意見。

終於蔣主簿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在這之前,他女兒在信中說了,那邊完事了,她就會到大廳來勸他們結束的,那時再結束就可以。結果女兒一直沒出現,於是蔣主簿有些緊張的對馬長老道:“對了,我女兒睡著沒有?她是不是已經喝醉了?我去瞧瞧她。”

馬長老忙說道:“想必已經睡了,老岳丈不用擔心,我馬上去看看她。”

“一起去吧,看了她確定沒事我再回去睡,不然心裏不踏實。她被那可惡的賤女人給害的不淺,不能夠再有什麽問題了。”

卓然立即感覺有什麽問題,便與雲燕兩人相互交換了個眼神,也站起身說道:“是呀,我也陪著去瞧瞧,夫人好像先前喝的有些大,千萬別出什麽事。”

蔣主簿一聽更是心驚肉跳,也沒有反對,於是一群人便都出了屋子,朝著馬夫人的院子來了。

一行人來到馬夫人的屋子,屋子裏卻只有丫鬟巧兒正坐在那兒,手裏拿了一個針線籮筐,坐在椅子上打盹,已經困得不行了,卻不敢入睡。

把她叫醒之後,馬長老疑惑的問道:“夫人呢?”

巧兒忽然看見這麽多人進來,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東張西望的看了看說:“不知道啊,我,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說罷趕緊放下針線筐,快步來到裏屋,瞧了一下裏屋空空蕩蕩的床,床上被褥還折得整整齊齊,並沒有入睡的痕跡,整個房都找了一下,巧兒有些發慌的說道:“夫人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蔣主簿一耳光打了過去,怒道:“你這賤婢,夫人在什麽地方你居然都不知道,你怎麽做的事?”

巧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先前夫人說要出去走走,不讓我跟著,說她有事,而且說讓我自己先睡,不用等她,她可能要去的時間比較久。我不敢睡,就做著針線等,結果一直沒見到夫人回來。”

馬長老立刻回身,對跟在身後的管家說道:“還楞著幹什麽?趕快派人到處找找,看夫人去了哪裏?問一下門房,夫人出去沒有。這個時間,夫人如果是一個人出去,怎麽身邊沒個人跟著。都是混蛋!”

管家忙答應了,快步如飛的跑了出去,蔣主簿很是著急,親自到各處尋找。

過了好一會兒,管家畏畏縮縮的來稟報說:“老爺,都說沒見到夫人,不知道夫人去了哪裏。門房說了,夫人也沒有出去。”

雲燕突然插了一句:“會不會去柴棚了?”

馬長老頓時醒悟:“對,對,夫人可能又去問翠竹去了。但是這麽長時間,如果她還呆在那兒的話,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一行人急匆匆的又來到了柴棚,推門一看,只見小妾翠竹戴著連著腰鏈的腳鐐和木枷靠在小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被眾人的聲音驚醒,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疑惑的望著眾人。

馬長老急聲道:“夫人有沒有來過?”

翠竹點了點頭說:“先前來過,把我的繩子松了,然後給我上了腳鐐和手銬,說怕我跑了,然後就走了。”

“手銬和腳鐐是哪來的?”

蔣主簿瞧了一眼,似乎有些眼熟,望著縣尉,縣尉也瞧了瞧,的確很眼熟,有點像他們衙門的。因為各衙門的腳鐐和木枷都是各自打造的,大小型號還是有些差距的。

他馬上高聲吩咐去把捕頭叫了來。

捕頭來了之後,得知情況,忙賠笑說是小姐先前來找他要的,他就給了她,卻不知道小姐要去做什麽?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在這個空擋,蔣主簿已經把這小柴棚前後都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這一下蔣主簿真的慌了,馬上吩咐自己的那些捕快在宅院裏各處搜索,一定要找到馬夫人。捕快們先前已經喝大了,正呼呼大睡著,一個個被踢了起來,一聽說馬夫人不見了,頓時都慌了神,趕緊四處搜查,翻箱倒櫃,就差掘地三尺了。

馬長老也急了,除了讓丫鬟巧兒在屋裏等夫人回來之外,全府上下所有人全部出動,尋找夫人。

兩撥人折騰了大半夜,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見到馬夫人的影子。

蔣主簿在大廳裏跟沒頭蒼蠅似的轉著圈,指著女婿馬長老吼道:“我女兒是你們馬家的人,就在你們馬家的府上莫名其妙就不見了,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必須!”

馬長老苦著臉連勝答應,腦袋裏一直在盤算著夫人到底去了哪裏?但是他想破頭也想不到。

搜尋持續到了黎明,結果一無所獲。

蔣主簿簡直要發瘋了,指著馬長老跳著腳的罵。馬長老卻只是悶頭不說話,好像一副誠心認錯的樣子,但是他卻又沒辦法說清楚夫人到底去了哪裏。

卓然和雲燕並沒有參與他們四處找人,因為馬夫人的失蹤他壓根就沒興趣去幫忙找,所以回房睡覺去了。

天仙兒雖然沒興趣,但師叔母不見了,她也不好坐視不理,幫著尋找。

全府上下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時,天仙兒忽然想到卓然,對馬長老說:“要不去求教卓縣尉,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找到夫人失蹤的線索?”

這下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馬長老心想,我怎麽把這活神仙給忘了?趕緊飛一般的來到卓然的住處。

卓然正在床上呼呼大睡。馬長老實在等不及通報,便要往裏闖,被天仙兒攔住了,天仙兒輕聲說道:“我去瞧瞧。”

她推門進來,到了卓然床邊,咳嗽一聲,說道:“卓縣尉,該醒了。”

卓然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繼續呼呼大睡。

天仙兒有些尷尬,自己堂堂天池宗南門掌門人,居然要親自叫一個年輕男子起床,簡直讓人頭大。但還是硬著頭皮拍了拍他的床頭,低聲說道:“卓縣尉,我們有要緊的事情跟你商量,你快醒醒吧。”

卓然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有什麽事快說吧,說完我還要接著睡覺,天還沒亮呢。”

天仙兒只好硬著頭皮接著說道:“是這樣的,馬夫人不見了,她昨天晚上吃完飯後,出來跟丫鬟說她要出去走走,結果怎麽找都沒找到,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門房也說沒有人出去過。馬長老說想請你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

“既然是他讓我幫忙,他自己怎麽不來,要你來?”

天仙兒當真是尷尬極了,原先馬長老是要進來的,天仙兒總覺得自己是個女孩子,而且似乎跟卓然更親近些,由自己出面請他幫忙或許他更給面子。卻沒想到卓然根本不給她這個面子,反而願意跟馬長老說,當下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好,那我去叫他。”

“叫他一個人來就行了,那麽多人進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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