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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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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頓時心頭一震,廖掌櫃出去的時間剛好跟死者死亡的時間吻合,也就是說,他在死者死亡的時間段內曾經外出過,他有作案時間。

這下當真是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卓然立刻問道:“你在時辰方面記得準嗎?”

廖夫人點頭說:“記得準,上前天我們有一批貨,是王掌櫃他們定的,當時說好了下午申時末(下午五點)交貨,王掌櫃就是那個時辰準時來的。我當時還看了沙漏,開玩笑說他半個時辰都不錯。王掌櫃說他是守時的人,他要趕著把這批貨送到碼頭上去運走,時辰都拿捏的很好的,他很忙,沒有時間浪費,這之前他就說好了的。哎,王掌櫃來的時候,我丈夫剛剛回到家,所以我能夠肯定,他是在申時末(下午五點)回來的。”

卓然心頭測算,申時末也就是將近五點,正好在死者死亡的時間範圍內,也就是說嫌疑人有作案的時間。卓然又急忙說道:“你再好好回憶一下,你丈夫真的跟這女人沒有什麽瓜葛嗎?”

廖夫人用手搓著衣裙低頭不語,半晌才咬咬牙說道:“也罷,我不能跟著他一起晦氣,我知道的我都說,但是老爺,我真不知道他殺人,我只是把我心頭一些疑慮向大人稟報,只求不會連累到自己。”

“沒問題,你說實話,本官自然會做決斷,不會冤枉無辜。”

廖夫人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才接著說道:“兩年多前,我就覺得我丈夫有些不對勁,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跟我說張員外娶了妾,李員外收了個小,諸如此類的話題。我有時候當他在說瘋話,有時便回他一句,我替你生兒育女,兒子養了兩個,女兒養了一個,沒有對不起你們廖家,香火也承繼了,你說這些話到底是啥意思?他卻又不接我的話,只說是隨口說說。但是其實我知道,他動了心思要納妾,可是我能生能養,他憑什麽納妾?再者說,他的生意若是沒有我爹照應著,哪有今天?他竟然還動這種念頭,我就氣不過,也沒理他這茬。”

卓然點點頭說:“這就是說,他是有心要納玉香為妾了?”

“嗯,這個我也說不準,他是想娶別人還是想娶玉香。不過那時玉香已經做了王老爺的小妾,聽說王老爺對她寵愛有加,斷不會放她出來的,他又如何能娶這個女人呢?所以或許是我多心了吧,但是老爺這麽說了,我還得把這件事跟老爺說一下,免得到時候查清楚,會禍及到我,我可不想替他擔什麽罪責。”

其他人也問到了相同的結果,在三天前,也就是死者死亡的那天下午,大致在玉香死亡的時間左右,廖掌櫃的確曾經出去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而且時間也都說的很吻合。

廖掌櫃曾經跟夫人說過他想納妾,那他究竟要納妾的對象是不是玉香?如果是,這裏面就有問題了,男女之間因感情頓生仇怨,最終激發矛盾導致兇殺的事情不勝枚舉。很多兇殺案就是發生在情場糾葛不能自拔的情況下。所以這廖掌櫃的嫌疑一下子陡然增大。

卓然告訴廖掌櫃近期不要外出,隨時聽候衙門的傳喚。廖掌櫃惶恐之下趕緊答應了。

卓然帶著人返回到衙門,雲燕正在簽押房外等著他。

雲燕很早就回來了,也探聽到了一些消息,很焦急,想跟卓然匯報,但是卓然正在那邊查訪,她也不好打擾,畢竟不能讓嫌疑人了解到衙門的動向,所以就耐心的在衙門裏等著。見到卓然回來,趕緊跟著他到了簽押房裏頭,關上門對卓然說:“我覺得那廖掌櫃是兇手,是他殺死了玉香。”

卓然哦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認為玉香是自殺而死嗎?怎麽現在成了他殺了?”

雲燕俏臉一紅說道:“我當時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嘛,看著像啊!沒想到罪犯這麽狡猾,偽造了現場,現在我知道了,她不是自殺的,而是被人謀殺的。而殺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這位廖掌櫃。”

“哦?你探聽到了什麽?”

雲燕說道:“我今天在王老爺家進行了挨個調查,因為再有幾天就是王老爺的壽辰了,所以除了玉香吃了午飯就出去了之外,其他的人都被叫到院子裏訓話,並分配了工作,一直忙到了下午的申時末(下午五點),這才各自散了。我查過了,除了玉香外出之外,相互都有證據,證明當天王府中的人一直在申時末(下午五點)之前都沒有出去過。”

卓然問道:“那玉香出去時就沒有人問她嗎?”

“玉香當時只是說去買個針線,很快就回來,因為針線就在隔了一條街,來去最多也就一頓飯工夫,所以管家跟她說了,等一會兒老爺要召集眾人商議大壽的事,讓她早點回來,就沒別的了,沒想到她一去不回來。”

“哦?那玉香當時出去是去找廖掌櫃了嗎?”

雲燕說:“準確的說不是去找他,而是去他那裏買針線,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他們這種關系之後,我相信玉香是去找廖掌櫃了,至於找他做什麽,後來發生什麽事,可能需要廖掌櫃來告訴我們了。”

卓然點頭,立刻吩咐南宮鼎:“你馬上去將廖掌櫃帶到衙門來。”

很快廖掌櫃便被帶到了衙門卓然的簽押房內,簽押房兩邊幾個皂吏手持水火棍,虎視眈眈盯著他。廖掌櫃進來之後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煞白,驚恐的望著卓然說道:“不知道老爺傳喚小人所為何故?”

卓然冷笑說:“你明知故問,你做的好事,難道還需要本官來告訴你嗎?還不從實招來。”說罷,驚堂木重重一拍。

下面的皂吏立刻起身,一起將水火棍在青磚鋪的地上咄咄的杵著,發出整齊而威嚴的聲音,更是把廖掌櫃嚇得全身發抖,匍匐在地說道:“我,我實在不知老爺要問什麽,也不知該招什麽呀。”

卓然冷笑說:“我且問你,三天前的下午,玉香是不是來找過你?他們府上的人證實了這一點,你為何先前卻說她沒來過。”

廖掌櫃一聽這話反倒放心了,擡起袖子一抹額頭的冷汗說道:“她的確沒來過,我是聽我夫人說的,因為當時我出了城,去城外見我一個生意上的朋友,但是他碰巧不在家,撲了個空,所以我就回來了。”

卓然說道:“你是什麽時候離開家出去的?你又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廖掌櫃倒沒有猶豫,當即道:“我吃了午飯出去,大概申時末(下午五點)回來的。當時我們有批貨要交貨,我必須要在這之前回來,好交貨,他是很守時的人,是那個時候到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廖掌櫃的話與他夫人的話是吻合的,卓然又瞧著他說道:“有誰可以證明你去見見朋友了?”

廖掌櫃說:“我朋友住在城外,我是步行前往的,想趁著風和日麗慢慢走一走,整天悶在家中很是無趣,所以沒有雇車,也沒有乘轎。但是我那人剛好不在家,門鎖著的,我就一路慢慢走回來了,也沒帶隨從。”

“這就是說你沒有證人能證明你去找你朋友去了?”

廖掌櫃凝神思索,卻始終想不到,路上自己遇到過誰。只能苦笑著搖搖頭說:“我是一路慢慢走去,又一路慢慢走回的,只顧著欣賞沿途的風景,倒真沒遇到什麽熟人。”

卓然冷笑:“是呀,你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充分的時間,把玉香帶到城外的翠竹林殺掉,然後回來,這段時間綽綽有餘了。而且經過我們勘驗,玉香就是在申時正(下午四點)左右被害的,而從翠竹林返回到你家,半個時辰足夠了。因此你有充分的作案時間,同時你還有作案動機。你跟玉香不清不楚,我完全可以認為你是為情所傷,所以殺了她。這是很正常的,比如她糾纏於你,想要做你的小妾甚至夫人,逼你休妻。或者掌握了你的什麽把柄要挾於你,於是你一怒之下將她殺死。”

廖掌櫃嚇得臉都白了,肥胖的雙手在面前不停搖擺,說道:“老爺,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沒有殺他,求老爺明察。”說罷咚咚的磕頭。

卓然反覆詢問,用盡各種手段想突破他的心理防線,可是廖掌櫃卻只是磕頭,口稱冤枉,始終不承認他殺害了玉香,並說玉香在他心目中,就跟聖潔的女神一樣,他怎麽可能殺她呢。

眼看天色漸晚,卓然道:“那好,我再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你到衙門來,本官要繼續審問。若是你想逃走,那就證明你是罪犯,畏罪潛逃,本官便可以發出海捕公文,緝拿於你。那時可就不像現在這樣客客氣氣地跟你說話了,你聽到了嗎?”

廖掌櫃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點頭說道:“草民知道,草民不敢逃走,一定會按時到衙門來。”

眼看著廖掌櫃離開了衙門。雲燕有些奇怪地對卓然說道:“你就這麽放他走了?”

卓然眼角一瞥,看見院子後面一棵大樹後露出半個頭來,正朝這邊張望,不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大聲說道:“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死了玉香,我們只能是懷疑。不能因為懷疑就將他拘禁起來,至少要拿到確鑿的證據才行。”

雲燕奇怪的瞧著他,半晌才說道:“你真是個怪人,要是別的官員,這麽大的嫌疑,一頓棍棒他一定會說的,你卻偏偏自己要費勁去找什麽證據,可真想不明白。”

廖掌櫃離開了衙門,神情沮喪的沿著街邊往家走去,街道兩邊背陰的地方還有殘雪未曾消融,天氣依舊寒冷。

廖掌櫃縮著脖子滿心疑慮,今天被衙門審訊了一下午,看樣子官府非常懷疑自己殺死了玉香,這讓他非常害怕。因為官老爺似乎已經肯定就是他殺了人,如果明天自己還不說的話,官老爺就會動刑,自己這身皮肉可是禁不起一頓皮鞭,肯定便會胡亂招供的,那樣一來便會打入死牢,等著秋後問斬。

一想到即將人頭搬家,再也見不到這花花世界,他就全身發抖,不可抑制。所以廖掌櫃快步回到家中,思前想後,還是包了一包細軟,偷偷的從後門溜了出來,並沒告訴家裏任何人,只是將那包裹背在背上,快步往城外走去。

他想趁著關城門之前離開,遠遠逃走,他相信只要能夠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官府未必就能把他抓到,他見過衙門的張貼的海捕公文上面的畫像,根本認不出誰是誰。他只要隱瞞真實身份,應該就能夠躲過這一劫,他真的不想死。

他趕著在城門快關的時候終於出了城,沿著官道往前走。這時天慢慢黑了下來,出城之後,他才想到該雇一輛車,可是這會子又到哪去雇車呢?只能先走一段路,遠遠離開,心裏才會覺得踏實。

廖掌櫃一口氣走出了二十多裏,累得氣喘籲籲,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前後左右似乎並沒有人家,無處投宿,與其躲在樹林中,可能會遇到野獸,還不如在官道上往前走,心裏還踏實些。

現在官道上已經沒有人在行走了,就他一個孤零零的往前逃命,如果不是求生的欲望,他也會在天黑之前找地方投宿的,就像他以前外出經商時那樣。

好在年輕時出門慣了,雖然這些年養尊處優,但是根基還在。廖掌櫃想著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有沒有人家,到時候再投宿,最好能過一輛車。

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馬蹄聲,廖掌櫃心中一喜,真是老天有眼。趕緊站在路邊,擡頭朝馬車的來處望去。

馬蹄聲漸漸近了,借著朦朧的夜色,能看清楚奔過來的馬車,馬車夫好像一尊雕像。馬車到了近前,廖掌櫃猶豫了片刻,還是招手說道:“車把式,能否捎我一程?我要到前面去,路費少不了你的。”

馬車在廖掌櫃的身邊緩緩的停了下來,馬車夫的蒼老的聲音說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上來吧。”

聽到這話廖掌櫃不由大喜,有一些有錢人家的馬車是不願意搭別人的,難得碰到一個願意搭的,趕緊連聲感謝。廖掌櫃正要爬上馬車,又聽馬車夫說:“你就坐在外面,裏面裝了東西了,沒地方了。”廖掌櫃趕緊答應,側身坐在了車轅旁。

馬車繼續往前走動,車軲轆聲咕嚕咕嚕的,廖掌櫃沒話找話,問車把式尊姓大名,住在哪,這是要去哪兒?那車把式卻沒理他,廖掌櫃只好訕訕的閉了嘴,不敢再問。

馬車繼續往前行駛著,在靜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的沈悶。

便在這時,廖掌櫃身後的車簾慢慢被人掀開,從裏面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拿著一個細細的繩索活套,移到了廖掌櫃的頭頂,突然往下一套,然後猛地往後扯緊,同時用肩膀抵住了廖掌櫃的後背,使他無法掙脫。

脖子被繩索勒緊,廖掌櫃腦袋往後仰,他驚恐的用雙手抓住繩索想要扯開,可是無濟於事。

從車棚裏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猙獰:“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勾搭我女人,逼我只好殺掉玉香,你說我是否該對你恨之入骨?但是我好歹也是朝廷退隱下來的,知道王法威嚴,又不想惹禍上身,一直在想辦法收拾你,沒想到官府正好懷疑是你殺了玉香,現在你還害怕逃走,正好殺你滅口,同時還能把罪責推到你身上。老天爺真是太幫忙了,可見老天爺都容不得你活下去。現在你聽懂了吧,你為什麽會死?是死在誰的手裏?到閻王爺那兒,也好說個明白,現在你就去死吧!”

陰冷的聲音說到這,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勒著廖掌櫃脖子的繩索突然一輕,往後拉的力道太猛,那人往後摔倒到了車廂裏,腳掀起來將車簾都勾了下。

說話的中年男子也被他往後摔倒帶著摔在車棚裏。

男子怒道:“怎麽回事?你這蠢貨。”

“好像是繩索斷了。”要勒死廖掌櫃的男人慌忙說道。

他剛爬起來,便看見車棚處站了一個黑衣人,一柄寒光森森的長劍抵在了自己咽喉之上,一個女人的聲音冷聲道:“不要動,不然脖子上刺個透明窟窿。”

車廂裏的兩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廖掌櫃還以為死定了,沒想到忽然有人相救,不由得驚喜交加,死裏逃生,忙扯掉繩索活套,捂著脖子一個勁咳嗽,話也說不出來。

車棚裏的那人緊張的對黑衣人道:“若是路過的女俠,想要取個盤纏,好說,我們會給你的。”

那女子輕舒猿臂,將先前說話的中年人衣領抓住,揪了起來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那男子一眼瞧去,不由驚叫了一聲:“雲燕捕頭!”

這女子正是捕頭雲燕,而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退隱的司業王老爺,而那要勒死廖掌櫃的,是王老爺的貼身小廝猴哥。

這兩人發現抓住他們的居然是衙門捕頭,頓時慌了神,剛才自己說的話肯定都落入這位捕頭的耳朵了。

這捕頭到底躲在哪?怎麽可能在最關鍵時候突然出現?

雲燕冷笑道:“你們很奇怪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吧。告訴你們吧,其實,在你們報案之初,卓大人就懷疑你們是賊喊捉賊,因為既然你如此關心小妾,那三天前她走失,為何三天之後才來報案?而且還是用敲登聞鼓這麽極端的做法,有哪個報失蹤人口的人用得著敲登聞鼓的?只有一個合理解釋,那就是你想把事情鬧大,讓眾人皆知,都知道你很關心你的小妾,將來發現她被害之後,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來。但是,卓大人說過,兇殺案一半以上都是發生在親人之間,親人是首先要進行排查的,因此你就算腦筋用盡也難逃嫌疑。”

雲燕頓了頓,扭頭對廖掌櫃說:“雖然廖掌櫃也有嫌疑,因為他說不清楚他三天前的下午去了哪裏,沒有辦法找到不在場證據,而且他跟死者之間又有感情糾葛,有情殺的動機,但是你們的嫌疑更大。而且我註意到廖掌櫃家這些天一直有人在蹲守,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在我告訴卓大人之後,他懷疑是你派的人,所以卓大人故意派捕快將廖掌櫃傳喚到了衙門審訊他。而審訊時是開著門的,外面的人都能看見,所以你們蹲守的人也看見了。到了傍晚,卓大人開始用語言刺激廖掌櫃,使得他因為害怕而潛逃,這正給了你們下手殺他滅口同時嫁禍於他的絕好機會。卓大人相信你們會動手的,所以叫我暗中跟蹤保護,並抓你們個現行。果不其然,你們坐著馬車追來了,想殺死他,而他又主動搭車上了你們的車,正好和你們在一起,中了你們的圈套。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王老爺苦笑著黯然搖頭說道:“我沒想到卓大人如此年輕,居然有如此的本事,我栽的心服口服。但是我不後悔,這個賤人,我對她如此之好,甚至答應等到我退隱之後,過上兩年風平浪靜的日子,在讓她填房,做我的原配夫人。我對她已經如此恩惠了,她卻還是瞞著我跟這可惡的廖掌櫃勾勾搭搭,我一想起就恨之入骨。若不能殺他們,我姓王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廖掌櫃厲聲道:“胡說八道!我對玉香如對仙子一般敬重,連手都未曾碰過她,又何曾與她有過勾搭?沒錯,我愛她,我這才一直追到了武德縣來,但是實話跟你說吧,我兩次表白都被她斷然拒絕了,她說她已經嫁給了你,就是你家的人,讓我死了心,並且離開武德縣,否則她就不會再來見我。是我求她說我以後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只求能時時見到她,不敢說一句過分的話,她見我可憐才答應了到我店裏來買東西,時常跟我說說話。可是我們相互之間從未越雷池半步,你卻因為你的妒忌和猜疑殺死了玉香,我沒想到是你這個老狗動的手。我現在狠不得殺了你,扒了你的皮,吃你的肉,炮你的筋。等到你上法場被砍頭那天,我一定會去法場,在你屍首上捅幾刀,以洩我心頭之恨。”

王老爺呆了,怔怔地望著廖掌櫃說道:“你,你真的沒跟玉香有勾搭?你說的可是實話?”

“廢話,玉香都死了,我還有什麽理由騙你?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一直對你忠貞不二,你卻殺了她!你這狗賊,到陰曹地府就等著上刀山下油鍋吧。”

王老爺垂下頭半晌,忽然啊的一聲大叫,猛地朝著雲燕提在手裏的長劍的劍尖撲了過去。

雲燕反應極快,移動長劍一抖,避開了他這一撲,同時一腳踢在他的腰眼上,王老爺頓時全身發麻動彈不得。

王老爺嚎啕大哭:“讓我死吧,我錯了,讓我去死……!”

雲燕冷笑:“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你要死也先要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你是怎麽殺掉玉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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