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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夜襲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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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特使是一個身著儒衫的文士,在士兵的指引下來到中軍大帳,看到大帳之中,端坐一身著鎧甲的俊朗將軍,目光不禁掃了一眼,卻不禁看到那雙犀利如鷹隼般的雙眼,頓覺身上一涼,羅家派出的特使是徐茂公手下最得利的手下周文昌,周文昌長相並不算英俊瀟灑,反而有些醜陋,身材也不是十分高大,但面對起渾身殺伐之氣的薛仁貴,只是心裏一寒,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讓過薛仁貴的掃視,拱手躬身一禮道:“鄙人羅家使者周文昌,奉我家將軍之命前來拜會薛大總管。”

薛仁貴恩哼了一聲,也不起身,揮了揮道:“不知道羅家派你來有何要事!”薛仁貴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已經有了點數,如今靈夏先後得,段,易兩地,隨後張家也宣布納入靈夏,本來在大淩河西,沒有一點根基的靈夏,片刻之間占據了巨大的優勢,而這些日子,袁祖兩家聯盟也逐漸土崩瓦解,被靈夏吞下,那麽靠近淩河附近的勢力就只剩下羅,李兩家。

羅家的羅世信,李家的李穆,根據諜報司匯總傳回的消息,羅世信乃一個猛將,善使一把黃金級鑌鐵槍,武力不弱,如果只是一個猛將,薛仁貴還不會將這羅家放在眼中,關鍵的是羅家有一個很厲害的軍師,徐茂公,也是後世的李績,一個智謀足以擋半個諸葛般的人物。

如果說羅家是羅世信一槍一槍打下來的,那麽羅世信這把槍的背後,卻是徐茂公在操縱。

如果不是大淩河西岸多山地,易守難攻,人口不足,發展受到多般的限制,又要受到大燕國從西側的威脅,羅家早就稱霸一地,成為一方諸侯了。

除了羅家,沐風原西側的李家也不是一個善茬,李穆,北周名將,據傳是漢朝飛將軍李廣之後人,頗有兵略,不過也如同羅家一樣,被大淩河西側那鳥籠一般的連綿大山給禁錮在狹長的山谷走廊之中,難以施為。

周文昌聽到薛仁貴這麽一說,笑道:“奉我家將軍之命,給薛大總管送禮而來。”

薛仁貴聽後,不由地一笑道:“送禮而來,那你的禮物在哪裏,不知道能否稱我心意。”

周文昌卻不是不緊不慢的道:“此禮定會讓大總管滿意,我家將軍已經待總管大人去取承安,不出三日,祖家父子就會送到大營。”

薛仁貴哈哈大笑,道:“那我有請使者在我這軍營裏多呆幾日,然後再談吧。”

承安鎮,一個正在步入城級的重鎮,祖家的發起地,祖家與羅家交匯,如果說祖家的領地象一條彎著的蛇,那麽羅家的領地就好像是一個回旋鏢,成一輪彎月,而樂安到承安一路可以說是一馬平川,沒有半點阻礙,羅世信只帶了兩萬五千人馬北上,倒不是羅世信不想多帶,而是羅家兵馬有限,四萬餘人,要駐紮千崗要隘,還要在西線阻擋大燕軍隊,如果不是燕遼兩個大諸侯打的你死我活,無暇顧及東面,怕是以羅家之地根本就無法擋住大燕的兵鋒。

就算如此,燕國的兵多將廣也讓羅家備受壓力,夾在兩強之間,徐茂公縱有諸葛之能,沒有實力也是白搭,不過徐茂公畢竟是深謀遠慮之人,困在這狹小的一隅,怎麽會沒有一點布置,西面大燕人才璀璨,加上大遼國也是十分強大,兩大諸侯存在的西面根本就沒有羅家發展的空間,唯一的出路就是東北面,過大淩河,向外發展,只有到達更廣闊的空間,才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一顯他的才華。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徐茂公就已經在祖家之地布子,祖家是一個大型的家族式諸侯,祖大壽有兄弟三個,祖大樂,祖大弼,祖大成,還有數個兒子,祖澤潤,祖澤遠,祖澤洪等,祖家在遼東之地可謂是盤根錯節,勢力龐大,而祖大壽的侄子吳三桂更是一個沖天一怒為紅顏,斷送了漢家江山而流傳後世的猛將。

祖家是軍旅世家,對軍隊把持極深,基本上全部將校都屬於祖家之人或者是心腹親兵,而這種行為讓投奔祖家的豪強,武夫被壓制的厲害,根本就沒有上位的可能,換在平素,這個問題並不算問題,畢竟祖家勢大,這些好強,武夫就算有怨言也只能發發牢騷,然而祖家大敗將軍山,新洲失陷,祖大壽只帶千餘兵馬回到承安,這個消息一傳開,有想法的人就多了。

祖家雖然把持著軍隊中上層,但卻不可能連基層都籠絡,所以在最底層的軍官大多都是這那些被打壓的豪強,武夫,綠林,是人就有往高處爬,誰願意呆在一個這輩子不管打生打死最終還是一個不入流的伍長,隊正之類小軍官的地方。

祖家所帶的四萬精銳可以說祖家軍的精華,剩下則主要是城防軍,主要負責駐防城池,戰鬥力並不強,而這裏也大多是安插那些不受待見的人的地方,平素這支城防軍自然是低人一等,然而祖家大敗,城防營五千多人馬立刻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城防營的主要將領同樣是祖家的親信,不過城防營的主體包括隊正之類大多都是那些受打壓的武夫,祖家對城防營的控制則微弱了些,城防營有五個游擊,其中有兩人一個叫張崇,一個叫黃平,張崇出身綠林,為人義氣,豪爽,自小練過武,一手奔雷拳法打的虎虎生風,也使得一手好刀,而另一個黃平則屬於豪強一流,黃平出身漢末,正是三國初期的人,漢朝時期,經常有一些好武之人,圍聚一起,欺鄉霸街,頗有勢力,而這些人就是地主豪強,黃平就是一個豪強,有一身好騎術,弓馬嫻熟,兩人都屬於不甘屈居人下之人。

祖大壽敗退承安沒多久,徐茂公的書信就傳了過來,張崇就開始小心的布置了起來,張崇讓人拿拜帖去找黃平,兩人由於平日多受人排擠,所以倒也志同道合,沒事就在一起喝酒,黃平接到拜帖,欣然上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崇就開始抱怨了起來:“兄弟啊,咱們兄弟兩人,文不行,但卻有一身好武藝,俗話說的好,習得好武藝,賣與帝王家,咱們一介武夫,想出人頭地不就靠著在沙場上拼殺,用腦袋換麽,可現在倒好,居然給人看著城門,成天跟那些市井小民打交道,媽的巴子的,老子活了這麽多年沒這麽憋屈過。”

這酒一喝,黃平的話匣子也打開了,道:“誰說不是呢?當初投奔祖家,就是看著祖家能有點奔頭,這才攜家帶口的投奔了過來,他娘的,老子這身拳腳,馬術比起那祖家幾個囊包可強多了,可看看人家,各個都是帶兵數千的將領,而咱們卻是帶著幾百個城門老爺兵的狗屁游擊,叫的好聽是一個將軍,說的難聽點,就一看門狗,不過有啥法子,除非這天變了,要不咱們這輩子算混不出個頭來。”

張崇就等著黃平說這句呢?裝醉的拍著黃平的肩膀道:“哼,這祖家的天也不遠了,你沒看今個,祖家的人那狼狽的模樣,聽說祖家在新洲南面的將軍山被靈夏軍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精銳盡喪,嘿嘿,如今祖家手上可就這承安城裏這一萬士兵了。”

黃平也是聽說了這事,聽到張崇說到,道:“那能怎麽樣!”

“能怎麽樣,祖家只有一萬人馬,而靈夏軍光在河西就有十餘萬人馬,聽說袁家已經被打的支撐不下去了,袁家一亡,你不想想,這祖家還能有好,咱們可別好處一點沒撈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黃平一拍額頭,腦袋不禁清醒了許多,道:“那張兄有什麽打算,投奔靈夏軍,就憑咱們手裏這幾百號老爺兵,人家能看的上眼。”

張崇看火候差不多了,面色嚴肅的道:“黃老弟,為兄也不瞞你,我是羅家派來的,本來是打算日後羅家攻打承安,我能出點力,不過這天是一天幾變,羅家打算投奔靈夏了,有羅家這個大頭,咱們還怕什麽,這次羅家打算拿承安當見面禮,只要咱們立了一個大功,上頭肯定會重賞你我二人,羅家軍一旦並入到靈夏軍,咱們兩個也算是鳥槍換炮,哪怕到靈夏軍力當個衛長,領五百個兵也行,靈夏軍那裝備可不是吹的,就咱們這身,十件都抵不過人家一件鎧甲貴重。”

黃平聽了沈吟了片刻,道:“行,就這麽說定了,不過光靠咱們那兩千來人是不是太少了點,要不要聯系下周老六,刀疤臉他們。”

“恩,這事要絕對保密,畢竟這祖家還有不少嫡系兵馬駐紮在城內,估計明天羅家軍馬就會來攻打承安,到時候咱們在後面來一下,將城門打開,這功勞就是咱們的了,日後是吃糠咽菜,還是吃香喝辣,全看這一次了。”張崇雙眼閃動一絲火光的道。

“將軍不好了,羅家軍打過來了,現在距離承安不足十裏。”一個親兵飛快的沖入鎮衙,報信的道。

祖大弼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拍案而起:“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羅家居然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他就不怕早晚跟我祖家一樣。”

“好了,羅家兵馬要駐防西邊,應該不會有太多人馬過來,承安城內還有上萬士兵,諒他也拿不下我這承安城,走,去城上看看。”

羅世信身穿虎嘯甲,背披血紅披風,胯下一匹棗紅馬,手中握著鑌鐵槍,微微擡起,兩萬多軍馬停在城頭前,羅世信一拉馬韁,來到一箭地外,對著城頭上大喊道:“祖家老兒,還是乖乖打開城門,投降吧,免得老子打進城去,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

祖大壽看著城下的猛將,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兩萬人馬怎麽打下我這承安城。”

羅世信也哼了一聲:“不識好歹。”說著拉動馬韁回歸本陣,對著身側的徐茂公道:“軍師,現在就攻城麽?”

徐茂公搖了下頭的,道:“不,咱們一路行軍,人馬勞頓,紮營休息,咱們吃過晚飯在戰。”

日落黃昏,金輝斜照裏,紅霞籠罩漫天,羅家軍吃過晚飯,行軍鼓咚咚的響了起來,羅世信揮舞著長槍道:“都出營集合,我們去消化消化食物。”

“投石車,都給我推出來,給我使勁的砸。”眼看著夕陽西落,天色漸漸的變黑,羅世信大聲的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吼道。

近十架投石車裝入特殊的排木,由煤油,磷粉浸泡過的粗木被火把點燃後,燃起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四周,隨著命令,投石車猛然的拋射而出,頓時十個大火球在天空中劃過,好似流星一般,砸向城頭附近,巨大的排木落地後,就好如一個個的火堆,將城頭上的守軍照射的清清楚楚。

“跟我沖!”羅世信一人當先,夜間騎馬可不明智,由於有黑暗隱藏,所以除了一些冷箭外,守軍很難組織有力的攻擊,而在城下卻能清楚的看清被火木照亮的守軍,一時間城頭上守軍損失慘重。

“撲滅那些木堆,讓投石車投擲火彈,弓箭手給我瞄準城下射擊。”祖大壽站在城下,看著密密麻麻猶如螞蟻一般沖上來的羅家軍,大聲的喝道。

而就在城頭上酣戰正歡的時候,李崇和黃平等人卻聚在一起:“今個是誰把守城門。”

“是周老六,不過還有祖家的兩百精銳,以周老六手下那些人怕是有點難。”黃平道。

李崇咬了咬牙,道:“抽調兩百精兵出來,將那些人砍了,然後打開城門,只要羅家軍進了城,就一切都結束了。”

李崇和黃平兩人悄悄的抽調出兩百多守城的手下,來到城下,正碰到祖大弼,祖大弼看著李崇,黃平,一臉的狐疑:“你們不去守城,這是要做什麽去。”

李崇看著祖大弼,對著身邊的黃平道:“還楞著幹什麽,動手,殺。”李崇說著抽出腰刀,對著祖大弼的脖頸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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