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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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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我就直接說了?”

“你說。”

“是這樣的,這次考試我考得不怎麽好,現在已經是高二了,我怕再這麽下去我就沒辦法考上大學了,所以…….”石素懷悄悄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反感才繼續往後說,“我想讓班長給我補補課。”

“這個……”意思周安聽懂了,可是她還是不懂她為什麽來找她,她又不是班長。

“你之前只是英語沒學好,但是我,我不單單只有一個科目有問題,我數學和物理都不怎麽好,整個班,成績好而且願意幫人輔導功課的就只有趙連勤一個人了,因為他是班長我也沒負擔,要不然我就找你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和你換個座位!我就是覺得這樣輔導起來比較方便,不用走來走去的,可以節省一點時間,而且我剛才經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英語老師說你們這學期開始不用補習英語了,那我想,既然你都不需要了,是不是可以……”

話雖然沒有說完整,可周安大抵知道她後面要說的是什麽了,“我明白了。”

“那你是同意了?”

“座位是老師安排的,如果要換的話,可能要問過老師才可以。”

石素懷隨手摘了旁邊一棵不知名植物的葉子,尖尖的,她撕成條,“所以我才先來找你啊,如果你同意了那我想老師那裏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周安點點頭,重覆,”我明白了。“

”那麽……“

趙連勤剛把書翻過頁,一架紙飛機飛了過來,成功降落在他的書上面。

“嗻嗻……”

“……”

“嗻嗻!”

“怎麽了?”

邵文武把書打開豎起擋住臉,偷偷摸摸地回頭,“不是給你的,把它給孫悟空。”

“孫……這是什麽?”

“你別管了,給她就是了。”

“……”

見他還沒有動作,邵文武不停地眨眼,“旁邊,旁邊啊。”

“旁邊什麽?”

“別打岔,沒你的……老師您好啊,看看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哇,簡直了,看起來最多三十歲,不,二十八!老師你千萬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我可沒有這麽漂亮的老師賠給同學們,您說,是罰我去操場跑兩圈還是站在教室外面反省反省,只要您說我肯定照做,我是最尊敬您的了。”

被氣得頭冒青筋的英語老師冷笑了一聲,“去操場?去外面?這不就正合你的意了嗎?”

“哈哈,知我者莫若老師也,老師你真的是我的親人啊,比我媽還親。”

“少廢話,第八題的答案什麽?”

“第八題,什麽第八題啊,”邵文武蚊子般嘟囔,好在同桌這個時候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好家夥,平時沒白吃我的零食,“第八題選D。”

淡定自若說出的答案卻惹來眾人的嘲笑,邵文武把第八題看了一遍,這明明是一個完形填空哪有ABCD可以選啊!

“你這個家夥,把我的零食吐出來!”

“邵文武!!!”

“哎,老師您好,老師請說。”

“這題抄五十遍,明天交給我。”

“五十遍?!”

“孫悟空,你幹嘛一直不理我?”

“什麽?”冷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周安轉頭,邵文武那張青白的臉確實也比鬼魂好不了多少。

“我的那架紙飛機,你沒有飛回給我!”

“不知道你說什麽紙飛機,”周安見他坐了下來並且沒有走的打算,提醒道,“你不是要寫五十遍那個題?再不走可就寫不完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邵文武一拍桌子,“你管我。”

“哦。”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兩個人鬥嘴就覺得特別有趣,柳清清眉開眼笑地喊,“這裏再要一碗牛雜。”

“好咧。”

“果然人美心善,孫悟空你還不學學人家?!”

自從那次探病之後邵文武時不時地就用孫悟空來稱呼她,他就是那種你越是較真他越是來勁的人,應付這種人,別去在意就可以了。

“我問你,石素懷找你幹什麽?”

周安捧起碗喝了一口湯,“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眼睛,會看。”

“哦。”

“哦什麽哦,問你話呢,那個女人找你幹什麽?”

老板娘把牛雜拿過來了,柳清清把調味用的瓶瓶罐罐挪到一邊空出位置,“誰是石素懷?”

“我們班一女的,咦,她也是文娛委員,你應該認識她。”邵文武記得柳清清是二班的文娛委員,上一年她跳的那支“仙女散花”還在迎新晚會上拿了一等獎,風頭一時無兩,即使已經過了一年了,大家有時候還是會拿出來討論。

“嗯嗯,我認識她,開會的時候經常會見到,只是一直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原來她叫石素懷呀,名字真好聽。”

“名字是挺好問題是人不好啊,兇得很。”

“不會呀,我覺得她挺客氣的。”

“那是因為你和她不熟,你看我,被她摧殘得……我都說不出口。”

他誇張的表情令柳清清忍俊不禁,“是這樣嗎?”

“絕對是,”邵文武忽然意識到什麽,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把話都扯到天涯海角去了,你說,她找你幹什麽?”

周安顧著吃東西,頭也不擡地回,“沒什麽。”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她肯定是想和班長坐一塊去吧,吶,你這個表情,我說對了!”

“坐一塊?”

“對啊,除了這個石素懷還能有什麽事要找她的,肯定是想換座位。”

周安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邵文武緊張地問,“你怎麽說的,答應她了?!”

“現在六點了,你真的不回家寫那個五十遍?”

“別跟我提那五十遍!我現在問你石素懷的事情,你答應她換座位了?”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這件事?”

“廢話,你要是和她換座位了,那她不得坐我後面了嗎?我不想她坐我後面啊!”

“我讓她去找老師。”至於老師會不會同意換座位,她會不會坐你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你傻呀!直接拒絕不就好了還讓她去找什麽老師?要是老師讓你們換那怎麽辦?”

“那就換啊。”

“餵!!!”

周安趕緊捂著耳朵。

“大家一起補了這麽久的課總有些戰友情誼吧,你就不能幫我一次?”

“哪有這麽誇張?”

“現在坐得離天離地我都能和她吵翻天,要是坐在前後桌那還不把教室都給掀了?你不替我想想也替其他同學想想啊,更重要的是,你得替班長想想,人家辛辛苦苦把你從學渣補到學霸,你就是這麽以德報怨的?”

“什麽意思?”

邵文武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你以為石素懷為什麽一直看我不順眼?還不是因為班長。”

剛進一中那會石素懷常常晃到他跟前打聽班長的事,當然打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只有她一個,邵文武當初也沒當回事,可能是因為自己一直和稀泥也不怎麽回答她的問題吧,這人就怒了,有求於人還這麽囂張,老子才不伺候你!

兩個人的梁子就這麽結下了。

但凡是邵文武支持的事情她石素懷一定會反對,反過來邵文武也一樣,結果就是班裏鬧哄哄的,總不得安靜,不知內情的班主任每次開完班會都一臉欣慰地說,“我們班的同學總是這麽積極活潑,真是太好了。”

什麽積極活潑,他們這是在吵架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個孫悟空也一樣!

“你現在明白她為什麽要和你換座位了嗎!”

他說得這麽直白周安要是說不知道那實在是說不過去,可是…….她不免有些懷疑,如果真的是邵文武說的那種情況,那她為什麽從來不跟趙連勤說話,就是有時候要填表格她也只是走到周安這一側,然後對周安說,“你填完後給你同桌。”

如果她真的對那個人有那種情愫,怎麽會這樣?

“我覺得你還是先別這麽認定……”

“不是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不要,”周安指了指自己坐著的塑料紅凳,“我有凳子坐。”

“……你想氣死我啊!!!”

☆、不可能不喜歡

這次她們吃得比較慢,老板娘都收攤子了她們還沒吃完,準確地說是柳清清沒有吃完,看著她用筷子把蘿蔔戳得跟篩子似的,周安問,“你怎麽了?”

“嗯,沒胃口。”

“那別吃了,我們也要回家了,要不然你奶奶該著急了。”

“我不想回去。”

“為什麽?”

柳清清把筷子擱下,看了看對面的人,一直皺緊的眉頭卻松開了,她一把扯過她,“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哎,車還沒帶上呢,這是去哪?”

“別理那些車,沒有人會偷它們的。”

“這可說不準。”

“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不相信我嗎?”柳清清回頭望著她,她跑得很快,發絲淩亂地貼在她的臉上,周安搖搖頭。

“這就好。”

柳清清帶她去的地方並不陌生,之前她們也去過,是那座大院。

周安看到門口的保安把窗戶打開,連忙把人拉到了側邊,“該不會你又想進去看石榴花了吧?”

“是啊,你怕了?”

“我不去,”說完這話後周安義正言辭地再開口,“你也不能去。”

柳清清看到她這副嚴肅得不能再嚴肅的樣子咧嘴,“你真好玩。”

“反正是不能去。”

“開玩笑的,我沒打算去呢。”

“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對啊,就是想帶你來這裏,”柳清清牽起周安的兩只手,誠懇地望著她,“周安,你別和那個人換座位。”

“啊?”

“你別和石素懷換座位。”

“你……為什……”再多的疑問在看到她那羞紅的臉後就什麽都明了了。

此前的一幕幕像是電影回放一樣在她腦海裏飛過,周安貼合的雙唇慢慢松開,慢慢張大,最後變成一個圓。

“討厭,有這麽意外嗎?”

“額,我沒想到。”

“遲鈍!怎麽辦,你說他會不會也沒想到?”

“我不知道。”

“猜一下嘛。”

“這怎麽猜?我又不是他。”

柳清清把周安的手晃來晃去,像是小孩子一般,“嘻嘻。”

周安聽了一個故事,講故事的人自然是柳清清,她從住進西街的第一天開始說起。

十二歲的女孩身體和思想漸漸脫離稚嫩,猶如蛻變中的醜小鴨,這個時候她敏感,多愁,正是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可是他們不在,他們把她扔給了爺爺奶奶之後就走了,走的時候不顧她在後面的哭喊,連頭都沒有回。

爺爺奶奶對她是好的,總是把她照顧得妥妥帖帖,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

總會想起父母,一想就哭,哭著哭著也就睡了,她也不敢照鏡子,奶奶說她長得越來越像媽媽了,是那個把自己的手從腰上面扯開的媽媽嗎?

不,她不要像她,她把奶奶綁的辮子解開弄亂,披頭散發地就去了學校了,可是學校又好到哪裏去?

在那間學校裏她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每天除了呆在自己那兩個磚塊大小的座位上之外她什麽地方都不敢去。

她害怕,這裏的人為什麽都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做錯了什麽嗎?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卻覺得自己肯定是做錯了,要不然她的桌子裏面怎麽會放滿垃圾,要不然她走著走著路怎麽會有人推她?

一定是自己做錯了,可是沒人告訴她那是什麽,於是她打電話問她的父母,父母只是不停嚷著忙,讓她不要說謊後就把電話掛了,聽著那短促的“嘟嘟”聲,她又哭了。

眼淚總是流不完的,在被反鎖在洗手間一天後她哭得更兇了,一邊走一邊流淚,哭得不成人。

“你為什麽哭?”

她抽抽搭搭地看著停在面前的人,沒有回答,只是不停流眼淚。

“你為什麽哭?”他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

那人卻楞了,眨了眨一雙好看得不行的眼睛,“要怎麽樣你才不哭?”

“我不知道。”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呵呵,我知道。”

女孩用袖子蹭了蹭眼淚然後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得太多了,她看著他明媚如春光的面容竟覺得眼睛酸痛。

“你哭累了就不會哭了。”

“我不會累的。”

“你會的,不信的話那我們打個賭?”

怎麽可能會累呢?她每天都哭,從來就沒有累過,她覺得她肯定能贏,可惜的是她輸了。

他們兩個人坐在路邊花基的泥墩上等,一開始她還有眼淚可以流,慢慢的眼淚就流不出來了,緊接著是鼻子不再呼吸不暢,最後連喉嚨的嗚咽聲都沒有了,她真的不哭了。

“看吧,我說了你會累的。”他笑了笑,她覺得眼睛更痛了。

“哎。”

“嗯?”

“你賭贏了,要什麽?”

“不用了,再見。”

故事講完後柳清清對周安說,“這樣的人,我不可能不喜歡的。”

“可是,他也沒做什麽啊。”

柳清清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臉,“怎麽沒有?他問我為什麽哭,他和我打賭,他還陪我坐了一個下午,他做了可多可多事情了,為了我。”

“……哦。”

“不許在心裏偷偷笑我!”

周安搖頭,“我沒有。”

“真的?”

“真的。”而且這也沒什麽好笑的。

被柳清清這麽一說很多懵懵懂懂的事情也就清晰了,怪不得高登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忐忑不安,原來是這樣,他早就知道了。

“這件事你跟高登說過?”

“沒有。”

“那他……”

柳清清擡頭望天,“誰像你這麽遲鈍。”

“哦,有我這麽遲鈍的朋友,真是不好意思啊。”

“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

“不要,謝謝。”

“安啊,別這樣,”柳清清拉著她不讓她走,“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你聽過那句話嗎?”

“聽過!友誼天長地久嘛,不止聽過我還會唱,要不我現在給你唱一曲?”

周安不為所動地說,“不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雖然不知道柳清清希望她怎麽幫她,可是不管是什麽,要是讓高登知道了那她就完了,不說別的,他就是煩都能把她煩死。

柳清清帶著哭腔地問,“你是不是這麽殘忍?”

☆、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的

高登剛一坐下旁邊的人就瑟縮了一下,而且眼神飄忽不定,完全不敢看他,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你做了什麽虧心事?”

“咳咳…….什麽啊?”

“趁我現在心情不錯你趕緊交代了吧,好心情可不是一直都會有的,你自個掂量掂量。”

周安才不會相信他的話,毛主席說了,這些都是糖衣炮彈,她繼續低頭喝粥,就算燙她也不停往嘴裏嘬,實在是怕繼續坐下去會被他看出端倪。

柳清清煩起人來也不是開玩笑的,一點都不輸給他,苦啊!

“掂量得怎麽樣了?我告訴你……”

“掂量什麽掂量?!你耳朵又癢了是吧?”

“痛!媽,痛呀!”高登捂著耳朵哀嚎。

“知道痛了嗎?我還以為你現在什麽都不怕了?”謝美蘭把蒸好的包子從廚房裏拿出來就聽到自家兒子在恐嚇一個女生,氣得她立馬就上手擰耳朵了,她和老高都不是野蠻的人,怎麽就生出一個這麽蠻的人呢!

“周安你別理他,要是他再這麽陰陽怪氣的你就告訴我,我指定打他。”

“媽!你別這麽大聲好不好,我都這麽大的人了你還整天打啊打的,鄰居都笑我了!”

“這會怕別人笑了?你欺負女生的時候怎麽就不怕別人笑呢?”

“什麽女生?她?”

“周安不是女生是什麽?”

“我是女生。”

“……長得可不像,啊!!!媽,放手啊!!!耳朵要掉了!!!”

回座位的時候經過坐在前排的石素懷,她從書裏擡頭瞄了瞄她,然後又低了下去,只是翻書的聲音明顯大了很多,周安也無話可說,畢竟她之前沒有說反對,可是老師問她的時候她又反對了,這件事情確實是她不對,不怪別人對她有意見。

上課鈴響了,旁邊的人還沒來,邵文武扭著頭問,“班長呢?”

“不是很清楚。”

“他來了沒有?”

“不是很清楚啊。”

“笨!你不會看看他桌子裏面有沒有書包?”

“哦,”低頭,看,點頭,“有。”

“奇怪,那他去哪了?”

邵文武這一奇怪就奇怪到早讀課結束,他望著姍姍來遲的趙連勤,問,“班長,你這是去哪了?”

“沒去哪。”

“剛才老班問起你了,我幫你打了個掩護說你拉肚子了,呵呵,雖然有點破壞你的光輝形象,可是我當時就只想到了這個說法,不好意思咯。”

趙連勤看著邵文武的憨笑樣,沈默了一會,說,“麻煩你了。”

“你跟我客氣什麽呀,真是的!”

黑板上面已經寫滿了板書可是趙連勤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他瞟到邊上的那條手臂,好像一直是這樣的,除了做筆記的時候會把頭擡起來之外她的頭總是低著的,比起臉反而是這條手臂他比較熟悉。

長長的,細細的,有時候會被太陽照成透明紅,不過還是白色的最好看。

前幾天的那架紙飛機他拆開來看了,他知道這不應該可是他就是做了,換座位?她答應了?

這條手臂以後他轉眼的時候就看不到了?

他不想,很不想。

“今天值日。”

“啊?”周安正忙著抄筆記的時候同桌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她沒聽清。

“今天輪到我們做值日。”

“哦,我記得。”

“嗯。”

“啊!!!”

周安正站在一張高登上面擦窗戶,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大叫,嚇得她渾身一震,凳子也顫顫巍巍。

“哈哈,笑死我了,每次嚇每次都中招,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邵文武奸笑。

“不是嚇的是你太大聲吼的。”

“死鴨子嘴硬。”

大窗戶上面還有一扇小窗戶,每次都要用到高凳子外加踮起腳才能夠到上面,她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還沒走開的邵文武,“你是不是打算在我踮腳的時候搖凳子?”

“……孫悟空你少汙蔑人!”

“那你怎麽還不走?”

“我善良!不幫你扶著點你等一會摔死了怎麽辦?”

“哦?”

“……什麽意思?你那什麽眼神?你少看不起人我告訴你孫悟空,我沒那麽不知輕重,你擦就是了,我幫你扶著凳子!”

周安還是懷疑,“你真的不會搖?”

邵文武大吼,“千真萬確!我要是搖了我就不是人!!!”

周安用袖子擦臉,不是人就不是人,噴什麽口水?

“我說你也太笨了,別人值日的時候那上面的窗戶都不擦你較什麽真啊?”

“要是被抓到了要罰做一周值日的。”

“有誰被抓到過嗎?”

“我不知道。”

“根本就沒人被抓到過你當然不知道了!”

“你搖了。”

邵文武咬牙否認,“我沒有。”

“你真的搖了。”

“我沒有,我太激動手抖而已!”

周安低頭看他,“那也是搖了。”

“那你想怎麽樣?!”

她想怎麽樣?她也沒想怎麽樣啊?剛才的話也是他自己說的,“你剛剛不是說……”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派報, 一面走,一面叫, 今天的新聞真正好, 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

“這兩個人的感情最近是突發猛進啊。”

趙連勤剛才下樓倒垃圾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打鬧的兩個人,他看得太入神,以至於根本沒發現成光也回來了,直到他勾過自己肩膀的時候他才知道,“你怎麽還在學校?”

“在樓下打了一會球,誰知道剛回來就看到這麽勁爆的一幕。”

“胡說八道什麽。”

“我可沒胡說八道,”成光看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說,“跟你說個秘密。”

“什麽。”

“本來之前石素懷想找她換座位的,她也答應了,可是邵文武跟她談過之後她就不換了,你說我這能叫胡說八道嗎?這兩個人肯定有貓膩。”

“誰跟你說的。”

“還能是誰?邵文武那個傻子自己跟我說的,說的時候那張臉喲,滿面春光的,惡心死了。”成光受不了地打了一個激靈。

趙連勤把垃圾桶放回原位,“我去洗手。”

“去吧去吧。”

那首賣報歌一直沒停,在他快要聽不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她正小心翼翼地從凳子上下來,而邵文武的手一直都扶著凳子,緊緊的。

“班長,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趴在桌子上的趙連勤擡起頭,他剛剛打了個盹,聽到有人叫他後下意識地就擡了起來,此時雙眼朦朧,腦袋也昏昏的。

“你剛才說什麽?”

“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周安去問英語問題,走的時候班主任讓她帶句話,就是那一句。

“不是,我是問你叫我什麽?”趙連勤清醒了,他轉頭看旁邊的人。

“班長。”

“為什麽叫我班長?”

“為什麽……”周安被他問糊塗了,他本來就是班長啊,“別人也這麽叫你啊。”

“哪個別人?沒幾個人會這麽叫我的。”

“可…….”

她指了指前面,雖然現在沒有坐人,不過趙連勤當然知道她指的人是誰,邵文武,確實,邵文武是為數會這麽叫他班長的人之一。

“因為他叫我班長所以你也叫我班長?”

“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這樣了,可能是因為沒睡飽被她吵醒了,不管是什麽原因周安都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下去了,她只是傳話的而已。

趙連勤見她低頭看書把臉擺正,他看著前方沈默了一會,起身的時候說,“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的。”

不止告訴過,而且還拿給你看過,你當時還看得很認真的。

雖然一次也沒叫過。

☆、好不了

周安看著香香粉粉的信封把頭搖得更撥浪鼓似的。

“還是不是朋友了?”

“還是你自己拿給他吧。”

“不要,要是我太緊張說錯話了怎麽辦?”柳清清拉開她的書包,把信塞了進去,“我害怕。”

周安扶額,你害怕我就不害怕了?要是讓高登知道了她幫忙遞信的事情,很有可能會打包把她扔出家門!

“我覺得現在給他不是很合適。”

“為什麽?”

“嗯……”最近那個人似乎有點不對勁,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還總是發呆,可能是有什麽事情在煩惱著,這個時候向他表明心跡,不是什麽好時機。

“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寫的,要是今天再不送出去我可能又退縮了,作為我的好朋友,你可一定要幫我。”

“這種事情,我不方便插手的。”

“我也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我怕呀……”

柳清清把頭擱在她肩膀上,周安楞了楞,她在發抖,整個身子都是顫的,“你……”

“要是他不收怎麽辦?要是他收了只是隨便看幾眼就扔了又怎麽辦?要是……他不喜歡我,我要怎麽辦?”

她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個怎麽辦,沒有一個是周安能夠回答上來的,她對於這方面的事情猶如一張白紙,她也是知道的,要不然她不會說她遲鈍,但是周安也懂,這幾個問題,不,應該說是這整件事情,她之所以願意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自己的面前,不是希望自己真的能替她解答什麽而是希望自己能夠給她一點鼓勵。

像是現在,在她顫抖的時候她能讓她靠靠。

周安拍了拍她的背,“好吧,我幫你送。”

“謝謝,你最好了,”柳清清抱著周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

“前面前面,邵文武你看前面。”

“前面有怪物啊?瞧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邵文武伸長脖子去看,等看清那個“怪物”後斜眼,“成光你丫有病吧?!說了多少次了,真不是,你咋不信呢?!”

“我還真就不信!不是你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幹什麽?你是跟屁蟲啊?”

“誰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了?!你老花就去看眼科,我是去找班長的,班長你給我作證。”

一直沒吭聲的趙連勤舔了舔幹涸的唇,“是這樣嗎?”

“看吧,連趙連勤都不信你。”

“靠!!!班長你怎麽也被光子給忽悠了?真的不是!” 吼完一通後邵文武又開始解釋,表情真摯得就差指天發誓了,“我和孫悟空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倆純凈得就跟跟純凈水一個樣!”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有貓膩。”

“什麽貓膩狗膩的,我看你是看黃書看傻了吧,腦裏眼裏除了這些男娼女盜的思想就沒別的了,我看啊,你再這麽看下去,人遲早要廢!”

有女生從他們旁邊走過,聽到這話後鄙視地掃了成光一眼,然後避之唯恐不及地就跑走了,成光宛如雷劈,“邵文武你也太毒了吧,我什麽時候看黃書了?”

“沒有嗎?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這個綠豆眼,死王八。”

“這麽氣幹嘛?哦,你現在知道亂說話的後果了?”邵文武譏諷地笑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你小子,我跟你拼了!!!”

“能追上我再說吧,靠!!!你丫把石頭放下!!!”

兩個同伴在後面打打鬧鬧,趙連勤聽著聽著就笑了,這些日子一直在他頭頂上的雲霧也散了,只剩藍天白雲,涼風習習。

“你在看什麽?”

“嗬!”

一個粉色的信封掉在了地上,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都定格在了信封上面。

“你這是……”

已經有同學陸陸續續出現在走廊裏了,都怪她磨嘰,直接放進抽屜裏面就好了還找什麽擋一下,這下好了,柳清清交給她的事情辦不成了。

就在周安撿起信封的時候邵文武他們進來了,好險好險,差點就被他們看到了。

“孫悟空,你可把我害慘了!”

“什麽?”

“看到我臉上的狠抓沒有?”

“看到了。”

“全都是因為你!”

“你別血口噴人,我又沒撓你。”

“你不撓伯仁,伯仁卻因你而被撓,難到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了嗎?”

周安摸頭,邵文武常常把成語名言改得顛三倒四的,她有時都分不清原句是什麽,“你在說什麽?”

“我是說你得倍償我的……”

“邵文武,上課了還吵吵什麽?”剛踏進教室的英語老師聽到邵文武的聲音後問。

“沒什麽呀,老師您好,老師您今天真好看 !”

講臺上老師正循循教導地說著話,周安一顆半吊著的心總算是緩緩落下,雖然事情沒有完成可是她也沒有把它搞得更砸,一切都只是回到原點而已,還不算太糟糕,正當她安慰著自己,並且吐氣的時候底下就伸出了一只手,周安不敢扭頭,只能把眼珠轉到最左邊,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非常奇怪。

“現在給我。”

“嗯?”

“那封信,現在給我。”

現在?太危險了吧,還上著課呢,要是被老師發現了……

周安搖頭。

“沒事的,現在給我。”

在老師背對著他們板書的時候周安把那薄薄的信封塞進了他的手,然後就跟放氣的氣球一樣整個軟了下來。

她做不了這個,總覺得很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慌張得很,這次是勉強送出去了以後她可不幹了,要不然再來一次這樣一驚一乍的,信沒送出去她自己就先露餡了。

放學後周安和柳清清如舊去吃牛雜,剛把一塊油豆腐放進嘴裏卻被柳清清扯了一下,嘴裏的豆腐差點掉出來,”做什麽?”

“他來了他來了,你快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周安知道她在緊張什麽了,安慰地說,“今天全部老師都拖堂了,我想他還沒時間看你的信。”

“要是看了呢?你快幫我看看他的樣子,看看他心情好不好?”柳清清一直低著頭,手卻不停地扯著周安,周安只好去看,他好像也看到了她們,點了點頭,嘴角向上翹著。

“應該好吧。”

“真的?”

柳清清的眼睛仿佛在發光一樣,又亮又清,看得周安有些恍惚,她夾了一塊油豆腐給她,“快點吃吧,吃完好回家,要不然你奶奶又要擔心了。”

自行車沒停好,趙連勤進門後聽到車子“哐啷哐啷”倒地的聲音,可他顧不了了這麽多了,他一鼓作氣地跑上了位於三樓的自己的房間,心還在怦怦跳,手心也出了不少汗,連信都沾濕了,他把信封平放在床上,抽了一張面巾輕輕地印著,一邊印一邊還小心地吹風。

打開信封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幽幽清清,絲絲沁甜,不知道是什麽香,嘴角整天都沒有放下來過,讀信的時候一度還翹得很高很高了,臉好像笑僵了,讀第二頁的時候他先揉了揉臉,然後那笑容就凝結了。

那個署名,右下方的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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