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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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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密謀在繼續。放松一下,我出來透透氣。

月色如雪。蛐蛐的小夜曲,伴著牛鈴悠揚。屋側牛欄裏,就是那頭差點熬湯的獨角老牛。 轉身回屋的剎那,屋角有人輕喚。是幺妹,她招手我過去。難怪先前屋裏露臉就不見了,原來在這。我抑制不住的高興。

“剛才…像…有個蟲子。”她有點口齒不清。

“飛蛾?”好奇怪,傻濁濁我問。

她手牽衣襟,仰著臉雙目微合。月色,襯染著她聖潔的天使般的面龐。稀裏糊塗,我從她衣襟伸手進去。兩只暖柔碩大的肉奶兒……觸電般縮手,就被她緊緊捂住,捂在她滾燙醉人的……

霎時,我感覺一身血液,瞬間都湧上頭。長久深埋的莫名物,瞬間蘇醒。

忘乎一切,我倆緊抱一起,狂吻,喘不過氣。沸血,在全身每一根血管裏奔湧。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在放聲歡唱。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倆急促的呼吸,伴著耳邊無與倫比的天堂之歌。熱血滾滾,我倆渾身顫栗。她潤濕的聲音,夢囈般輕輕呼喚。

不知怎的,脫靶般我霍然醒了,眼前明如白晝。

月光,牛欄,屋檐前核桃樹。挑糧路上靈與肉的煉獄與誓言,每天曬死淋活的反覆,鐵打的城鄉二元世界,暗無天日的人生黑洞。

我異常清醒了。

我知道,漫漫人生,決定命運其實就只那一兩步。我看清了將產生的嚴重後果,明白自己正在做什麽。深吸口氣,像失足落水又掙紮上岸:真險啊,腳邊即是萬丈深淵。

站定了。我輕輕推開她:“幺妹,我、我……”舌頭在口裏艱難攪動,嘟囔著,自己也不曉得在說些什麽。黑暗裏,避開她孩子般滿是驚訝、陌生的臉,我慢慢走開。為能成功地堅守住底線慶幸。走上屋檐坎,我聽見了背後的啜泣:

“曉得,我哪配得上你。瞎了眼哪。”

有把刀在心上慢慢劃過。我的心在流血,開剖般的痛。脊柱,卻鋼筋般的□□。拖著腿,兩拳攥得生疼。垂頭我一步步順檐走去。內心在掙紮。我警告自己必須冷酷。情感會降低智商,斷送一生。

蛐蛐吟唱著似雪的月色。

屋內,會在繼續。進門,怕人察覺,我側對火塘,垂頭哽咽著。

……

才睡下,就聽見輕輕敲門。

略一疑惑,我的心不禁狂跳起來:幺妹!我一蹦下床,光腳去開門。黑暗裏,進門人捂住我嘴,急急掩上門。卻是小媳婦。

“躲一下……莫出聲。”

是的,我已聽出村裏有動靜。似是花生米,丟牛樣驚慌的擾嚷聲。想是他家半夜哭鬧,又開場。我把她讓進裏屋。看來,情急下,她把這當作教訓男人,玩失蹤的隱身處。

終於,我這全村的唯一獨戶前,也響起喊問聲。我算沈得住氣的。滿面驚訝之餘,馬上扣上門,也熱心的加入了尋人隊伍。與上次,全村出動搜尋懶搞得相比,規模小得多。似乎兩者價值,不在同一級別。

月亮已經落下後山。

黑暗籠罩,給人以莫名的恐懼。幾個男人,僅把小學周邊、圍村的田邊地角,轉了一圈。對面往天坑的上山路也沒去。黑咕隆咚,都料定一個女人家不敢。再說,這也不是頭回出走。今天本也沒啥。小媳婦邀丈夫同去,早點就寢,沒得到回應,就爆發了。總無故生事,男人站坐不是,似見她都怕。個女人家,哪就那強勢,那乍呼?

尋找回來,開著門鎖,心裏泛起滑稽的快樂漣漪——誰想到,天大的秘密,就藏在這與村咫尺的木板屋裏?

進裏間點亮油燈,情景出人意料:床上靠壁一邊,蓋著被子的人臉朝裏,竟然早睡了。一手掀起驚濤駭浪,卻獨自悠然入夢,有魄力。嘻嘻,全拿這當是自己家。但還細心地把我另一床被,鋪在外側。

我有些為難了。雖說夜晚小屋內沒外人看見,但這睡法……

除此,我只得枯坐一夜?

看看毫無動靜的入睡者,我只得吹了燈,輕手輕腳上床。人躺下,可就像揣著只兔子。雖說並非自己意中人,但兩人間的碰擦,畢竟早就超越一般。高崖避雨,貼身衣褲勾勒的奪魂形體,夜裏曾被我無數次回放。手探幽境,大腦“死機”般的震撼,沒齒難忘。一些骯臟、荒唐的念頭,不時跳出。哪還睡得著。

是幻覺吧?一只手悄悄伸進被來,輕輕把我手牽去,放她身上。天哪,被裏小媳婦,竟然光溜溜……

吃驚,惶恐,也只是略微一猶豫;沒任何話語,似乎都差點等不及,就掀了被,緊抱一起。

(即使到今天,我也沒想出答案:兩個絕不相幹的異性,為何……)

似兩條肉蟲,相互交纏著。

口對口,盡情的攪動,吸啜,纏繞。揉捏,狼咬,獸喘,翻滾。她從迫切的低吟,到讓我擔心到極點的,幾是高昂呼叫。整個人就要窒息般,透不過氣來。頭發散亂,汗水淋漓。她叫痛,竟有血?摸指上粘粘的。小張不是說新婚見血嗎?結婚多年的小媳婦,竟也……

小張的些話呀,不靠譜。

黑暗中我倆緊摟著。指甲嵌進肉裏,緊得不能再緊。腦子一陣血湧。在那最溫暖處,我不禁……她堵也堵不住的如泣如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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