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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成親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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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寒門終極考核舉辦完必後,蘇木裏、花映容以及其餘四名弟子成功考上了寒霧臺,成為了這一任門主的最後一批親傳弟子,原本七個名額,門主卻只收了六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沒有出聲。

待這十年一度的大事歷經波折成功完結後,氣氛仍還很沈重的寒門上下,終於迎來了一件難得的喜事,那便是蘇木裏和花映容的成親。

雖然有的人還是覺得,他們在這個時候毫不避諱的如期舉行,有點對不住才為了寒門上下離世的風雲邪,畢竟這花映容之前可是風雲邪的未婚妻。

但有的人卻認為,寒門在歷經那些另人哀痛的事後,大家的心情都太沈悶了,辦個喜事來緩解緩解氛圍也好。

不管別人怎麽想怎麽說,在兩個人的一再堅持下,門主也是樂見其成的應允了,而三大世家的家主和族老也都因參加了終極考核還尚未離開。

當然風家的家主風少華除外,他因兒子的離世,心中悲傷郁結,所以早在終極考核開始的前一天,宇文峰便體恤的讓他早早回風家休養去了,只留下族老們做代表。

這一日,寒門上下到處都一派喜慶,特別是寒霧臺上的蒼松殿和七星閣,到處都是大紅燈籠紅綢彩帶,因為二人都成了宇文峰的親傳弟子,所以勢必從此便住上了寒霧臺。

二人要成親,宇文峰便把七星閣裏最大的那套廂房分給了他們二人住,只因婚裏沒有在家族中舉辦,所以也就一切從簡。

二人拜堂的的場所就借用了宇文峰的蒼松殿,而洞房自然就是在七星閣了。

地府---

“快下註啊!那邊成親的吉時馬上就要進行了啊,不消一壺酒的時間,勝負就要見分曉了啊!快快快,現在下註還來的及---”

此時地府一間寬敞的大房間裏,黑白無常圍著一張大長桌,各持一方的吆喝著,一群鬼差小鬼們都交頭接耳的商量著要怎麽下註,場面堪比古代的民間堵坊好不遜色。

而身在閻羅殿的閻王卻是單手支著身子,斜倚在榻上,手中提著個酒壺,時不時的往嘴裏灌兩口,耳朵卻聽著幾丈外那幫下註的小鬼們的交談聲。

聽著聽著,不覺就皺眉朝下首也是悠哉品著美酒的判官道:“嘶,怎麽這幫小子全部都下註那小罪婦通不過考驗呀?是不是你給他們透露了什麽消息?”

聽言,那喝的正樂的判官趕緊搖頭道:“沒有呀?怎麽會呢,您老人家作莊,我怎麽敢摻和進去呢!呵呵,可能是大家都瞧那小罪婦生前太自私,料她這次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吧。”

“哦?最近我倒是沒註意她在那邊的發展,不過想想,時間這麽短,這性子可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唉,看來本君這回作莊要虧大了。”

閻王口中雖說是要虧大了,而面上卻是沒有一絲心痛之色,反而還悠閑自得的又灌了兩口酒下肚。

“不過老大,這話說又回來,既然那風雲邪已同三年前那個宇文玉寧一樣,掉入了落霞谷的時空井,此刻已不在他們那個時空了,如果說萬一那小罪婦要是良心發現,許了讓他活過來的願望,那會是怎麽樣一個結果呀?不可能又給穿回來吧?”

判官有些困惑的朝閻君問道。

“哈哈,我說你小子,怎麽?對自己的判斷沒信心了,之前還鐵定的跟我說,那小罪婦定不會舍己救人,呵呵,我倒是希望她能舍棄重塑肉身的願望,去救那個小子,這樣我可就賺大發了,哈哈。”

閻君沒有回答判官的問話,反而是開懷的談論起賭博的事來。

判官見他不耿直,直接急道:“我說老大呀,其實我就是想知道,要是萬一那小罪婦許了那個願望,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呵呵,您就別藏著掖著了,就告訴我吧。”

聽言,閻君指尖點了一滴酒珠便隨手指一彈,那酒珠就像一個暗器一樣,打在了判官的腦門上。

下一刻便見那判官,擡手撫著腦門,一陣哀嚎道:“唉喲,我說老大,我又說錯什麽了嗎?”

閻君只是眉眼一挑,恨鐵不成鋼的睨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小子跟了本君多少萬年了,還會問出這種白癡的問題,本君真有種想給你換崗位的沖動了。”

判官被說的一陣訕訕的閉了口,心裏卻琢磨著這閻君的意思,倒底是會出亂子還是不會出亂子。

寒霧臺上----

丁玉寧將一切打點好,給白霜霜留下一封書信後,便趁著眾人下四殿接新娘子去了,獨自來到蒼松殿。

望著一殿大紅喜慶的布置,腦海中就不覺憶起那晚夢中的自己來,當時自己一身大紅喜服被風雲邪牽著,那時心中的狂喜記憶猶新,只是思緒卻是不敢再往後去回憶。

垂眸抿了抿唇,丁玉寧才面色平靜的來到高臺前,將擺好的喜燭中的鳳燭拿下,放到了高臺的桌子下面,而自己便是一個口訣化身紅燭代替了之前那根鳳燭。

立在高臺上,丁玉寧的心前所謂有的平靜,吉時還未到,蒼松殿裏仍是空蕩蕩的,只有偶爾幾個負責這裏的弟子,端著東西一進一出的。

看著他們身上那身素白的袍子,某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丁玉寧的腦海裏,高臺上的紅燭小身板微微一顫,也許這便是包括記憶在內的最後訣別。

痛和幾近麻木的心再次抽痛,只是卻任由著心痛著,因為或許從此以後,就連這種痛都不會感受到了,丁玉寧努力的將男人留下的美好記憶,在腦中回放了一遍。

思緒漂浮,在寒門的往日點滴竟成了丁玉寧生前死後最美的記憶,無論是夢是幻,終究是擁有了,只覺足已。

微微一笑,擡眸看著殿堂裏越來越多的人,而丁玉寧的視線卻是漸漸模糊,除了看到那一前一後的大紅色身影,一步步走近外,耳朵裏眾人的嘻笑聲、交談聲此起彼伏,可她卻一句也聽不真切了。

心中卻是響起一個來自於虛幻的聲音:“寧兒,等我!”

“寧兒,等我!”

“等我!”

明知這是自己因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幻覺,可是丁玉寧還是癡癡的在心裏講了一句:“不要忘了我!”

就在這時,高臺上的喜燭被人點燃。

丁玉寧腦海中的所有景象,剎時全數被清除,被鎖在紅燭裏的魂魄也似一下被什麽東西給鎮住,一絲也不得動彈了。

這時丁玉寧立馬便感覺自己被吸進了一個光罩裏,光亮如晝的強光將丁玉寧罩在裏面,而光罩外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好不容易才適應強光,微睜開眼的丁玉寧,四下打量卻是除了自己什麽也沒有,心中不覺就一陣緊張。

然此時,一個聲音卻是突兀的響起:“罪婦丁玉寧,如今你的任務已完成,你可以向我許下一個願望,由我幫你實現,說吧。”

聽到這個十分系統化的聲音,丁玉寧一楞,心想這紅燭果真不一般,要是依著通常丁玉寧的心情,定會好奇一翻,但此時她卻沒有了別的心思。

聽到紅燭的問話,丁玉寧再度陷入了沈默,好在她所處的空間裏,時間是被禁止了的,否則哪有時間給她思考。

然就在這個關鍵的瞬間,整個地府上至閻王,下到小鬼們就像看足球賽般,都隨著丁玉寧的片刻沈思,而全部屏住呼吸,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大家都在等著她的一句話。

此時地府上空,閻王的虛空鏡放大極致,只見鏡中光罩下的丁玉寧,垂眸不語良久,眾小鬼看得一陣心焦如焚。

不知是哪個膽大的,竟開口喊道:“丁玉寧重塑肉身!”

這小鬼一開口,那些壓丁玉寧過不了關的眾鬼差小鬼們,便也跟著起著哄,都齊齊的喊著:“丁玉寧重塑肉身!”

“丁玉寧重塑肉身!”

“丁玉寧重塑肉身!”

那吶喊聲堪比運動場上的拉拉隊,整齊的相當有節奏。

身在閻羅殿,還是單手支著身子飲酒的閻王,聽到那些喊聲嘴角就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便也好整以暇的望向虛空,倒也想看看這最終的結果。

其實在這漫長的歲月裏,枯燥無味的地府生涯,身為這裏的老大,也是經常突發奇想的找點樂子,給下面的兄弟們找點事消遣消遣。

比方說像這樣的竟猜活動,時不時也搞幾回,如果下面的人押錯了,那就讓閻君開心的撈一筆,要是下面的人押對了,也就當老大心情好發點小福利,也無傷大雅,反正這地府也就這閻王說了算。

見丁玉寧良久都不出聲,紅燭裏的聲音再度響起:“罪婦丁玉寧,你可有想好,你沒有時間了,如果你再不許願,這次的機會你便就錯過而過期作廢。”

聽言,丁玉寧雙眼狠狠一閉,其實她的沈默並非猶豫不決,而是在這最後時刻,她想在記憶裏再看一眼那個男人。

可是自進到這個光罩裏面後,無論丁玉寧腦海中怎麽去想,都無法凝聚出風雲邪的面容來,心裏一陣苦澀,認命的閉眼,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開口道:“我許願---”

地府眾人因丁玉寧的開口,而再度陷入了一片安靜。

只是當虛空中傳來女子堅定而響亮的聲音時,這時正往口裏灌了一口酒的閻王,竟也被嗆到了,而在外面前一秒還口號喊的整齊的眾鬼們,身形也似被什麽定住了一樣。

“我許願,風雲邪重獲新生!”

“這,這怎麽可能---”

一個個就像白日裏活見鬼了般,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瞪大了雙眼望著虛空中的那個女人,直到那束光罩把她給吸走化為虛無。

“哈哈!哈-哈-哈-哈!”

閻羅殿裏,傳出一陣爽朗而開懷的大笑,聽的眾鬼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才被閻王那勝利而囂張的狂笑給拉回神智來,一個個都拉聳著腦袋,可憐巴巴的散去,唯有某無良老大那囂張得意的笑聲,還在地府上空久久沒能散去,似在顯擺又一次大獲全勝的喜悅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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