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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很快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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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馬路的時候,正好路口紅燈,來來往往流動不息的車都停了下來,我站在路邊正要穿過去,擡眼卻看到一輛白色的高檔轎車裏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程青青,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肩膀上象征性的披了件大衣,臉上的妝容精致淡雅,就像個高貴的公主,坐在副駕駛座上,正跟開車的男人說著什麽,笑的很燦爛。

開車的男人也有點眼熟,我皺了皺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從哪裏見過那個男人。

因為小轎車的兩邊車窗都拉了簾子,從前面擋風玻璃能看過去的景象實在少之又少,我並不是看得很清楚,卻也能看到那個男人微胖,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第一個扣子解開,臉上帶了一副金絲眼鏡,很儒雅的氣質。

程青青還在笑著,笑著笑著人就貼了過去,直到綠燈亮了車子開始啟動她才從那個男人懷裏鉆出來。

白色的轎車從我面前飛快駛過,程青青並沒有看到我。我剛剛忘了過馬路,只好等下一個綠燈。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轎車裏的男人和剛剛手機上搜索出來的資料裏的某個人的臉對上了。

我連忙拿出手機,輸入“梁啟明”三個字,果然彈出來很多帶著圖片的答案。

雲城市長梁啟明,剛剛白色轎車裏的男人,梁伯承的父親。

從搜索出來的結果來看,梁啟明似乎是個好官,在雲城上任以來,做了不少政績,網上盛讚不絕。

只是如果作為公公和兒媳婦,程青青似乎沒有鉆進他的懷裏的必要。

難不成梁伯承又被帶了綠帽子?

莫名的有些好笑。

我搖搖頭,正好路燈亮了,我很快的穿過馬路。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打開門,裏面燈居然亮著。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意識到裏面的人是誰之後,我的身體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隨即安慰自己,刀山油鍋都過來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關上門,深呼吸了兩下,我彎下腰去換鞋。

回到臥室把銀行卡的身份證重新放好,把衣服換下來疊好。

我有條不紊的做自己本該做的事。

再次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梁伯承已經洗完了澡,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的煙癮真的很大,茶幾上已經有了幾個煙頭,他還在抽。不過他抽煙的樣子很帥,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那只手白皙細長骨節分明,單單看到這樣的手就叫人心動不已。

更別說他倚靠著沙發,微揚起頭,緩緩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的優雅姿態了。

饒是我這麽討厭別人抽煙,都看的心漏跳了兩拍。

我站在臥室門口只楞了一秒,就回到了現實中。

我走到客廳中央,對著梁伯承低下頭,恭敬的說,“梁先生,你回來了。”

梁伯承擡眼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說,“你餓不餓,飯已經做好了,今天冰箱裏東西不多,我就只炒了兩個素菜,等到明天我去買了菜再給你做。”

梁伯承嗤笑了一聲,夾著煙的手伸到茶幾上彈了彈煙灰,說,“林靡,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我搖搖頭,笑不露齒,“梁先生真愛說笑。”

說罷,我走進廚房,把先前做好的,一直在保溫鍋裏溫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梁伯承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他扔掉筷子啐了一口說,“垃圾。”

我正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拿著筷子的手不禁一緊。這飯菜,是我出門之前做的,我怕萬一他晚上回來我做不好他要動怒,就提前做好了放在鍋裏溫著。其實冰箱裏不只有這點青菜,還有一些肉類,只是我從來沒做過,也不太會用那些廚具,怕會出什麽問題。

本就不豐盛的飯菜再加上不新鮮,梁伯承這種吃慣了精致飯食的男人吃不下去也很正常。

可這樣的飯菜對我來說,是曾經很多年的夢。

扒拉了兩口,把最後一點米飯扒拉進嘴裏,梁伯承冷冷的盯著我,我把碗放在桌子上,看著他認真道歉,“梁先生,我保證,明天的飯菜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梁伯承淡淡的說,“林靡,我還是高看你了。這就是你說的以後會聽話?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嗎?”

他說的是我在醫院裏醒過來之後給他的保證。

我低下頭解釋,“冰箱裏有魷魚和黑魚,但是我不會做。廚房裏那麽多東西,我只會用煤氣和平底鍋。我今天剛買了手機,明天就能查菜譜做菜了,也會學著用那些東西。梁先生,我很抱歉讓你不愉快。”

梁伯承又摸起一根煙點上,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陣煙霧,看著我說,“林靡,做飯這樣的事,會辱沒了你的才華。”

我楞了一下,沒太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梁伯承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他又抽了一口煙,才淡淡的開口說,“你不是說以後再也不會違逆我的意思?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的誠意。”

我握緊了雙手,半晌問他,“怎麽證明?”

梁伯承的臉上浮現詭異的笑,他用力把煙掐滅,然後走到電視前,擺弄了兩下,打開開關。

電視裏顯現出一段昏暗的影像,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但是很快畫面就清晰起來,男人粗魯的一邊打身下的女人,一邊扯掉女人的衣服。

男人的呼吸聲帶著變態的興奮,和身下女人的求饒混為一體,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那個女人,是我。

我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雙手握成拳頭,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半晌,視頻終於放完,這段視頻完整的回放了當時的場景,我仿若又回到那一晚,冰冷絕望,怎麽哭喊都得不到救贖,讓我等他的那個男人一直沒出現。

像是從地獄裏穿梭回來,我的心籠罩在濃濃的悲哀之中,我說,“這是梁先生拍的?”

梁伯承點了點頭,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是提前讓人在休息室裏裝了攝像頭。”

我點點頭,“救贖為了拍下這一切?”

梁伯承說,“對,就是為了拍下這一切。”

我就笑了,輕輕淡淡的笑,可眼角還是悄悄滑下來淚。

原來那晚他都知道,在我經受那些痛苦折磨的時候,他就在電腦前看著,看我在別的男人身下受苦,看我在絕望中掙紮。

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都沒有打算管我。

也對,分明就是他把我送到那個休息室裏面的,是他把我送到那個男人的床上,他又怎麽會再去管我呢。

直覺的知道他說的“證明你的誠意”恐怕跟這件事有關,或者換句話說,跟視頻裏那個男人有關。

我的瞳孔猛地縮緊。

就聽到梁伯承輕笑著說,“不得不說,看你像一個絕望的猛獸,最終被逼出勇氣來,還真是一件挺痛快的事。”

我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卻竭力讓自己的表情正常。對於梁伯承的羞辱,我沒有接話,只是淡淡的問,“你跟這個男人有怨?”

不然他這種人,怎麽可能只是為了折磨我,費這麽大的周折。

他手裏的視頻,恐怕是個不小的籌碼呢,如果那天我沒有砸暈那個男人,整件事情被他完整的拍下來的話,這個視頻或許會是他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而那個男人的身份越顯赫,這個視頻的殺傷力越大。

只可惜,因為我的反抗,視頻並沒有如他所願的發展。那麽他現在,給我看這個視頻,是什麽意思?

梁伯承說,“沒怨。我只是有些事需要他協助。”

我說,“所以,你打算讓我重新經歷一遍那天的事,並且不能反抗,是嗎?你要再把我送到那個男人那裏,拍一段視頻?還是你就直接把我送給他?”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壞的結局了。

所以當我聽到梁伯承涼薄的說,“不,我要你拿著這段視頻去威脅他,讓他答應我的條件。”的時候,著實楞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與其大費周章的再去重覆一遍,不如換個人去威脅。

視頻在梁伯承手裏,那個人可能不會太害怕,畢竟他什麽也沒做成。可要是在我手裏就不一樣了,受害者拿著證據控訴,加上新聞和媒體的發酵,足夠一個身份顯赫的男人身敗名裂。

梁伯承究竟想要人家的什麽,才會不惜下這樣的暗手。

不過那些與我無關。

我低斂了眉眼,說,“好,我知道了,梁先生。”

梁伯承聽到我的話,不屑的笑了笑,聲音諷刺,他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從梁先生的在意程度上來看,應該地位不低。”

梁伯承噙著一抹詭異的笑,他說,“你會知道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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