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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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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打斷他的挑釁,開門見山,“你到底想怎麽樣?”

“看不來麽?我當然是想帶你走。”花楠窮途末路的笑聲變得有些憂傷,甚至像孩子一樣有些乞求的意味,“你把我當成水耀靈也沒關系,反正我有一張和他一樣的臉。我們是一家人,不該分開的阿……”

“想帶我走也要讓我知道你在哪阿!”我受不了花楠東扯西扯,只想馬上見到懌心,攥著水耀靈的手,指甲都摳進了他肉裏。

“警察應該已經到了吧?”花楠還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自己在哪。

擔心他狗急跳墻做出傷害懌心的事兒,我只能耐著性子據實已報:“是,警察都在。”

“在我也不怕。”花楠哼笑了聲,冷冰冰地命令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一臺車,四張飛巴黎的機票。兩小時之內見不到你們一家三口和我要的東西,我可就不能保證我外甥的安全了。”

我幾乎是哀嚎著拖長了聲音:“好——我馬上叫他們準備!現在能說你在哪了麽?”

“別急。我說的一家三口,包括水耀靈。”花楠兜著圈子輕輕地笑:“我這還有顆欠了他好幾年的子彈該還他呢。”

“行——我帶他去!快說你在哪成麽!”我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就快要死去耐心。

花楠總算不拖著我了:“我們在花家老宅的地下室,就是小時候我和你經常去玩的地方。”

媽的!我五歲的時候他才四歲!我都記不住我倆經常在哪玩!他倒記得清楚!

掛斷電話,我渾身都在發抖。

如果不是剛才的通話全程開了免提,我估計我都沒法跟警察交代原委始末。縮在水耀靈懷裏,我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機械地重覆:“他要你死……他要你死……”

“別怕,我不會死。我說過,我不會比你早死,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水耀靈溫柔地把我散亂的頭發掖到耳後,輕輕吻了一下我突突亂跳的太陽穴,“你乖乖在病房裏陪幼清,我去跟警察商量一下救懌心的事兒。”

剛剛醒來的幼清虛弱地偏過臉,沙著嗓子問我:“媽咪你有弟弟?”

被孩子突然這麽一問,我心猛地抽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空氣尷尬地凝固了幾分鐘後,水耀靈的笑聲悠悠在我背後響起:“對,是媽咪的弟弟在跟咱們玩假裝綁架的游戲。現在既然知道他是你們的舅舅,就不要擔心,他不會舍得傷害我們的。”

幼清揉著肚子嘟起嘴:“舅舅玩得也太認真了,踹得我好痛。”

水耀靈又往前走了一步,俯身摸著幼清受傷的肚皮:“幼清,我們勇敢一點好不好?等會警察叔叔會先送你去機場,你要乖乖等爹地媽咪去接你。”

聽到這我懵了:“去機場幹嘛?”

“玩綁架游戲阿。”水耀靈笑著回頭,語氣是何等的波瀾不驚。

可我怎麽會相信他哄孩子的話!

第176.道聽途說的親情

安頓好幼清,我馬上拉著水耀靈離開了病房,鎮靜了好幾遍情緒才問出口那句:“警察打算讓我們怎麽做?”

“實在不行,我們就必須想辦法把花楠引去機場。”水耀靈微瞇著眸子點了支煙,順便還遞給我一根。

想來他是明白我的慌亂的,居然又縱容我抽煙了。

叼著煙靠在安全通道冰冷的墻壁上,我哆哆嗦嗦地聽水耀靈繼續說:“地下室那種地方,狙擊手很難找到制高點瞄準。大部隊貿然闖進去,如果激怒花楠,懌心會有危險。”

我又控制不住內心作祟的恐懼了,帶著哭腔朝他嚷嚷:“怎麽想辦法?他想要你死!難道要讓他殺了你再跟我去機場麽?”

明明我怕得涕淚橫流,水耀靈卻只是摸著我的腦袋笑:“想聽實話麽?”

生怕他說出什麽自我犧牲交代後事的話,我果斷搖頭。

“不想聽我也要說。”水耀靈把我摟進懷裏,吐出了一串漂亮的煙圈,“其實,我覺得花楠不會殺我。他最有可能的,是故意激怒警方,讓警方結果他。”

我覺得他根本是在安撫我,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不屑的:“怎麽可能?”

“你要相信我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敏銳。”水耀靈握住我冰涼的雙手,慢條斯理地剖析花楠的心理,“他以身涉險越獄,應該根本就沒抱任何活著離開的心思。只是因為你從來沒去看過他,甚至沒責怪過他、質問過他。他想見你最後一面,說完來不及跟你說的抱歉……和表白,以花楠的身份。”

也對。花楠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麽會相信警方能放他走呢。

可……

“如果你猜錯了呢?”我皺緊了眉毛,隔著煙霧望向水耀靈。

“賭一把。”水耀靈在墻上掐滅香煙,捧起我的手,低頭輕輕親吻我毫無溫度的手背,玩世不恭地翹起唇角,“我記得……那小子的槍法不是很準。”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安全通道,我屁顛屁顛地追出去時,才發現這個老奸巨猾的水耀靈早有預謀。警察遞給我倆一人一件防彈衣,讓我倆去換上。換好衣服出來,還給我倆戴上了防彈頭盔。

這他媽根本打不著要害!水耀靈壓根就是想看我著急出醜的樣子!

不過,雖說全副武裝,拿著機票坐進車裏以後,我還是渾身發毛。

一萬個萬一在腦中閃過——

萬一花楠用懌心威脅水耀靈,要水耀靈吞槍自盡怎麽辦?萬一花楠槍法不準打到水耀靈的臉怎麽辦?萬一防彈頭盔和防彈衣都不夠結實怎麽辦?

“別怕。”水耀靈掛擋的手按住了我冰冷顫抖的手,側過臉對我笑,“不管花楠有多神通廣大,在他弄死我以前,我都會先殺了你,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他只是為了讓我安心在跟我開玩笑,可我真的笑不出來阿。

一方面,我連花楠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產生的這種不倫情感都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把花楠和夏燭安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裏,而最後奪走我一切把我逼入絕境的卻恰恰是他們,現在叫我怎麽敢小瞧?

另一方面,經過夏燭安的事情,我不太相信花楠對我的感情。要說他想像夏燭安那樣毀掉我,我倒是更容易接受。畢竟,花楠已經走到絕路了,臨死多拉幾個墊背的完全正常。他親爹死得早,白鑫傑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他理應對白鑫傑的死耿耿於懷。

新仇舊恨,可以想象,花楠將會怎樣向我和水耀靈算這筆賬。而且,花楠可不知道,懌心不是我和水耀靈的孩子!

心頭焦躁又忐忑,為保萬無一失,路上我還特意給專門混黑道的罹宏碁打了個電話。

罹宏碁在電話那頭蒼涼又落拓地笑:“你放心,別說那小子的槍法和功夫都不行。就是他行,我也保證在別墅裏就能逮到他,我那小重孫肯定會一根頭發不少地回到你身邊。我的人要是能讓他這種黃毛小子欺負了去,我在國內還用混麽?”

果然,和季阡仇舅舅一起跟到花家老宅的,有罹宏碁派來的人。

季阡仇的舅舅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在姜毅坤垮臺後光明正大坐上局長位置的。可罹宏碁不同,真正混的是黑白兩道,什麽伎倆都見過。花楠這點小兒科的部署,在他的人面前完全就是班門弄斧。

兩路人馬悄無聲息地潛進地下室的玄關裏,埋伏得無比精準,根本就沒費多大勁。

眼看警方和罹宏碁的人都控制住了局面,我瑟瑟發抖地攥緊水耀靈的手,屏住呼吸一步一步邁下臺階,走進地下室。

花楠蹲在地上,望向我的雙眼裏含著淚,矯情地哽咽著叫了一聲:“姐。”

可我的視線不在他身上,而是在角落裏被麻繩捆綁著的懌心身上。雖然沒有黑膠布堵住嘴,綁著他的繩子也很老很舊,但還是阻擋不了我心疼。

盡管我心急如焚,不過還沒有失去理智。深知不能輕舉妄動,且當務之急是引花楠離開地下室。

於是,我推開水耀靈的手,亮出了機票,顫著聲跟花楠說:“我女兒被你踹傷了,警察護送她去機場了,你現在跟我走就可以。”

花楠卻很有耐心地把玩著手槍坐進了沙發裏:“叫水耀靈先出去,不然……我可不保證我的槍不會走火。”

水耀靈在我身邊不屑地笑:“花楠阿,你就那麽怕我這個姐夫?”

“你不是我姐夫!”花楠情緒激動地把槍口對準了水耀靈。

在懌心哭喊著叫爹地的時候,我迅速擋在水耀靈身前,回頭趕他走:“讓你走你就走!難道想送死麽?”

水耀靈明顯不放心地還要開口,我只能朝他使出一個花楠不會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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