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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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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親拋棄,又常年面對著母親的精神失常,您很可能患有童年創傷引發的邊緣型人格障礙。這種人格障礙的特點就是患者會出現幻覺和臆想,畢竟,您母親就是精神病患者……”

“你媽才精神病呢!你全家都精神病!”指著辯護人的鼻子罵起來,我才反應過來這是法庭,急忙坐下去,小聲說:“我媽是得了結核性腦膜炎後遺癥才癡呆的。”

徐啟哲這才想起來反應遲鈍地維護我:“我反對辯護人對證人進行人身攻擊和假設性推斷。”

辯護人又笑了,回頭跟法官說:“只有證明花陽小姐沒有遺傳蘭心茹女士的精神病,沒有罹患童年創傷引發的人格障礙,才能證明她有資格成為證人。否則,我認為花陽小姐的證詞真偽,有待商榷。”

“反對無效。”法官小錘子最後一敲,宣布今日休庭,臨了,還提醒徐啟哲:“請檢察官在下次開庭前,提交證人花陽的精神狀況健康證明。”

誰不健康了?媽的!現在是全世界都拿我當精神病嗎?

第97.套路王中王

出了法庭,躲過記者們跟蒼蠅一樣蜂擁的糾纏,我跟水耀靈、徐啟哲找了個小咖啡廳商量對策。elodie也在,其實聽審的時候她就在,是我沒註意。

跟我不謀而合,水耀靈覺得,他就是安心療養院的院長,給我開具一份身心健康的證明,何其容易?

可那徐啟哲在法庭上囂張,私底下倒膿包得很,也可能丫打官司打習慣了,跟誰都愛辯論辯論:“安心療養院是私人療養院,不具備權威。”

水耀靈眉眼冰冷:“我就是海城臨床心理學的權威。”

徐啟哲據理力爭:“可從剛剛的庭審情況來看,花陽小姐的確很多時候行為和心境都不穩定,而且非常暴躁易怒。”

“誰暴躁了?誰易怒了?”我是真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眼睛都豎起來了。

elodie明顯覺得很尷尬,想說些什麽,但水耀靈已經搶先拉過我的手,邊揉邊說:“我太太自然不暴躁也不易怒,是全世界都在變著法惹她生氣。”

徐啟哲氣結:“你……你怎麽還是這麽不講道理?”

“跟自己媳婦,講什麽道理?”水耀靈撩開我額前的碎發,風騷一笑。

我被他碰得臉有點燙,忙推開他裝傻:“誰?誰是你媳婦?”

這廝跟我裝起了可憐:“咱倆結婚了?你忘了?”

我傲嬌滿滿地別過頭:“還真忘了。”

一來二去地撒了滿桌子狗糧,本以為徐啟哲招架不住了,沒想到丫是被弄懵了。

徐啟哲定定地盯著我倆,眼睛瞪得溜圓:“你太太?你媳婦?你倆……結婚了?”

瞅他這難以置信的模樣,我忍不住拿他開涮:“怎麽?你不會是基佬吧?喜歡水耀靈?”

結果徐啟哲一鳴驚人地來了句:“我記得他當年一直被個很漂亮的女生追,沒想到……”

“是你審美有問題。”水耀靈撇撇嘴巴打斷了他,毫無下限旁若無人地捧起我的臉,在我嘴唇上嘬了一口,“全世界最好看的,當然只有我最親愛的花姑娘。”

要不是水耀靈那張老臉挺好看的,我都能吐出來。不過念在丫還算好看,而且我倆有證,我姑且忍了丫的揩油行為。

徐啟哲忍不了阿,無奈地擺手:“算了算了,說正事兒。既然你們結婚了,你就更沒法給她做心理鑒定了,我會給她找個好醫生的。你該知道,你已經不能……”

“夠了,就我親自做,沒什麽可商量的。”水耀靈態度強硬地一口回絕了徐啟哲。

elodie幾次欲言又止地開口,似乎又想說些什麽,但最終卻臉色難看地咽了下去。

我們幾個在咖啡廳,算是鬧得不歡而散。

離開咖啡廳,水耀靈很快帶我去了安心療養院,塞給我一張幾百個問題的表格讓我填。

上面的問題簡直傻逼到無藥可救,什麽是不是經常覺得被拋棄、感到無法忍受的孤獨、感到失望和無助、對新事物感到抗拒和悲觀,什麽有沒有經常無法控制暴怒的情緒、經常跟人發生口角或肢體沖突、固執且目中無人、對批評過度敏感……

我的確有職業選擇障礙,的確沒有長遠的目標,的確連自己的取向都懷疑過。

我也承認自己很容易警惕身邊的一切,經常感覺恐懼、迷茫和自責,可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更不想用一張傻逼的表格決定自己的人生。

毫無懸念的,哪些問題,我都填上了大大的“否”。

水耀靈接過表格後,眉頭緊鎖著看了好半天,我在旁邊站得都有些窒息了,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讓我重填,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裏特別刺耳。

我緊張倒不是擔心自己真有什麽人格障礙,只是那表格繁瑣得看著就頭昏眼花,再填一遍,絕逼會要了姑奶奶的血命。

幸好,水耀靈沒讓我重填,而是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攬進懷裏,特不要臉地吻著我的額頭笑:“我就說嘛,我們家花姑娘絕對不會有問題。”

我胸脯一拍:“那你看看!姑奶奶可是打不死的花陽!”

後來,過了很久,我才明白,我們都在自欺欺人。

後來,過了很久,我才無數次地懊悔當時自己的自私和無知。如果那時我在咖啡廳就能察覺到elodie和徐啟哲眼神裏的擔憂,我一定會想到,水耀靈的童年創傷,比我更深更重更痛。

無奈,當時的我,天真愚蠢得無比可笑,眼睜睜地看著水耀靈寫下完全不負責任的鑒定結果,任由他逼徐啟哲給那份鑒定結果做了壓根不合法的司法證明。

二審開庭前那幾天,我身子很沈,腦袋也不清醒,沒完沒了地做噩夢。

一會兒夢見外婆罵我怎麽能原諒我那個“死爹”,一會兒夢見白鑫傑拿塑料袋套我的腦袋憋得我上不來氣兒,一會兒又夢見我媽癡癡傻傻地叫我爸的名字。

但醒來後一切都安然無恙,我媽除了總是叫我爸,平時都很省心,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在庭院裏散步。elodie有時候會趁水耀靈不在,來四合院陪我聊聊天。

第二次開庭前一天,水耀靈還帶我去看守所的小醫院看了我爸。

我爸還是被包得像個木乃伊一樣,以前挺長的眼睫毛都沒了,烏漆墨黑的眼皮上光禿禿的,連皺紋都看不太清楚。

坐在病床邊,我握著他的手,一遍遍絮絮叨叨地跟他說:“我知道你沒想不要我。我相信你不會不要我。我知道你像愛我媽一樣愛我。我相信你像愛我媽一樣愛我。”

說到最後,我都分不清這些話究竟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了。

反正我那天矯情得要命,眼淚莫名其妙地一直流,探視時間到了才停。

我想,我的任性自私,我內心攢動的那團不安,絕對不是我爸、我媽或者外婆造成的,畢竟,他們一個死了,一個傻了,一個植物了……

從看守所回家的路上,想到我爸那副慘烈的病軀,我突然挺惆悵的,決定想點別的轉移註意力,結果想到了第二天要開庭,又挺緊張的,就問水耀靈:“那個……鑒定結果……沒問題吧?”

“信不過水大大?”水耀靈側過臉對我笑,眉山目水間繾卷著綿綿的寵溺,略帶嘲諷的語氣裏暗藏著自戀的自信。

我被盯得口幹舌燥,幹笑著撓了撓頭:“倒也不是,就是覺得這事兒好像不太符合程序,有點兒不擇手段。你這麽做,不是跟溫思妍沒區別了麽?”

“我一定要跟她有區別麽?”水耀靈騰出一只手摟住我,揉捏著我的耳垂,笑意盈盈地反問:“只要最後維護的是正義,過程不擇手段也沒關系吧?”

臥槽!流氓嘴裏出真知阿!

“誰想維護什麽狗屁正義?”我冷笑著從他懷裏鉆出來,靠著車窗大放厥詞:“姑奶奶一向是喜歡就撲倒、討厭就幹倒,這才配叫不擇手段!”

水耀靈哼笑了聲:“那你還擔心什麽?”

對阿!我擔心個屁?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只要能打倒溫思妍那個人渣就可以!

“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是擔心你遭了報應我守寡,肚子裏這倆倒黴孩子也沒了爹。”為了自圓其說,我故作痛心疾首狀想套路他一把。

無奈水大大才是套路王中王,勾著我的腰柔聲細語地在我耳邊淺笑:“不用擔心。就算真遭報應,我也會帶著咱們全家人一起,誰都落不下。”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跟他全家有什麽關系,想說你跟你全家去死,別帶上姑奶奶。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這廝在我開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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