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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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萬裏無雲，藍天接到遠處的大海，恍如世界盡頭，太陽依舊在冬日裏散發著熱度。
然而風卻很大，海浪聲聲如樂音。
因為天冷，海灘上只有零星幾個人，顧巖戴著墨鏡，拉著方雨沿著海邊走。
方雨穿著前兩天才買給她的裙子，妃色長裙的裙擺時不時掃到他的大衣，她笑比陽光璀璨，讓他覺得這一刻就是地老天荒。
他有些滯澀地說道：“方雨，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方雨揚起嘴角，道：“你那時候說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說有一天算一天嘛，現在要求好高哦！”
顧巖笑著道：“嗯，你太好，有些不舍得。”低頭親了自己女朋友一口。
方雨本來想繼續裝淡定地笑的，現在嘴角怎麽也壓不下去了，她面對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口，手指戳著他的腹部，“哎呀，今天的顧巖巖嘴好甜。”
海水蔓延到兩人腳邊，又調皮似得緩緩退去。
說起來，兩人曾經，其實是有一次一起去旅行的經歷的。
還是那時候學校組織的，照例高三不可能參加，可那年換了一位較年輕的年級主任，說是讓高三生體驗最後一把學生旅行，因為到了大學，不太會有大學一整個班都參加的旅行。
於是那年三個年級一起去了。
正巧是顧巖還在不要臉地追她而方雨很煩他的時期。
方雨說：“你高二的時候不要臉的比較片面，不像現在……”
顧巖挑眉：“現在怎麽了？”
方雨感慨：“不像現在，不動聲色的全方位360度不要臉。”
是上半學期的秋季旅行，地點是豎禾市一個郊區，說是郊區，其實是個新開發的旅游景點，因為是重點開發，景色很好，有十分大的一片湖和采摘園，游客可以泛湖打漁，更可以自助露天燒烤，為期一天。
豎禾市的那片湖很大，所以有個名字叫靜海，據說是從前此地山林圍繞，山裏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海，就叫它“靜海”，早早雕零的荷花奄奄地癱在那裏，只待來年盛夏再一展嬌美清麗之姿。
是淡季，游客還十分稀少，湖上大多是本校的幾個學生租了船，租金比起現在來便宜的可怕，十塊錢暢劃。
方雨被十塊錢吸引，也租了。
湖水清澈見底，可見隨波的青青水草，方雨覺得自己劃船天賦十足，熟悉了兩下很快劃到湖中央，將入冬季但陽光正好，她橫放下船槳，仰躺著曬太陽，十分適宜。
顧巖不會劃船，為了追她原地轉圈兜兜轉轉了好半天才到了湖中央，更是不知道怎麽減速，直直撞在了她的船上。
方雨被吵醒，有些不悅。
顧巖套著橙黃的救生衣，在一片藍天白雲下笑著揚聲對她說：“學姐，你劃得太好了！教我劃船吧？”
方雨說：“不教，自己劃。”
她想劃走，但顧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船沿：“學姐，不要見死不救啊！我不會水，萬一掉下去怎麽辦？”
“不會游泳還來劃船？”
顧巖說：“有救生衣。”
方雨：“那麽你掉水裏也不會死，安心摸索吧。”
她要揚槳推開顧巖的船，可顧巖卻不放手，一臉緊張，“學姐，我是真不會水！”
她被吵醒本來就有些脾氣，現在更是看顧巖不高興了，愈加用力地推他的船，兩個船船尾一勾，直接翻了過來，兩人齊齊落入水中。
水是真冷，顧巖從掉下去的瞬間就抓著她的救生衣，從湖面上鉆出來，就聽遠處有人在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再是有老師和船家迅速跳下水游過來，距離湖中心有些遠，離大人過來還有會時間，好在有救生衣，兩個人不會下沈，就是格外冷，方雨定了定神，用力拍了拍死死巴住她的顧巖的胳膊。
“別怕！我會游泳！我們不會淹死的。”她大聲說著，慶幸顧巖沒有像一般落手者那樣慌張的同時右手勾住他脖子：“我勾著你，我們往回游。”
顧巖忙說：“那你抓緊我，我有些害怕。”
“我不是說了別怕，不要怕，放心。”
然後他就心安理得地順手抱著她的腰，等到了老師游過來接手他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湖水透骨的涼，他抓著她腰際，溫度比頭頂的太陽灼人。
後來是被老師說了一通，什麽在湖上還打鬧之類的，倒是顧巖一力承擔，說都是自己的錯，那次之後，方雨覺得是自己太過分，對他不像之前那樣排斥，晚上她請了他一頓燒烤，兩人的感情由此漸漸好起來，最後確認關系。
方雨回想起來仍有些忿忿：“說什麽自己不會游泳，害怕，結果游泳比賽還贏過我，你天天沒什麽事怎麽就戲多呢？”
提起這段往事，顧巖有些難得地尷尬，他抓住她的手塞進口袋：“回酒店吧？”
“嗯？”
顧巖笑了笑：“風太大了，我們回酒店去。”
她倒也體恤他，怕他冷，跟他回了酒店，結果……誰能想到他不懷好意？
方雨躺在床上有些體力不支：媽個雞又被騙了！
晚餐顧巖帶她去了某個飯館，訂了一個小包間，說是海鮮做得特別正宗，點了滿滿一桌。
方雨：“你還挺熟悉這裏的嘛。”
顧巖說：“以前在這裏有過幾個單子，和邱凱在這裏住過幾個月，怎麽樣，好吃嗎？”
方雨點頭：“特別好吃！”
他舀了勺蛤蜊蒸蛋遞到她嘴邊，“張嘴。”
方雨吃了口，一臉幸福：“好鮮！”
顧巖笑了：“等等還有海鮮面，那才叫好吃。”
服務員敲了敲門，方雨迅速地放下手，免得因為空中飄著只空殼蛤蜊嚇到人。
最後的海鮮面也如他所說，好吃得不行，她吃得快咬斷舌頭，居然還不想走了。
吃完，顧巖埋單，沿著海邊的環山公路開了四十分鐘到了酒店，方雨又開始犯困。
顧巖笑她和豬似的，吃飽就困，被方雨踢了兩腳後老實了，她最近老覺得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有些欲言又止，方雨說：“有什麽話就說。”
顧巖：“你不會是……懷了吧。”
方雨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枕頭扔他，曾經的神槍手現在依舊例無虛發，“懷你妹！”
顧巖接住枕頭仍止不住地笑：“也不是不可能啊。”
方雨：……按捺不住我的回旋踢和降龍十八掌。
她睡得早醒的早，天黑沒亮就醒了，沒事做就坐在床上看著顧巖睡覺。
畫面挺驚悚的，前……現女友的鬼魂坐在床上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睡覺，但她倍感溫馨，有時候竟難得地感謝起這場死亡。
人活著的時候，因為一些莫名其妙地尊嚴，或許還學不會主動。
好在，他們還沒有錯過，比聶小倩和寧采臣好多了。
醒來他已經賴到了九點半，方雨發現這個人只要沒有工作就很愛賴床，周末恨不能拉著她一起睡到大中午，每次都是方雨說著想吃東西他才起，很能睡啊這個人。
他半張臉還陷在枕頭裏：“你幾點醒的？”嗓子還沙著。
方雨：“六點多吧，你起不起？”
顧巖拉她進被窩：“再陪我一會，我醒醒覺。”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我都不想睡了。”
他閉著眼睛找位置，額頭正放在她肩窩裏，側頭就在那裏吻了下，手不老實地這裏摸一摸，那裏捏一捏，“陪我，乖。”
方雨：“嗨呀，你手幹嘛呢？”
他說：“空調有些熱。”
“那你放開我，我去關空調。”
他又搖頭：“關了就冷。”
“真麻煩啊你。”她道，抓住他的鹹豬手就是一咬：“快醒醒！下午還去你朋友那呢。”
顧巖又膩膩歪歪起來：“哦，那還有一個多小時，夠了。”
他長手一拉，被子兜頭蓋住了兩人的視線。
方雨：？？？
猝不及防又是一發車。
下午他想叫方雨一起走的，她卻反成了賴床的那個，抱著被子不肯走，顧巖也不強求。
“回來給你帶海鮮面，還是我們一起出去吃？”
方雨：“帶回來帶回來！”
他說：“那你乖，不要亂跑。被海風刮走了找不回來怎麽辦？”
“……”
“漂洋過海我都找你，好了吧外賣小哥？”
顧巖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她的情話，忍不住笑，“供了那麽久，總算講了句好聽的。”
方雨從被子裏鉆出顆頭，並且伸出兩只手給他比了個愛心：“愛你哦！”
顧巖一頓，然後幽幽地說：“你要不還是起來跟我走吧。”
她又迅速地鉆回被子裏了。
顧巖搖頭笑笑，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然後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年過年要去江蘇苦惱要不要帶電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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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說：“不教，自己劃。”
她想劃走，但顧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船沿：“學姐，不要見死不救啊！我不會水，萬一掉下去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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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了兩下沒掙開：“我都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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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嗨呀，你手幹嘛呢？”
他說：“空調有些熱。”
“那你放開我，我去關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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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煩啊你。”她道，抓住他的鹹豬手就是一咬：“快醒醒！下午還去你朋友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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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給你帶海鮮面，還是我們一起出去吃？”
方雨：“帶回來帶回來！”
他說：“那你乖，不要亂跑。被海風刮走了找不回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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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從被子裏鉆出顆頭，並且伸出兩只手給他比了個愛心：“愛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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