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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說你想睡我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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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上車以後給繆子奇報了個平安,剩下的時間在睡覺與看書中度過,歸家的列車上大多是北上求學的學子,所以車廂裏相對比較安靜。

他在快到家時給老白發了微信。

他爸幾乎秒回,說自己已經等在車站,讓白易放一百個心,保準出站就能看見人。

白易其實無所謂他爸來不來接,於是回了個特別沒有誠意的表情包表示已閱,然後三秒就收到了老白的抱怨:臭小子!

期末以後課業繁重,他和家裏聯系少了,雖然是omega,到底是男孩子,上的又是警校,他爸媽秉持“放養”的態度,除了考後詢問成績,也沒多問他留在帝都做什麽,只是叮囑天冷多穿衣服,別貪涼吃什麽冷的東西,得了急性腸胃炎不是鬧著玩的。

白易看見了會回覆,心裏想的卻是就算他想吃,繆子奇也鐵定不同意。

學長管他管得可嚴了。

列車很快停靠在站臺上,白易隨著人流湧向出口,這座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市仿佛落滿了塵土,與之前路過的站臺完全不同,甚至還彌漫著上世紀的腔調,但正是這樣的腔調裏蘊含了家的味道。

白易裹緊圍巾,拖著重重的行李箱來到出口,先是被成堆的黑車司機圍住,再被老白拎小雞一樣拎出來,前後不過十秒。

“爸……”白易蹬蹬腿,本能地想用警校學來的一套脫身,後來不知怎麽的又放棄了,“我餓了。”

老白翻了個白眼:“你媽在家燉了老母雞湯。”

說完又嘀嘀咕咕:“托你的福,要不然我還在家啃草呢。”

“媽才舍不得給你吃草。”

“臭小子。”老白擡手往白易的後腦勺上來了一下,繼而註意到了他脖子上的圍巾。

想不註意到也難,因為那上面有薄荷味的信息素。

老白特自然地去拽白易的圍巾:“哪個不長眼的老板賣東西還往上面噴信息素?”說話間,作勢要把圍巾給扔了。

白易撲上去搶救可憐的圍巾,人還沒到家就給老白扔了個炸彈:“那是我的alpha!”

“你的——”老白嗤笑的表情還沒做完,瞬間被驚愕所取代,“你的什麽玩意!!!”

“我的alpha。”白易把圍巾裹緊,笑瞇瞇地說,“爸,我有男朋友了。”

老白:“……”

老白:“你等等,我吃個速效救心丸。”

當然老白是不需要吃速效救心丸的,但還是扶著心口緩了那麽幾秒。

“兒子,你是說,你在外面上了幾個月的學,然後上出了個alpha?”

“……嗯。”白易不滿地輕哼,“爸,你別說得跟我上學就是為了談戀愛一樣。”

他補充:“我考了年級前十!”

老白:“……”

“他還是我的教官。”白易難得羞澀一回,撓了撓臉頰,“特別好的A。”

老白:“………”

老白說:“你等等,我這就給學校打電話,什麽教官啊,上來就把我兒子拐跑了?”

“爸!”白易眉毛一挑,特別有氣勢地按住他爹的手,“我就是喜歡他,除非你們把我的腺體挖出來,要不然我想方設法也會跑回他身邊去。”

“呸!”老白擡手對著他的後腦勺又是一下,“馬上要過年了,說挖腺體這事兒晦不晦氣?”

白易抿唇笑笑,明白他爸這算是同意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警校能帶特訓班的教官都是百裏挑一的好苗子,從理智上來說,這樣的alpha老白肯定是滿意的,換了別的O,說不準還會攛掇,只是人家拐走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就算內心沒怎麽反對,嘴上還是繃不住要損。

南方的小城市沒有雪,看上去比帝都多了幾分生氣,變化也不大。白易坐在車後面,抱著手機給繆子奇發消息,上來也是個重磅消息。

——學長,我跟我爸說我有A啦!

繆子奇過了好久才回覆:?

他也同樣丟過去一個:?

丟完又忍不住問:學長不高興?

那邊迅速回覆:太高興了。

繆子奇是真的太高興了,只是他所在的場合不太適合表示興奮。

“也就是說這個團夥現在又開始作案了?”alpha伸手點著電腦上的地圖,天朝的版圖上閃著幾個明顯的光點,“是之前的漏網之魚,還是有人假借名號行兇?”

前一種自然指的是讓葉子不幸殉職的拐賣團夥,後一種……說起來有些可笑,但在某些犯罪分子眼中,一個名號也是值得模仿的東西。

佟夏拿了幾份報告攤在桌上,他們現在在繆子奇的家裏,幾個alpha坐得很隨意,但是眼神都萬分慎重。

佟夏說:“還不確定,證據太少,但是不論是哪一種,春運期間都是拐賣團夥活動的高峰期。”

繆子奇嘆了口氣,端起水杯潤喉:“難搞。”

能讓繆大魔王給出這樣評價的案子,在座的心裏都不太好受,尤其是在年關將近的氛圍烘托下,一群連家的不能回的alpha自然淒慘得不得了。

更淒慘的是繆子奇在中場休息的時候還打了個電話。

“嗯……嗯嗯,好的,想你。”

“我也喜歡你。”

“等你回來。”

……

除了佟夏受打擊多了適應性良好以外,剩下的和繆子奇算不上多熟的A可就不行了。如果大家都是單身狗,那湊合著在一起過個年沒什麽大不了,可當其中一個有了omega,那可就不得了了。

這哪裏叫過年啊,這叫虐狗。

繆子奇大概也知道秀恩愛太過分,也不想暴露白易的身份,所以電話並沒有打多久,說了自己有任務就重新回到了客廳,佟夏正在剝橙子,拿著把鋒利的小刀刷刷刷地切。

忽然有人幽幽道:“還好崇海不在,要不然看見你吃橙子,能直接砍死你。”

佟夏頭也不擡地笑:“這不是趁他不在偷偷吃的嗎?”

提到崇海的不算是生面孔,但也絕對不屬於佟夏和繆子奇的熟人範疇,只是同一屆的學生擡頭不見低頭見,總歸是認識的,況且執行任務時隊友變化是常事,指派誰來就是誰來,大家都習慣了。

這個剛指派來的人叫餘冬,在城郊校區算是有名的學員,成績不錯,在別的組出色地完成過不少任務,眼角還有條算是勝利的標志的傷疤——和歹徒搏鬥時留下的。

繆子奇席地而坐,拿了片橙子,神情覆雜地吃了。

“不是我故意拿橙子。”佟夏放下刀,將橙子分給在座的alpha,“我哪裏會忘葉子的信息素是橙子味的?只是現在難過一點用都沒有,我們都是幹這行的,誰心裏沒點準備?與其難過,還不如想想怎麽解決手裏的案子,說不準運氣好,還能回家過年呢。”

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畢竟隊友的犧牲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接受的,更何況任務來了就是來了,哪怕真的在過年前解決,也不可能再回家了。

但在座的學員們默許了佟夏的說法,默默將橙子吃了,繼而再次圍攏在地圖前低聲討論案情。

而此時的白易也已經回到了大院,途中跟老白坦白了繆子奇的一切,當然不包括自己已經爬上alpha的床,並且互幫互助過的事。

老白從一開始的痛心疾首到最後的麻木,等車停下時只說了一句:“我真怕你媽打死你。”

白易腳下一個踉蹌:“你還是我親爸嗎?”

“我也想知道啊。”老白劇目遠望,背影說不出來的蕭索,“我怎麽生出了你這麽個玩意。”

白易:“……”

不論老白怎麽想,白易回到家先是親親熱熱地沖進廚房跟他媽交流了一下感情,然後在全家最其樂融融的時候將繆子奇的事兒說了出來,如果省略連續好幾天的雞飛狗跳,那麽公開有男朋友的事兒還算順利。

過年前幾天,白易歪在床上給繆子奇打視頻電話,他的時間掐得很好,是繆子奇不需要討論案情,家裏也沒有別人的時候。

他的學長穿著寬松的襯衣,坐在茶幾邊卷起衣袖包餃子,包得不少,估計是要和佟夏他們一起吃。

“學長。”白易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吸吸鼻子。

南方沒有暖氣,他又不愛吹空調,所以挺冷的。

繆子奇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感冒了?”說完,擔憂地湊近屏幕,沾了面粉的手晃了晃。

“又貪涼了?”

“沒有。”白易將沒暖氣的事兒抱怨了一通,又伸長胳膊將電熱毯的開關打開,這才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看繆子奇包餃子,“我哪兒敢啊,我媽不得抽死我?”

繆子奇一聽就笑了:“難得有人能治得了你。”

“學長,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等你回來,我給你包。”

“我現在就想吃。”

繆子奇將餡兒塞進白色的面皮,揶揄:“你是想吃餃子還是想我?”

他哼哼唧唧地撒嬌:“想吃學長包的餃子。”

這話很自然地就說了出來,因為視頻對面的是繆子奇,白易什麽話都敢說:“學長,你們手裏的案子有頭緒了嗎?”

保密原因,白易並不知道繆子奇手裏的案子的具體內容,也沒刻意問,只是時不時問問進展。繆子奇通常的回答都是“有一點”、“還算順利”,今天也不例外。

“雖然困難不少,但總算有了眉目。”繆子奇用面巾紙擦了手,站起來往洗手間走,片刻手機裏模模糊糊傳來水聲,應該是在洗手,不過alpha很快就回到了視頻畫面裏,“你呢?”

白易回家的這些天成天在外面溜達,有事沒事就拍照片傳給繆子奇,說是提前認識認識,其實就是找理由和學長說話。

“還是老樣子唄。”他瞇瞇眼睛,“大院裏的alpha見到我就繞道走,沒繞道走的也不知道我現在有alpha,打個招呼都皮笑肉不笑,像是我下一秒就要把他們吃了似的。”

“誰叫你是白易呢?”

他把半張臉埋進被子,悶聲悶氣地說:“現在是你的白易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幾秒,白易清晰地看見alpha的目光裏有好幾秒的波動,繼而歸於溫柔的平靜:“嗯,是我的白易了。”

久違的,他的心裏又開始劈裏啪啦盛開小小的花朵,每一朵都散發著屬於繆子奇的氣息。

白易美滋滋地床上滾了幾圈,alpha通過小小的屏幕,只能看見他腦袋上豎起來的呆毛,亂糟糟的,看上去特別好揉。

“學長,原來這樣就是戀愛啊。”白易含糊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臉還沒有完全出現在鏡頭前,但是聽語氣像是在笑的,“好開心。”

繆子奇剛好趁這個時間整理好了滿是面粉的桌面,伸手拿了個橙子吃,於是話題自然而然轉移到過去的事情上。

“葉子的信息素是橙子味的。”繆子奇陷入了某種不算特別美好,但也絕對不難過的回憶,“那時大家都不看好崇海能追到他。”

“脾氣不好吧,還自大。”繆子奇搖了搖頭,“誰知道葉子還真被打動了,雖說沒親口承認兩個人的關系,但是他們的關系發展到哪一步,我們聞聞信息素的味道就知道了。”

“那時候我們還是學校裏普通的學生,接觸的案件連社區片兒警都懶得管,但是架不住年輕氣盛,真的辦成了幾件事,大家都挺開心的。”

“後來時間久了,大案子就來了,葉子一開始不在行動隊,和崇海談戀愛以後特地申請了調隊,我們那時也沒覺得有個omega隊友怎麽樣,直到最後出事。”

繆子奇擡眼看了看白易,見他的臉已經出現在了屏幕後,鄭重地叮囑:“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面對任何情況都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是在家裏……”

繆子奇的話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白易扯開了衣領,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頸,還有清晰可見的鎖骨。

繆子奇:“?”

“學長,看見男朋友的時候不能光說這些的。”他不滿地將手機貼到頸窩裏,仿佛那樣就能感受到alpha的親吻似的,“要說點應景的話。”

“比如你很想我,想聞我的信息素,或者想睡我之類的。”

繆子奇:“……”

“我說得不對?”白易眼神一凝,又要開始長篇大論。

繆子奇趕忙補救:“我想你。”

他這才滿意,揪著被角哆哆嗦嗦地回答:“我也想你。”

“……唉,這個電熱毯怎麽熱得這麽慢?”白易在床上扭來扭去,“還是被學長抱著舒服,一點也不冷。”

南方的冬天陰冷無孔不入,家家戶戶還沒暖氣,大院又在老城區,連重新裝地暖都困難,按照白易他爸媽的意思,是等他畢業了,再重新買房。

他舉著手機從床上爬下來,蹲在書櫃邊蹙眉翻找:“我記得以前有個電熱風扇來著……啊找到了。”

白易捧著巴掌大的電熱風扇回到床上,插了充電插頭,總算能把雙手從被子裏解放出來了。他瞧瞧裹成球的自己,再看看視頻那頭穿著襯衫,還把衣袖卷起來的繆子奇,終是忍不住憋悶地垂下了視線。

“堅持一下。”alpha哪裏不知道白易在想什麽,忍笑道,“等你回來,想怎麽住怎麽住。對了,阻隔劑噴了嗎?還有抑制劑。”

白易心不在焉地點頭:“噴了,就是這兩天太冷,我總是覺得好困。”說完就對著鏡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迅速沁出淚水,整個O有點蔫嗒嗒的,看上去不太有精神。

和平常咋咋呼呼的白易有些不一樣。

繆子奇不放心地追問:“真的噴了?”胳膊也擡起來,只是擡的過程中反應過來他們現在分居兩地,並不能摸到他的頭,又不太自然地收回手。

“大概是感冒了。”白易打了個噴嚏,再次抱怨,“好冷啊!”

“學長,我們這兒不下雪都比帝都冷!”

“多穿件衣服。”隔著屏幕繆子奇就是急死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好言相勸,“大過年的,別感冒了。”

他倆又膩膩歪歪地說了些話,等老白站在院子裏叫喚白易的名字,才戀戀不舍地結束通話。

站在花園裏的老白拎著兩桶大豆油,沒好氣地嘟囔:“又談情說愛呢?”

“嗯。”白易將頭蒙在被子裏,蜷縮著喘息,“剛剛你們都不在家,學長就沒打招呼。”

“呵,胳膊肘都學會往外拐了?”

“實話!”

“行了,大白天躺在床上幹嘛?起來給荊老爺子送年貨去。”老白乒乒乓乓地沖進屋,將他從床上提溜起來,還順手將臥室裏的窗戶推開,寒風瞬間將白易吹了個透心涼,他心裏憋著股子邪火,氣得擡手就是一套警校學來的擒拿術。

可惜白易哪裏是他爸的對手,不僅沒打過,還被反過來摔到客廳,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恨恨地甩手腕。

不過年貨還是要送的,白易拎著豆油米面挨家挨戶地翻墻,見著人說聲“新年好”,見不著人就把東西往門前一放,等老白發現不對勁兒時,他都躥進臥室死活不肯起來了。

吵吵鬧鬧到了新年,守歲的時候白易沒辦法和繆子奇聊天,吃過年夜飯後好不容易找機會溜到院子裏,裹著羽絨服哼哼唧唧地跟alpha撒嬌:“學長,我想你了。”

繆子奇的聲音穿過春節聯歡晚會的歌聲傳到他的耳朵裏:“我也想你。”

他笑起來:“啊呀……”

繆子奇覺得今天白易的態度特別的平和:“怎麽了?”

“我站在院子裏給你打電話呢。”

“不冷啊?”

“冷啊,再冷也要打。”白易擡頭望向漆黑的天幕,費力地尋找黯淡的星光,但是無論他怎麽找,眼前的一切都比不上元旦那天學長帶他去觀景臺上看見的風景。

繆子奇說:“我本來打算零點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打得這麽早。”

“不早了,零點我肯定要去拜年,哪兒能接電話?”

“也對,是我考慮不周。”繆子奇嘆了口氣,將電話拿遠,似乎跟誰說了句“鍋開了”,又轉頭跟他講話,“我該親自跟伯父伯母說新年好。”

白易沒拿手機的那只手在口袋裏晃了晃,指尖扣進掌心:“我爸媽……唉。”他難得糾結一回,倒不是怕父母不喜歡繆子奇,而是這種帶男朋友見家長的事兒,真的不是電話裏就能說清的。

這麽簡單的道理,繆子奇當然也懂:“等案子結束了……”

“我知道。”白易打斷學長的話,低頭踢踢院子裏的枯草,“我都知道。”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好像回家以後,聽見繆子奇的聲音就不由自主地低落,情緒也不太高漲,原本噴不噴阻隔劑都沒所謂,現在倒好,每天早上臉還沒洗,牙還沒刷,第一反應就是噴試劑。

到底是怎麽了?

白易捏著眉心在院子裏走來走去,電話那頭的繆子奇好像喝了些酒,笑起來的聲音沙沙啞啞,刮得他心尖發麻。

“白易?”老白從門內探出頭,拎著兒子的後脖頸子直皺眉,“吹什麽風,快進來,要倒計時了。”

他匆匆過和繆子奇告別,進屋被空調一吹,更加頭暈腦脹,倒計時一結束,倒頭就睡,第二天光榮感冒發燒,躺在床上半天緩不過來神。

“真是的,大過年的非要把自己折騰病。”白易他媽燒了熱醋在房間裏熏,路過床邊的時候,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要心疼死我。”

“媽。”白易喉嚨幹澀,說出口的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我想要暖氣。”

他媽沈默片刻,說:“做夢吧。”

白易:“……”哦。

得到毫不意外地答案,他翻了個身,掏出手機默默看日歷,趁他媽不備,把回帝都的時間往前調了兩天。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說得挺對的,但是對於白易而言,只要燒退了,哪怕成天咳嗽也能往家外面跑。他跟高中的同學聚了幾次會,照舊是噴著阻隔劑,像alpha一樣耀眼,與繆子奇的聯系稍微少了許多,因為帝都那邊的行動正式開始了。

這天,白易舉著酒杯,跟一群狐朋狗友熱熱鬧鬧地吃火鍋,忽然聽見窗外的冰淩啪嗒一聲跌碎在雨棚上,他忽然沒頭沒腦地想:“學長吃飯了嗎?”

這感情來的突兀,且來了就在白易的心底紮根,趕都趕不走。

“我出去接個電話。”他起身往店外跑,找到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繆子奇的電話。

可惜照例是沒人接聽。

而身處帝都的繆子奇正跟佟夏肩並肩埋伏在墻根下,抱著槍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天光漸漸昏沈,雪花落在他們黑色的防護服上。

佟夏憋不住從懷裏掏出半個饅頭,塞進嘴裏委屈巴拉地啃:“繆哥,你想什麽呢?”

繆子奇用一種很奇異,又很理所當然的目光註視著他:“我在想白易。”

作者有話說:

感覺存稿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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