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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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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的巖漿慢慢冷卻,林衣懵懂的感知到了陽光相當惡意的刺熱。

這個時期雖然非常溫暖但對後世一點都不友好,因為不管哪裏都找不到多少自由氧,還沒有臭氧層,平時大量的紫外線會直接的照下來。

而且對路癡更是絕殺,她完全搞不明白自己在哪裏了。絕望.JPG

(親,你又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哦)

(林衣:沒有GPS後我只能把自己擴張到整個水藍星了)

原始海洋非常廣闊,陸地暫時只有一個個光禿禿的山頭,因為地殼偏薄非常不穩定,經常有時出現有時有消失,休想當作路標。

好吧,因為缺少參照物,林衣並不知道這個“有時”過去了多久,所以對空間和時間都一頭霧水。

(人家迷路是不知道在哪兒,你已經更高級,迷路到不知道時間了)

廣闊的水域很難遇到新的物種,特別是現在並沒有多少物種的存在,只是偶爾可以碰上什麽細菌。

大多時候作為自養型生物,藍綠藻的適應力非常強,含葉綠素和藻藍素,哦,現在她還不存在葉綠體呢。(攤手)

林衣這裏的“太初”時期無聊透頂,但按照利伯蒂的說法,他家鄉卻不是這樣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以她為錨點位於另一個維度的利伯蒂開始講述其了其故鄉的歷史:

“……最初的古神在沸騰的魔力中蘇醒,那個時期四大元素位面還沒有成型,海底的火山頻頻爆發,海洋覆蓋大地,原始大氣混亂無序。”

沒有鞭毛的林衣隨波逐流,如無其事的扭動藻體:“然後呢?你之前說你們那裏不是進化論而是神創論的,所以接下來生命是怎麽誕生的?”

“今天的睡前故事結束,你該休息了。”利伯蒂惡趣味的說。

藻體絲狀的結構旋轉起來:“你故意的!”(悲憤.JPG)

(林衣:啊啊啊~我不小心把自己打結了!)

“你該睡了,故事等接下來的時間節點再講。”一本正經的重覆。

林衣連藻體都顫動起來,心靈傳訊中不住的呢喃:“騙子!吊人胃口!”

……

在林衣安睡的時候,越來越多的氧氣和礦物質等固體結合,第一期的地質構造運動漸漸完成。

(林衣:不管發生了什麽,我繼續睡z Z~)

即使如此,她也並沒有睡上太久,大約不過短短數億年之後就被藍綠藻越來越多的死亡給喚醒了。

沈睡中,林衣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重,然後醒來才發現好大一片寄托意識的藍綠藻都死去了。

感知恢覆,咦?水分不對!

原來是沈睡中有新的藍綠藻誕生了,唔,這一次在陸地上啊!

就像是喝了一口甘泉,有些興奮的藻體旋轉了好一會兒,她才檢查起大量寄托體死亡的原因

——水藍星進入了第一次的冰河時期,

新太古代到來了。

太古宙晚期,嗯,記得夏國的陸地似乎就是這個時期開始構造的,家鄉啊。

這種看著家鄉逐漸形成的感覺可真微妙,唯一可惜的就是她還是分不清經緯度,搞不明白正在形成的家鄉大陸到底在哪兒?

(林衣:抗議,我抗議歧視路癡!)

不過好消息是等下一次醒來,林衣可以找到最古老的超級大陸,借助遍布全球的藍細菌們從時間上發現。

在等待最古老的超級大陸誕生中,她再一次的打擾起了利伯蒂,致力於把對方也從沈睡中喚醒:“你之前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我們維度不一樣,我才睡了幾百年!”被驚醒的利伯蒂沒好氣的說道。

低沈的聲音難得透出些許情緒來,讓林衣一瞬間理解了為什麽會有小孩子喜歡欺負別人。

(利伯蒂:你的理解方向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可是我現在睡不著啊!”擾人清夢的熊孩子話裏帶著點委屈:“最初的原核生物承載能力有限,在意識寄托的數量恢覆前我都沒辦法睡啊。”

利伯蒂沈默了一會兒,因為維度的不同林衣沒辦法觀察對方的反應,但過了一會兒,他再度開口時語氣似乎柔和了一點:

“……最初的古神誕生了,也說不清是哪些最早降生,不過我們一般認為是光明、太陽和秩序之神,黑暗、陰影和混亂之神——”

“事實上呢?”林衣好奇的問。

像他們這種位格的存在是一定會逆流回溯時間的,當然,回溯之後會影響時間線,不一定能了解到最初的情況。

不過嘛,從語氣上,她發現對方似乎有什麽沒說出來。

“你還想不想聽了?”利伯蒂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呀,這家夥好像越來越不客氣了,咩~

“我不說就是了,你繼續講……”林衣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的尾音碎開,像是暈染的草木清新。

利伯蒂頓了頓,掩飾一樣的不再說其他的,而是繼續講述故鄉與神話一體的歷史:

“兩位古神的誕生確立了最初的秩序,魔力的沸騰逐漸平息。

隨後四大元素位面因此開始成型,同一時期,其他古神,比如大地女神,海神等。因為位格達到一定程度的神明會逆流回到這個時代,所以很難說真正在當時誕生的到底有幾位。

這時候,世界是荒涼的,眾神也是孤獨的。”

就像是我們現在一樣嗎?林衣這麽想,卻沒有問。

不同維度的時間流動不同,在利伯蒂講述的時候,她這裏過去了遠比這段信息的心靈傳遞更久的時光。

藍綠藻的數量恢覆了,利伯蒂立刻停下了講述,轉而催促著林衣再一次的陷入了深眠。

……

又是好幾億年,在這段時間裏自由氧開始變多,最初的生態災難——“氧氣災難”發生,細胞與細胞形成了共生的關系,名為線粒體的細胞器出現,植物最明顯的特征葉綠體也出現了。

此時是元古宙(古元古代),用後世夏國的話就是繼太初後的元初年間。

一次深眠的代價就是超級大陸已經出現幾個了,被葉綠體的誕生驚醒的林衣最後也沒有看到第一個超級大陸的構造完成。

寄托於新出現綠藻上,她並沒有像利伯蒂以為的那樣惋惜感慨,此刻她的意識波動平靜,幾乎倦怠。

如果不是因為植物標志性的葉綠體的出現和新的綠藻,讓林衣像是咬了一口冰激淩一樣饜足,她現在指定醒不了。

“還沒睡醒?”利伯蒂問,他已經醒了。

“大概是睡了太久,畢竟從離開後世的那會兒算起已經過去二十幾億年了。”林衣有些恍惚,即使是依靠沈眠睡過去的,也對意識造成了損傷。

利伯蒂低沈的聲音主動繼續了上一次的故事:“……在兩位最初古神的爭鬥引起的混亂中,光明和黑暗交錯,秩序與混亂交織。於是,兩位古神的部分力量分離誕生了新神,也是第二代古神。”

林衣盡可能提起精神,安靜的傾聽。

不需要換氣的利伯蒂停頓了一下,發現記憶裏的小姑娘沒有詢問,於是加快了故事的節奏:

“……沒有人察覺的是,從這時候開始,光明之神正逐漸瘋狂,走向邪神的方向,不是指邪惡陣營,而是更可怕的混沌的方向。光明終究將毀滅這個美麗的世界。”

故事講述了很久,以至於林衣甚至沒有註意到現實中新的冰河世紀的到來,與幾個超級大陸的分裂。

“故事結束了?”她細細的聲音輕柔的幾乎像是撒嬌。

利伯蒂緊跟著說:“嗯,要聽首歌嗎?”

“好啊!”在緩慢輕柔的回答之後,低沈但悠揚的旋律在心靈世界中響起,像是整個世界唯一的聲音,不對,本來就是。

在這悠揚的旋律中再次克制不住的沈眠的林衣想。

此後,二氧化碳變多,溫室效應出現,藻類植物逐漸繁盛,植物的種類變多,早期的節肢動物等生物出現。

按照《太初經》裏描述的歷史,“太初以前不記年”(指代的類似於冥古宙時期),然後是“太初”、“元初”,再往後就是“太古”(古生代)了。

她受到損傷的心智在往後植物的繁盛中休養,直到非洲地區,人類起源的類人猿出現帶來了精神維度的巨大震蕩。

林衣終於醒來。

醒來後,她便忍不住呼喚:

“利伯蒂。”

“嗯,我在。”他這樣回答。

**

“嗯,我在。”

我在這裏,一直一直註視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卷基本沒有劇情,主要是感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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