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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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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弗尼特窺視這個世界很久了,就像個留著哈喇子的怪蜀黍,整天拿著棒棒糖的卻垂涎小姑娘的多層蛋糕。

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本體像是在有意無意的容忍?

私以為可能是棒棒糖看上去太甜了。

(林衣:難道本體是甜黨?她自己明明是鹹黨啊?)

(這是不共戴天的節奏啊!)

例如在自己覺醒儀式那會兒,本體不知道存的什麽心思刻意沒管,任由輪回者降臨。

那時候,是自己意識最接近本體,也是本體對這個世界影響力最強的時間段。

要知道,在自己覺醒之前,祂都能操作安排某些人得到另一條時間線的記憶以“重生”,安排眷屬幹涉自己的降生,有些平行世界甚至連她們這些沒人權的可憐化身的出生都□□涉了。

更別說覺醒的時候了,輪回者的降臨幾乎就是在祂眼皮子底下。

“因為,我和英弗尼特不僅是敵人,在爭鬥中也會有默契的合作,就像之前的那根蓍草一樣。”

心底冥冥中上浮的隱約預感和啟示讓林衣的意識立刻渾身炸毛。

如果有誰察覺的話就能發現原本恢弘的意識體猛的一縮,又突然炸開,就跟家裏的團團一樣,活脫脫的物似主人型。

林衣:是本體!

真不愧以“天意”之名,簡直是無處不在啊。

最重要的是正腹誹著呢,就突然不打一聲招呼的出現了!ヽ(*。>Д<)o゜

(問:林衣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答:無限大)

源源不斷的訊息像是溫水一樣流淌在意識裏,裏面有林衣所不知道的各種訊息。

大意是“天意”主宰著這個星球的無數平行世界,一直有能力徹底清除英弗尼特的觸角,但卻沒有這麽做。

這是因為,“天意”同樣一直試圖得到英弗尼特的力量,借此將自己的影響力擴散到其他宇宙。

如果徹底清除掉對方的觸手,發現毫無機會,那麽英弗尼特理所當然會選擇離開,自然沒機會了。

祂們不是不能合作,但根本不存在互信的可能。“天意”更希望徹底得到無限空間的秘密而不是讓對方卡著脖子,英弗尼特則試圖徹底得到這個有著龐大平行世界的星球,然後以此為踏板將整個宇宙納入掌中。

在這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爭鬥過程中,本體將平行世界的防守工作交給了像自己這樣的化身。

這算是通氣和解釋嗎?

不對,這TMD明明是赤果果的加班信號啊!

(林衣:這下是真·不共戴天了)

要炸了,林衣她,不對,完整的化身姿態應該用祂,祂真的要炸了!

“砰!”

誒?什麽聲音?難道自己真的炸了?

低頭看過去,一縷小小的纏繞上來的微風儼然是微型的風暴,剛剛分明“砰”的一聲炸開,用生命在催促:

你再不動手咱們就一拍兩散吧,反正我不替你擋刀了!

被身邊傳來的聲音(精神層面的一種訊息)驚醒,林衣才終於想起原來還有不知道來歷的家夥在和英弗尼特的那根光絲做鬥爭呢。

一團漆黑的吸收了所有光線的風暴正和一根纖細的光絲對抗,彼此泯滅,又迅速新生。

交錯間風暴(?)的背後,以林衣的視角來看,展現的是無以計數的純凈惡念。

簡直能讓正常人懷疑人生:惡念也可以純凈?

當然可以,拋棄一切道德觀下最原始的生存渴望和對所有枷鎖束縛的憎惡仇視,渴望活著,更渴望自由的活著,這就是風暴的本質。

另一方的光絲背後同樣有著只能用概念來形容的東西:觀察解析。

觀察所有的反應,加入一個個變量(即輪回者),然後測試當前的反應,收集數據,解答然後支配,全知即全能。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天意”為什麽對英弗尼特念念不忘,如此執著了。

“天意”是什麽?

從字面上來看,一言以蔽之:天道的意志。

是天地間一切意識、一切思想、一切訊息的總和,可以是太一、可以是昊天、也可以是道本身。

那麽神樹是什麽?是植物界,是以植物界為主的一切生態系統的統合,甚至是星球本身!

以天意為名的神樹,祂的道,祂的一切追求就顯而易見了。

英弗尼特,或者說無限空間是本體天然的載道之器!

而對於那團從盒子裏鉆出來的風暴來說,則相反,這種被解析從而支配的可能意味著就連接觸都會被英弗尼特帶上枷鎖。

祂們的道是天然的敵人,無法合作,就連知道對方的存在都是不可忍受的。

對追求存在和自由的“風暴”來做,對方就是枷鎖。對英弗尼特來說,這團“風暴”就是亂碼,就是對解析的破壞!

毀滅祂!!!

確認了這並非英弗尼特的自導自演,雙方的對抗是不可更改的敵我矛盾,林衣終於順著伴隨著冥冥中的預感出手。

無聲無息間變化發生了,首先若隱若現的是勃發的草木,這些搖曳生姿的綠意迅速生根發芽。

她們似乎具備植物界任何一門的特征,無論是扁平的葉狀體、根和微管束,還是發散出孢子,綻放花苞,前一個胚珠裸露,後一個就藏於子房。

簡直能讓任何一個試圖去分辨她們的綱屬,揭開她們神秘面紗的植物學家們發瘋。

然後,一抹綠意陡然亮起,組成淺淺的光暈參與進了中央漆黑的“風暴”和光絲的戰場。

其背後,是迅速的蔓延開來的一個個小小的微型的生態圈,旋起旋滅。

在這抹綠色參與進去後,背後那些隱晦的景象發生了變化,每每接觸到光絲,小小的生態圈就開始走向秩序,被約束的同時快速成型,然後漆黑的閃電劃過,生態圈又重新走向自由的瘋長。

就像是兩方在小小的生態圈上彼此拉鋸一樣。但接下來,細細的光絲逐漸暗淡下來,卻是證明了並非如此。

光絲的反應:不要臉的混蛋,竟然群毆!

這裏到底是林衣的主場,具體表現在這些綠意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明亮,每一次的接著,風暴和光絲的碰撞後,光絲都會更暗淡,相反的,那團風暴卻從生態圈中得到了給養,恢覆兇殘。

直到,光絲終於染上淺淺的綠意——

意識到不妙的光絲轟然炸裂,徹底化作點點的熒光。

(無恥的狗男女,氣死我辣!)

勝負已分。

說起來很長,但其實整個過程並沒有花費太久。

放在明面上,以凡人的肉眼所見,就是從盒子打開,然後風暴聚集,接天連地的龍卷風出現,在蟲海和輪回者爭鬥的產生的一圈平整的沒有植物的地面上迅速擴大。

在短短幾分鐘內,龍卷風把原S市的廢墟鏟平,森林中的樹木瘋狂晃動,枝葉都被打落。

接著天空似有破裂,晚霞血一般的紅,又迅速暗下來,狂風中雷霆與閃電共舞,然後一切又平息下來,只剩下慢慢的恢覆生長的森林。

總計時間不超過一刻鐘。所有光絲、風暴和綠意的爭鬥全部是在另一個維度層面上進行的。

戰鬥平靜下來,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現實中,一根纖細的藤蔓顫顫巍巍的從某顆樹後鉆出來,纏住了地上有著精美花紋的盒子。

猩紅色的盒子已經打開,裏面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空盒子。

藤蔓把盒子蓋上,纏住,拖進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另一個更深的維度,一個淺青色的光團抓住了手上的盒子,打開,從空盒子裏面神奇的拖出了一團漆黑的風暴。

祂們開始交換訊息,具體內容用人類的方式大概比得上網絡從誕生開始的所有訊息翻上數倍。

簡略通俗一點的意思如下:

林衣:現在就剩我們倆了,解釋吧,姓氏、名字、家住哪裏、家裏幾口人、幹什麽吃的,手下有多少馬仔、平時給發多少工資……

事無巨細,一一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反正不管怎麽樣都不可能放你回家過年!

然後得到了這麽個答案:

姓名活太久忘了,真名即是力量本身,你已經看到了,家裏拆遷,不是,應該說故鄉宇宙已經在歡聲笑語中打出了GG,不知道有幾只人(?)活下來。

故鄉世界翹辮子前,遇到了某個幸運(倒黴?)的輪回者,給人下了暗示後,自我封印跟著進了無限空間。

為了防止英弗尼特發現(因為一發現兩邊就要死戰,雖然想幹掉對方,但狡猾狡猾的家夥咩機會不可能直接剛啊),已經很多年沒吃的了,餓壞了,非常虛弱,手下馬仔都跟著故鄉一起陪葬了。

總結一句話:給口吃的唄。

林衣:“……”

咳咳,在一系列自薦後,某個家夥終於被小姑娘踢到了現實世界。

(我還會回來的!灰太狼.JPG)

東倒西歪的森林裏,黃昏暗淡的日光中,一道閃電一樣的東西劃過天際。

然後,無中生有一般,一絲一縷的黑色憑空浮現,纏繞,交織,最後匯聚成一團漆黑的液體,仔細看上去又像是風暴的實體化。

這團液體中央,有東西浮上來,凸出來,逐漸凝結成一顆圓圓的東西,像是一顆頭顱?

這很難說是不是人頭的東西,不去計較本身的古怪的話,相貌倒是不錯。

黑發和下面漆黑的液體融合在一起,頭發間還有像是角一樣的東西豎在那裏,顏色是黑色的但有些暗紅的味道。

皮膚白得發光,卻是蠟像的那種白,如果有人用放大鏡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那根本不是皮膚,而是細小到一定程度的鱗片。

然後五官,整張臉輪廓較深,比較立體,但仔細通過臉型分辨就會發現,顱骨的形狀不屬於任何已知人種。

眉眼的部分,眉毛的地方是深色的鱗片,眼珠子質地堅硬,不時還不適應的從眼眶裏掉出來,不過放在裏面還算正常,如果不計較是豎瞳的話。

鼻子是唯一比較正常的地方,最後是嘴巴,那裏是更厚更堅硬的鱗片,裏面是尖銳鋒利的牙齒,也不知道平常究竟需要咬什麽東西。

雖然仔細分辨問題很多,但正常人乍看上去還不至於一眼就發現,似乎沒什麽問題的樣子。

(難道只有一顆頭就不算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男主沒有脖子以下不能描述,因為他根本沒有脖子和脖子以下可以描述,有點繞,就這意思。

然後,阿眠忘記了什麽呢?哦,男主的名字,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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