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顧隨意去死吧！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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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嗎？
為什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幹出這麽侮辱人的事情呢？
顧隨意長長眼睫顫了顫，她的身體也顫抖，低聲說：“不是……他的錯。”
安晚死死咬唇，眼眶很紅。
過了一兩秒。
隔著試衣間，安晚對外面大聲問道：“老板，你店裏有長款的衣服嗎？”
就她一件外套，遮不住隨意。
沈瑞瀟會意，在外面回：“有，我馬上給你拿。”
“好，謝謝老板。”安晚應了一聲，她看向顧隨意，小心翼翼扶著她，“隨意，你先起來……”
顧隨意一手撐著鏡子，一手借著安晚的力，剛吃力地挪起身。
“隨意，你慢點……”
安晚視線往下一掃，突然，她像是看到什麽，臉色猛地一變，失聲道，“隨意，你流血了！”
☆、371【結局篇】她一直都在忽略肚子裏的孩子
371【結局篇】她一直都在忽略肚子裏的孩子
“好，謝謝老板。”安晚應了一聲，她看向顧隨意，小心翼翼扶著她，“隨意，你先起來……”
顧隨意一手撐著鏡子，一手借著安晚的力，剛吃力地挪起身。
“隨意，你慢點……”
安晚視線往下一掃，突然，她像是看到什麽，臉色猛地一變，失聲道，“隨意，你流血了！”
顧隨意一怔，一瞬間思緒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視線已經往下看。
潔白的婚紗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上了鮮紅刺眼的液體。
孩子，她的孩子！
要沒了嗎？
……
沈瑞瀟拿著長大衣剛好走到門口，就聽到安晚的驚呼。
她連忙推開試衣間的門，緊張地問：“怎麽了？”
安晚的聲音染著哭腔：“隨意流血了，她……她肚子裏還有孩子，怎麽辦，怎麽辦？”
孩子？
沈瑞瀟皺眉，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趕緊送醫院。”到底是成熟的女人，處理事情來就是比安晚這種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來得穩重有度。
她把衣服披在顧隨意身上，幫安晚扶著顧隨意。
出了試衣間的門，沈瑞瀟吩咐一個小店員：“小林，去把我的車開過來。”
顧導演這個樣子，與其叫救護車，還不如自己開車過去來得快。
小店員點了點頭，去櫃臺拿了車鑰匙，跑起來去開車。
沈瑞瀟和安晚扶著顧隨意，在店裏等車。
顧隨意現在太瘦了，沈瑞瀟和安晚扶著只覺得手裏的人輕飄飄的。
想起什麽，沈瑞瀟風情嫵媚收起，對店裏其他小店員嚴肅地說：“今天店裏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爛在心裏，聽明白了嗎？”
沈瑞瀟當店主，對店員一直都很好，不虧待。
除了工作上的事，頭一次這麽冷臉認真吩咐。
“明白了！”小店員也知道事態嚴重，齊聲回答。
...............
小店員很快把車開過來。
沈瑞瀟開車，油門踩到最大。
安晚和顧隨意坐車後座，顧隨意渾身沒力氣，軟軟靠在安晚身上。
她能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痛，可是最痛的，讓她最恐慌的，是剛才看到那婚紗上的血。
她擡手捂著自己還平坦的腹部，哭是已經哭不出來了，沒有其他情緒。
細長手指微微動，顧隨意的手不斷摩挲腹部，心裏一直祈禱：寶寶，你不要有事，……寶寶，你不要有事，你有事了，媽媽會受不了了！
她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蔓蔓身上。
蔓蔓生病，需要她照顧，幾乎已經費了她大半心神。
還有和傅老男人和寧清鴻的感情糾葛。
在加上小豆芽在肚子裏還沒有感覺，平坦的小腹讓她很少意識她其實是懷孕的。
一直以來，她或多或少都無視肚子裏的小豆芽。
甚至於，發現懷孕的時候，是她那會兒因為爺爺的事情和傅長夜決裂。
曾經有那麽一瞬間，她想要不要小豆芽。
可是現在……
意識到體內小豆芽可能會沒了，可能會流掉。
顧隨意恐慌了。
她渾身冰涼得可怕，像是一瞬間，有一桶冷水潑到她的五臟六腑，感覺肚子裏的生命在消失……她害怕極了。
“隨意。”安晚註意到顧隨意的動作，她的手覆蓋上去。
好冰，隨意的手跟冰塊一樣。
安晚知道顧隨意在擔心什麽，咬著唇安慰她說：“隨意，……沒有關系的，寶寶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寶寶會沒事的。”
對，寶寶不會有事。
也不能有事。
這是她和傅老男人的孩子。
顧隨意眸子不再那麽空洞。
她淺淺吸了口氣，忍著渾身的疼痛，對沈瑞瀟報了她去產檢的醫院，又對安晚說：“……給醫院打個電話！我手機裏有存號碼，告訴他們，我們過一會兒就到。”
安晚趕緊應下，拿過電話，撥號過去。
沈瑞瀟很詫異。
她沒有想到顧隨意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麽冷靜下來條理清楚地讓另外一個人先聯系醫院。
先聯系醫院，過去了，醫生可以直接看。
醫院的事情，有時候，就在這一小點兒的時間的差別，結果全然不同。
其他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麽冷靜嗎？
寧清鴻看上的人。
聖娛總裁看上的人。
確實是有點兒與眾不同。
沈瑞瀟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顧隨意。
顧隨意吩咐完安晚，閉著眼睛半靠在安晚身上，慘白的唇色，慘白的臉，以及……才那件大衣遮不住的地方，一些已經青腫的情丨事痕跡。
……
車子在十五分鐘後到了那家私人婦幼醫院。
先前打了電話，醫生護士已經在那邊等了。
安晚和顧隨意下了車，兩個人在醫生安排下進去了醫院。
沈瑞瀟去停車，沒有一起進去。
她剛停好車，要下車。
忽然車裏傳來手機的響鈴聲。
沈瑞瀟循聲而望，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寧清鴻三個字。
剛才安晚打完醫院電話，把顧隨意的手機落在車後座了。
沈瑞瀟皺眉，猶豫要不要接。
手機鈴聲持續不停地響。
最終，沈瑞瀟還是把手機接了起來：“餵，清鴻！”
☆、372【結局篇】一屍兩命
372【結局篇】一屍兩命
沈瑞瀟循聲而望，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寧清鴻三個字。
剛才安晚打完醫院電話，把顧隨意的手機落在車後座了。
沈瑞瀟皺眉，猶豫要不要接。
手機鈴聲持續不停地響。
最終，沈瑞瀟還是把手機接了起來：“餵，清鴻！”
寧清鴻一聲貓貓還沒喊出，就聽到沈瑞瀟的聲音。
不是貓貓。
他有些詫異：“瑞瀟姐，怎麽是你接的電話，貓貓呢？”
沈瑞瀟知道寧清鴻口裏的貓貓是顧隨意，很久以前他在她這裏定制婚紗時。
提起貓貓這個稱呼，好看溫潤的眼眸裏盛滿柔情蜜意的溫柔，騙不了人。
還以為那個叫貓貓的誰，原來是圈子裏頂頂有名的顧導。
沈瑞瀟有些猶豫，在想要不要告訴寧清鴻店裏發生的事情。
顧導演跟聖娛總裁有牽扯，在她的店裏面被……肚子裏還有了孩子，那個孩子是清鴻他自己的，還是……那位傅總的，不知道。
作為寧清鴻的朋友，受過恩惠，沈瑞瀟覺得應該說，但換一個方面想，她也只是朋友，清鴻和顧導是倆夫妻，他們的事情好像輪不到她來多嘴。
沈瑞瀟細長柳眉擰起，愁了。
比當時在圈子裏一直接不到戲還愁。
“瑞瀟姐？”那頭，寧清鴻遲遲得不到沈瑞瀟回話，忍不住開腔又問：“你在聽嗎？”
“嗯，在！”沈瑞瀟趕緊回，最後她還是決定瞞下來。
扯唇笑了笑，沈瑞瀟看了一眼醫院大門，說：“顧導現在在試衣間裏試婚紗呢，手機放在外面我接起來了，換婚紗比較繁瑣，你是要等著她出來，還是等會兒再打電話過來？”
這話說完，沈瑞瀟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就怕寧清鴻說要等顧隨意接電話。
“既然貓貓在試婚紗，那就讓她先試吧。”寧清鴻溫和嗓音夾雜電流傳了過來。
那頭隱約有人喊了一聲“寧哥。”
寧清鴻說：“瑞瀟姐，我這裏還有事，先掛了，等會兒我再打電話過來。”
“哦，好！我會告訴顧導你打過電話。”
掛斷電話，沈瑞瀟狠狠松了一口氣，緊繃神經松懈下來。
沈瑞瀟收好手機，車子落鎖，往醫院裏走去。
.................
工作室。
有小助理來喊寧清鴻。
“寧哥……”小助理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猶猶豫豫地輕聲說，“會客室有人來找您。”
寧清鴻把手機放進兜裏，單手抄兜，溫聲問：“誰找我？”
“這……”小助理小小聲地說，“是喬小姐。”
寧清鴻先是一楞，隨即微微瞇了眸。
似乎在想要不要去見喬以薇。
幾秒的時間，寧清鴻拍了拍小助理的間，說：“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謝謝你來告訴我。”
“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工作。”小助理連連回道。
寧清鴻微微笑了笑，兩條筆直大長腿邁步，往會客室走去。
小助理在身後看著年輕影帝挺拔俊逸身姿，迷妹一樣的星星眼。
寧影帝真是個絕世好男人啊。
顏好，溫柔，有禮，對助理工資高，也不像一些明星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拽得跟別人都得眾星拱月捧著一樣。
寧影帝就不一樣了，在圈子裏地位那麽高，還對周圍彬彬有禮，從來不擺架子。
當時來寧影帝手下應聘助理實在是太好了。
哎，唯一一點費解的是。
寧影帝之前怎麽會跟喬小姐解除婚約，跟那位名聲不好的顧導演結婚呢？
現在已經解除喬小姐找上門？要幹什麽呢？
……
寧清鴻走到會客室，他瞇眸，清潤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門口停住一會兒，才慢慢擡手，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推開門。
會客室裏。
喬以薇坐著，面前是小助理剛剛招待客人端過來的茶水。
還溫熱，白色霧氣裊裊升起。
喬以薇在會客室等了有一會兒，遲遲見人沒來，在想寧清鴻是不是不想見她？
上次去J城片場找寧清鴻，喬以薇想要求覆合，被寧清鴻冷漠拒絕了，連帶提到秦清宛的事情，喬以薇不甘心，也先離開了。
她在想還有什麽回旋餘地，能夠讓清鴻回心轉意。
盡管希望渺茫，但，還有一線希望。
可是這希望，在看到網上曝出寧清鴻和顧隨意從民政局領證的照片。
寧清鴻開記者招待會，面對所有的媒體記者宣布兩個人已經結婚。
徹底破滅了。
但是她不甘心，她用了那麽多手段，就想要留住的這個男人，為什麽留不住。
為什麽她最後還是輸給顧隨意。
所以今天，她又找來了。
但是卻不知道寧清鴻會不會見她。
喬以薇在忐忑。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喬以薇盈盈美眸望過去，男人修長如竹的身姿落入她眼中。
寧清鴻今天穿了一件駝色修身針織衫，一件深藍色九分牛仔褲，腿顯得又直又長。
極其簡單的搭配，線條流暢，顏色簡單。
在高挑修長身材的男人身上，氣質完美得耀眼。
喬以薇看到寧清鴻，眼底有癡迷地怔楞。
“有事？”直到寧清鴻走到她面前三米遠地方，停住腳步，淡漠的語氣問她。
喬以薇才回過神來。
她從沙發上起身，手裏捏著昂貴包包，扯唇笑了笑，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清鴻，沒事的話，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我們現在的關系，已經生分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他微微瞇了瞇眸，淡淡開腔：“是。”
喬以薇的眸光閃了閃，她問之前，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了。
可是不甘心啊，怎麽會甘心。
低頭一瞬，喬以薇的眼底劃過一縷陰涼之色，再擡頭，又是那個楚楚可憐的美人：“清鴻，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問你，你恨我嗎？”
寧清鴻清潤眉心微皺，清潤眼眸最深處是冷淡：“我恨喬家所有人。”
“果然。”
喬以薇聞言，有些慘笑地說：“你恨我們喬家，可是我是無辜的，至今我們喬家對那個叫秦清宛的人做了什麽事情，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理由？你告訴我？”
秦清宛，清宛姐……
從喬以薇的嘴裏聽到秦清宛三個字。
寧清鴻的心臟猛地一抽，他無聲無息地閉了一下眸，慢慢睜開。
他看向喬以薇，薄唇勾起若有似無弧度。
好看眼眸視線落在喬以薇身上。
明明兩個人還隔著三米遠，喬以薇卻覺得被現在清鴻的目光看著，渾身像泛著涼意，頭發有些發麻。
寧清鴻唇角保持清潤優雅弧度，森寒和冰冷都在瞳孔最深處，他開腔：“記得喬以紹嗎？”
“喬以紹？”喬以薇一楞。
“喬以紹，你大哥。你不會自己忘了？”寧清鴻勾唇，一雙好看的眼睛，寒氣頓生，“而秦清宛，是他戀人。”
喬以紹，秦清宛，戀人！
這幾個字眼入了喬以薇的耳朵，她像是想到什麽，臉色，瞬間變白。
連臉上的妝都掩蓋不了。
原來秦清宛是喬以紹的戀人，這樣，清鴻為什麽會恨喬家，就說得通了。
……
喬以紹是喬家長子，喬以薇的大哥。
八年前，喬以紹跟一個女人交往，女人家境一般，勢力的喬父喬母自然不同意，一直是反對態度。
但是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以紹哥灌了什麽迷魂湯，家族安排的聯姻對象不要，喬以紹就是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就算是在喬父強硬態度下，放出狠話說：如果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就不要入喬家門。
喬以紹聽了喬父的話，當真就離開了喬家。
但是喬母怎麽會甘心自己養大的兒子就被一個貧賤的小狐貍精勾走，找到那個女的和喬以紹兩個人租住的地方，對她各種盛氣淩人的羞辱。
喬以薇那會跟著喬母去的，她現在還記得那個女人的長相。
很溫婉清淡的長相，一張鵝蛋美人臉，對著喬母的各種尖酸刻薄只是受著，沒有半句回話。
喬母見她安靜的樣子，覺得女人就是這樣裝乖巧裝柔弱勾引她兒子，火氣更大！
怒火直沖頭頂，喬母推了人一把。
那個時候女人已經懷孕七個多月，女人摔倒下身出血，寬大的孕婦服染血。
喬母並沒有第一時間打120，反而見死不救，拉著被嚇傻的喬以薇離開了那出租房……
後來的事情喬以薇並不十分清楚，從始至終，她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只聽說那個女人後來以為這一推，沒保住命，死了。
七個月出頭的嬰兒大概沒活，一屍兩命了。
這件事，喬以薇一直不願意去回想，她當時看著女人下體出血，也沒有覺得同情或者憐憫的情緒，只覺得這個癡心妄想攀上她喬家的女人，死了幹凈！
後來喬以紹徹底和喬家決裂，真真正正記恨上了喬家。
再後來，喬以紹車禍去世，消息傳到喬家。
到底是自己兒子，喬母痛哭了一場，對她自己行為沒有半點覺得不是，仍是覺得是那個下賤女人勾丨引自己兒子，兒子不在喬家，才會最後死在外面。
喬以薇明白了，難怪之前她跟媽媽提起秦清宛三個字。
媽媽會那麽生氣又厭惡，評價說：一個不要臉的下作女人罷了。
原來，秦清宛就是勾丨引以紹哥，她覺得該死的那個女人！
知道事情真相，喬以薇渾身顫抖。
塗得嫣紅的唇顫動，喬以薇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說話：“我知道你恨我們喬家的理由了，但是清鴻，這件事我從頭到尾無辜，不應該我來承擔的。”
寧清鴻神色漠然：“你是喬家人，對我來說都一樣。”
喬以薇的指甲深深摳進捏著的包包，在上面真皮劃出一道痕。
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女人的死，她冷眼旁觀，她選擇不去回憶那段事。
但是對著寧清鴻，這件事她不敢再談。
喬以薇全身抖得像篩糠，半晌，她顫抖開腔：
“你在記者招待會上說你是因為資源跟我在一起，連那個恨喬家的真實理由都不說，你對我當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吧。”
她說到這裏，聲音急促激動：“如果你對我有一點兒感情，也不會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他說他是為了資源才跟她在一起。
那麽她呢。
不就成了包養他的女人了嗎？
喬家大小姐當時用錢砸男人，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清鴻對她沒有感情，為了護著顧隨意，給顧隨意一個好名聲，他自己的名聲不在乎，也不在乎她喬以薇的名聲。
心心念念的，就只一個顧隨意。
她的笑容越發慘淡：“我跟你在一起那麽多年，連你一顆心都捂不熱。”
寧清鴻聽著喬以薇長篇大論地講。
清雋溫和臉上表情一直淡淡，便是聽到喬以薇最後一句話，唇角一扯也是很涼薄的弧度：“以薇，如果你來是要說這些事情，之前我們已經談過了，再多說也無異，你是喬家人，我就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現在我和貓貓在一起了，也不會再去想報仇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就這樣過了吧。”
現在他有貓貓，有蔓蔓，這樣的生活，是他在孤兒院開始就向往的生活。
不想破壞。
“過了？”喬以薇渾身一顫。
她有些不管相信寧清鴻會說出連仇恨都放下的這樣的話。
她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在那個夜晚。
他的修長大手掐住她脖子，一字一句說著對喬家的恨，那個樣子，是真的想要掐死她的。
刻骨到讓人心驚的恨意。
結果，現在為了顧隨意，連他口中的恨意也可以消弭？
寧清鴻見眼前女人失態，他無動於衷，淡淡轉身，要離開會客室。
“寧清鴻！”他走到會客室門口，身後喬以薇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對喬家的恨能消弭，如果沒有顧隨意，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寧清鴻挺拔俊秀身姿停頓一瞬，他回得冷淡：“沒有如果。”
說完，男人長腿邁步，頭也不回離開會客室。
“呵……沒有如果嗎？”喬以薇低著頭，笑了一下，竟是有些陰狠。
美眸眼球上是一片猩紅血絲。
☆、373【結局篇】只是在床上沒分寸了點
373【結局篇】只是在床上沒分寸了點
“你對喬家的恨能消弭，如果沒有顧隨意，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寧清鴻挺拔俊秀身姿停頓一瞬，他回得冷淡：“沒有如果。”
說完，男人長腿邁步，頭也不回離開會客室。
“呵……沒有如果嗎？”喬以薇低著頭，笑了一下，竟是有些陰狠。
美眸眼球上是一片猩紅血絲。
……
私立婦幼醫院。
婦科醫生給顧隨意做檢查。
解開顧隨意披著的那件衣服，女醫生倒吸了口冷氣。
慘白消瘦的身體，上面青青紫紫，看起來是猙獰恐怖，渾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處看起來沒有被蹂－躪過的地方的。
不難想象，這個現在要做檢查的人，在不久前的時間裏，經歷了一場怎麽樣殘忍而又火辣的酷刑。
醫生緊急給顧隨意做了治療，下體出血，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經過治療，總算把孩子保住了。
醫生讓顧隨意辦理住院：“孩子雖然保住了，但是為防萬一，得住院觀察幾天。”
頓了頓，女醫生又問起她身上的那些類似傷痕的暴虐痕跡：“安小姐，你身上的這些傷？是家暴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無怪女醫生會那樣想，顧隨意身上的痕跡實在太過駭人。
行醫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如果是家暴，這種情況下，可以報警。
顧隨意躺在病床上，她的臉色幾乎比床單還要白。
漂亮的眼珠子動了動，她微微扯唇，低聲說：“不是。只是在床上，沒分寸了點。”
沈瑞瀟和安晚都站在一邊。
沈瑞瀟聽了顧隨意的話，蹙了蹙細長柳眉，沒說什麽。
安晚卻是紅了眼眶。
聽著隨意這麽，她只覺得心痛。
明明就是誤會，明明就是被帥老男人這樣的傷害暴虐的對待。
隨意竟然能用“沒分寸了點”幾個字輕飄飄帶過。
“不是嗎？”女醫生明顯不信。
這個安晚在醫院有掛號記錄，來過兩次產檢。
檢查結果都不算很好。
知道自己懷孕了，還是前三個月，會在床上這麽沒分寸嗎？
“嗯。”顧隨意點了點頭，就是這麽一個回答。
女醫生見狀也不再追問，只是又簡單交代了幾句：“你現在懷孕，很多藥都不能用，我給你註射黃體酮，還有保胎藥，身上的傷只能用外用藥，口服藥就不開了。”
女醫生交代了保胎的註意事項。
顧隨意點了點頭，記下了。
安晚在旁邊也跟著記下。
醫生走後，安晚就去辦理住院手續。
沈瑞瀟留在病房，她這個時候才有機會把手機遞還給顧隨意：“顧導，這是你剛才落在車上的手機，還給你。”
她說著，把手機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
顧隨意微笑：“謝謝，麻煩沈小姐了。”
“說什麽謝不謝的。”沈瑞瀟趕緊擺了擺手，她嘆息：“你在我店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沒能阻止，有責任。”
沈瑞瀟提起這件事，顧隨意想到試衣間門開的剎那，她的所有難堪都已經被別人看了去。
她所有的醜陋，都被赤－裸－裸的攤開，暴露在陽光下那樣，無處遁形。
她笑了一下，很慘淡的笑容盡是疲憊：“這個不關沈小姐的事，是我自己的私事，牽扯到沈小姐了，那件婚紗很漂亮，聽說是沈小姐費了很大心血設計親自手工縫制，可惜了。”
“一世”婚紗現在成了破布，連著沈瑞瀟的婚紗店也見了血。
怎麽想，也是她的不是。
沈瑞瀟倒不是很心疼那件婚紗，她說：“設計稿還有，那件沒了再做一件就是，只是……顧導和清鴻小弟弟的婚禮在一個禮拜後，婚紗怕是得換一件了。”
她說完，仔細觀察顧隨意的表情。
顧導和那位傅總有關系，和清鴻結婚，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果然，她說完那句話，就看到顧隨意的面部表情微微僵硬，很快的一瞬。
沈瑞瀟當過演員，雖然不火，但是後面又是開店創業，早就練成一個人精。
她估摸著顧隨意和清鴻小弟弟的婚姻似乎有些奇怪。
蹙了蹙眉，沈瑞瀟還是把剛才事情跟顧隨意說了一下：“顧導，剛才清鴻打來電話，我沒跟她說你在醫院的事，只說你還在試婚紗。”
她的話說到這裏顧隨意就懂了。
婚紗店裏事情她沒有告訴寧清鴻。
要怎麽做，是顧隨意和寧清鴻的事情。
沈瑞瀟說寧清鴻幫過她，她現在這麽選擇對寧清鴻隱瞞，算是在幫顧隨意。
顧隨意抿了抿唇，對沈瑞瀟說：“謝謝。”
沈瑞瀟輕聲笑了笑說：“……讓客人在我的店裏有不愉快的體驗，是我的責任，顧導你要是因為這事再謝我，我以後都不敢再開店了。”
☆、374【結局篇】再也遇不到比傅長夜更好的人
374【結局篇】再也遇不到比傅長夜更好的人
很快，安晚去辦理了住院回來。
沈瑞瀟見這裏沒有她的事情，就先告辭離開了。
安晚辦好住院手續回來，走廊上碰到沈瑞瀟，還緊張兮兮地跟沈瑞瀟說今天在店裏的事情，不能傳出去。
沈瑞瀟點了點頭，應下：“店裏發生的事，不會從我的嘴巴裏傳出去，當然，我的店員也不會說的。”
“謝謝你。沈小姐。”安晚松了一口氣，認真道謝，“那我先回病房了。”
“去吧。”
安晚又給沈瑞瀟連連道謝幾聲，就往顧隨意的病房裏走去。
沈瑞瀟瞧著安晚的背影，想著小姑娘拜托她不要把顧導事情說出去的緊張樣子。
想了想，這位顧導應該跟圈子裏傳的風評有些不一樣。
如果真的是那種名聲浪蕩的人，怎麽會有個這麽願意護著她的好友。
不過……
跟那位傅總有牽扯，又跟清鴻小弟弟有結了婚，挺亂的關系。
……
“隨意。”
安晚推開病房的門，喊了一聲，“住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今天你不要離開這張床了，蔓蔓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回去幫你看著。”
先兆流產跡象，醫生讓隨意得好好休息。
她怕隨意放心不下蔓蔓，不顧自己現在孱弱的身體，還想回去慢慢那邊醫院照顧她。
剛才醫生都說了，肚子裏孩子情況很不好，要保胎就得多休息。
安晚怕隨意不聽勸，太執拗的性子，又趕緊補了一句：“隨意，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好好養胎，你要是執意要回去，我……我會生氣的。”
顧隨意躺在床上，她的小手落在自己還平坦的腹部上，蒼白的唇一扯，她略帶著點調侃的笑意問安晚：“你要怎麽生氣？”
“……”安晚噤聲。
她要怎麽生氣，沖隨意發火？
好像做不來。
顧隨意又笑了笑，小手在腹部上輕輕撫摸兩下：“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她還要說什麽。
放在病床旁邊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顧隨意視線淡掃過手機屏幕，是寧清鴻打來的電話。
她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杏眸眼底一片深寂。
沈瑞瀟剛才說她沒有告訴寧清鴻在店裏發生的事情……
指尖顫抖了一下，她斂了斂眸，伸手拿過手機，接起來。
“餵。”
“貓貓。”寧清鴻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很溫柔的聲線，像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心尖。
他說：“婚紗試好了嗎，合適嗎？”
“剛試好，還行，有幾處需要改動。”顧隨意輕聲回。
“這樣就好。”寧清鴻溫和地說，“瑞瀟姐的婚紗是很久以前我就找她設計的，你……喜歡嗎？”
他這句話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一個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準備的婚紗，喜歡得到她的認可，得到她的喜歡。
可他們的婚姻根本不是建立在感情上，但即使是這樣，寧清鴻也想得到她說一句喜歡。
顧隨意斂了斂眸，沈默半響，她沒有說話，聽筒裏只有她清清淺淺的呼吸聲。
寧清鴻眼第黯淡一瞬，早就知道貓貓心裏的想法，他又非得讓她回答。
不過結果比他預料的還好，至少貓貓只是沈默。
並沒有直接說討厭。
寧清鴻調整情緒，溫和清潤的嗓音又傳來過來：“貓貓，你現在還在婚紗店，我這邊事情已經辦完了，可以去接你。”
“我沒有在婚紗店了。”
“回醫院了？”他問。
顧隨意說：“在一家私立醫院。”
寧清鴻的好看眉心擰了起來：“你怎麽去了私立醫院，貓貓，你身體不舒服？在哪家私立醫院，我馬上過來。”
“你不用過來。”顧隨意輕聲打斷他。
寧清鴻一楞：“怎麽了，貓貓？”
顧隨意閉了閉眼睛，她的聲音很淡，“我在私立醫院產檢，醫生說胎兒情況不是很好，需要觀察幾天，寧清鴻，我不想在產檢的時候，看到你。”
她這句話說得很平淡，就好像一個平鋪直敘的陳述句一般。
但是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傅長夜的，她懷著傅長夜的孩子做產檢，不想他寧清鴻陪床，看到他。
寧清鴻的目光沈了沈，好半響，他才開口，年輕的影帝還能維持那份溫和。
低聲說：“貓貓，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過去了。”
他早就該知道貓貓心裏的想法的。
她肚子裏已經懷了傅長夜的孩子，還被他逼著跟傅長夜分開，嫁給他。
產檢原本應該是由親生父親母親陪著。
他剝奪了她的愛情，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他。
也是自然。
“嗯。”顧隨意微微頷首，從頭到尾，跟寧清鴻講話的語調很平靜，“沒有其他的事，我掛了。”
“你掛吧。”寧清鴻說。
顧隨意把手機拿離了耳邊，剛要點掛斷鍵，那頭，寧清鴻忽的又出聲叫住她。
“貓貓！”
顧隨意細長手指停頓了一瞬：“還有事？”
“我愛你！”男人溫和充滿濃烈情意的三個字，從聽筒清晰地傳了出來，清晰地落入她的耳朵裏。
顧隨意抿了抿唇，濃密纖長的眼睫劇烈顫抖了一下。
沒有再猶豫，她直接掛斷手機。
剛才寧清鴻說要來醫院看她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
是傅長夜森冷冰寒到極致的話。
一字一句就像鋒利的刀子一樣銳利紮進她的心臟。
“顧隨意，你想結婚？你看看你鏡子裏的自己，淫－蕩的像什麽樣子？寧清鴻知道你在別的男人身下也能高－潮嗎？他知道你在別的男人身下也會呻－吟浪叫嗎？你這樣馬蚤浪的身體？能穿著婚紗嫁給別人？”
她是不想讓寧清鴻陪她產檢。
但這不是最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想再讓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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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幹出這麽侮辱人的事情呢？
顧隨意長長眼睫顫了顫，她的身體也顫抖，低聲說：“不是……他的錯。”
安晚死死咬唇，眼眶很紅。
過了一兩秒。
隔著試衣間，安晚對外面大聲問道：“老板，你店裏有長款的衣服嗎？”
就她一件外套，遮不住隨意。
沈瑞瀟會意，在外面回：“有，我馬上給你拿。”
“好，謝謝老板。”安晚應了一聲，她看向顧隨意，小心翼翼扶著她，“隨意，你先起來……”
顧隨意一手撐著鏡子，一手借著安晚的力，剛吃力地挪起身。
“隨意，你慢點……”
安晚視線往下一掃，突然，她像是看到什麽，臉色猛地一變，失聲道，“隨意，你流血了！”
☆、371【結局篇】她一直都在忽略肚子裏的孩子
371【結局篇】她一直都在忽略肚子裏的孩子
“好，謝謝老板。”安晚應了一聲，她看向顧隨意，小心翼翼扶著她，“隨意，你先起來……”
顧隨意一手撐著鏡子，一手借著安晚的力，剛吃力地挪起身。
“隨意，你慢點……”
安晚視線往下一掃，突然，她像是看到什麽，臉色猛地一變，失聲道，“隨意，你流血了！”
顧隨意一怔，一瞬間思緒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視線已經往下看。
潔白的婚紗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上了鮮紅刺眼的液體。
孩子，她的孩子！
要沒了嗎？
……
沈瑞瀟拿著長大衣剛好走到門口，就聽到安晚的驚呼。
她連忙推開試衣間的門，緊張地問：“怎麽了？”
安晚的聲音染著哭腔：“隨意流血了，她……她肚子裏還有孩子，怎麽辦，怎麽辦？”
孩子？
沈瑞瀟皺眉，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趕緊送醫院。”到底是成熟的女人，處理事情來就是比安晚這種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來得穩重有度。
她把衣服披在顧隨意身上，幫安晚扶著顧隨意。
出了試衣間的門，沈瑞瀟吩咐一個小店員：“小林，去把我的車開過來。”
顧導演這個樣子，與其叫救護車，還不如自己開車過去來得快。
小店員點了點頭，去櫃臺拿了車鑰匙，跑起來去開車。
沈瑞瀟和安晚扶著顧隨意，在店裏等車。
顧隨意現在太瘦了，沈瑞瀟和安晚扶著只覺得手裏的人輕飄飄的。
想起什麽，沈瑞瀟風情嫵媚收起，對店裏其他小店員嚴肅地說：“今天店裏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爛在心裏，聽明白了嗎？”
沈瑞瀟當店主，對店員一直都很好，不虧待。
除了工作上的事，頭一次這麽冷臉認真吩咐。
“明白了！”小店員也知道事態嚴重，齊聲回答。
...............
小店員很快把車開過來。
沈瑞瀟開車，油門踩到最大。
安晚和顧隨意坐車後座，顧隨意渾身沒力氣，軟軟靠在安晚身上。
她能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痛，可是最痛的，讓她最恐慌的，是剛才看到那婚紗上的血。
她擡手捂著自己還平坦的腹部，哭是已經哭不出來了，沒有其他情緒。
細長手指微微動，顧隨意的手不斷摩挲腹部，心裏一直祈禱：寶寶，你不要有事，……寶寶，你不要有事，你有事了，媽媽會受不了了！
她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蔓蔓身上。
蔓蔓生病，需要她照顧，幾乎已經費了她大半心神。
還有和傅老男人和寧清鴻的感情糾葛。
在加上小豆芽在肚子裏還沒有感覺，平坦的小腹讓她很少意識她其實是懷孕的。
一直以來，她或多或少都無視肚子裏的小豆芽。
甚至於，發現懷孕的時候，是她那會兒因為爺爺的事情和傅長夜決裂。
曾經有那麽一瞬間，她想要不要小豆芽。
可是現在……
意識到體內小豆芽可能會沒了，可能會流掉。
顧隨意恐慌了。
她渾身冰涼得可怕，像是一瞬間，有一桶冷水潑到她的五臟六腑，感覺肚子裏的生命在消失……她害怕極了。
“隨意。”安晚註意到顧隨意的動作，她的手覆蓋上去。
好冰，隨意的手跟冰塊一樣。
安晚知道顧隨意在擔心什麽，咬著唇安慰她說：“隨意，……沒有關系的，寶寶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寶寶會沒事的。”
對，寶寶不會有事。
也不能有事。
這是她和傅老男人的孩子。
顧隨意眸子不再那麽空洞。
她淺淺吸了口氣，忍著渾身的疼痛，對沈瑞瀟報了她去產檢的醫院，又對安晚說：“……給醫院打個電話！我手機裏有存號碼，告訴他們，我們過一會兒就到。”
安晚趕緊應下，拿過電話，撥號過去。
沈瑞瀟很詫異。
她沒有想到顧隨意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麽冷靜下來條理清楚地讓另外一個人先聯系醫院。
先聯系醫院，過去了，醫生可以直接看。
醫院的事情，有時候，就在這一小點兒的時間的差別，結果全然不同。
其他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麽冷靜嗎？
寧清鴻看上的人。
聖娛總裁看上的人。
確實是有點兒與眾不同。
沈瑞瀟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顧隨意。
顧隨意吩咐完安晚，閉著眼睛半靠在安晚身上，慘白的唇色，慘白的臉，以及……才那件大衣遮不住的地方，一些已經青腫的情丨事痕跡。
……
車子在十五分鐘後到了那家私人婦幼醫院。
先前打了電話，醫生護士已經在那邊等了。
安晚和顧隨意下了車，兩個人在醫生安排下進去了醫院。
沈瑞瀟去停車，沒有一起進去。
她剛停好車，要下車。
忽然車裏傳來手機的響鈴聲。
沈瑞瀟循聲而望，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寧清鴻三個字。
剛才安晚打完醫院電話，把顧隨意的手機落在車後座了。
沈瑞瀟皺眉，猶豫要不要接。
手機鈴聲持續不停地響。
最終，沈瑞瀟還是把手機接了起來：“餵，清鴻！”
☆、372【結局篇】一屍兩命
372【結局篇】一屍兩命
沈瑞瀟循聲而望，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寧清鴻三個字。
剛才安晚打完醫院電話，把顧隨意的手機落在車後座了。
沈瑞瀟皺眉，猶豫要不要接。
手機鈴聲持續不停地響。
最終，沈瑞瀟還是把手機接了起來：“餵，清鴻！”
寧清鴻一聲貓貓還沒喊出，就聽到沈瑞瀟的聲音。
不是貓貓。
他有些詫異：“瑞瀟姐，怎麽是你接的電話，貓貓呢？”
沈瑞瀟知道寧清鴻口裏的貓貓是顧隨意，很久以前他在她這裏定制婚紗時。
提起貓貓這個稱呼，好看溫潤的眼眸裏盛滿柔情蜜意的溫柔，騙不了人。
還以為那個叫貓貓的誰，原來是圈子裏頂頂有名的顧導。
沈瑞瀟有些猶豫，在想要不要告訴寧清鴻店裏發生的事情。
顧導演跟聖娛總裁有牽扯，在她的店裏面被……肚子裏還有了孩子，那個孩子是清鴻他自己的，還是……那位傅總的，不知道。
作為寧清鴻的朋友，受過恩惠，沈瑞瀟覺得應該說，但換一個方面想，她也只是朋友，清鴻和顧導是倆夫妻，他們的事情好像輪不到她來多嘴。
沈瑞瀟細長柳眉擰起，愁了。
比當時在圈子裏一直接不到戲還愁。
“瑞瀟姐？”那頭，寧清鴻遲遲得不到沈瑞瀟回話，忍不住開腔又問：“你在聽嗎？”
“嗯，在！”沈瑞瀟趕緊回，最後她還是決定瞞下來。
扯唇笑了笑，沈瑞瀟看了一眼醫院大門，說：“顧導現在在試衣間裏試婚紗呢，手機放在外面我接起來了，換婚紗比較繁瑣，你是要等著她出來，還是等會兒再打電話過來？”
這話說完，沈瑞瀟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就怕寧清鴻說要等顧隨意接電話。
“既然貓貓在試婚紗，那就讓她先試吧。”寧清鴻溫和嗓音夾雜電流傳了過來。
那頭隱約有人喊了一聲“寧哥。”
寧清鴻說：“瑞瀟姐，我這裏還有事，先掛了，等會兒我再打電話過來。”
“哦，好！我會告訴顧導你打過電話。”
掛斷電話，沈瑞瀟狠狠松了一口氣，緊繃神經松懈下來。
沈瑞瀟收好手機，車子落鎖，往醫院裏走去。
.................
工作室。
有小助理來喊寧清鴻。
“寧哥……”小助理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猶猶豫豫地輕聲說，“會客室有人來找您。”
寧清鴻把手機放進兜裏，單手抄兜，溫聲問：“誰找我？”
“這……”小助理小小聲地說，“是喬小姐。”
寧清鴻先是一楞，隨即微微瞇了眸。
似乎在想要不要去見喬以薇。
幾秒的時間，寧清鴻拍了拍小助理的間，說：“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謝謝你來告訴我。”
“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工作。”小助理連連回道。
寧清鴻微微笑了笑，兩條筆直大長腿邁步，往會客室走去。
小助理在身後看著年輕影帝挺拔俊逸身姿，迷妹一樣的星星眼。
寧影帝真是個絕世好男人啊。
顏好，溫柔，有禮，對助理工資高，也不像一些明星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拽得跟別人都得眾星拱月捧著一樣。
寧影帝就不一樣了，在圈子裏地位那麽高，還對周圍彬彬有禮，從來不擺架子。
當時來寧影帝手下應聘助理實在是太好了。
哎，唯一一點費解的是。
寧影帝之前怎麽會跟喬小姐解除婚約，跟那位名聲不好的顧導演結婚呢？
現在已經解除喬小姐找上門？要幹什麽呢？
……
寧清鴻走到會客室，他瞇眸，清潤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門口停住一會兒，才慢慢擡手，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推開門。
會客室裏。
喬以薇坐著，面前是小助理剛剛招待客人端過來的茶水。
還溫熱，白色霧氣裊裊升起。
喬以薇在會客室等了有一會兒，遲遲見人沒來，在想寧清鴻是不是不想見她？
上次去J城片場找寧清鴻，喬以薇想要求覆合，被寧清鴻冷漠拒絕了，連帶提到秦清宛的事情，喬以薇不甘心，也先離開了。
她在想還有什麽回旋餘地，能夠讓清鴻回心轉意。
盡管希望渺茫，但，還有一線希望。
可是這希望，在看到網上曝出寧清鴻和顧隨意從民政局領證的照片。
寧清鴻開記者招待會，面對所有的媒體記者宣布兩個人已經結婚。
徹底破滅了。
但是她不甘心，她用了那麽多手段，就想要留住的這個男人，為什麽留不住。
為什麽她最後還是輸給顧隨意。
所以今天，她又找來了。
但是卻不知道寧清鴻會不會見她。
喬以薇在忐忑。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喬以薇盈盈美眸望過去，男人修長如竹的身姿落入她眼中。
寧清鴻今天穿了一件駝色修身針織衫，一件深藍色九分牛仔褲，腿顯得又直又長。
極其簡單的搭配，線條流暢，顏色簡單。
在高挑修長身材的男人身上，氣質完美得耀眼。
喬以薇看到寧清鴻，眼底有癡迷地怔楞。
“有事？”直到寧清鴻走到她面前三米遠地方，停住腳步，淡漠的語氣問她。
喬以薇才回過神來。
她從沙發上起身，手裏捏著昂貴包包，扯唇笑了笑，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清鴻，沒事的話，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我們現在的關系，已經生分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他微微瞇了瞇眸，淡淡開腔：“是。”
喬以薇的眸光閃了閃，她問之前，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了。
可是不甘心啊，怎麽會甘心。
低頭一瞬，喬以薇的眼底劃過一縷陰涼之色，再擡頭，又是那個楚楚可憐的美人：“清鴻，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問你，你恨我嗎？”
寧清鴻清潤眉心微皺，清潤眼眸最深處是冷淡：“我恨喬家所有人。”
“果然。”
喬以薇聞言，有些慘笑地說：“你恨我們喬家，可是我是無辜的，至今我們喬家對那個叫秦清宛的人做了什麽事情，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理由？你告訴我？”
秦清宛，清宛姐……
從喬以薇的嘴裏聽到秦清宛三個字。
寧清鴻的心臟猛地一抽，他無聲無息地閉了一下眸，慢慢睜開。
他看向喬以薇，薄唇勾起若有似無弧度。
好看眼眸視線落在喬以薇身上。
明明兩個人還隔著三米遠，喬以薇卻覺得被現在清鴻的目光看著，渾身像泛著涼意，頭發有些發麻。
寧清鴻唇角保持清潤優雅弧度，森寒和冰冷都在瞳孔最深處，他開腔：“記得喬以紹嗎？”
“喬以紹？”喬以薇一楞。
“喬以紹，你大哥。你不會自己忘了？”寧清鴻勾唇，一雙好看的眼睛，寒氣頓生，“而秦清宛，是他戀人。”
喬以紹，秦清宛，戀人！
這幾個字眼入了喬以薇的耳朵，她像是想到什麽，臉色，瞬間變白。
連臉上的妝都掩蓋不了。
原來秦清宛是喬以紹的戀人，這樣，清鴻為什麽會恨喬家，就說得通了。
……
喬以紹是喬家長子，喬以薇的大哥。
八年前，喬以紹跟一個女人交往，女人家境一般，勢力的喬父喬母自然不同意，一直是反對態度。
但是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以紹哥灌了什麽迷魂湯，家族安排的聯姻對象不要，喬以紹就是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就算是在喬父強硬態度下，放出狠話說：如果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就不要入喬家門。
喬以紹聽了喬父的話，當真就離開了喬家。
但是喬母怎麽會甘心自己養大的兒子就被一個貧賤的小狐貍精勾走，找到那個女的和喬以紹兩個人租住的地方，對她各種盛氣淩人的羞辱。
喬以薇那會跟著喬母去的，她現在還記得那個女人的長相。
很溫婉清淡的長相，一張鵝蛋美人臉，對著喬母的各種尖酸刻薄只是受著，沒有半句回話。
喬母見她安靜的樣子，覺得女人就是這樣裝乖巧裝柔弱勾引她兒子，火氣更大！
怒火直沖頭頂，喬母推了人一把。
那個時候女人已經懷孕七個多月，女人摔倒下身出血，寬大的孕婦服染血。
喬母並沒有第一時間打120，反而見死不救，拉著被嚇傻的喬以薇離開了那出租房……
後來的事情喬以薇並不十分清楚，從始至終，她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只聽說那個女人後來以為這一推，沒保住命，死了。
七個月出頭的嬰兒大概沒活，一屍兩命了。
這件事，喬以薇一直不願意去回想，她當時看著女人下體出血，也沒有覺得同情或者憐憫的情緒，只覺得這個癡心妄想攀上她喬家的女人，死了幹凈！
後來喬以紹徹底和喬家決裂，真真正正記恨上了喬家。
再後來，喬以紹車禍去世，消息傳到喬家。
到底是自己兒子，喬母痛哭了一場，對她自己行為沒有半點覺得不是，仍是覺得是那個下賤女人勾丨引自己兒子，兒子不在喬家，才會最後死在外面。
喬以薇明白了，難怪之前她跟媽媽提起秦清宛三個字。
媽媽會那麽生氣又厭惡，評價說：一個不要臉的下作女人罷了。
原來，秦清宛就是勾丨引以紹哥，她覺得該死的那個女人！
知道事情真相，喬以薇渾身顫抖。
塗得嫣紅的唇顫動，喬以薇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說話：“我知道你恨我們喬家的理由了，但是清鴻，這件事我從頭到尾無辜，不應該我來承擔的。”
寧清鴻神色漠然：“你是喬家人，對我來說都一樣。”
喬以薇的指甲深深摳進捏著的包包，在上面真皮劃出一道痕。
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女人的死，她冷眼旁觀，她選擇不去回憶那段事。
但是對著寧清鴻，這件事她不敢再談。
喬以薇全身抖得像篩糠，半晌，她顫抖開腔：
“你在記者招待會上說你是因為資源跟我在一起，連那個恨喬家的真實理由都不說，你對我當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吧。”
她說到這裏，聲音急促激動：“如果你對我有一點兒感情，也不會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他說他是為了資源才跟她在一起。
那麽她呢。
不就成了包養他的女人了嗎？
喬家大小姐當時用錢砸男人，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清鴻對她沒有感情，為了護著顧隨意，給顧隨意一個好名聲，他自己的名聲不在乎，也不在乎她喬以薇的名聲。
心心念念的，就只一個顧隨意。
她的笑容越發慘淡：“我跟你在一起那麽多年，連你一顆心都捂不熱。”
寧清鴻聽著喬以薇長篇大論地講。
清雋溫和臉上表情一直淡淡，便是聽到喬以薇最後一句話，唇角一扯也是很涼薄的弧度：“以薇，如果你來是要說這些事情，之前我們已經談過了，再多說也無異，你是喬家人，我就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現在我和貓貓在一起了，也不會再去想報仇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就這樣過了吧。”
現在他有貓貓，有蔓蔓，這樣的生活，是他在孤兒院開始就向往的生活。
不想破壞。
“過了？”喬以薇渾身一顫。
她有些不管相信寧清鴻會說出連仇恨都放下的這樣的話。
她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在那個夜晚。
他的修長大手掐住她脖子，一字一句說著對喬家的恨，那個樣子，是真的想要掐死她的。
刻骨到讓人心驚的恨意。
結果，現在為了顧隨意，連他口中的恨意也可以消弭？
寧清鴻見眼前女人失態，他無動於衷，淡淡轉身，要離開會客室。
“寧清鴻！”他走到會客室門口，身後喬以薇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對喬家的恨能消弭，如果沒有顧隨意，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寧清鴻挺拔俊秀身姿停頓一瞬，他回得冷淡：“沒有如果。”
說完，男人長腿邁步，頭也不回離開會客室。
“呵……沒有如果嗎？”喬以薇低著頭，笑了一下，竟是有些陰狠。
美眸眼球上是一片猩紅血絲。
☆、373【結局篇】只是在床上沒分寸了點
373【結局篇】只是在床上沒分寸了點
“你對喬家的恨能消弭，如果沒有顧隨意，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寧清鴻挺拔俊秀身姿停頓一瞬，他回得冷淡：“沒有如果。”
說完，男人長腿邁步，頭也不回離開會客室。
“呵……沒有如果嗎？”喬以薇低著頭，笑了一下，竟是有些陰狠。
美眸眼球上是一片猩紅血絲。
……
私立婦幼醫院。
婦科醫生給顧隨意做檢查。
解開顧隨意披著的那件衣服，女醫生倒吸了口冷氣。
慘白消瘦的身體，上面青青紫紫，看起來是猙獰恐怖，渾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處看起來沒有被蹂－躪過的地方的。
不難想象，這個現在要做檢查的人，在不久前的時間裏，經歷了一場怎麽樣殘忍而又火辣的酷刑。
醫生緊急給顧隨意做了治療，下體出血，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經過治療，總算把孩子保住了。
醫生讓顧隨意辦理住院：“孩子雖然保住了，但是為防萬一，得住院觀察幾天。”
頓了頓，女醫生又問起她身上的那些類似傷痕的暴虐痕跡：“安小姐，你身上的這些傷？是家暴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無怪女醫生會那樣想，顧隨意身上的痕跡實在太過駭人。
行醫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如果是家暴，這種情況下，可以報警。
顧隨意躺在病床上，她的臉色幾乎比床單還要白。
漂亮的眼珠子動了動，她微微扯唇，低聲說：“不是。只是在床上，沒分寸了點。”
沈瑞瀟和安晚都站在一邊。
沈瑞瀟聽了顧隨意的話，蹙了蹙細長柳眉，沒說什麽。
安晚卻是紅了眼眶。
聽著隨意這麽，她只覺得心痛。
明明就是誤會，明明就是被帥老男人這樣的傷害暴虐的對待。
隨意竟然能用“沒分寸了點”幾個字輕飄飄帶過。
“不是嗎？”女醫生明顯不信。
這個安晚在醫院有掛號記錄，來過兩次產檢。
檢查結果都不算很好。
知道自己懷孕了，還是前三個月，會在床上這麽沒分寸嗎？
“嗯。”顧隨意點了點頭，就是這麽一個回答。
女醫生見狀也不再追問，只是又簡單交代了幾句：“你現在懷孕，很多藥都不能用，我給你註射黃體酮，還有保胎藥，身上的傷只能用外用藥，口服藥就不開了。”
女醫生交代了保胎的註意事項。
顧隨意點了點頭，記下了。
安晚在旁邊也跟著記下。
醫生走後，安晚就去辦理住院手續。
沈瑞瀟留在病房，她這個時候才有機會把手機遞還給顧隨意：“顧導，這是你剛才落在車上的手機，還給你。”
她說著，把手機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
顧隨意微笑：“謝謝，麻煩沈小姐了。”
“說什麽謝不謝的。”沈瑞瀟趕緊擺了擺手，她嘆息：“你在我店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沒能阻止，有責任。”
沈瑞瀟提起這件事，顧隨意想到試衣間門開的剎那，她的所有難堪都已經被別人看了去。
她所有的醜陋，都被赤－裸－裸的攤開，暴露在陽光下那樣，無處遁形。
她笑了一下，很慘淡的笑容盡是疲憊：“這個不關沈小姐的事，是我自己的私事，牽扯到沈小姐了，那件婚紗很漂亮，聽說是沈小姐費了很大心血設計親自手工縫制，可惜了。”
“一世”婚紗現在成了破布，連著沈瑞瀟的婚紗店也見了血。
怎麽想，也是她的不是。
沈瑞瀟倒不是很心疼那件婚紗，她說：“設計稿還有，那件沒了再做一件就是，只是……顧導和清鴻小弟弟的婚禮在一個禮拜後，婚紗怕是得換一件了。”
她說完，仔細觀察顧隨意的表情。
顧導和那位傅總有關系，和清鴻結婚，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果然，她說完那句話，就看到顧隨意的面部表情微微僵硬，很快的一瞬。
沈瑞瀟當過演員，雖然不火，但是後面又是開店創業，早就練成一個人精。
她估摸著顧隨意和清鴻小弟弟的婚姻似乎有些奇怪。
蹙了蹙眉，沈瑞瀟還是把剛才事情跟顧隨意說了一下：“顧導，剛才清鴻打來電話，我沒跟她說你在醫院的事，只說你還在試婚紗。”
她的話說到這裏顧隨意就懂了。
婚紗店裏事情她沒有告訴寧清鴻。
要怎麽做，是顧隨意和寧清鴻的事情。
沈瑞瀟說寧清鴻幫過她，她現在這麽選擇對寧清鴻隱瞞，算是在幫顧隨意。
顧隨意抿了抿唇，對沈瑞瀟說：“謝謝。”
沈瑞瀟輕聲笑了笑說：“……讓客人在我的店裏有不愉快的體驗，是我的責任，顧導你要是因為這事再謝我，我以後都不敢再開店了。”
☆、374【結局篇】再也遇不到比傅長夜更好的人
374【結局篇】再也遇不到比傅長夜更好的人
很快，安晚去辦理了住院回來。
沈瑞瀟見這裏沒有她的事情，就先告辭離開了。
安晚辦好住院手續回來，走廊上碰到沈瑞瀟，還緊張兮兮地跟沈瑞瀟說今天在店裏的事情，不能傳出去。
沈瑞瀟點了點頭，應下：“店裏發生的事，不會從我的嘴巴裏傳出去，當然，我的店員也不會說的。”
“謝謝你。沈小姐。”安晚松了一口氣，認真道謝，“那我先回病房了。”
“去吧。”
安晚又給沈瑞瀟連連道謝幾聲，就往顧隨意的病房裏走去。
沈瑞瀟瞧著安晚的背影，想著小姑娘拜托她不要把顧導事情說出去的緊張樣子。
想了想，這位顧導應該跟圈子裏傳的風評有些不一樣。
如果真的是那種名聲浪蕩的人，怎麽會有個這麽願意護著她的好友。
不過……
跟那位傅總有牽扯，又跟清鴻小弟弟有結了婚，挺亂的關系。
……
“隨意。”
安晚推開病房的門，喊了一聲，“住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今天你不要離開這張床了，蔓蔓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回去幫你看著。”
先兆流產跡象，醫生讓隨意得好好休息。
她怕隨意放心不下蔓蔓，不顧自己現在孱弱的身體，還想回去慢慢那邊醫院照顧她。
剛才醫生都說了，肚子裏孩子情況很不好，要保胎就得多休息。
安晚怕隨意不聽勸，太執拗的性子，又趕緊補了一句：“隨意，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好好養胎，你要是執意要回去，我……我會生氣的。”
顧隨意躺在床上，她的小手落在自己還平坦的腹部上，蒼白的唇一扯，她略帶著點調侃的笑意問安晚：“你要怎麽生氣？”
“……”安晚噤聲。
她要怎麽生氣，沖隨意發火？
好像做不來。
顧隨意又笑了笑，小手在腹部上輕輕撫摸兩下：“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她還要說什麽。
放在病床旁邊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顧隨意視線淡掃過手機屏幕，是寧清鴻打來的電話。
她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杏眸眼底一片深寂。
沈瑞瀟剛才說她沒有告訴寧清鴻在店裏發生的事情……
指尖顫抖了一下，她斂了斂眸，伸手拿過手機，接起來。
“餵。”
“貓貓。”寧清鴻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很溫柔的聲線，像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心尖。
他說：“婚紗試好了嗎，合適嗎？”
“剛試好，還行，有幾處需要改動。”顧隨意輕聲回。
“這樣就好。”寧清鴻溫和地說，“瑞瀟姐的婚紗是很久以前我就找她設計的，你……喜歡嗎？”
他這句話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一個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準備的婚紗，喜歡得到她的認可，得到她的喜歡。
可他們的婚姻根本不是建立在感情上，但即使是這樣，寧清鴻也想得到她說一句喜歡。
顧隨意斂了斂眸，沈默半響，她沒有說話，聽筒裏只有她清清淺淺的呼吸聲。
寧清鴻眼第黯淡一瞬，早就知道貓貓心裏的想法，他又非得讓她回答。
不過結果比他預料的還好，至少貓貓只是沈默。
並沒有直接說討厭。
寧清鴻調整情緒，溫和清潤的嗓音又傳來過來：“貓貓，你現在還在婚紗店，我這邊事情已經辦完了，可以去接你。”
“我沒有在婚紗店了。”
“回醫院了？”他問。
顧隨意說：“在一家私立醫院。”
寧清鴻的好看眉心擰了起來：“你怎麽去了私立醫院，貓貓，你身體不舒服？在哪家私立醫院，我馬上過來。”
“你不用過來。”顧隨意輕聲打斷他。
寧清鴻一楞：“怎麽了，貓貓？”
顧隨意閉了閉眼睛，她的聲音很淡，“我在私立醫院產檢，醫生說胎兒情況不是很好，需要觀察幾天，寧清鴻，我不想在產檢的時候，看到你。”
她這句話說得很平淡，就好像一個平鋪直敘的陳述句一般。
但是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傅長夜的，她懷著傅長夜的孩子做產檢，不想他寧清鴻陪床，看到他。
寧清鴻的目光沈了沈，好半響，他才開口，年輕的影帝還能維持那份溫和。
低聲說：“貓貓，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過去了。”
他早就該知道貓貓心裏的想法的。
她肚子裏已經懷了傅長夜的孩子，還被他逼著跟傅長夜分開，嫁給他。
產檢原本應該是由親生父親母親陪著。
他剝奪了她的愛情，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他。
也是自然。
“嗯。”顧隨意微微頷首，從頭到尾，跟寧清鴻講話的語調很平靜，“沒有其他的事，我掛了。”
“你掛吧。”寧清鴻說。
顧隨意把手機拿離了耳邊，剛要點掛斷鍵，那頭，寧清鴻忽的又出聲叫住她。
“貓貓！”
顧隨意細長手指停頓了一瞬：“還有事？”
“我愛你！”男人溫和充滿濃烈情意的三個字，從聽筒清晰地傳了出來，清晰地落入她的耳朵裏。
顧隨意抿了抿唇，濃密纖長的眼睫劇烈顫抖了一下。
沒有再猶豫，她直接掛斷手機。
剛才寧清鴻說要來醫院看她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
是傅長夜森冷冰寒到極致的話。
一字一句就像鋒利的刀子一樣銳利紮進她的心臟。
“顧隨意，你想結婚？你看看你鏡子裏的自己，淫－蕩的像什麽樣子？寧清鴻知道你在別的男人身下也能高－潮嗎？他知道你在別的男人身下也會呻－吟浪叫嗎？你這樣馬蚤浪的身體？能穿著婚紗嫁給別人？”
她是不想讓寧清鴻陪她產檢。
但這不是最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想再讓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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