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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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很快就來到了周家的庭院。
周爸陪著兩位領導走在前面，周方遠則帶著周佳璐在後面跟著。
“這個地方真的是你設計的？”
周佳璐輕輕問道。
“都說了是專家的意見啦，不過怎麽說呢，這裏面確實是有一些我的想法，其實最一開始專家的意見是弄成一個歐美風格的別墅，畢竟運材料上島並不容易，現代化別墅的材料相對輕盈一些，比磚石要好搬運，而且對土地的影響也更小一些。”
周方遠笑著解釋道。
“那你為什麽最後弄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我喜歡啊。”
周方遠說道，“你不覺得華夏風的建築其實更好看嗎？雖然歐美風格的別墅確實有它們的有點，但我還是覺得四合院更加宜居，而且歐美風格的建築放在平原地形才更加漂亮，像是現在這種仿山林的風格，我覺得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亭臺樓閣更加漂亮。”
周佳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但她的眼睛，從剛才開始就是亮亮的，比天上的星星還亮。盯著周方遠的表情，讓周方遠都有些不敢直視她了。
來到庭院前，兩位領導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他們有些驚嘆的看著面前的院落，眼底閃過一絲向往之色。
說實話，雖然文艾湖距離市區很近，開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事情，但這兩位不會也不能隨隨便便到這邊來。劉市長之前確實是看過設計方案，也看過電腦的效果圖，但是很可惜，效果圖做得再漂亮，也遠不如親自來現場看一眼。
本來以為周方遠只是小打小鬧，可當他們真正看到這個院子的時候，還是感覺非常非常的驚訝，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種想要住進來的感覺。
因為這裏真的是太舒服了，四面環水，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周圍的空氣也好，除了空氣有些潮濕以外，這絕對是最好的養老地點之一。
不過他們也明白，住進這裏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住進這裏了。
畢竟他們兩人一個市高官一個市長，就算退下去也是要註意影響的吧，以後要麽住在老幹部家屬院，要麽就住在自己的房子裏，這種地方，還真的是只有大商人才能享受。大領導的話，除非真的是非常非常高級別，能成為首長級別，否則地位越高就越要註意影響。尤其是在互聯已經開始不斷發展的這個年代就更是如此了，一旦被人曝光出去，雖然不一定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後果，但影響終究是不太好的。
所以兩人也只能看一看，在心裏對周方遠一家人表示羨慕嫉妒恨，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稍微誇讚了幾句，兩人就聯袂走進了庭院之中。
“兩位領導，你們看是準備到哪吃，院子裏也行，塔頂也行。”
周爸笑著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塔頂啊，馮叔和劉叔來一趟不容易，塔頂風景好，登高望遠，一邊喝酒還能一邊看著遠處城市的夜景，要喝酒肯定是去上面啊。”
周方遠在旁邊接口說道。
“塔頂就不必了吧，這裏就挺好的。”
馮書記笑著說道。
“那不行，馮叔，您平時一定很少運動吧，人到中年，身體機能開始退化，應該要經常鍛煉才對。咱們就到塔頂吧，就把登塔的過程當做鍛煉的過程好了。”
周方遠笑著提議道。
“是啊，兩位領導，多運動運動對身體有好處。”
周爸也在旁邊說道。
馮書記和劉市長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馮書記笑著搖搖頭，“好吧，就聽你們的安排好了。周總你也不要叫我們領導了，我和老劉啊，在你這個兒子嘴裏都成叔叔了，你也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好了。”
“這，這怎麽行，兩位是北桐的父母官，我可不能那麽無禮。”
周爸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拒絕。
“那這樣吧，我和老劉的歲數都比你大，我們就托個大，教你一聲老周，你呢，叫管我們叫哥就行，我們在別人面前是領導，但是咱們的關系比較親密，我們也很喜歡小遠，他叫我們叔叔，你叫我們領導，那也太生份了。”
馮書記提議道，劉市長在旁邊只是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這這合適嗎？”
周爸還是有些遲疑。
“沒什麽不合適，就這麽決定了，哈哈，這個臭小子，早就不拿我們當領導了，你還這麽認真，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馮書記笑瞇瞇的說道。
他這麽一說，周爸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個道理，只能嘗試著看著馮書記和劉市長，“那，馮哥，劉哥，咱們上去吧？”
“哈哈，好，這就對了，走，老劉，咱們上去看看。”
馮書記哈哈大笑，向前走去。
“我早就對這個石塔好奇不已了，之前一直沒機會，今天總算是有這個機會了，我可得好好看看才行。”
劉市長在旁邊笑著說道。
然後一行人就朝石塔走去，周方遠自然是落在後面，開始安頓庭院裏的廚子開始轉移家夥事兒。今天晚上他們的主要食物是烤肉，中式韓式兩種都有。中式的就由廚師來完成，畢竟中式烤肉是有些難度的，火候把握很重要。韓式烤肉相對簡單，薄薄的肉片，熟沒熟一眼就看得出來，可以直接由馮書記和劉市長兩人直接操控。
吃飯的家具也不覆雜，韓式烤肉主要就是一個烤鍋，專門的桌子也都準備好了，直接往上搬就行。烤串的話，直接安排在了石塔的三層，那裏是會客的地方，用來烤肉也是可以的，只要把家具往邊上挪一挪就行。
準備工作很快完成，但幾個人並沒有直接開吃，而是站在五層的塔頂，打開窗戶，吹著還有些涼意的微風，看著遠處北桐市的夜景。
“老劉，你還記得剛來北桐時，北桐的晚上是什麽樣子嗎？”
馮書記眼神有些迷離，他看著遠處的夜景，聲音似乎都帶上了一些飄渺。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時候的北桐簡直就是臟亂差的代名詞，街上到處都是臟水和垃圾，路面也全都是裂口和破損，一到了晚上，除了主要的街道，其他街道很多甚至連路燈都不亮，黑漆漆的，看得人瘆的慌。”
劉市長微笑著說道。
“是啊，你說的一點沒錯，北桐一直以來都是能源基地，這裏的煤炭被運往全國各地，拉煤的貨車經常在城市之中穿梭，壓壞了道路，留下了滿地的煤渣。這裏又是三省交界處，流動人員多，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到了晚上，老百姓都不敢隨便出門。”
馮書記輕嘆一聲說道。
“所以我才要改造這個城市，我要讓這裏變得美麗，我要讓這裏變得安寧，我要讓這裏的老百姓敢在晚上出來散散步乘乘涼。”
劉書記沈聲說道。
“這一點你做的真的很好，老劉，說實話你剛來的時候，我對你真的是比較排斥的，現在沒有外人，我也不怕告訴你。大家都說我是這北桐市的土皇帝，但是土皇帝真的是那麽好當的嗎？政府和黨建一把抓，不僅給人留下了攬權的罵名，同時自己也累得夠嗆。你看看我這白頭發，幾年前你剛來的時候，我是這個樣子嗎？再放到十年前，我是另外一個樣子。
十年啊，我從一個中年人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老年人，但我卻不得不這樣做，我知道北桐市有很多問題，但好歹這個城市還保持著整體的平衡。我很擔心來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大刀闊斧的上來就玩兒改革那一套，如果真的把城市搞亂了，老百姓還怎麽生活？
但是老劉你確實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這個城市在你手裏發展的很好，所以我要收回我以前的想法了，我覺得你是最好的市長，所以接下來的工作，還需要你多多的配合我，咱們兩人一起努力，把這個城市建設的更加美好。當然了，我恐怕沒多久就要退休了，所以接下來更大的擔子，還是要你來背啊。”
“哈哈，放心吧，馮書記，我可是這個城市的市長，發展城市是我分內的工作，就算你不提醒，我也肯定會這麽做的。”
劉市長笑著說道。
“沒錯，我倒是忘了，你在這方面比我更稱職，我擔心任何人都不用擔心你。
但是老劉，我需要提醒你一點，有些工作，真的不能腳步太大，腳步大就容易扯著蛋，尤其現在正是大批下崗職工剛剛走上社會的當口，一個搞不好就會弄出社會性的大問題，你可要慎之又慎。”
馮書記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往提醒自己的這個老搭檔。
“但是老馮，你也要明白，重病就需要猛藥醫，你希望穩定的想法我能理解，但現在北桐市不能說是病入膏肓，但問題也已經很嚴重了。如果不下幾記猛藥，你又怎麽保證城市經濟轉型能夠順利成功？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還能在這裏待幾年？我是遲早會走的，就算我不想走都不行，到時候我的繼任者上來會怎樣？你我全都不知道。如果不能再我的任期將我想要做的事情盡可能的做完，盡量給北桐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如果我的後來者直接把我的計劃全盤推翻怎麽辦？生米煮成熟飯可能確實會出動一些人的神經，但那總好過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劉市長就不會那麽容易後退了。
他很認真的看著馮書記，表情非常堅定。
馮書記也看著他，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馮叔，劉叔，你們兩人就別頂牛了，你們都是為了北桐好，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但有事情好商量啊。而且你們可別忘了，今天晚上是什麽日子，今天是喝酒吃肉開懷暢飲的日子，你們兩人的工作能不能放到明天再說？”
周方遠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
馮書記和劉市長同時收回目光。
“哈哈哈哈，沒錯，小遠說得對，是我的錯，抱歉哈，差點就弄得大家都不高興了。”
“不不不，是我的錯小遠，你還楞著幹啥呢？趕快把酒端上來啊！你說有好酒好肉，這時候還不上，你不是專門偏我倆吧。”
劉市長也笑著說道。
他倆一笑起來，氣氛立刻就松緩了下來。
等在旁邊的周爸也松了口氣，連忙將旁邊擺放著的酒拿了過來。
“馮哥，劉哥，雖然這話不應該我來說，但我還是要說，你們兩位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北桐市十年前是個什麽樣子，我這個老北桐人最有發言權，那時候真的是當街甩砍刀，滿地都是大小混混鬥毆打架，那時候別說是晚上了，就是大白天我們也不得安生，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這些家夥給撞上。馮哥你這些年讓北桐市變得越來越安穩，那些真正的大混混都是你一手打掉的，這個功勞，所有北桐人都得記。
劉哥你在北桐的努力大家也都看在眼裏，混混沒有了，城市就要重新發展，雖然工廠破產大家下崗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但這是大趨勢，劉哥你也阻止不了。不過你來北桐的這些年，北桐的城市建設越來越好，道路寬闊了，地面幹凈了，煤車也不進城了，這些都是好的變化啊。
你們兩位都為北桐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這個北桐人從其中受益，有了今天的成就，這都要歸功於你們這些年的努力。我不代表任何人，我僅代表我自己，以及我們周家人，敬二位一杯，感謝你們對北桐所做的一切。”
周爸這番話說的就很不錯了，周方遠在旁邊都不住的給他豎大拇哥。
馮書記和劉市長對視一眼，哈哈一笑，兩人同時將杯中的酒幹掉。
這是白酒，而且度數不低，但兩人都是酒場高手，同時今天的心情也確實不錯，就破天荒的直接把酒全都喝掉了。這樣一來，房間裏的氣氛立刻變得火熱。周方遠立刻招呼廚師上來點火，同時各種食材開始不斷往上送。三樓的燒烤架也支起來了，開始制作中式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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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真的是你設計的？”
周佳璐輕輕問道。
“都說了是專家的意見啦，不過怎麽說呢，這裏面確實是有一些我的想法，其實最一開始專家的意見是弄成一個歐美風格的別墅，畢竟運材料上島並不容易，現代化別墅的材料相對輕盈一些，比磚石要好搬運，而且對土地的影響也更小一些。”
周方遠笑著解釋道。
“那你為什麽最後弄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我喜歡啊。”
周方遠說道，“你不覺得華夏風的建築其實更好看嗎？雖然歐美風格的別墅確實有它們的有點，但我還是覺得四合院更加宜居，而且歐美風格的建築放在平原地形才更加漂亮，像是現在這種仿山林的風格，我覺得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亭臺樓閣更加漂亮。”
周佳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但她的眼睛，從剛才開始就是亮亮的，比天上的星星還亮。盯著周方遠的表情，讓周方遠都有些不敢直視她了。
來到庭院前，兩位領導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他們有些驚嘆的看著面前的院落，眼底閃過一絲向往之色。
說實話，雖然文艾湖距離市區很近，開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事情，但這兩位不會也不能隨隨便便到這邊來。劉市長之前確實是看過設計方案，也看過電腦的效果圖，但是很可惜，效果圖做得再漂亮，也遠不如親自來現場看一眼。
本來以為周方遠只是小打小鬧，可當他們真正看到這個院子的時候，還是感覺非常非常的驚訝，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種想要住進來的感覺。
因為這裏真的是太舒服了，四面環水，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周圍的空氣也好，除了空氣有些潮濕以外，這絕對是最好的養老地點之一。
不過他們也明白，住進這裏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住進這裏了。
畢竟他們兩人一個市高官一個市長，就算退下去也是要註意影響的吧，以後要麽住在老幹部家屬院，要麽就住在自己的房子裏，這種地方，還真的是只有大商人才能享受。大領導的話，除非真的是非常非常高級別，能成為首長級別，否則地位越高就越要註意影響。尤其是在互聯已經開始不斷發展的這個年代就更是如此了，一旦被人曝光出去，雖然不一定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後果，但影響終究是不太好的。
所以兩人也只能看一看，在心裏對周方遠一家人表示羨慕嫉妒恨，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稍微誇讚了幾句，兩人就聯袂走進了庭院之中。
“兩位領導，你們看是準備到哪吃，院子裏也行，塔頂也行。”
周爸笑著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塔頂啊，馮叔和劉叔來一趟不容易，塔頂風景好，登高望遠，一邊喝酒還能一邊看著遠處城市的夜景，要喝酒肯定是去上面啊。”
周方遠在旁邊接口說道。
“塔頂就不必了吧，這裏就挺好的。”
馮書記笑著說道。
“那不行，馮叔，您平時一定很少運動吧，人到中年，身體機能開始退化，應該要經常鍛煉才對。咱們就到塔頂吧，就把登塔的過程當做鍛煉的過程好了。”
周方遠笑著提議道。
“是啊，兩位領導，多運動運動對身體有好處。”
周爸也在旁邊說道。
馮書記和劉市長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馮書記笑著搖搖頭，“好吧，就聽你們的安排好了。周總你也不要叫我們領導了，我和老劉啊，在你這個兒子嘴裏都成叔叔了，你也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好了。”
“這，這怎麽行，兩位是北桐的父母官，我可不能那麽無禮。”
周爸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拒絕。
“那這樣吧，我和老劉的歲數都比你大，我們就托個大，教你一聲老周，你呢，叫管我們叫哥就行，我們在別人面前是領導，但是咱們的關系比較親密，我們也很喜歡小遠，他叫我們叔叔，你叫我們領導，那也太生份了。”
馮書記提議道，劉市長在旁邊只是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這這合適嗎？”
周爸還是有些遲疑。
“沒什麽不合適，就這麽決定了，哈哈，這個臭小子，早就不拿我們當領導了，你還這麽認真，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馮書記笑瞇瞇的說道。
他這麽一說，周爸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個道理，只能嘗試著看著馮書記和劉市長，“那，馮哥，劉哥，咱們上去吧？”
“哈哈，好，這就對了，走，老劉，咱們上去看看。”
馮書記哈哈大笑，向前走去。
“我早就對這個石塔好奇不已了，之前一直沒機會，今天總算是有這個機會了，我可得好好看看才行。”
劉市長在旁邊笑著說道。
然後一行人就朝石塔走去，周方遠自然是落在後面，開始安頓庭院裏的廚子開始轉移家夥事兒。今天晚上他們的主要食物是烤肉，中式韓式兩種都有。中式的就由廚師來完成，畢竟中式烤肉是有些難度的，火候把握很重要。韓式烤肉相對簡單，薄薄的肉片，熟沒熟一眼就看得出來，可以直接由馮書記和劉市長兩人直接操控。
吃飯的家具也不覆雜，韓式烤肉主要就是一個烤鍋，專門的桌子也都準備好了，直接往上搬就行。烤串的話，直接安排在了石塔的三層，那裏是會客的地方，用來烤肉也是可以的，只要把家具往邊上挪一挪就行。
準備工作很快完成，但幾個人並沒有直接開吃，而是站在五層的塔頂，打開窗戶，吹著還有些涼意的微風，看著遠處北桐市的夜景。
“老劉，你還記得剛來北桐時，北桐的晚上是什麽樣子嗎？”
馮書記眼神有些迷離，他看著遠處的夜景，聲音似乎都帶上了一些飄渺。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時候的北桐簡直就是臟亂差的代名詞，街上到處都是臟水和垃圾，路面也全都是裂口和破損，一到了晚上，除了主要的街道，其他街道很多甚至連路燈都不亮，黑漆漆的，看得人瘆的慌。”
劉市長微笑著說道。
“是啊，你說的一點沒錯，北桐一直以來都是能源基地，這裏的煤炭被運往全國各地，拉煤的貨車經常在城市之中穿梭，壓壞了道路，留下了滿地的煤渣。這裏又是三省交界處，流動人員多，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到了晚上，老百姓都不敢隨便出門。”
馮書記輕嘆一聲說道。
“所以我才要改造這個城市，我要讓這裏變得美麗，我要讓這裏變得安寧，我要讓這裏的老百姓敢在晚上出來散散步乘乘涼。”
劉書記沈聲說道。
“這一點你做的真的很好，老劉，說實話你剛來的時候，我對你真的是比較排斥的，現在沒有外人，我也不怕告訴你。大家都說我是這北桐市的土皇帝，但是土皇帝真的是那麽好當的嗎？政府和黨建一把抓，不僅給人留下了攬權的罵名，同時自己也累得夠嗆。你看看我這白頭發，幾年前你剛來的時候，我是這個樣子嗎？再放到十年前，我是另外一個樣子。
十年啊，我從一個中年人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老年人，但我卻不得不這樣做，我知道北桐市有很多問題，但好歹這個城市還保持著整體的平衡。我很擔心來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大刀闊斧的上來就玩兒改革那一套，如果真的把城市搞亂了，老百姓還怎麽生活？
但是老劉你確實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這個城市在你手裏發展的很好，所以我要收回我以前的想法了，我覺得你是最好的市長，所以接下來的工作，還需要你多多的配合我，咱們兩人一起努力，把這個城市建設的更加美好。當然了，我恐怕沒多久就要退休了，所以接下來更大的擔子，還是要你來背啊。”
“哈哈，放心吧，馮書記，我可是這個城市的市長，發展城市是我分內的工作，就算你不提醒，我也肯定會這麽做的。”
劉市長笑著說道。
“沒錯，我倒是忘了，你在這方面比我更稱職，我擔心任何人都不用擔心你。
但是老劉，我需要提醒你一點，有些工作，真的不能腳步太大，腳步大就容易扯著蛋，尤其現在正是大批下崗職工剛剛走上社會的當口，一個搞不好就會弄出社會性的大問題，你可要慎之又慎。”
馮書記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往提醒自己的這個老搭檔。
“但是老馮，你也要明白，重病就需要猛藥醫，你希望穩定的想法我能理解，但現在北桐市不能說是病入膏肓，但問題也已經很嚴重了。如果不下幾記猛藥，你又怎麽保證城市經濟轉型能夠順利成功？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還能在這裏待幾年？我是遲早會走的，就算我不想走都不行，到時候我的繼任者上來會怎樣？你我全都不知道。如果不能再我的任期將我想要做的事情盡可能的做完，盡量給北桐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如果我的後來者直接把我的計劃全盤推翻怎麽辦？生米煮成熟飯可能確實會出動一些人的神經，但那總好過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劉市長就不會那麽容易後退了。
他很認真的看著馮書記，表情非常堅定。
馮書記也看著他，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馮叔，劉叔，你們兩人就別頂牛了，你們都是為了北桐好，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但有事情好商量啊。而且你們可別忘了，今天晚上是什麽日子，今天是喝酒吃肉開懷暢飲的日子，你們兩人的工作能不能放到明天再說？”
周方遠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
馮書記和劉市長同時收回目光。
“哈哈哈哈，沒錯，小遠說得對，是我的錯，抱歉哈，差點就弄得大家都不高興了。”
“不不不，是我的錯小遠，你還楞著幹啥呢？趕快把酒端上來啊！你說有好酒好肉，這時候還不上，你不是專門偏我倆吧。”
劉市長也笑著說道。
他倆一笑起來，氣氛立刻就松緩了下來。
等在旁邊的周爸也松了口氣，連忙將旁邊擺放著的酒拿了過來。
“馮哥，劉哥，雖然這話不應該我來說，但我還是要說，你們兩位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北桐市十年前是個什麽樣子，我這個老北桐人最有發言權，那時候真的是當街甩砍刀，滿地都是大小混混鬥毆打架，那時候別說是晚上了，就是大白天我們也不得安生，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這些家夥給撞上。馮哥你這些年讓北桐市變得越來越安穩，那些真正的大混混都是你一手打掉的，這個功勞，所有北桐人都得記。
劉哥你在北桐的努力大家也都看在眼裏，混混沒有了，城市就要重新發展，雖然工廠破產大家下崗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但這是大趨勢，劉哥你也阻止不了。不過你來北桐的這些年，北桐的城市建設越來越好，道路寬闊了，地面幹凈了，煤車也不進城了，這些都是好的變化啊。
你們兩位都為北桐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這個北桐人從其中受益，有了今天的成就，這都要歸功於你們這些年的努力。我不代表任何人，我僅代表我自己，以及我們周家人，敬二位一杯，感謝你們對北桐所做的一切。”
周爸這番話說的就很不錯了，周方遠在旁邊都不住的給他豎大拇哥。
馮書記和劉市長對視一眼，哈哈一笑，兩人同時將杯中的酒幹掉。
這是白酒，而且度數不低，但兩人都是酒場高手，同時今天的心情也確實不錯，就破天荒的直接把酒全都喝掉了。這樣一來，房間裏的氣氛立刻變得火熱。周方遠立刻招呼廚師上來點火，同時各種食材開始不斷往上送。三樓的燒烤架也支起來了，開始制作中式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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