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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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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看……”尤道漓在心中接了半句“白不看”,偷眼從指縫中望出去。

窗紙外有大樹掩映,陽光透過疏疏密密的葉子照進室內,斑駁的光影晃得暧昧。

月夜驗傷那回因光線不明而沒瞧仔細,如今這肌肉虬結的身軀自願獻美於前,哪有不看的道理?

看著看著,尤道漓那原本捂著眼睛的手便不自覺地下滑,落到了兩腮的位置。

秦疇夜見她眸光似水,臉紅得好像熟透的蘋果,一時情難自禁,托起她的後腦勺、對準其芳澤便吸吻起來。

滾燙的體溫似乎會傳染,尤道漓才明白過來所謂“幹柴烈火”是多麽精當的比喻。不只燒得容易,而且熱得讓人發暈。

天旋地轉,外加渾身酥軟無力,她覺得自己像一團米糊一樣任由秦疇夜揉捏著,又似一支小舟在巨浪上沈浮飄蕩不能自主,只希望那堅實的身子能趕緊陷進來,再陷、再進……

“你瞞了我這麽久,害我忍得辛苦。”秦疇夜一直從嘴親到脖子,最後在尤道漓的鎖骨上咬了一口,“略施薄懲。”

“完、完了?”尤道漓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秦疇夜聽言,突然擠進尤道漓兩腿之間,俯身在她耳邊道:“也可以‘沒完’!”

這姿勢讓尤道漓羞恥感大作,她連忙否定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疇夜右手探進尤道漓裏衣中,撥著她胸前的素絹兜子問:“做我第一個女人,如何?”

尤道漓聽了這話猛得清醒,再不敢放任自己神迷心蕩,心中暗罵“你他媽想要多少女人”,嘴上卻只得軟言求饒:“師兄、我……雖在世外修道,但也不能太過……蔑視禮法。如此……實在是不妥。”

“好。”秦疇夜在尤道漓身旁躺下,扯過一床薄被,趁尤道漓想翻身起來,從後面擁住了她,好像撒嬌一般地說,“就躺一會兒。”

尤道漓妥協了。兩人一前一後,大白天的擁衾而臥。

關於男女親熱究竟是誰占便宜的問題,尤道漓認為當然是長得好看的那個比較吃虧。這樣一想,她便釋然了許多。

無所謂,反正排除了謝瞻白秦疇夜和竺大閑之後,這世上估計也沒剩什麽屬於她的真命天子了,到頭來估計自己也是修道終老,既如此,來點露水情緣也無妨,聊勝於無嘛。

胸和腰被箍得很緊,後面還有個東西硌著自己。尤道漓心中叫苦不疊,心想我也是個正常女人,哪禁得住你這樣誘惑。

她難受得扭了下身子。

感受到身前的磨蹭,秦疇夜愉悅地悶吼了一聲。

接著便是微微地、緩緩地在後面做起頂撞的動作,隔著衣料。

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幾乎已蜷縮成一團的尤道漓才覺得後腰一熱又一涼,濕了一片。

“你是第一個。”秦疇夜又把尤道漓勒得更緊了些。

尤道漓欲哭無淚,心想:好吧好吧,祝你以後有千千萬萬個;不過我也不算“第一個”,頂多是半個。

“噓——”尤道漓突然從被子中探出了腦袋,“好像有人來了。”

秦疇夜:“有人來又如何?”

尤道漓趕緊推開秦疇夜,滾下了床。

來者竟是謝瞻白與易華真,易華真手裏還端著一碗蓮子羹。

房內的旖旎風光還沒能收拾幹凈:尤道漓的發髻亂得不像話,脖子以上都紅彤彤的;秦疇夜更是只披了件外衣,敞著胸。

易華真站在門口先是一楞,隨即便笑盈盈地說道:“中午多做了一些蓮子羹,本想端來給新鄰居嘗嘗,沒想到……師妹也還未走。”

一旁的謝瞻白面無表情。

“多謝費心。”秦疇夜接過餐盤,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我與尤師妹分著喝便是。”

尤道漓不知該不該邀請謝、易二人進內小坐,不邀吧,有點說不過去,邀吧,那床上還有秦疇夜褪下的衣服和自己掉落的發釵……

易華真:“不知秦師兄將在這兒住到幾時?”

秦疇夜拉過尤道漓的手,回答道:“住到幾時不確定,我們還得商量商量。”

尤道漓驚訝地看向秦疇夜,心想你住到幾時關我什麽事。

“那、那個……”尤道漓欲找個借口離開,“我餓了,正要去膳廳。”

“你忘了?還有蓮子羹。”秦疇夜攬住尤道漓的腰,溫柔地提醒了一句後,又擡頭對易、謝二人道,“秦某眼下還有些事沒做完,晚些再去拜訪二位。”

“沒做完?”易華真意味深長地重覆了這三個字,笑道,“既如此,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謝、易二人一下樓,秦疇夜就關上了門。

尤道漓回想著易華真看向秦疇夜的眼神,很有些不快:謝瞻白是瞎嗎?由著未婚妻當他的面勾引別的男人?

秦疇夜見她神色不悅,問道:“怎麽,怕謝瞻白誤會?”

尤道漓紅著臉說:“眼見的就是事實,哪有什麽誤會……”

秦疇夜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問:“那你為什麽不高興?”

尤道漓直說道:“那個易華真,好像對你有意思!”

“吃醋?”秦疇夜心情大好,“放心,那種女人我見多了。”

尤道漓:“哪種女人……又美又仙又有風情的女人嗎?”

“自作聰明的女人,傻子才當做寶。”秦疇夜吻了下尤道漓的額頭,笑著說,“我只喜歡你這樣的。”

尤道漓被秦疇夜的甜言蜜語迷得一時失神。

她頭一回知道原來在人懷抱中的感覺如此舒服,因此竟生出一個想永遠呆在秦疇夜臂彎中的念頭,小臉主動往其胸膛上蹭了蹭。

秦疇夜從她這細微的動作中感到了極大的滿足,心中不禁有幾分感謝謝瞻白——他讓了謝瞻白三年,原以為自己只有吃喜酒給禮金的份了,哪能想到謝瞻白不進反退,慷慨相讓?

因為白天發生的事,謝瞻白今日在往世洞中練功頗不順利。

本來,再遇尤道漓,是有一點點高興的,哪怕他不願承認。

可讓尤道漓見到他與易華真攜手而行,卻讓他莫名地頭皮發麻。

而撞破尤道漓與秦疇夜的“□□”,則正是他此刻心煩意亂的原因。

“賤人!”

隨著練功時的氣血翻湧,謝瞻白的情緒越發高昂,忽然口不擇言地咒罵了一聲。

朝三暮四,不知羞恥,水性楊花……好在自己當初沒接受她!若娶這樣的女子為妻,一定會有辱家門,禍貽三代!

他恨不得沖到尤道漓面前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一頓,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厭惡她、鄙視她。他甚至……有點恨她?

費了許多時間才進入坐忘之境,往世之夢漸漸占據心神,他又變成了許吾笙。

許吾笙十一歲,進入陽虎山上一座道人開的學堂,開始念書了。

這道士姓陳名傳,脖子上有塊紅色胎記,因而村裏人又喚他為“赤頸仙”。

赤頸仙於儒釋道無所不通。應村民的要求,他在學堂裏多講授四書五經,偶爾也說一說益壽延年的修道之法。為山下老太太診病時,才搬出阿彌陀佛那套。

許吾笙家不算十分富裕,但父母俱在,兒女雙全,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妹妹才四歲,便已識得百字有餘。她皮膚雪白,眉眼精致,聰明伶俐,看著就像……

待謝瞻白從往世夢中驚醒時,他才意識到,他不只感受到了前世的自己,還見到了上一世的易樸真!……原來這表妹,曾經是親妹妹。

尤道漓與秦疇夜在房中一直膩乎到日落西山,若不是楚北游神色凝重地出現在門前,秦疇夜何時會放尤道漓回去都是未知之數。

一步步邁下樓梯時,尤道漓還忍不住面紅心跳地回味適才的溫存。神思恍惚之際,她突然被耳中不小心聽到的一句話驚得呆住了。

皇帝……駕崩了!?

即位的是渤海王趙綸!

沒等尤道漓走遠,秦疇夜便追了上來。

他用力抱了一下尤道漓,說:“我需盡快啟程回京,你……你必與我保持聯絡!”

“此去兇險,你……”“珍重”二字還未出口,尤道漓便改了主意,“我和你一起去!”

秦疇夜喜出望外:“當真……?”

尤道漓不只一次親眼見識過秦疇夜面臨的種種危險,心想新皇登基乃是非常時刻,千叮萬囑不如陪在他身邊;再說金陵城本與杭州同在江左,等確認秦疇夜無虞後,再回趟家也容易。

至於她和秦疇夜的關系……雖然此前她極力抗拒,但經此一日,好像渾渾噩噩地木已成舟。想到將來二人必不能成眷屬,尤道漓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又覺得事在人為,沒有必要太過悲觀,便決定賭上一賭。

除非身不由己,否則,能在一起時就在一起吧。……

尤道漓:“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

秦疇夜:“不必著急,今日蜀關已畢,我們明晨再出發。”

從前道人在世間游歷,大可禦劍飛行高來高去,可隨著道士入世愈深,朝廷對其的戒心也重了起來。為防止有道法的寇賊越界流竄,官府便雇道士設立了許多咒界關卡。即使道人能上天入地,也得在關卡之前暫停腳步,不能乘奔禦風暢行無阻了。

尤道漓也不知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強裝自在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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