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進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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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3 二進韓國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曉萸還是被來接機的粉絲嚇了一跳，HERO在本國的受歡迎程度比在中國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雖然走的是VIP通道，仍然被各式各樣的粉絲圍堵得無法離開。不過她們似乎也沒想幹什麽，只是順著他們緩慢移動然後不停歇地尖叫哭喊，相比起有些沖過來對明星動手動腳的極端歌迷來說，她們還算規矩，只是鬧騰了一點。
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轟動，HERO四個人一般不會隨意合體出現，他們中間都被三三兩兩的安保人員隔開，一方面分散了歌迷，一方面給安保留下空間好讓他們能處理突發狀況。這是第一次HERO帶著成員的“女朋友”隨行，曉萸被看似不經意實則縝密地護在中間，四周圍滿了黑墨鏡。她雖然驚嘆HERO的火爆，但是不久之後就發現根本沒有人關註自己，他們給的保護似乎都是多餘的，因為在這裏根本沒人對她好奇。伴隨著淺淺的失落，曉萸也有些釋懷，自己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自己越不被人註意影響力就會越小，那樣的話做什麽決定波及的面也就越小，可是，被眾人刻意忽略的感覺還是不怎麽好啊。
折騰了半天幾個人終於坐上車來到了SD大廈，一路上他們都專門忘掉之前的尷尬，給曉萸寬了半天心，叫她不用緊張，自然就好。曉萸也做好了既來之則安之的準備，管他李社長是個什麽樣飛揚跋扈油鹽不進的人物，自己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心把他當成博弈對象就好。
大廈門口準備了奢華的歡迎排場，簡直像皇城恭迎凱旋的邊疆戰士一樣，曉萸看著這有些浮誇的場面，盡力讓自己顯得冷靜自然。一路上也沒有誰專門照應她，此刻她默默跟在最後面，想著假裝自己不存在。
前面有個身影停了下來，曉萸晃神之間差點撞到他身上，擡頭一看卻是還帶著墨鏡的韓智宇。他什麽也沒說，邪邪一笑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力壓全場從最後走到了最前。曉萸感覺自己的臉燙到快要炸開，只能低著頭跟著他張狂的腳步，根本不敢看兩邊的人。四下裏也不知道是寂靜還是竊竊私語，曉萸感覺忽而清醒忽而迷茫，幾乎失去了反應能力。
珍恩在盡頭等著他們，韓智宇拉著曉萸剛走過來她就不失禮節欠身道：“歡迎HERO回國，這位是於小姐吧？我們社長已經在宴會廳等著了。”
韓智宇停下腳步，沖珍恩笑道：“你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可真不習慣，怎麽跟老頭在一起時間久了，沒有我們幾個扯著你，你都不可愛了。”
珍恩也看著他，不置可否地露出一個教科書般的接待笑容，伸出一只手為他們導路。曉萸被韓智宇緊緊抓著，也不敢亂說話，只能躬身回禮之後匆匆跟著他進去了。後面的幾個人也都跟珍恩有說有笑，只有英南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旅途勞累還是心情不好。
進了宴會廳，SD諸位高管都在等候，看到韓智宇和曉萸，李社長已經起身迎接，他笑瞇瞇地張開雙手，曉萸直覺得受寵若驚。韓智宇在暗中握緊她的手叫她放心，她就努力鎮定，不讓自己顯得驚慌失措。
一席寒暄過後她就發現了，社長的關照太過表面，而這僅有的溫暖也不是因為她是於曉萸，只是因為她是韓智宇孤註一擲帶回來的“女朋友”。之前在機場那種失落感加深幾分，本來身在異鄉就有意無意能感受到一些排斥，現在四面楚歌的感覺越發強烈，曉萸真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懦弱了，如果再勇敢一點，再多為自己著想一些，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曉萸一直被這種客氣而冷漠的氛圍包裹著，她渾身不自在，卻也只能默默忍受。她已經到了韓國就不想把事情搞得更糟，只能見機行事。
“明天有個綜藝節目，早就打聽了你們回國的時間要邀請你們幾個，時間不是很長，也不需要特別準備什麽，我已經接下來了，明早六點叫鎮景叔去公寓門口接你們，最好先化點底妝，去了不用那麽費事。”
在宴會廳的談話接近尾聲，一直沒開口的金東俊布置起了工作。剛才還其樂融融的氣氛現在一下子變得有些沈重，金東俊知道他們心裏肯定在抱怨回來都沒有休息時間，在國內的工作強度太大，但是他也沒辦法，誰叫現在只有HERO是公司的頂梁柱呢。
韓智宇知道能在這種場合說工作的事，金室長一定是受了社長的要求。他心裏快速計算了一下時間，在這坐了也快一個小時了，能受到SD高管這樣的禮待，社長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幫他們打壓那些可畏的後輩們囂張的氣焰。然而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心甘情願為公司賣命，自己只要一天在公司庇護下就一天不得不聽任他們調遣，所以看得通透的韓智宇也沒說什麽，仍是春風和煦道：“耽誤了社長您這麽長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邊說幾個人邊都站了起來，擺出離開的姿態。
“別這麽著急走啊，我已經叫珍恩訂了酒店，好好給你們接風。”社長不慌不忙道。
韓智宇瞟一眼面無表情的珍恩，已經知道社長只是說說而已，想要些面子。
“真對不起您，不過社長您也不想我們幾個明天帶著宿醉的臉出現在鏡頭裏吧，還是改天我們幾個回請大家吧，請社長多諒解。”
李社長點點頭，一副滿意的樣子：“智宇，你又進步了，看來在中國沒少歷練啊。那行，你們就先回去吧，正好我也有很多事，那咱們就改天吧。”
曉萸一直默默跟隨，不多說話也不顯露出奇怪的表情。她跟HERO幾個人一同鞠躬離開後，房車已經在門口等待。SD大廈不遠處還有一些堅韌不拔的粉絲在探頭探腦，看到他們出來了就拼命揮手，這幾個人習以為常地伸手致意，引得那幾個女生一陣尖叫。曉萸心裏一陣混亂，這一路的事情她還有些消化不了。
車上大家都很沈默，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在郁悶明天馬不停蹄趕來的通告。曉萸雖然不清楚他們跟公司的相處方式，但她也不是傻子，就這一次照面她已經知道這個社長不像承佑說的那樣面慈心善，不過他有手段也能理解，畢竟管理著韓國三大娛樂公司之一的SD，他也不可能是個軟柿子。
不過今天韓智宇的表現也讓她刮目相看，以前只認為他有顏值專業強，性格適合所以才當隊長，沒想到他也是個心如明鏡卻能屈能伸的人，看來大官小官都是不好當的。
“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可是就這樣推了社長的宴請好嗎？你畢竟是他的下屬，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曉萸輕輕地問身邊的韓智宇，生怕吵醒了後面那幾個睡覺的人。
韓智宇不屑地一笑，把手枕在腦後，“你還不了解我們這位BOSS，接觸多了就知道了。我看珍恩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訂酒店，只是說說而已，他經常這樣，我們藝人已經習慣了。”
“這樣嗎？”曉萸有些差異，“堂堂SD社長，不至於這麽小氣吧……不過你既然知道是假的，推脫不去就好了，為什麽還要說回請他們？那麽多人又都是人尖，這麽一頓飯肯定要不少錢吧……”
“人尖？”韓智宇沒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什麽部位？不過算了，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我們承認他親厚下屬，那就讓他滿足好了。”
曉萸嘆口氣：“水好深……我這種傻子永遠也學不會。”
韓智宇睜開眼，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你就當個傻瓜，不要太聰明，知道跟著我就好。”
曉萸一陣慌亂窘迫，幸虧車子微微顛簸，消解了大半她擋開韓智宇的激烈動作。韓智宇也沒太在意，叮囑她還有段時間才能到，不如睡上一會。
曉萸心如擂鼓，不敢回頭去看後排幾個人的情況，她不知道英南有沒有看到這一幕，只能噤了聲不再惹是生非。
車子停下的時候曉萸才發現自己真的睡著了，他們已經來到了HERO的公寓，四周幽靜清爽人煙稀少，而且走了這麽久，看來也是在市郊。這棟別墅沒有他們在北京租住的那間大，但是非常精致華貴，看得出是用心裝修了的。曉萸不敢隨意走動，只能留在客廳裏，不過這裏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曉萸一時半會都看不過來。
“啊……終於回家了！”仁赫大大咧咧躺倒在沙發上，舒服地蹭來蹭去，“還是家裏最好。”
韓智宇從廚房裏走出來，懷裏抱著七八瓶芙絲讓他們一人拿一瓶，“好久沒喝到了，沒想到家裏還有存貨。”
金東俊嗤笑一聲：“貨存到現在還能喝麽，這是珍恩前兩天剛聯系來的，房間也都打掃過，要不然就仁赫這一屁股咱們都得被灰塵埋了。”
承佑接話道：“多虧珍恩姐姐啦，那麽貼心。”
金東俊表示無奈：“你們幾個，一個助理也用不住，去中國之前又氣走一個，這半年多都是珍恩在幫你們打理這邊的事務和房間。”
韓智宇笑笑：“金室長不要生氣啦，現在也不用您再費心找助理了啊，這不是帶回來一個現成的麽。”
金東俊一楞，隨即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你們出道這麽久，這就碰上這麽一個能用住的助理。”
原本置身事外的曉萸一楞，似乎感覺到他們在談論自己。
“你們……你們說什麽呢？”曉萸在不確定形勢的情況下裝傻。
“於助理，我們幾個以後還要繼續麻煩您了。”仁赫眉開眼笑朝她做個鬼臉。
“有沒有點新意，不就是想繼續整我麽，”曉萸站在角落裏嘟囔，“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
“餵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咕什麽呢，說出來讓我們聽聽。”韓智宇看著她不友好的敵對眼神瞬間覺得好可愛，隨口冒出來一句又想捉弄她。
“我說因為金室長選了我繼續當助理，所以你們幾個又變帥了。”曉萸一句話誇了所有人，惹得幾個男人哈哈大笑，韓智宇沒想到曉萸開始唇槍舌劍反擊他們，那可愛俏皮的模樣讓他心情大好，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女孩，那種強烈的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情感讓他嚇了一跳，原來愛情就是這種滋味麽？
與他相反，英南一個人縮在桌角，黯然沈默，偶爾擠出一絲笑容也僵硬得尷尬，忍了一會兒，他覺得再在這裏呆下去自己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於是起身說道：“你們慢慢聊，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
曉萸其實也早已坐立難安，只是強壓別扭告訴自己還能看到英南就是好的，此時英南一走，她也失了興致，跟眾人說明早還有日程，今晚早點睡覺。
金東俊跟民燦原本商量讓曉萸直接住在這裏，畢竟空房間很多，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工作起來也方便，但後來考慮到曉萸畢竟是個女生，而且現在的身份太特殊，作為隊長的女朋友跟四個男人住在一起也不合理，問過社長之後他果真不同意，不過他有別的想法，現在他只是利用於曉萸的輿論優勢，並不希望她跟隊長真的發展出感情，一旦那樣，隊長就不好控制了。隊長若起了二心，那HERO必然前途未蔔。出於種種考慮，社長讓金東俊給曉萸單獨租了公寓，離HERO的別墅區不遠，但是地段更接近繁華的市區，公寓也小巧精致，適合她一個人住。
今天剛剛回來，所以先回了別墅，此刻曉萸準備要走，金東俊正好帶她去新的小公寓。韓智宇心中不舍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大方跟金東俊開玩笑叫他一定要照顧好曉萸，金東俊很是無奈，取笑他有了軟肋，曉萸在一旁心亂如麻保持沈默，幾個人又說笑了一番，金東俊終於帶著曉萸上了房車。
路上金東俊像個長輩一樣跟曉萸聊著圈子裏的事，曉萸謙恭地應著。忽然電話響了起來，這還是曉萸辦了國際卡後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拿出手機一看她卻不禁皺眉，他怎麽會給自己打電話呢？莫不是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潛能，想要讓自己幫忙提攜新人？
“張總您好，好久不見了！”
來電者是千翔公司總經理張堯。
“曉萸啊，你這新號碼可不好要哦，怎麽現在發達了，忘了我這個老領導了？”
曉萸一楞，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雖然換了卡但是沒換電話，通訊錄都在，但是別人就找不到她了。張堯能找到她最新的這個國際號碼，應該是宋頃給的。
“實在抱歉，最近有些忙，我剛到韓國，還沒來得及跟朋友們報告換號碼的事呢。”
“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緊張。”兩個人許久不聯系，現在多少也有些沒話找話，“怎麽樣，跟大明星一起工作，還習慣嗎？”
以前張堯對於曉萸來說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她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連頭都不敢擡。但是現在他也成了俗人，因為曉萸的身份趨之若鶩而來，不過憋了這麽久也夠難為他的。
曉萸雖然心中鄙夷，但畢竟不再單純如紙，她聲音依舊謙遜低調，好像張堯還是她的上司。
“張總真是身居高位難得體諒，我現在確實是忙了很多，不過生活很充實，真的很感謝張總當初收我做了這一行。”
張堯爽朗一笑，直誇曉萸現在成熟穩重多了，兩個人又寒暄互捧幾句，他終於話鋒一轉。
“曉萸啊，有個事我想跟你說說。”
曉萸心裏嗤之以鼻，心道求我的話終於要說出來了。不過她也只是這樣想想而已，畢竟社會就是這麽現實，何況張堯也沒有壞心，只是勢利了一點，曉萸最多只是不屑，還不至於厭惡。
“張總您說，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張堯輕笑一下，知道曉萸會錯了意，但他也沒解釋，而是順著自己的話說：“宋頃的那個前女友，陳媚媚你還記得吧？”
曉萸一楞，萬萬沒想到他提到的會是這個人，反感之情油然而生，但她仍是保持平靜，等著聽張堯要說什麽。
“我記得，當時就是因為她誤會了我跟宋頃哥，我才離開了千翔。您怎麽會說起她呢？那些事已經過去好久了。”
“說的也是，按理說她不應該再拿這個說事了，可是這幾天她總是來公司找宋頃，糾纏的架勢讓保安都抵擋不住。宋頃現在都不敢來公司了，每天換著錄音棚躲她，我也有些頭疼，看宋頃那孩子挺聰明的，沒想到找了這麽個女朋友。”
曉萸心裏咯噔一下，覺得陳媚媚就是個擺脫不掉的鬼魂，自己都到韓國了，還是躲不開她的陰影。
“那張總您……給我打電話是希望我能幫什麽忙呢？”
“我不是想叫你幫忙，而是聽員工說起陳媚媚總是來打聽你的情況，她找宋頃似乎重點也是在你。你跟HERO去韓國的消息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還想著她應該消停了，沒想到她這幾天來的更勤，而且聽同行也說起她也會到其他經紀公司或娛樂公司去，大多是找與韓國有關的人，所以我想你一個姑娘家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多少還是防著點，粉絲有時候很瘋狂，別被陳媚媚挑出什麽事來。”
曉萸呼吸一滯，好像有塊冰堵在胸口，又冷又硬，她沒想到張堯打電話來竟是要幫她，只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剛剛還那樣想他。
“張總，您……”曉萸心中滯悶，眼淚似乎被憋在胸腔裏，堵得她甕聲甕氣話都說不出來。
“別想太多，咱們這個圈子魚龍混雜繁覆無比，就是要互相幫助才行。我也沒幹什麽，只是提醒你照顧好自己，別被人利用，也別被人傷害。”
“是，張總，謝謝……”她哽咽道。自從大學畢業她身邊似乎再沒有這麽貼心的朋友，宋頃對她好引來了一個發瘋的陳媚媚，韓智宇對她好現在讓她成了粉絲公敵。倒是這個意料之外的老上司，還能這樣記掛她，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曉萸此刻是真心感激他的。
“好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也許是我太多心呢，你身邊還有隊長呢，他不會讓你有事的。”張堯竟開起了她的玩笑。
曉萸哭笑不得，也被他逗樂了。真是奇怪，以前兩個人是同事時也沒這樣聯絡過，現在久不聯系了，沒想到也挺自然的。曉萸忽然覺得自己一心想實現當經紀人的夢想，忽略了太多身邊寶貴的情誼。
“多謝您掛心了，以後常聯系。”
“好啊，那你先忙吧，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
掛了電話曉萸仍是有些茫然，這個幾乎消失在她生命中的人，現在居然表達了對她的關註和擔心，但曉萸畢竟不是孩子了，對他的戒備之心還是有的，所以一時發起呆來。
金東俊和鎮景叔的中文都一般，只能聽懂幾個簡單的詞，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不過金東俊也不是八卦的人，看曉萸蹙眉出神的樣子也沒多問。
就這樣大家一路沈默到了公寓，曉萸原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從來不挑剔什麽，現在這個地方遠遠超出她的預期，而且裝修家電一切安排妥當，就等她拎包入住。她謝過了金東俊之後送走了二人，也早已累得不想動彈，洗漱過之後就睡下了。不過畢竟剛到新的地方有些不適應，一晚上做夢不斷，不是陳媚媚舉著菜刀追她，就是英南摟著一個妖艷美女向她示威，要不然就是韓智宇失魂落魄成了乞丐，而她卻上位成功成了著名經紀人。
等到醒時她才覺得疲憊不堪，但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只能強打精神起床收拾。這是她成為“HERO韓國方助理”的第一天，本來她在這邊就是個不被粉絲接納的尷尬存在，今天就更不能出什麽差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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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曉萸還是被來接機的粉絲嚇了一跳，HERO在本國的受歡迎程度比在中國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雖然走的是VIP通道，仍然被各式各樣的粉絲圍堵得無法離開。不過她們似乎也沒想幹什麽，只是順著他們緩慢移動然後不停歇地尖叫哭喊，相比起有些沖過來對明星動手動腳的極端歌迷來說，她們還算規矩，只是鬧騰了一點。
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轟動，HERO四個人一般不會隨意合體出現，他們中間都被三三兩兩的安保人員隔開，一方面分散了歌迷，一方面給安保留下空間好讓他們能處理突發狀況。這是第一次HERO帶著成員的“女朋友”隨行，曉萸被看似不經意實則縝密地護在中間，四周圍滿了黑墨鏡。她雖然驚嘆HERO的火爆，但是不久之後就發現根本沒有人關註自己，他們給的保護似乎都是多餘的，因為在這裏根本沒人對她好奇。伴隨著淺淺的失落，曉萸也有些釋懷，自己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自己越不被人註意影響力就會越小，那樣的話做什麽決定波及的面也就越小，可是，被眾人刻意忽略的感覺還是不怎麽好啊。
折騰了半天幾個人終於坐上車來到了SD大廈，一路上他們都專門忘掉之前的尷尬，給曉萸寬了半天心，叫她不用緊張，自然就好。曉萸也做好了既來之則安之的準備，管他李社長是個什麽樣飛揚跋扈油鹽不進的人物，自己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心把他當成博弈對象就好。
大廈門口準備了奢華的歡迎排場，簡直像皇城恭迎凱旋的邊疆戰士一樣，曉萸看著這有些浮誇的場面，盡力讓自己顯得冷靜自然。一路上也沒有誰專門照應她，此刻她默默跟在最後面，想著假裝自己不存在。
前面有個身影停了下來，曉萸晃神之間差點撞到他身上，擡頭一看卻是還帶著墨鏡的韓智宇。他什麽也沒說，邪邪一笑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力壓全場從最後走到了最前。曉萸感覺自己的臉燙到快要炸開，只能低著頭跟著他張狂的腳步，根本不敢看兩邊的人。四下裏也不知道是寂靜還是竊竊私語，曉萸感覺忽而清醒忽而迷茫，幾乎失去了反應能力。
珍恩在盡頭等著他們，韓智宇拉著曉萸剛走過來她就不失禮節欠身道：“歡迎HERO回國，這位是於小姐吧？我們社長已經在宴會廳等著了。”
韓智宇停下腳步，沖珍恩笑道：“你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可真不習慣，怎麽跟老頭在一起時間久了，沒有我們幾個扯著你，你都不可愛了。”
珍恩也看著他，不置可否地露出一個教科書般的接待笑容，伸出一只手為他們導路。曉萸被韓智宇緊緊抓著，也不敢亂說話，只能躬身回禮之後匆匆跟著他進去了。後面的幾個人也都跟珍恩有說有笑，只有英南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旅途勞累還是心情不好。
進了宴會廳，SD諸位高管都在等候，看到韓智宇和曉萸，李社長已經起身迎接，他笑瞇瞇地張開雙手，曉萸直覺得受寵若驚。韓智宇在暗中握緊她的手叫她放心，她就努力鎮定，不讓自己顯得驚慌失措。
一席寒暄過後她就發現了，社長的關照太過表面，而這僅有的溫暖也不是因為她是於曉萸，只是因為她是韓智宇孤註一擲帶回來的“女朋友”。之前在機場那種失落感加深幾分，本來身在異鄉就有意無意能感受到一些排斥，現在四面楚歌的感覺越發強烈，曉萸真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懦弱了，如果再勇敢一點，再多為自己著想一些，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曉萸一直被這種客氣而冷漠的氛圍包裹著，她渾身不自在，卻也只能默默忍受。她已經到了韓國就不想把事情搞得更糟，只能見機行事。
“明天有個綜藝節目，早就打聽了你們回國的時間要邀請你們幾個，時間不是很長，也不需要特別準備什麽，我已經接下來了，明早六點叫鎮景叔去公寓門口接你們，最好先化點底妝，去了不用那麽費事。”
在宴會廳的談話接近尾聲，一直沒開口的金東俊布置起了工作。剛才還其樂融融的氣氛現在一下子變得有些沈重，金東俊知道他們心裏肯定在抱怨回來都沒有休息時間，在國內的工作強度太大，但是他也沒辦法，誰叫現在只有HERO是公司的頂梁柱呢。
韓智宇知道能在這種場合說工作的事，金室長一定是受了社長的要求。他心裏快速計算了一下時間，在這坐了也快一個小時了，能受到SD高管這樣的禮待，社長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幫他們打壓那些可畏的後輩們囂張的氣焰。然而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心甘情願為公司賣命，自己只要一天在公司庇護下就一天不得不聽任他們調遣，所以看得通透的韓智宇也沒說什麽，仍是春風和煦道：“耽誤了社長您這麽長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邊說幾個人邊都站了起來，擺出離開的姿態。
“別這麽著急走啊，我已經叫珍恩訂了酒店，好好給你們接風。”社長不慌不忙道。
韓智宇瞟一眼面無表情的珍恩，已經知道社長只是說說而已，想要些面子。
“真對不起您，不過社長您也不想我們幾個明天帶著宿醉的臉出現在鏡頭裏吧，還是改天我們幾個回請大家吧，請社長多諒解。”
李社長點點頭，一副滿意的樣子：“智宇，你又進步了，看來在中國沒少歷練啊。那行，你們就先回去吧，正好我也有很多事，那咱們就改天吧。”
曉萸一直默默跟隨，不多說話也不顯露出奇怪的表情。她跟HERO幾個人一同鞠躬離開後，房車已經在門口等待。SD大廈不遠處還有一些堅韌不拔的粉絲在探頭探腦，看到他們出來了就拼命揮手，這幾個人習以為常地伸手致意，引得那幾個女生一陣尖叫。曉萸心裏一陣混亂，這一路的事情她還有些消化不了。
車上大家都很沈默，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在郁悶明天馬不停蹄趕來的通告。曉萸雖然不清楚他們跟公司的相處方式，但她也不是傻子，就這一次照面她已經知道這個社長不像承佑說的那樣面慈心善，不過他有手段也能理解，畢竟管理著韓國三大娛樂公司之一的SD，他也不可能是個軟柿子。
不過今天韓智宇的表現也讓她刮目相看，以前只認為他有顏值專業強，性格適合所以才當隊長，沒想到他也是個心如明鏡卻能屈能伸的人，看來大官小官都是不好當的。
“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可是就這樣推了社長的宴請好嗎？你畢竟是他的下屬，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曉萸輕輕地問身邊的韓智宇，生怕吵醒了後面那幾個睡覺的人。
韓智宇不屑地一笑，把手枕在腦後，“你還不了解我們這位BOSS，接觸多了就知道了。我看珍恩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訂酒店，只是說說而已，他經常這樣，我們藝人已經習慣了。”
“這樣嗎？”曉萸有些差異，“堂堂SD社長，不至於這麽小氣吧……不過你既然知道是假的，推脫不去就好了，為什麽還要說回請他們？那麽多人又都是人尖，這麽一頓飯肯定要不少錢吧……”
“人尖？”韓智宇沒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什麽部位？不過算了，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我們承認他親厚下屬，那就讓他滿足好了。”
曉萸嘆口氣：“水好深……我這種傻子永遠也學不會。”
韓智宇睜開眼，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你就當個傻瓜，不要太聰明，知道跟著我就好。”
曉萸一陣慌亂窘迫，幸虧車子微微顛簸，消解了大半她擋開韓智宇的激烈動作。韓智宇也沒太在意，叮囑她還有段時間才能到，不如睡上一會。
曉萸心如擂鼓，不敢回頭去看後排幾個人的情況，她不知道英南有沒有看到這一幕，只能噤了聲不再惹是生非。
車子停下的時候曉萸才發現自己真的睡著了，他們已經來到了HERO的公寓，四周幽靜清爽人煙稀少，而且走了這麽久，看來也是在市郊。這棟別墅沒有他們在北京租住的那間大，但是非常精致華貴，看得出是用心裝修了的。曉萸不敢隨意走動，只能留在客廳裏，不過這裏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曉萸一時半會都看不過來。
“啊……終於回家了！”仁赫大大咧咧躺倒在沙發上，舒服地蹭來蹭去，“還是家裏最好。”
韓智宇從廚房裏走出來，懷裏抱著七八瓶芙絲讓他們一人拿一瓶，“好久沒喝到了，沒想到家裏還有存貨。”
金東俊嗤笑一聲：“貨存到現在還能喝麽，這是珍恩前兩天剛聯系來的，房間也都打掃過，要不然就仁赫這一屁股咱們都得被灰塵埋了。”
承佑接話道：“多虧珍恩姐姐啦，那麽貼心。”
金東俊表示無奈：“你們幾個，一個助理也用不住，去中國之前又氣走一個，這半年多都是珍恩在幫你們打理這邊的事務和房間。”
韓智宇笑笑：“金室長不要生氣啦，現在也不用您再費心找助理了啊，這不是帶回來一個現成的麽。”
金東俊一楞，隨即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你們出道這麽久，這就碰上這麽一個能用住的助理。”
原本置身事外的曉萸一楞，似乎感覺到他們在談論自己。
“你們……你們說什麽呢？”曉萸在不確定形勢的情況下裝傻。
“於助理，我們幾個以後還要繼續麻煩您了。”仁赫眉開眼笑朝她做個鬼臉。
“有沒有點新意，不就是想繼續整我麽，”曉萸站在角落裏嘟囔，“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
“餵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咕什麽呢，說出來讓我們聽聽。”韓智宇看著她不友好的敵對眼神瞬間覺得好可愛，隨口冒出來一句又想捉弄她。
“我說因為金室長選了我繼續當助理，所以你們幾個又變帥了。”曉萸一句話誇了所有人，惹得幾個男人哈哈大笑，韓智宇沒想到曉萸開始唇槍舌劍反擊他們，那可愛俏皮的模樣讓他心情大好，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女孩，那種強烈的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情感讓他嚇了一跳，原來愛情就是這種滋味麽？
與他相反，英南一個人縮在桌角，黯然沈默，偶爾擠出一絲笑容也僵硬得尷尬，忍了一會兒，他覺得再在這裏呆下去自己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於是起身說道：“你們慢慢聊，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
曉萸其實也早已坐立難安，只是強壓別扭告訴自己還能看到英南就是好的，此時英南一走，她也失了興致，跟眾人說明早還有日程，今晚早點睡覺。
金東俊跟民燦原本商量讓曉萸直接住在這裏，畢竟空房間很多，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工作起來也方便，但後來考慮到曉萸畢竟是個女生，而且現在的身份太特殊，作為隊長的女朋友跟四個男人住在一起也不合理，問過社長之後他果真不同意，不過他有別的想法，現在他只是利用於曉萸的輿論優勢，並不希望她跟隊長真的發展出感情，一旦那樣，隊長就不好控制了。隊長若起了二心，那HERO必然前途未蔔。出於種種考慮，社長讓金東俊給曉萸單獨租了公寓，離HERO的別墅區不遠，但是地段更接近繁華的市區，公寓也小巧精致，適合她一個人住。
今天剛剛回來，所以先回了別墅，此刻曉萸準備要走，金東俊正好帶她去新的小公寓。韓智宇心中不舍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大方跟金東俊開玩笑叫他一定要照顧好曉萸，金東俊很是無奈，取笑他有了軟肋，曉萸在一旁心亂如麻保持沈默，幾個人又說笑了一番，金東俊終於帶著曉萸上了房車。
路上金東俊像個長輩一樣跟曉萸聊著圈子裏的事，曉萸謙恭地應著。忽然電話響了起來，這還是曉萸辦了國際卡後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拿出手機一看她卻不禁皺眉，他怎麽會給自己打電話呢？莫不是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潛能，想要讓自己幫忙提攜新人？
“張總您好，好久不見了！”
來電者是千翔公司總經理張堯。
“曉萸啊，你這新號碼可不好要哦，怎麽現在發達了，忘了我這個老領導了？”
曉萸一楞，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雖然換了卡但是沒換電話，通訊錄都在，但是別人就找不到她了。張堯能找到她最新的這個國際號碼，應該是宋頃給的。
“實在抱歉，最近有些忙，我剛到韓國，還沒來得及跟朋友們報告換號碼的事呢。”
“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緊張。”兩個人許久不聯系，現在多少也有些沒話找話，“怎麽樣，跟大明星一起工作，還習慣嗎？”
以前張堯對於曉萸來說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她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連頭都不敢擡。但是現在他也成了俗人，因為曉萸的身份趨之若鶩而來，不過憋了這麽久也夠難為他的。
曉萸雖然心中鄙夷，但畢竟不再單純如紙，她聲音依舊謙遜低調，好像張堯還是她的上司。
“張總真是身居高位難得體諒，我現在確實是忙了很多，不過生活很充實，真的很感謝張總當初收我做了這一行。”
張堯爽朗一笑，直誇曉萸現在成熟穩重多了，兩個人又寒暄互捧幾句，他終於話鋒一轉。
“曉萸啊，有個事我想跟你說說。”
曉萸心裏嗤之以鼻，心道求我的話終於要說出來了。不過她也只是這樣想想而已，畢竟社會就是這麽現實，何況張堯也沒有壞心，只是勢利了一點，曉萸最多只是不屑，還不至於厭惡。
“張總您說，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張堯輕笑一下，知道曉萸會錯了意，但他也沒解釋，而是順著自己的話說：“宋頃的那個前女友，陳媚媚你還記得吧？”
曉萸一楞，萬萬沒想到他提到的會是這個人，反感之情油然而生，但她仍是保持平靜，等著聽張堯要說什麽。
“我記得，當時就是因為她誤會了我跟宋頃哥，我才離開了千翔。您怎麽會說起她呢？那些事已經過去好久了。”
“說的也是，按理說她不應該再拿這個說事了，可是這幾天她總是來公司找宋頃，糾纏的架勢讓保安都抵擋不住。宋頃現在都不敢來公司了，每天換著錄音棚躲她，我也有些頭疼，看宋頃那孩子挺聰明的，沒想到找了這麽個女朋友。”
曉萸心裏咯噔一下，覺得陳媚媚就是個擺脫不掉的鬼魂，自己都到韓國了，還是躲不開她的陰影。
“那張總您……給我打電話是希望我能幫什麽忙呢？”
“我不是想叫你幫忙，而是聽員工說起陳媚媚總是來打聽你的情況，她找宋頃似乎重點也是在你。你跟HERO去韓國的消息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還想著她應該消停了，沒想到她這幾天來的更勤，而且聽同行也說起她也會到其他經紀公司或娛樂公司去，大多是找與韓國有關的人，所以我想你一個姑娘家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多少還是防著點，粉絲有時候很瘋狂，別被陳媚媚挑出什麽事來。”
曉萸呼吸一滯，好像有塊冰堵在胸口，又冷又硬，她沒想到張堯打電話來竟是要幫她，只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剛剛還那樣想他。
“張總，您……”曉萸心中滯悶，眼淚似乎被憋在胸腔裏，堵得她甕聲甕氣話都說不出來。
“別想太多，咱們這個圈子魚龍混雜繁覆無比，就是要互相幫助才行。我也沒幹什麽，只是提醒你照顧好自己，別被人利用，也別被人傷害。”
“是，張總，謝謝……”她哽咽道。自從大學畢業她身邊似乎再沒有這麽貼心的朋友，宋頃對她好引來了一個發瘋的陳媚媚，韓智宇對她好現在讓她成了粉絲公敵。倒是這個意料之外的老上司，還能這樣記掛她，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曉萸此刻是真心感激他的。
“好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也許是我太多心呢，你身邊還有隊長呢，他不會讓你有事的。”張堯竟開起了她的玩笑。
曉萸哭笑不得，也被他逗樂了。真是奇怪，以前兩個人是同事時也沒這樣聯絡過，現在久不聯系了，沒想到也挺自然的。曉萸忽然覺得自己一心想實現當經紀人的夢想，忽略了太多身邊寶貴的情誼。
“多謝您掛心了，以後常聯系。”
“好啊，那你先忙吧，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
掛了電話曉萸仍是有些茫然，這個幾乎消失在她生命中的人，現在居然表達了對她的關註和擔心，但曉萸畢竟不是孩子了，對他的戒備之心還是有的，所以一時發起呆來。
金東俊和鎮景叔的中文都一般，只能聽懂幾個簡單的詞，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不過金東俊也不是八卦的人，看曉萸蹙眉出神的樣子也沒多問。
就這樣大家一路沈默到了公寓，曉萸原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從來不挑剔什麽，現在這個地方遠遠超出她的預期，而且裝修家電一切安排妥當，就等她拎包入住。她謝過了金東俊之後送走了二人，也早已累得不想動彈，洗漱過之後就睡下了。不過畢竟剛到新的地方有些不適應，一晚上做夢不斷，不是陳媚媚舉著菜刀追她，就是英南摟著一個妖艷美女向她示威，要不然就是韓智宇失魂落魄成了乞丐，而她卻上位成功成了著名經紀人。
等到醒時她才覺得疲憊不堪，但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只能強打精神起床收拾。這是她成為“HERO韓國方助理”的第一天，本來她在這邊就是個不被粉絲接納的尷尬存在，今天就更不能出什麽差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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