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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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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說:“你再不讓開我就要動手了,別以為這是郁金香的地方我就怕了你。”

葉玉虎制止沖動得要沖上去的蒙軍,笑道:“張熙漢怎麽又得罪你了,跟我說個理由。”語聲雖然平穩,其實背脊有點抖,也很緊張。平時學校裏小打小鬧算不上什麽,但他聽說阿彪曾經用刀挑斷仇人的手筋腳筋,下手非常狠毒。

人妖提出一支長長的摩爾女士煙,說:“哼,這個張熙漢前幾天在酒吧裏非禮我,這口氣是可忍孰不可忍?除非你讓他跪著舔我腳趾,我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郁金香高中全體倒抽涼氣,天啊,張熙漢是多少女孩的夢中情人,儲物櫃裏每天都塞有新的情書,但一直沒個像樣的女朋友,原來竟是背背山份子。

躲在後面的李玉中悄聲對張嘉偉說:“媽逼,張熙漢早上就跟我和阿虎說過,他在酒吧裏喝酒,被那個死人妖糾纏,當時沒想到死人妖的後臺是阿彪,當場拒絕,給了他一巴掌。後來死人妖惱羞成怒,就這麽找上門來報覆了。”

阿彪的手指越過葉玉虎直直指住張熙漢道:“你舔還是不舔?舔的話放過你,不舔的話,對不起!”右手擡起,後面便有一位小弟給他遞了一根銀光閃閃的鋁合金制棒球棍。

張熙漢怒道:“操你媽的!有種你來舔我的屁股,我同樣放你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阿彪揮起棒球棍,半空中劃出一道匹練似的弧線,朝葉玉虎頭上砸去。

說打便打,當真心狠手辣,不留半點餘地,速度飛快,令人猝不及防,“當”的一聲,暴烈地抽在對方臉上,立即爆出鮮血。葉玉虎受此重擊,耳朵轟然炸響,應聲而倒,落到雪地上沾了半身泥漿。

郁金香高中大多數學生平時囂張跋扈,自恃比肩蠱惑仔,卻很少有人親眼目睹如此冷酷的一幕,一時驚得呆了,沒人動彈。

阿彪抽倒葉玉虎,棒球棍再次掄向張熙漢,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叫嚷。張熙漢頭一偏,球棍敲在肩膀上,劇痛傳來,肩胛骨似乎是裂了。

蒙軍罵道:“幹翻這班孫子!”搶先跳出,手裏八十厘米長,四厘米口徑的鋼管向阿彪當頭當面砸下。棒球棍擋住,鋁合金凹下一個大坑,阿彪大怒,一腳踹中蒙軍小腹。

阿彪一夥人拔出武器,大都是鋒利的三十公分長片刀,手柄十八公分左右,刀背上有尖利的鋸齒,捅進肉裏再拔出來能最大限度地撕裂傷口,往往帶出來就是一團鮮血模糊的肉渣。

現場一片精光閃亮,片刀的反光晃花人眼,匯集在一起的寒氣比雪花還冷。

阿彪連聲冷笑:“誰有膽子再過來試試,幾根鋼管就想學人幹架,我操你媽的!”又是一腳踢向蒙軍。

郁金香高中學生掂著鋼管,全都不敢說話。鋼管掄上去,頂多造成的損傷就是骨折腦震蕩,但片刀捅過來,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兩相利害權衡,眼見葉玉虎和蒙軍倒下,大都心生怯懦。

李玉中扶起滿臉血汙的葉玉虎,看著阿彪道:“你有種過來試試。”他已經讓張嘉偉去通知關慕雲,只要支撐一下場面,飛車黨大隊人馬殺到,你阿彪就要掛在摩托車後面成為最新的掃雪工具了。

“嘿,還挺橫的,張熙漢,我數三聲,你馬上過來舔阿鳳的腳,不然我先拿你開刀。”

張熙漢不曾想累及葉玉虎,心中十分愧疚,猶豫不決,痛苦難言,照阿彪那個勢子,是抗不過他了。

得意洋洋抖著腿與蘇冰雲電話聊天的老廖這才發現已經開打,急忙說:“不好意思,我得給學生們上課了。”飛快掛掉電話,在梧桐樹下摳出一塊紅磚,擠進郁金香高中學生群中。

阿彪要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李玉中,丟開棒球棍,拔出片刀,刃身彈出皮帶與上面的金屬相擦,發出嗡嗡嗡的顫音。刀尖就要往他大腿紮下。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片刀,鋒利程度和殺豬刀差不多,在皮厚肉粗的豬肉上輕輕一拖,就是一道大口子。即使沒有對上要害,若紮中實處,一年內也靠拐杖幫助行走。

阿彪臨陣對敵的經驗要比李玉中豐富得多,左手一橫,抓住鋼管,腳下往前格穩,封住對方可能踢出的腿,片刀已經落了下來。

“啪啦”一聲!

眾人悚然而驚,片刀插進肉裏應該是“嚓”的輕響,如今卻有諾大響聲,莫非他使的是霹靂刀、雷霆劍不成?

只見片刀剛剛觸及李玉中的牛仔褲,廖學兵一磚頭已經拍到阿彪臉上。磚頭漚在樹根下的土壤裏,磚質發軟,禁不起撞擊,頓時四分五裂,碎末與血花同時迸開,阿彪整張臉變成麻花,一聲未吭,仰後便倒。

若不是右手力量變得薄弱,只怕此刻阿彪的腦袋已經花做敲碎的大西瓜。鼻梁深陷,門牙崩脫,臉上插著一塊又一塊尖利的碎磚,鮮血汩汩直冒,老廖意猶未盡,高高躍起再覆落下,大皮鞋底將碎磚跺進他的臉龐。

簡直是徹底的毀滅式整容。

對面那群人齊發一聲喊,蜂擁撲上。廖學兵橫空出世,事發非常突然,當時還有不少小混混都在翹二郎腿看熱鬧,一時反應不過來,撲過來時有先有後,距離很大。這時最近的一個已經沖上,揮著片刀橫劈豎,劃出一道道寒光,狀若瘋虎,生人勿近。

老廖不慌不忙,輕輕一拍腰間,啄木鳥尖刀已神奇地彈起,抄在左手向前一刺。眼疾手快,落點奇準,“叮!”刺中片刀橫掠過來的刃身。那人虎口震裂,片刀向後飛開,釘進二十米外的梧桐樹上。

那人正震驚無比的當口,老廖已經一個自上而下的大劈腿刮過臉龐、胸口。臉上皮肉、胸口皮衣都被狂猛至極點的腳勁割破,血肉紛紛灑開,最後狠狠踹在他小肚子上。那人吃不住勁,向後翻滾,帶倒了幾個正沖上前的二楞子。

學生們雙眼圓瞪,嘴巴箕張,尤其是李玉中,一頭一臉的冷汗,鋼管早已丟掉,仍舊維持著剛才那個差點被捅的姿勢,久久沒有恢覆過來。下一刻,廖學兵的啄木鳥已經插回腰帶,抓住人妖的頭發直接來了一記膝撞,再松開手,人妖變成了人渣。

又一腳撩中第四人的下陰,一巴掌抽飛第五人後,二十多名小混混再也沒誰上前。

“我數三秒鐘,快點在我面前消失。一。”一字剛出口,廖學兵雙手伸出抓住另一人腦袋,給了他一個頭槌。額頭與額頭相碰,自然是老廖的更堅固一點,那人慘叫一聲,兩眼翻白昏倒。

“二。”竟是叫一個數字揍一個人,右手勒住轉身欲逃的黃色衣服家夥脖子,左手似乎晃了晃,又好像根本沒動。驟然,那人從左臂到左腿,一齊噴出十道血箭,場面十分詭異。原來老廖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啄木鳥戳了他十刀,又放回原處,動作快得出奇。

叫到第三聲,廖學兵身邊空了一大片,剩下的小混混們發一聲喊,轉身就跑。

“媽的,以後敢來郁金香騷擾生事,我見一次打一次!”老廖揚聲叫道。

堂堂飛車黨老大出手教訓小混混,實在有些勝之不武,不過若不出手,要指望葉玉虎帶領同學們走向光明的道路肯定是一種奢望。

葉玉虎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廖學兵專橫霸道的身手。這個叼著劣質香煙,雙手插進褲兜裏裝酷卻一點都不像樣子的男人,就是《楓橋》裏面憂郁冷淡的流浪作曲家?就是關慕雲口中誇誇其談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的班主任?就是整天游手好閑,卻令慕容藍落對他死心塌地的三流語文老師?

“還在這裏幹什麽?沒事的人就先扶葉玉虎和蒙軍去醫務室看看傷勢。李玉中,你留下來。再不走邱大奇就要來了。”

葉玉虎抽出絲質手帕抹掉臉上血汙,強撐著笑道:“沒事,我留在這裏,你們都帶蒙軍回去。”

李玉中立即哄開還想看熱鬧的人。

阿彪身覆重傷,劇痛蔓延,痛徹心扉,掙紮爬起,捂著臉搖搖晃晃站在當地,被老廖輕輕一推,又仰天摔倒了。

蹲在他身邊,笑道:“是有人叫你來的還是你自己來的?你是哪位老大的手下?”

阿彪忍耐疼痛,吐出一顆帶血的磚屑說:“對不起,是我錯了。阿鳳說被你們學校的張熙漢捅屁眼,叫我幫他出氣,後來我就帶人來了。”

事件當事人之一張熙漢還留在這裏,聞言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抓起人妖狠狠扇了幾個大巴掌,罵不絕口:“你這種人只配去給公豬配種,阿彪這麽肯幫你,你們兩個一定有一腿吧?”

滿臉的紅磚渣子也掩蓋不住阿彪臉上的臊紅,被老廖拾起片刀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之後苦笑道:“前幾天黑龍堂的飛哥找到我,說只要我掃蕩幹凈圓湖路所有學校,就讓我當這條街的堂主。正好阿鳳先出這檔子事,我就先來郁金香了。”

無論仇人朋友,現在知道廖學兵在圓湖路郁金香高中當老師的人不可謂不少,料想阿彪也只是曹生潮派來試探的馬前卒,不過曹生潮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開始讓人難以接受。

這幾個蠢材,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還糾集二十多人拿著利器來找學生麻煩,行為真是太過惡劣了。

老廖說:“不管出於什麽目的,最好離郁金香遠點。”

張熙漢、葉玉虎咽不下這口氣,仍是將阿彪和人妖揍了一頓。

不久後,聞風而來的幾個飛車黨成員將他們拖去朱雀街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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